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7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放大》,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举照相机的人们跨越真实与虚假的评价了!
George:
我果然吃安东尼奥尼这一套。
野凡:
用时尚的笔触讲述: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是否是真的看见。全片溢出屏幕的高级感,令人钦佩。
法罗岛帝国皇后:
本在人心的见与不见,精神的妥协像虚无的网球,共同遵守的契约而非真理事实,唯心或违心。
果树:
拍摄时的各种偶然,反而成就了这部电影。安东尼奥尼用没拍完的胶片“拼”出了这部电影,造就了“更具艺术性”的上品。
曲有误:
从虚幻到真实,对存在的认知界限,存在的真正意义,看到最后真是...网球声响起的时候只能说大师就是大师,神来之笔。
我们敏熙:
非典型性悬疑片,看的时候很好奇要是希区柯克拍这部电影会是什么效果,想来表现当时青年迷惘的这部分应该就没了,不过这倒未必是件坏事。
蝠蝠:
还能相信眼睛看到的事物吗?做凡人的话就没必要放大这件事或者那件事了,再问一遍,你看到的东西真的是真实存在的的吗?十年后翻出重看的话,得到的体验会深邃更多。
无糖吐槽:
强烈的媒介自反,感知失灵,媒介不可靠,片面的事实完全失去价值判断的意义。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到底能否自我超越?还是仅仅只能在真实和虚假中获得群体性的宽慰。
supremacyacron:
如果说希区柯克的偷窥是为了推进故事情节而设置的一种手段,而安东尼奥尼在本片所运用的镜头偷窥则是进入到一种漫无目的的自由状态。拍摄照片,放大的是影像,是对某一时间发生事情的静态捕捉,是对肉体和欲望的美好向往,而最后的类似行为艺术也更为本片蒙上了一层迷幻的面纱。或许男主这么做的目的,也许就是没有目的。
盆满钵满赵+:
并没有很享受这部片子,总觉得全片在讲故事最后却又不是讲故事让人觉得很烦,虽然整部的观感是极好的,白色房间的女郎色彩让人心动(那个时代的女生原来都不穿内衣的嘛 不停放大探寻的真相似乎得到了,但也只是自己在乎,世人仍在一阵阵地狂欢中,打着看不见球,秉持着自己内心的真相,存活于自己构建的真实。即使真实是小团体性的,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渺小的也与自身无异。那么,我应该加入他们嘛???
sparrow:
借用相机这个具有凝视权力的媒介,揭开安东尼奥尼眼中的真实:权力现实服从于群体默认。过程不免模糊了幻象与存在之间的距离与界限,荒诞、残酷而又讽刺。无实物网球处的无声处理,故作的安静反而增强了悬疑气氛;影像构图得以观察出托马斯具有偷窥性质的摄影师身份;多重摄影师身份的“偷窥”,影像对摄影师托马斯的记录使得藏在荧幕背后的我们才是另一个偷窥者,是需要反思真实的个体,同时也传达了导演的意图。
子夜无人:
是真正在讨论“存在”本身的电影,那种把你排斥在外的冷淡和疏离的情绪,苍白了一路,直到最后目睹一路主宰视觉的人在周围的放大中无限渺小下去,骤然扑上来的迷幻、怀疑、虚无感叫人窒息。无论是热吻的男女、死去的尸体、忘形的派对、还是最后由他亲自走了进去,无论是什么被摆放在那里,无论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凭空想象,它们都是镜头里凝固的道具、是快门按下前由生到死最后的遗迹。你能想象吗,也许艺术有一天会变成你难以置信的样子?
Pincent: 与大多数安东尼奥尼的作品不同,语言也不同,加入商业类型片的队列也能如此脱俗、颠覆且充满互动性,调动观众思考并不会给出明确的解答,并能保持性感。真实即是幻象,而电影则捕捉幻象中的真实。掌握摄影机则掌控权力,注意到摄影机在场的被拍摄者与拍摄者角力,男性主导的行业,裸露则占了下风,而后被导演全然推翻。影像的媒介没那么重要,它不可靠,现代文明的消费主义和流行文化也是,无人关心告示牌在行车途中消失,偶像的吉他被哄抢然后被随意丢弃,古董店的螺旋桨艺术品被随意放置。选择真相和存在主义则孤立无援,唯有选择妥协配合表演,捡起不存在的网球,加入集体放弃执着,才能获得某种你寻求的真实,最后上帝视角的远景,男主角也突然消失了。摄影机焦点时而从主角身上脱离、移位,捕捉到的时代群体充满虚无、麻醉甚。
#FIFF12#DAY7的主竞赛场刊评分将在稍后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放大 Blow-Up (1966)由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执导的一部惊悚片。摄影师托马斯在伦敦的—家公园,偷拍了一组关于情人约会的照片。后来,照片上的那位女子拼命地想要得到这些底片,引起托马斯的怀疑。托马斯把照片不断放大,最后相信自己在照片上看到了—具尸体和—个拿着枪的人,他似乎发现了—起谋杀的现场证据......
