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作曲,那就想办法去提高才艺,去感受世界,去学习音乐,然后去创作。把自己的手指都切断了,还怎么试自己写的曲子?基友的纠缠不休反而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对自己身处境的不满意甚至无力改变,都转移到别人身上。一个真正有艺术天赋的人,家门口的一花一木皆是他的灵感,为什么非要和朋友割席?无论是基友还是这个岛屿,都不是他创作乐曲的阻碍,他自己才是。无论是战争还是友情,都是这样,对他人的冷漠和折磨根本来自于我们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第95届奥斯卡将于3月12日正式颁奖!有人说,纵观入围本届最佳影片的10部电影,最有胜算争夺头奖的还是《瞬息全宇宙》和《造梦之家》,而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电影《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估计只能屈居第二梯队。
当然,这部电影能够囊获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剪辑在内的九项提名,无疑也是今年奥斯卡的重头戏。其中最没悬念的应该是科林·法瑞尔,已然被很多影迷锁定为新任影帝,除非奥斯卡再玩爆冷。
随着奥斯卡颁奖日益临近,针对本片的讨论也接近尾声。我们借此来总结一下影迷们对这部电影的不同声音。
有人认为,这部电影才是真正的“分手的决心”,不仅仅因为有切手指的剧情,更在于决心背后对人生孤独本质的思考。而极具寓言性的岛屿的设定,则让很多影迷想到《狗镇》;也有影迷说,这是《风吹麦浪》的另一种表述。
但也有人认为,马丁·麦克唐纳拍这部电影的动机,就是冲着奥斯卡拿奖去的。无论是影片的情节编排,还是演员们的表演拿捏,都能让人看到“奥斯卡”式的打造痕迹。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故事可能更适合戏剧舞台,而非电影银幕。
相信很多影迷都已经看过这部电影,无论你喜欢与否,不妨再来复盘一下。如果你有任何新的看法,欢迎留言讨论。
作者| 多尼达克
帕瑞克最好的朋友不再搭理他了……
影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以这样一个略带玩笑稚气的情节拉开帷幕,一如《三块广告牌》里麦克多蒙德买下荒凉公路边那块无人问津的广告牌,从而为整部影片埋下一个并不紧张严肃、却又挠人心痒的悬念,同时借此宣告了影片在马丁·麦克唐纳这里绝对的创作归属权。
影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在去年的“奥斯卡新前哨”威尼斯电影节上首次亮相时,便曾收获过不俗的反响,马丁·麦克唐纳还拿到了主竞赛单元的最佳编剧。
男主科林·法瑞尔则凭借本片斩获威尼斯影帝,后又在第80届金球奖上夺得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回望去年年末大大小小的颁奖和媒体评选的年度电影榜单,几乎都能看到《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的身影。
那么,麦克唐纳能否一雪2018年《三块广告牌》除表演奖外的其他奖都惨遭奥斯卡snub的前耻,老搭档科林·法瑞尔又能否荣膺第95届奥斯卡影帝,似乎都是可期的事情。
但在我看来,无论《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在奥斯卡上的奖运如何,它都无疑是一份电影人献给影迷们的美好礼物。
跟以往一样,帕瑞克照常来到科尔姆家,想邀请他去酒吧喝酒闲聊。窗子里背对着帕瑞克的科尔姆若有所思地抽着烟,任凭帕瑞克如何呼唤,就是毫无反应。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关系亲密无间的朋友。但今天,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酒吧遇见时,帕瑞克主动向科尔姆求解。但科尔姆的回应却让帕瑞克感到更为苦恼:“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不喜欢你了”。原以为只是玩笑,但科尔姆”分手的决心“却一步步将帕瑞克逼进了死胡同。
自此,帕瑞克便三番五次地找科尔姆麻烦。不堪打扰的科尔姆被迫做出令人咋舌的决定:只要帕瑞克找他说一次话,他就剪掉自己的一根手指。帕瑞克深感震惊,却无力挽回。
看着魂不守舍的帕瑞克,身为妹妹的西布安很不是滋味。自从父母去世后,兄妹俩共同生活已有八年。因大龄未婚,西布安没少被岛上的人议论,目光短浅的岛民们根本不懂热爱读书的西布安内心的理想和坚持。
帕瑞克是西布安在岛上生活的唯一理由。眼下,她不仅要为帕瑞克的事情烦恼,还要为自己是否该接受梦寐以求的岛外工作邀请而发愁。因为她无法想象,如果她离开这里,心智不成熟的帕瑞克该如何独自生活。
除科尔姆和西布安,帕瑞克并非真的没有其他朋友,至少多米尼克算一个。这个长期遭受父亲毒打的可怜男孩,很愿意倾听帕瑞克的苦恼,同时还迷恋着帕瑞克的妹妹。但帕瑞克对多米尼克的殷勤并不领情,毕竟没有人愿意跟傻子一块儿玩。
1923年的伊尼舍林岛上,时不时地回荡着从岛屿对岸传来的枪炮声,一袭黑袍的报丧女妖如游魂般走来走去,但所有人的生活仍在继续。帕瑞克、科尔姆、西布安和多米尼克,他们都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叛逆所造成的代价……
难抑的怀旧
或许是上一代男性导演的落幕正在无可挽回的加速,又或许是疫情时代每个人对自我生命体验的重新认识,“怀旧”似乎正在悄然成为很多男性导演们创作的主旋律。
虽然这样的说法并没有统计学上的依据作为支撑,但我们仍然能够从近几年世界影坛最辉煌的电影成果中瞥见这趋势。尤其是2022年,“怀旧”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阻挡的爆发性现象。
林克莱特在新作《阿波罗10½号:太空时代的童年》中,带领观众们回到那个被“升空梦”所环绕的令人感慨的童年;PTA导演的《甘草披萨》则是属于70年代的青少年情怀。
早已在好莱坞扎稳脚跟的亚历桑德罗,带来一部回归故土墨西哥的《诗人》;斯皮尔伯格的《造梦之家》通篇都是叛逆又迷影的人生经历;詹姆斯·格雷的《世界末日》则重返80年代童年记忆里那个美国犹太家庭的苦痛岁月……
显然,影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同样是一部带有强烈怀旧性质的、在自己和自己的家庭体认中寻找旧日痕迹的作品。
科林·法瑞尔、布莱丹·格里森,这对爱尔兰主演继《杀手没有假期》后的回归,以及影片背景虚构的爱尔兰小岛,都是怀旧的明证。在《三块广告牌》大获成功后,马丁·麦克唐纳还是毅然地选择重回爱尔兰拍电影。
尽管麦克唐纳出生于英国伦敦,但这里才是他的爱尔兰裔家庭的原点。对爱尔兰的认同感,不仅是他孩童时代家庭教育的重要部分,同时也贯彻了麦克唐纳的整个戏剧和电影生涯。
因此《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几乎是一次必然性的创作。电影拍摄于疫情时代,也更加难掩其中怀旧的意味。
没有硝烟的战争
