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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

正片

主演:内详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大陆语言:汉语普通话年份:2008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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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不适和困惑

最近看纪录片上了瘾,粗粝的影像下有着美丽真实的生命。

写《龙哥》、《麦收》的影评很难,她们都是真实的人,不是演员,安稳地坐在屏幕之后敲打键盘肆意点评他人的生活,把他们放置在被研究者,点评者为研究者的位置之上,怎么都有点不对等。

洪苗是一个如虎妞一样,咋咋呼呼、能干、泼辣的女人,如野草般生命力顽强。病恹恹的父亲说:“洪苗就是没文化,是个闺女,要是个小子,早就闯出来了,是个有文化的也好,也会是个能人。”父亲生病,家庭经济有缺口,文化程度不够,一出门就背负着沉重的经济负担,因此从河北老家搭车到北京,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做“性工作者”。

她们也有爱情。格格遇到宝爷,就会从霸道狮子变成温顺绵羊,特别嗲,手里叮铃作响的电话成为“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洪苗与许金强一天三四五个电话,宝宝来宝宝去。这是孤独者的“形影相吊”,人都是社会化动物,即使再独立、沧桑的人,都会需要一个能陪伴着,讲讲话的人。洪苗一开始就跟许金强强调:“千万别对我动感情,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比起许金强在镜头前介绍塔吊工作的自豪神色,被污名化的“性工作者”使洪苗注定会成为感情中被放弃的一方。结尾许金强去嫖娼,洪苗以一句“去他妈的”,结束两人的关系。即使是互相陪伴,也必须如锁扣一般,单独一对,参杂另一个人,都是亵渎,“妓女”的爱情,也是有尊严的。

洪苗的尊严还体现在她和两个卡车司机吃饭时,左边司机随口带出一句侮辱女性的脏话,她立马变脸,直接说道:“想联系就联系,不联系就拉倒”,不做这一单生意也不会亏。此时左边的司机不以为意,不想道歉。中间男人开始当最讨厌的和事佬,活跃气氛。他问左边的男人:“你有钱吗?”既然没有男人最耀眼的装饰,钱和权力,何必在这里给女人摆脸色,他可能混得如此失败,唯一的能耐就是向底层被剥削的女性随意飙脏话了。洪苗的反问体现出智慧:“这和钱有关系吗?”其实没有,这和对于她作为人本身的尊重有关。

电影里的性工作者,每一处的动作都是在为后面的情节服务。生活里的洪苗不是呀,她就是自然而然的自己,给家里钱,跟妈妈开玩笑“返十张”,在爱情里不因为自己的工作看低自己,该断就断,不留恋。回家时会戴上眼镜,伪装成从城市回乡的知识女青年,爸爸生病,焦虑地不停抽烟。开心时还会叫上姐妹去玩鸭子。

观看完这部影片,同样作为女性,感受到震撼,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对于拍摄的主体,暴露出她清晰的面貌、身份证上的真实姓名,具体到XX省XX市XX县XX镇XX村的家乡。社会本来对于性就处于一个完全污名化的状态,女性作为性工作者,不是被理解被接纳被帮助,而是被完全的唾弃。她成为性工作者,只是小范围的事情,在她离开北京之后,可能会成为隐藏的过去。但是随着本片的传播,不仅她的家里人会知道,同村镇的人都会知道,众口铄金,她们全家都会生活在污言秽语之下。她的悲惨过去被电影永远的记录了,被大众媒体放置在可点击观看并重复回看的位置之上,这对于一个女性是毁灭性的打击,对于一个家庭是不可承受之重。可能洪苗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结婚的女人,有资格给爷爷奶奶的坟头上香。

即使被预设洪苗是默许影片的,但是纪录片应该是有道德的,这和嫖客对于妓女的性剥削没什么两样。

 2 ) 凌晨五点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熬夜看完了《麦收》。看片子的时候,我在想,基本看不到构图,剪辑的手法,可能是为了表现真实。后来看资料的时候,徐导说剪辑应该全部是导演的。这就说的通了,全片就像几百t的素材堆到一块儿,从后期里再去找逻辑剪。

