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丽和史蒂文元的新剧出来了,一个是拥有网飞三个单口喜剧专场和多部电影主演的喜剧演员和编剧,一个是在美剧<行尸走肉>里俘获众多少女人心的格林(第七季格林死了之后我伤心弃剧),两位亚裔演员在剧里因为一场路怒结缘,开启了疯批的对抗。
(黄阿丽三个网飞专场)
男主丹尼尔是典型亚洲长子,隐忍,控制欲强,自我。
大家都知道,长子,无非就是父权的传承,传承好了,皆大欢喜;传承不好,社会垃圾。在这种二极管式的批判标准下,多少长子带着牺牲自己成全家人的想法却变相奴役家人,pua内循环集中供暖,最后父母吸血,兄弟反目。
男主丹尼为成为家庭顶梁柱煞费苦心,做着最底层的工作却渴望为父母买上大别墅,努力做着美国梦只为祈祷亚洲父母说一句--“我为你骄傲”;
为了自己的掌控欲私自扔掉了弟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梦碎的弟弟一蹶不振蜗居破公寓等着发财;
远在韩国的父母道德绑架,近在身边的弟弟不学无术,自己工作不顺利又是屌丝单身狗,种种境遇把男主推到了生活的角落,他计划了几次用烤炉自杀。
剧里有一个场景,男主回到公寓,弟弟继续带着耳机打游戏,男主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一般自言自语,这场景太熟悉了,同在一个屋檐下,无法再进行沟通。带着弟弟对自己的怨恨,也带着自己对自己一事无成的怨恨,整个一个东亚无能狂怒,我真是狠狠共情了。
后面去了酒吧,假装大方请酒保喝酒聊天,结果人家因为工作时间拒绝,丹尼木讷地开始自己一个人喝酒,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很多中国的父亲们。
就是很多父亲看起来都像是机器人,他们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挣钱,但是与妻子的交流似乎很少,与孩子更是如此,多少孩子与父亲反目成仇的新闻数不胜数。父亲们似乎也没有兴趣爱好,我和一好友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异口同声地回答“抽烟打牌”,便再无后续。好像朋友也没几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的好朋友是谁,只记得烟雾缭绕中,那些猩红的烟屁股和那些常年抽烟黑乎乎的牙齿。
当然不是说所有的父亲,如果你拥有一个健康积极向上幽默优秀的父亲,那真是纯纯祝福与尊重,不过现有环境的下,这样的父亲毕竟还是少数。
但是我们喜欢父爱如山这种词,不过也是一种束缚,因为不仅无法促进沟通,还为男性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免责,同时也是加重了男性表达的负担,“男儿有泪不轻弹”成为了一种标准,使得男性表达情绪成为一种羞耻。
所以丹尼想要找人说话倾诉的时候,持续性地被忽略被忽视,男人的情绪不重要,因为在只有权利和金钱裹挟的社会标准里,没有这两样东西的男人实则也是弱者,弱者的情绪是不会被重视也不会被安抚的。
然而在美国的环境里,亚裔男性自然也是处于生物链低端,在被歧视(中间一个白人女孩出来游泳看到泳池里是男主及弟弟,马上转头离开)的环境下需要靠自身努力发财自然是难上加难。作为大哥的男主不得不带上长子的面具,在无人倾诉也无暇顾及心理的环境里日复一日地重复工作。
以至于后面男主去教堂的时候被一首圣歌突然触及灵魂深处,在悠扬的音乐里情绪失控崩溃大哭,我也跟着流泪了,救赎忏悔原谅等这种大词好像突然有了意义,或许在底层为了生活疲于奔命而如野狗般龇牙咧嘴的我们,某一刻也如孩童般纯粹天真。
黄阿丽的孤独则不一样,她是公认的人生赢家,有钱有伪艺术家老公有可爱女儿有事业,当她又一次为生意焦头烂额而情绪失控渴望找老公交流的时候,对方呈现出来的套路化公式般的虚假真诚,我真的在太多男人身上看到过了。
很少有男性能够真诚地去跟女性共情,当女性呈现出情绪上的大波动时,一般男性的反应要么是否定(这个有什么,你就是太敏感,人家都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要么是教学时间到(你这样是不对的,让我考考你);
