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有什么?有藏羚羊,有草原,有雪山,有风暴,有混乱的吉普车匆忙碾过,有一群固执而不知所谓的男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死亡。
藏羚羊死在疯狂的扫射中,雪山和草原死在时间的静静关注中,吉普车死在一团暴烈的火焰中,而男人们,死在自己的信念中。最后,活着的人回到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我相信他一辈子都将生活在雪山脚下的噩梦中,他会被鲜血和梦想包裹,交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可能从此他将不再流泪,因为他见到最卑微的,最伟大的,最无畏的,最纯真的,这一切,都耗尽了他的热情。他最终坚硬如铁。重要的是,我相信他永远记得日桑队长的那句话:
“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很脏,但他们的心却是干净的。”
可可西里是干净的,所以容不下一丝的血腥来污染。巡山队员们的鲜血与藏羚羊的鲜血交织,渗透,洗涤着茫茫苍穹下的罪恶。有人说这是一部关于男人的电影,一群男人追逐着另一群男人,然后迎接死亡。情节简单,线条明朗,经常是广阔单调而又干净的画面中,一个个小黑点由远而近。那是吉普车,或者人。
在可可西里的自然胸膛中,任何外来的事物都只能是一个个小黑点,玷污着这块圣土的洁净。时而朗朗星空,时而飞砂走石,时而漫天暴雪。电影的主角是可可西里,那块最终的神圣土地。而电影中的人,善的,恶的,接踵出场,不过都是配角,为的是演出这一场悲壮的救赎。
有人在做恶,当然就有人在除恶。日桑队长到了最后几乎清醒得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地追逐他的敌人。最后,追上了,单枪匹马,面对人多势众的盗猎分子,他平静地对盗猎头目说,交出你的枪,跟我回去。当然,最后,日桑队长跟他日夜守护的藏羚羊一样,倒在可可西里坚硬而冰冷的土地上。
我知道他是绝望的。他知道他没有办法让这些盗猎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仅仅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但我也知道他应该是是愉悦的,因为他追上了他们,历经几年的风雨,他终于见到了他一直想见到的敌人。是的,敌人。他们杀了他的羊子,那是他的羊子。他要为羊子而战,也要为自己而战。
所以,他平静地说话,然后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没有枪,就用最原始的武器,肉体。最后,枪响。他砰然倒地。干脆,而又坦然。看不到血迹,依旧是一片干净。
在这个影片里,我最终看到的,是雪山下一种圣洁的情怀。不顾一切,武力,违法,肮脏,劳累,都无法低档这种情怀的膨胀与爆发。这种情怀可以是三年孤独守护的寂寞,也可以是被流沙吞噬前的最后一丝挣扎与呐喊。
圣洁的情怀只能靠死亡来抵达,靠死亡来证明。刘栋知道没有办法爬出流沙,拼命努力之后,只能是静静等待,等待自己的死亡。电影的镜头平静而又残酷,慢慢地,慢慢地,一个雄伟的男子就这么在流沙中消失了,然后镜头拉大,出现爆胎的吉普车,地上孤单的行李,然后是一地的寂静。没有人知道前几秒中这里发生的生死挣扎,没有人知道。只有可可西里知道,这块悲痛的土地见证了这一切的血与泪。但它却始终沉默。它无法言说,只能注视。
我宁愿,这是一种救赎。人性对人性的救赎。
人性中的贪婪让藏羚羊为人类而死,然后人性中的悲悯让人类为藏羚羊而死。巡山队员与盗猎分子相互厮杀,但他们又统统被可可西里厮杀。可可西里犹如带泪的佛母,从上往下,主宰这一切的生杀夺予。它哭泣着,让一切闯入它领地的善与恶在瞬间灰飞烟灭。
影片的开头和结束都是死亡。死亡之后是天葬。秃鹫漫天飞舞,这些心灵干净的人们都会从此生活在云端,用另外的方式继续守护着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们的救赎完成了。而我们的救赎也许才刚刚开始。
现在影片中尕玉是彻头彻尾的记者,但还是能从细节看出原来的设定中,尕玉很可能是为了隐瞒警察的身份装作了记者。以下一些地方很明显:
1、记者第一次见到日泰,对答很不熟练,他对采访需要介绍信这事儿显得很楞。。。记者怎么会那样。。。
