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圍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最後五強,《突襲安全區》以1992至1995年間波斯尼亞戰爭為題材,寫實地呈現1995年安全區中一段刻骨銘心的難民悲劇,敘事節奏明快,劇情簡而有力。
戰爭期間,聯合國宣布斯雷布雷尼察城是禁止交戰的安全區域,難民紛紛湧進基地,亦有大批難民無法進入基地而鼓譟,然而塞爾維亞共和國軍卻對聯合國的命令置之不理,當地的聯合國維和部隊亦與難民一同陷入孤立無援,擔任翻譯員的艾達既打算將丈夫和兒子帶進基地,另一方面卻身不由己,翻譯各種對同胞不利的訊息,陷於職責與道義的兩難。
相信大部分觀眾對於這場戰爭顯得陌生,電影以簡單幾筆呈現安全區內眾生相,迅速入題讓觀眾代入背景,面對龐大的議題,導演的處理顯得冷靜克制,沒有過多的戲劇化場面,相反電影更像一套紀錄片拍攝女主角周旋不同持份者,勾勒女主角既保有私心希望長官批准家人進入基地的焦躁情緒,又被迫翻譯不利信息的無力感。
電影並非以難民為主軸展開故事,透過女主角飾演的翻譯員單一角度出發,反映聯合國、維和部隊的拉扯,觀眾得以從中立角度切入了解歷史的多面性。女主角起初公器私用要求長官讓自己家人進入安全區,老實講角色並不討好,但後來劇情發展下聯合國在事件當中的無能為力逐漸被放大,她的家人若在基地外必然會遭受生命威脅,即使她遭詬病亦要多返周旋於長官中談判,感受到她作為母親堅強不屈的一面,亦凸顯出在戰爭下,即使擔任聯合國職員亦無法絕對保全家人性命,「人人生而平等」在這時候就顯得相當諷刺。
比較特別的是,電影以戰爭為題材,卻缺乏任何槍林彈雨的鏡頭,所有塞爾維亞共和國軍的槍殺場面置於鏡頭之後,死亡或許突如其來,身處於所謂安全區的難民亦必須惶恐渡日。亦因如此,片尾筆鋒一轉,沉重、無力感才能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導演依然選擇克制地呈現這場人道災難,空鏡頭讓我們反思這場距離我們只有二十多年的人道災難,或許就在異地再度上演著,我們可以做甚麼來避免?
電影以靜制動,接近零配樂,毫無冷場,全文戲亦能讓觀眾緊張得喘不過氣,是近期不可忽視的一套佳作。
立场鲜明的战争片,记录一个民族记忆里的伤痛。这几天有个中国大学女教师否认南京大屠杀,惹来网络众骂,很多人说这名女教师伤害了中国人的情感,应该被严惩。而敌对势力美国却硬生生地制造出有关新疆人权的谣言,其中不乏一些屠杀质控。很多涉及人性的历史事件总会有如此争议,人性中的残忍是不可接受的,屠杀是人性丑恶的极致浓缩,而政治却更加无底线地利用这种“残忍”激发出更多残暴的相互仇视的人性。其实,分出我们、你们和他们,或许就是这种残忍和残暴的根源。我比较喜欢此片结尾孩子们的脸和动作,他们只代表了孩子,以及望向世界的眼睛。影片还是极力想还原出当时各方人性的真实,塞军不用说了,是主要的被控诉方,联合国军呢?丑恶懦弱的自保心态,在威胁面前其实也是最真实的表达。其实就连女主,我们的翻译,还不是除了歇斯底里地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对于其他人也只能选择性忽略,这是这部片子值得尊敬之处。历史事件中,只有亲历者才具备评判权,而每个人立场不一样记忆也不一样,或许都觉得自己所述才是真实,实际有多少,或许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正义方,别人是加害者,实际都是情绪和命运的俘虏。结尾字幕是无声的,愿逝者安息,愿每个人看到的是珍惜和悲悯,而不是愤怒与是非对错。
阿依达是一名受雇于联合国的翻译,她所处的斯雷布雷尼察是安全区,受联合国保护。1995年7月,塞军占领了当地,而民众则聚集在联合国的堡垒里外。阿依达在谈判中深知塞军的残暴,她想尽办法让儿子和丈夫进入堡垒。但在联合国军官对塞军的错误信任和无能为力,所有的民众都被以男女的方式分开。阿依达想要把亲人混入工作人员,也想要他们藏在堡垒中,但终究还是失败了。男人们遭到了屠杀,这就是历史上的波黑大屠杀。
