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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大卫·洛维:
很早的时候,在我的头脑中,就住着一个鬼,一个穿着床单的鬼。我爱这个鬼,这个穿着床单的鬼,以前,我也尝试着去拍关于他的电影,但是都没有成功。现在看来,他一直在等着我,等着一部合适的电影。
我和妻子的争吵
在拍《彼得的龙》期间,我和我妻子从德克萨斯州搬去了洛杉矶,我又去了新西兰,那是《彼得的龙》的拍摄地,拍完后我又返回了洛杉矶。离开德州对我来说是很心痛的,因为我和我妻子结婚后的第一个家就在那里,我爱那里,所以我和我妻子会在假期的时候回去德州住。在度假的时候,有一次,我问她:“我们能不能在拍完《彼得的龙》后返回到德州?”但是她说:“我不想回德州了,我觉得洛杉矶挺好的,洛杉矶是个好地方。”就是因为这个意见的分歧,我们发生了争吵。我爱德州,那是我和我妻子曾经一起幸福过的地方,我是属于德州的。
就因为意见的分歧,我们开始了争吵,我们坐在在沙地上,画着直线,线条的长度表示着为了彼此我们还能走多远,我们就这样探讨着我们的未来。在争吵时,我似乎一度看到了我们两旅程的结束,我常常回想那个时刻,原来一件如此简单的小事就可能让我们的幸福结束,我感到如此的困扰和悲伤。但幸运的是,我们冷静了下来,并达成了和解。后来我把我们的这段争论的内容写了下来,并且变成了电影的一个镜头。
关于这个镜头的剧本内容,我写了差不多有10页的样子。我还记得那天,卡西和鲁妮在片场要表演这个镜头,而我的妻子也在那里,当卡西·阿弗莱克和鲁妮·玛拉的对话中出现了我们曾经争论的内容时,我看到她翻了翻白眼,哈哈,当然她是不会介意的,她是完全支持我的,她可能在想:“我是非常支持你的!因为你把我们的关系延伸到了艺术创作中了啊。”这个镜头的内容也是其他镜头融合在了一起,按照我们的需要,穿插在了不同的地方。
暖心的朋友;还好我没放弃
当时我还在洛杉矶为完成《彼得的龙》而努力,我在想在这个暑假,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下定决定去拍这部电影了。
下定了决心要拍这部电影,我就开始通知我的朋友了,真的,我只叫上了我的朋友,他们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打电话给他们:“嗨,朋友,你想来和我们一起干这个大事吗?”“这个夏天,你们愿意花两周的时间待在德州吗?” 我的摄影师安卓(Andrew Droz Palermo),艺术指导杰德(Jade Healy),服装设计师安内尔(Annell Brodeur)等等,他们都来了。我的团队是很小的,也很团结和紧密。在前面的一段时间里,我必须花狠多的时间待在洛杉矶完成彼得的龙,在周末的时候,我就飞到德州,我们会一起去找适合拍摄房屋。我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准备过程,一切就是那样的有组织地走到了一起,但准备过程的缺失的确会造成一些问题。。
我是直到完成《彼得的龙》的两天后,我回到了德州,整个拍摄才完全开始步入了正轨。在拍摄中期的时候,我差点就放弃了这部电影,因为那时候,在很多次的拍摄中,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方式,但同时我也发现我们的拍摄已经太深入,以至于无法后退。那个时候,我失去了信心,有时候,我都被自己说服了,我甚至告诉自己:这项工作怎么这么的复杂和困难!这完全就是不行的啊。我在那个时候,已经准备好去失败了。但是我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组员,他们鼓励我,我们一起努力,坚持下去,总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绝妙的方式;我们的幸运
因为我们是自筹资金的,所以一方面在使用钱的方面没有大的束缚,有足够的资金让我们使用而不会造成我们的破产,不需要去敲别人的门去要钱,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的资金预算都是比较小的,我们得想一些聪明的办法去用好钱。
大家知道我们拍的整部戏都在这个房子,最后这个房子也被拆了,这个是真的拆,并不是什么模型,或者是什么胶合板的墙。所以如何找房子真是个大问题。在这方面,我们的制片人詹姆斯(James M. Johnston)和托比(Toby Halbrooks)就用了绝妙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
他们打电话给了当地的拆迁公司,并且拿到了确定要待拆除的房屋名单,我们就开着车,去看这些待拆除的房子。如果有房子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就打电话给这个房子的房主,问他们是否愿意让我们使用房屋。
后来我们找了一个看起来完美的房子,正是我们想要的那种房子,这栋房子的主人名叫斯库特。在我们的艺术设计师杰德的指导下,我们把这栋房子修复好了,设计了厨房,安装了地板,甚至维修了天花板,最后看起来完全像个温暖的家。然后当我们把它装好了以后,我们又拆毁它,就像电影中那样拆了它。
在这栋房子里拍摄的时候,令我们完全没想到的是,房主斯库特不仅同意把房子交给我们使用,而且在我们拍摄电影的过程中,他还帮了我们超大的忙。他的孙女,那时候正在上高中,在片中成为了鲁妮的替身,而且在片中,她还扮演了其中的一个拓荒者。斯库特也开着一家空调公司,他给我们安装了一种便携式的设备,能把冷空气送进房子里,使得我们能够在德州的酷暑下保持干爽。
我们是非常欢迎他们来到我们的拍摄大家庭的,他们帮了我们很多。当然,他们也来到了圣丹斯电影节来参加我们的首映礼,他们同我们一样为这部电影骄傲。我觉得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完成这部影片。
还有点花絮:
1. 本片拍摄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艾尔文市,本片的资金来自导演大卫·洛维执导的上一部影片《彼得的龙》(就是那部美国动画电影)
2. 电影从一开拍的时候,就是对公众保密的。直到电影拍完了,都过了几个月了,导演才宣布“咱们的电影拍完了,电影叫鬼魅浮生。”
3. 2017年1月22号,这部影片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而早在首映之前,A24电影公司就获得了电影的发行权。
4. 鲁妮·玛拉吃派的镜头只拍了一次就成功了,一次就成功哦!!还有啊,关于鲁妮吃的这个派,导演大卫·洛维说:“鲁妮吃的那个派啊很好吃,那个派是素食巧克力风味的派哦!”