但是看到明晃晃的直视身份证,暴露隐私身体的时候,我感到不舒服。有人说,打码在纪录片里不算真实,但都知道,这样的镜头有很多可以避开的方法。在平衡保护人物(特别是这样的边缘女性)以及塑造人物形象的天平时候,我觉得应该偏向保护被访对象,甚至可以说这些镜头属于有用的废镜头。两个小时的片子,我在导演身上很少看到对女性的尊重。是尊重,不是可怜。

看片的时候在安慰自己说,能拍出来,留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包括也有很多影评人说,知道是了解的开始。但事实是,徐导并没有在事前明确告知对方,片子的用途,在我的道德观念里,这就是不道德的。有些事情是基本,不管在哪里。也有人说,这部片子是为了让大家把j女也当做人来看,但是那么多独立电影展给了展映机会,还一直在流传,影片的初衷不像把她们当做人物,更像一群想要突破社会刻板印象的符号。当然,这就很难不让去怀疑导演有借片子抬高自我身价之疑。

(免杠,理由:可以有对立的想法,但不要试图说服。)

 3 ) 《麦收》:“底层”与“自我伦理”

1《麦收》既是中国语境中探讨纪录片伦理绕不过去的片子,也是女权主义者始终抗议的影像霸权的样本——如何看待拍摄者与被拍摄者的关系。 (1)三位性工作者关于嫖客『好不好』的那场讨论。 拍摄视角位于斜下方,表明这本身也是纪录片中的『偷窥』视角。右女描述此嫖客的『坏』,反复使用『鸡巴』来表示愤慨,配以动作表明如何坏。左女描述同一嫖客的『好』,顺利结束然后睡觉,免受折磨。 讨论中ZC提出右女在自己的描述中是否存在personal attachment的问题。HQ认为在这种描述中,描述者是把嫖客当做一个他者来定义的。 这场戏确实值得玩味,右女和左女看起来是在讲同一个嫖客,但事实上描述的又是完全不同的对象,都在讲自己的经历是特别的,一个是坏得特别(不断重复动作),一个是好的特别。每当一个讲坏的时候,另一个就回应相反的感触。牛洪苗坐在中间听着,关于这场讨论没有发言,在后面听说一个处女价值一万块的时候表示感慨应该『打扮』一下去挣这个钱。 (2)牛洪苗的对镜自述。 从女权之声的描述来看,格格是明确表示拒绝拍摄和拒绝放映的,而牛洪苗的态度是『沉默』,徐童描述为『默认』。 牛在镜头前表现得自如放松,以至于持拒绝态度的格格也流露出了天真的一面。我的疑问是,如果牛是拒绝作品放映的,那么在拍摄时为何能如此坦然地面对镜头,如果牛是默认放映的,那么她是如何理解被拍摄这件事的?镜头毕竟镜头。 2 结合电影讨论的理论文本是吕新雨在2011年南京独立纪录片论坛上引起纪录片拍摄者不满的发言《“底层”的政治、伦理与美学 》(文章包括发言和对质疑的回应两个部分)。文章谈了两个三点,一个是对底层政治的三层理解,另一个是底层纪录片的三种观察。观察之外提出两个重要的观点,一个是引发争议的『没有一个本真的底层』的质疑,另一个是回应质疑而提出的『自我伦理』。 3 对底层政治的三层理解: (1)总体政治环境,『底层现实与上层意识形态合法性之间的冲突与反差,使得底层成为被遮蔽的巨大存在,成为整个社会的“黑暗面” 』,也就说,如果拍摄对象是不合法的,作品只能不合法(比如性工作者)。 (2)历史语义,九十年代初的『老百姓』在中期转化为『边缘人群』,新世纪以来又改写为『底层』,改写固然涉及到学术造词,但在内容上的确展示了当代中国贫富分化急剧加大的社会现实。在这个意义上,吕新雨认为『今天的独立影像其实是面对一个断裂社会里面的底层问题 』,走到这一步就不是自我和他者的个人问题,而是阶层固化的群体关系。 (3)东西方语境中的全球政治格局,『西方对中国底层视角的外部理解,与我们自己在底层内部的视角解读之间互相纠葛 』。这个问题自然并不陌生,只不过从第五代导演的镜头到独立纪录片导演的镜头,『东方』的影像变化过程颇有意思,这个问题也值得单独再讨论。 4 基于这三点,可以理解吕新雨认为『底层』这个概念并不是不言自明的,而是值得怀疑和分析的。