某种程度上,影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其实是一部与陀螺导演的《潘神的迷宫》异曲同工的电影。
正如大多数的评论所指出的,影片中“好友绝交”的情节影射的是爱尔兰内战,它所选定的时间(1923年)、空间(爱尔兰的岛屿)都足以回应这个影射。
作为在戏剧界深耕多年、成绩斐然的剧作家,麦克唐纳巧妙地借用伊尼舍林岛上两个亲密好友彼此决裂的故事,四两拨千斤地复原了爱尔兰内战中“上到整个民族,下到家庭内部”因不同政见而最终分道扬镳的境况。
爱尔兰内战爆发于1922年6月到1923年5月之间。尽管英国1921年签署的《英爱条约》承认爱尔兰的独立,但条约中却规定,爱尔兰独立是基于作为大英帝国中的一个自治领地,英国君主仍作为国家元首,而非独立战争中的民族主义者所希望的独立共和国。于是,条约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爆发了冲突。
两位主角科尔姆和帕瑞克,对应于爱尔兰内战中的所指,便即刻变得清晰起来:在影片中,科尔姆首先斩断了与帕瑞克之间的友谊,他认为,曾经和帕瑞克度过的酒吧闲暇时光都是在浪费生命,他此刻只想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科尔姆是这段友谊中掌握着决定权的一方,也是指摘他人生活意义的傲慢者,他代表的显然是临时政府掌权的亲英派。
而帕瑞克的善良是得到周遭人首肯的,但同时大家又都觉得他有些傻气和固执。他在与科尔姆的这段关系中不断妥协,乃至最后走向报复的地步。
帕瑞克对应的显然是反对条约的共和军。共和军多由工农阶级组成,他们身上的品质以及遭到亲英派背叛的命运,都与帕瑞克的人设相重合。
爱尔兰内战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年,却对整个爱尔兰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造成了家庭和民族内部难以复原的裂痕。
而在影片中,科尔姆与帕瑞克的绝交事件,也终于在帕瑞克烧毁科尔姆的房子、科尔姆失去五根手指后,迎来了短暂却有些悲伤的和平。自此,岛屿对岸的枪炮声终于匿迹。
永恒的困境
对爱尔兰内战的解读,仅仅只是《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的电影文本所呈现的一部分而已。这部电影的创作野心和迷人之处绝对不仅仅局限于此。
在麦克唐纳创造的这座名为“伊尼舍林”的看似美好惬意、实则衰败不堪的小岛上,发生的是人类永恒的困境:如何对抗生活的平庸和痛苦,如何确立自我的中心地位。
对科尔姆来说,帕瑞克意味着一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简单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固然很快乐,却难免是平庸的,甚至可以说是堕落的。想要创造生命的伟大意义,首先救是拒绝生命的平庸化。有着留名乐史的抱负、却又时日无多的科尔姆,必须毅然决然地拒绝帕瑞克。
然而,拒绝平庸的代价一定是痛苦和不被理解的。所以,“剪手指”也就成了焦虑的不甘平庸者们最为普遍的手段。但科尔姆没有意识到的是,这种过激的方式本身就是对生活的逃避,他实际上并没有摆脱生活的平庸。
帕瑞克则是一个完全岛民化的形象,他在这片土地上过着所有岛民都认为理所应当的生活。曾经的那个科尔姆,是帕瑞克仅剩无几的确认自我的一种方式,他在“独特的”科尔姆这里享受到了快乐和平等。而科尔姆的绝交,并不单单是不再做朋友那样简单,还意味着帕瑞克此前的生活遭到彻底的否定和嘲讽。
因此,哪怕科尔姆以“剪手指”作为威胁,帕瑞克却仍旧选择屡次进犯,试图以此来挽回平庸者的那份尊严。帕瑞克对抗平庸的方式是成为平庸者当中的一部分,因为当所有人都平等地平庸着,那平庸就不再是人类的烦恼。
妹妹西布安选择从原有的环境压力中逃离出来,离开小岛寻求新生;可怜的多米尼克因求爱被拒而落水溺亡,结束自己麻木而痛苦的生活……影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中四个最关键的角色,都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摆脱生活的平庸和痛苦,得到的却多少是个令人遗憾的答案。
在人类永恒的困境面前,智慧如马丁·麦克唐纳也终究无法欣然作答。但至少在看完《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后,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要面对生活的平庸和痛苦!
作者|多尼达克;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Miranda Sawyer / The Guardian(2022年10月2日)
校对:覃天
译文首发于《虹膜》
马丁·麦克唐纳身兼作家、编剧和导演等多重身份,他常常创造出一个疯狂的小小世界,人们在其中互相发泄各自的痛苦——最新的代表作品就是《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他说:「这是一部非常漂亮的电影,演员的表演非常出色。它很有趣……但也很悲伤。现在没什么人拍悲伤的电影了。」
正如他所言,《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既有趣又悲伤;此外,其中还有怪诞、暴力、温柔、惊奇、些许诡异和视觉上的震撼。这些元素中的大部分都是麦克唐纳以往作品中常见的构成部件——无论是他的早期剧本,如《因希曼岛的瘸子》(1997),还是他的哥特式复仇西部片《三块广告牌》(2017),该片为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和山姆·洛克威尔各自赢得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不过,《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迎来了一种情绪上的转变。节奏稍缓,更多苦痛和神话色彩。像一个可怕的寓言。
正如很多人可能已经从片名猜到的,这部作品同样根植于爱尔兰。它与通常的陈词滥调相去甚远,开场镜头——穿过凹凸不平的朴素土地,抵达闪闪发光的大海——似乎很难在爱尔兰 以外的地方拍到。该片于2021年夏天在爱尔兰西海岸的因希莫尔岛和阿基尔岛拍摄了8周。天气很好,日落也很让人惊叹。「这是我在爱尔兰度过的最美的夏天,」麦克唐纳说,「这可是不常见的。」
虽然麦克唐纳在伦敦出生和长大,但他的父母如今就住在戈尔韦郡郊外,在通往因希莫尔岛和阿伦群岛其他两个小岛必经的路上。而他此时也待在父母家接受我的采访,穿着短裤坐在沙发上,将视频框放大,给我看当地的风景;确实很漂亮。在拍戏期间,他周末会住在这里。「不过我没有告诉父母我在做什么,」他说。「因为这个话题通常会粗暴地戛然而止。」
在麦克唐纳的戏剧和电影中,经常会有一些粗暴的事情发生——有人的内脏被捣得七零八落;或是在一个封闭的地方疯狂地交火;又或是一只动物被伤害后,在人类之间引发了恐慌。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中,除了关于男性友谊的紧凑叙事外,还有呈现了非常具体的、渐进的暴力行为,它是如此骇人听闻,以至于让你在退缩时发笑。这与一只手有关。而麦克唐纳还有两部戏剧与手有着明显的关联——《丽南山的美人》和《断手斯城》。我问起「手」这个元素是否有什么深意;他对我发现的关联感到很困惑,并坚称:「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不会说这其间有心理层面的联系!」但提到这个问题之后,在随后的整个采访过程中,我们频频对彼此挥手示意,仅仅为了搞笑。这很像麦克唐纳的作风。