这种战争电影的选题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种,从一个边缘人物切入这场战争。我看到了阿依达的努力,一边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去尽职的翻译联合国军官所说的话,一方面又要试图去争辩想要挽救更多的人;但我也看到了阿依达的自私,在她知道的信息比其他人多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一次又一次利用职务之便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她无暇顾及规则和任何的他人,她奔跑的身影里全是焦急。可惜主角没有金手指,现实也没有特例和网开一面。
故事的结尾处理的特别猛,最后20分钟简直是电影最高光的一组镜头。男人们的处决,冬天回家的阿依达,挖掘现场和让人痛哭的尸骨门,回到学校面对下面的家长们的熟悉的脸庞逐渐失去笑容,台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们…缓慢安静但非常有力量。阿依达痛哭崩溃的身影是众多失去丈夫的妻子和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缩影,而付出惨重代价的妇女们甚至在漫长的岁月里都找不到亲人,在未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去治愈和缓解。
波黑的这次战争是欧洲近代史上一次巨大的伤痛。无论是联合国军队的无能还是塞军的残暴虚伪,都在两个民族心中埋下了更多仇恨的种子。战争片的意义更多在和平,当我们直面这样的故事,我们就该意识到每个人都会是这位母亲,也都不该挑起战争。
两次世界大战彻底改变了人类对战争的态度。一战以前,虽然大仗小仗不断,然而在西方,从上到下对战争的态度远比如今积极。年轻人被鼓励参战,穿上漂亮的军装,被民众夹道欢送,还有姑娘们的飞吻和鲜花,如果能在战场立功就飞黄腾达。这样的对战争过度美化的憧憬一直延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
一战是第一次全民战争,战争不再是分工明确的活儿,职业军人和普通民众的界线变得模糊。战争的直接参与者范围阔大了,越来越多的平民意识到战争并没有征兵宣传和酒馆牛皮家们吹嘘的那么令人心潮澎湃。人们亲身体验到了,战争是缺胳膊断腿,是骨肉离散,是物价飞涨和饥馑,是不尽的白虱和传染病,是来不及掩埋的死尸散发的恶臭,是日以继夜朝不保夕的提心吊胆。
宁做太平犬不作乱离人,两次世界大战后厌战反战情绪一路高涨,近现代最能打的美国人也在越战时代喊起了make love not war。人民表示不要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要战争了。
战争这个始终与人类历史如影随形的巨魔,在核威胁下终于大规模偃旗息鼓。来自世界各地的文艺作品社会舆论每年不厌其烦地在封印上打卡盖章。LOVE & PEACE成了绝对政治正确。
而《艾达怎么了》一片的背景,波黑战争就爆发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波黑战争时,我年纪还小但新闻里总提到米洛舍维奇,卡拉季奇这些名字真是想不记住都难。在欧亚大陆另一头发生的这场战争离我们太遥远,很多关于该战争具体的残酷的细节,也是进入新世纪后才慢慢被揭露开来。
斯雷布雷尼察屠杀固然耸人听闻,但同样在20世纪90年代,仅一年之隔在非洲卢旺达发生的种族屠杀在数量上更惊人。离斯雷布雷尼察屠杀在时间上相距很近的卢旺达大屠杀使得前者变得相形逊色。然而屠杀对于受害者及其遗属并不只是数字,当事人所受到的苦痛从来是不可比较的。
关于卢旺达屠杀有部非常有名的电影《卢旺达饭店》。在看《艾达怎么了》时我好几次都联想到《卢旺达饭店》,不仅仅是因为两者都描绘了针对平民的屠杀。而是两片都着重提到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无所作为。
这里我首先要替UN辩解下,UN从来就不是什么实权机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维持和平的松散组织。组织和联盟是有本质区别的,北约就算联盟,但UN不是。UN的维和更多是出于人道主义。当冤大头对抗地方武装从来不是UN的职责义务!但世人似乎很多都怀错信,觉得有UN在,那事情就有人兜底,总有大国们替自己主持公道。问题是,凭什么UN非要来给你兜底呢?
