我以为我会绝望或是害怕,但我并没有感觉,完全没有。因为我太忙了,这个时候我太忙了,我忙着回忆,我记起我身体里的每个原子,都来自于星辰。这副躯壳,这个身体,几乎就是虚无的存在。哪里有什么固体的物质?只有能量在缓慢地震荡,没有我的存在,从来就没有。我身体里的电子混合着,舞蹈着,与我身下土地的电子,还有我不再呼吸的空气中的电子在一起。我记得,结束在哪里并不重要,我又重新开始了。我记得,我就是能量,没有回忆,没有自。我的名字,我的个性,我的选择,都跟随着我。我曾在它们之先,却将会在它们之后,其它的一切都是图画,沿路被我捡起。转瞬即逝的浅梦,印在我逐渐死亡的大脑组织上。
我就是在那之间跳跃的光,我就是点燃神经元的能量,然后我就回来了,就凭借记忆,我回家了。就好像一滴水掉落回海洋,它一直就是海洋的一部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部分,所有的我们…都只是一部分。你,我 ,我的小姑娘,还有我的母亲和父亲,所有曾经存在的人。每一株植物、每个动物、每个原子、每一颗星星、每一个星系,所有这些宇宙中的星系比海滩上的沙粒还要多。当我们说到“上帝” 说的就是这个那唯一的存在宇宙和它无限的梦境。我们就是宇宙的梦境,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我每次都认为那是我的人生,但我会忘记的,我总是会忘记,我总是忘记我的梦境。但现在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在我记起来的这一时刻,我记起来的这一瞬间,我一下子全然领悟。
没有什么时间,也没有什么死亡,生命就是一个梦境,是一个愿望,不断地重复又重复,直到永恒。我就是这所有的一切,我就是一切。我是所有。我就是我。
“小时候,我家里养过鸽子,我妈会花好几周的时间做那种可笑的鸽笼,从内陆邮购宠物鸽,但等鸽子终于送到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把鸽子的翅膀剪掉。
妈妈把我叫去,那时我只有7岁,她让我帮忙抓住鸽子,她好剪掉翅膀。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回答‘这样,它们就不会飞走了。’
接着她对我说,对她只有7岁的女儿说‘每个人都会在人生的某一刻被剪掉翅膀’
然后我又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个7岁小孩会问的问题‘妈妈,那你的翅膀被剪掉了吗?’
她说‘是啊,就是你出生的那天’”
这是剧中女主的一段独白,也是我认为对整部剧点题的段落之一。
故事发生在一个距大陆48公里外的小岛上,岛上只有127名居民和一座小教堂,这是一个日渐衰落的小岛,岛上住着的都是被“剪断翅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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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归乡人
故事开始于三个人的回归。
男主莱利,在大城市打拼,事业发展顺利,一次酒驾致人死亡,一切归零,服刑4年后,带着一颗绝望的心,重回小岛。
女主伊琳,16岁离开小岛,追寻自己的演员梦,却不知不觉和一个家暴的酒鬼住到了一起,直到某天发现自己怀孕,她决定改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人,回到小岛,但与母亲不同,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生的希望,她怀揣希望归来。
神父保罗,80岁高龄终于在岛上居民的资助下,能够重走耶稣之路,但在旅途中迷失,偶遇恶魔(吸血鬼),却将其视为天使,重返青春后,自以为带着天启回归小岛,他还有一份私心,是希望拯救自己年轻时的爱人。
只是这时还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神父保罗就是岛民们熟悉的老教士普鲁伊特。
第一集有一个细节,就是神父在深夜把一个大木箱推进屋子,事后我们知道箱子里装的就是恶魔,而这时神父还以为那是天使。
这也是剧中第一次使用垂直的俯视镜头,在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上帝视角,仿佛上帝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信徒亲手把恶魔带入人间。俯视镜头在整部剧中出现的很少,但每次都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神迹
如何让岛上的居民接受天启,神父保罗显然是有周详计划的,他知道,直接让“天使”现身只会让人们惊恐,所以他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计划。也许潜意识里,他也清楚这个“天使”有些可疑,只是不愿放弃那美好的希望。
他把“天使”之血掺入葡萄酒中,作为每次弥撒后的圣餐分发给众人,静候“神迹”的出现。
一切都是有序推进的,先是老人的视力恢复正常,然后坐轮椅的女孩站了起来,一个名副其实的奇迹,岛上居民的信仰指数拉上新高,然后开始出现老人返老还童,最终的高潮则是起死回生,也到了“天使”现身的时刻。
一系列的奇迹已经让岛民们不再怀疑,这个失去希望的小岛,住满了折断翅膀的人,他们急于抓住一切希望,这些奇迹让他们觉得自己重获上帝的眷顾,他们不顾一切的信仰,既然有翅膀,那想必一定是天使吧。
狂信者、盲信者、虔信者
狂信者,基恩小姐,几乎是小岛的实际话事人,为人刻薄、恶毒,无丝毫宽容之心。
她几乎没有自己的语言,但她熟读《圣经》,随时断章取义,用上帝的话来为她所用,去支持她反复无常的立场,借助上帝的语言她获得了力量,也让信众无从反驳。
狂信者们知道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但偏偏有颗贪得无厌的心,所以他们必须借助比自己更大的东西,任何宗教、组织、运动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是集体力量的寄生者,是其中的狂热分子,他们知道离开集体自己就一无是处,所以无论集体发生怎样的变化,他们都不为所动,只要他们能从中获得力量,而这力量来自天使还是恶魔其实无关紧要。
盲信者,那些受益于神迹,和渴望神迹而来的人,说白了,对这些人来说,信仰只是一场交易,赐福于我,我便信仰你,而做交易,恶魔永远比上帝在行。
盲信者是数量最多的人,他们没有坚定的立场,只是随波逐流,他们多数时候如绵羊般显得弱小而善良,但只要给予适当的环境与引导,他们随时会摇身一变成为择人而噬的恶狼。
虔信者,如伊琳、莱利,莱利的父母、还有警长等人,他们的信仰不因外物而变,平时看起来与盲信者无异,但当混乱出现时,他们就是那些保持良知的人。
恶魔也许真的存在,但把恶魔引入人间的永远是人,绝望中的神父成为了盲信者,把恶魔认作天使带上小岛,狂信者基恩想成为神的代言人而把众人献祭给恶魔,最终是虔信者们没有迷失自我,阻止了更大灾难的发生。
莱利在成为吸血鬼后,选择断了自己的后路,在海上与伊琳一起迎接日出,在最后一刻他终于完成了赎罪,也让伊琳明白了岛上发生的事。
伊琳在最后一刻剪断了恶魔的翅膀,切断了危机,也与童年时的回忆形成了某种呼应。
殊途同归
男主莱利在船上与女主的最后一段对话,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莱利指了指夜空,说“那里就是一切的来源,星空。
原始人每天狩猎采集,到了晚上,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取暖,他们遥望远处的山谷,看到其他的篝火,像是地平线上的小小光亮,他们知道那是黑暗中其他人的所在之处。
然后他们抬头看到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没有宇宙、星球、光波之类的概念,他们觉得那看起来也像是远处的篝火。
