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抗癌大作戰》(Declaration of War),法文名為La guerre est declaree 。最近有親友驗出有癌症末期,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家中親人身體有毛病,過去半年身心勞損得太厲害,電影雖然看了三個月,但感覺上總覺得要為它寫點什麼。相信這是有點親身經歷的人才會感受到電影的魔力是如此的真實,也相信導演維拉里唐西莉及她的編劇前度一定感受至深。應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邀請,影片被選為其中的首映作,在觀影後導演回答了觀眾的小小問題,相當有意思。
首先從電影的文本說起,戲中有戲的意思是導演兼任本片的女主角,而故事正是她與前度戀人所經歷的真人真事。能夠把自己的故事搬上銀幕,猶如再次面對疾病,面對災難,這對的法國戀人在分手後能夠再見亦是朋友,也能再次的合作實在給我們見識到法國人對感情的開放與容人之量。因相愛而結合,再因了解而分手,感情世界裡的悲歡離合猶如人生的情感起伏,這都是命中註定要經歷的。有這樣的安排不得不讓我佩服導演,她的影片能牽動到觀眾的情緒,也在法國國內得到好評,可算是實至名歸。
故事裡的男女主角因喜歡而相識,彼此有快樂的日子。猶如一般的情侶,男的叫羅密歐,女的叫茱麗葉,就像是中國有梁山伯與祝英台,好一對的怨侶。也許名字是被沮咒的,開心過後,災難卻降臨到他們身上。兒子腦生癌,輾轉地查到了病因,也試圖不告訴父母,但紙還是包不住火。擔心總是會有的,就如有一幕女主角擔心到在醫院的走廊上奔跑,結果體力不支。一家人,無論是誰有問題,大家都是出於關心的,然而有誰希望有疾病。當面對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悲觀,都會影響到身邊的家人。或者病者會安排身後事、沮喪、自我放棄,一面看著電影便想起了摯親患病的畫面。我們又豈不是從一個專科到另一個專科,然後走遍醫院的角落。
片中的主角作為母親,她一定很心痛,到底生下來是福還是禍,很多時候我們都在問生存的意義是在於什麼。將心比己,若病患是自己的父母,感受更深,當他們老了還要受苦,的確是悲痛,然而這就是一個叫做「活在當下」的事宜。既然無法控制就不強求,不強求。於是男女主角二人知道要得快樂時且快樂,正所謂「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說話還是有道理的,照顧兒子是個長期的戰爭,工作也弄丟了,錢也花光了。但生活依然要繼續,為了兒子「頂硬上」是必然的。兒子一面抗癌,他們一面對抗現實裡的不滿,依舊抽煙、飲酒、上酒吧,假裝沒有事發生一樣。
這絕不是不負責任,愁眉苦臉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即使山窮水盡,窮途末路也不至於死。看到孩子在病裡一時好,一時壞,作為觀眾也感受到父母的愛,幸好的是孩子命不該絕,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一劫。
欣賞導演在片中的處理手法,時而加上情侶間的對白與耳語。有引人喚心微笑的對白,讓人從壓抑裡能抖抖氣,沒有過份渲染有病便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劇情,帶出樂觀、積極的信息。疾病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處事的態度。更欣賞導演能坦然的面對災難,把沉重的題材發揮得盡情。在戲院裡留下一點眼淚,感動人的地方是原來愛是隨身的,一面看便想起康復中的家人,當今日再想到這部電影時,想不到的是它留給我的是一份感動,一份叫人昂首闊步,那管得天跌下來的精神。病,只是「No Big Deal」。要面對的事情實在有很多,疾病也有如在我們身邊擦身而過,身體既然未必控制得到,不如快快樂樂,沉著做人。堅信明天會更好。
