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导演 导演Pawel Pawlikowski是波兰裔英国人,1957年生于斯大林主义统治时期波兰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母亲虽然来自传统的天主教家庭,但对待宗教信仰的态度并不极端,父亲则是一个精神自由的人,不信教,他因而得以在一个世俗的环境中长大。 Pawlikowski后来慢慢发现父亲其实是犹太人,并在一些家庭文件中发现自己的奶奶原来当年死于奥斯威辛集中营。他有些吃惊,因为父亲一直没有直接告诉过他这些事情,甚至有些刻意隐瞒。他父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非常仁慈并且善解人意,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自我怜悯或多愁善感,一生都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受害者。这一家族史是导演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之一,而我想他父亲的人生哲学也许部分影响了导演,使得他在这部电影中采用了如此冷静平淡的风格。 14岁时,导演父母离异,先后离开了共产主义的波兰,他被母亲和继父带去了英国。一开始以为只是来度假,他还挺兴奋,但很快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而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跟别人道别。不会说英语的他感觉自己当时就像个傻子,跟故乡的童年时光,那里的朋友,新女朋友,熟悉的庭院等被强行隔断,这一变故对他的冲击相当大。因此拍摄Ida,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试图恢复童年印象中的波兰,重新唤起童年时那些声音和画面,记忆中的面孔和生长环境的一种尝试。 有意思的是,导演的父母各自再婚后,又相继离婚,最后在异国他乡竟又碰面,再次碰撞出爱的火花,两人复婚后一直居住在慕尼黑,直到去世。在柏林墙倒塌后,导演带着父母的棺椁回到波兰,在家族墓地安葬。 2.关于Ida 片中Ida是来自犹太人家庭的见习修女,父母都死于二战大屠杀,剧本的这一设定来自于八年前(2007年)Pawlikowski了解到的一位波兰神父的故事。这位神父像Ida一样,小时候在二战中幸存了下来,在修道院里被养大,长大后顺利成章的成为了神父。30多岁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为犹太人的事实,开始对自己的犹太背景感兴趣起来,并且尝试着融合自己的基督徒身份和犹太人血统,现在应该仍在努力。导演觉得这个案例很有意思,是写故事一个好的出发点,于是在此基础上开始构思这部电影。 关于Ida另一个有趣的事实是,Ida的扮演者Agata Trzebuchowska不是专业演员,从没学过表演。她是Pawlikowski的朋友在咖啡馆里偶然发掘到的。在电影的筹备过程中,Pawlikowski认为Ida这个角色是如此的奇特而不同寻常,因此经过了4个月的寻找后仍旧一无所获。在这段时间里他面试了约400个年轻的女演员或戏剧学生,没有一个符合他的要求。电影即将开拍,有些着急的导演拜托他在华沙的朋友继续为他寻找。然后有一天,他正在巴黎,一个朋友给他发来信息说,在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孩儿正坐在他对面读书,看起来有点意思。导演赶紧让朋友偷拍了一张照片。从照片来看,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修女,她穿着很潮的衣服,化着很酷的妆,像个嬉皮士,然而她的确有种特别的气质。导演辗转联系上了这个女孩儿,见面之后让她卸了妆,惊讶地发现她其实很适合演Ida。特别是两个人开始交谈起来后,他了解到这个女孩是个非常有趣,坚强而且踏实的人,她就是Ida。