‘那是些什么人呢?’他们想,‘在那么高的地方点燃篝火?’他们开始彼此编故事‘那些人?他们一定非常了不起,一定强大的超出我们的想象。’
所有的神、宗教,每一场圣战,所有这一切,都从那里开始。”
最后一集,伊琳弥留之际,躺在地上仰望星空,她突然回想起之前与莱利关于死亡的对话,她在此刻开始继续那段对话
“身体中的细胞在逐个死去,脑中的神经元在不断放电,我以为我会害怕或绝望,但我没有。
因为我太忙了,在这一刻我太忙了,忙着回忆,我记起我身体中的每一个原子都来自于星辰,这副躯体几乎就是虚空,哪有什么实体?只不过是能量在缓缓的震动,并没有“我”的存在,从来都没有。
我身体中的电子旋转、跳跃,与我身下土地和我不再吸入的空气中的电子混合在一起。
然后我记起,没有哪一点是结束或开始。
我记起,我是能量,不是回忆,不是自我。
……
凭借记忆,我找到了回家的路。
就好像一滴水回归了海洋,而它其实一直是海洋的一部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部分,你、我、我们的父母、所有曾经存在过的人、每一株植物、每一个动物、每一颗原子、每个星球、每个星系,所有这些。
宇宙中的星系比海滩上的沙粒还要多,当我们说“上帝”时,指的就是这些,那个整体,那个宇宙和它无限的梦境…
此刻,我终于想起,不存在时间,不存在死亡,生命是一个梦境,一个愿望,不断地重复,直到永恒。“
伊琳的这段独白,是宗教,也是科学,我们可以称之为信仰。
最终,在阳光的照耀下,所有死而复生的人瞬间燃烧,化为灰烬。
无论你是基督徒、穆斯林、无神论者、吸血鬼还是未及降生的胎儿,我们从星辰中来,终将重归群星之间。
外延
这部《午夜弥撒》的主创也是《鬼入侵》系列的创作者,的确保持了高水准的剧作水平。
不过这部剧属于比较慢热的类型,在恐怖片中并不常见,加上大量的宗教内容,所以可能还有些挑观众。
我个人是很喜欢这部剧,虽然可能也有大量宗教的隐喻没看懂,但它还是给了我很大的解读和回味的空间,无论是把恶魔看作真实的,还是隐喻的,故事都说得通,而且有很多不经意的细节,会在看到后面的时候回想起来,才发现前面看似没用的闲笔,都是精心安排的。
剧中最后一场午夜弥撒,集体服毒自杀的场面几乎就是“圭亚那琼斯城”事件的翻版,只不过现实中不会有人死而复生。
另外,这部剧还让我想起了朴赞郁执导的电影《蝙蝠》,里面宋康昊饰演的也是一位变为吸血鬼的神父,与这部剧中的神父有不少相似之处,而且也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只是没有《复仇三部曲》那么有名,推荐喜欢这部剧的也可以找来看下。
最近网飞新片出的很勤,前不久的《鱿鱼游戏》和这部《午夜弥撒》都值得一看,十一打算原地休息的朋友,可以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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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在一群年过花甲、古稀、耄耋的病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中,静静地看完这部七个小时长的电视剧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无限感慨。除了自《鬼入侵》以来对Mike Flanagan编剧与导演能力的认可又上了一个台阶,我更多的是对这短短七集的高度热爱。
前排长评给出了剧中诸多宗教意象的注解。我认为即使不知道耶稣鱼、路西法、旧约、十二门徒等,也不妨碍感知本剧所传递的主要信息。
剧中的首要设定是存在一种类似于红细胞生成性原卟啉病的具有极强光敏感性的血液传染病。但在剧中它更是被赋予了一种宛若神迹(to be chosen)的色彩,即被感染者会被restored到前半生的peak self,并拥有快速愈合能力和不死之躯,进而达到永生(eternity),即智能提取人的前半生的局部极大值。至于哪个时刻才是peak self,blood of God中携带的这种血液传染病因子自有它的选取机制。当然,这个首要设定有个至关重要的前置设定,即一个个体人在生理层面上具备了将前半生按照God的某种标准以状态集的形式(即下列曲线中每个点所代表的状态集)store在机体中的功能。所以,年迈的Pruitt和Mildred再次年轻,Leeza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iley则变回酗酒前的样子。
这里所提及的God,并没有特指Jesus,而是泛指所有能够在世人面前展示神迹(miracle)、从而成为某些人的信仰之源的things,例如路西法。
本剧的着力点有两个,一是宗教信仰的建立与崩塌,二是人的死亡与永生。男女之爱与血肉之亲穿插其中,例如Pruitt神父为了爱人与爱女的永生故意传播血液传染病,例如Ed和Annie为了拯救孩子和别人英勇牺牲,又例如Riley使Erin眼见为实、相信所言而选择自燃。但相比于宗教信仰和死亡与永生的探讨,这些都次要了些。
宗教信仰的建立,始于神迹。Keane是一个格外生动的例子。在克里特岛上,Joe和Keane的不受欢迎程度大抵相同。酗酒的Joe误射致使Leeza下半身瘫痪,从此生活糜烂,身边那条狂吠的狗Pike更是令人敬而远之。Keane对圣经烂熟于心,常能引经据典,但她囫囵吞枣,只会机械搬运福音书的内容。她总幻想着有一天会赢得God的认可,从而成为the chosen。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便擅自打着God的名义(It’s like this particular brand of self-righteousness that is exclusive to a certain breed of religions),对克里特岛上的一切指指点点,甚至颐指气使。她不容纳异见,不接受反驳,因为她坚信她在践行God的主张,自视为God在尘世间的apostle。Leeza的宽恕使得沉积在Joe心底的郁结得以松解,戒酒会又让Joe第一次控制住了酒瘾。即使Joe在剧情的推进中早早领了盒饭,他仍可称得上是走向了正道。Keane则全然相反。一生都浸润在福音书熏陶中的Keane却将传播福音演绎成了霸权和专政,对to be the chosen的过分渴望使她过分崇拜神迹,误入歧途,心甘情愿地走向地狱。与Joe相比,Keane显然更悲剧化。结尾处Keane在沙滩上一边痛哭一边刨坑、企图攫取日出前一线生机的画面,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凄美。我不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Acts of the Apostles之前的Keane并不可恨,对to be the chosen着魔般的执着使她眼里无法下沉,悬于半空,脱离群众,她可怜至极。
事实上,许多年来,宗教信仰的传播并没有伴随着神迹的显现,信徒群体的蔓延大都源于对God、对来世(eternal life)的个体化期待,这与Keane有着很大程度上的共通之处。而一旦现实与此的差距被揭开,宗教信仰的崩塌便发生在弹指之间,例如Riley。
从业于金融的Riley和作为医生的Sarah的角色设计颇为相似。我无意讨论科学与宗教的关系,但Sarah是无神论者,Riley入狱后先是摒弃了对天主教的信仰,在博览各个宗教的经文之后也变成无神论者。面对发生在Leeza身上的所谓神迹时,二人并不像教堂中的其他人一样感恩God的恩赐,而是对背后的来龙去脉进行分析。Riley为说服Erin逃跑而选择自燃与Sarah毅然拒绝Pruitt割腕滴血成为不死之躯的举动,也说明二人对eternal life有着相同的认知。
