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霍克扮演一个前军队的牧师,他在儿子不幸去世之后始终沉浸在悲痛中,阿曼达·塞弗里德扮演的女主角是一个教堂成员,曾是个激进环保主义者,遭遇了丈夫自杀,于是两个受伤的人有了人生交集。
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救世神棍蹩脚魔术师第一季冷血霹雳火野鸭变凤凰2英语墨菲的战争西贡1988侵入者烈火男儿之了不起的消防兵第六感2003危机欢唱大篷车秦香莲被破坏的男人触发警报毒蛊 毒蠱银发的阿基多大宪章国王的最后旅程(国语版)自白假日达阵:酋长队爱情故事命运/冠位指定 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余生,请多指教2022华泽尔·古米治我的医妃不好惹百万美元宝贝(粤语版)辣手保姆2:女王蜂尖峰我们很有理由相信保罗·施拉德的《第一归正会》紧接着布列松《乡村牧师日记》,首先,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若隐若现,随后,在展现教堂的空镜头之后,牧师摊开日记,画外音随之开始叙述。
相似的叙事风格出现在《乡村牧师日记》中,布列松采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作为结尾,在布列松的时代,绝望的牧师可以在最后一刻拥抱上帝,作为上帝·存在的明证,但直到《第一归正会》的后现代语境中,对于伊桑·霍克饰演的牧师Toller,在越来越病态的异色荒原中,以及一场发生在影片时间之外的战争创伤面前,那个十字架,只能若有若无,摇摇欲坠。
(一)超验风格与影像福音
“超验”来自于宗教与哲学意义上的术语,证明着神圣他者的在场,其存在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边界,“超验”无法认知,只能通过感知。
施拉德不仅是电影导演,更具有编剧与影评人的多重身份,其通过《电影的超验风格》一书通过分析布列松、德莱叶、小津安二郎的影像风格,将“超验”引入电影领域。
我们不能将好莱坞的《十诫》、《法老与众神》等宗教史诗剧称作“超验”,由于人尽皆知这里的奇迹诞生于某座摄影棚,或是CGI的人造魔法;“超验”来自于观看行为的内部,观看是对于表象事物的观看,一种纯粹的观看行为,或者在德勒兹的理论中被称为“纯视听影像”;无论是布列松的极简主义,还是小津安二郎用固定低机位镜头关心平凡之事物,他们都在观众抛弃认知、削减奇观,他们只是“此在”和“行为”,无法与观众或扮演者分享角色的心理世界(后者则通过去表演化来实现),更不用绞尽脑汁,去想象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因为这些结局都已经注定,或已有足够的暗示。
但他们并不属于现实主义范畴,对表象的过度关注隶属于极致的形式感,并在时间流动之中否定所见之物——这条路通往对不可知神性存在的证明。
施拉德总结了构成超验电影的方式:日常、疏离与静观,这些可以成为进入《第一归正会》精神性内核的三条入口。
日常 影片发生在从教区牧师Toller的日常布道开始,他向每一个教民重复着“生命之粮,救济之杯”,并持续关注着他的日常生活:每况愈下的健康状况、主持青少年救助活动,向孩子们介绍教堂的历史,以及筹办教堂的250周年祭,Micheal的极端观点甚至是这个人的死亡只不过是其中一方面,连同其他因素,带领着这个牧师走向消亡。
疏离 作为一名以传播自己之所信为生的牧师,他必须忍受着无法沟通;他无法向极端的Micheal传播福音,也无法用“信仰”为Micheal用一些数据所提出的环境问题给出一条方法论。
正如同他的黑人上司所说:他应该“走出来”;类似地,他也必须面对着青年救助会成员的质疑:“基督教是为失败者设计的吗?”
