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CW未命名色彩。
作者 | Louise Chambers
翻译 | 兜兜(Emma)
校对 | Jessica Enlightening
原文链接://lgbthistoryproject.blogspot.com/2014/
编者按:
本文获得原文作者授权翻译,标题为编者所加。原文于2015年首发于LGBT历史项目(the LGBT History Project)博客,未来可能经修改收录出版。作者路易斯·钱伯斯博士(Dr Louise Chambers)是伦敦大学金匠学院讲师,在传媒和文化研究系任教25年,也是性别、媒体与文化硕士项目的联合召集人。自2000年以来,她以跨性别拉拉(a trans*identified lesbian femme)的身份公开出柜。
献给莉莉·伊尔丝·埃尔文斯(Lili Ilse Elvenes),愿她最终得到安宁。
我们一般不在本刊物中评价电影,但是《丹麦女孩》(The Danish Girl)正好在我们写作本期内容的时候上映,又是一部充满争议的历史虚构作品,所以我们认为应该用批判的眼光审视一下这部电影。
电影《丹麦女孩》(The Danish Girl)海报宣传语:“灵感来自这个非同寻常的真实故事”
电影《丹麦女孩》改编自大卫·埃伯肖夫(David Ebershoff)2001年出版的同名小说。这本小说艺术加工了“莉莉·易北”(Lili Elbe, 也称莉莉·伊尔丝·埃尔文斯Lili Ilse Elvenes, 又称艾纳·马格纳斯·安德里斯·韦格纳Einar Magnus Andreas Wegener)*的一生。
*原注:这给我们带来了第一个问题:莉莉“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我们非常确定,作为男人,莉莉被取名为“艾纳·韦格纳”(Einar Wegener),并于1904年与格尔达·戈特利布(Gerda Gottlieb)结婚。在1930年(性别)过渡(transition)之后,莉莉改名为莉莉·伊尔丝·埃尔文斯。取决于你所相信的人,莉莉根据河流的名字“易北河”(Elbe)得名,可能是因为她去做手术的诊所的护士们,或者是因为一位丹麦记者。
这部电影从2005年就开始筹备了,当时计划由妮可·基德曼(Nicole Kidman)出演莉莉。最后,莉莉这个角色却给了埃迪·雷德梅恩(Eddie Redmayne),同时由艾丽西亚·维坎德(Alicia Vikander)出演格尔达(Gerda)。当然,这就出现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莉莉这个角色不能由跨儿(trans*)演员,或认同为间性(intersex)的演员出演?这是一个一直存在的问题:以跨儿为主角的电影和电视节目激增,然而几乎没有任何角色给了跨儿演员*。而且我必须承认,我不喜欢雷德梅恩。我觉得他矫揉造作,也并未被他的表演打动。雷德梅恩塑造了一个软弱无力的莉莉形象,他那永远低垂的眼睛和装模做样的步态,让我们完全看不到莉莉的日记里那鲜活、动人而勇敢的形象。日记摘录在莉莉晚年写的自传体作品《男人变女人》(Man Into Woman)一书中。这本书由莉莉生前的好朋友尼尔斯·霍耶(Niels Hoyer)编辑,于1931年莉莉去世后不久出版,并于1933年被翻译为英语。
*原注:在亚马逊的节目《透明家庭》(Transparent),以及《穿越美国》(Transamerica,2005)、《吾栖之肤》(La piel que habito,2011)、《达拉斯买家俱乐部》(Dallas Buyers Club,2013)、《关于雷》(About Ray,2015)等电影中,都由非跨儿演员扮演跨性别女性。两个值得注意的例外是《男孩遇见女孩》(Boy Meets Girl,2014)和《橘色》(Tangerine,2015)。
*译注:本文将sex译为“性”,gender译为“性别”,sexuality译为“性相”;trans在单独使用时译为“跨儿”,在与如trans woman/man连用时译为“跨性别女性/男性”,transgender译为“跨性别”,transsexual译为“跨性”,intersex译为“间性”,lesbian译为“拉拉”;在英文中,trans如今作为更具包容性的伞状术语包括transgender和transsexual等各种跨性别和性别非常规状态。
电影《男孩遇见女孩》(Boy Meets Girl)海报(左)