给大家解释下为啥叫素食巧克力派,一般做巧克力派嘛,都要用到鸡蛋,黄油,牛奶等等和面粉和在一起做小面饼,果酱拿来做馅,然后在巧克力酱那里滚一转,就好了。所以素食派意思就是不用到鸡蛋或者不用牛奶来和面,或者不用黄油啊等等。
未经同意不得转载 ,本文翻译整理于2017年8月12号,后面还有2000多字还未整理
有空再整理分享给大家哈。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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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2018年2月1日凌晨,严寒中颤抖着开始码字的我,已经彻底分不清是受冷的缘故,还是在为一次差点错失的邂逅、后知后觉的喜爱而激动了。
我看了四遍《鬼魅浮生》。前三次观看,每次相隔不超半小时,而我刚刚结束了最后一次。这样的观影经历,在成为影迷的五年来,从未有过。
一刷罢,别说丧起来,我甚至不觉得自己看明白了。而且遗留着对部分情节点的不适(“闹鬼”后墨西哥妈妈的不真实反应、派对上莫名其妙的高谈阔论)。纸条上写了什么?最后余留的新鬼魂拿不到纸条还怎么循环?从高楼跃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穿越到过去、重启了时间、还是进入了未来?带着这些自惭形秽的疑问,我翻遍了几乎所有长短热评与讨论区,却没有得到任何统一的答案。涉及到本片概念设定的评论,有的模糊其词,有的不成系统,回放对照也均驳多于证...我陷入了对自我和对集体的双重怀疑,是我脑子不好用还是片子本质意识流?强求逻辑却忘记意会?说不定如貌相掌握少数者真理的批评所言,北美高口碑和喜欢它的豆友都是文青日常装逼瞎捧?一片茫然中,我几近选择不再深究,随便标记了事,何苦徒添折磨。
但它那股透着坚定、举重若轻一般的极简主义气质是如此迷人,念念不忘着,仿佛我也中了“执念”的毒,不情愿轻易放下。终于,我决定花上属于午夜的92分钟,带着这些疑问二刷之。
脉络全通的快感在白床单掉落的一刻夺然而出。我不敢马上相信。
而三刷,除了确证自己的想法并非一厢情愿的过度解读外,唯余沉醉。
想不到啊想不到,2017年新片中的最爱诞生了。而这竟是一部从9月份就出了资源、我索然地拖了半年才点开的电影。
如果说经过四重滤净后的它终于能在我心里留下相对透彻的印象,那么是的,这92分钟在我一年来的新片观影里,必定是银幕时间最长的一个半小时。这种“长”,不因四倍的累积,更无关其名声在外的“缓慢”节奏,而恰恰是它太快了——在大卫·洛维那个性鲜明的跳切与出神入化的匹配剪辑里,我感知到了它所承载的成万倍以计的象征时间,体验着光阴在光影里绝无仅有的流逝。
如短评所言:唯纸条内容为开放式,整体设定大巧不工而自洽,感知无力仍可解读,非马力克式意识流,劝雾里者勿弃思之。——我认为本片即便被冠以“意识流”之称,也要明确它和泰伦斯·马力克《生命之树》那样全开放式文本的意识流存在本质区别。它的具体设定或许没有达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无关bug,而是诠释具有选择性和间接性),但在概念层面上,它是绝对自洽且完整的。
本文从这之后就开始全面剧透了,强烈建议观后阅读。
关键词:轮回。
首先,很多人认为《鬼魅浮生》讲的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故事,我觉得并非如此。在讨论之前,如果一定要以更准确的形容取代之,那么,称为轮回可能是最合适的。轮回包含着生死的重复,却并非没有出口;它有它既定的轨迹,却不同于闭合的循环。这或许是更好理解这个故事的基础。
虽然是一部有着常见环形情节概念的电影,但本片的突出之处在于,它从开篇到落幕所展示的并非循环中某个千篇一律的周期(比如《记忆碎片》《恐怖游轮》),而是一次轮回。
如果要尽量准确地概括,那么:这是一个以主角C的两次生命重演为背景、并聚焦于其鬼魂的故事。