听上去很残酷,但这是一个基本的道理,责任和义务是一对表里,没有义务也就没有责任。而道德从来不是责任。UN的主要资金来源都是长期和平不打仗的大国,对于贫弱战乱的小国UN更像是个慈善组织。
当然有人会说卢旺达的种族问题,巴尔干的分裂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谁造了孽谁就该负责。可当殖民势力撤出,种族分裂已然形成时该怎么办呢?世界的车轮向前滚动并不不会为了只有道义占优的人而有所停留。
当艾达伸开双臂企图把丈夫儿子挡在背后的小房间里,朝着不想救助他们的UN维和部队怒吼时,我只觉得可怜,这就是把性命托付予他人的悲哀。维和部队来自其他和平国家,蓝盔士兵们在各自的国家有着各自的人生。片中给上校开车的士兵曾说道自己的妻子就要生产了,他的家庭和生活都在荷兰。凭什么要这些吃用本国人民税金的异国士兵为了一些素未谋面的异乡人去甘冒生命危险呢?战乱地区,维和人员自身难保的情况很常见。
看过《卢旺达大饭店》的观众都应该有印象,大屠杀恶化的一个拐点就是比利时部队的退出。而比利时人撤出的原因就是他们自己的士兵被杀了。图西族人和斯雷布雷尼察的穆族人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保护他们。
在波黑战争中,拥有着最多人口比例的穆族人却占着最少比例的土地,没有像样的军队,缺乏自卫能力。艾达因为害怕引来塞族熟人的仇杀,把家人的照片和丈夫的笔记本都毁掉。双手抱头被装牲口一样装上车赶进大礼堂被集体枪决的穆族老百姓难道不热爱和平吗?去跟塞族谈判的三个市民代表没有一个参与政党,校长只想教书,商人只想做生意,这难道还不够和平吗?但他们并没有逃脱被战争所害的命运。
什么招致了这些和平者的死亡呢?原因当然很多很复杂,但其中一个答案我们是避不开的——因为其他国家的人民也热爱和平,大家都不想卷进战争。
一战过后民众的厌战情绪高涨,所以纳粹德国撕毁德波互不侵犯条约时,英法虽然跟波兰有安全保证协议却还是全程装睡。谁想打仗呢,你是战争狂吗?当然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
没有发生战争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没有人比我们更热爱和平”的。顺从的犹太人排着队去洗澡。直到盟军打进集中营才发现,好家伙,还有这?可即便到了现在,头脑清醒的西方人都明白,盟军为什么会攻击纳粹,根本原因可绝对不是为了解放犹太人。哪怕文艺界再不厌其烦地拿着集中营做文章,也改变不了一个冷峻现实,拯救犹太人只是盟军顺便完成的一个隐藏的支线任务。
在二战吃到大苦头的犹太人,战后终于意识到钱赚得再多没有武装保护,那就是在帮下一个加害者赚钱。他们痛定思痛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从此世界上有了个名声在外,仇恨度不低,不讲政治正确,但谁都不敢惹的国家以色列。也许现实如犹太人,在德国人的浴室里醍醐灌顶,金钱未必买得到平安,委曲求全的爱与和平只会成为装点坟头的美丽鲜花。
近年来我经常看到欧洲人嘲讽老美听到石油就打鸡血,用纳税人的钱把美国人自己的子弟兵派到鸟不拉屎的异国他乡去欺负别人国家的老百姓。这种针对美国的嘲讽在全世界已经成为一种政治正确。可不带偏见地看世界格局,热爱和平的欧洲人对世界的影响正逐年减少。旧势力撤出的地带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真空。卢旺达屠杀,波黑战争其实都是这种真空导致的灾难。为什么塞族可以把比自己人口更多的穆族吊起来打?因为塞族背后有南斯拉夫,而其他两家只有UN聊胜于无的空头支票。比如片子开头总也等不来的空袭打击。
片子看到后面我不禁想,艾达的孩子们如果真逃进了森林打游击,存活率是不是比在难民营里来得高多了?有枪有炮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给了难民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反而让本有一线逃生机会的人双手抱头交出了性命。这样的说法也许太冷酷太事后诸葛亮,但这里头有个道理是颠簸不破的——交给了外人的性命就不由自主了。
大马士革爆炸后,马克龙去叙利亚时被群众拦道抱住告御状,叙利亚人哭诉他们受够了贪污无能的当局,求法国人回来接管。马克龙表面上十分动容,心里算盘打得可响。传统殖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学美国人玩代理,驻军赔钱完了还要挨舆论骂,谁都不傻,这种接盘侠狗都不当。叙利亚的国泰民安干嘛要法国人来维持?
事实上现在越来越多的传统大国都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谁也不想吃力不讨好。好日子不过,非要被自家白左媒体追着戳了脊梁骨骂,欠不欠啊?
你为什么不热爱和平?
