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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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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死不如赖活着

HD

主演:马深义,雷梅,马宁宁,马荣,马占槽

类型:电影地区:大陆语言:其它年份:2003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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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好死不如赖活着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本部纪录片直击“艾滋病”这个敏感而恐怖的话题,以跟踪拍摄被感染的马深义一家为整条线索,赤裸裸的向我们诉说着,这个家庭面对生死的生活原态和他们的心路。上世纪90年代,在河南省南部的一些乡村中,很多村民在卖血脱贫的鼓惑中,因为卖血感染了艾滋病。马深义一家就住在文楼村。一家五口,除了大女儿马宁宁以外,整个家庭都是艾滋病的受害者。纪录片从2001年的春末夏初开始,历经盛夏、深秋、严冬,一直到春节,讲述艾滋病带给整个家庭的这场灾难。
  本片荣获2003年圣丹斯电影节世界纪录片提名、2003年阿姆斯特丹纪录片电影节最高竞赛单元提名、2004年美国广播电视文化成就奖和2004年英国国家最佳纪录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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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马深义: 失妻十年

http://news.sohu.com/20111226/n330274646.shtml
2011年12月26日14:06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作者:曹林华

  马深义:失妻10年
  本刊记者 曹林华 发自河南上蔡

 
马深义(姜晓明)
  马深义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吹了一口烟,右手抖了抖烟灰,说,10年来,他一直在快乐地等死。
  马深义是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文楼村一名艾滋病患者。10年前,他的妻子雷妹因艾滋病去世。
  从此,3个孩子便与马深义相依为命。其中二女儿马茹和小儿子马占朝也是艾滋病患者。
  10年过去了,19岁的大女儿马可(化名)在当地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马茹和马占朝也在学校里读到了初一和小学四年级,成绩都还不错。
  “雷妹在下面可以安心了。”马深义用脚踩着扔在地上的烟头,淡淡地说。
  添了台冰箱
  12月8日,阳光有些懒散地洒向马深义家的堂屋。屋里,除了摆在进门靠左手的一台电冰箱和一辆摩托车,无其他贵重物品。
  冰箱旁边的木桌上,零零散散堆放着一些西药。马深义说,都是感冒药、“老二和老小经常感冒,家里要经常备着。”
  马深义说,摩托车是邻居家的,因为他们一家都出去打工了,就临时让他帮助看看。他偶尔也骑着摩托车上县里走走,他说,这东西老不骑就容易坏。
  冰箱是今年7月添置的。马深义说,那时候天气特别热,剩菜在屋里放一晚上,第二天就坏了。“怪可惜的,倒掉又觉得浪费,吃了又坏肚子。”
  在孩子们的建议下,马深义跑到上蔡县买回了一台冰箱。这也是10年来,他们家添置的惟一电器。但是,几个月过去了,马深义觉得,他和老二、老小还没有习惯吃冰箱冻过的东西。
  家里有冰箱之后,马茹和马占朝特别兴奋,有事没事就把水装在矿泉瓶里放进冰箱,放学回来后再喝。每次喝过之后,他俩都要闹上几天肚子。不仅仅是孩子,马深义喝过冻水之后也是如此。
  马深义说,不仅是喝冻水,就是西瓜、香蕉之类的水果,只要在冰箱冻过,他和孩子吃过之后肚子都不舒服。
  后来,冰箱除了用来放剩菜剩饭之外,基就没别的用处了。“饭菜拿出来热热,吃了后还好,没什么问题。”马深义说。
  大女儿的婚恋烦恼
  雷妹去逝时只有9岁的马可,如今已开始谈婚论嫁。
  然而,马可的婚姻问题也成了马深义最大的一块心病。“想替她找个好人家啊,不能因为我和她弟弟妹妹把她拖累了。”马深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
  马可在广州打工,一个月前与老家邻县的一个男孩自由恋爱,但男方父母因为马可家里的情况,最终未同意让男孩与马可继续交往。
  对此,马深义常常自责。“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让男方家里知道我和她弟弟妹妹的情况,但这瞒也瞒不住。”马深义叹了口气。
  马深义说,马可刚与男孩恋爱时,就打电话跟他说。并没有反对,他对马可说,只要你们合得来就行。末了,他告诉马可,最好通知男孩的父母过来家里看看。
  为此,马可和男孩商量,辞掉工厂的工作,于本月初回到各自的家里。
  6日,男孩带着父母来到了马可家。马深义便把家里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对方。“他们脸色很快就变了,坐着也觉得不怎么自在。”马深义摇了摇头说。
  尽管如此,男孩和父母还是留下来,在马深义家里吃了午饭,下午他们就回家了。“吃饭时,大家什么都没说。”
  男孩父母最终拒绝了这段少男少女间的感情——吃晚饭前,马深义接到了男孩的电话:“我们一家商量过后,认为你们家的负担太重,不同意继续交往。”
  马深义相当来气:“他说了一句不中就算了,便啪地挂了电话。说什么负担重,其实就是对我们家恐惧。”
  挂完电话之后,马深义觉得有些对不起女儿。不过,当他和马可说过此事后,马可倒是安慰起了父亲,“不中就算了,那边交通不方便,都是泥巴路,走个路啥的脚上全是泥巴,我们家门口都是水泥路。”
  村里邻居找到马深义,想帮马可说门亲事。但见过面之后,马可嫌男方个子太矮。“这种事,我也不能勉强孩子,一辈子的事啊,由她自己选择。”
  不过,马深义还是希望马可尽快找个人家。“毕竟还是要成家的,哎,三里五里的不要紧,只要我百年之后,有个人照顾她就行。”
  学会感恩
  马深义说,这些年他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了感恩。“如果没有这么多好心人的帮助,我们家早就不在了。”
  雷妹去世后,马深义只要在外面遇到残疾或乞讨的人,他都会给个一两块的。“要把帮助传递给别人。”马深义望着家里的院子说。马深义说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做,一般都是绕道而行。
  如今,马深义在家种了五亩多地。风调雨顺,收成好时,一年可收四五千斤小麦。农闲时节,马深义也到一些工地上做泥水活。“我不会砌墙,只能做做小工,一天赚个五六十的。”
  马深义说,趁自己还活着,多给孩子们攒点粮食。两个患病孩子的未来,是马深义不得不考虑的现实。“如果是死在我前面还好,如果是我先死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马深义一脸的木然。
  但是,当马深义见到满墙的23张奖状,他会暂时忘却这些苦痛。“这是两个孩子上学后,得来的全部奖状。”马深义指着墙,回过头对本刊记者说。
  雷妹过世时,马茹和马占朝分别为5岁和2岁。
  马深义说,雷妹去世这10年,他最大的困难就是照顾孩子。“老大还不需要管太多,老二老小要管。”
  他甚至怀疑老小顶多只能活到4岁。“当时大家都说,那么小的孩子得了这种病,最多只能活4年。”
  如今,一晃10年过去了,在每天服用抗艾药物的情况下,马茹和马占朝除了会经常感冒之外,没有出现别的症状,学习成绩都还不错,“都考八九十分的。”马深义露出牙,笑着说。
  两个孩子各有特长:马茹的歌唱得特别好,去年底,还获得了学校的歌咏比赛三等奖,而马占朝的特长则在绘画,“画什么像什么,老师说画得特别好。”
  马深义说,如果把孩子画的画烧给雷妹看看,她也可安心了。雷妹逝世时,任凭马深义怎么用手抚摸,雷妹的眼睛终究都没能合上。“可能还是担心孩子吧,走了都放不下。”