就国家意识形态,底层是需要国家改造/救助的一群人,是应该和国家联系最密切的一群人,因为只有国家才能行使一种跨越阶级的力量(自我奋斗希望渺茫、中产阶级没有救助的责任和义务、NGO组织只是杯水车薪),而纪录片镜头中的底层刺破了这种理论上的『亲密』。这种亲密正是李海燕在The Stranger and the Chinese Moral Imagination中反复提到的那个例子,在人流密集的火车站,公安部门打出标语『请不要搭理陌生人问话,谨防上当受骗』,潜台词正是『Trust no one but the government』。或许是底层政治面临的根本问题。 底层这个词之所以复杂,或许是因为它沉积了当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角力中的所有残渣,对这个复杂的底部而言,要么成为它要么改变它,但镜头的意义却是,如何面对它。 如果不是Yomi特别把『ethics』这个词拿出来作为这学期的主题讨论,我自己是不会刻意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甚至可以说,伦理这个词在我这里是缺失的,天然地将它简化为一种个人立场,只要我自己知道在面对对象的时候应该有一种什么样的『合理』(符合我的价值观)的立场/态度就好了。而这种面对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和伦理的博弈。 5 三种记录底层的言说方式: (1)尊严政治,季丹、沙青、冯艳、和渊等导演的作品,作者要表达的是一个浪漫主义 的、乌托邦的底层、乡愁的底层。 (2)暴露政治,阴暗的底层,作为黑社会的底层 ,周浩的作品《龙哥》。 (3)游民政治,『把底层作为一个“流民社会”得以存在的价值体系及形态呈现出来,包含了某种粗粝的人道主义 』。 6 关于『没有一个本真的底层』 如果吕新雨只是强调底层的复杂性,或许并不会『激怒』拍摄者,但她强调的是『并不存在一个本真的、“自在”的底层社会的自我表达,很反讽的是,现实中的底层表达也许正是对既定权力关系的模仿和复制——以倒置的方式』。拍摄者把自己视为深入底层的桥梁,而现在吕新雨说这个桥是断桥,是拟象,是仿真,桥那头的人原本是哑巴,现在忽然会说话了那么他们说的是谁的话?(写到这里忽然想起动画片《魔方大厦》中的《樱桃塔》)显然让很多人不舒服。我都已经这么『底层』地拍底层了,你说我是他者? 看了《萨满动物》宣言和薛鉴羌的文章,反对意见的核心观点是纪录片反映真实,而理论是在说假话,拍摄是第一人称,而评论家却冷静地使用第三人称,对拍摄者来说,这是一种虚伪的陌生化。 对于拍摄者来说,底层是一个不存在的词,不仅是因为身在其中,更重要的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里非权贵即底层。用薛鉴羌的话来说,如果你能阻挡强拆不拆你家,你就不是底层。 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在这里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纪录片除了要面对被拍摄者,同时也要面对观众/评论者,且(发声的)观众和评论者的身份往往重叠在一起。由于独立纪录片的小众性,往往需要经由评论者/研究者的声音来传播,这种阐释在事实上充当了『再创作/完成』的功能。 7 关于『自我伦理』 『自我伦理』也就是『导演与被拍摄者在身份上合二为一』,『把拍摄者与“他者”的伦理关系转换为拍摄者与自我的关系,从而把伦理的压力和挑战转移到自我的身上。这样的方式尤其体现在年轻一代的纪录片导演身上,并且呈现出一种越来越激进的姿态』。我的理解是,原本用以处理拍摄者与被拍摄者之间的客观伦理问题,变成了处理『旁观的自我』和『沉沦的自我』的主观伦理问题。表面看吕新雨提出自我伦理是在重塑拍摄者,但激发她提出这个概念的是拍摄者和评论者之间的关系,从这个角度去看有点意思。