但是,雷德梅恩那几近厌女的表演只是电影《丹麦女孩》一系列问题中的一个。如果这部电影只是20世纪30年代中一个人转换性别的虚构故事,那么我会对它宽容一些。但从海报上可以看出,这部电影自称“灵感来自真实故事”。奇怪的是,这很明显指向《男人变女人》。我说的奇怪之处在于,如果《丹麦女孩》真的基于《男人变女人》的话,那这部电影应当与现在截然不同。我这么说有如下两个特定原因。
第一,书中很明确指出莉莉曾处于间性的状态:她的日记中说到莉莉作为女性的第一次亮相“伴随着无人能解释的、奇怪的出血现象”(经常为鼻血)。而在电影中,出血现象正好在莉莉初次亲吻一个男人之后出现。在我看来,这是对“看啊,她失去了童贞”最为粗暴、拙劣和异性恋规范(heteronormative)的象征,其庸俗程度甚至超过了好莱坞的一贯标准。在她的日记中,莉莉描述了这些“奇怪的出血现象”是如何促使她第一次就诊的。“医生认为他能够发现我内里的奇怪之处。”莉莉这样写道。在寻找了有关性问题和异常的科学书籍后,莉莉又写到:
“于是我形成了一个独立的观点,大意是:在这一个身体里,我既是男人又是女人,而这个身体里的女人正逐渐占上风。基于这个假设,我解释了我遭受的、越来越强烈的身心不适。”(尼尔斯·霍耶主编:《男人变女人》,1933,2004:第100页)
在1933年出版的《男人变女人》英文版的序言中,哈利街(Harley Street)的一位医生诺曼·海尔(Norman Haire)写道:
“大约在1912年,我还是悉尼的一名医学生时,一个男人曾经因反复出血而被送进了我的医院。当时我们以为这是由于肾疾病。但调查显示,虽然他已婚且男性外生殖器正常,能够作为男性进行性行为,但他的身体里包含卵巢。”(同上,第16页;强调为作者所加)
莉莉从她的医生“沃纳·克鲁兹”(Werner Kreutz,实际上是柯尔特·沃内克罗斯Kurt Warnekros,德累斯顿市妇女诊所的妇科医生,莉莉的大部分手术都在此地进行)那里得知,在打开莉莉的身体时,他发现里面“有发育不良和萎缩了的卵巢”,可能是由于她年轻时接受的X光治疗而受损的。(同上,第12、171页)
Niels Hoyer (ed., 2004) Man Into Woman. London Blue Boat Books.
为什么我要这样细致地讨论这个问题?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显然莉莉并非‘跨性者’(transsexual)(虽然很多作者都声称她是)。另一半原因是,这部电影本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来探讨间性者是如何被忽略的,不仅是在关于性别差异的虚构故事中,也在垃圾大众文化(尤其是互联网)中关于“第一次变性(sex change)”流行的解释里。另外,那位良医在与莉莉初次见面后不久测量了莉莉体内的激素水平,发现莉莉体内的雌性激素比雄性激素高,并因此怀疑莉莉至少有一个卵巢。事实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如果当时沃内克罗斯不相信莉莉有卵巢并在出生时被错指了性(wrongly sexed),他根本不会给她动手术。当时的大多数医生并不提供“变性”或“性重置手术”(sex reassignment surgery),只同意“治疗”间性状态的“矫正手术”。当时ta们使用的借口是,此类选择性手术受“故意伤害罪”(Mayhem)相关法律的管辖,而该法禁止切除健康的肢体和器官,以免患者因此不具备参军条件。**我想说的是,我们可能可以认为跨性(transsexualism)曾被认为是一种间性的状况,然而反之则不具有历史准确性。
*原注:我曾在此前的《从过去到现在》(Past to Present/Past2Present,译注:LGBT历史项目的年度杂志,发布在博客中)中谈论过这个议题。苏珊·斯特赖克(Susan Stryker)和尼基·沙利文(Nikki Sullivan)优秀的论文《国王的躯体,女王的身体》中也探讨了该议题,这篇论文被收录于尼基·沙利文和萨曼莎·穆雷(Samantha Murray)主编的《躯体技术学》(Somatechnics)一书中。我也谈论了罗伯塔·考威尔(Roberta Cowell,译注:赛车手和二战战斗机飞行员,也是已知的第一位接受性重置手术的英国跨性别女性)为了接受重置手术不顾一切,要求一位医学生、她的朋友麦克·迪伦(Michael Dillon)阉割她,从而说服医生哈罗德·吉利斯(Harold Gillies)自己有间性的状况。
Nikki Sullivan & Samantha Murray (ed., 2009) Somatechnics. Ashgate Books.