 2 ) 少一点戾气,是谁把功利看重了?

看到短评清一色骂导演虚伪的,有说片子烂不如徐童的《算命》的。《算命》,《麦收》里拍摄失足女时,怎么不说形式大于内容?

有说导演为什么只是拍摄而没有去帮助雷妹一家的。纪录片纪录片,单纯一个纪录片作品不应该以还原最为真实的一面为内容好坏标准吗?陈为军是拍摄者而不是救世主,准确的说不是一个直接的救世主,难道这部片子就应该讲述的是陈一人如何在一家四口临死前,以一己之力帮助这一个家庭的故事?那大可也只可去看一看好莱坞的个人英雄们如何救世界人民于水火中,岂不过瘾?

而谁又知道他私下没有对着家庭尽了自己一份直接的力呢?

有的说他卖这部片赚了28万,塞进了个人钱包。纵使有些评论者以资本家剥削工人般对陈提出要求,谁又知道他的28万除了满足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和再创作所需的资金外所创造的“剩余价值”没有被他用在了慈善上呢?(如果你向我证明这笔钱陈花的不干净,我立刻删评)而这些评论者的存款又有多少花在了他们眼中陈应该做的慈善事业上?他们的工作又是否会像这部纪录片给艾滋病人或是其他一切需要帮助的人群带来的影响大?