永生的命题,既作为Pruitt神父归来赎罪的前因,又作为克里特岛居民追随路西法的动机。本剧和电影The Man From The Earth一样具有高度文学性,大段大段的台词值得反复品读。举个例子,Erin和Riley坐在沙发上那段关于死亡(What happens when we/you/I die)的讨论,一个的描述具有高度浪漫化的科学性,另一个的言语间则透着丧女的淡淡哀伤。
Riley: I guess I just lived a moment at complete odds with the existence of a loving God. Erin: So what do you think? You think I’m delusional? Riley: No. Erin: You think I’m naive? Riley: No. I think we all want so badly for there to be a reason. For everything. And some justice, and some comfort when we die. Erin: Yeah, that’s where religion comes from. That’s the whole question. What happens when we die? Riley: What the fuck happens? Erin: So what do you think? What happens when we die, Riley? Riley: I don’t know. I don’t trust anyone who tells us they do, but I can speak for myself, I guess. Erin: Then speak for yourself. What happens when you die? Riley: When I die, my body stops functioning. Shut down. All at once, or gradually. My breathing stops. My heart stops beating. Clinical death. And a bit later, like, five whole minutes later, my brain cells start dying. But in the meantime, in between, maybe my brain releases a flood of DMT. It’s the psychedelic drug released when we dream. So, I dream. I dream bigger than I have ever dreamed before because it’s all of it. Just the last dump of DMT all at once. And my neurons are firing. And I’m seeing this firework display of memories and imagination. And I’m just tripping. I mean, really, tripping balls because my mind is rifling through the memories. You know, long and short-term, and the dreams mix with the memories, and it’s a curtain call. The dream to end all dreams. One last great dream as my mind empties the fucking missile silos and then I stop. My brain activity ceases and there is nothing left of me. No pain. No memory. No awareness that I ever was. No. That I ever hurt someone. That I ever killed someone. Everything is as it was before me. And the electricity disperses from my brain till it’s just dead tissue. Meat. Oblivion. And all of the other little things that make me up, they, the microbes and bacterium and the billion other little things that live on my eyelashes and in my hair and in my mouth and on my skin and in my gut and everywhere else, they just keep on living. And eating. And I’m serving a purpose. I’m feeding life. And I’m broken apart and all the littlest pieces of me are just recycled and I’m billions of other places. And my atoms are in plants and bugs and animals. And I’m like the stars that are in the sky. There was one moment and they just scattered across the goddamn cosmos. Riley: Your turn. What happens when you die? Erin: Speaking for myself? Riley: Speaking for yourself. Erin: No. Not for myself. I’m not the one that died today. She was never awake. When she came down into this little body, this just-forming little body, it was asleep. So all she ever knew was dreaming. She only ever dreamed. She didn’t even have a name. And then in her sleep, that perfect little spirit just lifted up. Because God didn’t send her to suffer through life on Earth. No. This one? This special little soul. God just sent her down here to sleep. Just a little nap. A quick dream. And then he called her back. He wanted her back. And so she went back. Same as she floated down, she rose up above the Earth. Past all the souls in the atmosphere and all the stars in the sky and then into a light. So bright. And then, for the first time, she starts to wake up. She’s wrapped in a feeling of love. Just pure, amazing love. Of course she is. She’s pure. She has never sinned. She never hurt a single living things, not even