回到悲伤的主题。《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中有很多悲伤,主要集中在科林·法瑞尔的身上,他扮演的帕德里克是一个好人,但在整部影片中都很悲伤。他的苦恼是由他最好的朋友科尔姆直接造成的。每天,帕德里克都会上门叫科尔姆一起去酒吧小酌。有一天,科尔姆没有应约而来。他简单地丢给帕德里克一句话:「我受够你了。」——正是这个声明为接下来的混乱点燃了导火线。
前不久,麦克唐纳凭借《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斩获了最佳编剧奖,他说,自己试图将朋友们之间的分手「与一段爱情关系破裂所带来的悲伤联系起来……因为当事人所处的位置都很相似,而且双方都必须面对一些糟糕的情况。就像你知道自己必须与某人分手,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我不确定处于哪一方更好。」
不过,你肯定不会想成为帕德里克。当他第一次从科尔姆那里得到「你被甩了」的消息时,他的表情近乎崩溃。「是的,他大概花了30秒才缓过神来,」麦克唐纳说,「你可以看到他经历的整个内心活动——这是真的吗?然后:这是真的——大概在20、30秒内,在他的脸上显露无遗。这是我在整部影片中最喜欢的片段。它令人心碎。」
法瑞尔凭借本片的表演捧走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单单是他的眉毛就值得获奖,它们太有表现力了——但影片中的每位演员都很出色。凯瑞·康顿扮演帕德里克的妹妹西沃恩;巴里·基奥恩扮演多米尼克,一个被周围人视为蠢货的敏锐小伙;科尔姆则由布莱丹·格里森扮演,深沉而极富柔情。麦克唐纳的影迷应该会为这对搭档的重组而感到高兴。法瑞尔和格里森曾在《杀手没有假期》中首次合作——这是麦克唐纳备受喜爱的首部长片,两人之间很有化学反应。《杀手没有假期》讲述了一对有趣、残酷、常常出其不意的杀手的故事,在2008年上映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但后来被许多影迷奉为经典。「人们在它上映后隔了几年才渐渐发现了它,并将其铭记于心,」麦克唐纳说。「尤其是男人。很多人走过来跟我说:『我们真的很喜欢《杀手没有假期》。』就好像那是他们自己拍的电影。」
在《杀手没有假期》中,两位主角之间有着明确地位等级之分——格里森较高,法瑞尔较低——这导致了同情心和怨恨的转变。而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中,也有类似的身份设置,麦克唐纳发现自己对两人的情感也在发生变化。在写剧本时,他同情被甩的朋友帕德里克,「因为他是个好人。」但是,他说:「我也清楚,为了使这部电影成功,我必须给科尔姆这个角色以同样多的优点和思索,以平衡这段关系。因此,布莱丹和我讨论了科尔姆喜欢的音乐和对艺术的渴望,自此之后,对我来说,对帕德里克和科尔姆的偏爱比例从60/40转为了49/51」。
科尔姆的境况是这样的:他必须结束与帕德里克的友谊,因为时间在流逝。科尔姆是个音乐家;他正在变老,他想创造性地利用自己余下的生命,而不是和帕德里克坐在酒吧里说些废话。因此,他决定以不由分说的残酷方式抛弃朋友。这引发了几个问题,包括:为了创作,你必须变得自私和残忍吗?一个艺术家可以保持友善吗?
「嗯,就电影本身而言,它们是值得讨论的一部分。但我不认同所谓的受难艺术家的观念,」麦克唐纳说。「你肯定听过很多关于为人糟糕的电影导演的故事。而且他们通常拍的是烂片。我电影中的主角没有一个是真正令人厌恶的。也许萨姆·佩金帕的电影中有。但他是一个非常强悍的人,你在他的电影中可以看到这一点,但这无伤大雅,因为他对其他人和自己都一样折磨。但我不认为做一个混蛋有什么意义。」
然而,当谈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投身于创作吧」的想法时,麦克唐纳非常体认科尔姆的情况。这位52岁的编剧兼导演最近做出决定,将把自己剩下的创作时间——他估计还有「大约25年」——用于拍电影而不是创作戏剧。理由?拍电影更快。
「我以前总是认为电影比戏剧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但这部电影我们是一年前开拍的,现在它已经面向观众了,」他说。「但是,如果你足够幸运,写出一些成功的戏剧,那么它们可能会先在外西区的剧院首演,然后辗转到皇家宫廷剧院、西区、百老汇,最后抵达百老汇。为了使每一步都正确无误,选角、制作、排练,可能需要整整五年。」
麦克唐纳的职业生涯是从戏剧开始的。1994年,24岁的麦克唐纳在10个月内写了7个剧本,而且它们几乎同时从戈尔韦郡走到了英国国家剧院下属的各个剧场。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人(16岁辍学,在公务员体制下工作了5年后辞职),27岁时,麦克唐纳成为自莎士比亚以来在伦敦同时上演四部戏剧的最年轻的人。麦克唐纳引起了轰动;他的才华和反体制的精神大受欢迎。在采访中,他对那些敢于质疑他的才华的其他爱尔兰剧作家铿锵回击。
在一次颁奖典礼上,当主持人提议在场嘉宾向女王敬酒时,他和他的哥哥、编剧兼电影人约翰·迈克尔·麦克唐纳,都表示拒绝,并因此激怒了肖恩·康纳利以及其他很多人——马丁对他的劝说毫不留情面。当国家剧院当时的艺术总监特雷弗·纳恩拒绝上演马丁的《因希莫尔岛的中尉》时——可笑地担心它会破坏北爱尔兰的和平进程——麦克唐纳回应说,在《因希莫尔岛的中尉》上演之前,他不会允许他的任何其他戏剧登台演出。他最终如愿以偿——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制作了该剧——而和平进程继续顺利推进。
在出色的戏剧作品引发轰动之后,麦克唐纳在2004年进军电影界,拍摄了真人短片《六发子弹的手枪》,并凭借该片获得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他的第一部长片是《杀手没有假期》,四年后带来了《七个神经病》,然后是2017年的《三块广告牌》。近年来,他写的戏剧剧本相对较少,尽管他写的那两部——《刽子手》和《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黑暗的事》——都很成功,尤其是《刽子手》,这部作品完完全全经历了他刚刚描述的路线,最终得以在百老汇上演,并获得了托尼奖的提名。
实际上,《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一开始也是一部戏剧,和《因希曼岛的瘸子》和《因希莫尔岛的中尉》组成了「阿伦群岛三部曲」。但这出戏没有登上舞台,为了将它搬上银幕,麦克唐纳从头来过,只保留了部分标题(原来的剧名是《伊尼希尔岛的女妖》[The Banshees of Inisheer],一个真实存在的岛屿。而伊尼舍林岛是杜撰的)。麦克唐纳的戏剧和电影相互促进,主要是因为他相信写作的核心重要性,这种信念得到了剧院的培养和鼓励。2015年,由大卫·莫瑞瑟主演的皇家宫廷剧院版《刽子手》的导演马修·邓斯特当时赞许地评论说,麦克唐纳「对自己作为作家的价值有一种天生意识」,而这种意识来自他的剧本。他从一开始就对它们充满信心吗?