我们可以把主角C的出生视为一切的开始。他的逝去使自己成为了一个依托执念而存在的鬼魂。在失去了爱人M留下的、未经阅读的纸条后,它目睹沧海桑田,最后或有意或无意地选择了穿越时空,回到故土,历经无数春秋,终于迎来了自己作为人的再生、并重新见证了自己与M的感情,直到纸条的再次出现——它抠出、阅读,消失。
如上所述,这个故事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循环(循环需要重复性、闭合性)。如本片英文名所示,它不仅是一个鬼故事,更是只关于一个鬼的故事。只不过因为时空穿越元素的加入,经典的宿命论得到了表现,且在故事的最后,经历过穿越的它看到了未经穿越的自己。仅此而已。看到了太多对本片设定的扭曲化、复杂化阐释与评价,是我决定写下本文的动机之一。
但在落幕时刻,经历过穿越的C鬼魂消失了,而另外那个未经穿越的它将何去何从,电影并没有作出交代。可以肯定的是,故事空间内的一切,从这里开始便不会再和第一个时空有完全相同的发展了。未经穿越的C鬼魂很可能不会再有穿越时空的选择,而没有穿越就没有人类文明的重蹈,更没有角色生命的重复——找不到纸条的它,或许会经历诧异和失落,会把一切再次寄托于无尽的等待中,可房屋总有拆迁的一天,爱人无归,失去纸条的它浮尘旅途的终点,或许也就和那位彻底绝望的花被单鬼魂无异了吧。但显然,那已经是下一个鬼故事了,而导演欲尽的一切表达,在这个故事里已然淋漓尽致、无需多言。After all,this is A Ghost Story.
关键词:寄托。
M:小时候我们经常搬家,我会写纸条,把它们叠得非常小,然后藏在各个角落里,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去的话,那里会有一部分曾经的我在等着。
C:你回去过吗?
M:没有。我没有理由回去。
C:里面都写的什么?
M:就只是些古老的韵文和诗歌之类的。或者我想要记住的,生活在那间房子里的日常和我喜欢它的地方。
C:你们为什么搬家?为什么离开那些房子?
M:因为我别无选择。
这是本片开场时C和M之间的对话。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这段对话看起来是多么日常而无关紧要啊。可它不仅给了C鬼魂跨越上万年的执念,也给了最终无从得知纸条内容的观众无限的怨念。
但它的意义远不仅此。这场对话也是本片的情绪奠基,或浅或深,它包含了M和C鬼魂几乎所有感性逻辑的因果。
这段对话至少提供、阐释了这两个客观信息:
第一,M搬家留纸条的习惯、与纸条于她的意义。
第二,M有回来的可能性。但不回来也很合理。
C鬼魂之所以会在深情的目送中选择留下,而不执意追随,在于它相信M留下的纸条是关于这里的、是关于他们两人的,或者说,关于这段M不愿带入新生活的过去。对纸条的寄托是它继续存在的重要原因,也代表着最大“执念”所在。
这么看,“第二次抠纸条远比第一次抠得快”的问题就显得相当合理了。第一次之所以抠得慢显然不是因为难抠,而是一开始的C鬼魂也并不急于看纸条。回顾那次对话后,我们可以想象,如果M有一天回到此地,那么C很可能就是她重游的原因——那个M自小从未找到的、回去旧房子的“理由”。这对C的鬼魂会是何等温柔的安慰啊。如果这一刻发生,那几乎足以诠释纸条本身所及的等重意义。
此外,让我们再来看看这一幕:
对M故地重游这一可能性的惦记,乃至对房屋易手后情感找到新寄托的渺茫希望。这一切都围绕着种种寄托而成立。
可如我们所知,不论是墨西哥单亲家庭或是后来放纵喧嚣的派对,都只喂哺了它无止境的乏味与孤独。在经历了第一次错失(快抠出来房子就塌了)带来的无限遗憾、写满孤独的漫长等待、对命运走向无可改变的彻底失落(撞琴的情节)后,这一次,它决定在M离去时就把纸条抠出。与此同时,门又一次被打开,而它虽然再次报以回首,却对继续打开纸条没有丝毫犹豫——
这个微妙的对位细节意味着,不仅执念即将走向了结,它也失去了任何付出新的爱的兴趣,放弃了假装像一个人一样,重新“开始”的任何希望。
这道跨越万年的情绪弧光,更决定了它于我,是永远值得反复品味的电影。从这个角度看,无论它有多少瑕疵,都不影响它是具有经典潜质的。
关键词:释然。
我理解所有看完感到悲伤的人。
在这个鸡汤求毒、以丧文化为主流的时代,在我们仍未摆脱曼彻斯特的海风时,看到一部这样的电影,真的很难不悲伤。但是否如置顶的热门短评所说:C鬼魂看完纸条,就“信念崩塌”了?