 4 ) “流动的盛宴”

好闺女之外,妓女是苗一体两面中的不体面。片子没有交代苗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常理下不明智的选择——镜头里落后的农村、老病的父亲或许能稍作解答。工作即是出卖身体,没有什么贵贱高低。可潮流的音乐,大红大紫的铺盖并不能为她换来一点体面。因“歇逼”而生气的苗,放出的狠话也不过是“你要是有兴趣,就打电话联系我,要是没有,就滚他妈的”。只有偶尔的泡泡鸭子,能让她汲取一些尊严。苗当然也渴望不与金钱挂钩的感情——于是她不可抑制地沉溺在与强的电话粥嘴贫中。苗用着当年的流行语警告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你千万别对我动感情,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临了,曹大夫用严谨的医学知识宣判了苗老父的死亡,强则用一句浪漫的“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一颗流星”给爱情下了最后通牒,我们不会知道,苗究竟在为何落泪。臭男人将情节推向了极端的戏剧化,然而可怖的是这是纪录片,是一米巷里潜藏的真实。当年第一次走近炮房的时候,苗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陷进去以后该怎样逃出来?豆友懒画眉的影评里说:“流动性给人以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幻觉。但更多的事实还是随波逐流的无力感。”得过普利策奖的《扫地出门:美国城市的贫穷与暴利》里则有这么一句话:“生命与家是一体两面,几乎无法分割而独立存在。有家才有隐私和安全感,人才能获得保护和滋养。”流动性予苗们这些“外地来的”以希望,恶劣的生存环境又夺去了他们成家的可能,隐私与安全感自然要么沦为敝履,要么成为奢望。这也是为什么城中村蕴存着无限的叙事可能。

转场很有想法(尤其是警车隐喻),从琐屑的生活素材中剪辑出思路清晰的纪录片,也很见功力。关于这部片涉及的道德伦理,不想也没有资格去谈论太多。只是烧烤摊外苗接电话时导演那句“扬声器”、苗接完分手电话后“到底怎么回事”的质问,抹杀掉了这位精神嫖客的最后一丝温情。

 5 ) 我们只是一群躲在镜头后的窥视者

     看完作品,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想,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因为这部作品特殊的对象所关注的吧。不同于小武、不同于盲井,因为这,都是真的!你所处的城市总是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我们对他们呲之以鼻并且给他们标签为,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专家们这样解读:妓女现象是一种社会现象,它是人类历史发展中的必然现象,同时又是现实中国社会矛盾的自然产物“。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的存在仿佛也是合情合理的了。大家做出这样的解释和判断,也正应了这个标题了:我们只是一群躲在镜头后的窥视者!我们没有将自己透射进他们生活中的勇气或者说是可能。
    一直在想,洪苗们哪来的勇气走出了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步,也更是在钦佩洪苗们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价值观里的勇气。嫖客说: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就得先尊重别人!洪苗说:这就是生存之道!我觉得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生活诠释着这两句话。可是,他们也只是这个尘世中的一粒微尘。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把我们的那种所谓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残忍的赋予在他们的身上了。因为,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作为换取生存的工具,如果你有钱。
     洪苗爹说:洪苗如果是个男娃,必成大器!洪苗如果多有点文化,必成大器!可是,这都是如果......我不知道此片之后的洪苗们身上会发生些啥,我也不知道洪苗们的社会关系们会如何残忍的对待他们。这......没有假设。
     导演只是一个记录者,没有半点情绪,直到如镜头一遍遍的扫向那块麦田时,我想他也只是想告诉各位,麦收了!生活依然故。我们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去看待别人和所谓的你那个”世界“。那就请吧,各位!拿出你出色的表演,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时,保持一颗互爱的心去感知别人,爱别人,但永远不要试图把自己的那一套搬进到别人的”世界“中,冷静点!我们只是一群躲在镜头后的窥视者!
      

