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xxking awesome! If you’re so sick of all the shitty persona out there,这绝对是不能错过的年度十佳剧。超级解压同时令人意外地治愈。全员暴脾气可太爽了反正就不惯着。剧情疯台词丧,充斥黑色幽默,暴躁搞笑过瘾神经狗血竟然还挺合理且细腻,最后一集几乎触及哲学层面探讨,网飞求求了改编成电影吧~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东亚文化共性——拧巴、热衷于自我折磨,其中又以ABC、ABK、ABJ最可怜,挣扎在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的泥淖里卷出天际,最后发现没什么岁月静好,大家的日子都肤浅虚伪焦虑一地鸡毛。暴力宣泄不是终极答案,没有真正的内心平和想要体面生活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神经病可能比大多数人都活得自洽健康。最后,圆寸头的Steven Yeun is soooo freakin’ 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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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a tale told by an idiot, full of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看完《怒呛人生》(Beef),是一个消化不良又浪费时间的糟糕体验,但当发现这个一共十集,每集才半小时的短剧,夯不啷当竟然就有十个编剧的时候,观看时种种不明所以的杂乱最终引起的不适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
《怒呛人生》设定:两个人生活不如意的人(其实只有一个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如意),在一次路怒后互相毁掉对方生活。一个中下产的穷亚男和一个住豪宅的富亚女,这种听上去抽象的交叉性交锋,过程也是同样的抽象。如果Steven Yuen扮演的Danny Cho的那条线只是无聊无趣,那Ali Wong所扮演的Amy就是在折磨神经。不仅要接受在小千万的豪宅里流泪通马桶的人设,还要容忍不止一次,而是数次使劲哭哭不出来的演技,尤其是在Steven Yuen也有一场哭戏的对比下…… 以愤怒和冲动为主题的佳作有《荒野故事》,而《怒呛人生》连《天注定》都难望项背。不论创作者声称,想如何不止围绕种族话题,这个“故事”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种族,除了种族之外也没有提供任何值得深入探讨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故事要打引号,因为这部短剧看似面面俱到盈箱溢箧,实际上三心二意毫无头绪,没有故事,只有设定的大前提,和一个必须发生冲撞的走向。在这条轨道上,没有角色和性格,也就没有角色驱导的叙事动力,只有刻意的冲突,和同样刻意的橱窗,精心布展着玲琅满目的亚裔破碎精神世界。
取代角色的是,是近年叫得震天响的“代表”(representiation)文化:电影电视里乃至权力层面要有更多少数“代表”。他/她可以代表一个种族,一种性别,一种性向,一个阶级,一个更细分的种族,甚至就是代表Ali Wong她自己,然而根据电影中人物一系列以种族为出发点所做出的前后不一致的举动,我始终没有明白这些人物的性格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亚裔委员会代表队创作学的致命误区,“东亚人”这个原本就足够想象构建的共同体身份,靠肤色,靠创伤和怨恨都是不足以维系的,更直接地说,创伤和怨恨绝不是定义一个角色,更不是定义一个人的方式。譬如最受好评的第九集中,双方各自闪回展示童年经历,小男孩被白人欺负,女主角和回父母家与父母对峙,这些情节毫无铺垫和理由,也没有任何推动和角色的深化塑造,手法近乎幼稚,更像是为了拉出来游街批判白人和长辈一番。对于毒性家庭和人际关系的刻画,《黑道家族》就是很好的学习材料,如果反过来,我必须是美国意大利裔,必须也搞黑社会才能代入,这能算是好的故事么?
这种东一笔,西一笔你看我们多惨的创作本就是源远流“长”。在亚裔近年美国影视主流视野前,93年改编自谭恩美同名小说的《喜福会》就是最好的例证。几代华裔女性,母亲和女儿们,从中国一路惨到美国,组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复/妇仇者联盟,开展一场别开生面的被压迫者博览会,最后每个人都相互和解,颁发了参与鼓励奖。《喜福会》虽然槽点不少,但确实有一定历史意义,展现了华裔女性丰富的人生和人格(华裔男性则被开除人籍)。如果《喜福会》像是高中生青涩的创意写作,那《怒呛人生》就是A24披着独立制作外衣的延续,因为要耍酷,而更加粗鄙。《怒呛人生》的主创们像是有一天半夜醒来发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像还不错,面对我怕我配不上我的苦难这种灵魂拷问,他们拍了拍自己的背,自信地给出心目中的回应:但我知道我肯定我配得上我的愤怒。我们这次展会的主题不是吃苦啦,是精神和道德的彻底破产,这很有个性吧?