他既与这个社区或教堂的世俗意义保持着疏离,同时,对于所信仰的上帝,他同样是疏离的。
静观 以远景或中远景静观着这个限制在4:3画幅内的牧师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非人”视角。
例如,在开场的布道,以及结尾的仪式上,这两个相似的俯视角度完全地模拟了上帝观察人类的视角;但他们略有不同:前者的镜头更“紧”,以至于我们只能看见十字架,却无法发现我们被囚禁在后者出现的拱顶之下,忘记了上帝的沉默。
即使在那场超现实的双修幻梦中,它所关注的,并不是牧师与Micheal的遗孀Mary肉体上或者情感上的接近,却是一个“静观”的仪式:随后,这两个人在景框中消失,我们以更为绝对的俯瞰视角离开教堂,观看着众生,和岌岌可危的自然界伊甸园,视角如同神圣的他者。
伊桑·霍克是一个合适的“Model”,却不是一个演员,他瘦削,面无表情,不过度地发挥演技,在这个上帝在场,而又缺席的空间内。
影像是福音的另外一种形式,位于超验性与大众文化的交叉点上,作为密歇根大急流城加尔文教家庭背景的施拉德相信,它如同古登贝尔克的印刷术,带领更多凡人通往拯救。
(二)致死的疾病——伯格曼与灭霸
如同伯格曼《冬日之光》的Erickson牧师不得不面对着后二战的核恐慌,2010s的《第一归正会》所提及的“信仰”也无法回避对后现代问题的回应。
Micheal是一个环保运动的激进分子,他的存在绝对不是偶然,只需要看一眼商业片就可以明白,例如《复仇者联盟3》;这部影片绝对不若之前两部的纯粹娱乐性,或者它用娱乐性的超级英雄表象将某些严肃的内容引入大众视野。
那位在网络上构成亚文化符号的灭霸的存在是一条方法论,他的信仰为我们展现了环保主义的极端版本,在这个原教旨的环保之中,无论是灭霸,还是《第一归正会》的Micheal,他们都将“人类”放置于环保主义的对立面,并作为极端主义的共谋。
是人类否定了信仰与人类自身的价值,信仰也被另外一种科学主义取代,这发生在医生告知牧师病情严重,不能饮酒,他也不能不接受各项医学检查。
“你不能饮酒”不是戒律,而是来自于身体状况的各项指标,宣告这个世界致死疾病的前兆,同样来自于Micheal的各项数据。
这些受难冲击着信仰与作为主体的“人”,解构着作为调和者惯用的折中主义观点——一种狭小的形而上视角。
也随即促成了片名“Reform”的第二种含义——重组;这意味着信仰的回归与当下状态的解构。
(三)上帝的最后一分钟营救
作为经历过1960s的新好莱坞运动和虔诚的加尔文教家庭,施拉德将信仰还原为“激情”,这意味着强调其能动的生产性,而不是愚昧的,否定欲望的自我匮乏。
施拉德的作品中的主人公通常是进退两难的男性,他们具有信仰者—殉道者身份,无论是三岛由纪夫的切腹,还是《出租车司机》的Travis象征性质地“开枪自杀”(稍后,他自我流放回藏污纳垢的庸常生活中),等待着他们的通常是一个携带某种信仰并自我毁灭的结局。
而伊桑·霍克饰演的牧师Toller,则比起之前的角色,更接近“信仰”;在影片的结尾,当Toller准备与化工品总裁Ed Balq同归于尽时,却发现了Mary的到来。
我们发现这时他处于一个矛盾的空间之内,即逼仄又广阔、空无。
当环保主义悄然进入了信仰的范畴,完成Micheal激进的复仇行为却成为一种信仰的激情,如同上帝引诱亚伯拉罕献祭了以撒,这里,我们看到他很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死亡,唯一必须面对的焦虑是是否在上帝旨意的前提下,与Mary同归于尽。
选择与思考在悄然间进行,施拉德没有令牧师像希区柯克电影或莎士比亚《麦克白》一样“说”出自己的思考过程;当然,当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为内向化的毁灭:饮用该公司生产的剧毒化工业品时,却没有放弃上帝的旨意,而是选取了一种不用中止伦理的方式去完成它。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泼掉”了酒水,“倒上”了机油,他的所作是一种“无限弃绝”行为,放弃理性,选择激情;与此同时,如同此时想起的颂圣歌曲“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依偎在永恒的臂弯),作为信仰者,他完全可以相信上帝在最后的时刻会进行回应,祂将不会带走祂的信徒。
就像最后被证明的那样,在另外一个远景镜头中,Mary站在门外,一个更加明亮的区域,而在下一幕的景深构图将这两个空间的明暗对比更加昭然若揭,这个明亮的区域,即是上帝的应许之地,终于在这时,“超验”完成,两人深情相拥。不必回避最后的抒情,神圣他者的存在已被明证。
《第一归正会》将最后一笔献给了上帝,或许不是某个特定宗教教义上的上帝,即使,祂不像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存在。