在演後談有觀眾就問到導演的孩子怎麼樣,其實在片尾早已交待,羅密歐與茱麗葉做不成夫妻,依夠是朋友。而導演的兒子就是片尾出現的小孩子,他正在健康快樂的成長。關關難過關關過。又有觀眾問到挺諷刺地問到抽煙的問題,哈哈,法國人就是愛抽煙,這是他們的生活。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自編自導自演,我看到了一個強勢的影人正走向她的路。希望日後有機會再看到導演的其他作品。
文/Dorothy
一开始把这片儿和即将要上映的un heureux evenement给搅混了,直到孩子生下来还在琢磨“这怎么回事儿呢,和预告片儿放得不一样啊”<--可见最近大脑受损着实不轻。
编剧Jérémie Elkaïm和大他10+岁的导演Valérie Donzelli曾经是恋人,出演少年Adam的演员Gabriel Elkaïm便是那段相爱岁月的见证。分手后仍然合作无间的这对男女联手写下的这个故事,是半部自传,所有人物都各安各位,把曾经历过的心路一一表白,贵在真实。
比如Adam刚刚出生的时候时常哭,Roméo嫌孩子太吵,Juiette(法语是这么拼的啦)一味惯溺,最后两个拉扯着去找儿科医生。我们这一代人这样勇气十足希望满满最后却手足无措的并不在少数,我也是“责任心欠缺症候群”当中的一员,每次跑到国人中间时便被批评“沾染了法国人的不良习气”
去年回国,某着一件男版的军大衣,长皮靴破牛仔短头发,不施脂粉,被母上一度数落为“难民”,并押去重置了一身类韩剧的行头,逼去相亲,席间跟人竟因政见拍着桌子吵将来,吓坏一旁围观欧巴桑。返回巴黎后把头发剪更短,脾气养得更坏,问及终身大事便“随缘”两个字。母上惊疑不定“法国不是很浪漫吗?”
嗯,浪漫啊,既浪且漫。
所谓浪者不会因上了床因生了孩子就要结婚就想定下来,Adam做手术的时候,Juliette还是向人介绍Roméo说“这是我孩子的父亲”而不是“我的丈夫”——两个概念来的。而Alex向Juilette的爸爸自我介绍说“我是Roméo妈妈的太太”(好拗口)
所谓漫者不会因孩子得了急症不会因治疗短了积蓄就要挨苦就放弃私生活。Roméo欠卡账还不出,被银行询问开销,答说“因为我更喜欢吃馆子而不是自己在家做,因为我想送礼物给我女友”,绝口不提孩子生病的事。
这种看似没心没肺的背后,也有眼泪有惶恐有手术前对执刀医生的猜测对手术结果的不安。让他们显得像普通人,像我们曾经帮助过的朋友,而非我们在屏幕上见多的那种无私的伟大的父母。
电影中有一幕是Juliette因工作故事Adam到马赛作脑部扫描,确诊有肿瘤之后往巴黎打了电话,一夜之间家人全体赶往马赛,朋友义不容辞地接下接送来往和粉刷房子的工作。
人情中的温暖,这样反倒比倾山倒海的伟大来得熨贴。在医院陪孩子之外的时间里,J和R烟照抽酒照喝舞照跳。所谓“战争”,并不只“战胜病魔”,也是“不要让意外战胜了生活,不要让困乏战胜了爱”
这是法国人的生存之道。
J和R最后还是分开了——无论他们的孩子有没有得病也许都会是一样的结果。而可贵的是,在孩子需要的时候,他们仍然会一起出现在他身边,尽到父母之责。
某很理解这片儿在法国大卖座的原因,就像新浪潮的格言,Truffaut的名句——电影来自于生活,但比生活更好。
不过对于本片的配乐某实在觉得有点头痛,女主角那条白色裤袜配学生配也闪瞎了某的眼,中间冷不丁唱歌的桥段冷得让某在电影院里下意识地环住胳膊(这种无意义的KTV乱入是在向戈达尔致敬还是怎么的)……
以作者派电影而论,需要以旁白顺剧情和介绍人物的方式也不甚高明。细节固然出色,整合上还欠考量。这对前任couple接下来似乎又要再度合作,如果上p4c的话,某应该是会投的。
搬家之后,电影院离我仅仅是20分钟的事情了,这是何等的幸福啊。我信步地走近了这部《La guerre est déclarée》的怀抱里。我看到影片之前的“影评人周开幕电影”的字幕的时候,心里澎湃了一下。这个我一直欣赏的女电影人,Valérie Donzelli,真的出头了呢。我想起我那时候被她的外貌所吸引,到处查她的资料,后来被她的对自己创作电影的执着和努力而吸引。她从自己怀孕开始,就自编自导自演影片《Il fait beau dans la plus belle ville du monde》,一直到孩子出生,仍然自编自导自演并且加上还在婴儿车里面的儿子出演影片《La Reine des pommes》,而如今孩子大了一些,也参与了这部《La guerre est déclarée》。男主角永远是孩子他爸,这次他们还一起写出了这个剧本。这一家人一直孜孜不倦地在法国电影工业里面闯荡,如今,他们的影片在这个暖洋洋的周六的下午,UGC Les Halles电影院中,座无虚席——我都快要为他们感慨到落泪了。