 6 ) 妓女的尊严你不懂—看徐童的纪录片

看完了徐童的纪录片“游民三部曲”。《麦收》、《算命》、《老唐头》,深深被震撼,又重看了一遍。在“游民三部曲”中,底层社会的艰辛和悲哀,那么真实和刺人。但那些人身上极为顽强的生命力,又让你哀其不幸的同时不会怒其不争。
    譬如纪录片中的妓女,给了我全新的认识。她们像野草一样卑微,但又有极端顽强的张力,她们面对生活的态度并不是世俗人眼中的粗鄙不堪,而是有一种源自内心的沉甸甸的力量。
    有个女生和我说过,她这辈子最恨两种女人,一种是做妓女的,另一种是做小三的。我说,那你也许更应该去恨这个社会,是社会让她们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没有起码的尊严。
     先说《算命》中的唐小雁,被算命先生厉百程断言是孤单命。我最先看到唐小雁,是和导演徐童一起出现在《锵锵三人行》,当时她在访谈中的那种女强人式的真性情让人拍案叫绝,完全是那种历尽人世沧桑饱尝生活冷暖的女子。她在节目中坦言很多女的沦落风尘是因为没文化,在外面只能靠身体。不过唐小雁在记录片中的出场和在节目中的访谈却是性情迥异,棒打无赖醉汉,用缝衣针穿透自己的肚皮后系上了“给本命年带来好运”的红绳;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是喝多了流着泪躺在床上呢喃细语,然后“按摩店让仇人举报,在朝阳拘留所里待了14天。

     在拍摄《算命》之前,唐小雁在北京通州区开了两年的按摩房,店里最多时有十几个姑娘,“跟小姐五五分账,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进几千块钱。”她是黑龙江人,16岁高中还没毕业就跟几个姐们儿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北京闯,20年间倒过建材,开过歌厅,还搞过传销——除了没卖过毒品基本上都干过。她平时会偶发善心,给路边的乞丐零钱,给捡破烂的大妈攒瓶子。但是发狠的时候也毫不含糊,说起一次她在珠海开歌厅时让仇家端着冲锋枪堵上门来的遭遇,“我当时就跟他说,你别给我弄这个,什么他妈的冲锋枪!谁没玩过?你别给我吹牛逼,你今天弄不死我,给我留半口气,我缓过来你就死定了!”
      当然,这样外表坚硬的女人,内心肯定有一片很柔软的地方,只是会隐藏得很深。社会的复杂,让她们这些人只能将自己喜怒哀乐彻底伪装起来,刀枪不入。这种女人的尊严是在后天的种种经历中野蛮生长起来的,带有浓重的江湖游民味道。纪录片中的配曲《美酒与咖啡》响起的时候,风尘女子的落寞好像成了一种宿命。
     《麦收》中的妓女是在按摩房上班的小姐苗苗。2008年夏天是北方收麦的季节,苗苗不断往返于河北老家和北京之间,纪录片中展现的有她和亲人的关系——照顾生病的父亲,有她的友谊——与好友阁阁相互依存、相互保护,并最终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了裂痕,她的爱情——和附近工地的领班恋爱,最终分手。发生情感纠葛的男友打电话过来,苗苗骂了句:去你妈的!毅然挂掉电话。你会体验到,不是妓女无情戏子无义,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情尊严被肆意践踏。

