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世家音羽屋第六代传人尾上菊之助(花柳章太郎 饰)苦恼万分,父亲菊五郎(河原崎権十郎 饰)对他的演艺功底大为不满,耻于称其为自己的传人;师兄弟和观众们也对他的评价颇差。然而这些人又都当面奉承,虚情假意。周围只有女佣阿德(森赫子 饰)敢于当面指出菊之助的不足,并真心希望他的表演能不断精进。阿德的诚实令菊之助大为感动,心中视其为难得的知己。
但他们的友情却遭到身边人的猜疑,阿德被辞退回家。伤心的菊之助四处寻找,并决心不顾世俗的眼光娶阿德为妻……
本片根据村松梢风同名小说改编,1939年电影旬报年度十佳评选第二名。
23.01.07 万国城 四星半
可能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将近两年前的松竹展以残菊作为沟口的代表,两年以后又是以残菊作为沟口田中展的启幕,妙不可言。
沟口的一场一戏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超越时代般的叹为观止,早在30年代就能以仰视角度拍摄女性,即使只是背影,也足以看出沟口对女性的关切之深,这在男性导演当中确实极为罕见。不过仔细一品,沟口的叙事手法确实和同时代的蔡楚生(当然那会还没拍出传世的一江春水)有异曲同工之处,传奇式的叙事增强冲突的感染力,阿德在舞台下的祈祷、鲜少的人物中景和破旧的和服,与台上菊之助对于樱花树精墨染的华丽演绎的平行蒙太奇更是令人动情。阿德用愈发孱弱的血肉之躯塑造了一个男人、一个巨婴身和心上的成长,这种近乎残忍却又心甘情愿的剥削,换回的是临死前道顿堀河上传来的“感谢观众对尾上菊之助的支持”,残菊最终枯萎在长屋,而登顶的也只能继续拥抱观众。这种将艺术生命具象化的呈现,又何尝不是银幕外的沟口对自身艺术生命和观念的一次沥血总结。
21.05.16 1号厅 四星半 这个修复版可能是我看过解锁沟口的第一部电影,所以也没有什么“他对女性议题的反复使用”的感觉。构图和场面调度真的好强,运镜的角度真的是,非常的日式,整部电影就是属于那种不可复制的日式风格,歌舞伎的梨园、艺伎、花柳(直义)、女性的牺牲、梨园内部严格的等级制度、乡村巡演时的人情世故…一个普通的故事在这些元素的呈现下倒产生了一种浮世绘一般的风格。女性青春的消逝,不是一部连狮子就能挽回的,当青春贡献给了男人,男人又再把风采贡献给了事业和对父权的屈从,这种做法是否值得,也不是深陷其中的女性就有做出另一种选择的机会。 再者,希望每一个能够自称为“演员”的从业者都好好反复背诵其中的一些段落,如果你只想通过睁眼就获得观众的观看,就离开你现有的舞台滚到舞台之外去被观众嘘声吧。
女性的谨慎,女性的腼腆,女性的温顺,难道这就是被无可抗拒的日本旧习束缚住的女性的象征吗?—— 川端康成 《舞姬》
但凡看过沟口健二电影的人,都会留下这样的印象,电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含蓄,电影的角色克制而隐忍,整部电影流淌着舒缓诗意。在电影艺术领域,沟口健二的电影是东方美学的典型代表,他的电影没有快速剪辑,没有特写,电影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如果把沟口健二的众多作品放在一起比较,可以发现他的电影中有很多相似的情节,最为典型的就是女性为男性的牺牲和成全。这种女性的牺牲精神是沟口健二电影的基本主线,在不同的电影中,这种牺牲演化成不同版本,但故事主线从未改变过。
比如,在1936年的电影《浪华悲歌》中,沟口健二塑造了一个为家庭牺牲的女子绫子。绫子的父亲挪用公款,面临牢狱之灾,绫子为了搭救父亲,不得不成为公司老板的情人。与此同时,绫子还要想办法接济正在念大学的哥哥。绫子的牺牲是对家人的成全,却没有因此得到尊重。
