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今年的大年三十看这部电影,可惜实在是忍不住了。事实证明《圣血》比起19年前的《鼹鼠》剧情不知道成熟了多少倍,画面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荒诞魔幻,然而在音乐的渲染和角色的精彩演绎下,这部影片绝对配得上各方面的5星。当故事结束,浑身是血的芬尼克斯向天空居高双手感慨自由的时候,响起的配乐简直令人落泪,这首磅礴的史诗终于在死亡降临的欢愉达到高潮,它是值得赞美的、恶魔的艺术。
无数的隐喻、象征隐藏在这悲哀的故事中,整个故事是一个纯洁无比的人,因为认识到了欲望,而在内心上演了一幕悲剧,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从人间辗转到精神病院、又回到人间,竟然分辨不出世界还存在有正常之处。无处不疯魔,无处不欢歌,到底人们的笑容,来源于何处。这次,宗教又迎来了嘲弄,圣血,到底是可怜人的鲜血、还是随处可买的染料?这一次的无知的角色:是芬尼克斯母亲们信仰的,一个被歹徒砍去双臂后轮奸的女子,她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池子。失去双臂的人无法振翅飞翔,却可以拥有强大的仇恨的力量。换个角度去看待其他宗教所谓的受难,又岂会没有荒谬之处呢。
影片以住在精神病院的成年芬尼克斯开始,回忆了他童年时生活在马戏团的奇妙时光:父亲和纹身女偷情;母亲信仰的教堂被摧毁后,因为嫉妒砍掉了父亲的生殖器,她也因此被父亲砍掉双臂;心爱的小女孩被纹身女拐走。目睹了这所有悲剧的芬尼克斯从此无法和人类社会接触而被送进精神病院,而有一天,失去双臂的母亲来到窗外,呼唤着芬尼克斯做她的双手......
从剧情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希区柯克的《惊魂记》和1920年的《化身博士》结合体:深深受母亲的幻觉所折磨的芬尼克斯,杀死了每一个有可能互相接近的女性,而当他清醒过来,却发现一直操控着自己的母亲不过是自己做出来的一个模型,而他的双手也和《化身博士》的双手设定类似:所谓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而去杀人,其实不过是被另外一个自己控制住了。
当芬尼克斯第一次在精神病院登场的时候,受人瞩目的,不仅仅是如鹰一般生活在屋子里的树干上、生吃鱼等,更是因为胸前栩栩如生的翔鹰纹身。纹身是他酗酒好色的油腻父亲,为了让他成长为一个男子汉而强行刻上去的,然而飞翔的梦想,却是小青梅为了安慰他比划的。梦想带着无以伦比的痛苦强行将他捆绑,只有那个又聋又哑的小青梅,双手比作飞鸟振翅飞翔的模样,永远留在了他心中。为了这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飞翔,他的双手随着魔鬼的嚎叫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谎言醒了,掉进了另一窝肮脏的现实泥潭中,人类的手,又如何飞的出雄鹰的快活呢。
纹身女,是芬尼克斯的第一个性启蒙,甚至在他对小青梅还懵懂无知的时候,纹身女的放荡已然在他心中播种:她放肆的卖弄着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将宇宙、大海、天空、鱼、老虎、花朵等等纹遍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她就是最原始性冲动的代表,是伊甸园的毒蛇,是苹果树上充满罪恶的苹果,是每一分快感因为人类文明进程所赋予的特殊意义,是充血、是勃起、是欢呼。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与之调情,接受她的戏弄,然而臣服于象征着原始本能的她,只会自取灭亡。