2、他有两个本子,一个是笔记本,里边有剪报,这应该是记者的东西。另一个本子里边有类似档案页的东西,是表格形式,贴有日泰的一寸证件照,和其他一些照片,甚至有影片开头那个巡山队员死亡现场照,档案里边的记录很翔实。一次日泰女儿单独进记者的房间,她进来的时候,记者迅速的合上档案本,但是她看记者的剪报确没有被阻拦。并且记者一下子说出“你是日泰的女儿吧?”(并没有什么地方暗示女孩的身份)。
3、一次外勤中,星空下,巡山队员和记者聊天,队员提起一个地质学家在这里失踪的事情,记者没搭话,表情却有点复杂。从记者的反应和表情看,他明显知道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记者,无论是否知道这个事情,都不应是这种表现。
4、中间有一次抓偷猎,巡山队员给了记者一把手枪,临时让他帮忙控制一个偷猎者,记者拿过枪停顿了一下,下次镜头回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娴熟地控制了犯人。后来还有一两次记者拿枪的情节,记者都从来不问巡山队该怎么用枪,而是直接拿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影片没演这个过程而已,……那就算是我意淫吧。
5、最后这处是最直白的证据了:巡山队员缺钱,日泰让队员卖皮子,记者质问日泰说:“卖皮子是犯法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记者,可这篇报道该怎么写?”。日泰回答:我知道你是记者,我们可可西里就是你们记者保护着的呗(这里日泰口中的记者已经指的是警方,当然也是讽刺警方)…接着又马上说:“我可以进监狱…”,
这段对话已经很明显,提到了“好的记者、保护、监狱”,其实日泰已经知道尕玉是做什么的了,记者也知道日泰知道了(好绕),只是互相没有说破,大家可以试着把这的“记者”都换成“警察”,就很明白了,同时讽刺意味更浓了。
当然,影片并不是让我们去猜出这些,而是想彻底去掉记者是警察的人设,但是毕竟很难去除干净了。这样做的原因不明,我猜可能是为了突出公益的主题,而弱化了某些尖刻的东西。好想知道最原始的版本是什么样子,记者的初衷本来就是去调查巡山队员(而不是去了解非法偷猎)的吧?这样原来的矛盾和引发的思考可能更加激烈,也可能触动更多的东西。
从芝加哥返华盛顿的飞机上,一个金融界的白领还问我能否在西藏找到世界上最珍贵的羊毛。他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件这种毛制成的名贵衣服。他把这种皮毛的优质与显赫对我述说了几乎半个小说,他的眼里闪闪发光。他说可惜这种羊毛交易是非法的。他问我能否出钱让西藏人帮他找羊毛。我问,为什么这种羊毛是非法的?他说因为它们濒临灭绝。我说难道不能人工繁殖它们然后每年剪毛么?他说应该是可以的吧,可能是因为它们的毛长得太慢了。
从他与我的对话来看,我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获取这种羊毛的唯一方式是猎杀。
我痛悔一个多月以前没有看过这部片子,不然我将在飞机上痛彻心扉的跟这位金融白领说,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件衣服,但你知不知道对于另外一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你何必为了一件衣服,去残害如此多的生灵?
巡山,立法,逮捕,缴获,这些都不能最根本的解决问题。也许这部电影如同《Blood Diamond》一样,能够从根本上告诉所有的买家们:请你们不要再热衷于拥有藏羚羊毛的制品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宣传与报道,像这部影片一样去敲打消费者的心灵。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认为面向国际上的有钱人们制造一个保护藏羚羊的campaign或许比拘捕捕猎者们更为有效。因为,金钱与利润必定是决定一切的东西。一旦降低市场需求,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如果说《寻枪》里的陆川还是一个仰仗姜文的力量才得以实现电影抱负并时时受到掣肘的新晋导演,那么在《可可西里》中,作为编剧兼导演的他已经完全获得了对电影创作的控制权,并使之印上了强烈的个人色彩。
李泽厚评价《可可西里》“是中国电影美学的革命”,美国“元哲学”名家罗蒂(Rorty)称其为“十年来看过的最好的电影”,为其充满力量感的真实所震动。中国哲学家赵汀阳在《可可西里的最后一枪》里也将《可可西里》的品质归结为“真实,且有力量”。
《可可西里》受到当代中外哲学家的热捧与其营造的独特美学意境相关。陆川将目前中国大陆电影少见的纯自然主义的“冷酷美学”贯穿《可可西里》全片始终,“表达了一种可以分析的美学观点”。(赵汀阳,2005)