在1949年的电影《我的爱在燃烧》中,沟口健二将牺牲对准了自由民权运动的女战士景山英子。为了成全丈夫,景山英子毅然决然的做出了牺牲。而丈夫也不理解她的牺牲,反而寻花问柳。无法原谅丈夫的景山英子在牺牲了一切之后离开了丈夫。
在1951年的电影《阿游小姐》中,阿游的丈夫去世,幸好有妹妹阿静陪伴,她的日子才显得不那么乏味。妹妹阿静和未婚夫见面时,未婚夫将阿游认成了阿静,并爱上了阿游。姐姐为了成全妹妹,退出了他们的生活。妹妹为了成全姐姐,成为挂名妻子。姐妹二人都在为对方的幸福牺牲自己。
在沟口健二的巅峰之作《残菊物语》中,他更是将这种牺牲发挥到了极致。女佣爱上了少爷,为了少爷辛劳,等少爷功成名就的之后,她选择了退出。这部电影和沟口健二之前的电影不同,虽然同时女性的牺牲,但在这部电影中,更多的是女性对自我身份的认知,既有对平等的渴望,也有对被尊重的需求。
如果我们要理解沟口健二电影中的女性主义,就必须以《残菊物语》为核心。现在不妨来看看,如何通过这部电影来了解沟口健二一以贯之的电影主题。
在《残菊物语》中,女主角是一户歌舞伎町名门的女佣,她纯真善良,对于府上少爷的演技,也总是给出中肯的评判,女佣的行为一直在强调她应该和少爷是平等的。
从身份的设定上来看,封建时期的日本社会,女性和男性本就不对等。在这部电影中,同样也是如此。一个是女佣,一个是少爷。但这部电影中的女佣一种将自己的放在和少爷平等地位上。
她从没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唯唯诺诺,在和少爷交谈的过程中,她的言谈举止超越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在这部电影中,身为女佣和女性和男性是平等的地位。
这样的设定,实际上是女性的一种反抗。她们并没有遵守封建社会既定的地位规则,而是让自我凌驾在这种规则之上,这种反抗带有一定的觉醒意识。在女性主义中,觉醒是核心词汇,不同的电影对女性主义有不同的理解和展现。在沟口健二这里,女性主义是多元而复杂的,并不能用几个简单的词汇来概括。
实际上对于女性,沟口健二始终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在其中,或许是因为姐姐曾经是艺妓,所以他将对姐姐的情感投射在了角色的身上,以此来表达他对姐姐的感谢。从艺术的角度来看,每个导演都有自己擅长的风格,比如黑泽明擅长宏大的叙事,小津安二郎擅长温和的家庭戏,而在沟口健二这里,女性题材电影是他展示自己才华的最佳途径。
女性对被尊重的渴望
被尊重是女性主义中的核心需求,《残菊物语》中的女佣因为得到了少爷的欣赏,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了普通主仆,其中的暧昧情绪使其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
女性和男性之间微妙的情感在任何电影中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通过对这类感情的描述,可以窥探到女性和男性更深层次的需求。在这部电影中,女佣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尊重,被尊重是情感得以延伸和升级的关键。
在和少爷的相处中,女佣的确渴望爱和关心,但碍于身份,两人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这种刻意保持的距离实际上还包含了少爷对女佣身份的鄙夷。高明如沟口健二,他并没有直接表示出少爷对自己身份的在意,仅仅是在两人之间设定了一段距离,就能显示出人物的心理特征。
