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部电影的时间,重新感受了下上世纪先锋文学的寓言叙事、残缺留白。
朱一龙在电影前后的人物变化,尤其是敏锐与呆滞的眼神对比,演得很明确,倒让电影本身变得不怎么难懂了。前60分钟是标准的黑色电影,忧郁的侦探追查连环命案,锁定凶手是疯子;之后渐渐进入马哲的内心世界的动荡不安,此时再出现的疯子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象征着马哲的潜意识或者说“无意识”。
《河边的错误》的编导,先将观众的观影预期引入到悬疑犯罪片的轨道,之后又故意破坏这一类型,使它变得残缺、晦暗难明。这很符合人们对先锋文学的既有印象,余华早期的文学创作即在此范畴中。
因为观影时心理预期的打断,我们不得不主动去看电影里呈现出的幽暗的社会结构,并重新组织观感。这也是为什么电影的宣传语会说“千人千面”,因为本片就是得每个观众自我组织起来的一部“残缺的电影”。
片中几个值得注意的细节,能串联起对人物内心的解读:
电影(办不下去的电影院、电影舞台成为办公舞台、摔下的“电影”、燃烧的放映机、影院成为授勋大会的歌功场所)。这是将“元电影”元素置入片中,寓意本片在叙事上的不可靠,同时也与电影业的现实处境互文。
皮衣/警装(开会时全场警装,唯一穿皮衣的是马哲;拍婚纱照、授勋时穿警装)、三等功(没有纪录、梦里跳落的乒乓球、结尾杀疯子后的授勋大会)。这两处细节,寓意马哲组织身份的游离。一方面他无法接受自己被组织同化,无法接受自己老是专干脏活累活,另一方面又骄傲于自己的警察身份,幻想着并不存在的三等功。
由此衍生出的实际解读,则是以下几种:
1、马哲因抓捕疯子的压力,而逐渐变疯。因为疯子是精神疾病患者,杀人不负刑事责任,只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因此疯子就能二次作案、三次作案。所以马哲在潜意识里只想对疯子动以私刑,唯有杀害才能一了百了,否则工作这辈子都做不完了。为此,他幻想出自己枪毙了他。为了逃避责任,在各种压力下只好装疯。这是道德与法律间的矛盾,是对警察面对难解之案时只能把自己变“疯”的讽刺。
2、凶手也许不是疯子,马哲因对自己探案过程的怀疑而逐渐变疯。为什么每个去河边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有怕被人知道恋情关系的、有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异装人士的,虽然不是凶手,但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被迫害的心理感受。这也传染给了马哲,让他幻想自己看到疯子后束手无策,只能躲避,还采用同样疯狂的方式将对方击毙。这是那个特殊时代给人留下的“人人自危”的心理阴影。
3、马哲就是疯子,全片皆为意识流叙事,是他在脑中的一场臆想,每个受害者都是其人格的一部分。
但这部电影,可能恰恰不需要如上这么实际的解读。
感受它的残缺留白、不知道、不明确,由观者主动拼凑,才符合对于上世纪先锋文学的阅读感受。
好看吗?很好看。 好看什么? 一部电影好看什么,取决于你琢磨想看什么。譬如河边的错误。我没有看过原著小说,也没有看那些物料,譬如强调要先补课那些大学生关于这个电影的见面会对谈。 我就是盲看的。 当然,你肯定首先不能排斥朱一龙,譬如有人到我这说:为什么又是朱一龙,我一看就烦,他的我就不要看。 你谁。 电影开始的剪辑很重要。看电影有个有生到熟的过程。你花了波折塞进了电影院,一片漆黑,一堆广告后正片开始。 这个开头特别重要,如果别扭了,基本救不回来。 开始就是废墟,一堆小孩玩,然后一个孤零零的小孩。我对电影的好感是从这个孤零零来开始的。我是70后,但我是比较特别的独生子女。所以,我特别熟悉孤零零。 然后小孩子乱窜,这个就类似瓦力。我喜欢瓦力,就喜欢他一个人的时候。 然后小孩一推门。这个一推门特别重要。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现场。然后我琢磨该出现尸体了,没有。 出现的是办公室,官僚,同事,闹哄哄的电影院。 很多人不喜欢pj的金刚,就是上岛之前太长了,因为要急着看大猩猩。就像这不是悬疑片吗,急着得见到尸体。 不要急。 这个不要急就是电影的节奏,这个节奏导演拿住了。 这里要提朱一龙的徒弟小谢。从这个小徒弟开始劈叉,电影就变得危险了,什么危险呢,因为你要喜欢上他了。 然后朱一龙扮演的马哲就这么眼睁睁地陷入了泥沼。 这个电影讲什么,有人被杀了,找谁杀的,为什么杀。这【孜然】没错。但就我而言,就是看朱一龙在泥沼里慢慢被吞噬,从不知不觉,到非常痛苦,到习惯。 这个吞噬的过程电影很好,靠什么呢,靠电影的节奏,靠每一个演员没有漏气。 出现了月光。我知道电影里出现古典音乐准没好事。譬如出现路顶下的小姑娘,你得有个小姑娘吧,但是如果出现了贝多芬啊,肖邦啊,基本就会出现尸体。如果出现了巴赫,这个尸体估计不容乐观。 然后,出现了诗。 这个是电影特别击中我的地方。