更妙的是,女孩并不想演戏,一点也不想成为演员,她之所以来见导演是因为她喜欢导演的一部电影,“夏日之恋”。这部电影对青少年时期的她影响很大,对导演好奇之下才答应来见面。因此事实上Pawlikowski还得努力说服她来出演这部戏。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姑娘同意跟扮演Wanda的Agata Kulesza一起试演几段戏。在试戏过程中,Pawlikowski发现她实际是个非常安静的女孩,而这一点非常好,更加符合Ida的角色。两个人突然间就成了朋友,她也渐渐了解到本片并不那种随便拍拍的工业流水线电影,而是一段她可以参与其中的很有趣的拍摄历程,受到吸引的她决定出演,并奉献了精彩的演出。 3.关于Wanda 姨妈Wanda角色原型也来自导演的真实经历。Pawlikowski大学所学专业是文学和哲学,然后在牛津大学读的德国文学的研究生。80年代早期,他在牛津大学碰到了一位非常有魅力的老太太,她是Wolfson学院一位教授的妻子,大约70多岁,因为当时在牛津并没有多少会说波兰语的人,所以老夫妇偶尔会邀请他去他们家吃饭喝茶。慢慢的他们成了好朋友,而导演也非常喜欢这位老太太,因为她非常热情,风趣,言辞犀利而且洞察世事。然而十年后,导演很吃惊的在BBC新闻上听说波兰政府正在要求以反人类罪引渡这位女士,因为在50年代早期她是斯大林主义政府的国家检察官,组织掌控了持久的针对无辜人民的预先定罪审判,这位老太太就是Wanda角色的灵感来源。 4.关于摄影 本片采用黑白片手法拍摄,画面比例构图都很有特点。这与Pawlikowski自己的喜好有关。他喜欢黑白老电影,尤其喜欢法国新浪潮早期的捷克新浪潮电影,这些电影都是黑白色,通常也是4:3比例。他记忆中的波兰是黑白的,他随身携带的几个家庭相簿也都是黑白的,而且有着奇怪的版式和比例。对导演来说,这些相册有种忧郁的美,照片的内容比较简单,两个人,一条狗,一个台灯,远处的一辆车等等,是那种更空更纯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不会像现在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处于镜头下。本片的摄影构图也体现了类似的美学观点。 主要翻译自NPR fresh air对导演的访谈:http://www.npr.org/2015/02/12/385742784/ida-director-made-film-to-recover-the-poland-of-his-childhood
本科蹭电影课的时候,有个老师在形容一部电影不好的时候,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这片子差到两个小时的图像都找不出一帧可以做海报的!”我想如果他看了《伊达》,一定会把这句话反过来说:这是一部影像的奇观,随便哪个镜头抽出来都是一幅完美的静像。其他片子虽然也会放出很多剧照,但是媒体翻来覆去用的也就那么两三张。《伊达》可不是,不管在欧洲还是美国媒体上,不管在平媒、网媒还是影院门口,在看片子之前我已经发现无数张绝美的剧照,但始终固执地认为这些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特例。直到在影院里目睹一帧帧完美的镜头像一幅幅凄美的印画抒情般地展现一个个视觉效果精美到让人潸然泪下的黑白片段。 也许正因为此,在超长度影片大行其道的今天,这部还不到九十分钟电影经典格式的作品能够脱颖而出。如此精致的影像,若是持续两个小时,怕是人财两方面都吃不消。对话的精简是该片另一个极简主义的方面,不但是缄默的伊达/安娜,就连片中台词最多的汪达,每一句的信息量也都巨大,几乎没有废话。 这样沉默与素净的美丽中,展开的是一个挖掘往日悲剧的故事;公路电影和侦探情节的表象下,是一场心灵与灵魂的清算。而清算中浮现出的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图景,犹太人、基督徒、无神论者,纳粹、斯大林主义者,罪人、受害者,弱者、强者,转变也许就在弹指之间。这毫无疑问是波兰历史的一个隐喻,是一位旅居国外多年的艺术家(导演Pawel Pawlikowski)对祖国历史的追溯,对故乡历史的清算,对集体身份的再探索。