翻译自罗杰伊伯特网站的读者来信
原文:罗杰伊伯特网站
(在罗杰·伊伯特网站考古挖到的宝...😎)
许多年来,《放大》这部电影中,公园里到底有没有出现过一具死尸,一直让观众争论不休。这封读者来信似乎给出了问题的答案。——罗杰·伊伯特
寄信人:罗南·奥卡西
1999年2月10日
加州洛杉矶,邮编90046
亲爱的伊伯特先生:
最近,我的一位朋友给我看了你在1998年11月8日发表于《丹佛邮报》的专栏,评论的是《放大》这部电影。鉴于我本人就在片里扮演了那个“放大”的角色,觉得你应该会对影片的幕后花絮、如何拍摄的(其实应该是如何没拍成)有兴趣。你在专栏中写到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我也不会试图去质疑这个观点。尽管如此种种,这部电影都是个半成品,而且也提出了有趣的问题:一部电影的最终版本中,它的艺术成就有多少是有意得来,又有多少是意外产物呢?
我叫罗南·奥卡西,在电影中扮演的是瓦妮莎·雷德格雷夫的花白头发的情人。电影的剧本由安东尼奥尼(“叫我米开朗基罗就行”)、托尼奥·格艾拉、爱德华·邦德写成,故事大纲是一起蓄意谋杀。但是描写蓄谋犯罪以及犯罪之后的善后等场景——这些场景中有瓦妮莎、莎拉·迈尔斯和杰瑞米·格拉夫,他扮演的是瓦妮莎的年轻新男友,两人一起想要谋杀我——这些场景完全一点没拍,因为电影当时已大大超出预算。
本来故事情节是这样的:这个年轻男友,带着把手枪,先于瓦妮莎和我来到伦敦的玛延公园,藏在树丛里等着我俩。我开着辆帅气的深绿色崭新捷豹接上了瓦妮莎,穿过伦敦城——也给了安东尼奥尼机会来拍摄这座60年代摇摆、时尚的城市,那里有披头士、玛丽官、滚石和卡纳比街。然后我们停车,我给瓦妮莎买了一块男士手表,她在电影余下的时间都戴着。然后我们慢慢溜达,到了公园,时不时停下来接吻(我可真是走运)。在公园中间,瓦妮莎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一个长长的吻,并偷瞄了一下新男友藏身的地方。他开枪射中了我(这回可没那么走运了),他们俩离开了公园,打算开车逃走。但此时就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了,因为凶手注意到海明斯和他手里的相机,害怕海明斯拍到了有她的照片。而事实的确是拍到了。
以上场景一个都没拍。还有一些别的场景,比如莎拉·迈尔斯和格罗夫之间的,也没拍成。(莎拉甚至要求让电影字幕里不要出现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出现的时间太少了。)有些场景是和预谋凶杀案有关系的,拍成了,但放在电影里令观众十分困惑。比如,有一场戏是海明斯和瓦妮莎在一间咖啡馆。一个年轻人走近她,发现她和海明斯在一起,就逃走了。那个就是格罗夫。这个地方很奇怪,又神秘,因为观众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
你在文中写道安东尼奥尼在拍电影的时候一定很高兴。这个嘛,是的没错,至少在他大手大脚地挥霍制作资金的时候是挺高兴的。整个剧组曾经花了好几天时间把整条马路的地面涂成更深的灰色。还有那个著名的慢摇镜头,沿着山顶一排房子拍到上面一个神秘的形状古怪的霓虹灯牌(是电影的艺术部门设计并搭建的)。那些房子是真的有人住的,但安东尼奥尼不喜欢它们的颜色。于是他喊人把房子全部重新粉刷了,屋主们自然高兴极了因为是制片人掏钱嘛。
制片人是卡罗·庞蒂,他当时还有另一个片子要监工,所以推迟了来伦敦的时间。等他到了以后整个人气炸了。“这混蛋,米开朗基罗,玩完儿了,不拍了!”拍摄立即结束,整队人马回了意大利。安东尼奥尼把拍好了的各种段落碎片整合起来,制造出了最终的“神秘感”。当然很神秘了!这电影压根没拍完!
