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他的晚年有些痛苦
据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1月17日报道,1924年1月21日列宁与世长辞,有关列宁的确切死因,长期以来一直是各方猜测的话题。医学专家在解剖并仔细分析列宁大脑时发现了什么?哲学副博上、畅销书《天才死后的诊断》的作者莫尼卡·斯皮瓦克,有幸接触过秘密档案文件,她帮助我们解开了这个谜团。
列宁的遗体 斯皮瓦克说,列宁54岁英年早逝以后,科学家就开始研究列宁的大脑。健康人民委员尼古拉·谢马什科院士在报告中说:“列宁的死因被认为是血管壁硬化(动脉硬化)。解剖证明,这是列宁生病和死亡的主要原因。病因就在颈动脉。”
斯皮瓦克说,解剖时,发现列宁的大脑状况很糟糕。列宁的脑颅组织总共只有1340克,连标准的脑重量都达不到。谢马什科院士的报告说,“动脉硬化首先影响大脑,也就是直接支配人体活动的器官”。用这位专家的话说,病症直接侵害“最脆弱的部位”,列宁的脑颅组织就是这种“脆弱”部位。(《参考消息》1.18)
2 ) 原来【平常】是如此伟大(来自曾经抑郁患者的人的共鸣...)
尽管还有自由控制肢体的记忆,但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使它再现;记得思维灵活的感觉,但思维正在不可逆转地支离破碎;眼睛上,鼻子上,嘴上,耳朵,皮肤上都像罩了塑料袋子,你在里面逐渐窒息,接触不到真实的世界,一切都那么陌生,尽管你拼了命去试图扯破那层隔离,找回你所熟悉的世界,别人却全然不知你的挣扎;原来能够与他人交流也是一件精密而脆弱的能力——只要缺了点什么,你传递的信息就又松散又古怪,把自己吓了一跳,当你试图解释的时候,它们却变得更古怪;你正在失去你的自我,尽管你记得你有过那么一个自我——它完整,遥远,曾属于你,却不再回来。在无数次徒劳的努力之后,你发现死亡是唯一能够毁灭这种绝望的办法。
原来平常是如此伟大,伟大到我们忽略了它。除了神经科学和心理学专家,没人在乎我们日常能够完成的每一个简单的动作,产生的每一种感情,与他人的每一次交流,都需要多少脑神经参与的复杂计算,因为它们太自然了,你不需要经过考虑就能举起你的水杯完成喝水的动作,这些看似简单的能力把我们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主体。
一旦由于硬件(大脑)的损坏导致我们失去这些能力的时候,我们无法不怀疑,这样的我自己,还是记忆中那个平常的我自己吗?我们无法回到平常的时候,是否意味着以前由他人和自己定义的【我】,就已经不在了呢?剩下的只是一些正在分崩离析的知觉,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平常】都是无比光辉的...
整片都是哭着看完的,尽管我对列宁本人的了解并不多,但我曾经陷入过类似的失去一些心理功能的状态,这个电影展现的黑暗是真实的,所以特别有共鸣。患中风之后脑损伤的列宁也许不能理解他曾经的理想及行动编织了多么宏大的体系,他已经不再是他了,整部电影讲的都是列宁在努力重新成为他自己的过程,可是这一切不可逆转,有的只是更多的遗忘,更多的无奈。
3 ) 死亡的权利
影片中的青色,是衰老与冷漠的色彩。
老人晒着淡橘色的阳光,他在茴香地中穿行,他充斥在人们的脑海中,他占据着街道的一隅,他被铭刻于历史之中……但没有人真正想到他,没有人真正重视他,无论他歇斯底里或者泪流满面,或者吐出醒世哲言,赚不到权力那双趋炎附势的眼球。
失去权力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无法控制他人的看法,而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死亡——当万亿生命曾在你手,你也就失去了平静死亡的权利。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我死了你是否还继续活下去?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太阳会照常升起吗?一切依然是这么腐朽吗?还是所有的都结束了,消失了?风还会吹吗?