在历史的洪流中,每个人都罪孽深重,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影片虽然用了黑白技术,但其色彩的真正基调却是忧郁而暧昧的灰色。 Pawlikowski一九五七年生于华沙,《伊达》的故事开始前不久。十四岁随母亲在西欧各国辗转,最终定居英国。他大学里攻读哲学和文学,后来为电视台拍摄纪录片,此外还是研究德语诗歌的学者。在一次采访中他说拍电影不是一个职业,而是随心所欲的游戏,人生很宽广,电影只是其中一小部分。Pawlikowski四十出头才拿出自己第一部剧情片。他的第二部虚构作品《最终归宿》(Last Resort)讲述一位俄国母亲带着孩子去英国会情人未果的故事,有很强的自传性,也为他赢得了国际声誉。二〇〇四年的《爱的夏天》(My Summer of Love)展现出这位纪录片出身的导演对画面超强的驾驭能力。二〇一一年,他把Ethan Hawke拉下水,演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五区女子》(La femme du Vème)。 创作者巧妙地将时间定在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共产主义理想与革命作为统治模式的巅峰时期。片中人物就在这个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稳定的台风眼中追寻二战的记忆,仿佛一切都会像这样继续下去。观者眼中定能看出些许讽刺,因为我们知道那个时代之后的东欧发生了什么。当我们以眼下的情况作出选择的时候,谁会想到每个人的命运都会在日后的社会政治风暴中重新洗牌呢?一九四二年出卖汪达犹太亲人的波兰基督徒到了一九六二年会畏惧她手中的党国权力,可是一九九二年时又会怎样呢?所以汪达的纵身一跃看似有些惊人,甚至突兀,但却是影片叙事逻辑的必然。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再也经不起一次次的血腥清算。这样剧烈的社会变迁,反应在每个个体的生活里,便只能是片中那沉默般的自然过渡。哪怕是最血腥的罪行,也能在二十年的时间里被抹去踪影。“反正没有任何证据”,作恶者说,而受害者也默默接受。这是一场灵魂的清算,不能再提其他要求。 饰演汪达的Agata Kulesza是波兰老戏骨,在戏剧舞台上把演技磨练得炉火纯青。汪达的最后一天是她最震撼的表演,从浴缸里绝望的面容,到纵身一跳那自然的突兀。饰演女主角的Agata Trzebuchowska则完全相反,任你穷尽所有电影资料库,《伊达》就是她货真价实的处女作,之前再找不到其他作品。有好事者挖出报道,说Trzebuchowska是Pawlikowski在街头咖啡馆挖到的宝,并力劝她出演此角。事实证明这个努力很值,Trzebuchowska用眼神代替了台词,把这个最易脸谱化的“天真少女”刻画得棱角分明。她怯怯的声音、怯怯的步伐、怯怯的存在里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能将此演绎出来的能力,几乎只能是天生的。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在巨变中被深深撼动的可能并不只是性命,还有身份认同。身份的悬而未决、模糊不清以至于焦虑难耐是贯穿全片的线索。天主教修道院中长大的女孩忽然发现自己是犹太人,而在发誓献身信仰前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神性和俗欲的焦虑进行了一场八十二分钟的拉锯战。共产主义的信徒试图用未来而非过去来定义自己的身份,从革命斗士到精神幻灭的物质女郎,汪达俨然是东欧乃至所有前社会主义国家的缩影。 影片的原声挑选也是用心良苦,从波兰爵士名伶Maria Koterbska到莫扎特的交响曲,从节拍乐名曲《Jimmy Joe》(正好是六二年的作品)到巴赫的颂赞曲《主耶稣基督我呼唤你》。圣与俗、天真与世故、原谅与记恨、未来与过去,当我们以为一切又要陷入无聊的黑白二元格局时,导演狡黠一笑,把一切恩怨情仇、高雅低俗都化解在了暧昧不清的灰色中。