在这样热爱和平的大环境下,生活在战乱地区的人会有什么遭遇是可想而知了。人们厌恶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但又无人愿意涉手,仿佛如今国内,哪儿有老人倒地立刻周围形成一圈真空,家里没矿都不敢扶。扶还能扶出一身麻烦来。法官要问你,不是你撞的你扶什么呀,你可怎么回答?
屠杀的受害者往往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屠杀的理由可以是千百样的,但归根结底其实就一个,谁让你那么好杀。UN的军官要赶走艾达的家人时,呵斥她“难道要把别人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道德情操再高尚的外人终归是外人,没有外人吃饱了撑的为你去死。
金钱和委曲求全没有保护犹太人,但以色列的先进武器可以。
我们的世界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长期和平中,维持它的不是美丽动人的文艺作品,而是核武器。和平建立的基础不是绝对不战而是能战而不战。理想主义者鼓吹的单方面主动放下武装并不会带来和平,反而很有可能招来祸端。过犹不及的和平主义恰是对和平的威胁。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让我想起了辛德勒,《辛德勒的名单》讲了一个拯救的是,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拯救,犹如创世纪中的诺亚方舟。而《艾达,怎么了》(下称艾达)不属于这样的片子,虽然也涉及战争,也涉及拯救,但拯救只涉及到了艾达和她的家人,讲述了战争下,她以及她的家人如何去避开风险,寻求联合国庇护,此后又因为塞军侵入而不断逃亡的故事。
这是一个自私的故事,但战争中的自私是可以被原谅的自私,尤其在那种自顾不暇的境况中,能保护家人都已经十分不易了,作为联合国驻当地的翻译,艾达有这个权利,去和联合国的驻当地的军官谈条件,从一开始把困在营地外的家人们——她的丈夫、两个儿子——带进营地,到后来,塞军和联合国军达成协议,将在营地里的数千难民转移到塞军指定的地方,而后者则给予监视,保障平民的安全。
这期间,艾达尽可能的保护家人,不让家人被塞军带走,直到塞军搜查营地,躲无可躲,艾达痛哭,却无能为力,同样的,有很多和她熟悉的人想要获得帮助,她都无情的拒绝了,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没办法帮忙,辛德勒固然可以利用自己的工厂,来保护犹太人的性命,同时,他也是德国人。但艾达不行,她只是一名翻译,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而她所“投靠”的联合国驻军,人数更是少得可怜,除了和塞军首领谈判,别无他法。
可能明明知道塞军会做什么,但却无法阻止。
保护了艾达的家人,驻军的安危就会受到威胁,不去保护,艾达又不依不饶,这样的一个对家人安危执着的近乎神经质的角色,用她自私的,纯粹的爱,去面对战争最残酷的一面,这可能是大多数战争里的“配角”所会做的事情吧!
个人认为文章客观,专业水准,说明清晰。
战争这种事,一般人群绝对承受不起,一旦发生,就是灾难。
“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事件”的前前后后
2005-06-2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贝尔格莱德记者 宋文富
在满是高山和丛林环绕的民房前,几个头戴红色贝蕾帽的军人正从卡车上卸着什么,迷彩 服的胸前缀有一只昂头挺胸的金黄色毒蝎,6名双手被绑、身着便服战战兢兢的年轻人平躺在车上,旁边看护的士兵将枪直对着他们,用力踢着他们的脑袋和身子,嘴里叫骂着将他们赶下车来。随后这些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站到前边,士兵们从背后扣动扳机,接连打死4人之后,将其余两名不到30岁的年轻人的绳子解开,待两人将4具被击毙者的尸体拉到远处后,他们也被士兵开枪击毙,随后射击者扬长而去。 