那个诗念得特别滑稽,所以这个得是方言,特别滑稽的方言的,然后又一本正经。大家都在嘲笑,讪笑。 可是有人说:我们要相信诗的力量。 在这个泥沼里,有人相信诗的力量。 然后呢,然后出现了理发店。这是电影第二个亮点。 这个泥沼为什么是泥沼呢。就是一切干预世界规则的东西都会被察觉,被同化。被正常化。 这个演员特别好,有种心如死灰的热火朝天:我知道,我们可以跳过这个流程。 他到底遭遇过什么,他到底怎么熬过来的,他怎么出现在这个故事里的。 电影很【狠毒】地若影若现。然后。给你来了个亮相。 然后围绕着马哲,领导,妻子,同事,医生,越来越多的线头变成了越来越紧的罗网。 这时候,案情发生变化了。似乎就是路边摊快出炉的时候,那一声“轰”。就像拔牙的时候被点着了炮药,变得,更冷了。 然后呢?这个地方特别关键,就是电影忽然变得绚烂。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电影好不难,我看着的时候很满意,但就像什么审查,什么他们比张艺谋更懂,我就等着最后一根钉子。 怎么圆呢,怎么收煞呢。 收煞得特别厉害。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我都忘记那个电影里有那么多朱一龙,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自己。 所以,这个电影很好看。
文 / Annihilator
全文约2400字 阅读需要6分钟
作为一部所谓的“文艺片”,《河边的错误》没有同它的前辈们那样披上一层通俗亲民的皮来努力骗取下沉市场观众的信任——陈哲艺《燃冬》与魏书钧自己的《永安镇故事集》的教训近在眼前;相反,它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营销策略,即将自己伪装成一艘打着“难懂”、“细思极恐”旗号的草船,成功骗取了接连不断的解读之箭矢,保障了电影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在消费者的再创作中获取源源不断的流量生命力。
但是,一个看完电影后感到困惑的观众,并不需要从一个标榜“带你看懂”、“干货”的影评视频中得到解答,而只需要稍稍更换一下思考的角度:在这样一部电影中,所有的一切,清晰明了也好,扑朔迷离也罢,都处于一个名为“作者意图”的至高权力的牢牢支配之下,而这一权力假借着象征主义的虚假多义性暂时开放了解读的空间,也丝毫不能撼动它拥有最初决定权和最终解释权的事实。既然如此,何必大惊小怪?马哲疯没疯,杀没杀人,立没立三等功,看似模棱两可的选项背后不过是一个故意悬置了答案的设问句;占据着那河边凶杀案的悬而未决之核心的,也不是一个未知的黑洞,而是一则精心编织的寓言,而任何一则寓言,无论其表象在象征主义置换的反复迭代中如何看似彻底地改头换面,最终都仍意图成为其寓意的一个绝对忠实的能指。并且,这种经由扭曲的能指常常可以对其所指起到某种似是而非的赋魅效果,似乎不管作者意图多么愚蠢空洞,只要在象征主义逻辑中绕上两三次弯路,就能立刻焕发出崇高的“艺术性”:譬如,余华在原作小说后记中的那句经常为人引用的名言——“事物总是存在两个以上的说法,不同的说法都标榜自己掌握了世界真实。可真实永远都是一位处女,所有的理论到头来都只是自鸣得意的手淫”——在剥离了十足厌女的比喻之后,剩下的不就是那一套最无聊的虚无主义和唯心主义说辞吗?
另一方面,这种象征主义手法自诩精妙委婉,实则粗暴直白:它将世界切割成意义的网格,将事物变成其它事物的符号,将人物和情节变成一出预先彩排的木偶剧,先架空一切,再让作者意图成为一切的答案。如果说余华上世纪那些所谓的“先锋小说”建立在对这一手法的纯然依赖之上,那么魏书钧的改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河边的错误》开场,警察局长让马哲搬到一个废弃的电影院办公——熟悉魏书钧那两部谄媚投机的前作的观众,可能会对这段突兀加入的迷影元素感到心中窃笑。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层虚设的元电影嵌套结构,魏书钧成功将电影转换成了其自身的一个经典象征——一台“造梦机器”,只不过这里的梦不是美梦或梦想,而是噩梦,是幻觉;而以这一原初象征为中心,一个无限自洽的场域得以展开,在其中,借着“梦”之表象,(作者理应遵从的)现实逻辑被肆无忌惮地替换为(作者任意制定的)象征法则。办案牵强得有如名侦探柯南?事件的推进巧合到一眼见底?对受虐狂、异装癖和孕妇的想象太刻板?没关系,既然一切都只是一场历史的梦魇,那么这些东西也都是梦中的象征符号而已,无需较真。反用余华的比喻来说,只要符号所指涉的是那如直男想象中的处女一般的永恒纯粹的真理,那么符号本身如何意淫都没有关系。于是顺理成章地,《河边的错误》向观众展开了象征符号的狂轰滥炸:婴儿、录音机、乒乓球、照片、红色大衣、诗歌……不仅如此,象征体系总是有着自我重复的惯性和自我闭合的趋势:我们听到了一次月光奏鸣曲,就知道它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在每一个高潮部分反复地渲染阴郁的基调;三等功、拼图、河上漂浮着的衣服,一旦出现,就注定成为一个在结尾被回收的伏笔;最后,毫不意外地,在一个被明确提示的梦境中,此前出现过的所有象征符号以最密集和连贯的方式回归,组成了一部“电影”——乍看之下,这是电影中最不可理解的部分,但它实际上却构成了对“作者意图”最清晰明确的一次强调。
