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字為自己打的覺得重要的,其餘引自单读。
许:
现在最让你着迷的事情是什么?
马:
我想做国家项目。我很纳闷,怎么一到国家项目就好像有一种范式,都是大柱子、大屋顶。我发觉一种建筑风格只要在长安街上,最后就会变成全中国的。全国的火车站都特别像国家博物馆,进去以后就是一个大空间,人跟蚂蚁似的。所以我觉得改变国家建筑,就可以改变全中国的建筑。与其我一个一个建筑地做,不如直接做一个国家项目。把天安门广场变成一个森林公园之类的想法,让我挺激动的。
我今天能说这些话,是因为中国现在跟政府合作的项目特别多,而且你去批评现实的时候,有些人能接受。现在我们做的项目中,有机场,有火车站,这些其实都已经在挑战过去苏式的、标志性、纪念性的做法了。以前对苏式建筑的崇拜,其实跟今天中国建CBD 差不多,觉得像美国就是现代化了。
当时可能把苏式建筑样式背后的先进文化当成样板,直接学习了。今天应该考虑自己的独特追求,说的那些东西怎么变成做的东西。传统文化也好,或者向往的未来的人文社会——开放的、民主的,怎么变成真实的环境。但是现在没有样式可参考了,只能自己愣想。这个过程挺痛苦的,中国建筑师没有经历过,之前做的大都是借鉴,结合。要走出自己的路,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候不如先面对自己,你做的东西先能代表自己,不管西方做什么,中国做什么,先把自己要做什么搞明白。
许:
你没想留在伦敦或者纽约吗?如果走那条路的话,是不是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马:
我好像是找着麻烦去的。回到中国,我能看不惯很多东西,想试图去改变。我挺喜欢这样,这种环境更适合我吧。当时也没想到真正有机会去改变,反正我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今天应该创造一种自己的、别人都没有的(建筑)语言。
馬:
其實我覺得像這個北京,一直說這個保護古都風貌,一直說的就是風貌,不是說人。雕梁畫棟,然後建一堆那個假古董,前門那就,我覺得就像一個中國的中國城,它沒有真正的生活。現在保護的如果只是風貌,不是這些人的生活的話,只能是一個場景了,一個電影場景,一個主題公園。
许:
我觉得是对时间尺寸、空间尺寸的渴望。每个创作者都希望留下一些印记在世界上。而建筑这个印记是如此之显性,而且至少可以留下一两百年。某种意义上,建筑也是一个让所有创作者嫉妒的行业。当然不成功也很烦人。
马:
不成功也很难毁掉。我记得一个建筑师说,他老在一个城市里建房子,后来他建一个,就想绕着走,最后这个城市他哪条路都走不了了。但是艺术家不满意自己的作品还可以把画烧了,把拷贝扔了。
马:
从来没有过。我一直觉得建筑是一时的一件事。
许:
为什么这么觉得?
马:
除非它能持续对人有文化上、精神上的影响、冲击。比如路易斯·康的作品,可能我们一开始都没意识到,后来却觉得越来越有戏,那是更了不起的。他就像一个现代诗人,但用了一些古典的要素去塑造不存在的神。所以好多建筑师都特别崇拜他,建筑如果能超越物质,到了那个层面,就能跟所有人对话。
现在建筑师确实都在追求这样持续的影响力,追求更多的发言权,追求自己的建筑被放在更显著的位置,成为城市的一个标志。他既得考虑这是不是这个时代最渴望的,也得考虑是不是他最真实的表达,要不然会很痛苦。现在中国建筑师有那么多机会,可是真正在文化上的影响力还很有限。
许:
你现在这个阶段最想把什么情感带到你的设计之中?
马:
我现在特别着迷远古的未来感——一种未知的、抽象的东西,就是你不知道这是从哪来,好像和远古的自然地貌、某种神秘的文化有关系。把它放在现实里,周边是现实的,但是你创造的这个地方是没有现实的,没有你熟悉的东西。这就像在营造一种黑洞的感觉。(朝陽公園是嘛hhhh)
馬:
建築師不會談情感了。什麼都飄...是想解脫吧。現實可以討論很多具體的問題好像哪個都可以說半天,最後算了放棄具體的爭執。
我就覺得空白就是一個機會,最理想就想漂浮,就是解脫。
許:
在中國複雜的語境裡面飄起來是不是唯一的方法?