当然也极有可能的是,安东尼奥尼把剧本完整地拍下来,然后剪辑成同样的成品。尽管电影没拍完,它也展现了安东尼奥尼对摆弄虚幻和现实的极大兴趣。但是当时,的确感觉他是征服了观众和影评人,大家都对本片赞不绝口。除了一个人——德尔·斯皮格,一个杂志记者,他采访了我,文章标题是“死人说话了”。他一直说,“但这个电影完全说不通啊,没有叙事,没有情节!”没有现实主义。完全不讲逻辑。
对了,这部电影还有另一条有趣的八卦。你肯定记得有个场景是海明斯在拍两个模特,她俩在很大卷的亮彩色纸里打滚。这个镜头,比《本能》里沙朗·斯通那个著名的露阴镜头早了近三十年,其中一个模特简·伯金,她没有穿内裤,然后镜头扫过,拍到她毫无遮蔽的下体。1969年,这个场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整个美国,不论是大男人还是小男孩,全都排着队想要一睹春光。
若干年以后我在意大利的奇尼奇塔影城碰到了卡罗·庞蒂,他朝我大为挖苦地说,说电影放映完毕,200多套胶片运回来以后,每一套都比最初的长度少了几尺:简伯金的下体暴露镜头都被放映员剪得一干二净。所以所有看这镜头看硬了的男人们,其实都是脑补的而已。
当时能获得本片中的一个角色,我特别激动,能和瓦妮莎搭戏,导演还是安东尼奥尼,尽管我演了个露水情人,最后还被杀了。但这封信绝对不是一个不满的演员来倒陈年苦水的——而是说,要准确理解一部艺术作品的意义以及艺术家的目的是非常困难的。真相是有多方面的,尤其在每秒24帧的情况下。安东尼奥尼是一位伟大的导演,你认为《放大》是一部伟大的电影,这观点或许也没错——我当然希望这电影绝对不要有人来把它拍完。
此致,
罗南·奥卡西
人们自己的意识并不是只听从自己的心灵,它很多程度上还是环境的折射和映像,体制的威胁无处不在。如果我们更加深入,可能会触及事物的真相,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便会出现。有某个时刻,我们掌握了真实,但真实稍纵即逝。这就是《放大》部分的含义。
开头结尾俯角镜头下的绿草地,消失的主人公和尸体,构成一种对照式的迷题。尽管作为安东尼奥尼故事性最强的电影,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落脚点并非在情节上,而是着眼在男主人公的迷失和焦虑上,环境的因素是不断被强调的,还有深陷其中的人群:摄影棚内的摆姿态的“时装秀”,三人脱衣的戏耍,摇滚音乐会上的狂躁歌手、吉他、疯狂的歌迷,一车狂欢的白脸人打着不存在的网球。男主仿佛是游离在这个世界里的幻影,摄影师恰恰是捕捉真实、抓住在场的职业,这种特性在一次次的放大中分解、弥散了,真实变成了想象中的幻觉,或者这幻觉本就是更为真实的在场。那么人呢?最后安东尼奥尼给出的答案是:消失了。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普通短评:典型闷片,不一边吐槽一边看根本看不完。最后五分钟挺有味道。装逼短评:大师安东尼奥尼利用”摄影“这一表征来探讨”真实“与”虚构”的关系,虚拟的真实,真实的虚拟。生活在现代社会,所有人都是偷窥者和被偷窥者。二逼短评:本来以为是情色片,结果被欺骗了。。。
真相与幻想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感官是否能助我们认识世界
再次折服了。看完本以为是摄影师无意中拍摄到的一桩命案,回味起来又觉得可能只是痴狂摄影师的幻象而已,现实与幻象间模糊了界限。此片可以一窥摄影、绘画、摇滚、哑剧等一系列艺术的影子,还有政治抗议、迷药派对,艺术圈青年男女的创造力与迷惘同时存在。电影本身就赏心悦目。
“如果我们更加深入,可能会触及事物的真相,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便会出现。我总是不相信我所见的,因为我老想象背后会有些什么。”“有某个时刻,我们掌握了真实,但真实稍纵即逝。”——安东尼奥尼/真实与虚构界线的模糊,导致彻底的不可知论
真实和虚幻的区别,似乎不重要了。结尾一出,五体投地啊。里面的姑娘五彩缤纷的,很好看。为什么安东尼奥尼的电影都有一种“发生了天大的事可世界为什么这么冷漠”的奇特的感觉。。。2017.12.17重看
1.安东擒获金棕榈,6年内完成3金大满贯,本片也是票房最高的艺术电影。2.反映纵欲迷狂的"摇摆伦敦"年代,探讨真实与虚幻的哲学问题。3.虚拟网球赛,被欺骗的摄影机与屈服的摄影师。4.消失的男女主角与虚设悬念犹如[奇遇]变奏。5.疯抢得手后弃置街头无人问津的吉他柄,三人性闹剧,古董螺旋桨。(9.0/10)
说句题外话,安东尼奥尼有很好的时尚品味。
我们究竟要不要叙事?