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拍电影,但的确是真实场景的再现。今年的6月1日,就在米洛舍维奇进行法庭辩护过程中,海牙国际刑事法庭杰弗里法官要求播放一部录像短片,这些就是录像片中的真实画面。杰夫里法官对此解释说,录像片获得于今年5月25日,摄录者曾经是塞族“毒蝎”志愿部队成员,片中记载了1995年夏季波黑塞族军队攻占波黑东部的斯雷布雷尼察城市后,将穆族被俘人员拉至特尔诺沃实施集体屠杀的实证。法官认为,由于塞族“毒蝎”武装志愿部队属塞尔维亚内务部警察部队的一部分,因此可以证明,波黑塞族军队在占领斯雷布雷尼察城市之后,在塞尔维亚军队的帮助下,该市曾经发生有屠杀大批穆斯林被俘军人及平民的惨案,由此也可进一步证明,米洛舍维奇确实在波黑犯下有种族灭绝的罪行。 “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事件”,犹如整个塞尔维亚民族身上的一块伤疤,再一次被国际社会揭开和重击。 事件的由来 斯雷布雷尼察,一个位于波黑东部的小城。周围群山环绕,距离塞尔维亚边境不到20公里,距离萨拉热窝约100公里。塞语中“斯雷布洛”一词意指“白银”,城市的得名,即来源于当地十分有名的银矿。据1990年时人口统计,该地共有居民3.5万人,四分之三均为穆斯林民族。1992年波黑战争开始后,当年春季几乎全部的波黑东部城镇均被塞族军队占领,惟有斯雷布雷尼察因地形特殊,整座城市易攻难守,因此塞族武装在1992年4月占领了3天后即迅速撤出,重被穆族武装控制。 作为穆族武装在波黑东部的惟一重要支撑点,周边的穆族难民不断向这里涌入,当地的穆族武装也得以壮大。到了冬季,城内饥饿的居民们与穆族武装不断袭击周边的塞族村庄与居民。当时波黑塞族首府帕莱通往贝尔格莱德最便捷的一条通道距离斯雷布雷尼察很近,这一通道对卡拉季奇至关重要,驻守在斯雷布雷尼察的穆族武装曾几次试图将其切断。因此到了1993年3月,波黑塞族下决心彻底拿下斯雷布雷尼察。就在塞族军队步步接近城市之际,美国及西方社会开始干预,经法国驻波黑维和部队的调停,塞族同意停止进攻,同时要求市内的穆族全部解除武装,停止攻击塞族居民,并且决不允许威胁波黑塞族首府帕莱至贝尔格莱德的通道安全。1993年4月16日安理会通过决议,明确该市为联合国保护区之一。 1995年春季,同样也被列为联合国保护地的克罗地亚境内的大片塞族居住区―――克拉伊纳共和国,几天时间内就被克族军队彻底攻占,大批塞族难民逃至塞尔维亚与波黑,这一行动彻底激怒了波黑塞族,最终下定决心,再次聚集力量彻底攻占斯雷布雷尼察。7月6日塞军首先包围并将荷兰驻当地的维和部队隔离开后,攻击正式开始。5天之后姆拉迪奇即通过电视正式宣布,斯雷布雷尼察已被攻占。与此同时塞族也开始受到穆族与西方社会的指责,表示在7月11日至16日的几天时间里,塞族武装曾在斯雷布雷尼察地区有组织地对穆族战俘和平民实施大规模的屠杀。 围绕数字的争议 是谁下达的屠杀命令?究竟有多少人被杀?英国BBC电视台播放的节目称,1995年7月12日―16日的几天时间里,该地共有7414名穆族居民被姆拉迪奇指挥的波黑塞族军队杀害。1995年11月代顿协议之后,数十个来自国际社会的各种委员会与专业小组来到这里,挖开数百座坟墓后重新进行核实与调查。波黑塞族政府也成立了专门委员会对此予以协助。几年时间里,死亡人数不断上升,从7000人至11000多人各种说法不一。就在今年6月1日6名穆族青年被枪杀的录像片播出后,6月11日,萨拉热窝的报纸首次将1995年斯雷布雷尼察事件中失踪的8106人的名单全部刊出,表示这是至今所做的调查结果,但还并不是全部。根据国际红十字会2004年8月公布的材料,已有1482具尸体的身份已被确认。加上其他一些国际组织的核实,目前共有2984人的真实身份被查清,其中有2173人是重新挖出尸体或尸体残块后核查得出的结果。波黑塞族实体政府斯雷布雷尼察事件调查委员会指出,综合30多个组织提供的失踪人员名单,失踪人员数量大致应集中在7000人到8000人之间,如果这一情况属实,那么至少还应有5000人至6500人的遗体,但这些遗体在哪里?多方查寻尚无具体下落。 对于这一数字贝尔格莱德提出有不同意见,“塞族居民遭迫害罪行调查委员会”主任伊万尼舍奇指出,所谓8106名失踪人员名单,1995年时国际红十字会就曾拿出来过,但也正是名单中的3016人,第二年波黑大选时,又重新出现在选民名单上。