第二个问题关于莉莉的性取向(在艾纳有时以莉莉的身份生活之后),以及莉莉/艾纳与格尔达之间的关系。电影似乎暗示着,在进入社会后,莉莉为自己的同性恋欲望感到不知所措。电影还创造了两个完全虚构的男人(“Henrik”和“Hans”),他们成为了证明此同性恋倾向的一部分。这不仅完全不符合事实,还是恐双(biphobic)和冒犯性的。它忽略了格尔达和莉莉/艾纳的性相可能是流动的,而这足以让ta们继续享受一段幸福而长久的婚姻。电影还忽视了一个事实,即大多数经历性/性别(sex/gender)变化的人不会突然地改变ta们的性相——这是另一个电影本可以挑战的文化迷思。然而,电影将莉莉(和格尔达)描述为一对极不幸福的情侣,仅仅因为格尔达“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获得了一个拉拉伴侣),而莉莉变得只受男人吸引。
在莉莉的日记里,她明确地表达了格尔达爱莉莉与爱丈夫一样深,并且在莉莉的手术之前,格尔达与莉莉在巴黎作为情侣生活了许多年。这就是电影抹除ta们性的流动性(sexual fluidity)的另一种方式——虚假的时间改动。电影给我们的错觉是这对情侣只在巴黎生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实际上,ta们在那里生活了将近18年,从1912年一直到1930年初,当时莉莉开始在德国接受四个手术中的第一个。尽管很难找到确切的证据,但有些作家还认为,格尔达与莉莉/艾纳公开地作为拉拉情侣在巴黎幸福地生活,而且她关于莉莉而非艾纳的画像都很美,(有时)还具有情色意味。*
*原注:一些格尔达的画作附在了这篇影评的最后。请欣赏。
在莉莉的日记中,她描述了自己与格尔达在巴黎的一段谈话:
“‘我感到是莉莉,只有莉莉,缔造了我们之间留存了这么多年的连接。我不敢相信我竟能让她活着。’
[格尔达]打断了我并说她经常这样认为,因为莉莉是我们人生中共同的青春和欢愉的体现。她抽泣了一下:‘有时我会想,没有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在任何时候,我都无法想象,’[格尔达]继续说,‘如果没有莉莉我们会怎样。我们永远不能失去她。如果她突然消失,那将会是谋杀。’”(《男人变女人》,第93页。)
并且,在这段对话的几天之后,莉莉又写到:
“因此,[莉莉]现在尽可能频繁地出现。同时,她建立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和熟人们,也有她自己的记忆与习惯……她经常会连续留在这里好几天,然后心满意足地坐在[格尔达]旁边,又或者自己单独坐着,一边缝纫或刺绣,一边自顾自地微笑,幸福地用女性意识占有这副身体。”(同上,第94-95页)
此外,巴黎的人们一般都将莉莉/艾纳看作女性,哪怕在她打扮得像艾纳时:“虽然我装扮得与男人别无二致,并用男性化的大步子走路,但人们还是把我看作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在电影中,莉莉/艾纳被两名恐同的巴黎年轻男子袭击并殴打,因为他们认为她是同性恋。这起事故是完全虚构的(莉莉的日记中没有提及)且与现实相悖。事实上,在纳粹破坏这一切之前,巴黎(像柏林一样)曾经拥有过充满活力的艺术社区,庆祝性/的(sex/ual)流动性、发明和实验。好莱坞似乎再一次以自己异性恋规范、恐同的形象臆想了欧洲。
直到手术后莉莉可以合法地改名,丹麦政府结束了ta们的婚姻,这对情侣才分开。莉莉想要一个孩子(和子宫,这种欲望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所以她开始与克劳德·勒琼(Claude Lejeune)约会——这个外交官想与莉莉结婚,直到莉莉去世都陪伴着她。
我的最后一个观点关于电影中克鲁兹教授的一句话。在莉莉的手术前,他解释道:“没有人尝试过这个手术,从来没有。”这不是事实。根据爱丽丝·多穆拉特·德雷格(Alice Domurat Dreger)*和伊丽莎白·雷斯(Elizabeth Reis)**等学者的说法,作为一名妇科医生,“克鲁兹”,或者用真名称呼他,柯尔特·沃内克罗斯,应该对被诊断为“雌雄同体”(hermaphroditic)或间性的婴儿身上进行的“矫正”手术的历史了如指掌。这些手术从1837年,也就是莉莉·易北接受手术的将近一百年前,就开始使用于患者身上了。
*原注:Alice Domurat Dreger (2000) Hermaphrodites and the Medical Invention of Sex.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原注:Elizabeth Reis (2009) Bodies in Doubt: an American History of Intersex.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好吧,也许这是第一个性重置手术?恐怕不是。我可以举出原名玛莎·贝尔(Martha Baer)的卡尔·贝尔(Karl Baer,1885-1956)作为反例。在著名的德国性学家马格努斯·赫希菲尔德(Magnus Hirschfeld)的照顾下,贝尔于1906年接受了变性手术,并在1907年获得了德国当局的新出生证明。*作为路希尔·哈特(Lucille Hart)出生的艾伦·L.哈特博士(Dr Alan L Hart,1890-1962)是另一个反例。他于1918年在美国接受了子宫切除术和性腺切除术,作为一名成功且受欢迎的(男性)医生度过了余生。
*原注:N.O.Body (1907, 2006) Memoirs of a Man’s Maiden Years.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