在这一意义上,真正与魏书钧形成对照的作者,并不是奉俊昊——《杀人回忆》,与其所有作品一样,其核心类型是讽刺喜剧——而是黑泽清;哪怕无视其剧情和主题上与《X圣治》的共性,仅就朱一龙的造型和表演气质上对役所广司的模仿,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但在黑泽清的这部杰作中,那些水、火、音乐、烟雾和幻觉性的光线,并不是什么象征或隐喻,也与国内学者总喜欢挂在嘴边的“意象”毫无关系;相反,这些元素,没有一刻成为了指向他者的符号,而恰恰是始终作为物质自身,在物质的运动与变化之中,不断向我们散发着知觉上的丰富诱惑:水缓缓流淌、滴落,火焰跳跃时的闪烁,留声机播放时嘶哑的摩擦声,金属撞击带来的震动……电影中的人物,正如电影外的观众一样,正是为在这些物质对感官的扰动之下被不知不觉地摄去了魂魄。在黑泽清最好的电影中,我们总是能感受到这种物质的催眠术:《东京奏鸣曲》开场,一阵风吹起一张报纸,将我们带到一个昏暗的玄关前,女主人推开门,窗帘随风飘动——黑泽清不需要鬼魂(在他的恐怖片里,鬼常常表现为滑稽的实体),就已经在日常的物质性之中唤醒了超现实的瞬间,与这样的瞬间相比,《河边的错误》中那个以一镜到底手法拍摄的、塞满象征符号的浮夸梦境又算得上什么呢?魏书钧当然不至于是对影像毫无追求的作者,但他的场面调度宛如分镜头表格般精确而毫无生机,没有能力去捕捉和洞察物质,只满足于拼贴它们在象征体系中的残影余像。
物质自有其魅力,无需强说意义,正如“X”到底是什么根本无需解释,重要的是它作为两道交错的裂缝,打开了从日常秩序的表象通往更原始的物质性世界的入口;而象征主义只能以意义的预设性存在为前提来制造多义性的烟幕,正如河边的“错误”并不是一个谜团,而仅仅是一个谜语,小心翼翼地布满了线索和暗示,生怕让观众错过了破解它的机会。对于《河边的错误》这样的电影,就像对于姜文那几部极为拙劣的象征主义电影一样,真正愚蠢的不是“看不懂”,而恰恰是绞尽脑汁地试图“看懂”,心甘情愿地钻入作者设置的符号骗局之中。
采写:王诗淼
制片人,经纪人,深焦负责人
豆瓣/小红书 @走神王
看完《河边的错误》,我陷入这样一种思考,为什么九十年代对于我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我是九零年代生人,这样一个意义非凡的十年,承载我生命最初的岁月。我还没有完全记事,那些重要的时代事件甚至像是平行时空里的,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中留痕。我因此很喜欢翻阅老照片,它们是重要的证物,是小孩子记忆的转录,提供着我为什么会顺利来到这个世界的线索。父母曾是一对风华正茂的情侣,大学毕业到进入婚姻,之后组成家庭有了我,照片里的小朋友,曾被爸爸抱着洗澡,喂鸟的时候有爷爷护着,从小有一双短粗的肉手,老喜欢装模作样翻看些纸制品。
从《野马分鬃》开始,造型指导苏超连续跟魏书钧合作了四部长片。彼此间的信任和默契,也让苏超更能放开手脚,在“不刻意,不做作的基础上做人物造型”。《河边的错误》里,各色人物身上这些符合影片年代感的衣服,是苏超从古着店、咸鱼、以及亲戚朋友那里搜寻来的“时代证物”。影片上映前,在海报及预告片里,马哲的皮衣造型就颇惹人注意。这件带有年代感的皮衣让这个生活在九十年代刑警有了更强的可信度。“马哲的皮夹克是我在日本玩的时候,收的一件很普通的古着皮衣,作为九十年代的衣服,是很普遍也偏简洁的,当时买它是因为衣服很干净,保养的很好,我很想拥有。”
《河边的错误》是张梦伦和魏书钧的第三次合作。“这次的挑战在于如何拿捏影片实与虚的程度,它就像我们昨晚做完又想不起的梦,或者看到某样事物想起做过的梦,这次尽可能把这种特质释放揉在一起,难点在于不着痕迹。”我真诚地觉得,魏书钧的作者性在于,电影一定要关于电影,电影里一定还有电影。这种执着的元电影倾向,也让《河边的错误》对于九十年代的诠释,变得有趣和开放。如果一味地去对年代进行还原,或许会带来老旧感,但在重现时代氛围的基础上,去模糊真实与臆想的边界,无疑是让一个大家记忆里的年代活跃起来的方式,而那条静淌的河流因此被赋予更多神秘感,片中的其他空间也都更灵活多变。
在跟三位主创的交流后,我会想借用“松弛感”这个流行词,来形容魏书钧在创作方式上的开放和高效。关于剧组氛围,程马的描述是,“表演性很低”,没有那种与创作无关的“假装性的忙碌”。剧组完全是“以创作为第一要务的”。《河边的错误》是顺场拍的,“这看似是反效率的事情,反而效率更高。我觉得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做一些假装性的无用工。”
在电影院看完这部电影, 周围很多观众都是满头问号,反复自问“就这??”