他还表示,即使在经核实确已死亡的2000多人中,其中妇女仅36人,老人及孩子约50人,很少有平民。他说,海牙法庭的军事专家梅宁金在自己的报告中曾写道,将尸体挖出后重新勘验的工作已经进行了17次,在1883具尸体中,核实确认其中有1656人为男性,只有一具为女性,另有212具无法辨别性别,此外其中有1424人是被枪弹击伤后而死。因此伊万尼舍维奇本人根本不同意所谓大屠杀一说。 塞尔维亚的反应 6名穆族平民被枪杀的录像片一经播出,整个塞尔维亚震惊了,一直以弱者或是被视为遭受国际社会不公正待遇的塞族居民震惊了。塞尔维亚总理科什图尼察当天即发表讲话,最为愤怒地谴责在斯雷布雷尼察所发生的罪行。塞各政党以及各届人士也纷纷表态,指出枪杀6名穆族青年的行动是法西斯行为,本民族同胞为这一行动感到羞愧和耻辱,一致要求应严惩当事人。塞尔维亚总统塔迪奇明确表示,他本人可前往斯雷布雷尼察,向战争中牺牲的非塞族无辜居民们忏悔。随即塞尔维亚政府也立刻下令,逮捕了录像片中显现的,目前还在塞尔维亚境内生活的4名“毒蝎”部队成员。 塞境内的人权基金会等8个非政府组织立即联名上书政府,要求塞尔维亚议会公开通过决议,承认在波黑战争中对穆斯林居民犯下有罪行。然而经两天的辩论与酝酿下来,议会最终未能达成一致。主要原因在于,多数人认为战争本身就是一极为残酷的行动,家人的死亡、战友的遇难都可能激发个别人野性的一面,导致采取极端方式,但这些更多地应属个人行为,肇事者必须受到严惩,但他们并不能代表整个塞尔维亚民族的意愿,并不能由此即认为这属于国家行为。 更多的民众强调,任何暴行都应遭到谴责和惩治,无论是塞族、穆族还是其他民族所为,议会如果通过决议,同时也必须谴责几年战争期间穆族极端分子对塞族居民实施的暴行。据塞族居民遭迫害罪行调查委员会的材料,斯雷布雷尼察同时也是塞族人的坟墓,自1992年至1995年期间,整个斯雷布雷尼察地区至少死亡3227名塞族居民,仅在该市市中心就有446人死亡,参与犯罪的穆族暴徒多达469人,所有这些都具备文字与影像等各种证据材料。委员会强调,整个波黑战争期间,共有26818名塞族人丧生,其中19%是军人,31%是农民,10%是妇女,还有不足1%的儿童,这些也必须予以澄清,因为每一个死难者都一样重要,塞尔维亚的母亲们也有权了解一切真相。 米洛舍维奇的质疑 面对法官的录像播放,法庭上米洛舍维奇明确表示,所看到的这一切“无疑肯定是罪行”。但他同时表示,然而这一罪行并不能与塞尔维亚相联系,因为“毒蝎”部队成立于1992年,被克罗地亚境内的“塞尔维亚克拉伊纳共和国”的塞族武装正式收编,总共300多人属志愿部队,工资要比正规塞族军队的士兵高4-5倍,其任务在于保护克拉伊纳共和国的石油生产地,代顿协议签订后1996年秋季该部即被解散,与塞尔维亚警察部队无关,因此也根本不能证明,塞尔维亚直接参与了斯雷布雷尼察事件。 接着米洛舍维奇询问,“请法官证明是谁、在哪里拍摄了这部录像?”“特尔诺夫距离斯雷布雷尼察159.4公里,根据什么可以断定这6个被枪杀的穆族居民确实来自于斯雷布雷尼察?”“准确的枪杀时间又是何时?”“整盘约2个小时的录像带均在左上角明确标明有录制时间,但为何恰恰在这段显示有杀人场面的约20分钟的带子里却无任何标示?”“某些部分曾被重新编辑过的痕迹明显,其中有一段话显然是被抹掉了。”由此米洛舍维奇对于这一盘录像带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希望法官能对此作出解释。 录像为何在此时披露 根据司法程序,录像带属间接证明材料,由于种种疑点的存在,甚至杰弗里法官本人也认为,很难将其正式归入证据材料。塞尔维亚的分析人士认为,其实从一开始法官对此就十分清楚,然而录像播出的真正目的在于,取得震惊社会的轰动效应,只要让国际社会看到塞族人犯罪的这一震惊场面就够了。 今年是斯雷布雷尼察事件10周年纪念日,7月11日国际社会将在该市举行大型祭奠活动,众多国际要人均表示届时将可能前往,然而迄今为止,西方认定的斯雷布雷尼察事件的主要制造者,姆拉迪奇仍踪迹全无。下半年内,关于科索沃最终地位问题的谈判也将正式启动。因此当地一分析人士认为:录像之所以在现在披露,西方国家的主要目的在于,指责塞尔维亚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从而以减弱塞黑在科索沃最终地位问题上的谈判立场;其次,西方希望在7月11日之前尽快逮捕姆拉迪奇,认为在这些令人震撼的画面播出之后,多数民众对于姆拉迪奇会有一个新的认识。 