所以,莉莉的手术或许是第一例合法变性?答案还是否定的。(除了其它地方之外,)证据在原名赫库里恩(Herculine)的亚伯·巴尔班(Abel Barbin)这一如今臭名昭著的案例中。这一案例记录于福柯(Foucault)1988年出版的《赫库里恩·巴尔班:最近发现的十九世纪雌雄同体者的回忆录》(Herculine Barbin: being the recently discovered memoirs of a nineteenth century hermaphrodite)一书中。巴尔班出生于1838年,最终因被迫以男性身份生活而于1868年自杀。
总而言之,电影《丹麦女孩》只是对莉莉一小段人生的虚构,且与莉莉眼中的自己和旁人眼中的莉莉都毫无相像之处。这部电影错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消除关于莉莉的一些迷思,以及探究关于跨儿和间性身份认同的一些议题。取而代之的是,这部电影以异性恋规范的视角展现了一段注定失败的恋情,以及一个注定失败的人。莉莉和格尔达显然在巴黎享受了一段快乐的岁月,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你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别费心了,看点别的东西吧。我想《橘色》还在其中一些影院上映。
1920-1927年间格尔达的一些画作
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莉莉,可以查阅“莉莉·易北的电子档案”(Lili Elbe Digital Archive)。
【阅读原文链接:http://www.lilielbe.org/】
这电影算是我2015年度期待之一,看预告片的时候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小雀斑在一阵钢琴背景音乐中抬头微笑的画面简直让我像中了一枪。鸡贼如我,都决定等到上映的时候无论如何要去贡献票房。
但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现在看完以后,我甚至没有勇气说我会向更多人推荐这部电影。
Tom Hopper一向擅长于导演这种历史题材,但其实当初去看悲惨世界,我就没法被他折服。对画面,场景的掌控都是一流,偏偏电影最重要的任务——讲故事,他却好像总是没什么才华。
The Danish Girl也是如此,本来最期待的部分就是Einer发现自己的真实渴望,然后逐渐明白接受,继而开始追求。但电影里对这一过程的刻画却严重缺乏,Einer几乎一夜之间醒来就下定决心要从直男变成直女了。这是电影最大败笔,明明前一秒还是能跟老婆调情上床的直男,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娘炮了?完全没感受到他的挣扎,觉得就是一个隐藏了很久的Gay决定出柜。
他老婆更是莫名其妙,换做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面对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丈夫突然要去变性做女人,都会接受不了。其实片中也有这样的情节,Gerda反反复复要求停止这个“蠢游戏,”但她后来突然又转而坚定支持自己的丈夫,同样,没有任何足够有说服力的转折。
总之,这部片子唯一值得赞颂的就是小雀斑的演技,决定做女人后,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渴望爱情,千娇百媚的小女人。甚至让我担心,演完这个电影,小雀斑会不会被掰弯?但我开始想这些,说明对我来说,整个故事仍然不够动人。没感受到做历史上第一个变性人的勇气和冒险精神,只是一个异装癖的哀怨与不甘心。
Einar Wegener,上世纪30年代知名画家,性别认知障碍者,首个接受变性手术者,老婆Gerda也是画家,还对老公延展出来的女性人格有百合倾向。这么一大堆好素材,摆谁哪里能出不来效果,也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要多不走心才能漆成这种款式的花瓶子。
《国王的演讲》、《悲惨世界》导演Tom Hooper这次交出的奥斯卡命题作文并没有打动人,充其量只能说是四平八稳,毫无惊喜。是,画面是很美,小雀斑也很美,然后呢?通篇浮光掠影,人物却充斥着与我无关的浅白。电影并不是靠着丹麦好老婆面对困难不离不弃的老套路就能有所突破的,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重看了一次去年的《万物理论》。然而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并不能这样随意污蔑James Marsh,毕竟《丹麦女孩》明显更差,得多。
首先我们来看看Lily是如何出现的。在电影中,Lily是Einar某天顶替Gerda的模特,当他触摸到丝袜和裙子的时候唤醒过来了的。这个转变特别特别特别的突兀。几分钟前才特意花了好些长度浓墨重彩地介绍了夫妻相爱相惜、鱼水甚欢,到这里一下子碰个女人衣服就变性了,这真是令人感觉太奇怪太无法理解,前后铺垫得牛头不对马嘴。虽然没看过原著,但是抱着求知(吐槽)心我去翻了亚马逊The Danish Girl的小说页,里面的第一章就为他们的夫妻关系做了一些处理了。原文如下:
“…she’d tell her female subjects—as Einar once overheard upon returning to the apartment ’s door at the top of the dark stairs—about their longer and longer intervals between intimacy: “He takes it so very personally. But I never blame him,” she’d say, and Einar would imagine her pushing her hair behind her ears.”