你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呢?如果有就对了,你得到了导演和编剧真正想传递的讯息。
【深度解析《河边的错误》背后的隐喻-哔哩哔哩】 //b23.tv/Zu8NoYe
电影中的主角刑警有个有趣的名字,叫做 “马哲”。案件的真相因信息熵耗散在时间的河流中, “不可知” 让这位 “马哲” 刑警陷入理性思维崩溃,他的臆症病犯了,并在臆症困扰下陷入发疯的边缘。直到他最终放下对确定性的执着后,拥抱了未知但幸福的生活,才得到心灵和解。于是电影戛然而止。
这就是电影的主旨。
在电影后半部分,有非常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在电影院改造的办案室里,朱一龙饰演的刑警马哲累倒在观众席上在,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所有办案线索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场毫无理性、难以言喻的闹剧,就像一部随意拍摄的烂电影。
剧中的受害者们都在嘲笑马哲的无能,而与此同时,象征着叙事逻辑的放映机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只有马哲想要扑灭它,最后不得已抱着着火的放映机跳入了流淌的河水中,猝然醒来。
看完电影后一脸懵逼的观众,和被案件搅得神魂颠倒的刑警,主观感受上形成了强烈的互文。你们带着疑惑来看影评的心情,就和抱着着火放映机跳河的刑警马哲一模一样。
而我这篇文章,则是能让大家重回冷静的那条 “错误的河流”。理解这部 “刑侦悬疑片”,关键不是寻求案件的真相是什么,而是听懂创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为了让懵逼的观众恢复冷静,我们先给电影中的案件假设一个第三人称合乎理性的解释。
孤寡老人幺四婆婆收养了一个无依无靠、无法交流的疯子。她日常养鸭鹅为生计,用鞭子驱赶它们去小河边吃食。她和疯子的关系也讳莫如深。
这个疯子不会交流但有情绪,一日暴起用砍柴刀砍死了幺四婆婆,然后漫无目的四处流浪。正好大姑娘钱玲约好和有家室的诗人同事王宏在河边幽会,看到了尸体,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不伦恋情而仓皇离开,随身包落入河水中。
接下来的目击人是纺织厂理发工许亮,他是男身女心,曾因为同性交往被判流氓罪坐过七年牢。但仍压抑不住内心感受,会穿戴成女装在人际稀少的河边行走。发现尸体后他也没报警,因为害怕被人再发现他男扮女装,所以逃走。
随后约好钱玲幽会的王宏,因迟到晚来了河边,远远看见了逃走的许亮。他随后也在河边看到了尸体,也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动机,也同样默默离开。
在这三个目击人之后,才轮到那个看了小兵张噶喜欢木雕手枪的小男孩,发现河边尸体并告知了周围人,最终报警。
尸体的目击者钱玲、许亮、王宏都和案件毫无关系,只因为自己身上都有秘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可他们的讳莫如深,却使他们成为了刑警马哲眼里的线索。而真正的凶手,那个疯子,反而因为缺乏 “动机”,被警察所忽略。
然后疯子仍然在河边游荡,他因为情景刺激,又会无理由地袭击河边站立的闲人,因此又杀害了回到河边,想要和钱玲断绝不伦恋的王宏。
疯子杀人也并没有详细思考,精心策划。杀人后也只是随机地游荡,所以杀死王宏后被马哲和他徒弟当街撞见,抓入精神病院。后来他逃出精神病院,回河边游荡,又害死了想要亲眼看见凶手而在附近游荡的小男孩。
而在这个过程中,刑警“马哲” 对钱玲、许亮、王宏抽丝剥茧地探索,反而揭露了他们不想为人所知的隐秘,间接导致了王宏在河边被杀。
而许亮则因为自杀不成,自己异装的隐私被公之于众,彻底释然,来给刑警“马哲” 送上救命感谢锦旗,然后在电影院顶用更加干脆的办法一跃而下自杀,恰好落在了马哲的车上。也暗示了这部分因果关系。
电影虽然语焉不详,但处处都在暗示,剧中无辜的人之所以不能张口说出真相,错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编剧心中那个所谓的 “不包容的时代”。
按这个叙事线索来看,名为“马哲”的刑警, 始终用理性的动机论来破案,辛劳备尝,却离事实越来越远。他放过了真正的凶手,不可理喻的疯子;却岌岌于解释不报案目击者的行为动机,无意中把无辜的人推到河边成为了受害者。编剧笔下的 “马哲” 随不曾动手杀人,但 “伯仁因我而死”。
而本来就有臆症倾向的这位 “马哲”,在疯子行凶完居然撞到面前,反而越来越无法解释这种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原因。
他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因, 导致臆症变得更加严重,陷入被迫害妄想,甚至怀疑是他的上司局长幕后安排了这一切。
直到他最后放下了这份执着后,接受了妻子肚中婴儿可能会有先天疾病的不确定性,与不确定性和解,才回归正常人生。讽刺的是,送上门的罪犯,和无关被牵连的目击者,给 “马哲” 换来了一个三等功。
按这个理解,编剧和导演眼中的故事真相其实是 “世上本无事”,而那个叫做 “马哲” 的刑警 “庸人自扰之”。
那么,上述对电影的解读,是否就是电影幕前幕后的真相呢?其实并不是。对于不可知论主导的电影,得出一个确定可知的解,就属于“买椟还珠”了。类似马伯庸当年用吃人论对《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做解读那样。