我看不过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伪圣母去以完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比很多人勇敢的“普通人”罢了。

 3 ) 道阻且长

导演有些场合的问话之钝,令人触目惊心。深夜摇晃的镜头随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跨进停灵的空屋,马深义接应着掀开草苫,掀开棉被,露出妻子的遗容之后,他却问: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雷妹说吗?

他真的下意识地当成了一场采访,然而他这是明知雷妹已死去多时。“昨天夜里九点半落的气,在诊所里”,马深义回应他一开始的问题,“是死在家里的,还是诊所里?”

片尾的提问同样像在拔高。唯一未被传染的长女马妞抱着弟弟,他问小女孩,现在知道什么是艾滋病了吗?知道妈妈怎么死去的吗?弟弟有没有病?妹妹呢,爸爸呢?谁告诉你的?怕不怕弟弟传染你?为什么不怕?

不怕可能是此前她已经习惯,习惯了抱弟弟,带妹妹,正如导演小声同老马说,还是给马妞另备一套碗筷,“筷子给她用跟红头绳系一下;碗用另个颜色的”之时,她正端着菜碗给弟弟搛食,镜头没兜转几下,就看到她也把一筷面条或是粉条,伸进了自己嘴里。那时心就提地很紧,但镜中的她不怕。

当丈夫的双手再次也是几乎最后一次小心翼翼地,揭开妻子的面容时,暗影里她的遗容其实是平静的,果真像导演说的一样好看;但戴上了宝蓝色的抹额,瘦削而凹陷的双颊还是让她有了某种老年人的肃杀,而一开始不敢认,后来终于认出是衔在唇边的纸钱,也让我一寒。那是死神的印,她的唇再也不会把纸钱濡湿。

次女大多数时段像是被忽略的一个,老马开初说出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又说听说只能活到四岁的,是他们的儿子;期间雷妹在世时,说就是还舍不下这几个孩子,儿子也是被强调的——但这都没什么,也许是幸运,次女有了一个宝贵的段落,是她独自编歌唱歌,是坐飞机去到天鞍门,转回头她问爸爸有没有飞机,爸爸问什么飞机,一种机械着应声的徒劳和疲惫。然而飞机在那时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肯定是不同的。

我见过不止一次火化前给我们看最后一眼的亲人,有的寿终也有的早逝,下巴多会尖峭地耸起,像扑克牌里的王和后,其实是唇齿瘪了下去,而火化的主角——骨骼,终于第一次从人的面容里露出它陌生而冷硬的面孔。就在掀开盖被的那一刹那,会有股奇怪的滋味涌起在喉咙口,然后堵塞住:会觉得死原来是多么疲惫而且艰难的一件事,而他们幸与不幸,都终于走到了这里。

当老马回答说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了又有什么用,顿了一会儿之后,他自己也不由得说起,才知道咽气多难,雷妹一直在喘气,“落气那会儿人是真难受,嘴一直张着,光喘;出的气多,吸进去的少”,“我心里难受得很,看了难受”。

“道阻且长”是我十年前,在大学时初闻这个片,留在“想看”里的一句附注里,现在看,哪有什么“且长”,死亡就在门背后,在墙角,在一切阴影里伺伏着。而且“道阻”也矫情得不堪,听起来竟好像只是待越过的难关一样。当我在十年后趁着醉酒,发骚说“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后的几天,终于看了已经是十六年前的死者与余生者(染病者确系余生了,因为生对他们已经随机,而死是笃定的随时临到的忧患),才更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悲欢相通又如何,或者说谁又相信相通,或者在乎相通呢。在生死面前,悲欢太轻,太轻,还是太轻了。

 4 ) 一个朋友的片儿

    知道这部片子的时候,老陈还没拍完。当时我刚毕业,接手的第一个重大采访任务就是找老桂采访那个他救助过的艾滋病人。第一次就是和老陈去的。在火车站看到那个病人,有些紧张,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很紧地握了手,其实内心在打鼓。
    事后,老陈说,丫头,知道你想出稿子,但是过了,真的过了!没见过谁这么胆子大的。
    后来,跟了那个病人两天,在医院还住了一晚,还是不知道稿子该怎么写。老陈带着我开车到东湖边,说,你该写写他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希望。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催生了我在报社的第一篇重量级大稿。
    五年后,我已经在广州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传说中的那部“巨制”,看到了几张很熟悉的面孔,往事前尘统统奔过来。那些脆弱而紧张的生命,那些美好而无奈的岁月!
    