THEIR LONGER AND LONGER INTERVALS BETWEEN INTIMACY!!!
当然书中也针对穿上女装这件事交代了许多Einar的心里挣扎,而并非像电影中的“好啊”穿上了以后boom一声炸出来个Lily的。这里点三万个白眼。
还有对于Gerda的塑造,太简单了,简单得像小学英语”Fine, thank you, and you?”一样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将Gerda写成一个无私无畏的好老婆,脸谱化一个事实上比Einar还要复杂还要丰富得多的角色,简直是剧本的一个大灾难,是犯罪。首先,Gerda是一个遇上Lily前郁郁不得志的画家,Einar对他代理人交代过Gerda一直都在画人像,但是一直都没有画到对的人。可是当她发现了Einar/Lily之后,瞬间好像得到了灵魂,Lily就是她的缪斯。执笔之人假如对他所画无爱,如何感染他人如何能赋予画作以灵魂?就凭这点我就敢说这个角色绝对没有被充分挖掘。本子如果落在对的人的手里,Gerda之于Einar分分钟能像Carol之于Therese一样充满可能。
对于小雀斑,不想说太多。在LGBT中,如果说LGB都是有群众基础的话,那Transgender本来就是一个受众面极小的群体。一个难以具备共鸣心和同理心基础的角色要切实打动人,绝对不是靠一笑带过“任何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笑”的场景的。只能说目前的小雀斑还不具备出演这种兼需广度深度的角色,还需多多磨砺。至于去年拿了奥斯卡影帝嘛,我觉得纯粹是因为幸运碰上个电影小年。纵观历届影帝,什么Matthew McConaughey, Daniel Day Lewis, Colin Firth等等,哪一个不是爆他八条村?加之今年是一个连剧本都稀烂的角色,想用一个这么平面模特靠美色蝉联,不怎么有戏。噢,还不说竞争名单还有拼命三十郎小李子,还有熊。
当然,电影还是有些许亮点。初期当Gerda对Einar请求让Lily消失的时候,Einar闪着泪花说了一句“我在尝试”的那个瞬间,确实非常真实感人。后来当Einar在巴黎偷偷去看偷窥秀的时候,那一场戏是整个电影里对Einar刻画得最为深刻的部分,和表演女郎的无声互动是电影中为数不多打动人的地方。
可惜,这和一部好作品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有点浪费本子,浪费料子,尤其是Alicia Vikander,鉴于她就这样的设定却交出了一个如此质量上乘的Gerda。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一边看的时候脑子还是不禁在想,天啊如果这是芬奇的镜头,Jared Leto演Einar,会是什么效果。
还有,下次请不要叫普京来客串这么久。
我觉得电影叫丹麦女孩看似主要讲的是小雀斑的故事,但是还有一个人我觉得她比主角精彩———格尔达。话说我要先声明这里边的爱情太伟大,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轻易理解的,刚一开始我觉得格尔达好尼玛凶像个不善解人意的母老虎虽然觉得她有自己的风格却又夹杂了市井感所以对她有所反感,小雀斑则是迷人而又温柔体贴让人垂青。结果看着看着这尼玛我观念就彻底颠覆了,格尔达在我心里变得是个不折不扣的伟大女性形象,让我佩服的虽不说是五体投地但也肃然起敬。那才是真爱啊,是真的爱啊!!!