要么第三种就是女主老公这种看似关心实则敷衍(你觉得这样下来是不是发现你自己的问题了,跟着我就对了);
无论哪种,都不是正常的健康的沟通方式。
看到黄阿丽一时语塞又扬起笑容说好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话题的终结,以及一颗心的又一次关闭,所以我一直觉得寻找心理医生或者寻找女性好友彼此作为心灵伴侣是非常重要的。
女主艾米回到老家见父母,当她故意把妈妈留下想要跟她说父亲在十几年前出轨的事情时,妈妈的反应显得更大,“不要说,不要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什么你就不能让这些事情过去呢?”。
不得不说这是老钟人的典型婚姻了,甚至一度还被隐藏在“这样做女人,家庭才有福气”的双标下,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自己以退为进上善若水,其实无非是以牺牲个人感受保全虚假大局的幻象罢了。
牺牲你个人利益的时候,就要保全大局。
保全大局的时候,女人什么都捞不到。
女主身体出轨,女主老公精神出轨(不过男人单方面输出的,可信度有待考量),最后却是老公气急败坏带走女儿。而女主花了的十几年打拼出来的事业和房子,在此刻全都准备丢掉,无非是想祈求丈夫不要将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带走。
这不是大局,这是一个局
电视剧的开头,《怒呛人生》所建构的亚裔人物形象是典型的“蜂鸟”,借由社会学家项飙在与迈克尔·桑德尔的访谈中所提出的“悬浮”现象,我们可以用“蜂鸟”这一隐喻来充分地形容美国亚裔青年城市中产的形象——他们就像蜂鸟一样疯狂地挥动着翅膀,只是为了在空中停留,不能有哪怕一秒钟的放松,不然你就会掉下去,你不能出局,不管胜利的几率有多低[1]。
剧中的女主人公Amy Lau为了自己的事业而疲于奔波,同时在家庭中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负责房屋的设计和装修,担负起家庭的支出,而她的日裔丈夫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艺术家之子——也就是说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当然,这样的家庭并不是《瞬息全宇宙》简单的置换,因为它看上去更加圆满、和谐并且成功。但是,Amy一如同《瞬息全宇宙》中的Evelyn——全能的一家之母,同时又为了生计而精疲力尽。
当然,这也并不单单是美国亚裔的困境,这是大部分城市中产和年轻一代所面临的优绩主义陷阱,处于优绩主义内部的系统性暴力下的一代人常常面临着巨大的焦虑、迷惘和心理压力,而他们在现代城市文化的驯化中被要求继续保持着某种中产阶级的体面。这样的体面在剧中的第一集浓缩在Amy的丈夫George的“你要开始专注于生活积极的一面”的要求当中,同时这些教条也已经被内化为自我生活的逻辑——面对工作信息的轰炸和生计的折磨导致精神濒临崩溃,Amy也还是要强撑着笑容维护自己在家庭当中的以及在商业伙伴面前的体面。她不能让商业合作伙伴指导自己生活中真实发生的那些事——路怒、飙车、出轨,她不愿意让商业合作伙伴认为自己的公司沾染了很多麻烦而导致收购的破产。
这种体面的维系,在结构上也是不可持续的,处于焦虑、迷惘和不安中的人迟早要面临自我的崩溃和极端情绪的到来,这种极端情绪即可以表现为无定向、无目标的躁郁、狂暴等特征,也可能表现为某种强度、浓度极高的社会情绪。可能是仅仅因为无意识的挑衅就冲动地开启路怒式的飙车,也可能是拿着枪对着手机怒吼,同时也是在第一集中Danny Cho的台词里所说的,“我不想...我受够了总要面带微笑。”
在无异于用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强烈的焦虑、疲惫、无助的情绪时,人,作为在资本市场当中自由出卖自己劳动力的个体就会在过度的狂热当中燃尽自己。
在其中,人所突出表现的症候就是疲惫、燃尽的心灵和溢出荧幕的社会戾气。
但是Amy她不仅是优绩主义的受害者,她还是优绩主义最忠诚的摇旗手,她在光鲜亮丽的拉斯维加斯酒店大堂的发言可以说是经典的对功绩主体的规训的背书,“You can have all,you can.”