「当我开始写作时,我的很多主角都很自信,」他说,「因为他们的原型来自文学或音乐领域,比如乔·斯特拉默。我读过一些剧作家的采访,他们看起来总是那么口无遮拦、愤世嫉俗和虚伪做作。他们的态度常常是:『我希望你们能来看看我的剧,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地喜欢它。我认为它还算不错。』但我很清楚这些剧一团糟,因为它们听起来就是一团糟,而且我看过很多这样的剧。我自己也写了很多烂剧本,大概有八年时间都是这样,但直到94年左右,它们开始有了长足的提升。《丽南山的美人》写得非常快,大概只花了8天时间。我没有回过头改任何一个字。如果你对自己诚实,那么自然就会拥有信心。」
他对自己的作品仍然很诚实,「每一年或两年至少有一个作品」不达预期。即使经历了各种颁奖典礼后,他也能对自己重新评估:他坦承,《断手斯城》是「我的烂剧之一」,并在谈到《七个神经病》时说,他不认为它是成功的,因为他当时太想拍一部「酷电影」。「它最终像一篇关于人的随笔,而不是一部电影。在拍摄《三块广告牌》之前,我连着看了《杀手没有假期》和《七个神经病》,意识到我和《杀手没有假期》中的所有人物都有所共鸣。这就是我想继续拍摄的那种电影。」
当然,《三块广告牌》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尽管他在这之前曾处于一个电影领域的低潮期——《七个神经病》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三块广告牌》必须成功,这很重要。」该片聚焦于麦克多蒙德饰演的女主角对当地警察的愤怒,因为他们所有精力都花在欺负黑人上,而不是解决她女儿的谋杀案。该片大获成功,尽管有些人对山姆·洛克威尔饰演的种族主义警察获得救赎持保留意见。
「我能理解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争议,」他说。「但我认为这种讨论忽视了我在影片中看到的东西。这个想法关乎于何为反派、何为英雄,但我对此也没有答案。老实说,如果有人说你的电影是种族歧视的,而你身兼编剧和导演的职责,那就意味着他们说你是一名种族主义者。而我一直非常反对种族歧视,是的,这很伤人。没有人愿意被这样看待。」
当然,麦克唐纳对部分观众的理解也难以接受。一条评论称《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是「严重失误的《三块广告牌》」之后的一次糟糕回归。「『严重失误』,真的吗?它有那么糟糕吗?」他不喜欢他的某些旧剧的重排演出,因为它们不是他脑海中想象的样子;如果有剧团想删掉他们认为剧本中具有攻击性的人物的台词,他就会拒绝给出剧本的使用权。
「可能需要在节目单上写一个提示,让角色保持自己的形象,」他说。「要相信观众有足够的智慧知道不是我在使用这些词。角色需要成为他们应该成为的任何形象。如果他们是好人,很好。如果他们恐同,你必须知道这是角色的问题。如果角色说出了含有种族歧视意义的词语,那就是向观众展示了爱尔兰有种族主义存在。否则剧本只会朝着乏味、虚无的方向发展。」
在剧院里,要做到这一点可能比较容易,因为对于戏剧来说,剧作家就是上帝;而在电影领域中则并非总是如此。麦克唐纳说,这就是自己做导演的原因,以保持剧本的完整性。他提到了一种小技俩,即导演会拿着别人写的剧本,「每三行中挑那么一点点进行修改:比如换个说法,『嗨,最近过得好吗』改成『最近怎么样?』。然后声称自己是联合编剧!」
麦克唐纳认为这种行为非常恶劣——「编剧应该有工人那样的权利」——而对于他自己的电影,他拒绝让任何人窜改一个符号。「和我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即使他们投了很多钱,也不能在剧本上指手画脚。从来没有妥协的条件。要么照单全收,要么就滚蛋。」
这些观念使得麦克唐纳看似很难相处,但在人前他完全不是这样。麦克唐纳友好而健谈,对问题很认真,回答也很真诚。演员们说他非常乐于合作,而他本人认为拍戏就像「朋友聚在一起试图解决某个问题」。不过,他还是习惯于抗争。从职业生涯的一开始,就有一些习惯诋毁他的人,主要是因为他写的是爱尔兰,但他并非生活在爱尔兰。他在伦敦南部象堡的一个庄园里长大,后来又搬到坎伯韦尔的一座联排房。而他的父母都来自爱尔兰西部,他和哥哥在其他爱尔兰家庭的环绕中长大,并在假期时去祖父母家度假。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以身为爱尔兰人而感到自豪,也许比那些在都柏林长大的人更自豪,」他说。「我们总是听爱尔兰音乐,并被鼓励参加盖尔式足球比赛。爱尔兰足球队当时的表现也不错,所以这无形中增加了我们的自豪感。但与此同时,我一直有点无政府主义和反民族主义的倾向。我房间的墙上贴着朋克乐队和特拉维斯·比克尔(《出租车司机》中的反英雄角色)的海报。」
他认为自己就像棒客乐团(The Pogues),意思是作为具有外来者视角的爱尔兰人,最近他会自称为伦敦爱尔兰人。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他从未写过一部以伦敦为背景的现代戏剧或电影。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实际上,下一部电影将在复活节岛上发生。所以还没到时候。」
总之,目前麦克唐纳住在伦敦东部,不过他说:「我很高兴一直在旅行。」他喜欢坐上飞机,去参加电影节,为了工作而周游世界。当他完成一部电影后,就会度假,即使待在家里,他也会在周末去湖区和苏格兰旅行,只是为了换个环境:「我喜欢在火车上拿出笔记本,看着窗外。」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写作,因为他用的是纸笔,常常随意下笔、擦掉、再写,然后自己打印出来,因为没有人可以读懂他潦草的字迹。
私人生活方面,令人颇感兴趣的是,麦克唐纳与《伦敦生活》的创作者菲比·沃勒-布里奇在约会。两人从2018年起就在一起了,尽管他不愿意回答我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不予置评,但我对爱情生活非常满意,谢谢关心。」在家务方面,他说自己擅长「做意大利面、保持守时的习惯,不太擅长清洁——我真的很会做意大利面。我还会做奶昔。我完全不懂电器。我不会开车。当我待在家里时,会非常安静。我会听音乐,常常是创作型歌手的有着好歌词的一些作品。我很喜欢菲利斯兄弟。」
麦克唐纳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也是一个动物爱好者。他花了不少时间夸奖米妮——一匹当地的马,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中经常出镜。他意识到一个关键的场景中需要米妮,而她完美地胜任了这个角色。「她使那场戏成为了最悲伤的部分,她是那么温柔,看向门口,似乎要移开目光,因为那太悲伤了。而对她来说,这都是即兴表演!真了不起。」我们还谈到了西部片,以及他是如何把科尔姆和帕德里克想象成出现在意大利式西部片中的人物:「两个枪手把酒吧的门撞开,而我们则像约翰·福特一样在门口被击倒。」
最后,抛开可以随时闭关、去旅行的能力,以及关注度颇高的爱情生活,对于麦克唐纳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作品,以及制作过程中带来的刺激、想象、合作和破坏。当作品给他自己带来惊喜时,那就是他真正兴奋的时候。「当时我在写到科尔姆走进酒吧之后,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回忆道。「然后,当他说到那只手时,我心想。『哦,这还挺有趣的!』」