an ant. And she’s not alone. She’s home. There are people there. She doesn’t know it, but they’re her family. Her grandfather and her great-grandfather, and they love her. And they name her. And then when God reaches down and kisses her head, and the second he says her name, she grows up. In a blink. And she’s perfect. Her body as it would have been on her best day on Earth. Her perfect age. The peak of herself. And they tell her about her mom down here on Earth, and how I’ll be there soon enough. And she’s happy. And nothing but joy for all eternity. And she’s loved. And she isn’t alone. And that’s what we mean when we say Heaven. No mansions, no rivers of diamonds, or fluffy clouds or angel wings. You are loved. And you aren’t alone. That is God. That is Heaven. That’s why we endure all that we endure on this big, blue, sad rock. I’ll be there soon enough. And I’ll see my father. And my grandmother. And I’ll see my little girl, and she will be happy and safe. And I will be so glad to meet her. Riley: I really hope you’re right.
在与路西法搏斗之后,濒死的Erin在现实与记忆的交织中对死亡和self发出的思考也同样意味深长。
Riley: What happens? Erin: What? Riley: When we die. What happens? Erin: Yeah, what the fuck happens? Riley: So what do you think happens when we die, Erin? Erin: Speaking for myself? Riley: Speaking for yourself. Erin: Myself. My self. That’s the problem. That’s the problem with the whole thing. That word, “self”. That’s not the word. That’s not right. That isn’t. That isn’t. How did I forget that? When did I forget that? The body stops a cell at a time, but the brain keeps firing those neurons. Little lightning bolts, like fireworks inside, and I thought I’d despair or feel afraid, but I don’t feel any of that. None of it. Because I’m too busy. I’m too busy in this moment. Remembering. Of course. I remember that every atom in my body was forged in a star. This matter, this body is mostly just empty space after all, and solid matter? It’s just energy vibrating very slowly and there is no me. There never was. The electrons of my body mingle and dance with the electrons of the ground below me and the air I’m no longer breathing. And I remember there is no point where any of that ends and I begin. I remember I’m energy. Not memory. Not self. My name, my personality, my choices, all came after me. I was before them and I will be after, and everything else is pictures, picked up along the way. Fleeting little dreamless printed on the tissue of my dying brain. And I am the lightning that jumps between, I am the energy firing the neurons, and I’m returning. Just by remembering, I’m returning home. And it’s like a drop of water falling back into the ocean, of which it’s always been a part. All things… a part. All of us… a part. You, me and my little girl, and my mother and my father, everyone who’s ever been, every plant, every animal, every atom, every star, every galaxy, all of it. More galaxies in the universe than grains of sand on the beach. And that’s what we’re talking about when we say “God”. The one. The cosmos and its infinite dreams. We are the cosmos dreaming of itself. It’s simply a dream that I think is my life, every time. But I’ll forget this. I always do. I always forget my dreams. But now, in this split-second, in the moment I remember, the instant I remember, I comprehend everything at once. There is no time. There is no death. Life is a dream. It’s a wish. Made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on into eternity. And I am all of it. I am everything. I am all. I am that I am.