女性在优绩主义当中被训诫为既要又要的角色,她们被要求在事业上有所成功,同时也要顾及家庭生活——又要成龙又要成凤的价值要求,而满足这样的要求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拧上发条。
而这句话似乎又十分地贴近现实生活中成功学的神话,“只要足够渴望和足够努力,你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由否定性的情态动词“不允许”和“应当”(nicht dürfen und sollen)转向肯定性的情态动词“能够”(können)恰当地表达着优绩主义的积极属性,这是韩炳哲在《倦怠社会》中所论述的。在社会集体无意识由“应当”转向“能够”时,较之驯化的主体,功绩主体更高效、多产。“能够”也没有撤销“应当”,主体依旧接受规训,“能够”只是现代社会新戒律的效绩命令[2]。
那么我们也可以理解Amy的自我催眠,她不停地给自己拧上发条,也让自我的巨大焦虑、迷惘和心理压力在这些过度的狂热和渴望当中被掩盖。
相较于拥有商业和家庭两方面成功的Amy Lau,处于社会相对边缘的韩裔移民Danny Cho似乎更加符合韩炳哲在《倦怠社会》中所勾勒的只会劳作的“der letzte Mensch”形象——毫无防御地陷入过度的积极性之中,没有任何的独立自主性可言[3]。他也是出于生计,为了家庭奔波劳碌,不停地接着他并不喜欢的家庭维修的工作,甚至愿意去接他不擅长的劳务。他不能说是没有外力的压迫,但是他完全处于自愿地剥削自己。
Danny Cho无比渴望获得家庭和事业上的成功。在家庭方面,他希望把自己的父母重新接回到美国,住进大别墅;在事业方面,他渴望着自己成为成功的企业家,并且是在自己的带领下事业一帆风顺。也一如剧中另一个韩裔角色Edwin对于家庭、事业成功的幻想和渴望。
以至于Danny在面对收获成功的可能性面前,他毫不犹豫地就背弃了他的老大——Isaac Cho,把Isaac送进了监狱,独吞那笔丰厚的赃款,同时,他也是对传统东亚形象里家族秩序的背弃——不无讽刺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大谈家族的利益与共,表亲之间的亲密无间,以及兄弟合作其利断金。但是个体层面上的胜利,或是更小的家庭单位的成功面前,Danny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出卖Isaac,这与Danny相关的剧情所论述的韩裔家族价值结构出现强烈的反差对比。
同时,剧中的Naomi也是这样,前脚刚用所谓的“东亚姐妹花”客套寒暄,后脚就可以笑着脸用最阴险的话语来威胁Amy。“蜂鸟”和“响尾蛇”是最符合剧中东亚裔形象的隐喻,当然,也可以不止剧中。
这些形象无比符合于传统的对亚裔身份的讲述——在背负着沉重的文化价值结构和观念下,为了家庭拼死拼活,也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当然他们又耻于谈论自己真实的想法。
事实上,东亚人对于自我压抑情绪的行为保持高度的自觉。第三集的开头,Amy面对家庭医生的倾诉披露着自己对于东亚身份所带来的异质性情感结构的高度自觉,他们对于自己压抑情绪缺乏情感交流的行为心知肚明,也清楚地明白这种行为是由于从小的家庭环境和文化价值观所导致的,但是尽管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依旧会选择压抑、掩盖、遮蔽自我的真实情感,而这样的“压抑”常常也指向他们面对真实自我的能力缺位和“自我的功能限制”。直到他们面对现实毫无保留的崩塌,面对再也没有选择的情况。
但是,当我们将亚裔这种异质性情感结构放置在弗洛伊德对于人类的心理图像的诊断中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东亚家庭将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在从幼童成长伊始,就导致其个体层面上严重的“自我的功能限制”。