前面90%都很普通,除了对红色的迷恋之外,没什么长镜头之类风格化的东西。商业电影放大了他的男性窥视癖视角,充斥对女性身体的剥削和消费。但最后打空网球的神结尾升华并反思了前面的一切。顺便说,这片子可供教学用,讨论图像和田野两种调查方法的优劣。
有点看不太懂
让姑娘送上门的职业,除了乐手,当然还有摄影师。
Blow-Up 总是看成 Blow-Job |||
强象征性段落组接形成看似放弃叙事天马行空但内核明晰的剧本,喜欢安东尼奥尼这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的导演。看不见的尸体不被认可,不存在的网球却成为真理;随环境变化的价值,吉他柄从争打哄抢的目标到被随街丢弃的破烂;这些都是极富形象灵感的哲人才会想到的寓言。更对摄影机本身性质进行了探讨,偷窥癖与男权性:不断放大的过程指涉Peeping Tom行为;优秀的拍摄如同一场强暴,女性是永恒的被凝视客体。这种对媒介的深入反思本身就足以让作品登入影史最重要作品行列。
怎么会把电影拍得这么时髦啊!!!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是。
“依靠胶片放大设备,有些之前我们依靠肉眼无法得见的东西开始浮出水面,可片中这位摄影师,他不是哲学家,他总想以更近的方式去观察事物,可偏巧在放大到某个程度后,被观察的事物本身便瓦解并消失了。所以说,我们总能抓住某一刻的现实,但随后这一刻就过去了。这部分程度上就是放大的含义。”……但悖论或在:所谓影片含义是否也需要借由创作过程去印证?安东说他追求一种“冰冷精算的感性”,试图通过色彩的强化和侵略性去捕捉这种感觉,为达效果不惜以绘画去改变树木街道草地房屋的外观,他曾对马里恩公园草的色泽不满,找人喷绿后再拍……那么这个追求色彩和景观的创作过程是否也该算是一种对现实的掌握?会否出现这镜刚捕捉到,下镜就瞬逝并违和?后世影响来看,安东展示胶片放大工作流程的方式并未转瞬即逝,其概念被科波拉德帕尔玛分别继承。
让齐泽克和戴锦华都为之着迷的电影。前者关注的是结尾处的无实物网球赛,并将这个空白隐喻地指向尸体,或曰“斑点”;后者关注的是照片冲洗放大过程中的媒介自反。
安东尼奥尼在[放大]中提出的核心问题是:事物在什么时候才拥有确切的意义而得以实在地存在。前一秒还视若珍宝的碎吉他下一秒就弃之敝屣,插进车里的政治标语旋即就被风卷走。直到结尾才点透,原来最核心的要素是群体的意见。当群体认可了事物的价值,它才允许存在着——真是当代人的悲哀。
#重看#@电博;4.5;60年代风味佳,反战、大麻party,the yardbirds客串添亮彩;艺术作品脱离鉴赏的抽象功能,趋零的实利性在日常情境中产生虚无;漫长荒诞的一日一夜,具有巨大的超现实感,当他捡起看不见的网球,他已融入一度拒绝面对的「真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