在这个环形旋转的镜头运动中,景别由远及近,再由近回远,这之后,一切戛然而止,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像是回到了宗教刚刚开始的时代。
参考文献
凯文·杰克逊:《施拉德论施拉德》,黄渊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4月第1版
Paul Schrader :Transcendental Style In Film,De Capo Press,1988-8-22
罗贝尔·布列松:《电影书写札记》,张新木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第1版
吉尔·德勒兹:《电影:时间—影像》,谢强、蔡若明、马月译,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
索伦·克尔凯郭尔:《畏惧与战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京不特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
(文/伏热)
时隔多年,施耐德终于奉上了一部惊艳的,极具个人风格之作——《第一归正会》,不紧不慢,夹杂愤怒,和极度痛苦地对待信仰与怀疑的凝视和内心对话。施耐德的天赋在于他可以顺手拈来大师的标志性手法,杂糅在一起从而展现个人美学。在本片中,他利用建筑和环境来构建他的主题,让人联想起他一贯借用的小津安二郎,并且也借鉴了英格玛·伯格曼的斯多葛式内省。
托勒(主角)的儿子,早年参军不幸在伊拉克战争中丧生,以致于此后托勒开始渐渐游离于自己的信仰。当地集会已经移居到镇上的大教堂,优渥的环境,充满了最先进的宽屏电视和场馆式座位。负责操办第一归正会的250周年重新庆祝的杰夫斯,由腐败和激进的公司首席执行官所资助(并受其影响),后者是气候变化的否认者,他的公司正是这是世界上最严重的破坏环境的企业之一。与此同时,托勒的行为一直受到杰夫斯的掣肘。
托勒,这位长年操劳的神职人员,脸上留有皱纹,他的肝脏长年被酒精所侵蚀,生活缺少成就感。于是,他决定接下来一年不间断地写日记,作为自省的记录,记下焦虑和虚空,并在他完成时烧掉它。当他不卖纪念品时,他不停地喝酒,写作,思考自我存在的缺陷。虽然外表光鲜,但他并不好:他尿血,当他刷牙时,棕红色参杂着血的吐沫粘在牙齿上,镜子里扭曲的脸,一副骇人的,奄奄一息的面孔。他被毒素所蹂躏,慢慢死去,以人类对待地球的方式对待自己的身体。
有一天,虔诚并怀有身孕的玛丽来找他,关心她的丈夫迈克尔最近的精神状态—— 耽于对人性的深恶痛绝而无法自拔。托勒在玛丽和迈克尔这里找到了新的使命——这对夫妇需要他的帮助。(某种意义上,一个信仰者需要他的信徒身处痛苦,扮演被需要的角色。而不是托勒,只会屈从于人类对自我毁灭的内在渴望。)迈克尔是一个怀疑论者和狂热的环保主义者。地球毁灭的推论一直蚕食着他的信心,他不想把孩子带入他将弃绝的世界。托勒本着他的职业本性,解答了迈克尔的所有疑虑,并旋即发现自己陷入不确定之中,于是他开始掉于自问的漩涡之中。
当托勒发现迈克尔的尸体时,瞥见其头部被猎枪摧毁,他的反应并不是一种厌恶或悲伤,而是一种平静的好奇。他被迈克尔的环保主义者的痴迷所吸引。这就好像死者已经在托勒内部重生一样,好像托勒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充满活力的信仰,一个狂热的政治化的信仰。对于圣奥古斯丁基督徒来说,自杀是一种不可原谅的罪。托勒开始在死亡中看到新生。
即使按照施耐德的标准,这部电影也不过是一此贫瘠的尝试——关注精神生活的持久性,对腐败和激进主义的敏感,以及照看他置身的当代美国:地球缓慢中衰老,痛苦和忏悔,以及自杀和谋杀的正当性。
它有点令人反感,有时有着令人赞叹的美丽,且充斥着入髓的丑陋,这一切都包含于施耐德的电影哲学,一个崇拜电影的人的明证。这是一部粗犷并且克制的电影,充满了哀伤,和希望。一丝不苟的构图,像托勒有条不紊的早间生活。
《第一归正会》感觉就像是为施耐德职业生涯的一次高潮应运而生。同样通过使用日记作为叙事工具,它可以追溯到马丁斯科塞斯的纽约梦魇《出租车司机》。这两部电影都使用了一种简练的画外音来阐明一个男人的内心混乱:他的幸福感日益消退,他对周围人的蔑视日益增长,并且将所有愤懑诉诸暴力。
施拉德曾打趣说,尽管他作为一名电影制片人有自己独特的职业生涯,他的讣告中也将会被读到“Writer of Taxi Driver”。通过《第一归正会》,他正在重写自己的遗产,重新探访那些斯科塞斯电影中的原始迷恋。
摄影和台词很棒
“The desire to pray itself is a type of prayer. How often we ask for genuine experience when all we really want is emotion (or a motion).”