      也许在我们看来妓女的大多坚强冷漠,但苗苗却那么容易被感动了。对她男友的好的定义是会天天频繁地打电话给她。不过她也坦然,说他就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好玩。甚至开玩笑对那男的说:你千万别对我产生感情,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我向来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让人觉得好笑的是,那男的分手时还要装模作样说一句: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颗流星。苗苗在一次吃宵夜,有个嫖客骂了句难听的话,她马上当场发飙,叫对方滚。旁边的朋友打圆场,说出来混,你要尊重别人别人才尊重你。苗苗悻悻说了句:这就是生存之道!
      片子中有个苗苗去邮局寄钱给家里的镜头也让我印象深刻,问得很仔细。就像《盲井》中,王宝强扮演的矿工在邮局,偶遇嫖娼时服务的小姐。那小姐还说:大哥,你也来寄钱啊。给人特别强烈的感觉。唐小雁在《老唐头》中,帮他爸爸掏耳朵,为家里的墙壁耍灰,和老唐头玩含烧蜡烛。

     她们的尊严,背后都有亲情在支撑,有社会在熔炼,有内心在抗争。周星驰的《喜剧之王》中,柳飘飘她们就是真实的写照,卖笑卖身,但有属于她们的尊严。中国的嫖客,除了在风流后偶尔会劝人家从良,也没多少有品过。
     袁枚《济公传·第二十五回》中录的一首诗,至今读来嘘唏。
    烟花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就几般娇羞态,做成一片假心肠。迎新送旧知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
附:

【全程高能】纪录片 麦收--徐童 -
http://www.acfun.com/v/ac751258
纪录片-算命 完整版[徐童游民三部曲]-爱奇艺
http://www.iqiyi.com/w_19rrle9p39.html
女人贞洁已不值钱 处女才值六千块-锵锵三人行
http://v.ifeng.com/news/society/201306/74d2a0a1-65b8-4953-9b51-9093738cf214.shtml

 短评

那么多人卑微地负重活着,也在卑微的爱情里搀扶着过路,可似乎和我们自以为的普通人并无本质的区别。也许人活着本就是苦,过程虽不同,感受可能却是差不多的。而我也不再追究自己是不是错、该不该犯贱,也不想套路地生活。何必过得那样瞻前顾后,熬完通宵这一宿,再说吧。

8分钟前
  • 阿依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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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那些道德不道德的讨论吧。。。贴着拍,就像贴着写。。。多年之后想修改下:大概还记得当年的纷争。主要是麦收的女主角之一,认为片子的拍摄和放映对她造成伤害,要求不要放映,其实这个要求完全合理。想起来纪录片界有一种观点,大概是电影无罪论,我不能同意。虽然作为电影放映员,和导演们喝出了感情。不管导演以何身份进入她们的生活环境,(无意对p客这个身份进行judge,但是这个身份,确实影响了性工作者对摄像机的态度,是存在权力关系的。至于导演后来如何尽力花钱捞唐小雁,那是另外一件事了。唐小雁的生命力很强悍,跟徐童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也可以说这是个“救风尘”的故事。毕竟婚姻不是什么值得追寻的事物,如果这是唐小雁想要的,那徐童这个行为也算完成了一点对摄像机原罪的救赎。只是麦收里的女孩子,就真的依然在尘埃里

13分钟前
  • 提提卡
  • 还行

看到有人提到这部片子“侵权”的问题,想说几句。这个问题确实有讨论的必要,这涉及纪录片导演的伦理界线。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摄影师、记者和一部分小说作者那里也会遇到),严格执行某种规范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要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那么纪录片是否还有可能拍摄?从另一个角度,我们或许也可以问,在人权面前,我们是否愿意牺牲掉一部分肖像权和隐私权?当然这个问题是漏洞百出的,很容易被攻击。但我想说,一个创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优秀的创作者甚至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17分钟前
  • 远子
  • 推荐