 5 ) 转帖:导演陈为军的自述

我觉得这个片子最成功的地方,是马深义这一家,面对这样大的一个灭顶的灾难,他们表现出来的最符合生命本质的一些东西。
  
  开始我想得很简单
  
  在上蔡县文楼,艾滋病疫情最早是由武汉中南医院一个白求恩式的老教授──桂希恩发现的,我跟他多年以来有很好的关系。
  
  2001年四五月份的时候,他邀请了5个病人到武汉去,他的想法很简单,因为这5个人都同意面对媒体,他就想社会上能捐点款,给他们一些帮助。这5个艾滋病人里,就有我后来拍的马深义一家──马深义、雷妹和马占槽(片子里他正在学走路)。
  
  在武汉的时候媒体都围着他们。我和桂教授关系比较好,能够和他们见得上面。我对马占槽印象非常深,因为我的孩子也不大,首先就想生命平等这个事。这样一个生命诞生出来,已经带了HIV病毒,HIV已经决定了这个孩子不会走远。他也是父母生下来,给他一块饼他可以吃饱,给他一口水他就不渴,整天可以乐呵呵到处跑。但慢慢地懵懵懂懂地他就这么死了,他其实非常无辜,完全无辜地在世界上走这么一趟炼狱之旅,对孩子来说非常不公平。
  
  开始我想得很简单,就想把这个事做出来。他们的家庭也非常典型,马深义夫妻俩是病毒感染者,他们的3个孩子里面有两个也没能幸免,马深义的父母,他的哥哥嫂子也是感染者。我跟马深义讲,能不能拍个片子,拍你。他当时就答应了,把一个电话号码给了我,是他们村的一个公用电话。
  
  我一次一次被逮
  
  这个片子拍到中间的时候有好几次差一点就停了。遇到一些干涉,也说不上是什么部门。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检举一个记者就可以得到50块钱的奖励。我一次一次被逮了以后,就只好偷偷地溜进去,躲在他那个小院子里不出来。因为这个原因,片子里面几乎全部场景都集中在小院子里。马深义给雷妹上五七坟的时候,我跟着出去了一次,那次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另外就是春节的时候有一点外景,因为春节放假,工作组不在村里;还有大雪的场景,因为下大雪,村里的路很难走。
  
  我每次去是从县城步行过去,要走个把多小时。基本上都是从玉米田里穿进去,到我那个房东家里以后,把机器装好,往化肥袋子里一装,找我的病人朋友先提到马深义家,我再从另外一条路偷偷地溜进去,最好装得像个农民。我的片子没有涉及到疫情,我就是拍了一个家庭。遇到阻力时,他们唯一的说法就是不能报道疫情,他们主要是按照这样一种说法在限制我。
  
  一开始马深义喊我老陈,后来改口喊我陈大哥,就从他老婆死的那天。那天我是凌晨4点赶到的,当时就我和马深义两个人在尸体旁边,拍摄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6点的时候火化的人就来了,我就得躲起来。我当时说:“唉,雷妹死了很漂亮”,那是真心话,我看她受了太多的痛苦,她死了以后脸色反而非常好。第二天火化的人走了以后,我又过去,马深义就说了一大段话,讲她老婆死的过程。我觉得那时候他那种来日无多的恐惧已经压制不住了,他就想给我讲。恐怕只有在现场拍的人,才能感到那种雷妹死以后的气氛,再加上他那种话语,对任何一个人都存在的死亡的压迫,那是非常可怕的。
  
  还有一段印象比较深。下雪天的时候去,马深义突然就说了一句:“听说得艾滋病的小孩只能活到4岁”,当时我就觉得,一个爸爸在给自己子女的生命划一条界限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对死只有过了上万遍的时候才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我和村里其他人也有接触,交了一些朋友。我住在另外一户人家,他们也卖过血,是全采,检查过一次,说没有感染病毒。晚上我只要在那个地方住,固定的有五六个病号,吃完饭后找我聊天。他们不停地问我这,问我那,城里面吃什么饭啊,空调是个什么东西啊,他们很多人火车都没有见过。我接触他们时间长了,知道他们特别善良。他平常递给你一支烟,不会把烟卷给你拿出来,他把烟盒递给你。我春节在那个地方过,大年三十晚上,拍完了我就想回家,老婆孩子还在武汉呢。当时哪有车啊,他们村有一家有一辆农用三轮车,我那几个朋友一听我要走,就出去找那人把车子开过来,六七个人,一直送我到县城,帮我谈价,最后包了一个小面包,一直把我陪到驻马店,又连夜回去过他们的年。春节过去以后,等于一个小的轮回结束了。
  