馬:
飄起來,我覺得要有一種童真吧。就是把事弄得簡單一點,所以有時候相信自己,你只要你自己不是邪惡的,就相信自己就問題不大。人的那種情緒就會在這個城市裡。有時候這個城市太冰冷,就是因為太客觀,很多人覺得考慮這個考慮那個,其實沒上面人味。
许倬云老师这一期过去,《十三邀》这个节目基本可以封神,而许知远到底想做什么,似乎也渐渐清晰。 --------------------------------------------------------------------------- 「向何人借智?」这可能不是个好问题,透露着浓浓的实用主义,并且有着在智力上偷懒的嫌疑。但面对许倬云老师,我们还是想听到他的答案。所以许知远最后还是真诚发问了,于是有了下面的回答: 「我,伤残之人,不败不馁,不争不抢,安顿自己。」 很感动,但我对他似乎有着更高的期待,毕竟面对的是一个跟胡适、傅斯年、王小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历史学家们的人文关怀拥有着巨大的力量,前阵子罗新老师作客《剩余价值》时对「具体的人」的关照也感动了大家。但这似乎隐隐也存在着问题,感动之余呢?内心有了力量了,可然后呢? 很可惜,没有然后了。 托尼朱特在《沉疴遍地》理提到:众所周知,哲学家迄今为止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关键是改变世界。 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局限,历史学家们的职责并不是给大家提供方法论,而我们却急于想要知道答案。于是病急乱投医了。可转念想想,就算知道了方法,你能实践吗?代价可承受吗?那是大家共同的诉求吗? 不是自己探索出来的方法,不可信。知道了方法而不可为,更痛苦。 任何一步都没有捷径。
许倬云老先生就像个老小孩,一提到抗战就会哭,担心着年轻人在小我里过分浮沉,小小的躯体爆发着安静的、敏锐的、大大的力量,就像是站在角落的孩子,无人关照,所以只能绷起神经,认真地观察,努力地思考;作家金宇澄指出人的复杂性,当下那种着急贴标签、下定义、做判断的行为,本身就是可惜的;项飚的眼里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当前,每发生一次舆论事件,网友们都认真的同情,极度的愤怒,可跳出这个圈子,就会发现这些更多的是侧重于情绪化的宣泄,很少涉及解决问题本身,更可怕的是,这些情绪化的表达者,往往一转眼又变成了戾气十足的加害者,这恰好是坂本龙一所看到和在努力避免的,他的书取名《非战》而不是《反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往往反感甚至反对一部分人,但在反对的过程中,恰恰也变更了自己讨厌的人,只不过,表现的形式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关于宏大叙事,这种本该遥远的命题,过多的侵入个体,挤占着对人本身的关注,让太多的人忘了生活的本来是寻常。
刚刚看完许倬云老先生的采访,对于许倬云老爷子了解只停留在导师之前推荐过的一本历史专著《万古江河》的作者身份上,今日看了视频才得以观其一面。
采访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许老先生对抗日时期的回忆,其中对中华民族精神的表述,在许老先生落泪的同时也烙进观者心里,甚至比我这么多年在学校体制中的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冲击还大。令人振聋发聩的便是讲到时代状况与危机,字字珠玑,不能再认同,看视频的同时也在思考,我是九零后,九零后是有趣的一代人,生在社会精神理想年代的尾巴以及经济腾飞的起始,深究起来九零后是很多层面的“跨越前后”的一代,前脚是某个事物与时代的尾声,后脚就是某种“新”的开始,比如划开时代的互联网,也就是说九零后是互联网时代之前的最后一代生人。采访过程中许知远一直试图询问的解决之道在老先生的回答中总是一个又一个故事与比喻,其实在我看来,要说的已非常清晰,没有所谓灵丹妙药安去救时代之病、去解决时代问题,人在当下如何自处的问题的办法展开说是千条万条,统合的说就是最简单最朴素的——“从基本的阅读和思考开始”。
老先生的文人风骨及其对文明的关怀、理想主义精神等等,就像之前看西川与唐诺等期一样,让人脱离桎梏,启迪之心无以言表。这种人文主义与理想主义精神于我的吸引力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没办法,在低头扎向世俗与狭隘的路上总是被这种人与事物提醒自己,内核还是个理想主义者,欣喜 且 愧疚。