如果好莱坞制片公司的审稿人看到这个剧本的头几页,大概就要把剧本扔到垃圾桶里面去。因为这完全就是一部欧洲艺术电影的具有生力军地位的作者电影。我觉得,Valérie Donzelli已经具有了自己的风格——贯穿全片的乐观态度;有趣的支撑角色;必不可少的甚至有点生硬的唱歌段落;永远不变的两个人的人物关系的变化:影片看似围绕孩子的肿瘤展开,但实际上是两个年轻人从派对的激情到最后成为家庭的人物关系的变化。把握住了这一点,全片的情感变得集中,共鸣也油然而生。影片在情感极致的段落通过新颖甚至怪异的音乐来进行别样的渲染,很有风险,但是效果很好,因为影片的创新大概就全部在这种表现形式上的实验了,因为其故事的情感乃是最为平凡而感人的情感。
导演是妻子,编剧是妻子和丈夫,影片献给自己正在牙牙学语的儿子——能够把这种最为个人的感情通过电影语言展现给电影院里面的一个个素不相识的灵魂,大概是作者电影的最大魅力和最大魔力了。
我被这种爱的力量一直拥抱着,即使我已经走出了门外。我想这部影片能够得以上映肯定还有很多非情感的纯制片技巧的因素,但这部影片没有向任何事情妥协,保留了最为真挚的情感最终展现在客户端,可以想见,这种原始的做这部电影的真诚是多么深厚,以能够冲破重重关卡,仍然能够让我感受到其原来热血的温度。
我想,尽管制片很重要,但你的真诚还是根本。
罗密欧与朱丽叶,在一次聚会上一见钟情,很快结婚生子,尽管一开始为了小儿的不停啼哭苦恼不已,在医师的指导下,很快安于平静熟练上手,小日子还算温馨和谐。但是好景不长,小儿两岁左右被诊断出患有脑癌,存活时间不足两年,两人瞬间如入人间地狱难以面对。无论如何,都要与命运进行最后一搏,求医问药不惜各种治疗手段,就算有10%的机会,也要在所不惜。两人受尽各种心理煎熬,在双方父母亲戚朋友们全部围坐在一起等待治疗结果时,总算迎来一个能够让人暂时喘息的好消息,手术成功但肿瘤为恶性已经扩散。转眼间,小儿已经8岁,三人幸福的在一起欢笑,或许前路依然险阻,至少,在第一阶段,他们已经战胜了命运的作弄,创造出了自己的人生奇迹。
影片根据法国女导演瓦莱茜·唐哲丽和丈夫杰瑞米·埃尔卡伊姆的真实经历改编,并且两人亲自出演,真实的还原那段昏天黑地的艰苦岁月。剧情触及爱情、家庭、亲人,还有责任诸多话题。在优美动听的法式歌曲中,朴实无华的呈现着两夫妻与命运的顽强抗争。尽管两人的为人处事还偏向于大孩子风格,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承担起对子女应尽的责任。影片一经上映,不仅在法国创作巨大轰动效果获得重量级奖项,在戛纳电影节也收获颇丰。
这部用照相机拍摄出来的电影,类剧情又类纪实,总之,真实效果俱佳,完全被两人的苦逼遭遇所吸引,从而忽视画面效果的粗枝大叶。当丈夫几近崩溃状问妻子,他们为何会遭受此般不幸时,妻子淡定的回答:“因为我们能够超越它。”霎那间,使得影片的意义达到最大化升华,发出令人振聋发聩的思索。是啊,不幸的职能本就是来考验人类意志力的。有人在不幸面前倒下,有人在不幸面前重生。坚持到最后的人将成为大家的标杆,激励着后续者忍隐的前行。如此潜移默化的教育题材,实为当代年轻父母们必看佳片。
对单一调性的追求,尽管在大多时候并非出于一种绝对的原则,但多少也以一种消极的意义显示出在创作实践上远远谈不上安全的神秘区域。于是,单一的反面总是更容易被把握为一种不相容性,而与任何一种普遍意义上的可欲求的价值关系甚远。这当然与在那样一片区域中不少失败的探索有关,而且,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可设想性对这一反面的积极确立明显要更加力不从心,或者说,对于把握这样一个神秘区域来说,实例化(instantiation)明显承载着更大的意义。而《命运的宣战》(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下称《宣战》),恰恰是这样一种实例化,尽管它也许算不上是最理想的一种形态。