随着两人的关系不断升级,非议也随之出现。周围的人认为女佣是为了少爷的家产,少爷是贪图女佣的美色。这种非议是对两个人关系的亵渎,也给女佣对被尊重的渴望提供了原因。
在日本电影中,女性不被重视的例子很多,尤其是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电影中。多数女性都不过是男性的附属品,她们存在的原因仅仅是为了牺牲和成全。但在沟口健二这里,女性的牺牲并不全是被迫无奈,其中含有女性的献身精神和自我意识的觉醒,其目的是通过这种牺牲和成全换取女性被尊重的权利。
我想,沟口健二在这里是想表达女性的抗争,只是这种抗争在他画卷般的电影中没有得到直观的体现。这其实也是沟口健二电影风格的特点,没有激烈的反抗,所有的成全和牺牲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女性心甘情愿地牺牲
《残菊物语》中女佣的牺牲绝对是心甘情愿的,在和少爷长期相处的过程中,两个人之间会产生一些暧昧的情感。这种情感最终变成了“爱”,然而这种“爱”并不是自然产生的,是建立在女佣的自我牺牲上的。
少爷的演技饱受父亲的指责,此时的少爷是一种被孤立的状态。女佣对少爷的演技进行指点,让少爷的演技得到了提升,他在女佣这里找到了认同,这种认同是男性对自己身份和魅力的确定。
在这种感情中,既有少爷对父权的反抗,也有他对存在感的寻求,两者结合起来,构成了女佣和少爷之间的“爱情”。在封建时代,两个身份不对等的男女很难产生纯粹的爱情,女性希望通过经济条件丰厚的男性得到更加稳定的生活基础,而男性多多少少会因为女性的美色而动感情。
在《残菊物语》中,沟口健二已经给这段感情预设了结局,女佣早已透过种种时间洞晓了这段感情的结果,但她依然选择了奉献和牺牲,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正是沟口健二想要表达出的对女性最崇高的赞美。
女佣的牺牲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是对少爷整个家庭的反抗。在这个家庭中,她甚至自己的地位,也被少爷家人的侮辱而恼怒。所以,她的牺牲还有对这个家庭的反抗。
女性恰到好处的退出
奉献之后,紧接着就是女佣的退出。少爷决心娶她的时候,她将少爷还给了他的家庭,让他继续在自己的事业中奋斗。这种退出并没有满含怨气,而是带着一种激情,将少爷推向他的家庭。
女佣退出少爷生活之后,等待她的并不是反抗之后的胜利和自由,而是死亡。不过这种死亡不是悲剧性的死亡,而是一场反抗的战争结束之后,弹尽竭虑的死亡。在这段不对等的感情中,她耗尽了全部,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力量面对余生。
这种恰到好处的退出,不仅成全了少爷一家,保全了他的名誉和事业,也让女佣从不平等、不被尊重的现实环境中解脱了出来。女佣很清楚,她和少爷之间的感情绝不单单是爱,还有更复杂的因素在其中,她无法理直气壮地承认这段感情,所以也无法正面接受。
沟口健二给女佣的退出安排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尽管最后落入了死亡的俗套,但在这之前的抗争却凸显出封建时期的女性对不公命运的嘶吼和呐喊。之后的少爷,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沟口健二并没有对电影中男性角色的行为进行道德层面的批判,因为女佣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讽刺。
沟口健二是日本艺术家中最顽固的电影大师,他的电影始终围绕着日本传统文化,他镜头下的女性主义深深的根植于日本文学作品。他将远离生活现实的女性主义搬上银幕,通过浓浓的古典意蕴来揭示女性在现实生活中的生存困境。