试图与纹身女交媾的芬尼克斯父亲,被妻子在生殖器上泼了硫酸,赤身裸体跑到大街上自刎而死;做了皮条客后,她拉来的士兵试图强奸小青梅,也被小青梅敲破了头。直到成年后的芬尼克斯化身为母亲的怨恨、嫉妒和愤怒,被一刀刀慢慢捅死。这里的尖刀,和芬尼克斯小时候马戏团那把玩“飞刀刺人”的刀又何其相似:先扎到女人两条大腿的外侧,再向上是胳膊、再向上是脖子(成年后的芬尼克斯还不忘调教新人要学纹身女那样去舔那把刀子,犹如舔到的是既坚硬又脆弱的存在)、最后一刀要狠狠扎进女人双腿之间的位置,要让她紧张的仿佛刚刚被破了处子身子。
纹身女是成年后身体发育成熟的芬尼克斯性欲的代表,然而这场启蒙伴随着杀戮和谎言、背叛与无耻。让芬尼克斯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纹身女,是性欲,是男女之间存在于下半身的肮脏筹码,所以成年后当芬尼克斯对有性欲的女性、或者试图用身体勾引他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杀戮之情。之所以是杀戮之情,是因为他懵懂的感觉到杀戮是痛苦的、这欲望是无辜的,这感情是无罪的,然而却挣脱无能。
性欲是矛盾的,年轻的时候,性和爱是一回事,可是人到中年,仿佛又把性和爱区分的太清。芬尼克斯的矛盾,就在于他认识到了错误的性和正确的感情,却无法将两者相容。于是,他只能无助的将每个被他杀死的女人身上刷上白漆,有如宗教仪式般,期待她们在阴冷潮湿的坟墓里重生,纯洁如婚礼上的新娘。他不是谋杀啊,他是拯救,那些女人都有罪啊,她们的身体,就是她们的原罪啊。
芬尼克斯的第二次性启蒙,则是来源于信教的母亲。母亲在疯狂的护教运动失败后,回到了家里。芬尼克斯爬上草垛偷看母亲在动物们前面做爱,身后的狮子沉默不语,而母亲在父亲身上上上下下狰狞叫喊。即便是在做爱,母亲也露出了对峙警察和神父那样的坚强无谓、甚至有些可怕的表情。当野兽的嚎叫停止,马戏团大象的鼻子疯狂涌出了鲜血,它死了。
芬尼克斯的某个部位,也一起死了。成年后取而代之复活的,是母亲的性欲。然而母亲是被背叛后遭到丈夫断臂的,所以性欲对她而言充满了肮脏和仇恨。可是性欲并不随感情褒贬而控制,性欲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深受母亲幻觉影像的芬尼克斯,之后遇到的有发展可能的女性,也干脆就长了一副男人面孔和男性身材。在满足了性欲的前戏后,再报复性的杀死她们。毕竟母亲已经占据了儿子,或者说儿子已经占据了母亲,这罪恶的关系让他们变成了黑洞,因欲望而靠近的人都将遭受魔鬼的惩罚。
只有一个人逃过了所有的噩梦,那就是小青梅。幼年芬尼克斯的魔术,莞尔一笑,有了火上走钢丝绳的勇气。在扭曲破败的小胡同里,竟然逃过了三个士兵和纹身女的追捕。面对成年后深受母亲怨念影响的芬尼克斯也毫不惧怕,帮助他找回了自我。这样一个纯洁、善良、勇敢的女孩,我认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小青梅对于芬尼克斯,一如代表母亲的玩偶、想象中的侏儒朋友那样,都只是存在于芬尼克斯的内心之中。正是因为小青梅太过美好,当她走过清晨满是骷髅的街道上、走过三三两两人们哀伤的舞蹈群、走过热闹繁华的电影院,走到想要隐身彻底消失的芬尼克斯面前时,我就知道,即将走向毁灭的芬尼克斯,终于也要真正苏醒了,他心底深处真正的纯真和善良,给了他自由。当她面对警察告诉他要举起双手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自由举起了,他可以飞了!