1 .镜头语言:
如果将电影分为分析性的电影和描述性的电影两种(苏珊·桑塔格,《反对阐释》),那么《可可西里》无疑是属于后者。它的反心理分析的立场如此鲜明,以致于导演将人物本身作为坚实封闭的固体,大量镜头所关注的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场域,而不是人的自省或自审。
在片头和片尾两个表现死亡的镜头里,陆川都选择让摄像机在较远的位置拍摄全景(甚至大全景)。观众看到的是,枪响,有个身影倒下,抽搐,开枪的人离开,仅此而已。在影片的几个主要叙事段落,镜头下的人始终处于弱势(或者故意被漠视)地位,相反雪山、草地、高原、甚至大面积的藏羚羊尸体占据了画面主要位置。在大面积的冷色调映衬下,人的力量被压缩、挤迫。无论是日泰带领的巡山队员淌过冰河追捕非法剥皮者,还是这些剥皮者被日泰放逐,在风雪中独自走出山地,人的活动本身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的活动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因此就算是表现单个的人物刘栋陷入流沙直至被吞没这一场景,即便有全片最密集的一段特写,镜头也始终不强调面部表情,在陆川的镜头里,人物的脸并不比其他活动部位具有更高的表现价值。
这种冷酷甚至残酷的旁观视角为《可可西里》营造出纪录片似的质感,以致于部分观众直接将《可可西里》当成了纪录片。幸运的是此种误会在《南京!南京!》中没有再上演。与《可可西里》较为单一的镜头语言和场景调度相比,《南京!南京!》中陆川对镜头语言的运用更加积极且多元。大量对人物面部尤其是眼睛的长时间特写,呈现出了导演细致入微的心理描绘。
不幸的是,对于部分镜头“过于真实,无法接受”的类似言论却组成了对《南京!南京》最受观众认同的批评。此时观众们可能忽视了,“真实”及其带来的粗砺、雄浑、冷峻正是《可可西里》广受好评的重要原因。
2.人物:
《可可西里》中,陆川对演员的要求是既非布莱希特式的表演,也非“方法派”的体验,而是要“成为”。因此即算《可可西里》中队员们或有口齿不清、动作不灵、神情木讷等,也丝毫不会为其演出招致“不像”的批评,事实上这正是影片所要达到的效果,一旦演员“成为”角色,所追求的就不再是“形似与神似”,而是“形是与神是”。没有人会考虑现实生活中可可西里的巡山队长是否如同多不杰饰演的日泰队长一般沉默且冷酷,在电影所营造的叙事氛围里,多不杰就是日泰,就是巡山队长,他的唯一性不容置疑,以致于直接造成了角色先在于电影的错觉。
在《南京!南京!》拍摄过程中,陆川也经历了“角色领着电影跑“的尴尬。刘烨饰演的陆健雄起初设定为穿针引线的一个人物,导演企图将陆健雄的个人遭遇撑满全场,使之成为一条清晰且完整的叙事线。在陆健雄的戏份拍摄完几个月后,陆川逐渐感到此种安排的不合情理。“刘烨长得高,在人堆里很显眼,怎么日本兵就把他漏了?怎么相信他不是军人?之前故事还编得比较美好,真正拍摄的时候才发现太残酷了,面对历史,不敢瞎编。”(胡斐,《难以走出的南京:<南京!南京!>五主演自述》,新周刊,2009.4.15)。在陆川的心里,“灵魂附体”的神话再一次应验,作为陆健雄的刘烨必须一死。
有趣的是,在筹拍《可可西里》时陆川就打算让刘烨出演日泰队长一角,后来因为刘烨档期原因而没能实现。现在来看,刘烨过于闪耀的银幕形象和视觉风格强烈的肢体动作是有可能危及到《可可西里》的冷静压抑,成为一道“过犹不及”的瑕疵。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无心或有意,《可可西里》与《南京!南京!》在人物设置上出现了多处暗合。如作为事件旁观者\叙述者的第三人(前者是张磊饰演的记者尕玉,后者则是日本兵角川),普罗米修斯式的男性悲剧英雄(前者是多泰饰演的队长日泰,后者则是刘烨饰演的军官陆健雄),具有不正当职业身份却选择自我牺牲的女性(前者是赵雪莹饰演的陪酒女冷雪,后者则是江一燕饰演的妓女江香君),正邪难分为保全自身而跨越人伦道德的灰色小人物(前者是被逼无奈的剥羊皮贩子,后者则是范伟饰演的唐先生)。
当然,最明显的是两部影片以群像代替个体的选择上出现了惊人的一致性与延续性。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的群像塑造遵循极简的美学原则,以凝炼的雕塑质感追求“物质现实的复原”(高力,《纪录本性与影像生态——关于电影<可可西里>的话题,《电影文学》2005年02期),而后者的群像则犹如油画一般厚重,以浓墨重彩追求精神风格的复原。有评论说《可可西里》的群像塑造颇受《一个和八个》的影响(林嘉维,《生命力的震撼传达——<可可西里>的主题内涵和人物造型分析》,西华大学学报,2005.12),不如说《南京!南京!》更接近“第五代”前辈们的美学风格。