没有面对面的对抗,没有激烈的言辞和动作,女性的反抗就如她们的温柔一样,通过成全和牺牲汇聚成一个完整的反抗形式。只是,这种反抗形式在以男性为核心的社会中就如投入湖中的石头,有波澜,但最终还是沉入了湖底。
我们无法通过一部电影或者一个故事来改变现实,作为女性主义大师沟口健二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所追求的并不是简单的对女性牺牲精神的赞美,而是借助这种牺牲来讽刺男权社会的种种不公,这是对男女权利不正常的社会结构中,对男性的嘲讽。进而通过这种嘲讽唤醒沉睡的良知,让女性可以得到真正的尊重和爱护。
溝口健二的「女性物語」
日文「物語」一詞,意為故事或雜談。在日本文學和電影中,常常有以「物語」命名的作品,比如,《源氏物語》《東京物語》等。
《殘菊物語》是我真正開始理解日本導演溝口健二的第一部電影。影片前二十餘分鐘讓我感覺極其無趣,甚至打算就此作罷。可是在第二天重新拾起之後,卻穿過了無聊,開始沈浸在女傭阿德與菊之助的世界裡。
在論文中,我曾分析過小說與電影中的「聖母」型女性,她們勇於為了愛情突破傳統,又為了成全愛人的理想而犧牲自我。《殘局物語》中的女傭阿德便是這樣一位典型的「聖母」型女性。她追隨離家出走的少爺菊之助,在四年有餘的時光鼓舞他,指引他追尋自己的演藝夢想。除此之外,阿德也忍受著在菊之助處於人生低谷之時惡劣的情緒,對她的辱罵及毆打。但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阿德為了不讓菊之助就此沈淪。她在菊之助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請求菊之助家人的幫助,不惜以和菊之助分手為代價,讓菊之助重返東京的舞台,獲得成功。
溝口健二雖然是一位男性導演,但是,他毫不吝嗇地表達了對女性的尊重與肯定。女傭阿德睿智而善良,如果沒有她的指引和犧牲,菊之助只是一個平庸的演員。然而,這樣的女性也是男性導演心中理想型的女性,歸根結底,阿德還是男性的附庸,她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造就菊之助的成功。《殘菊物語》的優與劣似乎都在這裡體現了出來。
沟口健二最后还是让阿德死了,如此苦难又伟大的爱情依然没能相濡以沫。爱情的悲剧远比喜剧更有力量和反思性,沟口从始至终都在秉承这一理念。《雨月物语》中死去的妻子,《近松物语》中赴死的恋人,《西鹤一代女》中被杀的丈夫。到了此片,两个身份地位悬殊的恋人同样最终阴阳相隔。
歌舞伎世家音羽屋第六代传人尾上菊之助并不是一个演艺功底优秀的演员,父亲菊五郎对他的演艺功底大为不满,耻于称其为自己的传人,师兄弟和观众也对他的评价很差。但因为菊之助的身份,这些人又都当面奉承,虚情假意。在菊之助身边的所有人中,只有女佣阿德敢于当面指出菊之助的不足,并真心希望他的表演能不断精进。影片中阿德与菊之助在演出结束后,两人结伴一前一后在路上由左向右行走时,阿德真诚的告诉了菊之助他的不足。这一段横移的运动长镜头让人印象深刻。菊之助很感激阿德的真诚,并且慢慢对阿德产生了情愫。但由于身份地位的悬殊,菊之助的父母告诫他不要被阿德欺骗了,并且背着菊之助将阿德辞退了。菊之助不希望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于是去了另一个城市打拼,在那里他遇见了阿德。他们相恋并最终走到了一起。但演艺生涯的平庸让菊之助慢慢变得消沉,抑郁。在这样的人生低谷时,阿德始终陪伴在菊之助身边鼓励和鞭策他。最终,努力打磨技艺的菊之助获得了事业上的认可和荣誉,可当他带领着演出团队在热情的群众间游行时,阿德却病死在了家中……