幼年时的芬尼克斯和侏儒朋友聊天时说,妈妈说爸爸曾经杀死过一个女人,侏儒朋友惋惜的说,那他再也回不去了。成年后的芬尼克斯同时被父亲和母亲的双重阴影困扰,尽管凶残,但他用杀戮,换取了自己的一方安宁,换来了影片悲壮的高潮。幻想中的母亲玩偶被丢到楼下摔个粉碎后烧毁,想象中的童年的侏儒朋友也消失在了空气中,马戏团曾经的伙伴们都消失了,只留下支撑着他寻找到自由的小青梅的幻想,那是他的活着的信仰,是他全部精神意念的支柱。男人的身体里,也住着让他癫狂的女人。
I stretch out my hands to thee:
my soul thrists for thee like a parched land...
Teach me the way I should go, for to thee I lift up my soul.
(Paslms, 143.6,8.)
1
为你,抬起我的双手
纵然我的灵魂对你如此渴望
告诉我该如何前进吧
为你,我收回自己的欲望
2
我向你举手
我的灵魂渴念如干旱之地。求你使我知道当行的路,因我的心仰望你。
(《圣经·新约诗篇》,143)
精神病房
“你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男人啃食生鱼。肖似策兰的主治医师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护士们为他穿上衣服。
穿过记忆也穿过长廊,策兰的搀扶下他走入人群。“这是费尼斯。”病人一派天真,争相摸他的脸和手。呆滞,苍白,痴愚。然而毕竟是欣喜地。
“现在我们要吃水果。”主治医拉扯嘴角,捧一个久病的笑。他熟知每一个人的名字。医生说他们今晚要去看电影。成为孤岛的人们。
欢乐中男人见到童年时与父亲厮混的妓女。在熟悉的鹰房醒来,他告诉医生他昨晚玩得开心。男人表演杂耍,翻搅记忆。他的身体轻盈落地,大家齐齐鼓掌。笑医生说:
“我们出去,我们出去,我们今天有鸡汤。”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费尼斯!”
母亲死去的那晚,鸡啄食她的躯体。那些时间重新聚拢……在精神病院,他们喝鸡汤:烹煮世界时钟。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时间。时间对他们而言没有意义。
他听到呼唤,发觉是母亲。费尼斯跟随母亲走向浓雾。两处人影渐近。终于他拥有一同行走的人。
阿尔玛
有人在扫手。扫死鸟。不再飞翔了。(纸投影和自由的心。回忆街区)手势太久远,已失去魔力。阿尔玛步行在泥泞的街道,经过纸绘的骷髅灯,上吊骷髅架。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骷髅飘忽地坐卧在地上,即将被扫去。迷醉的人群异常幸福。回房间她就看见妓女的尸体,惊惧中扭头看一眼墙上贴的他的旧照。
那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她可以确信发生过这样的事,因为照片。男孩白衬衣黑礼服,给她变魔术。他自由地舞动手指,仿佛从空中摘下了什么,又重新打开手掌:一颗鲜红的樱桃出现在掌心,叶片如嫩芽,果实如心脏。她向男孩脸颊印下一吻。他的礼物是驱散恐惧的魔术,她握着果实就走上了火绳。
母亲
这时候男孩已从病室逃脱。母亲回来了,侏儒也遇见了。大费尼斯涂红指甲,配合母亲表演。他和一个恋慕他的女人玩飞刀游戏,朝她掷飞刀。女人与回忆中的妓女身影交叠。他周身闪烁父亲的衣装亮片,身后走近了愤怒的母亲。她命令他用手臂杀死女人。
手臂是母亲的手臂。他是母亲的傀儡。