不一定啊。甚至于,我想反对,为这部看似小格局、只仗小聪明的作品挽回它最后的不俗。
我对这个时刻的理解:释然。前面所有的铺垫(花被子鬼魂因为放弃了继续等待“他们”的念想而消失、未看纸条的C鬼魂仍未放下 )都诠释了它的设定:执念即鬼魂之魂。执念一消,无论所感几何,一切都会随风飘散,只余留那短暂的光晕,这个光晕,在我看来更像在诠释着释然的美丽。这种释然,无关喜悲。
导演大卫·洛维在有关本片的访谈里也曾不可避免地被问到纸条内容的问题,对此,他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可见并不想对观众做出任何引导。这部电影就像它那披着床单的主角一样,是一个充满感情和温度的“空”壳,纸条的内容是什么,纸条的信息复杂或简单,纸条的能量是正是负,都取决于尚未被理性吞噬的那个感性的你有着怎样的过去,有什么爱情观(乃至三观),甚至因此,如果你愿意,可能从此以后每一次重看,纸条的内容都会随之变化。
而在我眼中,无论纸条被书写了什么,永远共通也永远不变的,是爱与孤独。它绝对象征着存在主义的探讨,而虚无只是一种结论。存在包含着虚无,所以,请不要狭隘地以虚无否定存在。
细节、风格与不足。
所有无法嵌入任何版块的所思所感,我都放在了这一部分。
1.我以为的不足——来自一个脑残粉的指出
我深爱这部电影,但我不会否认这部作品的不完美。很奇妙,第一遍看留给我不适的两个情节点:墨西哥妈妈在“闹鬼”后的反应、派对上那次接近5分钟的长篇大论——到最后一次看仍然没有彻底化解。可能除此之外对其他部分的深沉爱意早已无限冲淡了这种反感,但在冷静思考过后,我坚持认为这是不足,也有称其不足的理由。
关于第一个:任我如何尝试找补,也无法让自己相信冷静地蹲下来收盘子会是一个正常人在“闹鬼”(明明是床单怪撒娇对吧)后的正常反应。即便搬离这里是一个正常的理性选择,但面对桌上的杯子腾空飞起和柜子上的盘子屋子里乱飞乱碎,你竟然不是本能地捎上孩子落荒而逃?虽然这不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但作为一部电影里无可争议的现实部分(环境与人物的现实性),这怎么看都更像一个崇拜卡西、对披着床单的他无法视而不见、跟导演反着来的配角演员在花絮里才会有的反应。
—————补入分界线—————
18.5.5:抛砖引玉,因为评论区一位友邻的提醒,针对以上有了新的看法:对于所谓的情绪反应bug,或许“墨西哥单亲家庭”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设定——
@Anson_Van :“墨西哥人很相信鬼神存在,单亲是因为丈夫死了,她误以为是丈夫的鬼魂所以淡定,这一情节也大约影射了如果C鬼魂随M而去,M会有如何的反应,无非是再次搬离企图开始新生活,毕竟人鬼已殊途。”
我个人的信服度是很高的,而且感叹于和“C若追随M会怎样”形成对位是一个后知后觉的绝妙设计,至于到底能否因此达成自洽,大家见仁见智,也欢迎继续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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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第二个:对于这段明显带着自我解读性的对白,即便我发自真心地认为它压根就表意不清,但我仍不确定它的正反属性。所谓正反,无外乎是这个角色的话到底代表着“导演所认同”还是代表着“导演所不认同”的问题,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不缺论据——
正:在贝多芬创作是为上帝或为一个人、艺术作品的流传、艺术作品对文明的意义等论述上,我们都能看到故事中相呼应的部分——比如C鬼魂经过穿越后,我们能在那个拓荒者女儿那里听到C所创作的那首《I Get Overwhelmed》的旋律,由此甚至有人得出了“C鬼魂跳楼后进入未来”的推论(但这在故事提供的空间内根本无法解释C和M为什么会以完全相同的面目再次降世、进入完全相同的命运轨迹,至于为什么旋律相同这个细节仍可佐证我对“C鬼魂跳楼后回到过去”的说法,请见下文)。
反:在这段话的前后,分别有对C鬼魂不满、不认同的铺垫与描写。比如变戏法撩妹的玩牌男(这个真的没必要细说了,如果记不清重看一下就能明白),以及更明显的:秃顶男刚讲完,派对还未结束,天花板上的灯泡就又开始“灵异”了,随后便是又一个住户搬离后的破败场景。
是的,对正反属性的深究结果并不能说明这一段是不足。但如果说开篇不久那个鲁妮·玛拉的吃派长镜头表达了导演带有洗“粉”意图的可爱任性,那么这段高谈阔论的话则恰好相反,它仿佛是一种害怕洗光了粉的露怯表现。虽然对观众有所引导、对内核有所提炼,甚至在“鄙夷”式的刻画中实现了某些对立而空泛的表达,但无论如何,比删去也完全不影响和扑面而来的假大空更可惜的是,它终究不可避免地破坏了全片这股迷人的极简质感贯彻。
2.视听
所有杰作所向观众输出的议题,绝不局限于其故事与整体所探讨。我认为《鬼魅浮生》如是。这一段我简直不想用文字表达了,如果可以,我只想带所有人在最好的银幕与音响条件下再次欣赏这部电影,然后关注这些——
3.《I Get Overwhelmed》
先一起通过苍白的言语再次重温这个位于80min处的段落:C和M正在参观这座房子,而C鬼魂已经在这守候已久。C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环境音逐渐减弱,充斥窒息感的音效逐渐增强,这时候画面一切,我们得以看到C失神的目光——突然“啪”的一声,观众和他一起受到惊吓,镜头下移,看到了窗外的M。这两个镜头,天啊,就两个,包含了多少内容!既隐晦地强调了阴阳、两个自我(C与C鬼魂)之间模糊的感知,又在感知过后让刚才的漫长瞬间中止于M——对这个故事的情感驱动源再次强调与归结,乃至内在因果的串联,完全是库布里克回魂式的大师级表达啊!第四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这也引出了我想用来收尾的部分:可感知——我对旋律可传递的想法正是建立于此。女孩所哼的旋律正是被C鬼魂所记忆,再经过C鬼魂于阴阳与自我之间的感知,在所谓冥冥之中赠予了为人的自己。基于此,我也进而正式确认了对“C鬼魂跳楼后进入未来”这一可能性的否定。在上述这一幕尚未结束的时候,《I Get Overwhelmed》这首歌就响起来了,进而在记录日常碎片的蒙太奇中过渡到C正在创作这首歌的场景。导演的表达意图已昭然若揭。
在感慨过本片中所有关于爱情、时间、存在主义等主题的探讨后,我们把目光投向一个不那么宏大、也相对具体的问题:灵感是怎么来的?