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缺少平衡”、“定位不明”,在对这部电影的众多批评中,声量最大的似乎离不开这样的词汇。大卫·祖克曼(David Zuckerman)的评论便是这种批评的典型。在他看来,这部电影是“在艺术上不平衡的编年史”,对其明显不协调的定性来自于这样一个判断,即邓泽里(Valérie Donzelli)和埃尔卡伊姆(Jérémie Elkaïm)这两位主演在现实生活中的关系为电影所注入的自然主义,因为被伪文学叙事和陈词滥调的音乐线索夹在中间,从而失去了其本该占据的中心位置。基于某种对完整现实的执迷,他甚至对这部电影给出了强烈的指责——“试图处理毁灭性的话题,但同时又溺爱自己的观众。”这样的论调也自然而然地让人联系起其认为此片在逃避本真却可怖的现实的说法 [1] 。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此类批评——如果我们依赖于最开始提到的惯常经验判断的指引——几乎可以用于一切试图同时处理两种甚至更多调性的作品。然而我们会发现,一旦考虑到这一实践的层面,尽管的确存在着不少失败的尝试,但这部作品并不像《美国朋友》——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众多糟糕的电影之一——那样无法实现文体之间的互通,也不像赛尔日·波宗(Serge Bozon)的新作《唐璜》那样,语气的转变成为一种机械化的产物。在对多调性的处理上,《宣战》并不令人失望;比起在这一范畴中占据多数的失败之作,它明显要更加接近于完美形态的里维特电影,或者说,它与最好的繁多电影分享着相同的品质。
这种品质甚至是从最初就已经有所显现:语气的转变并不依赖于概念化的建构,而是从一开始便已经置身于影像的细微变化中。在最初塑造的爱情-家庭情节剧外表下,幅度极小的推镜以几乎静默的方式与下一场景内关注眼睛的蒙太奇(当然还有那个面向电话的快速变焦推镜,这一调度方式的情绪张力为好莱坞的长期实践所赋予)完成隐匿的联结,而后者的推动幅度明显更大,其所聚焦的物象所唤起的情绪-认知也开始让这部作品在类型上的面貌变得模糊。毕竟,对于前述的那种情节剧来说,悬疑的营造并非其任何必要的构成,而更多被归于另一种类型之内。然而这样的变动似乎并不令人生厌,因为其合法性并不诉诸于机械的概念,而是在于影像的内在逻辑之中。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尽管在文本上能够被还原为一种简单甚至是俗套的结构,作为主线的回溯却以另一种变奏的方式开始,早在常规场景中产生异动的电子噪声此时成为了导引。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我们见证了主角两人从初识到恋爱的过程,这几乎是抽象性的,仅靠几个动作便完成了对表述的提纯;其中不时呈现出的戏剧质感,比如那一巴掌,也因此难以对段落主调造成任何破坏,反倒更像是在游戏,一种相似却又崭新的味料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被加入其中。与前段所说的那种变调不同,它并不是在红色背景上涂下深蓝色的颜料,而是在上面加上一抹猩红。这种调性变化依靠的,如果说同样是逻辑,那么它比前者所依赖的肯定更容易被归为先验的一种。而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到目前被知觉到的调性变化并不只有一种。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正像前面所涉及到的那样,声音(当然主要是音乐)对《宣战》的多调性实践同样十分重要。在一种明显是现代步调的影像中对古典乐的大量使用(当然还有另一种无法被忽视的音乐类型——同样格格不入的电子乐)实际上加深了意义的含糊性,而除去这些时候,属于惯常语调的深情总是依靠在情感上更令人熟识的吉他声而得到表达。也许可以说,片中的音乐不少时候——在某种约定俗成的影响下——都遵循着一种心理表征的机制,除了有些时候会——可能是疾病的隐喻——变得陌生甚至是异常,毕竟,无法被忽视的是,主角两人的孩子所患的重病是贯穿于全片的最大危机。也就是说,音乐的不同面相并不对整体增加任何一点混乱的程度,而若是按照一些人的想法,将其中的音乐视作破坏情节剧的楔子,不管其背后所负担的理论是什么,都反映出一种过度追求“规范”以及单一样式的原教旨主义心理。