欲望是罪。他杀死一个又一个女人,或许和父亲一样。
弹奏钢琴时他又一次见到啄食残肢的三只鸡。自己站成十字架的姿势被鸡群淹没。鸡不断地从天棚上掉落下来,飞舞着羽毛和尘埃。他的下腹部流血。
挖掘机拆毁教堂的情形重现。时间的动物啼鸣,终于基督的形象伏倒在地。
“停下!”母亲生气地打断费尼斯的弹奏。“总是公鸡或天鹅……”
我们知道母亲能看到他的意象。她的视觉和他本为一体。于是我们便知道,母亲原不是生者。他活在自身的幻象中,没有被现实叫醒。
他想改换面目,却无法脱离母亲的控制。
一次次挫败后,费尼斯路过摔角比赛的横幅。“世界上最强壮的女人……”欲望化作蟒蛇缠绕他。他渴望强壮的女人,帮助他战胜母亲。
“我想请你参与我的演出。”他找到圣缇。
他单独为圣缇表演。空棺中本该是生命,打开却是母亲。她替代了那一百只鸽子。
【棺材魔术】变出了母亲。这是动态的占据,母亲占据了他的生命该有的位置。他渴望新的生命,却不得不再度屈从于母亲的命令。心象的驱使下,他非自我意志地杀死了圣缇。
棺木中,一具具尸体趋身围向费尼斯,质问他为什么杀死自己。她们的身体被涂抹白粉,都戴着属于婚礼的雪白头纱。他懊悔自己所做的事。该有的是花园,而不是葬地。(死去女人尸身的白粉,即对回忆中阿尔玛形象的投射)
花园中的群尸,既指向费尼斯的杀戮,同时也是深层的象征在说话——在【母亲】的指令下,他一遍遍杀死了恋慕的女人,同时他的生命也变成了一片墓地。
过去的阴影磨折他:母亲为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信仰同时要求他承认欲望是邪恶,诱惑是罪。他拒绝成为自我,把自己的双手献奉给母亲。
母亲是美的:被割去的阳具化为断臂的维纳斯。他宁愿成为阿芙洛狄忒的牵线木偶。
美之罪,是将那些被投射的女人杀死。内心的母亲形象命令他,使用他。妓女对阿尔玛下命令,要她走入火焰,如内心的母亲形象要求他拒绝一切欲望,因为一切欲望的源头总是连结母亲,最终又只能流向汇结于童年的回忆,那一个毁灭的形体。他无法成为自己,只能渴求一个强壮得足以打败他内心形象的女人。
可是他错了。把强壮的女人作为渴慕对象并不能驱散费尼斯内心的阴影。阴影遥控他的理智,于是圣缇也被杀死了。
他误解了强壮的意义。他在寻找的不该是强壮之意义往现实延伸的形象,而是一个具体的人……一个让他想要拥有真实自我的女人。
他寻找的是真正的爱。
爱绝不是强力的,绝对的。想象世间唯一的光,足够强大,拥有绝对的力量……那并不能照亮存在,而只能使存在弭灭。
爱是相互的光。因此如若爱存于世界,就不存在强力的、绝对的神……神必须消隐,因为神爱着世界。这是无神论者的真实含义:神的隐去与不在,这即是爱。爱不是权力,而是生命。
木屋在摇晃。费尼斯的内心世界正在崩塌。阿尔玛认识费尼斯的双手,她找到他。枯死的植物前,她向他伸出双手。费尼斯和阿尔玛的手交握在一起:“我一直在等你…那么久。”她是在教他跳舞,对他全无抵抗。旧世界该被火焰净化,她早不怕火了。
面对警察,费尼斯举起了双手。和阿尔玛一样。
隐喻
1.女人身上有海洋,狮头,孔雀,月亮……男人的欲望是通过女人看见世界。投掷的匕首是阳具的象征。
2.神父声嘶力竭地嘶吼,反对异教。母亲的信仰与神父的信仰殊无分别:基督的血即是葡萄酒。圣血即颜料。反之亦然。
3.小丑即上帝。最初的慰藉,一切的见证。
不是令人藏身其间的教会的慰藉。最初的慰藉,就是看见。神知晓一切。
“我们的想像习惯于把词语放入嘈杂声之中,就像有人懒洋洋地玩弄、观看烟雾的各种形状。当我们太累时,当我们无力再玩耍下去时,我们就要求真实的词语。我们呼喊着以求得它。呼喊撕裂我们的心肺。我们得到的只是沉默。