伊达的情人里斯是一位爵士乐手,主攻萨克斯风,他对伊达说自己最爱的乐手是约翰·柯川(John Coltrane,1926—1967)。这也不是一个随便的选择,柯川的后期作品受“灵性”(spirituality)文化影响很大,到了六十年代甚至有很强的宗教意味。这或许是创作者有意放置的宗教线索,或许是人物本身灵性一面的暗示,又或许只是为了取悦女孩的小把戏:里斯的名字Lis在波兰语方言词源中意为“狐狸”,有狡黠的意味,他还自称有吉普赛人血统。 但就是这样一个将虔诚的修女诱惑到初尝肉欲禁果的精灵般的男人,还是无法回答伊达关于永恒的问题:“然后呢?”相爱相许、结婚安顿,然后便是生活的繁琐和烦恼。这不是伊达想要的答案,她的答案没有人能给她——只有神才能给她想要的永恒。影片在构图上大量使用主要人物的去中心化,而美仑美奂的图像竟能成功地让视觉注意也从演员脸上移开。也许是出于谦逊,也许是无能为力,人将自己从生命的中心拿下来,供上其他事物,或是耶稣基督,或是香烟美酒,或是仇恨愤怒,或是歌舞升平。可重要的是,“人”都不在中心。而不管我们放在这个中心的是一个什么偶像,它的名字都一样,不过是一种让人虚脱的无力,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看到一个虔诚的小尼姑,画耶稣像的神情十分专注,让人对她的灵性有了印象。那种隔绝人世的生活完全吸引着我们。她在床上下意识的亲吻着小耶稣项链,这是她离开前的那个晚上。角度倾斜了30,这种空灵的画面能自我解释,再比如突出宗教建筑的大山墙,三一律的思维一下子跃入我的脑海,天降大雪,和罗马尼亚拍的《两个山丘》完全不同。两个舍友乳牛般的身材,望着她整理手提箱。
我看到当姨妈告诉她你是一个犹太人的时候,她眼睛都直了,内心受到了触动,仿佛那是一种指面的侮辱。而姨妈带着家族式的冷漠,连一杯茶都没给他喝,却把一张她妈妈的照片放在了桌上,那种做旧的痕迹,也是我小学课桌的感觉。
我看到这两个亲戚第1次在厨房交流,第2次进房间交流,装潢产生了差别。来到自己祖宅看看老妈妈手做的彩玻璃挨着牛屎。
我看到冷战中的女主角,第30分钟在此片中卖唱。这个人的本职可能就是歌手。如此专业的撩骚,如此晃动的春情。
“我是个婊子,而你是个小圣人。”姨妈说。
我看到制作字幕的人很用心,不打破画面,移动了字幕的位置。这里女主角的心境因为画面而扰动,一会儿烦躁烦乱,一会儿又宁静下来。我联想到电影学院的介绍,其实是在用知识污染艺术,它不能让学生自己产生良好的理解。而只是一种应试教育的病毒,四处蔓延而已,那样的东西是不健康的。
我看到杀害艾达父母的人躺在医院里,那是一段多年前的纠葛。相当于,法官在医院里审判犯人。
我看到尼姑脱去了头巾,掀起了凡心。她要在发誓之前破个身。我看到波兰典型的白森林里面都是桦树,还有松木,很多犹太人就埋骨在这里。一切都是无言的,就像波兰的历史一样,很多人一直在内心深处避免着尽量不去触碰,但历史的问题,一旦要刨根问底,痛苦就随之而来,这也最终导致了女法官的自杀。
我看到了和冷战一样,这个片子的底色是上帝的教堂。我也看到了人的迷途,在抽烟喝酒,绕着纱窗布转圈之后,仿佛人类的堕落浓缩在这几秒之中。
一部罕见的会让我们质疑自己存在的电影。
影片讲述了修女艾达在正式成为修女之前,与姨妈进行了一次寻根之旅,那就是寻找到自己二战期间被杀死父母的遗骸
寻根作为主线,是揭伤疤的勇气,而真正煽起戏剧冲突的却是姨妈和艾达不同信仰的冲突、困惑以及郁抑。
姨妈旺达身上交织着信仰的困惑和危机,显然经历了二次大战,而本身自己也参与其中,对苏联那一套已经心生厌倦,所以她的堕落并不是毫无来由,对信仰的缺失,很难感受到来自生活的信心。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因为没有生的动机,所以最终她郁抑自杀
艾达跟着旺达的脚步,选择放纵了一次,在真正皈依到天主教之前,真切地体验到了红尘中的放纵与快乐。高跟鞋、口红、长裙、舞蹈、做爱,一番体验,使艾达再去皈 依时也多了一份果敢,少了一份遗憾。这是电影宗教主题表达的一种方式。
《七剑下天山》的最后,柔情似水的天山侠客杨云骢被害了,豪情如火的楚昭南也自尽了,当初未经世事,他们听不懂慧明大师挂在嘴边的“空空如也”。