  纪录片到底该面对什么呢
  
  有一个细节对我冲击很大,促使我把片子剪出来,就是现在片子最后,对马妞的一个采访。当时她站在门边,怀里抱着弟弟,妹妹站在旁边,我问她:“你怕不怕弟弟妹妹传染你啊?”她立刻说“不怕”,我接着问“为什么不怕”,她就不吭声了。我想剪出来,也是验证一下前段时间的拍摄。因为我的活动范围特别小,镜头特别单调,一直就在那个小院子里面。我想剪出来看看还像不像个东西。
  
  开始剪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开头结尾,怎么样布局。还是受传统纪录片观念的影响,想剪一个情节出来,但剪出来以后更加支离破碎了。现在它的结构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用了农历的节气。我桌子上有个台历,每次我去的时间都标在台历上,我就发现我每一次去基本上都暗合了一个节气。雷妹,一个默默无知的农妇,是死在霜降,草本植物的大限;而夏至到大暑是天气最狂躁的一段时间,马深义的情绪也特别不稳定,因为雷妹躺在那儿,时时刻刻在刺激他,预示着他的未来。到春节,感觉上已经是相当平和的一家人,马占槽学会走路了,马妞也开始知道她妈妈的病。我也是在年初开始剪以后才发现有这样一个过程。后来片名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我想人们很少有机会直面一个艾滋病人,更没有机会直面一个艾滋病家庭,绝对没有机会进入到有这么多艾滋病人的一个家庭,看看他们怎么样地去度过一个春夏秋冬。我想用我的眼睛,用XL1的镜头,让很多没有经历过这种灾难的人,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
  
  我觉得这个片子最成功的地方,是马深义这一家,面对这样大的一个灭顶的灾难,他们表现出来的最符合生命本质的一些东西。死对马深义来说,应该说是一个很大的解脱。但是他没有,他还有孩子,他还要教孩子走路,给孩子吃饭。他们也知道艾滋病会死,周围就有那么多人在死去。他们只有对生命最简单的要求,像雷妹说的,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
  
  我最近又去了一次,马荣已经发病了,不行了。我还会跟着拍,如果没有很大的阻力,我会一直跟下去,开个头不容易。我的一个想法就是几年以后,也许这个家庭只剩下马妞,她的亲人,像时空轮回一样,一个个都会走。这个片子能拍到这一个小孩把她家里亲人一个个都送走的时候,至少是五六年以后了。
  
  我看现在国内的一些纪录片,基本都是伪民俗的东西,加一个环保或者山区教育的标签,从来不触及到真正的生活。还有一种就是翻故纸堆,用过去的老照片,老电影,再加一点貌似哲学思考的解说词,就成了再现历史的一个东西。在目前这些东西最保险,却也没有任何责任感,现在的纪录片到底该面对什么呢?
  
  我觉得这个片子最成功的地方,是马深义这一家,面对这样大的一个灭顶的灾难,他们表现出来的最符合生命本质的一些东西。
  
  我关注的是一个人,一个家庭,如果有人说我这个题材取了巧,那可以把艾滋病的符号去掉,可以说这家人得了肝炎。那你还是可以感受到生命面临灾难的时候,人们本能的一些反应,还有人经过生命的磨砺最后坚持走下去的东西。
  
  而我最希望的,是有那么一个好心人,为以后有可能成为爱滋孤儿的孩子,设立一个成长基金,让他们能够长大。
  
  (根据陈为军口述录音整理)
  
  陈为军说:“我想跟踪拍摄一个艾滋病人家庭,通过记录家庭成员陆续死亡过程中发生的事,反映生命的平等和尊严、母婴传播对生命的残酷戏弄。希望社会能够理解艾滋病人不是异类,他们比正常的生命更需要理解和支持。”
  
  为拍此片,陈为军四次被抓被软禁并受到严厉的询问警告和上层的政治压力,差点丢失赖以为生的工作岗位。为了完成这部影片,他不得不多次装扮成一个农民,用化肥袋子装著摄像机,步行十里,胆战心惊地潜入村子,在其他病人和村民的掩护下,偷偷地进入要拍摄的家庭,然后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敢迈出这个农家小院半步。
  