或许我们都不止一次地思考过,对此,显然也不存在标准答案。而我在《鬼魅浮生》里,经过不可避免的自我投射后,找到了可能是观影史上得到过最美的答案。
神秘,有时无迹可寻,有时又真实可感。相信这是我们对灵感这个概念的基本印象。当你问一个艺术家,他的作品从何而来?他的答案语意一定无法脱离这两种:无法言说。或者源于某人、某物、某情。
同样的,如果我们问故事里活着的C:你是怎么创作出《I Get Overwhelmed》的?
他能付以言语的部分,一定包括我们在那段蒙太奇里所见的、与M的感情。甚至他会说,这首歌就是献给她的。但他很可能无法言说的部分呢?那正是我们通过影像所得的另一部分答案:关于那个与他阴阳相隔的自己,关于那次等待的所见、关于历史、关于万物、关于更多。
这一部分答案,放到现实里,即是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类所未及、所未知的一切。所有我们渴望通过科学、通过宗教甚至通过世外外力去探寻的部分。那些言语无法承载、前所未见的迷人事物——当我们触碰到那一切,对习以为常的既有一切才会有更好的理解。无论我们征程的终点属于可知或不可知,不要停止探知。
共勉。
感谢阅读。
在无尽的时间里还有无尽的等待,当等待化为了执念,等待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花被单说她在等人,但等谁却不记得了,最后花被单说:“我觉得他们不会回来了。”然后化为了虚无飘散了。大家都在猜那张纸条到底写了什么,有人说是“I know you've been back.”,也有人说是“I've been here.”。其实这张纸条也是给了C最后的解脱,他在等待里已经迷惘了,他期待妻子有一天会回来,每当屋子的门被打开都代表着一次希望的破灭,周而复始他的心也只能随着这间屋子坍塌,生前的他就不愿搬离,妻子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在这里有很多历史啊。这间屋子充斥着他太多的执念,不断往复都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也许那张纸条是空白的,多可笑多讥讽,一直对着虚空抓着不放。
这世界很小。
去年六月,我跟这部片子里的一位重要参与者,打了有快一个月的交道。他在本片中的作用,不能说不重要,但是却很容易被人忽视。
当然,这不能怪观众。因为他们这些人对于本片的贡献,本来就不应该被观众关注,甚至发觉。不过既然大家都看完电影了,所以我们也可以来聊聊这些幕后英雄了。
这不是篇影评,只是一个恰好和影片工作人员打过交道的人,过来和大家分享些小故事。
这个工作人员在影片里是有露脸(虽然露脸时间加起来可能也就1秒多钟),甚至有几句台词的。他在片子里扮演自己的老本行:魔术师
Jared Kopf,本片的特效团队的成员之一。
《鬼魅浮生》这部“鬼片”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全片里没有用到任何电脑特效。其中的所有灵异效果,全部是请魔术师过来,用魔术手法完成的。
而这位Jared Kopf,如果你不是在魔术圈呆过一定年头的,可能都不一定听说过。他叫是一个非常低调,但是极为牛逼的青年魔术师。这种人放在网络小说里,就妥妥的是那种绝世少年天才,超级宗门核心嫡传弟子的模板。
去年六月份,我们工作室请了他来中国,做巡回魔术讲座。
这里要纠正一些人可能存在的一种偏见,那就是魔术师都是对秘密十分保守,死活不愿意公开自己的东西的落后人士。实际情况真的不是这样。魔术师不是不愿意公开秘密,只是他们的公开是有对象的。这个对象限定在其他魔术师,以及魔术爱好者这里。换句话说,你如果是混这个圈子的,那你将接触到太多太多的秘密。
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西方魔术师著书立说的现象变得越来越频繁。而到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基本上只要是个大师,就会或早或晚地将自己的魔术公开,写进书里,然后交给专门的魔术道具商售卖。至于行外人,对不起,这些不是入门读物,是需要你有一定基础才能看的专业教材,所以别想在普通书店里看到它们。
再后来,又有了录像带、VCD、DVD乃至网络。魔术师们的记录手段,自然也与时俱进。
一百多年下来,作为后辈的我们,面对的是汗牛充栋的,记载了十几代魔术师一生心血的魔术文献。说实话,看,是根本看不过来的。而且你这边看,那边还在不断出新的。
扯远了,聊回Jared Kopf。总之,魔术师除了会著书立说,拍摄教学录像之外,还会做讲座,教世界各地的其他魔术师和爱好者变魔术。我们给他安排了尽量松一些的巡回日程,并且让他可以先带老婆孩子去想去的地方逛一逛。
6月初的某一天,我和团队老大去车站接人。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愣了。因为之前印象里的Jared Kopf,一直是这样的形象:
没想到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他,却发现画风变了太多:
我问他们一家三口之前先去哪儿玩了,他老婆Elayna费了半天劲,脱口而出两个奇怪的音节:
Qiu Fu
我说我去,你们仨挺会玩儿啊,来国内第一站去曲阜。该不会是旅行社给你们安排的吧?