全剧还有种种细微之处不对劲。比如充斥着伪知识分子的对话,空洞乏味,倒是为过度解读和自恋代入提供了充分的空间,比如那些种族和阶级上小心思,白人女富豪的腰斩毫无必要,B级片的恶趣味反让人倒胃口,有泄私愤之嫌。
当Rosalind Chao扮演的Rose Hsu Jordan在雨里像一个巫师招魂念念有词”我60年前死了,吃了鸦片为了我的女儿死了。”(I died sixty years ago. I ate opium and I died for my daughter's sake.),尬cringe只是一小部分,这种自我东方主义神秘化的行为恰恰向我提示了当代Ali Wong这样的获得一定是世俗地位成就的亚裔面对自身身份创作或叙事时,既要又要的取舍两难:对他们来说,真心接受亚裔身份代表着继承代际创伤(generational trauma)和对自身身心的损害,而脱离图腾式的“东亚”集体,舍弃少数族裔的这张牌又等于放弃了认证的受害者地位,围观者义务的同情,和更重要的道德上的绝对正义。“这次我的特权绝对都是我应得的。”
集体发疯去反抗模范少数所代表的集体守序,这种发泄式的创作初衷外强中干,经不起深究,就像这个剧,雷声大雨点小,更像是青少年一种渴求关注的自我鞭刑表演,满是喧嚣和愤恨,却没有任何意义(Full of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面对一个命题,主创并不在乎塑造好的角色,讲好的故事,也更不可能给出有重量的真诚的解答,而是迷上自己的犬儒和埋怨,在自怨自怜又自恋中继续画地为牢。如果不能冲破枷锁,所谓的亚裔创作也就永远在“我是我爹妈的子女”和“我就是我”的两个套套逻辑中首鼠两端,在无间死循环中鬼打墙。这样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合格的娃娃和沙袋,一种私人的心理理疗,但绝称不上是合格的艺术。
电视剧的开头,《怒呛人生》所建构的亚裔人物形象是典型的“蜂鸟”,借由社会学家项飙在与迈克尔·桑德尔的访谈中所提出的“悬浮”现象,我们可以用“蜂鸟”这一隐喻来充分地形容美国亚裔青年城市中产的形象——他们就像蜂鸟一样疯狂地挥动着翅膀,只是为了在空中停留,不能有哪怕一秒钟的放松,不然你就会掉下去,你不能出局,不管胜利的几率有多低[1]。
剧中的女主人公Amy Lau为了自己的事业而疲于奔波,同时在家庭中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负责房屋的设计和装修,担负起家庭的支出,而她的日裔丈夫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艺术家之子——也就是说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当然,这样的家庭并不是《瞬息全宇宙》简单的置换,因为它看上去更加圆满、和谐并且成功。但是,Amy一如同《瞬息全宇宙》中的Evelyn——全能的一家之母,同时又为了生计而精疲力尽。
当然,这也并不单单是美国亚裔的困境,这是大部分城市中产和年轻一代所面临的优绩主义陷阱,处于优绩主义内部的系统性暴力下的一代人常常面临着巨大的焦虑、迷惘和心理压力,而他们在现代城市文化的驯化中被要求继续保持着某种中产阶级的体面。这样的体面在剧中的第一集浓缩在Amy的丈夫George的“你要开始专注于生活积极的一面”的要求当中,同时这些教条也已经被内化为自我生活的逻辑——面对工作信息的轰炸和生计的折磨导致精神濒临崩溃,Amy也还是要强撑着笑容维护自己在家庭当中的以及在商业伙伴面前的体面。她不能让商业合作伙伴指导自己生活中真实发生的那些事——路怒、飙车、出轨,她不愿意让商业合作伙伴认为自己的公司沾染了很多麻烦而导致收购的破产。
这种体面的维系,在结构上也是不可持续的,处于焦虑、迷惘和不安中的人迟早要面临自我的崩溃和极端情绪的到来,这种极端情绪即可以表现为无定向、无目标的躁郁、狂暴等特征,也可能表现为某种强度、浓度极高的社会情绪。可能是仅仅因为无意识的挑衅就冲动地开启路怒式的飙车,也可能是拿着枪对着手机怒吼,同时也是在第一集中Danny Cho的台词里所说的,“我不想...我受够了总要面带微笑。”
在无异于用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强烈的焦虑、疲惫、无助的情绪时,人,作为在资本市场当中自由出卖自己劳动力的个体就会在过度的狂热当中燃尽自己。
在其中,人所突出表现的症候就是疲惫、燃尽的心灵和溢出荧幕的社会戾气。
但是Amy她不仅是优绩主义的受害者,她还是优绩主义最忠诚的摇旗手,她在光鲜亮丽的拉斯维加斯酒店大堂的发言可以说是经典的对功绩主体的规训的背书,“You can have all,you can.”