我有意地对他挥了挥手。他也高兴地挥了挥手。
「这很有趣!就好像把一切都抛到了空中。我喜欢这样。」
原文链接:
//www.theguardian.com/culture/2022/oct/02/martin-mcdonagh-banshees-of-inisherin-interview
马丁麦克唐纳的电影世界总是存在着两股相互抗衡的力量。一是在世界荒诞无常以及精神存在危机之下所产生的悲剧力量,二是身处其中的人们为了消解这种沉痛,承受那些无法承受之重,进而武装的幽默力量。不同于其他很多黑色幽默,马丁麦克唐纳的幽默永远不会来源于悲剧本身也不会让你逃离悲剧,更不会去粉饰悲剧。作为“直面戏剧”流派的殿堂人物,他总是会让世界的残忍血淋淋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而幽默则是人们选择去面对和承受悲剧的方式。这种浓稠的悲怆在幽默的稀释之下,便蔓延出了一种独属于马丁电影的忧郁。这种薄雾般的忧郁滋生于中世纪小镇布鲁日,被加州聒噪与刺眼的阳光所刺破,却又如春草一般渐行于密苏里艾比镇,渐远至离世孤岛伊尼舍林,还生在低云、远山与海浪的包裹之中。
《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重聚了《杀手没有假期》二人组。年过花甲的Colm(布莱丹·格里森 饰)产生了对于死亡的深层恐惧,他渴望像莫扎特那样,通过艺术来达到另一种更加永恒的存在,于是他选择与Padraic(科林·法瑞尔 饰)割席。后者身上有着桃源居民的赤子之心,然而却缺乏文化教育。印刻在人类身上的群居DNA使得他不得不通过分享生活琐事,进行永不休止的无意义交流,进而能从他人身上汲取到精神能量,用于抵御人类最原始恐惧之一:孤独。而马丁还巧妙的将Padraic对于孤独恐惧的坦白嵌入到了一场博得全场哄然大笑情景之中:Padraic捉弄Colm新朋友:“你的父亲被车撞了,情况很严重,你赶快回去,否则他将孤独地死去”;“什么!?我的父亲快死了?”“不,比死更糟糕”;“还有什么比死亡更糟糕?”“孤独”。Padraic对于Colm在时间与空间上的侵蚀,至少在Colm看来,是他通往精神殿堂的最大阻碍。
马丁麦克唐纳的电影充满了各种人物的冲突与对立,然而这些对立从来不是简单地建立在传统意义的好坏之上。戏剧导演出生的马丁深谙这个世界的复杂,有时人们仅仅是各司其职,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却业已对他人造成了伤害,杀得你死我活的双方心中都存在着善良、尊严、悲悯。于是自杀,或者说一方甘愿接受另一方的制裁在马丁电影之中总是存在,观众看着剧中人物明明做着正确的选择,却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造成原本井然有序的和谐世界失调的悲剧源头往往缺席于电影之中,电影只留下承受着不同痛苦的无辜之人自相残害。在马丁以往的电影里,这个缺席的第一因或是命运弄人,比如《杀手没有假期》里的误杀小孩,或是世道惨酷,比如《三块广告牌》之中女儿的奸杀。然而在《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之中,马丁将一切都回归到人类自身之中,推到多米诺骨牌的不再是任何一个外部因素,那仅仅是一个人对于自己生命产生了一种新的领悟。他最大化地减少了外部的偶然性,却增添了许多的无力与悲情。
环境对于马丁麦克唐纳来说向来都是个重要元素,在他所拍摄的四部长片之中,三部电影的名字都出现了地名。而爱尔兰的偏远小岛伊尼舍林,犹如一个“不知魏晋”的遗世之地,是马丁麦克唐纳思想实验的理想场所,是两种不同存在危机惨烈的内战战场,叔本华的名言“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成为内战双方各自的旌旗。伊尼舍林在某种程度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地理空间,而是人类的灵魂空间。“伟大的剧本是将人物的灵魂放在火上烧”,片尾熊熊的大火,正是对于小岛这个灵魂的煎烤。而故事所发生的时间1923年,正值爱尔兰内战,微观个体与宏观世界在小岛内外同时上演着自相残杀。炮弹的轰鸣时而回响在小岛的上空,而哀怨清遒的爱尔兰民乐飘逸在背景音乐之中,二者交替着为这场注定没有胜者的双重内战做着凄美的注释。
长歌之哀,胜于痛哭。
好像除了环球旅行影评人海老鼠以外,我还没看到有对影片拍摄地的介绍,正好2020年疫情席卷欧洲之前去过这个小岛,并且联系我的旅程和电影有不少有趣的重合,于是写下这篇文章也当做当时的游记了。
影片中小岛叫做“Inisherin”,现实中的拍摄地应该位于爱尔兰西边阿伦群岛(Aran Islands),其中有大多数场景应该是在面积最大的一座岛屿 Inishmore上拍摄。从地图上看如下:
Aran Islands由三座岛屿Inishmore, Inishmaan和Inisheer组成。Inishmore是其中面积最大的岛屿,大约长12km,宽3km,也是三座岛屿中最受游客欢迎的小岛。游客一般会从Galway前往该岛屿,可以选择轮渡甚至是搭乘飞机(AER ARANN ISLANDS据说也是爱尔兰唯一的私人航空航线)前往。我当时选择的就是搭乘轮渡,从Galway到渡口先坐大巴(大概是50分钟)再转轮渡(40分钟左右)才能最终到达Inishmore小岛。不过建议搭轮渡之前做好准备(吃晕船药或者一上船就睡觉),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还有晕船这回事,海浪非常大,船身很晃,去程的时候就晕船了,去厕所吐完之后才没事,后来回程的时候一上船就睡觉就没有晕船。
Inishmore可能是爱尔兰传统文化被保留的最好的地方,据认为,小岛在有5000多年前就有人类的的居住历史,但现在仍然处于较为封闭和原生态的状态,岛上约有900名常住居民,很多游客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爱尔兰文化和传统以及自然风光。我的一位爱尔兰同事就说她曾经来这座小岛上参加为期一周的爱尔兰语夏令营,规定在岛上只能使用爱尔兰语进行交流。这也是为什么在电影中也展现了大量的爱尔兰风格音乐。
用谷歌地图可以找到在码头附近有小岛唯一一家超市Spar,品种虽然不多,但建议如果没有更早就准备好干粮的话,一定要在这个超市备好,因为岛上几乎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购买稍微平价的食物了。
我当时来的目的其实是在岛上骑行,边骑车边观光,但是虽然说小岛长12km,实际上路途高低起伏不定,骑行路途还是要比想象中困难,并且爱尔兰的天气变化无常,海风又超级大,一天骑下来真的很累,建议还是租一辆电动车比较方便,不要为难自己(当时学生党还是有点穷)。不过我也看到有同一班轮渡的游客来这边徒步,我在骑行的路上也见到他们好几次,如果更喜欢步行并且体力惊人,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好方式。
为什么知道是Inishmore?除了海老鼠写的那篇关于配乐和拍摄地的介绍文章,下图这个拍摄地点是最好的证明。这个景点叫做Dún Aonghasa ,应该是每个来到这个小岛的游客都会去的地方。Dún Aonghasa是阿伦群岛中最大的史前石堡垒,有3000多年的历史。堡垒呈半圆形,图中Padraic正是坐在堡垒墙壁遗迹上,边上是没有围栏的悬崖。在靠近海那边的悬崖因为没有围栏进行保护,跨出去可以直到87米之下的大海。