Elayna说不是不是,我们确实对孔子很感兴趣。
细聊下去,我发现Jared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看上去有些闷骚,却意外地很健谈。忘了当时话题是怎么拐到电影上去的。他拿出手机说你们看,这是我刚参与拍摄的一部电影。电影中有个一直披着床单的鬼,可好玩儿了。
哦等下,我想起来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上面来的了。
当时,我们正在聊什么样的魔术,才是好魔术。Jared说他觉得最好的魔术,是发生在观众面前,但观众却完全意识不到它存在的魔术。
于是他便举了《鬼魅浮生》的例子。
比如这里: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片段是有个不合理的地方的。
能猜到是哪里么?
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
不知你想了没有,无所谓,我揭晓谜底了:
白布
如果是按正常情况来拍,那么当“尸体”坐起时,盖在他身上的白布会从他的头上滑下来。或者就算不掉下来,仍然罩在它头上,那么当“尸体”完全坐起时,他的头部也不应该像片段里拍的那样,正好位于白布的正中央。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穿帮,或者没感觉了么?
想让这个鬼魂真的有那么一点“飘起来”的感觉,他的头部,还真的就必须一直处在白布的正中央。
Jared说,他们魔术师团队绞尽脑汁,最后才想出来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法:
那就是把白布的一头反复折叠(注意看下图红圈里)
这样当人坐起来时,折叠的部分便渐次打开了。嗯,要的feel有了!
可是呢,费了这么老些劲,观众却是基本注意不到这个细节的。但Jared在聊到这些的时候却很开心,因为他们帮导演创造出了一个”明明就是披着床单的人,却时不时会有‘真’灵异举动的鬼“的形象。
这里继续聊一些题外话。
其实,魔术和电影的渊源很深。在早期电影的发展史中,一直贯穿着魔术师的身影。电影的发明者之一,奥古斯托·卢米埃尔,其实便是一位业余魔术师。
卢米埃尔曾在职业生涯的早期,研究过人是如何眨眼的。也正是凭借着这样的研究,他和他的哥哥路易斯·卢米埃尔,才发明出了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台实用的摄影机。1895年12月,他们在巴黎卡皮欣大道上的"格拉咖啡馆"的地下室里,播放了他们制作的第一部电影——《火车到站》。看完首场电影后,巴黎的一位记者预测了其光明的前景:
“摄影的对象已经不再是静止的物体,它使运动的场景成为了永恒。当它被公众所掌握之后,当任何人都可以拍摄下自己心爱的人的影像、运动、动作、熟悉的手势和口中的话语后,对于他们来说,亲人的死亡就将不再是彻底的消失。”
卢米埃尔兄弟的电影拍摄事业随之展开。但是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既然电影才刚刚被发明出来,那么电影院,自然也是个还不存在的事物。卢米埃尔兄弟应该去哪里播放他们的作品呢?
这个时候,身为业余魔术师的奥古斯托·卢米埃尔,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一位职业魔术师:乔治·梅里埃。梅里埃当时刚刚买下了前辈魔术大师罗贝·胡丹(Robert Houdin)坐落于巴黎市中心的剧院。两人便在这家剧院见了面。卢米埃尔向梅里埃,展示了自己兄弟俩的新发明。
梅里埃几乎是在看到那活动的影像的瞬间,便意识到了其价值所在:如果他能够把自己的表演拍下来,然后投射到一块大屏幕上。那么他每场表演的观众人数,就将不再只局限于区区一两百人而已,而是可以得到数倍的扩增!
梅里埃向卢米埃尔提出,要购买他的机器。可是卢米埃尔拒绝了。梅里埃没有气馁,他找来另一位英国魔术大师大卫·德温特(David Devant),以及一位非常厉害的工程师。三人一起努力,逆向破解了卢米埃尔版摄影机的构造,并打造出了自己的版本。于是仅仅在一年后,电影,便成为了梅里埃剧院表演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现在我们提起乔治·梅里埃,已经不会再提他是一位魔术师了。可是如果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毕竟,从梅里埃可以买下魔术大师罗伯·胡丹的剧院,做自己的表演场地这一点来看,他的魔术造诣,绝对也是当世一流的。事实上,梅里埃曾经被选为法国魔术师协会的主席。而今天的人们,之所以会彻底忘记他在魔术方面的功绩,其实恰恰说明了他对电影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因为一桩辉煌的事业,只会被另一桩更为辉煌的所掩盖。
梅里埃发明了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对于电影的发展来说,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的技巧。
有一天,梅里埃和他的摄制团队,在巴黎的街头拍摄影片。结果不巧的是,拍摄过程中机器出了问题。于是他们只好停下检修机器。过了一会儿,机器修好了,他们继续拍了下去。
回到摄影棚后,他们把胶片冲洗了出来。但在观摩影片时,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影片中的一辆公共马车,突然间变成了辆运棺材的马车!