女性在优绩主义当中被训诫为既要又要的角色,她们被要求在事业上有所成功,同时也要顾及家庭生活——又要成龙又要成凤的价值要求,而满足这样的要求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拧上发条。
而这句话似乎又十分地贴近现实生活中成功学的神话,“只要足够渴望和足够努力,你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由否定性的情态动词“不允许”和“应当”(nicht dürfen und sollen)转向肯定性的情态动词“能够”(können)恰当地表达着优绩主义的积极属性,这是韩炳哲在《倦怠社会》中所论述的。在社会集体无意识由“应当”转向“能够”时,较之驯化的主体,功绩主体更高效、多产。“能够”也没有撤销“应当”,主体依旧接受规训,“能够”只是现代社会新戒律的效绩命令[2]。
那么我们也可以理解Amy的自我催眠,她不停地给自己拧上发条,也让自我的巨大焦虑、迷惘和心理压力在这些过度的狂热和渴望当中被掩盖。
相较于拥有商业和家庭两方面成功的Amy Lau,处于社会相对边缘的韩裔移民Danny Cho似乎更加符合韩炳哲在《倦怠社会》中所勾勒的只会劳作的“der letzte Mensch”形象——毫无防御地陷入过度的积极性之中,没有任何的独立自主性可言[3]。他也是出于生计,为了家庭奔波劳碌,不停地接着他并不喜欢的家庭维修的工作,甚至愿意去接他不擅长的劳务。他不能说是没有外力的压迫,但是他完全处于自愿地剥削自己。
Danny Cho无比渴望获得家庭和事业上的成功。在家庭方面,他希望把自己的父母重新接回到美国,住进大别墅;在事业方面,他渴望着自己成为成功的企业家,并且是在自己的带领下事业一帆风顺。也一如剧中另一个韩裔角色Edwin对于家庭、事业成功的幻想和渴望。
以至于Danny在面对收获成功的可能性面前,他毫不犹豫地就背弃了他的老大——Isaac Cho,把Isaac送进了监狱,独吞那笔丰厚的赃款,同时,他也是对传统东亚形象里家族秩序的背弃——不无讽刺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大谈家族的利益与共,表亲之间的亲密无间,以及兄弟合作其利断金。但是个体层面上的胜利,或是更小的家庭单位的成功面前,Danny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出卖Isaac,这与Danny相关的剧情所论述的韩裔家族价值结构出现强烈的反差对比。
同时,剧中的Naomi也是这样,前脚刚用所谓的“东亚姐妹花”客套寒暄,后脚就可以笑着脸用最阴险的话语来威胁Amy。“蜂鸟”和“响尾蛇”是最符合剧中东亚裔形象的隐喻,当然,也可以不止剧中。
这些形象无比符合于传统的对亚裔身份的讲述——在背负着沉重的文化价值结构和观念下,为了家庭拼死拼活,也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当然他们又耻于谈论自己真实的想法。
事实上,东亚人对于自我压抑情绪的行为保持高度的自觉。第三集的开头,Amy面对家庭医生的倾诉披露着自己对于东亚身份所带来的异质性情感结构的高度自觉,他们对于自己压抑情绪缺乏情感交流的行为心知肚明,也清楚地明白这种行为是由于从小的家庭环境和文化价值观所导致的,但是尽管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依旧会选择压抑、掩盖、遮蔽自我的真实情感,而这样的“压抑”常常也指向他们面对真实自我的能力缺位和“自我的功能限制”。直到他们面对现实毫无保留的崩塌,面对再也没有选择的情况。