另外在下面这张剧照中,我估计背景中箭头所指的突起的地方也是Dún Aonghasa堡垒。
在堡垒的另一边,即Padraic坐着的背面,景色如下图,这也是后来Padraic和Siobhan挥手告别的悬崖。
电影《闰年》也在这个悬崖上拍了最后求婚的场景:
七教堂应该是在Inishmore上另外一个比较著名的景点,摘抄一段介绍的翻译(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尽管它的名字很流行,但在‘七座教堂’中实际上只有两座教堂; 其他建筑物可能是朝圣者和附属建筑的住所。 Árainn 作为朝圣地的重要性体现在 1607 年,教皇保罗五世对所有在特定圣日造访该岛教堂的人给予了大赦。
该遗址上最大的建筑是 Temappall Bhreacáin(‘Breacán 神庙’),尺寸为 5 米乘 13 米。 Breacán 据说生活在 6 世纪,他的原名是 Bresal。 根据一首 15 世纪的诗,他从 Árainn 驱逐了一个名叫 Breacán Cláiringneach(‘变形’)的恶魔,接管了这个地方并采用了他的名字。 这个故事可能是对以前异教徒遗址基督教化的隐喻。 Teampall Bhreacáin 最古老的部分是西北角,其中有一对‘突出的安塔’之一(参见 2.Teaghlach Éinne)和 10 世纪的大型砖石建筑。 教堂在13世纪扩大了一倍多,从西墙可以清楚地看出建筑风格的差异。 在西墙的中央,就在头顶上方有一个铭文:OR AR II CONOIN:'为两个大炮祈祷'。
我在这个景点匆匆而过,当时想来是因为感觉这个地点的名字和权游中Light of the Seven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实际上我没有找到什么联系。两座教堂遗址的废墟旁边还有不少凯尔特风格的墓碑,因为在岛屿上能停留的时间不长,我在此只打了个卡就返程了。
我在影片中见到Padraic的Jenny的时候很惊讶,因为在找七教堂的路途上也见到了一直非常可爱的驴!还心想导演不会让这头可爱的驴也参演了电影吧?!不过对比发现并不是同一只。
我骑单车靠近的时候它本来在比较远的位置,看到我停下看着它,它就向我走过来了,后来还歪着头摆造型让我拍照,我觉得它当时可能以为我会给它喂食才向我走来,可惜我的干粮早就被掏空,只好狠心撇下它继续赶路。记得在路上好像看到介绍说驴也是Inishmore最普遍的驯养动物之一。
我在小岛上也看到了一只和电影里的这匹马毛色接近的马,它有另一只长得像Bojack the Horseman的马作伴,没有像小驴一样那么孤单。骑行的时候我还看到当地居民边骑单车边遛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式遛动物,非常惊奇(没有拍照)。
除此之外,牛也是岛上常见的动物之一,Padraic家也养了牛。这么看来,电影还是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小岛居民的实际生活。
不过,本来来这个小岛的目的之一是来看看像小羊肖恩一样的黑面羊,但是在这座岛上并没有看到这个品种,但在爱尔兰大陆的西部,能比较容易找到黑面羊。
当我在小岛上我靠近这些动物的时候,它们都会好奇地走近你,非常友好,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影片中Padraic在失去了Jenny之后会如此伤心,在这里生活的居民应该真的是把这些动物都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在如此空旷寂寥的环境下,除了人之外,或许也只有动物能成为自己的朋友了。
另外,小岛上有一片海滩(Google Map搜Seal Colony Viewpoint)是观赏海豹的好地方,可惜当时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上岸晒太阳的海豹。
从电影的场景中可以看出岛上的道路仍然是比较原始的,有点像由于长期行走而形成的山路的质感,实际在岛上大部分的主要道路已经是铺好了的沥青,但要走小路的话,也能看到不少的原始道路。
讲到Aran Sweater,这种毛衣是Aran Islands岛上渔民和农民的特色服饰,毛衣本身非常厚重,具有避免穿着者过冷与过热的特点(但是真的很贵,即使打折也要100€左右)。
而美队在《利刃出鞘》中穿的毛衣就是来自于Aran Islands的Aran Sweater,毛衣上的针脚花纹反映了穿着人的氏族与身份。
Siobhan在电影里寄信给大陆的图书馆接受了工作offer,我在岛上也寄了封明信片。电影里杂货铺的老板娘正在给把原来是红色的邮筒涂成绿色,而现实中英国的邮筒是红色的,爱尔兰的邮筒是绿色的,这也大概意味着内战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实中结束于1923年5月,即电影中一个月之后)。
电影最后结束的场景是在一片沙滩上,我也正好骑车经过了Kilmurvey Beach,但是目测电影拍摄地并不在这个沙滩上。
本来计划着也要去这个天然形成的长方形水池看看的,但由于去的路上碰到积水,目测即使骑着单车过去也会湿鞋,走了一半只好放弃。
后来看谷歌地图上也有其他网友说如果只跟随这大路的图标去找非常难找到,网友建议如果在海岸线边上走的话可以跟随红色的指标。
红牛公司曾经在这个水池举办过悬崖跳水的挑战赛,放几张网友的图,可以看出还是很漂亮值得一看的地点。
总的来说,电影在很大程度上展现了小岛的生态和本地居民的生活状态。要来这里旅游的话,一定要做好耗费体力的心理准备,准备好冲锋衣。除此之外,尽情欣赏大西洋上一座小岛的风景就好。这是我最快乐的骑行之旅之一,虽然是一个人骑行,但是没有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密度极低的房屋空间给我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本地居民可能会因为小岛的偏僻和社区的相对封闭反而在自己的社区中保存不了秘密,但这或许是游客的福音,逃离密集的城市空间,自省到自我的渺小,但却能体会到一种私人的、快乐的孤独。
2008年,一部《杀手没有假期》横空出世,幽默荒诞的英式黑暗喜剧风格让观众认识了马丁·麦克唐纳、科林·法瑞尔、布莱丹·格里森的三人组合;14年后,三位老搭档从阴冷的布鲁日来到爱尔兰西海岸的小岛,新作《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甫一亮相水城便一扫影节上半程的乏味,媒体场放映中掌声、笑声不断。马丁·麦克唐纳不负众望地斩获“最佳剧本”,科林·法瑞尔也凭借在影片中滑稽、幽默又不失天真的精彩表演拿下本届影帝。
威尼斯可谓是马丁·麦克唐纳的福地,他的上一部口碑大作《三块广告牌》也是从这里起步,同样获得当届最佳剧本奖,由此开启北美颁奖季的一路风光。至于本片会在接下来即将开启的北美颁奖季有何斩获,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 爱尔兰风格包裹的黑色小品