电影对传统议题的切入角度可谓是相当尖锐,环境、宗教、cult等主题交织在一起,对disenchantment和后现代主义信仰的poignant讨论,甚至是一种苍白、fragile、但是无比坚定的非传统的爱。而且怀孕的女主角名字叫Mary,preceding the birth of a baby boy 是极端者的自杀。男主的somatic symptoms(呕吐、腹泻等)其实可以被解读成一种manifestation of spiritual purging,同时伴随着喝酒、血液,他的意识中聚集了许多符号,尤其是最后三分半。对于环境变化的讨论顾虑有点多,或许毕竟open to interpretation可能点到即可。
What does nausea accomplish?
结尾的无fade out直接黑屏的剪辑是我没见过的,momentary confusion之后觉得wow cool。
Even a pastor needs a pastor. 牧师霍克被请去开导Mary的丈夫,结果在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后,后者不为所动,还是自杀了。
霍克这时才突然意识到,Mary的丈夫活的比自己真实。
也许Mary的丈夫对环境和人类的前途的看法是偏激的,但他的行动和自己的看法是一致的。他去游行示威,他不想要孩子,不愿意让孩子出生在一个他认为不可逆的越来越糟的社会。他甚至选择了自杀。
可霍克呢?嘴里说的都是鸡汤话,私下里却酗酒消沉。一方面谴责造成污染的赞助教堂的企业,一方面又在用酒精和药品污染自己的身体。一方面不喜欢教堂里喜欢自己的女人,一方面又放不下面子与对方周旋。
本来要救赎别人的人,自己恰恰需要救赎。
本来是他要救赎的女人Mary,反过来却在救赎他。
她真诚地求教,给了他反省自身的机会。
她无保留地揭示自己家庭的情况,给了他面对自己情况的勇气。
他们一起出去骑车郊游,给了他二十多年来没有过的体验。
他们一起“男女双修”........使他真正领会了上帝的信息:做个身心合一的人。
于是他有了勇气,终于敢对教会爱慕自己的女人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即使如此,他一开始选择的还是Mary丈夫的老路:用失望,仇恨来面对这个世界,于是他穿上了Mary丈夫留下的自杀炸弹背心。
当看到Mary也来参加活动时,出于感情,他脱下了炸弹背心,却用铁丝缠绕自己的身体,直至鲜血淋漓,然后喝下致命的毒药。
只有当他看到Mary来到自己身边的一霎那,他才突然理解了上帝的真意:做个身心合一的人,你也是可以选择的。你可以选择despair,也可以选择hope。阳光和阴影相伴相随,全看你自己要什么。
影片的结尾,霍克用自己的行动做出了选择,也让观众在看完影片后,开始了思考。