值得注意的是,最后那句I am that I am是某些(英文版)圣经中当摩西问及Jesus的名字时他的回应,某些影评把这句话翻译成“我思故我在”难免有点贻笑大方了。Erin在濒死状态下对死亡的思考与Riley在清醒状态下对死亡的思考有着异曲同工的从容与平和。We are the cosmos dreaming of itself and It’s simply a dream that I think is my life这个比喻既瑰丽无比,又令人失落。总说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一个人身上便是一座大山,但一个人对于时代这座大山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粒尘埃?
我不由得想起Linkin Park那首One More Light以及苏轼《赤壁赋》中的句子:
“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Riley和Erin像是孪生人物,都曾是背井离乡、跋山涉水、闯荡江湖的年轻人,都是陷入困境而迫不得已逃回克里特岛的idiots(Look at us, back where we started, the one place we swore we’d never end up),都是为了制止血液传染病的蔓延而在克里特岛上终结的生命。当然,腹中胎儿燃起了Erin对生活的希望,醉驾引发的自责则将Riley层层困住。四年牢狱之灾过后,Riley仍不能与自己达成和解——
Erin: How are you? Riley: I don’t know. That’s kinda… That’s kinda the whole thing. I don’t know. I have no idea. I mean, in prison, it was easy. I had things to do, you know. Count the days, count down the sentence, eat, sleep, read. It’s all pretty carefully spelled out for you. Regimented. But here… Here, I have nothing. What, am I gonna get a job? Go to school? I have no money, no prospects, I just… I just exist now. That’s it. I have absolutely no purpose at all. I’m just sitting in my parents’ house, breathing, and serving no purpose to anyone whatsoever. I’m just… living. And that’s the worst part, because I shouldn’t be alive, Erin. So I don’t know. What I do here? I eat, sleep. Shit, I don’t know. Walk home now, eat dinner, wait out this fucking storm.
Joe: Does it ever get any different? For people like us? Riley: I don’t think so. Nothing around us changes. I mean, if we work really hard, then maybe we become different. Then maybe at least it feels different? I don’t know.
他的自责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阳光直射前他噙着泪水说了两遍I did my best,濒死时脑海里浮现的是车祸中遇难者的音容笑貌。
海面上那团迎着朝阳熊熊燃烧的火焰,最终与Riley满腹的苦楚一同化作灰烬,对他而言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终于serve a purpose、让Erin快逃了。
回顾Erin对What happens when we die的两次回答,不难发现其中的转变。前一次躺在沙发上的她还在幻想Heaven的欢聚时刻,后一次即将失血过多的她已经开始抒发对宏大的生命起源史与渺小的生命个体的对比的感慨了。类似于Just by remembering, I’m returning home. And it’s like a drop of water falling back into the ocean, of which it’s always been a part这种台词俨然有电影Lucy那种探讨理性与信仰之间的融合的痕迹了,因为在Erin对死亡最后的思考中,她仍带着造物主的宗教情怀。
另外,我能理解某些人对来世的向往,比如Erin希望死后能在Heaven与已逝的女儿和亲人们重聚。但对永生的追求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只能简单臆断那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些天我在病房里看到了形形色色的高寿的老人家极不舒适地躺在病床上,有的怨声载道,有的神情漠然,不是因为儿女不孝,而是因为年事已高、机能退化、稍有不慎、疾病缠身。那一刻,我觉得人这辈子的长度是有限的这个设定是极好的。
用了差不多两星期的时间,慢吞吞地和H先生看完了Midnight Mass,中文翻译叫《午夜弥赛》,也是netflix上的剧,推荐给我们的时候分类在“恐怖”。
我俩以为是什么鬼故事,就看了。
并不是鬼故事,看到中途我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节奏非常缓慢的宗教恐怖故事。
我向来对他们的宗教故事没有链接感,get不到他们那种深入到生活细节里的惯性影响——只能拿自己文化里的民俗做一丢丢类比,也不准确。
这是一部只有7集的限定剧集,每一集都一个多小时左右,很多场景看起来都像舞台剧,角色们坐在一个封闭空间里面对面交谈,画面切半身或者脸部特写,大段大段充满诗意的长对白。
非常挑观众,你首先得有耐心。
我边看边和H先生讨论宗教的事。他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教堂里唱诗班的,后来有了两个儿子(他大伯和他爸),就带着两个儿子每周去教堂礼拜。几十年下来,H先生的大伯被培养得十分虔诚,但明明是一起带在身边的,他爸却完全不吃那一套。到如今,依然去教堂做礼拜、还带着全家子女去的,还是大伯,而他爸这一家子几乎没进过教堂。
所以H先生是一个完全不信教的人。
但他对宗教故事很感兴趣,经常会对它们做一些“大逆不道”的拆解。就这一点我俩很聊得来,我也喜欢分析宗教传说的来源,很喜欢想象,时间退回到过去,当时的普通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什么以什么样的状态编纂出了各种“信仰”的起源。
说回Midnight Mass,我俩看到倒数第二集的时候,H先生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如果有一个可能,给你一个对宇宙全知全能的瞬间,代价是付出人生最后一段漫长的生命,你会做这个交换吗?你会用死亡去换这个真相吗——关于自我、生命和宇宙的一切?