影片开始没有多久格尔达和丈夫深夜在街上游走时她用粗犷的嗓音高声一句He is the top one 当时就给我了一个so man的第一印象,甚至到后边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她早就超越了女汉子的级别形象。格尔达和丈夫同为画家,自己的事业却远不如丈夫艾纳,艾纳帮她介绍关系却并没有起到任何帮助,这让格尔达的尊严受挫而乱发脾气,和丈夫的温柔相待产生很大对比,还有她和丈夫的生活细节中都让人觉得她太过强势,当她在给一个男人画肖像时几句对白便体现出了她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和在当时我管是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好作啊!!当宴会上艾纳谈起他们相识相连的过程,和晚些在卧室和丈夫调情时,你便会发现格尔达是一个开放,野性,主动还有点风骚的人(此处褒义),我又在想这个女人还是挺有一套的而有一点嫉妒。不过这里要插一句由于之前艾纳帮她做模特而出发了内心深处女性的一面,因此宴会结束那晚格尔达发现丈夫穿着自己的睡衣时,虽然开始有点惊讶但紧接着就是完美转换了男人模式来临幸艾纳,或许她当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玩了一把情趣,但不管怎么说一般的女人可不会像她一样表现的如此自然大胆。虽然我不了解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的女性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知这是否是与她身为一个艺术画家有关,但就我的人而言她应该是那种新女性。
后来质的飞跃开始了!!艾纳扮演的莉莉形象给格尔达带来了灵感,从此她的事业如虹,而莉莉却将艾纳渐渐吞噬,先不提她是不是意识到了丈夫女性化的危机感,单论她给丈夫化妆教他女性动作和体态时,她就已经很前卫勇敢了。不过当她第一次见到莉莉亲吻一个男人时,她看到的不是莉莉而是艾纳,她内心感到的是深深的背叛,她惊惶失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直到后来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心都要碎了她需要自己的丈夫回来,他没有选择离开或者放弃而是再一次维护自己的爱情,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人太坚强,她对莉莉不离不弃,见到艾纳不能变成莉莉时的痛苦,而妥协,可她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懂。即便后来在法国追求者向她表态,可她还是对自己的丈夫忠诚度十足,虽然她内心明白那最后一丝希望其实也long gone了,但她艾纳在她的心里,对艾纳的爱是不变的。也正因为如此,艾纳最终决定做变性手术时,她最终为了爱人而放手,内心却感觉自己像被人抛弃了一般,像是亲手送丈夫去了断头台一般痛苦。而那之后她的爱不再仅仅是针对艾纳,也对莉莉,她的爱是对于这整个人的是对于这个陪伴她十年的人,她的爱不再是有边框的,只要自己的爱人快乐自己就会快乐。或许她早就猜到了结局,所以每天都在努力强化身心,莉莉最终去世了,她哭的泣不成声,她坚持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他没有换来丈夫的回归也没有等来莉莉的重生。但是她又如释重负,丝巾飞向天际时,她开心地笑了,因为她知道莉莉离去时是幸福的再也不需要有任何牵挂和遗憾了。
总之我的文笔不好,观察能力也极为有限,但是格尔达真的很让我感动。她的内心经历了太多的起伏,面临了太多选择,而她都勇敢的去面对,最后还有个大大的成全。格尔达是个美丽而又刚柔并存的女子。
圣诞节当晚,我去香槟的艺术电影院看了《丹麦女孩》。预告片已经放了一年多,加上小雀斑在《万物理论》里让人惊叹的演技,还有本身话题性强,够吸引眼球的主题——世界上有记录的第一位“变性人”,很多观众和我一样,胃口掉得足足的。但是观后感并没有那么畅快,舒适吧顶多。(喝一口牛奶)纳仔先一条条讲哈~
I 莉莉·艾尔伯
莉莉·艾尔伯(Lili Elbe)出生时是个男孩,名叫埃纳·莫恩斯·韦格纳(Einar Mogens Wegener),之后投身艺术界,成为一位小有名气的风景画家。
其实本身是长这样的
<图片1>
1904年,韦格纳与画家戈尔达·戈特利布(Gerda Gottlieb)结婚,婚后有时会扮成女装,为妻子作模特,自称为莉莉·艾尔伯。(“艾尔伯”是她家乡的一条河)
电影里详细拍了关于他第一次做女性模特的经历。
<图片2>
1912年,她的妻子因为以她为模特的画作被邀请到巴黎开展,遂搬到巴黎居住,莉莉·艾尔伯随后逐渐抛弃男性的人格,开始以女性身份生活。1930年,艾尔伯到德国接受了一系列性别重置手术,切除男性生殖器官,并将卵巢移植到体内,然而这次卵巢移植却以失败告终。她在手术后修改了自己法律上的性别,结束了与妻子的婚姻,退出了绘画事业,名字也改为莉莉·伊尔莎·艾尔文斯(Lili Ilse Elvenes)。1931年,她接受了最后一次手术,将子宫移植到体内,但手术之后产生了严重的排斥反应,不久便因此逝世。逝世后,她的朋友整理出版了她生前写下的回忆录。
II 莉莉·小雀斑·艾尔伯
小雀斑终于从正常演残疾到男人演女人啦!Hooray!