这种电影其实是艺术电影中的一个很大的流派,他们的目的不是隐藏一个真相让观众破案,而是让观众感同身受去 “体验” 一个不可知的历程,然后思考一个哲学问题,人类认知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河流是各种文明对时间带来的熵增现象一个最合适的隐喻。由于信息在熵增的过程中耗散,导致后人无法得到完整而关键的讯息,因此无法还原全部的真相,从而 “不能踏入同一个河流” 两次。
《河边的错误》这部电影中最关键的 “熵” 就是那个疯子,他的行为是 “不可理喻” 的,而试图用理性思维一定去找出一个符合动机论的解,就导致了剧中名为 “马哲” 的刑警不可收拾地陷入了臆症。
而导演通过精心设计的叙事逻辑,让电影外的观众也陷入这种 “臆症”, 从而体会到 “理性” 在 “不确定性” 面前的崩溃,就是这类电影所谓 “艺术价值” 所在。
简单诠释一下这种电影技巧。
导演设定下名为“马哲”的刑警本身就有臆症倾向。为了让观众体验到这个设定,电影用了极其写实的镜头语言,无微不至地还原了八十年代的质感。让观众在真实感驱使下进入马哲的第一人称视角,和马哲一起去“破案”。
而这种真实感在剧情里第一次被打破,是主角发现自己非常确信的 “在云南立过三等功”, 居然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开始。设定里,主角其实本身就有臆症体质,这也可能是他妻子孕中婴儿被检测出有精神遗传病倾向的原因。从这里开始,观众的真实感就模糊了。
这个名叫 “马哲” 的刑警,会把家庭的未来锱铢必较地规划好,向妻子许诺如何结婚、如何生活,什么时候生孩子。体现了很强的理性控制欲。
可他的思维模型无法理解小概率事件的不确定性。所以当案件的线索莫名其妙的涌现到面前时,他感觉就像散落一地的乒乓球居然集中滚向自己,总感觉“冥冥之中必有原因”,从而臆症发作了。
因为无法理解这种中六合彩式破案的现象,马哲开始强迫症发作,麻木地一遍遍重放案件线索,试图把无关的事件联系起来,甚至怀疑局长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其实貌似官僚气,一直强调 “围绕证据链说话” 的局长,才是掌握了真相的人。
可马哲因为他的执念,在长期过度劳累,失眠和酗酒作用下,日渐消瘦,脑中 “真实” 和 “幻想” 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直到他在饭店里喝酒,感觉被疯子跟踪,在寺庙里四枪击杀他;可第二天和局长对峙时,他却发现自己佩枪里好好地躺了七颗子弹。这种 “不真实感” 在电影里达到了最高潮。
名为 “马哲” 的主角 臆症发作的过程,也是导演精心设计,诱使观众臆症发作的过程。
观众的观影有一个绝对理性的思维模型,“电影这么强的悬疑感背后,一定有一个反转再反转的阴谋”;恰如刑警破案时也有一个绝对理性的思维模型,“案件扑朔迷离的背后,一定有一套完全可解释的作案动机”。
但电影的真相,却是一大串随机事件撞到一起导致的巧合。主角投入的绝大部分破案精力,观众投入的绝大部分思考精力,对真相毫无帮助。
于是 在 “不可知” 面前碰壁时, “理性”思维模型崩溃了,真实感变得错乱;这时电影戛然而止,观众也同步陷入“就这么完了???” 的 “懵逼” 的状态。导演想要的艺术电影效果也就达到了。
类似的电影其实非常多,经典的是李安导演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最近火热的则是《宇宙探索编辑部》。由于 “信息熵” 的存在,观众和角色一样无法得到一个确定性的 “真相”。这时选择什么理解,反而取决于观众自身的价值判断。
这种电影的导演们并不关心观众选择了哪一种理解,他只想让观众亲身体会到在 “不确定性” 面前,人类理性思维撞到墙壁后的那种感觉。
说完电影,最后说说我本人对这个哲学命题的理解。人类因为理性思维能力而成为万物灵长,而理性思维在不确定性边界面前的陷入 “不可知” 的困局,由此展开的思考也成为人类文明中的主要构成部分。宗教、哲学、科学、数学在数千年里都围绕这个命题在周而复始地旋转。
中国哲学里对待这类问题就有六种思维模型,唯心偏向的 命、运、气,唯物倾向的 时、数、理。
当不可知的小概率事件发生后,信 “命” 的思维模型会转向宗教,认为背后有怪力乱神,或者因果报应所主导,希望能压抑痛苦去接受他者安排的折磨。而信 “运” 的人则祈求保佑,信 “气” 的人认为成败取决于自己的心态和意志。
同样的难题面前,唯物主义倾向的人会寻找 “时” 代趋势,寻找概率性问题后 “数” 的统计规律,或是建立一个 “理” 性的模型去预测事物发展的必然性。
当然绝大部分的人会融合唯心与唯物的思考模型,在 “时也命也”、“运数兴衰” 的无奈中,探索 “善养我浩然正气”、或是 “格物致知”、“通情达理” 的自我成长做法。
而不能融会贯通各种思维模型的人,才会偏向一隅,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看到 “绝对理性” 构建的历史模型在不确定性面前崩塌后,很多人就陷入了不可知论,放任自流的 “历史虚无主义”。
《河边的错误》创作者,在精心设计的剧情中安排了一个吞噬了关键因果、不可知论的 “疯子”,这才让这个名叫 “马哲” 的理性刑警撞到不可知论的叹息之墙,犯下了 “历史长河面前的错误”。
而当创作者在心中嘲笑马哲 “想要踏入同一条河流” 的自负时,有没有想过,世上的凶杀案难道都是 “疯子” 犯下的吗?
而这些并非疯子犯下的凶案,能够被破获,背后不都有一个又一个像马哲这样孜孜不休探索真理的刑警吗?智叟们眼里那些让 “庸人自扰” 的大山, 不还是愚公子孙们移走的吗?