特别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俩还没对这讨论出所以然,屏幕上演到Midnight Mass最后一集的最后十五分钟——毫无征兆地、女主角居然、委婉又缓慢地、开始回答起了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
那是女主角临死前回忆到自己和喜欢的人曾经讲过的话。
我不知道身边的H先生怎么想,反正我一边听一边起鸡皮疙瘩——不仅是因为这个回答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巧合本身,还因为这段台词被设计出的超凡的美与哲学。
我刚才专门去重看了一遍结尾,把这段绝美的台词摘录出来了。
这就是对H先生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的最美妙的回答,我太喜欢了,也分享给你们。
’So what do you think happens when we die, Erin?‘
’Speaking for myself?‘
’Speaking for yourself.‘
Myself. My Self. That's the problem. That's the whole problem with the whole thing.
That word, "self."That's not the word. That's not right. That isn't...That isn't.
How did I forget that? When did I forget that?
The body stops a cell at a time, but the brain keeps firing those neurons. Little lightning bolts, like fireworks inside, and I thought I'd despair or feel afraid, but I don't feel any of that. None of it. Because I'm too busy.
I'm too busy in this moment. Remembering.
Of course. I remember that every atom in my body was forged in a star. This matter, this body is mostly just empty space after all, and solid matter? It's just energy vibrating very slowly and there is no me.
There never was.
The electrons of my body mingle and dance with the electrons of the ground below me and the air I'm no longer breathing. And I remember there is no point where any of that ends and I begin.
I remember I am energy. Not memory. Not self.
My name, my personality, my choices, all came after me.
I was before them and I will be after. And everything else is pictures, picked up along the way. Fleeting little dreamlets printed on the tissue of my dying brain. and I am the lightning that jumps between. I am the energy firing the neurons, and I'm returning.
Just by remembering, I'm returning home.
And it's like a drop of water falling back into the ocean, of which it's always been a part. All things... a part. All of us.. a part.
You, me and my little girl, and my mother and my father, everyone who's ever been, every plant, every animal, every atom, every star, every galaxy, all of it.
More galaxies in the universe than grains of sand on the beach. And that's what we're talking about when we say "God."
The one.
The cosmos and its infinite dreams.
We are the cosmos dreaming of itself.
It's simply a dream that I think is my life, every time.
But I'll forget this. I always do.
I always forget my dreams.
But now, in this split-second, in the moment I remember, the instant I remember, I comprehend everything at once.
There is no time. There is no death. Life is a dream. It's a wish. Made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and on into eternity.
And I am all of it.
I am everything.
I am all.
I am that I am.
继《鬼入侵/The Haunting of Hill House》后,网飞(Netflix)出品了由麦克弗拉纳根 (Mike Flanagan) 执导和编写的新剧集《午夜弥撒》。
这部共7集的迷你剧单集都大约在一小时左右,前两集主要交代克罗克特岛(Crockett Island)的背景。
克罗克特岛是一个日渐衰落的海上社区,由于被大量化工石油污染而影响了本地的打渔业。男主莱利因当年酒驾伤人而入狱四年,现在刑满回家,与青梅竹马艾琳重逢。一位年轻神父保罗替代了前往圣地朝圣而病倒的本地年长主教。
从第二集开始,每一集结尾都会有一个小高潮。个人心目中全剧第三集最佳,其次是第六集,大结局反而有些拖沓冗长。
全程节奏缓慢我能接受,想着是文火慢炖后续发力。
毕竟剧集的质感很突出,演员和台词都加分不少,很多台词极具美感和力量感,剧本的广度在对白中得到了展现,从化工污染下的阶层差异,信徒们以上帝之名而心安理得地选择无作为,到911对muslim群体及有色人种的余震。
本以为能以宗教奇幻为背景刻画“穷乡刁民”的人性幽微,没想到元素过多却无一讲好,最终成了一个俗套故事,真是无语!