根据弗洛伊德的表述,人类婴儿相较于其他动物被延长了无助和依赖性。他们在子宫内的生存看起来相比于其他动物来说大大缩短了;他们被抛入世界时比其他动物更加的未成熟。从而外部现实世界的影响就加重了,人很早就被要求将自我和本它区分开来,外部世界的危险的意义就升高了,并且抵御这种危险并能代替子宫内生活的对象的价值就大大地提高了。这个生物学因素制造了第一个危险的处境,并且产生了人们再也无法摆脱的被爱的需要[4]。
这样一种幼儿早期“需要”的内容和方向被配以“爱”的表述,也将要回应这样一个问题,即一个被理解为危险的信号化的图示的“原初焦虑”在何种程度上能够引起幼儿将其特定的欲力冲动排除在其精神组织的进一步过程化之外,并将其压抑至无意识之中。在弗洛伊德看来,回答的关键在于,所爱对象的分离的信号并非仅仅源于外部世界,而且也可以来自内部世界;也就是说,在儿童那里,他在自身之中所察觉到的任何愿望,(这也同时被体验为与那个曾经渴望的爱的继续存在的不想一致),毫无疑问会引起旧的、原初的分离焦虑。[5]
如果幼儿也能够发现其自身的愿望是一种可能失去所爱对象的警告信号的话,那么在弗洛伊德看来,他就会直接本能性地采取所有措施,以避免这个危险的愿望所预标出来的情形;并且能够达到这个目的的唯一手段,存在于令人不快的冲动这个代价之中,这个冲动因此被作为愿望而放弃并且抽离于意识。
而在第八集的Danny和Amy的成长回顾当中,两者的童年经历又非常吻合弗洛伊德所谓的“压抑”过程。儿童将其所有的愿望都压抑至无意识之中,对那些愿望的追求必定被他体验为他的照顾者的爱的威胁;为了不必于其母亲或者是其他某个他所爱的人相分离,他就为那些未得到表达的、从最开始保留的愿望建立起一个积蓄之所,这个积蓄之所在他之中像一个“陌生的身体”一样继续存在。但是当他有了孩子或是弟弟,就像排泄一样,将这个“陌生的身体”、情感上的压抑都注射在下一代人的身上。最为典型的实际上是,Danny Cho与他弟弟之间的关系,他对于失去所爱的人的焦虑与恐惧,转化为他对弟弟强烈的掌控欲和支配欲,他甚至无法公开地向弟弟表露对于分离的焦虑,因为他在自我情感的压抑当中失去了表露真实愿望的可能,丧失处理主体间关系的能力,而只能暗地里将他弟弟的大学申请信全部偷偷扔到垃圾桶中,用一种毁灭自己也毁灭他者的方式来实现自身的意图。这样的一种“自我的功能性限制”带来的众多后果之一,是他者的消失和个人主义的绝境,这是Danny Cho所代表的东亚家庭的状况,没有他者,只有绝对的自我,不是对他者的无视,而是对他者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主体的不承认,是一个将他人的自我功能化的家庭。
但是幼童早期所需求的“爱”却也常常是在亚裔中产家庭的特异性情感结构当中所被无视的。
中产阶级文化中的掩饰、谎言和体面常常是关于金钱的,随之而来的冲突总是深入到最诚挚的爱欲、最崇高的精神关系当中。当然,这也非常吻合大部分亚裔的观念,不仅仅是剧中的亚裔角色,也是关于东亚裔的文化价值观念,似乎是本着逻辑的自洽和对生活的透视,他们善于将所有的关系还原到它们的物质起源,当他们认为没有金钱就无法拥有圆满的家庭时,他们的潜台词就是没有“我的奔波劳累”就没有你们幸福的家庭生活,没有“我的牺牲”就没有你们母女(子)闲情逸致的生活,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也将自我放置在了道德层面永恒的至高点上。而Amy成长的原生家庭就像张爱玲《中国人的宗教》一文里所描述的那样,“近代的中国人突然悟到,家庭是封建的余孽,父亲是专制的魔王,母亲是好意的傻子。”
由于意义总是不能摆脱其起源,因此很容易在一切掩盖或中和了物质关系的东西当中辨识出伪善、多愁善感的痕迹,其实是被掩盖的,因而毒性倍增的利益的痕迹。如果谁想要彻底按照这个观念来行动,那么他就将一切真理连同虚假的东西一起根除了,就根除了一切不管多么弱小,却依然敢于试图逃出普遍实践之囵圄的东西,根除了一切对更高贵的状况异想天开的期盼,最终直接产生了野蛮[6]。
但是不幸的是,亚裔家庭常常就是这么做的,他们也习惯如此的行动,将情感的联结溯源至最简单的物质起源,甚至简单地将情感关系用物质起源来简单地掩盖。
似乎大部分生长在东亚文化范围内的家庭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经历,资源与物质成为最基本的关怀,而非是“爱”。以至于有人愿意相信金钱就是人早期最基本的情感需要。