一瞬间,所有人都蒙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众人想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原因在哪里:因为摄像机在拍摄过程中,停了一次。检修机器前,摄影机最后拍到的是一辆公共马车。然后摄影机停止了工作。而等它被修好以后,有一辆运棺材的马车,正好跑到了之前公共马车所在的位置。而这个变化,被以一种非常直接而又突兀的方式,记载在了胶片上。
如此一来,乔治·梅里埃便在无意之间,发明了“剪辑”。
梅里埃也确实是一位天才,他不仅在看到电影的那一刻,便意识到了它在宣传方面的作用。他还在看到“剪辑”诞生的那一刻,发现了这个技巧的价值所在。他想到,这可以是一种全新的叙事手法。人们在拍电影的时候,其实完全不需要老老实实地把一桩事物从头拍到尾。我们可以用“剪辑”,把不同的场景、不同事物人物连接在一起。而以此为起点,一个包含了无限可能性的新世界,就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梅里埃从“停机再拍”这件事中,悟出了剪辑这一手法。他接着将这种手法玩出了花,类似于像慢动作、快动作、倒拍、多次曝光、叠化这些拍摄手法,逐一被他开发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凭借着剪辑,电影的拍摄者们,可以真正的开始“讲故事”了(而不用像最早的电影里那样,纯粹就拍拍一个人在喝汤这样的无聊镜头)。
观赏梅里埃所拍摄的电影,你分明能看到一位魔术师的各种奇思妙想:复活的骷髅,凭空消失的演员,被砍下的头却在四处张望,甚至开口说话。
“我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几千几万的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有些电影,一旦看懂了,就会格外悲伤。 很难概括《鬼魅浮生》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它充满了个人风格和独特的诗意。平淡而缓慢的长镜头,静止的画面,导演大卫•洛维用独特的电影语言讲述了一个略带悲伤的故事。我们跟随着只有眼睛的鬼魂,看见了时间带来的沧海桑田,分崩离析,最终看见的却是时间带来了悲伤和人力不可为的无奈。影片自始至终都在阐述着距离和变化,生与死的距离,过去和未来的变化。 “你在干什么?” “我在等人。” “你在等谁?” “我也不记得了!” 然后在漫无目的的等待中烟消云散。 影片没有复杂的剧情,没有巧夺天工的结构,但整部电影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触及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些疼,有些悲。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所有的等待和爱都是无意义的。死亡和出生之间不过是一段被虚无填充的过程。 “生命的形式是空泛的,但我们却要脚踏实地; 生命的本质是荒诞的,但我们却要假戏真做; 生命的真谛是虚无的,但我们却要信以为真。” 大卫•洛维是一个虚无主义者。 除了爱和凝望之外,《鬼魅浮生》也在探索生命的本质,在时间的流淌中,生命的形态越来越清晰,它热烈、脆弱又短暂。 它由一连串的记忆构成,看似牢不可破,其实转瞬即逝。这种感觉就像要奋力抓住什么什么东西,伸出手,才发现不过是月光中的树影一不小心照在了手心。 大卫•洛维是一个聪明的虚无主义者。 在我以为故事就要戛然而止的时候,他通过那双望向无限的眼睛,看人来人往,看木板的腐败和墙纸的脱落。在这无尽之中,那双眼睛看见的除了孤独,什么都没有。就连曾经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也不过是时光中的灰烬。我们隔着银幕看见的其实不是一个无法走出的鬼魂,而是赤裸裸的时间,生命的真相与本质。 影片改编自佛吉尼亚·伍尔芙《鬼屋》,原作延续了意识流的写作手法,大卫•洛维却让这个故事更有深度和广度。 有转瞬即逝的爱。 有恒古不变的守望。 有分崩离析的不可控。 鬼魂看见了兵荒马乱中的生灵涂炭,看见了工业文明的锐不可当。然而,那又怎样,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因为最终都会消逝。在一个固定长镜头中,之前、现在、以后被结实的连接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小时候,家里经常搬来搬去,我会写纸条,把它们叠得非常小,然后藏在各个角落里,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去的话,那儿会有一部分曾经的我在等着”。 “你回去过吗?” “没有,你看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没有理由回去。” “里面都写的什么?” “就只是些古老的韵文和诗歌之类的,一些我想要记住的,生活在那间房子里的日常和我喜欢它的地方。” 所有的爱与恨,欢乐与悲伤,等待与绝望,生与死,过去和现在,自由和禁锢都在时间里。他们已经远去,他们从未远去。 “没错,人人都尽力留下长远的影响,我们一点点地建立成就,或许全世界都会记得你……然后会有一个重大的板块漂移,旅游胜地国家公园会爆炸,西部板块会移动,海洋会上升,高山会倒塌,90%的人会死亡,这只是科学。幸存的人会去高地,社会秩序会混乱,人类会重回拾荒者、猎人、采集者。但也许有一个人有一天会哼起熟悉的旋律,这给所有人一点点希望。人类处于灭绝的边缘,但总能一天天坚持下去,因为有人哼起了熟悉的旋律,耳朵里的物理反应让他们感觉身上不只是恐惧、解饿和仇恨,于是人类生存下来,文明重回正轨。” 在时间里,每个人都是一粒尘埃,是念想让我们的生命有了意义。“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 时间无尽......