感谢许知远和十三邀。
对于这一季,只想写写项飙这一期(好像是第4期)。
这一期弹幕上好评如潮,质量之高着实可以说惊艳到我了,对十三邀好感度拉分不少,印象中之前十三邀最好的唐诺、陈嘉映、王小川,现在多了一期嘉宾。
项飙,1972年出生于温州,1990年保送北京大学,1998年获北大硕士学位、同年受邀免考牛津大学博士,2002年获英国牛津大学博士学位,现任牛津大学人类学院研究员。
长期从事人口流动和社会、经济变迁的研究,曾在国内和澳大利亚、印度作长期的实地调查。主要著作有《跨越边界的社区》、《全球猎身》。
即便在许知远这般个性者严重,对他的评价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解释者”。
此外,与其他嘉宾非常大的不同是,应该是人类学领域研究的关系,项飙非常善于提问,因此采访者会时不时和许知远换位,成为提问者,问题也让许非常舒服,弹幕也明显表达了这期节目的“畅爽”。
实话实话,看这期前对嘉宾毫无认知,开场也只是从装束举止上看到想象中学者该有的随意与不拘小节,而且很喜欢他车上点评侯孝贤电影“吃”的状态,笑得很夸张,轻松直率的像个小孩,仿佛没有受到社会任何的打磨。
但随着对话的深入快速刷新了自己的旧有认知,新观点冲击了大脑,几次观点的抛出都直接击中了我,不由放下手机倒回去细细品味。
尤其喜欢他对自己人类学工作的点评:
“研究人类学是常常让人失望,想到一个理论觉得自己觉得很高级,又可以和前人的理论连接在一起,结果转头问活生生的人,根本不是一回事,然后逼着你去想新的现实背后的道理。”
当我们听别人诉苦的时候,你究竟在听什么?你明明知道你做不了什么。你要去听出一种理论含义来,那是很不负责任的。你要是从解决困难的方面来看,你又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是一种无奈、痛苦(的事情)。
这应该是本期最重要的标签了,项飙如此说:“(现在国人)他对周边世界是没有一种沉浸进去、形成一个叙述的愿望或能力。”
就整个社会发展趋势而言,是有一种“消灭附近”的整体趋势。
当前兴起的自由主义精神,推崇市场的力量,但市场本身就是一个附近消灭重要因素。
从精神社会来看,附近消失,中间层的断掉。这个问题不仅是中国的,还是全球的。所以会有民粹主义。
民粹主义的背后是精英主义,民粹主义都是精英分子他说自己代表民众。民粹主义的对立面是中间层,所以需要介入。
哲学家齐泽克就曾警告说,互联网正在公共领域引发一种“伪参与”幻象。
通过一道屏幕,当他人牺牲,我就通过他人牺牲了;当他人行动,我就通过他人行动了,这种虚拟的牺牲与行动带来的满足感,阻碍了真正有效的行动主体的出现。
虚拟的行动带来的满足感,让我们以为“点赞即参与”、“围观即参与”、“转发即参与”,真正的公共参与在我们这个后真相的时代沦为情绪的消费。
而对于这一切的出路,在项看来,近代兴起的”通过对独一无二来的追求来追求个人价值和尊严“做法并非出路,终极还是应该回归群体——没有天然的个人尊严的,你不能够去追求个人尊严,一定要建构出附近,建构出关系。
如项飙所言,现代社会本质上是工业化之下,时间征服空间的一个过程。
工业时代,时钟成了重要的象征,人对行为被时间支配。
最古,对人来说,是一种空间感。用人的行为来说明这种空间感。工业时代,时钟成了重要的象征,人对行为被时间支配。几点几点,线性发展。
我们都被即刻裹挟了,很舒服的被裹挟了。从一个即刻到下一个即刻。
如许说的,“五分钟变得如此重要”。
所有这一切单一化的感知,会让人与人之间关系变淡、冷淡,最终会对公民道德产生影响。
人与人之间(需要在)长期(关系)规范下,形成的互相尊重,同情心与理解。
而在弱关系里容易有极端,人会回到动物化、野蛮化,非理性。会把道德变得非常的情绪化,极端化……他忽然地会对某一个事情变得非常的同情,非常的有一种道德上的愤怒,但那个东西又很快地下去了,因为这不能转化为他的行动。
我们当前经历的各个热点头条的更新,一个个上去了又消失,不正是最好的注脚么。
一场访谈下来,感觉大脑洗了一次澡。
项在《跨越边界的社区(修订版)》序中提及了“浙江村”的变化,能从中看出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暗暗的忧伤:
我在1992到1998年间花了六年时间调查“浙江村”,认为它用实践有力驳斥了当时中国精英主义的改革路线……
二十年后的浙江村显然“正规化”了…大部分浙江村人购买了中高档商品房,在生活方式和别的城市居民没有差别……
我们看到的“一体化”并不是浙江村人和城市社会的整合,而是他们作为商品房房主和私立教育的消费者与城市市场的交易。同时政府拥有了更大的行政干预和资源汲取权力,浙江村完全失去了“倒逼”政策改革的能力。
只想说,这样的节目这样的嘉宾,请再来一打!