影片最后菊之助在狂欢的人群中和阿德孤独的躺在病床上的平行蒙太奇深深的加重了影片的悲剧气质。沟口电影中的女人永远是默默奉献并承受着生活中的恶意,无论是被礼教吃人,被抢夺,被侮辱,被杀害还是病痛折磨。在封建社会中女性的弱势和卑微始终是沟口在表现的主题。此片中阿德为了菊之助事业成功后能回到父亲身边而主动离去,因为她怕菊之助的父亲不能接受她和菊之助在一起,这种女性的牺牲精神和为男人付出一切的勇气也是沟口作品里最动人的旋律之一。
此次电影节放映版本虽然是4K修复(目前世界上最好版本),但依然是不佳的拷贝,字幕也出了很大问题,所以观感非常差。被如此动人肺腑的付出所感动,被辉煌冥船过忘川的收尾惨得径直闷过一口气去...依稀记起初见那个深夜的长镜头,多么迷人又悲惨的命运安排....QAQ
20siff 残菊物语中女主很少展现正脸多是背影和侧影,作为女形的妻子及比他年长的卑微女佣,她不该有任何光彩,黯淡如柳枝低垂云遮月。只有她幼嫩的声音是醒目的,几近喋喋不休,时刻在袒露心声,作出劝告和鼓励。沟口的女性都像一根纤细的扇骨,在完成自我牺牲以后最终被收拢回男性自身
20siff 1939年!!这大概是我看过最老的日本电影了,一点也不生涩,讲得都是任何时代都会发生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背景音效那些鼓点、节拍声、叫卖声。。。表现人物和剧情,在那个还没有背景音乐的年代。特别喜欢男主翻身的那场歌舞伎戏,镜头分述台上的丈夫和台下的妻子,祝贺成功出来真是止不住眼泪
《残菊物语》里女主角的牺牲究竟是给谁的呢?是为她的爱人、为艺术还是为了整个父权家长制的体系?这三者在电影中重叠在一起,让电影在悲剧性之余颇有些弦外之音。最应注意的是,男主角的专长是饰演女性。而他演技的突飞猛涨是建立在枕边人的一路扶持之上的、他放逐时期的颠沛经历亦是下层女性的命运。这样来看,女主角的自我献祭以爱为名,以完善艺术为实,而最终以再度确定阶级关系为果。沟口以极为严肃的态度处理这出自我牺牲剧,而他最终对于这些权力关系的态度究竟是予以无情的揭露还是无奈的喟叹,这里实在看不出来。但显然30年代的日本社会对于这种献祭的精神是大力弘扬的,因而难怪本片会甫一问世便被封为圭臬。
沟口的故事多大同小异,尤其在内里多很类似。不过本片在运镜上显然是早期沟口的集大成。包括全程冷静的旁观者态度与很多窥视镜头颇见功力。四星半。
下半场就闻到了悲剧的气息,实在很想逃。大段整场的歌舞伎表演,结尾的游船,确实又极大提升了悲剧力度。
凄婉悲苦的爱情故事。1.沟口的母题:为了男性而自我牺牲、默默奉献的卑微女性。整个故事又是在控诉阶层与身份的固化,门当户对的婚恋观与自由恋爱的新思想间的斗争。2.剧作上的三段反讽:争得爱情-丢了前程,于艰苦生活中迷失自我(失却事业信心&不再珍惜阿德的爱情)-磨砺锤炼出演技&依然保有阿德的支持,演艺成功-痛失所爱。3.比及后期作品,本片真正坚持了一场一镜,以固定长镜和摇移长镜为主。4.室内戏摄影机多与门框或墙面构成约45°斜角,墙面交界线常居后景中央,纵深立体感极强,且人物多朝侧面,与小津和黑泽的正面垂直/平行构图迥异,配合中远景机位及时而复现的俯拍或远处窥视镜头,含蓄而克制。5.室外戏才有几次中心对称或垂直纵深构图,街道上的横摇跟拍长镜(几回大仰拍)。6.高潮舞台戏,切换不同机位,且有正反打,角度多样。(9.5/10)
日本早期有声片。摄影机运动(横移、tilt、跟拍等多方向、层次和节奏运动)和人物走位配合精妙。据说沟口非常喜欢排演,如此精确配合的确需演练多次。在摄影棚内拍摄才有如此强的控制力。用画外声音来暗示画外空间也出神入化。传统日本社会的阶层和性别偏见,使得女性成为伟大的“牺牲者”来成就男人。
8.0/10。1.一镜一景:全景长镜头极富表现“动的美学”。2.一出哀而不伤的纯美童话:五年来的不离不弃,为他的成名而默默离开,得到他父亲的原谅时却又不幸牺牲。3.结尾处的平行与舞台上的相似性转场使全片的剪辑不显单调。4.叙事太拖,扣一星。