经历这种情况后,一些人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此后,不管他们做什么,只应怜悯他们。另一些人,为数不多,他们把全部身心都交付给了沉默。”
“只有当我们在内心深处需要表示某种意义的声音时,当我们呼叫以求回音而得不到时,我们才触及上帝的沉默。” (薇依《重负与神恩》·应该爱的人不在场)
悲伤的小丑是上帝的沉默。
理解一切,原谅一切。神只有沉默。
4.人们聚拢观看大象,见证童年珍视之物的死亡。他看着母亲信仰破灭,父亲与纹身女郎调情,母亲与父亲激烈的性爱……小费尼斯从稻草堆上跃下,人们告诉他大象就要死了。它的长鼻子流出血水。他的童年结束了。
大象是重要的童年回忆。幼童坐在象背上的自由……大象和孩子映照纯真的关系,人和世界之间存在大象的关系,孩子坐在象背上,不是权力的,更接近大象载承的。孩子总是可以被大象接住。
童年,意味着精神形成前童真的力量,转动存在的车轮。它是圆形,可以通往任何方向。(转动的)没有拘束,(奔跑的)没有行迹,(记忆未成为回忆——)没有伤痛。
5.灰暗的人不属于人世的颜色。
他们围拢狂欢,拿锤子砸毁灵车,抛出象鼻、肝脏。童年以一种嘲弄的方式被分解。
6.那只纹身鹰终于也飞到他身上。“我会给你一种魔力,让你成为男人。”乐哀而不伤。烛光,圣画,绳索。疼痛而清洁的场所。这仪礼甚至是慈爱怜悯的。父亲把鹰刺到他胸前。
成人礼的意义,在于接受刺青的符号,被给予力量的同时,我们的身体鲜血淋漓。人被文化刺入颜色,规训肉体。
7.载着阿尔玛的车尾,无声回应查拉图斯特拉的呼喊:永恒的鹰与蛇。
8.卧室的白鸽
阿尔玛把费尼斯领向他的卧房,窗台、床帐、地面,都满满地停着鸽子。他曾经对圣缇说,要从棺木中变出一百只飞翔的鸽子。到这里魔术就完成了:真正的奇迹是令死者复活。
隐线与终局
《圣山》以隐喻为线索编织了一整个故事。我们沉浸地参与圣山的行进,直到现实迸发出雷鸣:''real life awaits you." 隐喻抵达了生活:放弃追寻圣山的人返回了他的存在。
《圣血》以一个几近真实的故事摇晃并唤醒人的记忆,其中无限隐喻。人目睹自己被摧毁,一个在场的人使你甘愿打开心墓。另一个以荒诞的形象出席,消隐,理解了你的全部故事。时间洒在生活上,隐喻上,它们重新变得均匀。月小而满,复盈了人间食粮。
8分,其实还是《惊魂记》玩剩下的,不过这电影的配乐实在是太优秀。《伤心小号曲》的导演似乎借鉴了这部电影?不同于《鼹鼠》的荒诞,这部电影的剧情还算偏向现实,用怪诞来形容更贴切。感觉佐杜洛夫斯基如果看三池崇史的电影,一定会很喜欢。
太绝了。Alejandro Jodorowsky是psychoanalysis的推崇者吧,这个童年巨大创伤对成年之后的长久影响真是一个完美个案。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太合理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叙述方式太合适了,cult片的画质凸显的荒诞感太贴切了。我真是好久没有遇到——思维方式和审美和我完美共振,这么让我毫不犹豫的的五星电影了。
1,男孩对男性暴权的抗拒—父亲的鹰与地面的公鸡;2,紧接着性的启示后是大象血腥残酷的死亡,成为男孩抗拒成长的梦靥;3,对母性的依赖成为迎接现实的阻力;4,幻象的消失象征着男孩终于以自己的方式成长成为一个男人。哑女的存在真是温馨又美好。
这是一个天才导演的人生独白。佐杜洛夫斯基,当一个像他一样的导演敢于正视自己内心中的一切时,他所创造出的影像便彻底将我征服了。童年回忆,成年世界,这一切都真假难辨,分不清孰是孰非,就连芬尼克斯想要自我救赎个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这噩梦般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在教堂里的南柯一梦罢了