我去了陈冲和许知远在旧金山的大概行程。就酒馆找不着,公园比较多尚不能确定
1.泛美金字塔
2. City Light
书店二楼是一个小隔间,上面是诗歌。在这里买了一本巴塔耶的《眼睛的故事》。
3.China Live
跟纽约的hutong new york风格很像的中高端改良中餐,比较纳了闷的是访谈的雅间在哪…采访的时候我看桌面上就一盆沙拉一个小笼包,肯定是等摄制组拍完大家才点正餐。这家店烤鸭放酥饼里,那是相当好吃
4.Green Apple store
门脸不大,怀疑陈冲推荐它主要是二手书便宜 ,离她家近
to be continued-
虽然是冲着坂本龙一看的这季,但坂本龙一这期特别弱,没有比其他中文媒介更丰富的内容,看完等于没看。一方面是语言问题,两个人用英语交流信息量都颇贫乏;另一方面是定位问题,许知远对未知领域心态过于敬畏,在教授面前仿佛一个战战兢兢的仰慕小学生。但我去采访可能也差不多,不过会聊阿莫多瓦和电影节、纽约最佳餐厅、细野桑和其他风花雪月。如果是坂本龙一和细野、北野武、焦元溥任一对谈,应该会好非常多。和毕赣的可以看看和我设想的差别大不大。我就觉得一定会聊塔可夫斯基。
于谦这期倒没觉得鸡同鸭讲,毕竟开了眼见着了于谦老师的骨血hhh 于谦老师一向是捧哏的,但最后还是跟许知远交了一点底。对我的启发是交朋友这方面,我的理解,追求深度跟潜水一样,是个加压过程。人不能老是有或者期待太深入的关系,是因为如果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会不断加压的,那应该维持着部分或者多数都是减压的关系。酒肉朋友吃喝玩乐不必交心,不去预设对方的动机或立场,就在相处中缓慢地磨合,有事互相麻烦一下,麻烦对方也是把自己舒展开。
以前把自己收得紧,是担心对方踩着自己的脆弱点。但这样就永远没办法更进一步,也没办法自己进步,和和气气客客气气是最没必要的。谈到他和郭德纲的关系,于谦老师说两个人其实不会说,就遇事互相包容磨合,光靠说,那就是耍耍嘴皮子的事情。这一点我觉得说到位了,确实大气。
彩蛋是许知远给于谦在饭桌上放了《浅草小子》,今年红白北野武登台重唱。欧吉吉去年颇折腾了一番,但还是…有一种“我只愿说一些粗俗的往事使你快乐”的感觉。
项飚这期用不着夸了,有一段许知远和他确实是同频了。我一直觉得许知远的“尬”是一种策略,用自己的“偏见”和嘉宾去碰撞,看能不能有火花,姜文那期就是这么碰出来的。木村就死活都碰不出来,日本刘德华就每一句话都是单摘出来当标题都挑不出错。许知远遇到知音,当然也是可以顺畅自然的。
(观感)当时看完项飚这期十三邀就立即微信了同是温中毕业生兼职工家属的朋友,“有在你们母校拍诶!”这一期个人觉得是讲“buffer”,neighbor watch/neighbor connection是一种个人尊严的buffer,中间社会层形成buffer,去弥合两极化的社会差异;原子化的个体得以重新建构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形成个人心灵的buffer. 是一种很士人情怀的理想了。
陈冲那期还在慢慢看,节奏很舒服。想去金门大桥下边公园的椅子和她喜欢的二手书店。
期待于谦那一期,两个爱好抽烟喝酒烫头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项彪这一期真的太让人惊喜了,从评论中也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一期的评价都很高。个人觉得是因为许和项是多年的朋友,同时他们都有着知识分子的情怀和对社会的关注。当他们喝着酒一起讨论现代人们附近的消失、讨论民粹主义时,这是两个关注社会、关注价值的灵魂的流畅对话,仿佛找到了知音。在这种对话中碰撞溅射出来的火花,能够让观众大呼精彩和过瘾!十三邀真的很适合这种对话,希望以后的嘉宾也能够像这样,产生更多真实的思想交流,而非简单的采访
你能想象到吗?曾经那个用自己语言系统去提问去碰撞所以常常将自己尬在一边的许知远,居然和受访者同频了。是的,那受访者就是陈冲。这一期倒真是有点两个灵魂对话的意思了。陈冲给人的感觉很微妙,她的常态是紧绷的,眼神也有闪烁,表达却是异常坚定的,通透又坦率。她雍容沉静,说话时又分明是个笑语盈盈的少女。这才是打败了岁月的美。
许知远,您能不能把拖鞋换了?咱尊重一下对方,严肃点成么?