更有趣的地方在于, 这个酿成 “河边的错误” 的,看似不可知的 “疯子杀人事件”, 又恰恰是电影创作者,用心良苦、精心设计的桥段。
这种创作隐喻本身带来的隐喻,不禁让人设想,是否每个 “河流虚无主义” 的故事背后,都有一名苦心孤诣的 “伟大作家” 呢?
朱一龙是凶手!所有人都是疯子!
挺简单一个故事,我说几句大家就懂了。但是后劲儿很大,不建议代入,因为电影里所有人都是疯子!
婆婆怎么死的?
婆婆年轻的时候结婚,没两年丈夫就死了,受封建思想影响,一辈子守寡,孤寡一辈子的老人,很渴望有个正常的家,所以母爱泛滥收留了疯子。
疯子有暴力倾向,喜欢拿赶鹅的辫子打婆婆,婆婆喜欢被打,因为能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也被丈夫打,居然有幸福的感觉。也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当然这是原著,电影里朱一龙也就是马哲做梦,疯子杀婆婆的时候那个姿势,是有色气虐待的成分在里面的。
在梦境里,婆婆死之前就说【可惜甜蜜的死亡只有一次】,所以案子很简单,也就是一个边缘的,可怜的,扭曲的孤寡老人,训练疯子把自己杀了。
马哲在和疯子接触以及观察3天后,排除了疯子作案的可能性,况且村民也说疯子温顺,其实是因为疯子把暴力都发泄给婆婆了。
马哲要查凶手,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王宏和钱玲,另一个是许亮。
王宏是诗歌爱好者,借诗歌和爱情逃避现实。
马哲以威胁曝光王宏和钱玲的不正当恋爱关系为由,逼他们说出实情,王宏说出了“高个子大波浪女人”,但王宏和钱玲的关系还是曝光了。于是王宏在河边被杀死了,给钱玲留了信,说诗歌改变不了人生之类的。
凶手就是疯子,疯子杀完人甚至就在街上溜达。但是马哲依然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案子就这么简单?
这个时候马哲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追寻真相调查案件的过程,曝光了人们不被时代允许和接纳的秘密,导致了人们的不幸。
马哲还要坚持去查王宏所说的大波浪,并且不愿意以疯子结案。
疯子从医院跑了,又一砖头打死了第一个目击证人小男孩。马哲曾经许诺小男孩一定抓住坏人,结果小男孩也死了。
这时候马哲才意识到,疯子才是凶手,但是他在错误的方向已经陷得太深,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想辞职,想让徒弟办案,自己退休。
加上三等功、老婆怀孕,孩子基因突变,有可能脑子有问题,所以他更加想逃避现实。
因此,许亮来教马哲做人。
许亮之前就因为流氓罪(或是冤枉)坐过7年牢,对马哲极为不信任。后来马哲越查大波浪,许亮的秘密越是保不住,许亮选择自杀,马哲又把许亮救了。
救了以后,马哲发现许亮藏着大波浪的假发,才发现许亮是LGBT女装大佬,那个年代是不被社会接受的。许亮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了,许亮活过来之后就去给马哲送旌旗,表面上感谢马哲,实际上一转眼就当着马哲的面自杀,以死报复马哲。
这个时候马哲彻底崩溃了。他意识到自己查案子,查到谁,谁就死。而且最可笑的是全是白查,因为凶手一开始就是那个疯子。
马哲疯了,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开始做梦。这一段是电影的文眼,幽灵镜头,背影拍摄,去表现马哲的梦境。
婆婆、疯子、诗人、女装、男孩,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死亡,极有感染力的超现实,边缘且疯狂。 最终,马哲彻底疯了,他喝醉了酒之后,朝着空气开了四枪
一枪打死婆婆隐藏的怪癖 一枪打死诗人不可告人的恋情 一枪打死理发师的女装癖 一枪打死男孩无知无畏的生命
第二天马哲和局长说自己杀死了疯子,说开了四枪,结果打开手枪,一发子弹都没少。马哲让局长杀了自己,因为这样才能圆满。局长让他回家休息。
最后马哲在河水里自杀,恰好遇到疯子,疯子穿起马哲的衣服,变成了马哲。这一段先是没下雨,代表幻想。后续开始下雨,代表进入现实,因为前面所有凶杀,以及主要办案过程,都是在雨中进行的。马哲终于在雨中抓住了真凶疯子。
后续马哲拿到了他渴望的三等功,但这一段亦真亦假,正如电影里大量的情节都是虚幻现实交织在一起。
一年后,孩子出生,马哲看似恢复了正常。
但镜头推进,孩子的长相、衣服和水里的玩具,都和疯子一模一样,孩子就是疯子。
也就是马哲变成了疯子,象征性的生下了疯狂的后代,隐喻时代的基因突变。
这个电影最让我汗毛直立,头皮发麻的点—— 所有人都是疯子,而观众就是马哲,最终也疯了。
一开始马哲肯定不会觉得这个案子这么简单——观众也是这样,都在等着马哲去挖掘出更深的秘密。 最后确实挖出了秘密,但是却和案子无关,并且害死了其他人。
这时候马哲是认知失调的,他从一开始纠结三等功,就意味着他是一个渴望调查真相,并渴望获得荣誉的好警察,但当他认识到自己想复杂了,弄巧成拙之后,他经受不住打击,分裂了。
导演成功地把观众变成了马哲,我们看完会像马哲一样,刨根问底的想知道究竟谁是凶手,那么多网友依然不信是疯子,依然在网上找解析,陷入对一切目击证人的怀疑之中。
最后,凝视深渊,逼死证人。
顺便说一下我小小的个人感受,电影我只看了一遍,绝不会再看第二遍。
因为我本人就是高敏感人群,极易代入,所以马哲发疯,抑或导演骗观众代入马哲,最终进入梦境潜意识,杀人视角的这里,太过于疯狂和超现实,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汗毛直立。
所以开头我就说了,解读电影很简单,但我不建议代入。
此处有一个悖论,即如果我们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婆婆边缘人格和疯子的不不正当关系,那么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是以马哲的视角,也就是案件初期的观众代入视角,谁能想到这些东西啊?