斯雷布雷尼察事件的真相究竟如何?到底应怎样看待这一事件?原塞尔维亚军事医学院院长、曾经多次出现在各个战场上的斯坦科维奇将军这样认为,“在斯科拉宁一个掩埋着尸体的大坑里,我们亲眼看到一个男孩走了进去,一个一个地翻找着每一具尸体,我想上去制止,但他对我说,‘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和姐姐都在这里’。后来,我见到了身着军装的这个男孩,他背上了冲锋枪,开始去为自己的亲人复仇。”将军说,斯雷布雷尼察事件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我们目前审判的是(战争的)结果,而不是它的起因。这些行为是什么?肯定是犯罪。但到底是种族灭绝?复仇?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对死者有所亏欠,不仅仅是指塞族人,同时包括所有的战争死难者。”
1. 一车又一车手无寸铁的平民被大巴拉去“安全区”,就像一笼又一笼的牲畜被拉去屠宰场。好戏上演的意思是机枪扫射地开始,而战争过后在同一个场馆刽子手却可以和自己的后代其乐融融于一堂。2. 无能无信懦弱的联合国及维和部队竟相信种族屠杀军队的“保证”,而在有能力庇护时把平民直接踢出去。去他妈的维和部队和荷兰上校!3. 一个女性在面临困难和危机时保护家人的坚强和决绝,与尸首相认的悲痛,没有过度宣泄情绪,但我已经泪流满面。4. “斯雷布尼察屠杀”发生在95年!95年啊!二战都结束50年了快!任何种族歧视种族仇视都应该被消灭,难道历史还不够血腥和悲痛吗? 5. 就像谢飞导演说:电影是可以再现历史,提醒人们记住过往的。
更准确的译名应该是“阿依达,你往何处去”,典出《新约》。跟暴虐的军阀、无能的维和部队比起来,女主就像是受难的圣徒。临近结尾时有人发生口角,散场时大吵了起来——电影院里的人跟电影里一样仇恨自己的邻人,简直就是黑色幽默般的讽刺
以一名联合国雇员的角度去解构这场战争中的冲突,相对于直面战场的血腥,战争背后流离失所人们的命运亦是悲惨。当一名母亲,一点点了解到残酷现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踏上亡命之路,这样的伤痛又是何等撕心裂肺。最后的那个镜头,剧院外的孩子还在踢着足球,而剧院里传来的是不停的枪声,整个画面静与动的巨大反差,简直让人无语凝噎。
去他妈的联合国!去他妈的维和部队!去他妈的那个弹钢琴的荷兰上校!去他妈的姆拉迪奇和塞族军队!去他妈的受害者和刽子手共济一堂其乐融融的结尾!
观影过程中,恰巧得知了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国际影片)最终的提名名单。观影完毕,各种叹息。纵向上,同题材,同历史,同类型作品,比之近二十年前的最佳外语片《无主之地》,少了太多太多太多深邃与细腻,只像一本时隔多日的流水账似的日记。横向上,做个很不恰当的对比:北欧中年危机的《酒精计划》死了1个人东欧火灾牵扯出层层腐败的《集体》死了27个人东亚校园霸凌的《少年的你》死了2个人中东难民题材《贩皮的人》犹未可知本片,官方数据死亡人数几千人。另外,和本片剧情特别相似的《亲爱的同志》居然落选。我不想也不愿意以此来推测最终,我只想说:人类啊,快点的原地爆炸吧
siff 寂静的片尾曲中,两个各执一词争执不休的观众和左顾右盼默不作声的影院工作人员,诡异地形成了这部电影所描述的某种微缩模型
看得太揪心了,是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一样不忍再看第二遍的电影。艾达身在其中的撕裂、纠结和终而无能为力,带着观众一步步走向绝望。很难想象94-95年间发生至少两起如此骇人听闻的种族屠杀,一个卢旺达屠杀(《卢旺达饭店》)一个就是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也许还有更多我不了解的人类惨剧,这正是电影这种媒介的力量吧。
能谈失去的幸存者,旁观者。留下来收拾废墟、建立新生活的人,只有女人。战争和生活并无区别。
太绝望了,看电影的时候一直在期待着有转机,看完该片仿佛被生吞活剥一般。女主角演技炸裂。全片毫不拖泥带水,紧张刺激感贯穿始终,最后是深深的悲凉和无奈。