以神的角度俯瞰人性,或许善与恶、情与仇、孤独与热闹也都不过是写在一串编码首尾的两个相连的数字而已。影片《修女艾达》里面,修道院院长给了二十岁的艾达一个自定义的人生选择权,放她去了一片五光十色的伊旬园,而导演给观众的却只有一片锁在4:3画框里的黑白灰的沉寂世界,留白的画面,空灵的声音,极简的语言——人把自己繁琐的生命从中心让开,供给简单的空白。《道德经》说,“五色,令人目盲。”
《魔兽世界》里造物主称肉体凡胎皆为“血肉诅咒”者,坚决不允许他们有独立的人格,那畸形的躯体、盘错的灵魂还不如一块石头漂亮,他们赞美石头,就像《异形》里的生化人赞美“异形”一样,理性,干净,纯洁。
个人性情中的一己悲欢或许只是这个世界和它的造物玩了一个小游戏,人们又何必像小丑一样如此执着而痴迷?旺达是国家公职人员,有着一个响亮的政治称号和雍容华贵的空中楼阁,她本可以在无尽的空虚中度过余生……不该见面的人不能随便见面,她人就是地狱,能够给予一个人救赎力量的东西也可以给予她毁灭的力量。旺达的终结或许不如说成“冲破生命的枷锁,奔向自由的深渊。”那种轻盈,那种在她饱尝烟酒财色的欢愉之后被“无意义”所填充起来的轻盈,那种放弃了被激情的狂欢吞食殆尽的肉体的轻盈,无以言说,只是……这到底算是对受尽孤独的折磨的最后赏赐,还是对于在“圣人”面前亵渎上帝的终极惩罚?真正的歇斯底里都是不动声响的,尚可以用言语来表达的情感,还不足以致命。尚可以用眼泪来发泄的不快,还不足以令人窒息,而彼时彼刻,她蹲在浴缸里抽着烟,安静地望着窗外……她想要的或许真的很少,但没人真正戳破她华丽的外衣,深入她极度匮乏的内心,给予过她所缺失的东西,唯一可能给予她生存意义的外甥女走了,她坦言不会去看艾达对上帝的宣誓,只愿她身体健康,满是讽刺。看穿谜底的人无法全身心参与解密游戏,除非折磨自己,她折磨自己太长时间了,华丽的空中楼阁,空空如也,你情我愿的偷欢变成了可以公开的挣扎,以此开场,以此结束,半生逍遥麻木换来幻灭般歇斯底里,活着才是不断地献祭,唯有死亡是重生,摆脱了血肉诅咒后的重生。
艾达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眼睛里到底容纳了周遭事物更高的饱和度,还是只有黑白?人吃的第一颗糖果往往更甜,因为那带着神秘感一般的惊喜,吃的最后一颗糖果也很甜,因为吃完就没有了……艾达是一盘残棋的小棋子,仇人给了她生机,亲人却揭露了她和作为修女理念相悖的犹太人身份。感官欲望的发泄代价是什么?是接受一生的柴米油盐平庸麻木和一个不确定的人相依为命?还是像姨母一样身居高位阅尽红尘却无处安放孤独的灵魂?成长本来就是一种自我燃烧。站在俗世的十字路口,无论走向哪个方向,都脱离不了苦海。经历了本我的释放,自我的湮灭,艾达的第一次也成了最后一次,一段旅程早已注定她会看清一切,还未长大,便已老去,最后只能仰望天空,寻找生命的终极答案——上帝或许可以拯救她。艾达所能决定的一切,早就被别人全盘决定了,只是她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时候,还不知道上帝存在的意义。就像《七剑下天山》的开头,山下到底是充满了狂欢的伊旬园,还是处处险恶而毫无生机的炼狱?世事一场轮回,山下的老虎注定要闯进他们的心里去撕扯,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们注定要下山去……
摄影美呆,无论是比例划分还是精心构图都已做到了完美的极致,就像是由无数顶尖经典的黑白照片组合而成的动态影像,每一帧画面做起壁纸来真是绝了。残酷战争遗留的伤痛,以及对神圣不可侵犯富有救赎意义脆弱信仰的质疑,看似轻描淡写,实际内敛流露,脱俗→入俗→脱俗的过程很有意味,看完久久回味。
黑白四比三是我很喜欢的风格,但出乎意料地是这个片让我意识到,这样形式感过于突出的摄影是会影响电影本身的。看片过程中我常常感到被画面打扰,难以投入剧情,视线总是需要在不断变化的视觉焦点中寻找人物。这是以后自己创作中需要加以注意的地方。
讓人驚喜的構圖,放在大銀幕上太好看了,但真的不大喜歡天主教題材的電影,看着那些服裝和十字架就覺得沉悶,反而是Ida哭泣和她阿姨跳樓開始才覺意猶未盡。
导演确有投机的嫌疑,亦有赤裸裸的隐喻,但成片效果还不错:黑白摄影的构图与打光都经过了仔细的琢磨,如同静物摆拍一样的固定机位,直到最后用两个运动镜头收尾,有些平地惊雷的意味;战争的创伤和愈合,信仰的崩塌与重建,镜头内外的故事互有所指;而且能把这种电影拍得不闷,也算是大功一件。