电视剧所建述的主体——两位男女主人公,除了是移居美国的亚裔城市中产,男女主角又有一个明显的身份特征,他们是“80后”,我想我也不用重述男女主人公在荒野当中对于自我年龄身份的抱怨——“每个80后都被毁掉了,快餐,糖果,该死对二手烟”,也不需要重述网络媒体当中对于所谓“80后一代“的身份想象。
Danny的弟弟与他们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特征与文化习性,这似乎与他的年龄身份息息相关。Danny的弟弟所成长在哥哥“面对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去争取”的肯定性命令之下,而鲜有传统文化的负担。
但是在Danny Cho对他弟弟的“做你自己”的肯定性的命令背后依旧是传统文化价值结构对个体自由意志压抑的要求,“你要取一个韩国女生,不要让父母失望。”
这是优绩主义的肯定性训诫和东亚家庭异质性情感结构导致的自我意志自由限制的结合。
在结局当中,他们如愿地将焦虑接纳至个体追求的体系上来,也即是说,他们成功地将焦虑作为人格的一个整合部分来接受;而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人类的自身关涉,完成于通过对焦虑的情感上坦诚而实现的意志自身占有的过程中。
在弗洛伊德看来,对于其自身的本性,也就是意志自由的能力,人类只有在其无限制的行驶其功能的时候,才能全范围地享有,也就是说,在良好运作与人类幸福之间存在一种条件关系,只有在愿望、价值和现实之间的理性的权衡才能保证良善的生活。
尽管《怒呛人生》以及《瞬息全宇宙》的结局看上去似乎离所谓的良善的生活可能还离得还是很远。
[1] 项飙,迈克尔·桑德尔《走出对成功的崇拜——从精英的傲慢看优绩主义的陷阱》
[2] 韩炳哲《倦怠社会》
[3] 韩炳哲《倦怠社会》
[4] Freud, Gesammelte Werke, Bd.XIV, S.186f.
[5] 霍耐特,谢永康译,《自由的占有——弗洛伊德的个人自身关涉构想》
[6] 阿多诺,夏凡译,《道德底线》
O-Town “Liquid Dreams”(2001) Hoobastank “The Reason” (2004)
Collective Soul “Shine”(1993) P-Lo “Same Squad” (2018) Tori Amos “Cornflake Girl” (1994)
Steven Yeun and cast “O Come to the Altar”(originally by Elevation Worship, 2015) Incubus “Drive” (2000)
Sugar Ray “Fly” (1997) Limp Bizkit “Nookie” (1999) Morphine “Cure for Pain” (1993) The Offspring “Self Esteem” (1994)
Shearwater “Natural One” (2013) System of a Down “Lonely Day” (2006)
Steven Yeun and cast “Raise a Hallelujah”(originally by Bethel Music, 2019) Paula Cole “I Don’t Want to Wait” (1997) Christina Aguilera “Genie in a Bottle”(1999) Bush “Machinehead” (1996)
Steven Yeun and cast “Amazing Grace” (lyrics by John Newton, circa 1779) Keane “Somewhere Only We Know” (2004)
Grant Lee Buffalo “Mockingbirds” (1994)
Tad “Jinx” (1990) Björk “All Is Full of Love” (1999)
The Smashing Pumpkins “Mayonaise” (1993)
花了三天时间才看完,越看到后面越觉得,男主真是一颗毒瘤!