(嚴重劇透)《牧師的最後誘惑》(第一歸正會;First Reformed)之導演及編劇保羅舒里達(Paul Schrader)就是三十年前曾引起爭議的《基督的最後誘惑》之編劇。這齣戲的「神僕經歷屬靈黑夜」的主題,在西方電影中由來以久。《牧》令人想起英瑪褒曼的《冬日之光》、塔可夫斯基的《犠牲》、泰倫斯馬力克的《生命樹》和《愛是神奇》,而影響此片最深的似乎是羅拔布烈松於 1951 年的《鄉村牧師日記》;甚至可以說《牧》是《鄉》的「21 世紀荷里活環保版」。
屬靈的黑夜,是失去信、望、與愛的經歷:
《牧師的最後誘惑》一開始,牧師 Toller 便已經在靈魂的黑夜當中。他試圖用寫靈修日記的操練方法幫助自己渡過這艱難的時期。因為職責,他仍然要主持聖禮,但他已沒法祈禱。當信徒要求他一起禱告時,他可以憑藉「職業技能」去完成,但心底裡己無法和上帝結連。
苦難是令人陷入屬靈黑夜的原因之一。Toller 秉承家族傳統送兒子上戰場,自己也是軍隊的牧師,結果兒子戰死,妻子離去。Toller 離開軍隊,在一家叫「豐盛生命」的 Mega Church 的牧師安排下,在一個歷史悠久的小教堂「第一歸正會」中工作。
一對夫婦的出現攪動了 Toller 的心靈。懷孕不久的 Mary 向 Toller 求助,她的丈夫 Michael 因為爭取環保的行動遭遇挫敗而陷入絕望之中。 Toller 和 Michael 的一次對談,其實是一個委身基督的人和一個委身環保的信徒之交流, Michael 認為人類對環境造成的影響已邁向一個不能逆轉的終局,人們卻不願改變。作為牧師, Toller 當然要表達出盼望的信息,並希望 Michael 珍惜自己和胎兒的生命。
後來 Michael 自殺了。但這才是一個開始。
為 Michael 處理喪事和遺物的 Toller 也漸漸陷入絕望之中。他看到那些有關全球暖化和污染的資訊、政界和商界與教會的勾結;他自己有病但遲遲不去檢查,酒喝得越來越兇。
寫日記似乎也無法幫助 Toller 聽到上帝的聲音。但世界的不公義卻歷歷在目。
Toller 的工作之一是為「第一歸正會」250 周年堂慶作準備,但他漸漸發現這只是從屬於「豐盛生命」教會與政客和商家的慶典。 Michael 的遺物中包括了一件自殺式炸彈背心,是被 Mary 發現而讓 Toller 取走的。
Michael雖死,Toller卻 漸漸活在他的影子中,因為公義不彰、環保無望,絕望與憤怒結合起來,成為一股黑色的火。Toller 決定自已穿上那件背心,計劃在堂慶「潔淨聖殿」——這似乎只是相對於小布殊攻打伊拉克的「另類聖戰」。自殺式炸彈襲擊和盼望有甚麼關連呢?絕望是甚麼?就是肯定事情只會壞不會好。絕望和自殺及殺人有甚麼關係?自殺就是認為自己的境況一定不會有轉機,殺人就是肯定這些人心裡剛硬、「無得救」。
信望愛中最重要的就是愛,而 Toller 的屬靈困境之核心就是失去愛。他首先是失去妻兒的愛,陷入孤獨之中。然後他也拒絕別人的愛,甚至辱罵一個追求他的女信徒。這些當然都是源於他無法感受到上帝的愛。一個人感受不到神的愛,不必然是因為他埋怨神,而純粹就是感覺不到。
雖然戲裡沒有提及,但我們可以想像 Toller 這個牧師必然知道信徒面對考驗須有耐性。只是耐性不是一種知識。 Michael 就像一個先知,宣告末日近了,是人類親手破壞這本來美好的天父世界。耐性和末世形成了一個悖論:應當等候,還是等不及了?