但是,当我们将亚裔这种异质性情感结构放置在弗洛伊德对于人类的心理图像的诊断中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东亚家庭将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在从幼童成长伊始,就导致其个体层面上严重的“自我的功能限制”。
根据弗洛伊德的表述,人类婴儿相较于其他动物被延长了无助和依赖性。他们在子宫内的生存看起来相比于其他动物来说大大缩短了;他们被抛入世界时比其他动物更加的未成熟。从而外部现实世界的影响就加重了,人很早就被要求将自我和本它区分开来,外部世界的危险的意义就升高了,并且抵御这种危险并能代替子宫内生活的对象的价值就大大地提高了。这个生物学因素制造了第一个危险的处境,并且产生了人们再也无法摆脱的被爱的需要[4]。
这样一种幼儿早期“需要”的内容和方向被配以“爱”的表述,也将要回应这样一个问题,即一个被理解为危险的信号化的图示的“原初焦虑”在何种程度上能够引起幼儿将其特定的欲力冲动排除在其精神组织的进一步过程化之外,并将其压抑至无意识之中。在弗洛伊德看来,回答的关键在于,所爱对象的分离的信号并非仅仅源于外部世界,而且也可以来自内部世界;也就是说,在儿童那里,他在自身之中所察觉到的任何愿望,(这也同时被体验为与那个曾经渴望的爱的继续存在的不想一致),毫无疑问会引起旧的、原初的分离焦虑。[5]
如果幼儿也能够发现其自身的愿望是一种可能失去所爱对象的警告信号的话,那么在弗洛伊德看来,他就会直接本能性地采取所有措施,以避免这个危险的愿望所预标出来的情形;并且能够达到这个目的的唯一手段,存在于令人不快的冲动这个代价之中,这个冲动因此被作为愿望而放弃并且抽离于意识。
而在第八集的Danny和Amy的成长回顾当中,两者的童年经历又非常吻合弗洛伊德所谓的“压抑”过程。儿童将其所有的愿望都压抑至无意识之中,对那些愿望的追求必定被他体验为他的照顾者的爱的威胁;为了不必于其母亲或者是其他某个他所爱的人相分离,他就为那些未得到表达的、从最开始保留的愿望建立起一个积蓄之所,这个积蓄之所在他之中像一个“陌生的身体”一样继续存在。但是当他有了孩子或是弟弟,就像排泄一样,将这个“陌生的身体”、情感上的压抑都注射在下一代人的身上。最为典型的实际上是,Danny Cho与他弟弟之间的关系,他对于失去所爱的人的焦虑与恐惧,转化为他对弟弟强烈的掌控欲和支配欲,他甚至无法公开地向弟弟表露对于分离的焦虑,因为他在自我情感的压抑当中失去了表露真实愿望的可能,丧失处理主体间关系的能力,而只能暗地里将他弟弟的大学申请信全部偷偷扔到垃圾桶中,用一种毁灭自己也毁灭他者的方式来实现自身的意图。这样的一种“自我的功能性限制”带来的众多后果之一,是他者的消失和个人主义的绝境,这是Danny Cho所代表的东亚家庭的状况,没有他者,只有绝对的自我,不是对他者的无视,而是对他者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主体的不承认,是一个将他人的自我功能化的家庭。
但是幼童早期所需求的“爱”却也常常是在亚裔中产家庭的特异性情感结构当中所被无视的。