“你越反抗,越會被自己反抗的東西同化”——坂本龙一
陈冲不简单
看了陈冲那一期,她八十年代在美国追寻的那些,对我们现在仍然很遥远:有别于集体主义的,个人的独立和实现;目的指向没有那么强的激情,生命的真实体验,以及高质量的孤独。她说贝托鲁奇身上有种能够在日常生活中看到诗的能力。现在我们对于这样的纯粹性太忽视了。对谈项飚那期真的很棒,看出一种高手过招的感觉。无论是许知远还是这个节目,其实都是很关心现实的,尽管这种关心可能不是那么切肤,这点不是那么容易注意到。
这季的片头像个污点…
项飙真的是长在我的喜好上的社科学者,我喜好的不仅是他的长相、说话方式,更多的是他对现实世界的介入姿态。他自称并不擅长学术阅读,但却能以敏锐的眼光去观察实践、阅读经验世界。“超越-回观”说十分启发我,人渴望超越是好事,生命的确会变得更加辽阔,但超越之后,满嘴大词,对遥远的事情过分关心,轻易发怒嗔喜,反而忘记回溯,缺乏回观自觉。关心极远和极近,缺乏中间形态,由此发生“附近的消失”。我时时会有“我真的活在梦里”的感觉,而只有在街上偷拍观察行人、切身介入附近的时候才能有真实活着的踏实感。人类学研究是让人失望的,我也在学习如何获得失望,失望让我变得真实有力。希望有朝一日,我亦能拥有项飙提出的知识分子的特质:敏感、熟通古典、浸淫在时代中感受其中脉动。/许倬云先生我太喜欢了
许知远坚持做就是好事。
许知远和陈冲这一期的对谈太流畅了,三句里面常有两句是高度契合的共鸣,还有一句是彼此之间的好奇和探索。他们第一次在上海见面,陈冲身着运动休闲装束,身姿笔挺地坐落于下着淅沥小雨的窗边,端正又隐秘的氛围在往事的回首当中自然晕散开来。谈到对当下年轻事物作何感想时,陈冲认为90后看起来好像是追求更真实的一种东西,实际上又要用修图的方式擦去质感来实现对不是生活本身的一种关注。她对现代人的这种现象级的观察,总是毫不费力就敲打了人心,而你也能感知这个声音越来越悠长,绕梁三日不绝。
无论这节目剪辑如何 话题如何 采访自然度如何 全中国现在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去采访这样一群人了 何况 我们不是就爱看许老师那一脸手足无措和经常尴尬却又会心的氛围吗
看了项飙那集 这两个四十多岁的人说,他们当年二十来岁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人们还会相亲,还会用各种物质条件来选对象
陈冲这一期🉑真是太好看了,内向的人话不多,但是说出的话能量密度就很大
没有了冲突的十三邀,至少前两期是这样的,肤浅!其实嘉宾都准备着应对酸腐的提问,没想到遇到了小粉!
不是所有的演员都是好的讲者和哲人,多年未见且极少在镜头前谈自己的陈冲让人惊喜,她在雨中对许知远讲的那些话可以说是一个非政治人物对那段历史的最人性最人文最温柔的一种表达,所有人都应该看看。很明显,许知远用两本大众电影触碰到了陈冲的内心深处,他没有在那时继续冷血的追问而是换个话题,让人觉得有点暖,少有的十三邀高光时刻,一段举重若轻的对话,很短但很重。。。
坂本龙一!
项飚这集是目前为止我认为最好的一集。项飚有着一个理想学者的天真与热情,难能可贵的是他能倾听底层人民的抱怨,能理解他们,随时为他们思考。而许知远在这集的前半段明显的尴尬,或许还有走神。其实纵观节目,提问者的问题都给人同一种感觉,大概因为这些问题都有着相同的性质。有时让我疑惑为什么采访了这么多人,他还不能明白,或许明白了但还是这些问题,又或许是他从没有得到答案?其实回答者的回答也大多是个人人生经验,或者某一性格特点所积累的感情的抒发。
看项飙那期说“附近的消失”简直醍醐灌顶 互联网时代人们关注的东西 要么是个体的自我要么是宏大的世界 附近、周围被极度压缩 但我们无能为力
许知远,这样就对了,放下时代精神和集体情绪的拷问,关注个体细微生活的无限可能性;放下男性中心的傲慢和偏执,走进更多元、更有生气的具体的人;放下那些虚幻的、无力的、知识分子式的掉书袋,结尾说一句“够了,不说了”,自我戏谑着迎向生活本身。这样不是很好吗?只有这样,连你的尴尬都有了孩子气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