作為荷里活電影,取向始終比較大眾化,創作者也不像歐洲的大師那般狠心、黑暗到底。Mary 成了使 Toller 回頭的救命草,因為她出現在堂慶聚會中,使 Toller 不得不脫下那件炸彈背心,也使他從自殺邊緣拯救過來。她同樣是環保份子、經歷苦難,但仍然保持著信、望與愛。
導演沒有解釋為甚麼 Mary 是這樣的人,只是呈現她就是這樣的人,就像 Toller 在屬靈幽谷中看見的一粒螢火蟲。她讓 Toller 模仿以前 Micheal 與他一起的親密時刻,讓在黑夜已久的 Toller 看到異象——那不就是上帝與人的結連嗎?
愛就是珍惜另一個生命,因此你選擇去相信:世界不一定腐壞到底。
原載於《時代論壇》1621 期,2018 年 9 月 23 日
7,是一种很舒服的闷,复古艺术片的闷感。有点喜欢
当年教堂给黑奴庇护,令徒众获得救赎;如今信仰供游客观摩,被资本裹挟捆缚。负荆的背上扎出鲜血,酗酒的胃里生出肿瘤,救下的野兔已不能再死,扶起的墓碑亦无法复生。母胎里的新生给不了毁灭的先兆,圣经里的新约寻不到苦痛的解答。绝望的男人拾起绝望,对自己上膛;希望的男人摆脱希望,便获得永生。
个体与信仰矛盾,世俗与神圣纠缠,了解众生苦痛被绑在十字架殉道之后,面对温柔与私欲还能否坚定,这是基督最后的诱惑,是人类始终不伟大的根因。
B+/ 不惜以过载的文本搭建人物的内心困局,看似漫溢实则凝冻,看似外放实则内收,看似剖析实则呈现——而这一切如果没有足够彻底足够精准的影像执行力是做不到的。因此结尾或许没有把这游丝之气支撑到底,不要有太多的迂回,或许反而能突出影像所直达的凝练通透感。/ 二刷,一次对《三岛由纪夫传》舞台美学的现实性重构。
首先,是教堂塔顶的一个小十字架,以及一本摊开的日记,《第一归正会》大多数时间是中景或全景,它的极简主义形而上学似乎顺接着布列松的乡村牧师及伯格曼的《冬日之光》,老塔《牺牲》之后,“信仰”再一次在信仰拥抱科学主义的后现代语境中出现。环保与极端主义是这个时代致死的疾病。信仰摇摇欲坠,一个恰如其分的克尔凯郭尔式文本:2010s的无限弃绝骑士。但在那场圣歌中,阿曼达·塞弗里德的“最后一分钟拯救”一方面证明了上帝的存在,却又在升华中悄然回归伦理,在那场拥抱之后,它依然是一部美国影片,而不是欧洲。
#Venice2017# 片名应该翻成「第一归正会」。施拉德拍了个美国小镇或者市郊的环保话题版的「乡村牧师日记」,还掺了点类型元素。可惜就是太说教了,全在喋喋不休地讨论上帝与环保话题。某些地方还用了点声画叠用但是完全没有形成结构。看得出来预算很低而且摄影完全是数字美学,不过很讲究
My Son, My Son, What Have Ye Done/年度十佳。施拉德终于找到沉浸于形式的路径,视觉简约,但剪辑具有节奏。耳朵舒服,难以理解与德莱叶、布列松(两位最不重视“听”)的类比。难道大家都只看故事梗概吗???