——会的,会吹的。
——好吧,风继续吹,太阳照常升起,固执的无产阶级和自私的资产阶级继续斗争,直到开始咳血和吐血……现在好了,你连一点死后的心愿都没有。
——我请求D组赐予我毒药……一个月内我将想不起我的名字,两个月内我将忘了我是谁……有一天,会有一些真实的东西传到村子里吗?一些不是残缺的或者残忍的东西吗?恐怖啊,为了征服一切,为了教会野人怎么像人类一样生活,我现在很虚弱……
——我的电话已经两周不能用了。
——什么电话?在哪儿?线路被破坏了,因为所有人都病了。
——所有人?
——大多数人。
——你把他们送到疗养院,都是垃圾,垃圾!
——好吧好吧……
——但你没有病,是吧?你的眼神看起来有点疲惫。
——唔,我披上我的毛毡披风就好了……我对他们说:”我就是一根小手指,而他呢,他就是一座塔!”
——蠢话,你和我差不多一样高。
列宁躲开了斯大林摩挲他臂膀的手,斯大林向后退退,将那只手在上衣上抹了抹。
——一个学者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地球”,我忘了是谁
——是阿基米德。
——哦,一个希腊人。
——阿基米德是格鲁吉亚人。
——格鲁吉亚人?
——是的,格鲁吉亚人。
——一个格鲁吉亚人写这干什么?
——当你来的时候,有棵树倒在你的路上,你会怎么做?一种方法是等它腐烂,那要等多少年?
——很多年,而且很艰辛。
——当然!第二种方法是把他移开。
——还有第三种方法:用斧子把它砍了。
——很好!砍了它!砍了它!很好,对我们只剩下了暴力,暴力是我们的支撑点。
——我们的D也是我们的支撑点。
——我也是这个意思。贫瘠的土地、虱子、文盲……苏拱种秧也犯政治错误,我烦透了修改文件……七年一次的饥荒,人们在三十岁之前喝酒并变得疯狂,大学在五个世纪后建成,一个冬天是有雪的或者没有,鸟类因为气候恶劣而死亡……
——我请求D组织赐予我毒药。我已经被取消了佩枪,甚至是猎枪,吃饭的刀没有刀刃,革m力量的基础不能缺少权利。
——你的申请有道理。
——谁肯定不回去杀害别人,就该去自杀。
——我们居然在享受富足,真是惭愧啊!
——这里没有人需要你,但你还不能离开。
4 ) 世人遗忘了列宁,他有没有忘了什么?
共产苏联的创建人,揽大权于一身的独裁者,以往跺跺脚就能震动全球的风云人物列宁,现在安静地躺在乡间的宅邸中等死,围绕在周围的是各怀鬼胎,充满敌意与不信任的医生、看护和监视人员。
一切都完了,列宁心中清楚的很,他的身体虚弱、心智衰颓,尽管意志仍然坚定,却无法造成任何改变。一度控制着一切的列宁,现在没有电话「这个地方太潮湿了,不能装电话,」、没有信件「你没有收到信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写信给你」,无法跟外界作任何联系,看护为他清洁擦拭身体的时候,粗鲁地把这位前任元首抓过来翻过去,一点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曾经掌握千万人生死的列宁,现在连他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握,他想过服毒自尽,
「没有别人好杀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把自己杀掉」,但是他的妻子劝他把眼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想想其他的人。在回忆的时候,列宁当然知道自己彻底失败毫无翻身机会,也因此,他脸上偶尔掠过的似笑非笑表情,更让人觉得莫测高深。
电影中最重要的一幕是他的继任者斯大林来访,斯大林送来了一根没有铭刻雕饰的手杖,尽管已经无所畏惧的列宁可以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他的言语对史达林来说完全无关痛痒,两人之间的对话,显示了独裁者大权旁落的悲哀,也隐约透露出权力斗争中至为残酷的一面。
在等候死神的时光中,列宁心里在想些什么?回顾惊涛骇浪的一生,他有没有任何未完成的心愿?在这个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的时候,他有没有任何后悔懊恼?
世人遗忘了列宁,他有没有忘了什么?