男人们找各种理由:种族的、民族的、宗教的等等相互残杀吧,因为他们没有孕育生命的能力,但难道还不会摧毁吗?这样都可以夺得对他人的主导权,可以找到存在感。
只要和自己无关,就冷淡的可怕。就像狮子扑倒了某只羚羊,别的羚羊都停止了奔跑,就在不远处该干嘛干嘛。倒也有几只想做些什么,只不过看到大家都很淡定,于是就把冲动又压回去了。
老实说,我从这部电影中可以获得的信息、警示和启发太少了,除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无能,大部分内容都是在重复我们对此类事件的认知。对于历史惨剧的重现,我已越来越不相信这种剧情片,很多戏剧化的处理会影响我们对真相的了解和判断,就像本片,人物都是脸谱化的,正邪的评判太容易。去年被主流影评人吹爆,metascore 有96分。她也许满足了美国影评人对欧洲的幻想,但在大屠杀题材影史上,实在算不得佳作。
视角很独特的片子。我以为既然使用了单人物的封闭视角,就可以把历史的暧昧性进行到底。影片中段有个工作人员看到塞军押解了几个人出去,后来就传出了塞军枪杀平民的“谣言”,我觉得这种暧昧性是很迷人的。
一开始我俗气地以为女主会像卢旺达饭店的经理,与联合国配合救走一大批难民;看到一半的时候我乐观地预测女主偶遇的学生是“塞尔维亚辛德勒”,利用职权至少放走女主一家;甚至枪声响起的时候我还心存侥幸,脑补小儿子能像Dear Comrades中的小姑娘一样奇迹般生还;直到女主站在满厅骸骨中间,我才羞愧地醒悟,任何对战争的浪漫化想象都是极其荒唐和无知的。
7分,视觉比较独特的切入点,一部合格的命题作文。无能即无为,沉默即帮凶,联合国在影视作品里的形象,一贯如此,事实亦然,花瓶一座,小丑一枚。不禁联想起同是波黑战争的《无主之地》。
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波黑裔难民、塞族军队的杀戮、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懦弱、国际社会与「公理」的缺失,作为第三世界无人问津的悲剧,拷问的是全世界的「良心」,不过这种叙述和人物设定并没有比辛德勒名单、南京大屠杀高出多少,对于人性、战争中的种族灭绝批判还是如同通俗剧一般毫无长进。
大屠杀中女人的英雄主义,以及屠杀后女人独自面对战争的后遗症和荒谬。1995年离现在并不遥远,这部片警示我们民族主义的抬头,以及任何权威机构的不可靠性。
终于有影片聚焦1995年波黑的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了。8372名男性穆族平民死于塞族武装分子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枪下,姆拉迪奇的演员与本人简直神似,他的大塞尔维亚主义在接受采访时都几次说漏嘴。无能的荷兰维和部队简直就是帮凶一样的存在,枪声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起时,那些塞族小孩甚至还在踢球。历史掩盖不了悲伤,绝望的艾达在骸骨面前只能靠残破的衣裳辨别孩子,昔日的刽子手却住进了他们的房子。如今塞族共和国在发生大屠杀的东波斯尼亚仍是政治实体,当地穆斯林的比例已经由当年的30%锐减到不足10%,但他们依然还在坚守“家园”。
对于杀戮者而言,死者只是数字,有时连数字都不是,而对被杀戮者的家属而言,那是心脏上的一个洞。最后去看,一切有什么意义?杀戮者占据了自己的旧居,所有人的后代都在一起跳舞,像什么都未曾发生。生活恢复到一种世俗琐碎之后,一直追问的人都像是病人。可那些人怎么可能遗忘呢?
本片再次触及历史之殇。从联合国雇员普通翻译员的视角,以营救家人为剧情主线,剥开波黑战争外壳,暴露残酷践踏撕裂生命的肌理。艾达奋力营救亲人、争分夺秒的运动镜头让节奏和情绪始终处于满弓绷弦的紧张焦灼中。矛盾升级后仍然制造存活期望,但屠杀中的空镜才是真正的高潮。战争机器启动后的失控是必然的,面对敌对双方和民族怒火,所谓维护正义的维和部队,也只是无所作为和利益倾斜。岁月已逝,痛定思痛的情感反刍,在无辜的骸骨中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