不少观众或许对片名感到费解与拗口。“伊尼舍林”是马丁虚构的一座位于爱尔兰西部的岛屿,冰冷的海水与高耸的峭壁令岛上的人们几乎隔绝于外面的世界。影片实际上在爱尔兰西海岸的伊尼什莫尔岛与阿奇尔岛拍摄,马丁童年时常来此处,早期的戏剧也常在当地的剧院排练;而“报丧女妖”则常常出现在爱尔兰神话和凯尔特人民间传说中,她往往在夜间来到房外,其痛苦的叫声往往被视为死亡的预兆。
故事发生在1923年爱尔兰内战时期。Pádraic(科林·法瑞尔 饰)和Colm(布莱丹·格里森 饰)曾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有一天,Colm突然告知Pádraic,他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友情,这让Pádraic感到大为不解——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和Colm在小酒馆的欢乐时光。然而,他越想知道Colm这样做的原因、越想试图补救,他们之间的局面就愈发尴尬。Pádraic的姐姐Siobhán(凯瑞·康顿 饰)和年轻的邻居Dominic(巴里·基奥恩 饰)也努力帮助他们修复关系,情愫也在他们之间蔓延。当Colm发出最后的通牒时,事件迅速升级,局面也朝不可扭转的方向驶去。
爱尔兰文化强大的存在感渗透在影片的每一帧画面中。摄影师本·戴维斯将西海岸的辽阔风光尽收眼底,使用蜡烛、煤气灯为主来营造室内光线,则与该地区直到20世纪70年代才通电的情况相称;卡特·伯维尔的配乐也充满爱尔兰民谣特色;美术设计上,Pádraic和Siobhán的小家较为简朴,Colm的家的艺术气息更加浓厚,墙壁和天花板上挂满各种乐器、面具、木偶等艺术品,说明他的眼界早就不局限于此地,也暗中揭示了他们的不同性格。无论是从壮阔、阴郁的岛屿风光,文化背景的溯源,到爱尔兰口音的幽默台词,这部小品无一不体现着浓郁的爱尔兰风格和导演深厚的家乡眷恋。
· 友谊的崩塌与精神边际的坍缩
Pádraic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去小酒馆喝酒、跟驴子逗趣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简单的快乐,但这种“快乐”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封闭的岛屿与一成不变的生活让这种“快乐”相当单一,且高度依赖他人的陪伴,久而久之,因此,Colm的行为对Pádraic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只能笨拙地认为这一做法是Colm的抑郁症所致。
Colm和Siobhán是最早厌倦岛上生活的人,他们代表了试图摆脱“牢笼”的两种做法:要么在精神上另开辟一处角落与世俗区隔,要么在肉体上选择彻底逃离。于是Colm用小提琴来创作音乐,并和当地的音乐学生一同讨论、写曲,不断构筑这层精神堡垒;Siobhán可以说是这个岛上最聪明的人,常年读书的习惯让她早早洞悉这个岛上毫无前途的生活,“除了荒凉与时间的缓慢流逝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座岛上厚重的男权阴影亦让她的精神不堪重负,“逃离”似乎是她的唯一出路。
而正是科林·法瑞尔和布莱丹·格里森默契十足、火花四溅的对手戏,让这个友谊破裂的故事不那么乏味。两人在《杀手没有假期》中的合作,为部分观众脑补二人从前的友谊提供了心理基础,也让影片开头的决裂戏码更显错愕。科林·法瑞尔演活了Pádraic身上天真、善良的一面,垮下的眉毛、无辜的眼神让人物“蠢萌”之余又带有一丝滑稽,令观众会心一笑,最后积蓄已久的爆发凸显了Pádraic本性中的自私和凶狠,与前面反差极大;而布莱丹则是另一种气场,憔悴的脸庞和严肃的眼神展现了人物“断舍离”的复杂内心,令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只有在神父前忏悔、卸下心防时,才是难得与他情感共鸣的时刻。
· 时间与空间 真实与虚无
马丁试图从两人关系的破裂出发,进一步描绘居住在岛屿上的人们的精神状态。影片中,时间和空间成为两组对峙的力量,爱尔兰内战是真实的,但伊尼舍林是虚构的,内战双方的自相残杀和岛屿上老友的分道扬镳互为镜像。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在于,一年前他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大英帝国,一年之后却双方兵刃相见。Colm和Pádraic的决裂则是人们选择何种精神世界来与自身、他人相处的结果,语带连珠的台词交代了两人对“决断”的看法,令人捧腹不断。
你要如何和一个你看不起的人维持友谊?又或者,当任何与和解有关的尝试都会令双方感到自取其辱,那是否还有和解的必要?与其说这是Pádriac和Colm两个人的斗争,不如说是这两个问题的斗争,它们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彼此的交错和纠缠带动两人的矛盾愈发升级:从酒馆中的互撩狠话、到切断手指再到纵火,牵引着观众走向人类精神生活更深层的地方——人类在生活中最需要什么情感?人类该如何捍卫自己不断缩小的精神世界?人类最后究竟能给自己留下什么?这些哲思潜藏在机智幽默的对话中,又畅行在辽阔壮美的岛屿风景上。正是这些需要急迫思考的存在主义问题,凸显了岛屿上不同的人的精神遭际,虚构的岛屿就此成为真实的主角,日渐靠近的炮火反而显得虚无。
马丁·麦克唐纳电影中的人物身上总是存在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偏执,这种偏执往往由看似理性的角度出发,却逐渐由感性占据上风,不断支撑着叙事的推进,展现出爱与恨、美与残暴、死亡的无意义等话题的思考。与《杀手没有假期》中误杀小孩后的愧疚之旅以及《三块广告牌》中为女寻凶复仇的母亲不同,Colm的偏执看上去像一个不好笑的冷笑话,而当观众意识到他这样做的动机和代价时,叙事色彩从喜剧一侧慢慢滑向了悲剧——它无关断指之残忍,无关烈火灼心之痛,而是在这样一座孤岛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貌似仍能奋力一扑,实际上早已在女妖的报丧声中无路可逃。
(文章首发于《环球银幕》十一月号)
男朋友变了,觉得无聊要跟你分手了。你却想方设法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他觉得和你说话是在浪费生命,甚至切了自己的手指扔到你家门上,你还在想着:他没有扔在我身上,一定是因为爱我。(love fades
反冷暴力宣传教育片
极其无聊,可能我的观影水平无法欣赏,不了解历史,也看不出隐喻,浪费了两个小时看两个精神病的故事。
能明白片子想说什么,但是我不喜欢… 以及男人真是永远听不懂别人的拒绝。
莫扎特是18世纪的(让你装逼!)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要分手(烧死你个狗日的!)姐姐有没有可能你也喜欢我(没有?好的那我可以去死了)男人喜欢男人很常见(神父你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我的驴我的驴我的小毛驴啊!!!实际上一点都不荒诞,封闭停滞的生活中,情绪无限波澜:绝交、单恋、纠缠、怨恨、复仇、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宠物——这就不是我们现在么!