对于这一心理,片中给出的最好回应也许便是那一处真正的“宣战”——在同时得知孩子病情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后,两人决定让坏消息成为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而在宣称“手术成功”时,两人看起来就像孩子一般开心,并在后来加入了庆祝的狂欢。这容易让人联系到导演兼主演邓泽里在访谈中所说的话:“我们生活在幸福(happiness)的独裁下…每个人都在试图推开任何可能令人悲伤的东西,而我们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一代人都很温顺,没有为战争做好准备。” [2]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很明显的是,二人在片中的“宣战”充满了勇气,他们不再像同代人那样执着于简单意义上的趋乐避苦,而是将苦难接纳为生命的部分,而片中那些“廉价”的幽默、“不合时宜”的玩乐,此时也一并被纳入范围更广的理解:不管是出于时代的习性,还是作为一种疗愈的方法,这就是他们面对痛苦的方式。如果执着于表面,的确很难不认为这部作品“溺爱观众”,因为它并不缺少嬉戏与煽情。然而,对浪漫情调与现实疾病的调和仅仅是表面意义上的,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真正的冲突;《宣战》的核心并不是冠冕堂皇的口号,相反,它以一种现代身份触及到活生生的困境,以至于最终发出富有情感力量的、属于这样一代人的勇敢者宣言。
这种“宣战”的魅力自然也应归功于两人的表演,正是依靠两人在长期亲密生活中真实的细节,以及这样一种互动关系的融入,我们才得以相信,在那样忧喜交加的情境中,两个人物——而非仅仅是角色——的确做出了复杂但又可信的反应。当然,这容易让人联想到开头提到的那种批评,即表演上的“自然主义”,与矫饰的文学叙事以及音乐指示之间所存在的强烈斗争关系,使得这部作品无法成为一部合格的“自然主义”电影。抛开对某种最终形态的渴求——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对个人偏好的表达——反对一部作品在调性上对繁多的追求,似乎很难有真正可靠的理由。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有意思的是,这样的指责所基于的立场,反与“直接电影”(direct cinema)在精神上有所相通——试图触及到一种“完整现实”,而这种完整性要求创作者在原则上放弃任何可能的干涉——而与其表面上所主张的明显更为松散的“自然主义”距离更远。在另一次访谈中,我们得知邓泽里似乎更认同名为“直接电影”的理念,但对于这部作品来说,参与其中是一种过于明显以至于无法被忽视的创作方式 [3] 。
尽管邓泽里很可能因此被视为意志薄弱的创作者,但这绝不等同于对《宣战》本身的批评。相反,这部作品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它不是“直接电影”,而且也并不与后者的灵魂相共通。尽管在某些地方稍显笨拙(尤其是末了被简写的波折,以及紧随其后的、向常俗回归的收尾),也因此离真正的自由仍然有一定的距离,但这部作品在文体、语调等诸多方面的轻松转变已经足以让它成为一部好的电影。
La guerre est déclarée, 2011
也许对于这些不可多得的变调来说,真正重要的是背后那股始终充满着复杂性的情感,它从常规调性中萌发,却又不断变换样态,难以被某个词汇所束缚。借由这样的力量,这部作品并不仅仅意味着对现实疾病的“宣战”,也是对单一性霸权的“宣战”。
参考文献:
[1] Zuckerman,D. Review: Declaration of War. Film Comment, January-February 2012Issue.