西方表演体系主要是两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和布莱希特体系。(对对对,东方还有个咱们梅兰芳大大呢……)斯派讲究的是让观众浑然不觉,能够模糊演员和实际人物的界限,观众笑是因为人物笑,哭是因为人物哭,一句话便是“演得跟真的似的”。布派便截然不同,需要演员和人物的彻底分离,甚至需要观众也非常明白这一点,那么哭笑和感情便都是观众自己的,因为演得是“假”的,所以才越显得感情是真实自己的。小雀斑毫无疑问的属于前者,我跟戏剧学的小伙伴们很激烈地讨论过《万物理论》里霍金残了之后究竟靠特技多还是靠演技多,总之就是很像很像,逼真极了。
但是这次小雀斑的演技让我有点一头雾水。我觉得很难使用出一个合格观众的终极大绝招——移情作用。
移情作用就是empathy,大概可以翻译为“设身处地”,本来是一种理性上能够把对方的情况考虑周全的心理。跟同情作用(sympathy)不太同,同情作用基本上可以囫囵而论为“可怜你”。电影对于社会最大的裨益恐怕是训练的每个合格影迷的empathy,或者在想象角色的同时,以后的为人处世里也多一份想象对方。
所以……对!是我没做好!我没明白很多很多莉莉·艾尔伯的哭点。这部电影里的演员都好辛苦,基本上从头到尾饱含热泪。戈尔达是因为委屈哭还是心疼莉莉哭?莉莉是因为实现梦想开心哭还是甚至真尼玛手术好疼哭?演员并没有太多让人诟病的,我觉得编剧是有些问题。台词都不在点上,造成台词累赘却并没有给出很好的情感爆发点的铺垫。观众没办法直接大脑接收讯息,而是要耗费脑子去猜猜猜……
小雀斑从头到尾让人被惊艳的一场戏大概是他没办法克制自己男扮女装的心而跑去第一次更衣的那个工作室,他脱得精光(还真的全裸…我不禁要剧透一定不会在国内上映的一趴——卧槽是真的大啊!)然后把阴茎藏到腿之间,模仿女人的下体。
<图片3>
这是同一幕中的一张截图,网上并找不到让我惊艳的那个表情
他当时的表演……准确、精炼,仿佛能够一道闪电就把观众拽进莉莉·艾尔伯的身体里。只有绝对自恋的忍能在审视自己的身体时有这种客观的“抽离感”,那表情并不是流俗的“啊我是个女人多好”,而是一种高雅的“看,莉莉的身体多美。”
III 戈尔达·艾丽西亚·戈特利布
首先,这部电影完全忽略了戈尔达·戈特利布的作品里对于女同性恋主题的涉猎甚至执着。
她本身作品有很多长这样:
<图片4>
或这样:
<图片5>
实际上,这张我认为就是电影里莉莉去做手术时戈尔达画的那张线条图最后的样子,但是电影里没有展现全图。
后来她画的莉莉·艾尔伯是这样的:
<图片6>
或这样的:
又或者这样:
<图片8>
那种城市女性调情来的性感,跃然画布,说实话我觉得这画很色情。
但是影片把她描写成一个totally忠诚的妻子和好朋友,她们在电影里是这样的:
<图片9>
艾丽西亚·维坎德的演技在送行小雀斑去做第一次手术的火车站爆棚了。小雀斑说:“我们要让埃纳走了。”我相信戈尔达彼时的眼泪,我能够突然一下被五味杂陈的感情冲翻。
电影和其他
我之所以说这部电影让我很“舒适”,主要还是取景和摄影,帧帧精品,油画感极强。
<图片11>
<图片12>
<图片13>
还有本·卫肖,我有点想叫他“万年渣男”了,他最近的角色都挺渣的,这次是一个看见莉莉第一眼就亲人家,知道人家是男的之后还想跟人家上床的渣。
<图片14>
电影反映出的一些上世纪初人类可怕的医学知识极限也同样是个观影时候的好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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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切除了整个男性生殖器后还照样去当柜姐了,我实在是想了很久很久该如何尿尿这个问题,因为连阴茎都没有了,不应该有尿袋的么?还有刚做完子宫移植手术就说“我想出去看看”,结果还真让她出去了,当然就立马感染死掉了……这也是这个电影让人不满的地方,觉得太过有始有终,而临终的高潮完全还没把人挠痒呢就结束了。
电影改编自书,本身书里为了在美国接受度更广,居然把戈尔达改名叫格瑞达,还强行从丹麦人改成了美国加州人。电影2000年开始筹拍,本来莉莉的演员人选是妮可·基德曼,后来改成格温妮丝·帕特洛,这样就可见小雀斑的牛逼了!他可真是从男演到女啊,就仿佛你想想,如果林青霞不演东方不败了,换个男的演,难度可就陡然大了那么几百倍。
电影总是会美好一些的,可能把苦难也排成坚强,死亡永远是纪念;但是现实生活并不是。历史上的戈尔达和莉莉一直是开放式关系,戈尔达在与莉莉的婚姻宣布无效后也并没有跟她再有什么来往。但是这部电影呼吁了大家对于“变性人”和他们的家庭的关注,哥本哈根甚至举行了一个戈尔达和莉莉的画展,这恐怕是电影这个庞然大物能为普通人所做的力所能及的细微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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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题材。推荐!看到评论里又有人扯女同男同的问题。笑了——这是跨性别!