男男版“分手的决心”是吧?太儿戏了,这是在过家家吗?这就是麦克唐纳的尬学吗?威尼斯电影节果真玩儿完了… @Venezia79
挺鲁迅的。第一次割手指非常好,男二摆脱冷气向上走,不再仿徨的呐喊。也把一个阿Q砸出五味三道,朋友离开,他妹妹的人血馒头也终于吃不下了。村里的狗啊驴啊牛啊马啊眼神也冷了,翻开历史,爱尔兰英格兰,写满了吃人二字。第二次就不好了,成了孩子气,可见孤独不过是另一种斗气,茴香豆写了几遍,这件事没有意义,依然是孤独的新写法,没得出路。男二少了开场的凄厉之色,成了祥林嫂,孤独本身就是咒语,一个传一个,搞疯所有人。最后的烧房子成了强弩之末,成了门口有两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烧掉一棵不会改变本质,何况还没烧成。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可悲的是他们总是强行相通,我们都觉得吵闹只有他们不懂。
整部电影里唯一喜欢和感兴趣的就是妹妹的角色。聪慧,温柔,活在孤岛之上默默忍受着孤独,她也读书,也无人可以交谈,却不给人以其他男性角色那种咬紧牙关的用力之感,而是有一种海浪般独自舒卷的自然感,跟岛上的自然风光一样美。最后选择在一片静默中转身离去,酷极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才是电影的主角。所以,相比之下,我完全不关心两个男主在干嘛,我看得懂导演意图(哥们你的导演意图确实也过于明显了,),但我丝毫不与他们共情,也不是太关心他们的手指和死活。我实在是一个过于典型的女性观众啊。
本届威尼斯最喜欢的影片!两个人物对时间的掠夺和捍卫都极度共情。由于现实的相似性,观影过程中一度令我产生了些许恐慌,转头望着你的侧脸。我那时没想到的是你提及的关于Padraic的分析,当优秀的朋友、热情的哥们、美丽的姐姐这些构筑起他善良外皮的他人的美好逐渐被剥离之后,Padraic自私、暴戾、邪恶的本性就暴露无遗,而人的本来面目在多大程度上就是如此不堪呢。即使不去思考,影片呈现的本身也是个好故事。麦克唐纳的编剧真棒啊。
分手(指)的决心
4.5。之所以喜欢,是因为觉得它与当下十分relevant。画面远处内战的炮火,近在眼前却仿佛又和自己无关的战争,好像在影射着什么。动荡的时代势必会左右人的思想,我们寄希望于调整人际关系去适应瞬息万变的环境。但在一个你无法随意“按下删除键”断交好友的时代你需要为友谊的破裂,或者割席所有人际关系,承受多少肉体和心灵的代价。麦克唐纳写的是现实寓言,用这个故事下探人性的深度。善良与暴行也许并不对立。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像Siobhan一样选择离开。(LFF2022,RFH)
始于两个男人戛然破碎的友谊,一方坚定绝交,一方倔强挽留,荒唐滑稽的人际危机在分歧、纠缠、困惑中逐渐演变成极端疯狂的暴力事件,切断手指以表决心,焚烧房子以雪前耻,人物带着神经质的古怪与偏执走向毁灭,麦克唐纳用虚构岛屿上人与人的对立决裂巧妙影射历史上真实的爱尔兰内战,隔海内陆无休无止的枪火仍未终结,闭塞孤岛愈演愈烈的斗争还将继续,凄厉的钟声犹如女妖报丧,温柔的海浪冲刷不净复仇余烬,在偏激的自我对抗中沦堕为伊尼舍林的永世囚徒。爱尔兰自然风光和凯尔特民俗神话装点寓言故事,外加招牌式黑色幽默,最大限度抽去戏剧化元素,表面冷静克制,内核则更加虚无,从善与恶、俗与雅的矛盾撕扯里窥见人性的复杂多面,荒诞中透着彻骨的压抑和悲凉。除去流畅的剧本和精彩的表演以外,摄影、配乐以及色彩运用都堪称一绝。
做成话剧的话,会更招人喜欢。
A. 让人如坐针毡的好。看似是反目成仇的荒诞喜剧,实则是对精神内耗生动的具像化:一半的我渴望“伟大”而与“平庸”的自我割席,另一半的我因为被憎恨而变得充满怨恨。四面悬崖的小岛成为封闭内心的绝佳喻体,闷响的炮火和如报丧的钟声则是意识深处的背景音。麦克唐纳用浅显却精确的符号构建当代个体的精神战场,并在后三分之一由焦虑转为触目惊心的自毁,而结尾那场看似平淡的海边戏,正是在笔锋一转中提醒观众:我与我的战争永无止境,我们都是伊尼舍林的囚徒。
“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这是马丁麦克唐纳的思想实验,在伊尼舍林岛上爆发的是一场两种存在危机之间的内战。而在这座孤世小岛的远方,宏观的世界之中,还时不时传来爱尔兰内战的轰鸣声
#79thVeniceCompetition#目测是个人本届威尼斯最佳。两个人物都完美踩在我的点上,一个在存在主义焦虑驱动下不顾一切的与自我割席,每次钟声响起我都能充分共情到那种被时间攫取的窒息感;另一个建立在社会支撑上空心的“善”被逐步抽离的线也写得非常精妙。而在嵌入了如此精细的文本后还能将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这编剧能力就太厉害了。
这部才应该叫《分手的决心》!
气质上特像是一部四五十年代的英国“伊灵喜剧”(Ealing),以及大卫.里恩早期电影那种调,像所有“伊灵喜剧”一样天真和古老,只是生在了当代。能想到的对标片是迈肯德里克的《荒岛酒池》(1949)。
#venezia79 3.5 可能是我期待太高了吧 抱着期待去看结果收获了个小品 也不是小品不好 也不是完成的不好 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挺好的电影。是我不该在一周繁重的工作以后特别想放松的时候选择了它!!!到底是谁???告诉我它是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