最终,这作品还是在讲时代和所有人,即所有人都是疯子。
一开始只有马哲不穿制服,只有他是理智的,并且追求真相的
但是他在追求真相的过程中,变成了疯子,穿上了制服,和其他人变得一模一样。
其他人是什么样呢?
爱乒才会赢的局长,满口荣誉和破案
喜欢被虐的孤寡老人,渴求死亡
喜欢女装的理发师,被时代迫害创伤
被忽视的孩子,假扮警察渴望关爱
信仰爱情的诗人,不被世俗包容
喜欢唱歌的徒弟,做警察不严肃
明知孩子基因有问题,依然要生的老婆,是真爱孩子的小学老师,情感不讲理智
追求真相的马哲,最终再也不敢清醒
是他疯了,还是世界本就疯狂?
其实海报写的很清楚了: 没有答案,不如发疯。
我是知名影评人,王俊俊,各个平台都能找到我,尊重原创,请别抄袭谢谢,抄袭全部由律师处理,被诉讼别来找我
真是太迷影了呀,生怕你不懂,要弄个烧着的放映机,要弄个放映机的大图标,要把警局弄到影院里,要把梦弄到银幕上,虚实结合,反复暗示观看者和表演者切换,电影摔在地上表示电影死了!这回肯定懂了吧!导演晚上在家里是不是抱着放映机睡啊?
说着隐晦,就是生怕你看懂了,整体无非就是那点事啊,不行,很怕被看懂!为此,要开始搞些惊吓了,搞些梦了,搞些精神分裂,搞些猎人即猎物了,搞些时代的痕迹了,如果你还说你看懂故事了,他肯定得跳脚,用些背离真相的那些小把戏对你说没那么简单。但不就那点东西啊!
要啥啥没有,啥啥都靠装。就跟开场那小孩儿似的,脑子里那点儿仅剩不多的荣誉一定要把胸膛拍烂了也要让人明白。
表演,摄影,都没什么问题,什么都像模像样的,但导演一发作,那股臭味真是什么都掩盖不住。只用几分钟就能看到一个极为自作聪明,但毫无文化,虚伪得流油的导演。这是什么花招都掩盖不了的匮乏。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魏书均导演的作品,也是我对这个导演之前和未来一切作品的定论,以上。
以及再更新下:
本人对朱一龙没有任何看法,也认为“流量明星”和“流量粉丝”是非常不恰当的称呼,且认为朱一龙在本片中的发挥是不错的,造型和表演上都算是本片不多的亮点之一(唯独再欠缺一些导演的有效指导)。个别朱一龙粉丝请不要再骚扰我。
还有一部分相当愤怒的“懂哥”,可能是看过原著,也可能是认为我连如此简单的故事都没看明白,有人认为我应该去看熊出没,有人认为我应该去看猪猪侠,在此申明国产卡通涵盖的艺术含量可能并不低于你们的品味,请不要把高于你们审美的作品用作反例,你们的骚扰非常暴露你们的水平,请移步它处。
然后,“文艺片”并不是电影的遮羞布,“文艺片”也不是一个清晰的成立的门类,本片与艺术电影或作者电影的关联也没到可被称呼为“文艺片”的程度,我只认为这是一部因自恋导演而失败了的常规电影。谢谢。
老妇好舞鞭,异装定流氓,诗歌避难所,乒乓双色球。这个世界有病,做个疯子挺好。
余华的原著是对这个疯狂世界的障眼法,魏书钧的电影又是对余华原著的障眼法。与其说是完成了(审查制度下)不可能的改编任务,不如说是导演用潮湿水汽和胶片梦境再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荒诞现实。“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在B面第一首歌等你。”影像细节是真不错~
谁再拿这一部和杀人回忆比我会发疯……
二刷已结束!感觉电影最大的特点是阴郁冷静的,没有很多多余的解释,却留下很多留白解读空间,各种细节就如河水一样缓缓流淌,好像是一场那个陆离的梦,通过梦境展示每一个角色的秘密。这次观影体验前所未有。
老年人的性欲,中年人的诗歌与私情,青年人的异装癖,小孩子的口不择言。杀死他们的不是人欲,是想按住人欲的那只手。电影院里的办公查案终究是维稳的作秀,被所谓稳定杀死的真相——越查死人越多——逼疯了马哲。马哲最后发现,盐碱地里能宽松自由的只有那身皮,局长可以打球穿红衣,其他人就成了时代的泪滴。
一部被认为极难改编的中篇小说,被魏书钧拍出了独属于他的美学趣味。跟原著的情节不完全一致,更像顺着原著的精神脉络长出了新的果实,核心里对于荒诞现实主义的诠释,对于人内心世界的探索依然还在。它不是一部类型片,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会喜欢,但片中还是有很多值得回味的地方。魏书钧把他过往作品里的演员再次集结到这部电影里,以巧妙的方式植入了诸多电影元素,影院的倒闭、电影招牌的坠落、燃烧着的摄影机,还有那段超现实梦境、梦境在银幕上/临时的警局办公室里上演,我都很喜欢。魏书钧四次来戛纳,每一次都在打破舒适区。朱一龙已经成为一名非常成熟的好演员,他为这部电影在江南县城里生活了一个半月,能看出他已经把90年代老刑警的很多小动作长在了身上,跟上次的三哥相比宛如脱胎换骨。
所以这个案子到底哪里可以把警察都整疯了呢?