佐杜洛夫斯基如布努埃尔附体重新演绎希区柯克的《精神病患者》,马戏与杂耍又隐现费里尼和库斯图里卡的味道。弑父娶母的隐喻,动物与妓女的流离。cult/fantasy
赤子无计逃心魔,横刀冷夺千妇命。忍看倩女成新鬼,我以我血祭嫫母
拉丁血统的导演气质一直都很牛逼,本片也许启迪了阿莱克斯·德拉·伊格莱希亚的《伤心小号曲》。
我的童年沒有鮮血、啞女和大象的死亡
8。硫酸毁偷屌,标刀飞双臂,孤儿作鸟人,弑母终重生
貌似费里尼、布努埃尔、寺山修司合翻希胖的《惊魂记》
老爸儿子一起上阵!赞~好久没看这么美的片了。虽然里面有几处表演和机位不到位,但微暇不遮玉。blanca那个妖妇,啧啧啧
比《圣山》和《鼹鼠》更加克制与现实,血腥、暴力元素减了不少。但这种彻底符号化的手法依然是不疯魔、不成活的,且此部充满了可被解读的情感,给人更大的震撼。
圣血的由来,源自于导演曾无意中与一个杀过17个女人的杀人犯一起喝过咖啡。这个杀人犯被判为精神病进入精神病院10年,后来好了,不仅当了律师,还娶妻生子,说自己“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观点是:he is granted forgiven by God.他的四个儿子参与了演出,主角和其幼年,以及一个护士和跟胖女人跳舞的
= = 导演受什么刺激了
1992年左右看的内部片,在岳阳路,记得是10块钱包月,每周放映两次,每次放两部,看了一年多,印象比较深的有脏兮兮的死去的双生子,用男女交合缓解刺青痛苦的雪华葬刺,以及弹眼落睛的超级CULT片圣血
佐杜洛夫斯基真的拍起剧情片来也是有独特的韵味,虽然穿插着他那自我标记深厚的限制镜头,但这次并未夺人眼球,而是真正的融入了文本之中,使其成为具化的意喻所指,真正有了剧情层面的对照。从主题来看,整个电影其实是探讨童年生活中父母所刻烙印的深厚,父权崇拜带给了男主对于女性的首要欲望,而备受背叛的母亲,却因为父亲数次的出轨从而变得生性多疑,即对男性满怀敌意,又对女人深有怨恨,这两种作用加在男主身上制造了他的悲惨困境,也描写了母亲过于强加儿子自我欲望的癫狂,在这一点上,失去的手臂成为绝好的喻体,这一被父亲“阉割”掉的部分,成为母亲不忿的现实对照,而夺取儿子手臂成为了自我强加欲望的真实写照,最后的男主的自我掌控,对应控制权的回归,虽然明显,但好在操作手法夺目,电影内里的邪典气味赋予了这份喻体的迷人色彩。
8/10。导演想表达恋母情结与青梅竹马谁胜谁负的问题,父亲在儿子心目中的神圣地位使他长大后模仿暴力的投飞刀游戏,而童年阴影使他产生报复淫荡女人的罪恶面,烧掉少女雕像是暗示驱除自身罪恶面的成功。贫民蜂拥至悬崖打开大象的棺材分肉吃,裤裆活蟒和母子同体的钢琴二重奏都外化出心理的痛苦、混乱。
弗洛伊德当年写他的心理学理论的时候,一定没有料想到它们竟会成为后世无穷无尽的坎普美学源泉。恐怖喜剧片《圣血》对心理学符号的滥用让人不得不把整部作品称为刻奇,里面充满了导演的自怨自艾的小感伤,却没有一丁点广泛的人性关怀,更不用提里面露骨的厌女倾向了。
用一种粗糙狂野诡异又浪漫的方式演绎的光怪陆离,它满足了我所有幻想世界的渴望,让我重新审视艺术创造精神世界的最初幻想是什么。
和圣山比起来故事性强一点,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分明。大概是一个关于从回忆中自我解脱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