由于剧的背景时间就是当代,这让我对岛民们误把吸血鬼认为是天使的设定更加不理解。
或许不存疑的信仰就是偏执,这使人盲目,最终疯魔。
套用的罗兰夫人名言,“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把“自由”换成一切漂亮的口号皆可成立,最后一集说是当今美国以“黑命贵/BLM”为由头打砸抢烧我都信。
教堂里的人真不知道这是吸血鬼,不是天使?当然不是。
剧中很多人所谓有信仰都是利己和自私的 —— 为了获得神迹。
而这也就形成了宗教狂热,不惜扭曲事实,
再不合逻辑的事情都可以被引用条文得以解释。
直到最荒谬的一幕,
所有人排着队喝毒药,少数人不敢喝有用吗?
出口都关上了无处可逃
喝过毒药的人一样可以把你变成同一类人。
所以,表面上是宗教故事,其实是在讲信仰狂热者。
巴塔和十字军有什么本质区别?
再延伸下去,狂热包裹的民族主义,包裹的意识形态,甚至互联网上包裹流量的瞎编自媒体,扭曲事实算什么,把人变傻瓜就行了,傻瓜同样有信众。
但这都不是信仰,黎明的阳光出现之前,修女拼命想刨一个坑,再会引经据典也要看她真正做什么,这说明她其实是没什么信仰的,倒是其他唱歌的人更有信仰。
真正有信仰的人是稀少的,首先得有爱,有慈悲心,那是真正的真善美,男主女主都算是,即便男主某种意义上只是一个无神论者。
无神论眼中的世界人不过是宇宙粒子,人的组成物质都来源于宇宙星辰爆炸产生的粒子。从一开始男主和女主讨论什么是死亡,直到剧终女主关于死亡的独白,明确的说出无神论的上帝其实是宇宙和它无限的梦境。
这段独白美得像诗一样,音乐戛然而止的时候,所有人管你好人恶人信徒还是异教徒都化灰烬。可能这是今年看剧以来,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
记住你是尘土,终将归于尘土——剧终多次出现这句圣经里的句子,也是这部剧的心,上帝、或者说宇宙爱你,也不爱你。天地以万物为刍狗。
庆幸2021能看到这么有诗意的恐怖片。
人该不该有信仰?你信仰的是否就是你信仰的?从头到尾都在让人不断反思,可能开启了一种新类型片叫哲学恐怖(笑)整体节奏偏慢,剧情推进不是个典型的恐怖片。比起对鬼怪的恐惧,人们信仰的崩塌、对生命的放弃才是最深层次的心理恐怖。可能是个疫情时代让人活在当下,珍惜所有的教育宣传片:哪有什么神拯救你?你命只由你!
🍅91%🍿75%(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弗拉纳根,质量保证。)银翼杀手的雨水、午夜弥撒的阳光,诗意地洒落,普渡,无论善恶。
沉稳慢热,恢宏磅礴。邪恶的天使,扮成神迹的引诱,把堕落当成飞升,把杀戮说成救赎。跪向真主的人因为信仰的不同和犹疑而得救,那些不进神门的人却都被屠戮。最让人动容的其实是那位医生,宁做一个死去的人,也不当可能永生的鬼。那最后的小小方舟上留下的是世俗意义上的男孩女孩,还是宗教意义上的又一版本的亚当与夏娃呢?
可能是恐怖惊悚片导演中台词写得最好的一位,又是一次关于宗教,信仰,向死而生的深入讨论
9/10,纯宗教和哲学剧,熬过前两集之后第三集开始就很好看,第六集群魔乱舞,只要能看进去,内核很值得细品,死亡与重生,神性与人性,信仰与执念
看海报以为是部邪典血浆片;看前几集以为是部话痨神棍片;看完发现是部主题深刻诗意优美的神作 。对于人,最恐怖的无非是死亡,而这部剧集披着吸血鬼和宗教的外衣,以每一个“我”为本,认真地讨论了死亡,并告诉观众该如何面对,因为“我们是宇宙的梦境” 。
意识形态大旗能让人尽情施恶而无感于个体罪孽,而每个人总有一天会被割去翅膀;就像史蒂芬金改写了《卡拉马佐夫兄弟》,又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改写了《撒冷镇》
我们来自星辰的叹息,尘土是我们的归处。从创世纪到启示录,七小时剧本涵盖原初行至灭世的宗教寓言。Mike Flanagan自编自导的文本之厚重,嵌套之精巧,新世界与旧经卷的概念召回映射,梦魇迎来日出。重获光明,分开海水,第二次机会才是神迹。《圣经》如诗亦如谜,宇宙天顶是无垠梦境的剧院穹窿,圣歌吟唱同独白倾诉架出进入天堂的虹桥,唯有联觉思想与情感的音乐可以超越语言形成和音走出尘世。多少邪恶假你之名行骗,多少华美会堂借你之手以群分谎言屠戮羔羊。天使一登场,撒旦就发笑。垂死重力不断牵引我们坠向死亡黑水,徒劳划桨无法抗衡潮汐的圈禁。Deucalion和Pyrrha的方舟驶出洪水火海,911阴影尚未驱散,午夜复苏指控异教的鬼瞳正在你我之间睁眼,真正恐怖莫如人世。失去同理和良心的世界,德古拉将从废墟升起。