//www.filmcomment.com/article/declaration-of-war-review/#:~:text=Valérie%20Donzelli’s%20Cannes%20hit%20Declaration%20of%20War%20is,also%20a%20flawed%20dose%20of%20neo–new%20wave%20pop.
[2] Ibid.
[3] Saito,S. Interview: Valérie Donzelli and Jérémie Alkaim on Their Startling “Declaration of War”. The Moveable Fest. January 20, 2012.
//moveablefest.com/valerie-donzelli-jeremie-alkaim-declaration-of-war-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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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部中国电影,当夫妻俩破产卖房之后,电影也就该悲剧收场了,哪会像法国的政府医疗机构一样买单呢。改编自两位主演的真实经历,当罗密欧与朱莉叶相遇,变成了一场与宿命的宣战,最终有情人还是输给了命运,他们分开了,电影却刻意避开了痛苦,只剩记忆中那种不怎么真实的泛黄的美好。★★★
开车跳接、蓝白红色调、海边情节,向新浪潮致敬?
有诚意,欠能力。表现痛苦不是只有咆哮,交待事情不应该依赖旁白,情绪也不能只靠音乐来推动。看得我起码走了一半时间的神
作者真人真事:爱可以战胜一切。很温馨的一部电影,ost很棒,结局稍有些不给劲(仓促)。有些遗憾的是,两人和儿子一起战胜了病魔,但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2012年法国电影展。ps,今年法影的主题很近,如《幸福时刻》《命运的宣战》
OST好听!
处女作,很多东西都可以原谅,很多东西也都值得赞扬。格局架构挺工整,节奏安排也挺有意思。但最大问题是很多编排都有些过火,如几处快节奏配乐与画面分离的太开,男演员得知病情的反映。不过也不乏佳句,如女主的奔跑和一些交叉剪辑。以及情感的爆发力。
“男: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女:因为我们有能力战胜它。”这句台词我那会发在时光短评上现在移到豆瓣也看见了类似的一个,但忘了哪句是当时电影里的字幕了好巧。根据女导演瓦莱茜·唐哲丽和男友杰瑞米·埃尔卡伊姆的真实经历改编,并由他们本人出演。观于2012百老汇法国影展。
2012/4/17,法国影展,国泰1厅;无憾圆梦《月球旅行记》;开头和《幸福的事》真像,着眼于法国年轻一代对于婚恋生育的探讨,携手共抗困难拍得很美,配乐虽动听但有刻意之嫌,整体有点头重脚轻,结尾仓促;此次影展总体水平平均,题材风格明显,温情居多,4月上海真的很巴黎。
配乐很赞!
好真!
祝福一切
配乐很潮啊 很阳光很温暖的片。
#戛纳预习# 这真是一部神奇电影,明明是最俗套不过的苦情励志战胜病魔电影。导演却偏偏用最不节制方式杂糅了法式歌舞和喜剧桥段。可到了影片的结尾,所有那些在影片开端处与现实主义正典美学背道而驰的令人厌恶的庸俗与夸张,却堆积成了不可思议动人情绪。一种特吕弗式电影风格化结果。
有些奇怪,但是拍摄手法比较新颖。年轻人面对生活中的难关真的能如此淡定吗?
Pourquoi c'est tombé sur nous? Parce qu'on est capable de le surmonter.
男女主角共同编剧,女主角导演,真是充分的“作者电影”。影片很复古(旁白,插曲之类),比较有新意的是角度(详写的都是类似影片所忽略的东西)。偶尔还有些幽默感。不过这两个演员都像是从欧容片子里走出来的(然而他们都木有跟欧容合作过……)
缺乏创意和真实性抵消后,还是部不错的电影
原声音乐不错,但真的很不喜欢女一这个型!
Le paradoxe français
用上所有可能的叙事方式,却不觉得花哨,反而更显细腻。Valérie自编自导自演非常全才,如此绝望的故事却处处都是乐观和希望,片中好几处泪点我差点没Hold住。OST更是抢尽风头首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