5 ) 关于伟人的日常叙事的诗学电影
索科洛夫的电影情节不重要,只要能体会到那种氛围就够了。无论从哪个时间点开始看,在哪个时间点结束都行,反正你都能从画面里时不时地看到一双窥视的眼睛,让你后背发毛。
一代枭雄,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里,虽然头脑清楚、思维清晰,但生命已经无可挽回地随着他曾经掌握的权力悄然逝去。这个名字作为一个不朽的符号和他老朽的身体之间呈现出巨大的反差。
斯大林送给他的手杖隐喻意味十足:你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接受现实吧!红色巨人一手缔造的专政机器最后也成了禁锢自己的活死人墓。也正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候,他才表现出人的某些特质:脆弱、敏感、神经质,而不是那个我们习惯的激情洋溢的革命机器。
6 ) 一点资料(转自网上)
历史题材的《小牛犊》(2001年,亚.索库洛夫导演)描述列宁逝世前一年的生活,对列宁的形象进行了全新的诠释。
世界级电影艺术大师——亚历山大·索库洛夫
亚历山大·索库洛夫是当代俄罗斯影坛最重要的导演之一,被认为是塔可夫斯基的精神继承人。虽然这样的比较多少抹杀了一些索库洛夫的个性,但两者之间确实存在不少相似之处:对长镜头的偏好,演员的自然表演,以及对于人类存在的本质问题和精神领域的关注。
索库洛夫1951年生于西伯利亚的乡村,毕业于高尔基大学历史系。19岁时就开始担任助理电视导演,直到1975年,他一直在为高尔基电视台执导电视节目。后来他前往莫斯科,进入国立电影学院学习,在此期间他初露峥嵘,引起了塔可夫斯基的注意。在大师的推荐下,他进入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工作。但他早期的大部分作品在制片厂内部都遭到了消极评价,改革前几乎每部影片都被禁映,这使他一度转向纪录片创作。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他才进入了国际观众的视野。先是于1978年完成的故事片处女作《孤独人类之声》在卢卡诺影展上获奖,此后他的作品得到了持续的关注。
索库洛夫的影片在苏联时期曾引起极端对立的意见,有人认为他的新电影语言是现代作者电影的又一个高峰,有人则指责他矫揉造作而又生硬地重复西方先锋派的电影道路。但他在欧美国家是评论界的宠儿。自上世纪80年代末电影制作环境相对宽松以来,他表现得十分活跃。1989年,他将《包法利夫人》创造性地改编成《拯救与保护》,其作品的典型主题和特征都出现在这部影片中:宗教思想,灵与肉的剧烈斗争,对死亡的迷恋,以及细致的心理物理学。同年推出的《日蚀的日子》则以对人类苦痛尖锐凄凉的刻画令人心惊。两部影片都具有极端诗意的影像和对人类苦难的执著探索。
精神上的压抑与苦闷在他接下来的三部曲《第二次循环/第二圈》《石头》《沉寂岁月》中更为明显。1996年的《母亲与儿子》是他迄今最受好评的影片。通过滤光镜和广角镜的使用,索库洛夫把他在影像上的唯美追求发挥到了极致。这部几乎没有情节的电影对一位行将就木的母亲和其子在她弥留的日子里的生活的描绘,成为导演对生死以及精神问题的象征性思索。
索库洛夫的第二个辉煌期是在世纪之交。在《母亲与儿子》再获国际声誉后,他改变创作方向,准备用四部影片构成一个系列,这就是他的“历史四部曲”,描写20世纪人类历史上的几个权力顶尖人物。已经拍摄的有两部,《莫洛赫》的主角是希特勒,他以自己个性化的观念将其塑造为“莎士比亚样式的现代历史人物”,视线直抵与政权机器相对立的人性深处,该片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剧本奖。2000年他参加戛纳电影节的《金牛座》则以列宁为主角,将焦点从政治历史背景移向人物的内心世界。第三部计划是裕仁天皇,据说将有日本投资。
死亡是索库洛夫最感兴趣的题材,他迷恋于对人的弥留状态和对死亡仪式不厌其烦的描写,通过对已死亡的肉体的细腻表现,展示与之相联系的精神或道德的痛苦。在失去生命的躯体上,集中体现了人类的孤独、宿命与伤痛,言语在其面前显得多余。备受磨难的肉体在他的眼中是真理的载体。以死亡为背景,索库洛夫的探索始于肉体,终于精神。