中产阶级文化中的掩饰、谎言和体面常常是关于金钱的,随之而来的冲突总是深入到最诚挚的爱欲、最崇高的精神关系当中。当然,这也非常吻合大部分亚裔的观念,不仅仅是剧中的亚裔角色,也是关于东亚裔的文化价值观念,似乎是本着逻辑的自洽和对生活的透视,他们善于将所有的关系还原到它们的物质起源,当他们认为没有金钱就无法拥有圆满的家庭时,他们的潜台词就是没有“我的奔波劳累”就没有你们幸福的家庭生活,没有“我的牺牲”就没有你们母女(子)闲情逸致的生活,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也将自我放置在了道德层面永恒的至高点上。而Amy成长的原生家庭就像张爱玲《中国人的宗教》一文里所描述的那样,“近代的中国人突然悟到,家庭是封建的余孽,父亲是专制的魔王,母亲是好意的傻子。”
由于意义总是不能摆脱其起源,因此很容易在一切掩盖或中和了物质关系的东西当中辨识出伪善、多愁善感的痕迹,其实是被掩盖的,因而毒性倍增的利益的痕迹。如果谁想要彻底按照这个观念来行动,那么他就将一切真理连同虚假的东西一起根除了,就根除了一切不管多么弱小,却依然敢于试图逃出普遍实践之囵圄的东西,根除了一切对更高贵的状况异想天开的期盼,最终直接产生了野蛮[6]。
但是不幸的是,亚裔家庭常常就是这么做的,他们也习惯如此的行动,将情感的联结溯源至最简单的物质起源,甚至简单地将情感关系用物质起源来简单地掩盖。
似乎大部分生长在东亚文化范围内的家庭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经历,资源与物质成为最基本的关怀,而非是“爱”。以至于有人愿意相信金钱就是人早期最基本的情感需要。
电视剧所建述的主体——两位男女主人公,除了是移居美国的亚裔城市中产,男女主角又有一个明显的身份特征,他们是“80后”,我想我也不用重述男女主人公在荒野当中对于自我年龄身份的抱怨——“每个80后都被毁掉了,快餐,糖果,该死对二手烟”,也不需要重述网络媒体当中对于所谓“80后一代“的身份想象。
Danny的弟弟与他们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特征与文化习性,这似乎与他的年龄身份息息相关。Danny的弟弟所成长在哥哥“面对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去争取”的肯定性命令之下,而鲜有传统文化的负担。
但是在Danny Cho对他弟弟的“做你自己”的肯定性的命令背后依旧是传统文化价值结构对个体自由意志压抑的要求,“你要取一个韩国女生,不要让父母失望。”
这是优绩主义的肯定性训诫和东亚家庭异质性情感结构导致的自我意志自由限制的结合。
在结局当中,他们如愿地将焦虑接纳至个体追求的体系上来,也即是说,他们成功地将焦虑作为人格的一个整合部分来接受;而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人类的自身关涉,完成于通过对焦虑的情感上坦诚而实现的意志自身占有的过程中。
在弗洛伊德看来,对于其自身的本性,也就是意志自由的能力,人类只有在其无限制的行驶其功能的时候,才能全范围地享有,也就是说,在良好运作与人类幸福之间存在一种条件关系,只有在愿望、价值和现实之间的理性的权衡才能保证良善的生活。
尽管《怒呛人生》以及《瞬息全宇宙》的结局看上去似乎离所谓的良善的生活可能还离得还是很远。
[1] 项飙,迈克尔·桑德尔《走出对成功的崇拜——从精英的傲慢看优绩主义的陷阱》
[2] 韩炳哲《倦怠社会》
[3] 韩炳哲《倦怠社会》
[4] Freud, Gesammelte Werke, Bd.XIV, S.186f.
[5] 霍耐特,谢永康译,《自由的占有——弗洛伊德的个人自身关涉构想》
[6] 阿多诺,夏凡译,《道德底线》
花了三天时间才看完,越看到后面越觉得,男主真是一颗毒瘤!