摄影构图真是美得让人窒息,找到了很多旧片的痕迹,可是剧情寡淡如水。
典型不透明的电影。和固定镜头使用一样,镜头里有什么,镜头外有什么;你听见什么,没听见什么;导演拍了什么,而历史里又有什么?或许,结尾两位女主在世俗性-神圣性上互换有些操之过。但众口一词批评“摄影喧宾夺主”,让我觉得必须打个五星。换位到创作者角度,与其说“刻意”不如说“雕琢”。
这片子其实对观众背景知识要求不低,首先最基本的是抹大拉的玛丽亚是一名犹太妓女,这是理解艾达人物弧光的必要条件,其次是二战期间波兰的排犹风潮和战后对犹太人资产的抢夺,这是理解艾达自我重构的必要条件,但要是还了解社会主义下波兰的领导人和当时的社会风气(社会主义下能有这么腐朽的歌舞真的惊呆我)。片子是淡化叙事的公路类型片,艾达通过对自我认知的重构和欲望的了解和体验,完成了最后作为个人如玛利亚一般主动拥抱基督。所有的叙事都是起因-结果去展现,省略中间完成的过程,配合将人物放在偏离画面中心的位置的构图,文本上提示黑白色调最难表现的红色,让全片带有禁欲系的美。而到了最后的奔放的手持镜头,就打破了一直不表现过程的这一模式,无论放荡还是皈依上帝,都是艾达作为个体成熟的表达,是集体主义威权下难得可贵的自由。
转变没处理好 但摄影太棒了
把摄影只局限在了“构图”的概念,而且大量出现的顶部空间其实并无意义,纯粹为了好看、耍酷而已(本来还以为只在修女空间出现,后来发现是随便用的),基本无新意,装腔作势倒是一流。
完全回到六七十年代的东欧丝鹅绒电影高水准,甚至更好。精妙的剪辑,让故事形成那种牵引角色情绪和行为达到最合理逻辑的漂亮节奏。国家公诉人和立誓修女、荡妇和贞女的角色设置,在冲突中又殊途同归的进入家庭悲剧,只是代际差异而非宗教能量导致着忍受力的差距,并进一步巧妙诉说可能被遗忘之平庸的恶
#HKIFF# (1) 4:3画幅、构图极美的黑白电影,平视角度,人物经常出现在银幕下半部分(以至于有几条字幕打在了银幕中间的窗框上)(2)修女找寻过去和身份——反思历史的变迁 (3)姨妈像出门一样从窗口跳出去那一幕大赞,仿佛是圣人/婊子的反转 (4)某种意义上的成长电影
扭曲的人物构图堆积出视觉上的异世界感,与浅出文本之间形成难以协调的矛盾,以个体及跃丈量历史回流,两切面共生形成精致的多边体,却只是单维度的拉伸,宛如游弋于城市废墟的垂死魂灵,摒弃广远的故土情怀,转而培养普世的思维温室,是选择的失策;在拒绝与观众交流的同时,也拒绝解释救赎与暴躏。
人物刻意安排在画框下面三分之一处,大量的空白造成视觉和情绪上的荒凉和肃穆;构图相当讲究,甚至有强迫症倾向,时时呼应宗教隐喻和时事指涉;黑白画面中的自然光线看得非常舒服;剧情苍白什么的我就不追究了。
一部含蓄、克制却内涵深刻的杰作。黑白摄影+4:3画幅,除结尾外均为静止机位镜头;构图绝美,人物偏离中心和边缘化成为常态,既映衬了历史与现实重压下人心的脆弱与渺小,又有水墨画留白韵味;配乐极佳;节奏缓慢,对白少但信息量大;建议先了解波兰61年历史背景,更好体会身份与信仰的危机。(9.0/10)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波兰。纳粹与共产主义双重切割后,世俗快乐才凸显出它的可贵。安静、沉稳,镜头推动叙事,可以成为电影构图的范本了,其实没必要整成黑白的。
摄影真是美~
几乎每个观众看完都会称赞本片构图与配乐的精巧,黑白摄影很有韵味。艾达的挣扎是在特殊时期下,身份与宗教信仰之间的矛盾,在和姨母经历了寻根之旅后,本以为她坚持的信仰会轰然坍塌,却在最后当她一脚踏进红尘体验过人世繁华后,仍能够抽身而退,在宗教里得到心灵的平静。平静的镜头语言中满含张力。
#TIFF13#真的快看够拿屠犹和社会主义说事儿的波兰片儿了,但这部确实不一样,4:3画幅,时不时让人想起布列松的电影。虽然睡着了但是4星一定是有的,找机会补吧。
有種叫做「篤定」的氣質籠罩了全片,包括片子本身,女主角人物,以及電影的創作者們。他們都很清楚他們要什麼。
最精华便是构图与最后的运动长镜,叙事一般却仍然能让人被安静悲伤氛围所笼罩。滚滚红尘,皆被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