4.5 宗教环保这些所谓的主题完全不重要好吗,作用只是在于设置情景,关键是用镜头所带来的逼仄空间感、压迫的环境以及各类声音所构建出来的精神上的恐惧感。ps: 原来还是从修女艾达那里得到的灵感,的确像是找对了方向的帕夫利科斯基。另外好就好在和布列松伯格曼没有任何关系。
保罗施拉德这几年一会儿拍拍这个一会儿搞搞那个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需要急切表达的吗,至少这个电影里看不大出来。宗教和环保,哪个话题都很难讲清楚,这个还揉在一起讲... 总之很奇怪,主角信仰的突变没有任何说服力
非常《出租车司机》,看的时候觉得画幅不同于常规,机位,摄影视角,画面组成都不同于常规,其实都是导演故意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教士从拒绝到觉醒到挣扎,但叙事的方法很跳脱。导演在拍一部让自己开心的电影,观众们能跟着乐就跟着乐吧。伊桑霍克演的教士诠释了斯文禽兽,我看的分分钟想被S。
3.5 其实氛围已经渲染得很好了,庄严、压抑而阴沉。角色受困于自身的信仰危机与救赎无路,甚至是局促的镜头画幅与空间场景都在为其制造“困境”,同时不得不思考着一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特别宏大的主题,只能在幻境飞升中换得一次喘息的机会。情感转变的铺垫和说服力也许不够,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每看此类宗教题材的电影都有一种无法共情太多的遗憾。
【B】在静止的中景/全景镜头中自然将角色压迫,走向极端(4:3的画幅更保证了来自影像空间的挤压),而后又在与女主的相处中,通过轻盈的运动来实现短暂的解脱。两处关键段落(冥想飞升和结尾),突如其来的室内全景,门框内外的光影反差,在正反打之后衔接以违背极简风格的运镜,于是自然走向欢愉的救赎。正如骑自行车的那段台词一般“运动有着让人惊奇的治愈力量”。
喜欢德莱叶、布列松、伯格曼不代表你就能成为德莱叶、布列松、伯格曼
不管你是老伯、布列松还是老塔,我只爱我的Ethan Hawke. 中间太出戏,但结尾够烈,Amanda是真怀孕。
备受创伤摧残的主角因巨大的存在焦虑而对自己进行了一场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灵魂放逐,随之导致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同现实世界产生了错位,并因这种错位所导致的质疑而走上了用反抗来进行修正的道路,且在通过近乎自毁式的绝望痛击而获得了某种短暂的超然后,终于接受洗礼领略世间真情而成为人,施拉德一生的创作皆以此为轴心,本片中更是直接将超然凝练为神性,将焦虑放大于“污染”这一自然的癌细胞,进而由此展开了一场内心世界的天人交战,可谓是对其作者性的一次高度概括和升华,纵使较之《迷幻人生》中的威廉·达福,同样在深夜写作和游荡的伊桑·霍克获得了更为令人欣慰的归宿而不够残酷,但这部奇特的黑色电影仍旧可以排进我的施拉德前五。
Schrader此終是活過70年代的人,也是具宗教感的導演,老馬有火,反叛有理,神聖裡頭也略帶邪氣,上帝有沒有缺席似乎不重要,最終都要朝向超然聖凡之路,人唯有學習耶穌走過的路後(只不過這份激進路線從不被認真看待,耶穌也是革命家來,他的死也不只是宗教感),所以他眼下無論是的士司機,舞男、小說家,還是牧師,都以行動超越自身。但何不火爆到底?對世界太認真的人終究會走向自我滅亡,相信自我犧牲來換取他人救贖,Schrader 的核心思想無疑是Bresson的《Pickpocket》,不過,世界是否還能以「愛」作為救贖?你看Bresson 後期電影也絕望,連他也否定價值,變得虛無了。電影也是體現了他本人所想的Transcendental Style,作出影像性整合和重新思考,雖然Bresson、Dreyer,小津處處烙印,怎樣也想不到三位一體過後最終路標竟然是 Manoel de Oliveira?
What the hell? 感觉这才是电视,还是最令人无法入戏的那种(非间离的不入戏),通篇废话与废戏,乱七八糟如坐针毡,且没有看到所谓形式带来的任何补救甚至仅是散发恐惧的效果,它就像是被玩弄了一次。
恐怖片
除去极端选择到来前,一场从逼仄室内困境中“双修双飞”的幻梦外,Toller的情感和行为转变,尤其是对环保极端主义突如其来的信仰,还是铺垫得非常没有说服力。保罗.施耐德没能力再造一场《出租车司机》自说自话的经典场面,也没本事如伯格曼“神之沉默”三部曲那样,制造关于“上帝缺席”的奇妙意象。
前100分钟可以说是完美的BP相,庄严的摄影,层叠有致,执行精确如纽约时报特稿一样的文本,以及Ethan Hawke无暇的表演,而这一切都终结在他手中酒杯滑落的那一刻——那是这个角色自我的崩落,是本可能诞生的另一部《血色将至》的崩落,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当代叙事创作以另一种形式走向终结的错觉。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