索库洛夫往往以物理的手法展现影像,一个很小的场面可以被无限地放大、拖长、细节化。典型的索库洛夫式的视觉魔术是从静止或移动速度极其缓慢的超长镜头,以及精细的光影设计下凝练出来的诗意和梦幻般的氛围。
索库洛夫拍摄的纪录片有20多部,“奏鸣曲/哀诗”系列是最为重要的代表作,他在剪辑与长镜头运用方面极其出色,所有这些纪录片、故事片提供着不同的互相渗透的、难以想象的诗学影像,共同构成了他的电影艺术。对于他的电影,俄国内影迷比较熟悉的有《俄罗斯方舟》《母与子》和《父与子》。
上世纪80年代末,索库洛夫的影片相继上映之后,他不妥协的性格和他独有的创作能力开始影响“涅瓦浪潮”(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的一股潮流)。因为他早期的长片,他曾被人视为塔可夫斯基的继承者,但很快他就成了索库洛夫第一,而且他是唯一没有人模仿的导演。人们将他与当今俄罗斯最著名的电影导演米哈尔科夫和格尔曼并列,称他们为世界级电影艺术大师。
不明白俄国苏联人的上层建筑和审美心理
8,永恒给我们挖了一个很深的坟墓,真是金句。另类传记片,片中的列宁深陷梅毒之疼,心理和生理都濒临崩溃,空有躯壳,灵魂早已交给了上帝。这种把伟人从神还原成人的做法也是新时代传记片的常有套路。
尼玛跟鬼片似的...我是看不下去...
存在主義式的列寧彌留前生存狀態,影響歷史走向者在死亡面前,亦承擔著漸漸被遺忘的宿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世人遗忘了列宁,他有没有忘了什么?
“请赐予我一颗毒药”满眼的绿,诡异
呵呵呵
三星半。这部片又名《金牛座》,其实也只是列宁的一天,变形扭曲的影像以及特殊滤镜造成了奇特的画面效果,恍如重回欧洲先锋主义,艺术性非常强;表演很神,化妆更是锦上添花。
就不能从生直接跳到死吗? 中间那两项实在可怕。忽然理解为什么人年纪大了就想要孩子,走下神坛却没有至亲在侧陪伴的列宁凄凉的暮年。
绝美的光线,色调与配乐。老人如诗人一般的呓语。失去控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更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你无法控制……
当红色退化为病态的深绿,如果我们将“死亡”定义为主体不再发挥任何象征效力之时 ,那么自影片开始,被索科洛夫“赤裸”(Disarmed)呈现在银幕前的列宁即已然死去,《遗忘列宁》以绵延呈现的,是一种返祖的过程,幻象中的母亲和真正掌握父权,父亲之名的斯大林,他让周围的人给他讲马克思的最后时日,这里可算是淫秽的,是他残存的菲勒斯。门缝中的眼睛,伴随着房门吱嘎的开关声,这是一种监狱叙事,台阶,走廊的封闭空间被这种可怖的目光重构为监狱或棺木,已死的未死者,与其说它是传记或诗电影,不如说它是表现主义的。
【补標】模模糊糊的画质,印象已经很淡了……
有意制造的疏离感,使其褪去领袖光环向人的本质还原。暮年列宁的孤独与凄凉尽皆写在最后五分钟的微表情与绿影行云里。
非常宁静的气氛。“你什么都没有,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我有历史。”
YJ-D9 全球唯一D9 完整花絮
回沪重温,炼出了更多味道 (reprise); Sokurov最艰涩的片子了……分四次才看完。但是Molech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还要重温比较一下(2008-06-21)
阴冷滤镜下刻意营造的单色影像,失色对应失去权力。光圈下的朦胧,显得不那么真实。压抑着的冲动,以及构图恰到好处的长镜头,都神似塔可夫斯基。只是叙事结构上还不那么流畅,与声音的配合也有欠缺。浮士德荣膺今年金狮,无限神往。
人終究是人,那管你的權力有多大,希特勒死得好,失敗後至少他保持了尊嚴,他選擇如何了斷生命,列寧得了的是「病」,生老病死,回歸到凡人,他也慢慢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死亡纪事,供奉一尊将死的雕像。这个配音实在是太过硬朗,像是可以再活二十年的样子。
且是一个人的老病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能拍一部那位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