1. 少见的美国导演可以把握"微妙"这个词;2.孤魂对情的留恋与世间物不断毁灭循环的对照;3.可以跟阿萨亚斯《私人采购员》做double bill。4.5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汤姆·哈迪:“我只露一双眼睛就可以演戏。”卡西·阿弗莱克:“我连眼睛都不用露就可以演戏。”
一头白床单也能拍出惊艳的鬼片。神游八荒,见证沧海桑田,对他来说魂牵梦萦的却永远是一道墙缝,因为墙缝里有她写给他的字条:真是个情深如海的鬼故事啊!鲁尼·玛拉坐在地上边流泪边吃派吃到吐是我今年看过最美的画面。(配乐值得加一星,好听到爆!)
导演一定觉得自己很屌吧。你特么倒是告诉我纸条上写了什么?!心疼吃派的玛拉。
全片自始至终诗意的镜头仿佛在诉说着生与死的距离,在思索灵魂与记忆的分量。当那座幽魂坚守的房屋被拆掉,这具幽魂心中默念”我想他不会回来了”,紧接着瞬间烟消云散,这真的比任何悲剧都让人悲伤。
应该名为《鬼比人孤独》或者《鬼再孤独也不找同类》,又或者《披着白床单的孤独鬼》,应该是史上最有逼格、最安静的鬼片之一,把一个MV就能拍完的故事,活生生撑成一个长片,对话很少,还动不动长镜头,剧本应该很好写,主要看演员,看摄影,听音乐,这个鬼的造型其实很搞笑、很调皮,一点也不惊悚。
前半部的节奏控制得太刻意,跟后半部截然成了两部电影,不喜欢。鬼魂作为旁观者所呈现的虚无,无力,被突如其来的控制电灯和摔碗摔盘子桥段破坏得所剩无几。就安静如鸡做一个鬼不好吗,这么大魔力怎么不去改变世界呢,瞎搞。有很多非常迷人的片段,像小调,或者交响乐,但强行合到一起让人感到厌烦。
不用担心我眼睁睁看着你爱上别人继而搬离这间房子的无能为力,我飘荡在人世间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看一眼你写下的古老诗句。
应该是比爱情更甚的对起源和因果的迷恋,就像经过一个宇宙轮回也想看清墙壁里那张字条的执念一样。在看似深邃而巨大的记忆房间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想加入C,他是有限历史的绵延和川流时间的常量,这种悲情的迷人感或许就是唯物世界意义的一种解答,连达伦的《珍爱泉源》似乎都在对比中相形见绌。
被短评笑死,虽然也不是什么烂片,但真的是尬吹
在Dunkirk的配乐轰鸣后看这个简直洗耳。像MV的部分都是一种享受,出了影院后有种处处有床单的感觉。
时间与情感,细腻的感动
一个男人超越时间的深情。
以为自己心疼玛拉,吃个派看得我泪水一脸,后来才发现至少玛拉还可以搬家可以开始新生活,而鬼魂却只能留在房子里等她回来,世世代代轮回再轮回。还有什么比信念崩塌嗖得一下床单就这么滩在地上来得更让人绝望,那个花床单说我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泪奔。原来那句我做鬼也要缠着你是句如此温情的话。
据说每一间闹鬼的房子里,都居住着蒙盖白布的游魂。每个游魂都在等人,却从不记得等的人是谁。我的深情是触不可及,我的爱是无能为力。看你木然狼吞、呕吐到昏厥,我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时光漫漫,时间的轨道兜转,去挖开墙角里的秘密。魂飞魄散前终于领悟,孤独让我有了实体,寂寞却抽走了我的灵魂。
其实看到前面一大半时都感觉虽然很细腻很喜欢,但拍成短片就足够;但电影从时空错乱的时候开始变得有意思,一个孤魂目睹时代的变迁,他在等一个特定的人或是一句话给自己的存在做最终的定义--大卫洛维是个虚无主义重症患者可也真的好浪漫。卡西和玛拉就算演对情侣闲聊九十分钟我也乐意看!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仍是马力克附体,尤以门上光斑与头顶星云表现人类在时间长河的永恒微渺感,近乎默片的表现形式凸显环境音的作用,倒回叙事在结尾闭合,门框的取景构图让这座回环着爱与回忆的废墟呈现出迷宫的质地;日换星移,沧海桑田,万物荣枯有时,时间绵绵无尽,顿悟刹那灵魂委顿扑地,全片最佳瞬间。
Mo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