3.纪实与戏剧的错位:
具有哲学价值的主题与风格化的视听语言也无法掩盖《可可西里》在叙事动力上的不足与叙事逻辑的暧昧。陆川擅长于选择一个特殊封闭的环境营造影片特有的叙事空间(不管是之前的《寻枪》还是之后的《南京!南京!》都将人物置于无路可走的困境中),但在这个空间内部却缺乏使人物前后活动取得逻辑化连贯性的力量。全片不乏震撼人心的场景,它们或者会一幕幕犹如雕塑矗立在观众心中,却难以以某种有机的顺序流动于胶片上。 《可可西里》中的叙事动力与其说是“巡山队追捕狩猎者”这一故事的核心结构,不如说是高山上瞬息万变的气象。在原本起伏不大的情节中,几个重要的转折,如巡山队员放走抓获的剥羊皮者,队员在抓捕途中分成两路,都是由天气变化推动并完成的。正如队长日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愿不要下雪”向观众暗示了“一定会下雪”,否则观众无法想象如果真的不下雪,这部电影要如何在散落的片段中继续下去。 应该看到的是,刻意引入的“第三人”(北京来的记者尕玉)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原有叙事空间内矛盾的平衡,为影片加入了某种动感,同时也减少了观众与人物的疏离。但很难看到,“第三人”除了在使事件“被看到”之外更多叙事上的合法性。从尕玉进入藏区,到成为巡山队一员,直至亲眼目睹日泰死于非命,其人物性格是否有所转变、有什么样的转变都缺乏交代。对环境的过分强调架空了人的感受,使得影片“无情可循”。
在《南京!南京!》中,陆川对角川这一人物的塑造很好的弥补了《可可西里》叙事逻辑的模糊。但是在以陆健雄、姜淑云(高圆圆)、唐先生为代表的中国人物的命运叙述上,却更显零乱与碎裂,几个主要人物各有其代表意义,但相互之间却各成篇章缺乏关联,使得影片被批评为“历史景观片”。
当《可可西里》收获国内外好评如潮时,有人将青年导演彭辉花费三年时间拍摄的同一题材纪录片《平衡》作为参照对象(该片在拍摄期间亲历了“野牦牛队”队长扎巴多杰的意外身亡),称《平衡》因其对现实的在场性而更具有真实的力量。而在《南京!南京!》上映引起观看热潮时,又有人重提姜文的《鬼子来了》,认为同是借战争表现人性,姜文以荒诞表现生命的无力胜于《南京!南京!》“主体被客体压倒从而激发起来的崇高感受”(康德)。
从《可可西里》到《南京!南京!》,陆川一直在拍纪录片一般的故事片,或者故事片一般的纪录片,这种纪实与戏剧的错位既为陆川关照生命内部打开了大门,也变成了一处左右为难的尴尬缺口。
《可可西里》《天狗》《光荣的愤怒》,三大“揭露黑暗势力”国产片。
陆川的寻枪之前看过 没啥感觉 但是这部可可西里 应该向他致敬
分不是给你陆川的,是给那些人
大漠荒原的悲歌。可可西里,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进入可可西里每留下的一个脚印可能是人类第一次的涉足。寻山队员惨死在盗猎者枪下为开幕。
巡山队卖皮子赚补给,才能买汽油、买食物继续在恶劣的环境中追捕盗猎者。“用死去的藏羚羊来保护活着的藏羚羊”
“你看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特别脏,但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在中国,你就玩儿写实主义就行了——无论你看哪个阶层、哪个方面,都能震的你哑口无言、无言以对。那真是一种残酷美~···
只能说陆川选对了题材~~
看着藏羚羊的眼睛,你的内心会怎样?
不是路川会做的更好
不能承受之重
看了陆川近年的作品...觉得这片绝壁不是他拍的
见过朝圣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的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没有歌颂,没有讽刺,没有批判,没有鞭笞,充斥全片的只有绝境中的挣扎,与自然抗争,与盗猎者抗争,与自己抗争。
带给我的震撼远远超过电影本身
这次真不是因为陆川成功抢占道德制高点。看得我口干舌燥。
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我卖过皮子,可我没办法。
多好的片都有人说烂啊 我算见识了
一群非专业演员演绎了一场感人的护羊行动。这种偷猎者就应该抓了就毙,政府应该尽到自己的职责。
震撼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