同样是亚人同样面对一些东亚问题,为什么他就能把一切都怪罪到别人身上!连他以为他弟挂了他也要说是女主的错,我真的服了,除了怪别人,陷害别人以外没做什么好事。最多只能说同样也有东亚人那种看重家庭的心思,对爹妈要好,要想尽办法给爹妈买房把爹妈接过来,对女主女儿也很贴心,我甚至觉得这种贴心当中也掺杂着植根于他自己身上那种对家庭的渴望。
昨天晚上看到第七集实在太晚就睡了,今天下午把最后三集补完,真是太明智的决定,最后三集太精华了。
其实我觉得男女主的背景甚至根本不需要去介绍,很少有东亚男女不会面临类似的情境,小时候家中有人出轨但绝口不提,长大后终于有提的资格了父母却已经回到了和谐状态,但过去所造成的创伤会一直延续。小时候听见的无数紧闭的门背后的争吵,因为孩子和金钱的争执,从小就对孩子有所求的生活。我们老中人实在太懂了,可能外国人不太理解吧,他们的生活体系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结尾男女主讨论人类生孩子就是为了将自己过去的创伤传递给下一代,但不知道到底最初是谁先这样做的。女主说曾经以为生个孩子就圆满了,希望从小孩那里得到无条件的爱,但她忘了小孩恰恰是最需要无条件爱的,而不是那个付出的人。所以如果不教她如何给出无条件的爱,她只会因本能而索取。似乎进入一种死循环,就像女主说的一样,我们都是食尾蛇。
如果亚人代表一种底层,那亚女就是底层的底层。拼搏奋斗,说了无数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做了无数不眠不休的工作,最后为自己买了房子,也有了小有名气的公司,但甚至不敢跟老公说他水平太差,还要顾及对方的面子听对方说,说出来,没事的,我可以理解你。事实上是,说出来不仅得不到理解还要被指责。因为与父亲糟糕的关系所以不常回家,结果回家爹说的第一件事是你也应该给我们买个房子。想和妈妈聊自己内心的创伤妈妈只想逃避。
结尾男女主对话的时候他们讨论为什么我们不能开心。和我前段时间的状态太像了,因为各种事情堆杂在一起,但只能自己一件件去解决,那种焦虑烦燥的状态持续太久,让人难以放松难以开心。但旁人不能接受你这样不快乐的状态,别人就认为你应该快乐,不应该抱怨,不应该愤怒。
还有一点我特别共情的是女主说,当你感觉无处为家的时候,你就自闭了。前面她跟婚姻咨询师对话的时候她没办法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相信老公结果老公跟Mia柏拉图,相信老公但老公非要报警,把事情推向更严重的地步。她虽然相信老公,但不是全然相信的,她老公承受不了太多事实。我们女的能不顾及男人的面子吗,男人如果丢了面子可什么都做得出来。但她不能失去家庭,就算这个温暖的家庭只是一种假象,她也难以放弃。
她老公之所以出轨未遂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太过妈宝胆子太小的家庭妇男而已,什么都承担不了。但凡是一个在外挣钱的,妈宝也要养小三的。
收购女主公司那个女的作为一个白女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如此成功的亚女这么不能放松自己,对家庭如此看重。她说平常说的那些屁话都只是为了讨好别人,平常穿的都是平凡的二等货不过是不想太露富以免受到别人的嫉妒。她说一切都会过去,女主也是这么想,但一个想的是及时行乐,一个想的是一切都会结束,什么都会失去。悲凉的底色可能真的印刻在我们每个亚女心中吧。
女主如果真的学会了她的生活哲学一定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可惜我们亚女最想要的两件事,爱和钱缺一不可,所以大概率人财两空。
亚男一般都是先挣钱后谈爱,所以他们大概率还能得到钱,等得到钱以后对爱就没那么渴望了,甚至会贬低爱的存在,因为世界不是从得到爱的角度来评价人的。
说实话,虽然最后男女主理解了对方谅解了彼此,但作为一个上帝视角的看客,我实在很难谅解男主,真的是一颗毒瘤,为了自己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又担心惹麻烦所以也不敢做太过分,一个怂蛋,还不如Isaac,垃圾得很。
但我们女的无论如何也比男的有勇气,总是率先一步鼓足勇气面对真相,真好啊,大步向前吧,相信自己,为自己加油,一切会好的。
「怒嗆人生」有很棒的劇外話題!劇中的女主丈夫和反派的現實生活!
每次片頭一開始有一幅快閃的畫作,那些畫其實是David Choe 畫的,他也在劇中飾演 Danny詭異的表哥Isaac Cho 。Issac在現實生活中不只是演員、記者、還是一位蓺術家!