如果天使即是恶鬼、那么神迹也是诅咒,相信重生还是选择救赎,最终殊途同归。Hill House讲家、Bly Manor讲爱、这次Midnight Mass讲信仰,多场主题深刻的辩论,强调象征、符号意义。比较起来尤其结局略不如The Haunting系列的感染力那么强。即便如此,美国恐怖故事的标杆仍然是Mike Flanagan
我是沙砾,河流,森林与山川,是跳动的神经,流动的血液,跃动的原子。我飞过大海,翻过高山,走进黑夜,迎向朝阳,变成宇宙以及无边际的梦。
死亡是浪漫的,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不过都是宇宙的简单的梦境罢了。"Remember we are dust and to dust we shall all return." (第五集的结尾最棒,最难受绝望,撕心裂肺,比第七集的冲击力要大不少)
午夜弥撒是这三个里我最喜欢的。部分原因是对吸血鬼题材长久的爱,没想到的是利用它解构了信仰系统,很惊喜又很合理。基督教许诺了宏大的永恒,但上帝已死,世界处在虚无时代啦;吸血鬼却能以几乎唾手可得的永生考验你。我们存在主义废物能做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在黑暗的水中央,等待日出,在晨光中燃烧自己向你证明世界已经疯了。最后一集(两集 煽的有点超过,小扣一星。
有信仰的疯比和无信仰的丧比齐聚一岛,在一场伪宗教信仰复兴的“狂欢”后各自覆灭。披着怪力乱神的外皮阴阳某教+探讨人性,一反传统的吸血鬼故事拍法是优点。但我并不喜欢最后两集,或者说我喜欢的东西都在前五集。有趣的是,不喜欢这剧的人说前面拖沓,我反对;喜欢这剧的人说后面感人,然而我不喜欢。“无论在哪都不合群”确实是我的日常了……如果一定要有自己的参与在里面,我的参与就到醉驾无神论者小哥存在的时刻为止 ——他是我全剧最喜欢的角色。Father Paul有种怪异的魅力……blood-sucking Nick Cave!《God in the House》也非常适合做这部剧的outro
要是抱着来看紧张刺激恐怖片可以直接退出去了,这部剧肯定不适合你。今年最喜欢的一部,镜头配乐演员台词绝对值9+,甚至觉得比团队拍的其它作品更好。
剧情是真的摸,高潮是真的快,说话是真的多,画面是真的美!
“天使”出场时整部剧的表达已经昭然若揭了:它是魔鬼也是天使,是饮血者也是供血者;可以对标的宗教也如是:是纯洁的也是邪恶的,是希望也是绝望。大量密集的宗教与哲学的台词,文学性根基由前几集缓慢扎稳,伴随着片中的血浆,却谱写出弥留之际最浪漫的诗篇。宗教即是这个世界硬币的两面,可最终得以汇聚——死亡前亲吻爱人,日出前结束一切,信仰/归宿都在熊熊燃烧,重生之前必先毁灭。两段关于死亡的谈论,简直美得要哭出来了。
一个男孩请他喜欢的女孩和他一起半夜出海划船,一直划到天亮。在海上他和她讲了一个故事,讲自己是如何被一只吸血鬼咬了。女孩问:你是想吓我吗?想让我无路可逃?男孩说:不,我是想让自己无路可逃。我知道我一直没有你那么坚强。我想让你亲眼看见,你才会相信。我希望你能一直划到大陆去,不要再回那个岛,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去救所有人。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的光晕在他的眼睛里无比明亮和美好。天边一点点亮起霞光,最后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庞上。这一刻,他看见女孩小时候的样子,人生若只如初见,真美好。女孩伸出手去拉他,下一秒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男孩在眼前燃成了灰烬。
七集的体量,把“尘归尘,土归土”写得悲戚而高尚,很不容易了
需要用心去细品的好剧。这不是什么恐怖爽剧,而是讨论人性与神性,死亡与救赎。如今的末法时期,宗教早已不是原本的样子,如果上帝能展示神迹,魔鬼一样也能,路西法模样的天使就是如此利用人们的信仰,人性被曲解的教义所扭曲。宗教信仰的产生就是为了给人们指出生的意义,以及死亡时的安慰。当末日来临,真正的信仰也给了人们面对死亡时的从容与救赎,一切的存在都是能量的震动,生命是宇宙中的梦境,死亡来临的时候,将会以一个最宏大的梦来谢幕。众人高唱着“Nearer My God To Thee”一起Dying in the sun。
导演还是喜欢做很久很久的铺垫。感觉他要用一生来超越鬼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