同样是亚人同样面对一些东亚问题,为什么他就能把一切都怪罪到别人身上!连他以为他弟挂了他也要说是女主的错,我真的服了,除了怪别人,陷害别人以外没做什么好事。最多只能说同样也有东亚人那种看重家庭的心思,对爹妈要好,要想尽办法给爹妈买房把爹妈接过来,对女主女儿也很贴心,我甚至觉得这种贴心当中也掺杂着植根于他自己身上那种对家庭的渴望。
昨天晚上看到第七集实在太晚就睡了,今天下午把最后三集补完,真是太明智的决定,最后三集太精华了。
其实我觉得男女主的背景甚至根本不需要去介绍,很少有东亚男女不会面临类似的情境,小时候家中有人出轨但绝口不提,长大后终于有提的资格了父母却已经回到了和谐状态,但过去所造成的创伤会一直延续。小时候听见的无数紧闭的门背后的争吵,因为孩子和金钱的争执,从小就对孩子有所求的生活。我们老中人实在太懂了,可能外国人不太理解吧,他们的生活体系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结尾男女主讨论人类生孩子就是为了将自己过去的创伤传递给下一代,但不知道到底最初是谁先这样做的。女主说曾经以为生个孩子就圆满了,希望从小孩那里得到无条件的爱,但她忘了小孩恰恰是最需要无条件爱的,而不是那个付出的人。所以如果不教她如何给出无条件的爱,她只会因本能而索取。似乎进入一种死循环,就像女主说的一样,我们都是食尾蛇。
如果亚人代表一种底层,那亚女就是底层的底层。拼搏奋斗,说了无数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做了无数不眠不休的工作,最后为自己买了房子,也有了小有名气的公司,但甚至不敢跟老公说他水平太差,还要顾及对方的面子听对方说,说出来,没事的,我可以理解你。事实上是,说出来不仅得不到理解还要被指责。因为与父亲糟糕的关系所以不常回家,结果回家爹说的第一件事是你也应该给我们买个房子。想和妈妈聊自己内心的创伤妈妈只想逃避。
结尾男女主对话的时候他们讨论为什么我们不能开心。和我前段时间的状态太像了,因为各种事情堆杂在一起,但只能自己一件件去解决,那种焦虑烦燥的状态持续太久,让人难以放松难以开心。但旁人不能接受你这样不快乐的状态,别人就认为你应该快乐,不应该抱怨,不应该愤怒。
还有一点我特别共情的是女主说,当你感觉无处为家的时候,你就自闭了。前面她跟婚姻咨询师对话的时候她没办法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相信老公结果老公跟Mia柏拉图,相信老公但老公非要报警,把事情推向更严重的地步。她虽然相信老公,但不是全然相信的,她老公承受不了太多事实。我们女的能不顾及男人的面子吗,男人如果丢了面子可什么都做得出来。但她不能失去家庭,就算这个温暖的家庭只是一种假象,她也难以放弃。
她老公之所以出轨未遂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太过妈宝胆子太小的家庭妇男而已,什么都承担不了。但凡是一个在外挣钱的,妈宝也要养小三的。
收购女主公司那个女的作为一个白女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如此成功的亚女这么不能放松自己,对家庭如此看重。她说平常说的那些屁话都只是为了讨好别人,平常穿的都是平凡的二等货不过是不想太露富以免受到别人的嫉妒。她说一切都会过去,女主也是这么想,但一个想的是及时行乐,一个想的是一切都会结束,什么都会失去。悲凉的底色可能真的印刻在我们每个亚女心中吧。
女主如果真的学会了她的生活哲学一定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可惜我们亚女最想要的两件事,爱和钱缺一不可,所以大概率人财两空。
亚男一般都是先挣钱后谈爱,所以他们大概率还能得到钱,等得到钱以后对爱就没那么渴望了,甚至会贬低爱的存在,因为世界不是从得到爱的角度来评价人的。
说实话,虽然最后男女主理解了对方谅解了彼此,但作为一个上帝视角的看客,我实在很难谅解男主,真的是一颗毒瘤,为了自己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又担心惹麻烦所以也不敢做太过分,一个怂蛋,还不如Isaac,垃圾得很。
但我们女的无论如何也比男的有勇气,总是率先一步鼓足勇气面对真相,真好啊,大步向前吧,相信自己,为自己加油,一切会好的。
「怒嗆人生」有很棒的劇外話題!劇中的女主丈夫和反派的現實生活!
每次片頭一開始有一幅快閃的畫作,那些畫其實是David Choe 畫的,他也在劇中飾演 Danny詭異的表哥Isaac Cho 。Issac在現實生活中不只是演員、記者、還是一位蓺術家!
如果你眼睛銳利的話,你應該會發現他有點眼熟.臉書創辦人 Mark Zuckerberg 草創第一家臉書辦公室成立時,請了一位蓺術家畫一面辦公室的大牆,當時請台藝術家收現金,或是在末來領股票。那位藝術家認為現金也不多,不如賭上這一把,決定不收任何一毛錢,等末來的股票。
在2012年,zuckerberg對那位藝術家補上當時價值200萬美金的臉書股票作為感謝,那位藝術家就是 David Choe !
這個新聞後來成為矽谷傳奇,也開始了矽谷科技公司聘請蓺術家畫辦公室大牆作為裝飾的藝術文化。他可能是全劇組員最有錢的演員,但是他在真實生活中,完全看不出來他千萬富翁,過得相當樸實,乍看還以為他是位潦倒的蓺術家。導演去 David的家翻出了未曾展示的畫作當作片頭的驚悚的圖片!