如果你眼睛銳利的話,你應該會發現他有點眼熟.臉書創辦人 Mark Zuckerberg 草創第一家臉書辦公室成立時,請了一位蓺術家畫一面辦公室的大牆,當時請台藝術家收現金,或是在末來領股票。那位藝術家認為現金也不多,不如賭上這一把,決定不收任何一毛錢,等末來的股票。
在2012年,zuckerberg對那位藝術家補上當時價值200萬美金的臉書股票作為感謝,那位藝術家就是 David Choe !
這個新聞後來成為矽谷傳奇,也開始了矽谷科技公司聘請蓺術家畫辦公室大牆作為裝飾的藝術文化。他可能是全劇組員最有錢的演員,但是他在真實生活中,完全看不出來他千萬富翁,過得相當樸實,乍看還以為他是位潦倒的蓺術家。導演去 David的家翻出了未曾展示的畫作當作片頭的驚悚的圖片!
另外,劇中女主角Amy Lau的丈夫 George Nakai是由Joseph Lee飾演,他在劇中飾演一位在家帶小孩的「不成功的藝術家」。他在現實世界裡是一位超級成功的藝術家!他的畫作嘗試印象派風格,在真實的人像油畫中突然加入破壞的筆畫,殘缺卻和諧,善於拼貼與黑暗的美。他的作品不止展出就售完,同時還有一派畫迷追逐。
(節取自數位藝術家黃飛龍文章)
东亚人还没携手发疯是世界另一大奇迹
东亚人爱起来总是那么撕裂,好像不让对方的双手沾上自己生活破碎的血,就达不到百分百的亲密。我们是没有unconditional love的民族,我们只能用unconditional hate来成就conditions.。
亚裔中年版《去xx的世界》,最后两集实在是妙!最后的hug,我们亚裔还是纯爱批……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fucked up.
亚裔的美国生活和个人家庭背景的矛盾真挺大的,但我们也经常有“跑到美国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心态
你们真的觉得这个好看?
亚裔自己的《白莲花酒店》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东亚人需要发疯实录!!!!!!什么体面温和相互支持,we fcking depressing!!!!路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一次有那么多亚洲人让我听90s/early 2000’s alternative rock/grunge还是我初中每个月都看《hit轻音乐》那会儿
能够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完全展示出阴暗面的人也是一种幸运,甚至到最后觉得就这样一起死了也挺好的🚬东亚文化你到底害了多少人的一生。。👊🏻😭
再怎么用东亚病根包装也只是一场虚晃一枪的好莱坞闹剧罢了
甚至感觉是Ali自己和老公的写照
以往的美剧中亚裔都只是有着统一模糊面孔的形象,但在《怒呛人生》这部剧中却能很鲜明地体现出中日韩越美国裔各自的国族特性,真的是很难得。
隔壁霓虹国在重启人生,亚裔在美国怒呛人生,我在这里只想结束人生!
东亚人的精神焦虑永远靠一层保护膜来维护,暗地靠路怒症来拳打人生中。
严厉的父母,嫉妒的同侪,势力的社群文化,极度功利化的人生态度,亚裔人生问题大集合。
简直是为黄阿丽量身定制的剧本 大部分和她现实重合 华而不实的老公 靠自己打拼事业养家 喜欢里面还是有呈现一些很深度的问题 人性根本还是恶 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盼你好 只想我们差别不要太大 夫妻失去共同利益也只是分分钟消散 女性出轨立马被利益抛弃 男性出轨还是默认可以被原谅 甚至还是女性是赚钱养家的状态下 女性总是被想要一个家而被蒙蔽双眼 新时代独立女性之路还是如此怒
asian drama必看。最后一集比较好,虽然讲的东西是身为老东亚人天天半夜不睡觉自我审视早就想清楚的,like女人怕缺爱,男人怕被抛下,之类的。可能A24那帮中产以上文艺咖除了让主角们吃点致幻的玩意儿就想不出其它表达的契机了吧…生孩子像排泄那个理论我喜欢,都是把你精神上的垃圾都unload到下一代身上罢了,你的毒素越多,你的后代越五毒俱全,而你只会怀抱着希望后代能够弥补自身缺憾这个天真的梦想不断加重痛苦的轮回。
“Western therapy doesn’t work on Eastern minds.” So damn true. 不如发疯来的有用
水准高到和netflix调性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