她是个性工作者,也是孝顺闺女。

19分钟前
  • Sun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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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中国只有在妓女身上才能看到一种对性的坦然。

22分钟前
  • Joshz
  • 还行

有些人看不惯类似徐童导演的做法,认为这侵犯肖像权,隐私权之类,无端挑刺,在我看来,他们宁愿娱乐至死,也不想看到现实的残酷。比如非洲小孩旁边的秃鹫,河南艾滋,如果没人去拍,他们能看到悲剧正在上演吗?站在伪道德的高度,不伸援手就罢了,无耻指责拍摄者,这不是双重标准下的伪君子吗?

26分钟前
  • 雨中静流
  • 还行

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

27分钟前
  • happyoct
  • 还行

我对导演自身对于这些底层性工作者的真实看法呈疑,片中对人物介绍是“妓女”“鸭子”这种称呼,不过让我不适的是导演对着得知父亲病重的女儿问“有没有想过他会死”“万一他死了呢”这样的问题,然后拍下她哭出来的画面。

32分钟前
  • 葵花卷
  • 还行

很好的一个片子。徐童说,红苗结了婚,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35分钟前
  • 周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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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徐童,你不算真的懂中国人的游民性格

38分钟前
  • 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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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酒的嫖客给洪苗打来的那个电话,一旁的导演叫了两次开扬声器,这是全片让我最不舒服的一个地方。描述边缘人的影像或许可能成为沽名钓誉的工具,但那足以融冰的温热才是它存在的主要理由。

41分钟前
  • 还行

姐妹儿们跨在工作台上像谈论庄稼一样比较嫖客的素质,不断和小姐煲电话的建筑小工用自己也不信的肉麻话排解寂寞,回家,又是麦收的季节。田里没有年轻人的身影。

45分钟前
  • 袁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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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的镜头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和王兵式的藏匿、隐化镜头的方式截然相反,他往往在故事中,以朋友或私人的身份诱引话题,将阐述者某一时的态公之于屏幕,说实话这种窥私之欲和公共之语是不可转换的,这种艺术性的生活片段放大是不道德的,于算命者的夜谈是,于性工作者的记事也是。

50分钟前
  • 乔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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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我昨晚看完胡杰的《我虽死去》已经很受惊吓了 再看完这个片子久久缓不过来 笑着看 看完心中有种哭不出的钝痛感 拍摄本身就在挤压我的道德 这样拍这样剪又客观又刻薄 红苗在医院数钱给她妈 她爸爸那个短暂羞愧的表情彻底让我崩溃了 都是多好的人啊 太残酷了

52分钟前
  • 茜茜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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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故事,说的人很淡然,一切也都不会变

55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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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摄影机骗了的傻姑娘。

56分钟前
  • 北七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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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的方式让人不舒服。

60分钟前
  • 𓆡𓆝𓆟𓆜𓆞𓆝𓆟
  • 还行

看完《算命》追过来的 喜欢徐童纪录片里那种将生活最底层的原貌暴露在观众面前的态度 在看底层人物生活中酸甜苦辣时偶尔会有一种恐惧 那种恐惧源自于片子的真实 让你体会到那种无奈 心酸 麻木其实离自己很近

1小时前
  • 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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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把注意力从“妓女”这个概念转移到了“人”身上。整体来说是部勇敢的电影。不担心女主角红苗以后会怎样面对曾经做过妓女,只是这个拍摄都向其父母保密,待电影公映那一天,这一切还能隐藏么?我比较担心她的父母,何况又年高病危。 还有一点,这是我目前见到的第一个描写5·12地震默哀情形的长

1小时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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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些女权主义者会抨击导演呢?他们从潜意识上就是站在高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些性工作者。如果去除社会给予她们的身份,她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1小时前
  • 蚂蚁爱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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