我想每个人看了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九十年代的故事背景,让这个电影的故事又似乎合理了起来,既然总有一些人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不如顺其自然的活着。37感觉光是《河边的错误》这部电影的胶片质感就值得它入围20多个国际电影节,全片都是由胶片拍摄颗粒感和复古感十足,真的很有穿越到八九十年代的感觉了!真的给我非常独特的观影体验!
这部片子主演如果是廖凡 应该就能进主竞赛了
☆☆☆☆☆一个疯狂的故事被拍得如此正常,所有出口被牢牢堵死,充满设计感的场景选择、镜头摆放与表演模式又无法反映真实,无论时代或个人。作为一部情节剧,低效叙事和视听语言匮乏,分不清哪一点更致命。小说的迷人之处在于犯罪地点的“实”与犯罪动机的“虚”,电影全浪费了,全片都在蓄力,迎来泄气的结尾。
虽然但是……看到马哲在怀孕的妻子面前毫无顾忌地抽烟我还是很难受。
整体观感还可,以案件作为叙事线索但在最后放弃真相选择人性思索作为落点主旨,意图拔高影片立意但并不高级。创作者的野心和贪欲一目了然。
看完河边的错误后,我一直在不停滴扣细节、找隐喻和解读,突然明白了,这个电影的目的可能就在于每个人对它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拍一个直给的悬疑片容易,但怎么拍一个即具有逻辑、又让观众也能带入人物陷入幻境、让每个观众都有自己的无序的片子就很难。《河边的错误》做到了,它简直就是一场心理实验。看完后你会发现,你有无数的假设想去印证,而不管你和你的朋友从哪个角度去理解,你的理解都可以是对的。你会陷入如罗生门一般,觉得谁是凶手都对的境地。导演一直在强调这个电影在于感受,不在于答案。因为思考本身就是这个电影的答案。马哲是不是发疯、他从何时开始疯、你有没有发疯、你从何时开始疯,当你进入影院的一刻,你也是这场“游戏”的一环…
#Cannes2023-11 就是太难看了,悬疑部分不够紧张精彩,改编部分没有保留余华的荒诞幽默(疯子在余华笔下是多么具有符号意义的存在,而这部片子里呈现的是?),演员表演动机不明缺乏质感。所谓的电影本体指涉,看似不明觉厉实则导演意识过盛,和故事不贴。中国青年导演啥时候能走出《杀人回忆》怪圈?
#Cannes76 Cineum Iamx# 出乎意料的喜欢,朱一龙很适合这个角色表面板正内心疯批的角色。10%会生出有缺陷的孩子就像10%会变成疯子的警察,概率已经很高了。异装癖得不到的认同,诗人得不到的爱情,警察得不到的三等功勋章,一切都将被燃烧殆尽,沉入河底…
在我看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真相,只有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命运给出的结果。河边的错误真的是指的马哲的错误吗?所有的人都与河流有关,幺四婆婆的性癖,王宏与钱玲的不被认可的爱恋,许亮不被接受的异装癖,他们或许也是犯错者?是时代这条河流边的犯错者,与时代的河流所相违背,他们的一切似乎不应该被称为错误,除非加上一个前提,时代这条河流边的错误
或许幺四婆婆被鞭子挥舞的快感杀死,王宏被文学的美好幻觉和现实的游移躲闪杀死,许亮被错判的七年和埋在箱子里的女装杀死,小孩被天真的恶意和好奇杀死。他们都变成河边需要修正的错误。因为河流不允许改换航道,也不许波澜生起。也或许疯子就是疯子,杀人没有感情,也不讲丝毫道理——让故事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人才有身处秩序的稳定感,不然就会发疯。我宁愿发疯,也好过顺从正确的一生。
好做作,1星给电影院。真的想吐槽故事在水乡但所有公职人员操一口京片子真的非常出戏,讲话方式也根本不是90年代人的语气和断句。
前面的犯罪片拍得拙劣,重点都在后面的梦境。回过头来追溯,真正入梦的时刻不是那段发癫式的混乱梦境,而是马哲与疯子在河边的初遇,当马哲脱下自己的外套,开始模仿疯子行为的那一刻,两个角色开始重叠。疯子将石头放在马哲的外套上是“入侵”的开始,疯子穿上马哲的外套为“占有”的结束。中间穿插着各种现实与梦境的错位。但“疯子”的形象并不是个体的心理畸化,实际上它指向的是社会性、甚至政治性的虚影。“疯子”是全体受害者的集合体。被鞭打的傻子、被拆散的情侣、被冤枉的女装癖、被抹掉三等功的马哲。他们是月亮的暗面,是社会永远看不见的阴影,是不符合期望、被“正常化”的流程给堕掉的“畸形”。被矫正的马哲杀掉自己的b面,但他没堕掉的孩子摆弄着玩具,如疯子般凝视。结尾是循环,也是挑衅。我们疯子千千万万,如烧不尽的野草。
拍电影不能让观众试图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