雀斑女装美如画,戈尔达笔下的人物一个个媚眼如丝,真是每一幅都漂亮得勾魂摄魄,难怪在装饰主义盛行的巴黎会成为一代名家
还挺好看的,但小雀斑也真是浮夸,摸到女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激动,感觉都高潮了……
你最终成为了完整的自己
觉得女主演技反而更惊艳一些. our lily is beautiful. 只看画面听音乐也是享受, 难怪人人向往欧洲。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深的感情,是在兩人關係中放下自己的需要,一心成全對方,成為她自己。特別喜歡Alicia演的格爾達,兩人同是畫家,既是夫妻也是知音,從一開始的幸福妻子到眼睜睜看著丈夫一步步變成她,內心的痛苦只能獨自承受。沒有柔弱的機會,只有為了守護所愛,感傷到底也要勇敢微笑的自己。
小雀斑的同妻那还是很值得一做的
勉强上四星。整个电影就像一个越空越美、越美越空的怪循环。汤姆·霍珀无法驾驭惊世骇俗的同性题材,于是直接把它变成了自己美学的实验田。维系两位主角的究竟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小雀斑,几乎无比轻盈的就滑入了女性一面,美到惨绝人寰!
“告诉他,今天的哥本哈根很美。”
哪里不如<卡罗尔>?叙事耐心铺展,情绪缓缓酝酿,表演细腻到每丝肌肉线条的轻微颤动…从不看好Tom Hooper,包括他摘奥的<国王演讲>都是四平八稳之作。这部倒极其用了心,至少不忙着讲一个好看的故事了。可跟欧容<新女友>配套观看。看完会觉得所谓男人女人中性双性的概念多虚无。期待一个酷儿时代的到来
一个人纤细、敏感、孱弱却又一意孤行,在不合适的时代是极容易死去的。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在无人响应的环境内,把自我放到无限大,这个自我也是极其容易死去的。我看见好奇心、善良,包容与疯狂。那个说会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人,到底还是任性的死了。
表面上光彩照人,内核毫无灵光。 2.5
太喜欢格尔达
小雀斑演女人别有风韵。非常喜欢片尾戈达回到他(或者是她)的故乡,看那些画笔下的风景,开阔而自由。PS:能爱一个人爱到这样的地步,不论男女、生死,都乐意接受和聆听,让一个人自由选择他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真是一种境界了。
gerda太伟大了 可能这种爱只能存在在电影里吧。。/小雀斑本应该连拿两座小金人的/结局太完美了 就让lily自由的飞吧
艾迪-媚眼如丝-小雀斑,请收下我的膝盖。格局虽小,胜在细腻。比卡罗尔打动我。两位主角都很好,想象两位原型,更是了不起。
电影本身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却合成了一部杂糅片,因为霍珀捕捉不到变性人的心理挣扎,流于表面,只顾贴着雀斑脸一顿狂拍,可惜。维坎德作为女配的表演轻松甩雀斑三条街,十分令人信服,对鲁尼有绝对威胁。电影院九成女人我也是醉了,这是一个女上位的时代。其实年度最污画面该是雀斑和老婆俩女争夫吧!
片子放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好多人吸鼻子的声音,雀斑痛哭,女主的挣扎和最后一幕也生生把我逼出了眼泪,大概是期待值并不高的原因真正看完了成品感觉却十分惊艳,雀斑演技五星好评
小雀斑的影后征服之路!
Lily固然勇敢,可Gerda才可称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