另外,劇中女主角Amy Lau的丈夫 George Nakai是由Joseph Lee飾演,他在劇中飾演一位在家帶小孩的「不成功的藝術家」。他在現實世界裡是一位超級成功的藝術家!他的畫作嘗試印象派風格,在真實的人像油畫中突然加入破壞的筆畫,殘缺卻和諧,善於拼貼與黑暗的美。他的作品不止展出就售完,同時還有一派畫迷追逐。
(節取自數位藝術家黃飛龍文章)
Fxxking awesome! If you’re so sick of all the shitty persona out there,这绝对是不能错过的年度十佳剧。超级解压同时令人意外地治愈。全员暴脾气可太爽了反正就不惯着。剧情疯台词丧,充斥黑色幽默,暴躁搞笑过瘾神经狗血竟然还挺合理且细腻,最后一集几乎触及哲学层面探讨,网飞求求了改编成电影吧~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东亚文化共性——拧巴、热衷于自我折磨,其中又以ABC、ABK、ABJ最可怜,挣扎在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的泥淖里卷出天际,最后发现没什么岁月静好,大家的日子都肤浅虚伪焦虑一地鸡毛。暴力宣泄不是终极答案,没有真正的内心平和想要体面生活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神经病可能比大多数人都活得自洽健康。最后,圆寸头的Steven Yeun is soooo freakin’ 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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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tern therapy doesn’t work on Eastern minds.” So damn true. 不如发疯来的有用
甚至感觉是Ali自己和老公的写照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东亚人需要发疯实录!!!!!!什么体面温和相互支持,we fcking depressing!!!!路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严厉的父母,嫉妒的同侪,势力的社群文化,极度功利化的人生态度,亚裔人生问题大集合。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fucked up.
asian drama必看。最后一集比较好,虽然讲的东西是身为老东亚人天天半夜不睡觉自我审视早就想清楚的,like女人怕缺爱,男人怕被抛下,之类的。可能A24那帮中产以上文艺咖除了让主角们吃点致幻的玩意儿就想不出其它表达的契机了吧…生孩子像排泄那个理论我喜欢,都是把你精神上的垃圾都unload到下一代身上罢了,你的毒素越多,你的后代越五毒俱全,而你只会怀抱着希望后代能够弥补自身缺憾这个天真的梦想不断加重痛苦的轮回。
简直是为黄阿丽量身定制的剧本 大部分和她现实重合 华而不实的老公 靠自己打拼事业养家 喜欢里面还是有呈现一些很深度的问题 人性根本还是恶 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盼你好 只想我们差别不要太大 夫妻失去共同利益也只是分分钟消散 女性出轨立马被利益抛弃 男性出轨还是默认可以被原谅 甚至还是女性是赚钱养家的状态下 女性总是被想要一个家而被蒙蔽双眼 新时代独立女性之路还是如此怒
东亚人还没携手发疯是世界另一大奇迹
亚裔自己的《白莲花酒店》
能够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完全展示出阴暗面的人也是一种幸运,甚至到最后觉得就这样一起死了也挺好的🚬东亚文化你到底害了多少人的一生。。👊🏻😭
亚裔的美国生活和个人家庭背景的矛盾真挺大的,但我们也经常有“跑到美国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心态
再怎么用东亚病根包装也只是一场虚晃一枪的好莱坞闹剧罢了
以往的美剧中亚裔都只是有着统一模糊面孔的形象,但在《怒呛人生》这部剧中却能很鲜明地体现出中日韩越美国裔各自的国族特性,真的是很难得。
上一次有那么多亚洲人让我听90s/early 2000’s alternative rock/grunge还是我初中每个月都看《hit轻音乐》那会儿
水准高到和netflix调性不相符
隔壁霓虹国在重启人生,亚裔在美国怒呛人生,我在这里只想结束人生!
你们真的觉得这个好看?
东亚人爱起来总是那么撕裂,好像不让对方的双手沾上自己生活破碎的血,就达不到百分百的亲密。我们是没有unconditional love的民族,我们只能用unconditional hate来成就conditions.。
东亚人的精神焦虑永远靠一层保护膜来维护,暗地靠路怒症来拳打人生中。
亚裔中年版《去xx的世界》,最后两集实在是妙!最后的hug,我们亚裔还是纯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