  陈为军除了政治上的压力,同时得承受自己内心的挣扎,万一被艾滋病毒传染上了怎么办?从刚开始害怕被蚊子叮咬,后来因为吃了艾滋病人给他的黄瓜,并在咀嚼时咬破了舌头而恐慌不已,甚至想到如何给自己办后事,直到把镜头对着死去的艾滋病人,害怕得想扔下镜头逃跑。他想到可爱的女儿才刚上小学,他的妻子温柔体贴,一个完美的家庭很可能因此而支离破碎。他写道:我怕的是一个“死”字,这是一种对生命突然终结的恐惧。

 6 ) 那时我尚年幼,却不知为何感慨万千

    那时还小,快是冬日,我家最美满的一段时光。
    当时客厅设在一楼,晚饭过后家人便聚集在客厅娱乐。老乞丐轻轻敲门,隔着拉闸门说要讨口剩饭饱肚。于是父亲便到厨房,将饭菜加温,盛入老乞丐的水杯,那是个锈迹斑驳的烤瓷杯,上面"优秀共产党员"几个字依稀可见。
    我已经记不清老乞丐讲的是何种方言。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家中正摆年夜饭.我捂着耳朵站在院子门口等小叔点爆竹,却看见老乞丐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这次,他显得更为落魄,拄着不知哪里拾来的粗木枝当拐杖,脚上并无穿鞋.
   我进屋喊父亲出来看,父亲没出屋也没说话隔着窗望了一眼,转身进了里间拿了一双镶绒老布鞋出来.小叔也没说话,从父亲手上接过鞋,蹲下身去帮老乞丐一只一只穿好.母亲递给他盛好饭菜,又掏出10元钱,老乞丐笑的腼腆,始终不肯接受。
    晚饭后我到屋外与小朋友游戏,老乞丐还坐在路边,吃得仔细。
    那时紫荆花瓣已经落了一地,凉风吹过.
   我尚年幼,却不知为何感慨万千。

 短评

7.5 真正的中国不在北上广深,而在更偏远的内陆。这是《垃圾围城》后第二部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一部纪录片。我知道这件事在当下甚至未来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的,但我还是希望每个生命的个体,都能有尊严地活着,并在此基础上追求幸福。

4分钟前
  • 東郷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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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名钓誉的导演,用艾滋病人的生命成就了自己的地位和腰包里的二十八万!

7分钟前
  • 酋长夫人刘球球
  • 还行

生命卑贱如蚁,高贵如鹰

10分钟前
  • 南瓜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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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类纪录片叫做“敢去拍就已经及格”

12分钟前
  • 馋猫麦昆
  • 还行

人与人间。

16分钟前
  • 不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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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分钟前
  • 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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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中国不在奥运世博那样宏大的叙事里,真实的中国在克拉玛依的友谊馆、在河南的爱滋病村、在每天只能选择“好死”或是“赖活着”的荒诞的日常中。

22分钟前
  • m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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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苍蝇停在妇人的脸上她闭着双眼无动于衷。心一点点的寒冷起来。没有经过太大处理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27分钟前
  • 推荐

不得不说我还是看到了一点作者的功利心

28分钟前
  • 杜扬Seatory
  • 还行

心灵的震颤

31分钟前
  • 谋杀游戏机
  • 推荐

看着那几只歪歪扭扭的饺子,心里就堵的慌

35分钟前
  • 狷介有乌青
  • 力荐

题材是好的,只是导演太狗了,没有道德底线且功利心太重,问的一个个问题就像放屁一样。佩服马深义,生活已然如此,仍对自己的妻儿如故。

40分钟前
  • donutdo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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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摄影机频繁的把镜头对准逝者的脸,并特别拍了几个特写后,对这部纪录片的好感全无,表达真实有很多手法,不能连人最后的尊严都要剥夺。

42分钟前
  • 24city
  • 还行

想哭……他是个好男人!

44分钟前
  • 私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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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本片的评价很矛盾,感觉导演在等候戏剧性的发生,但这个题材确实需要有人来拍

46分钟前
  • 阿德
  • 推荐

真实

48分钟前
  • Ad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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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下午,已经失去神志的雷妹躺在板车上,苍蝇在她的口里进进出出,她连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了。

50分钟前
  • 蘇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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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题材,拍得不好。因为所以,五星。

55分钟前
  • 三川大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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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导演提的那些问题我真想piapiapia扇他几个大嘴巴

56分钟前
  • 桥山小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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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为我们都还活着感到奢侈,生命!

58分钟前
  • 费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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