调子特别沉静,风格很美,有大师风范。最后特别受不了菊之助的凉薄。最后几幕特别好,有红楼梦的况味,一边是满河灯火,鲜花织锦,烈火烹油,一边是凄凉寂寞,黯淡无光,生命到了尽头。游船上风光的菊之助忍了忍眼泪,向两岸的观众鞠躬致礼,你可以猜想,他总归会过得好好的,被时间治愈,被荣耀治愈。
正逢沟口健二生日当天在电影资料馆观看修复版。工整古典悲剧,号称悲恋其实却是事业粉奉献的一生,却被各种窥探式的冷峻甚至阴森的镜头语言刻画得有一丝邪气。片中出现了《四谷怪谈》《艳容女舞衣》《逢坂关》《连狮子》四出剧目,菊之助果然还是女形功夫好。日本梨园世家的因循腐朽与跃进革命都让人感叹。ps现在的七代目长得跟主角简直一模一样,女形演员这种宽脸凤目长相太标准了。而日本梨园世家袭名制度真让人头疼,养子、女婿等联姻手段也跟中国梨园一样混乱,成駒屋家的孩子在片中只能当工具人配角。
影片当中菊之助与阿德经历了两次分别,分别之后菊之助去找阿德,一次在阿德的家连排的平房中,一次在火车站,两次是互相对仗的拍法,横移镜头,菊之助在寻找,依靠的是摄影机移动速度和演员表演走位及停顿的配合,菊之助的演员很有意思,这两段表演都有那种寻找中的“停顿”,他演得舞台感很浓,那一幕明明大量的群演,但就好像是他的独角戏,他面上急切的神情,时快时慢的脚步,还有那个停顿,都显得少傻傻的,是的,就是这样一位享受在女性牺牲里的少爷唯一付出的事。最后游船上,阿德在他们曾经在大阪住过的房屋中去世,那一刻风光的菊之助少爷有那么一怔,光辉好像互相调转了,死去的人变得圣洁,成功的人再一次被万人拥戴成为讽刺。
老拿女性表达定义沟口健二有点狭隘了,除了讨论艺术,讨论人生,讨论女性命运,更多是在表达社会结构和阶层的固化,结尾游船和病死的蒙太奇不仅凄凉,而且残忍,直接揭示了阿德也不仅仅是松之助的缪斯,而且是封建家庭集团加强内部结构的祭品,故事呈现的是一个献祭的过程,是传统礼教对人性的压制,是上流社会对底层的剥削。
这可能是我看过的关于“艺术人生”的最好的电影,或许,直接说是关于人生的吧... 真正的“人生如戏”啊!一切的忍耐和付出,是为了什么?一个问题根本概括不了... 哭了好几回...😭 4K修复下还是朦胧,女主角的脸鲜少面对镜头,她完美得就像一个梦
#SIFF#重看;尝遍人间冷暖,识尽风尘险恶,用艰辛流浪熬成的艺术升华,却要以忘怀告别终结情深;你是他清醒的劝诫者,是他长情的同道人,是他生命里的流星,更是他命运里无法抹去的伤痕,又一出苦情女性的悲歌。
Otoku在楼梯探出头,轻唤一声「あなた」,转而镜头对准了化妆柜前的夫妇俩,日常的爱大抵如此。病榻上的Otoku垂危之际,气若游丝却难掩喜悦地又唤了一声,随后在交叉剪辑中影片迎来了催人泪的结尾,这一悲剧被渲染得可泣。全然沉浸在蒙太奇带来的感人爱情悲歌中。四星半。
建筑的精巧结构才能造就如此精杪的镜头运动,随着镜头横移,前中后景各自的层次不断开合,交代环境,提供引导,然后将调度放在演员身上。每一次横移都能提供有趣的信息,镜头不动,有事发生。
2017SIFF。沟口健二的布景、镜头语言与配乐惊为天人。这个人物性格与命运局限于时代的悲剧最终如女仆阿德逝去的生命般远去(包括歌舞伎艺术),整个电影中阿德几乎没有近景特写,却成为影史上最难忘的女性角色。
本片内容描绘日本歌舞伎界中严酷的演艺生涯,以及女性为爱而自我牺牲的悲情故事。是沟口『一镜一景』表现形式的起点,启用的男女主角均来自舞台剧演员。女主角森赫子较长于花柳章太郎,沟口也不做掩饰,是极力以「写实」风貌呈现。本片依据当时电影法被选为优秀电影奖,也是第一届文部大臣奖作品。
艺道三部曲 感觉这已经不是殉情了,而是询道。喜欢上个这么头脑简单的男人可真够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