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500元(三万日元)吃十五分钟的“快餐”,这样的餐馆是不是太坑爹?还要告诉你的是,这家餐馆只有十个座位,躲在一座办公楼的地下室,连厕所都没有,却必须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更要命的是,你要为这样一顿饭,打一趟“飞的”到日本东京!但《米其林指南》郑重地告诉你:你一生值得为这顿饭,特别安排一趟旅行。
没有巴黎Le Meurice Restaurant纯金装饰的奢华,也没有香港龙景轩的九龙半岛风光,同为米其林三星级餐厅,小野二郎的“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是那样不起眼,一如你路过的任何一家沙县小吃。在非用餐时间里,小店门可罗雀。寂静的地下室过道里,你会看到一个叫中泽的小胖子在专注地烤着做寿司卷的紫菜,单调的唰唰声,在过道里寂寞的回响。但为了有资格做这件差事,中泽注入了十多年的光阴:首先学会为客人拧毛巾,毛巾很烫,一开始会烫伤手,但没学会拧毛巾,就不可能碰鱼;然后,要学会用刀和料理鱼;再十年之后,才可以学煎蛋。当中泽历经200多次失败做出了第一个合格品,那天,师父小野二郎终于称他为“职人”。
职人,在日语中是手艺人的意思。一个弟子被师父以“职人”相称,是登堂入室的认可。传统的日本职人往往一生只从事一职,也就是所谓的“一生悬命”。一生把命都悬在一项职事上,这是怎样的境界?奥妙或许都在这“悬”字,传神演绎着一种放不下的牵挂,一种如履薄冰的忐忑,一种日求精进的警醒。用小野二郎的话说:“一旦你决定好职业,你必须全身心投入工作,你必须爱你的工作,千万不要有怨言,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
他今年86岁,是全球最年长的米其林三星大厨。他做寿司76年,每年只休息一天,至今依然没有退休的打算。不做寿司时,他总是戴着手套,以保护他那双神一样的手,所以尽管他的面容已被岁月风化,而那双手依然像年轻人一般充满活力。但即便在镜头下,他捏寿司的手法也没有任何华丽的痕迹,其实就算那盈盈一握凝聚了七十年的功力,也不可能是美味的全部秘密。他说:“事实上寿司交到我手上时,已经完成了九成五。”
那“九成五”里,包涵着弟子们十年练就的精彩,但更多的美妙,早在最初的食材就已萌芽。在东京筑地市场——这座世界最大的鱼市,一天只会有三公斤的野生虾,但最资深的虾贩一旦发现这样的好食材,心里马上就想:“这个适合二郎。”最专业的鲔鱼供应商,会为二郎找到当天市场上最好的一尾鲔鱼。而最懂米的米贩,宁可拒绝东京君悦酒店的订单,因为“有些米只有二郎的学徒会煮”。他们坦然地说“做生意不是看钱”,坦然得像风和日丽的东京湾,因为能得到“寿司之神”的信任,已是他们“一生悬命”的职人追求。那个为二郎提供章鱼的年轻人,一身鱼腥也挡不住话里的哲学芬芳:“你一旦发现自己无所不知,就会发现其实只是在欺骗自己。”他的祖父曾是这座鱼市里赫赫有名的“海鳗之神”。
“寿司之神”的身后,其实是各路诸神的助力。日本职人喜欢用“神”来尊称行业中的王者,或许因为他们把自己的职业视为“神业”的缘故吧——尤其是家传的祖业,更是先祖神灵的托付,于是职场即“神棚”,“人在做,神在看”。韩国中央银行曾对世界41个国家的老铺企业做过统计,发现有两百年以上经营历史的共5586家,其中日本就占了3146家,而百年以上的老铺企业更是在十万家以上。相信每一家老铺,都有着一个神一般的故事;十万个神,构成了强大的日本经济。
影片没有过多聚焦于美食,而是把镜头对准了那些神一样的人们。哦,对了,扛镜头的就是本片的导演,另一名剧组成员负责剪辑。他们俩是美国电影学院的学生,完全不懂日语。至于200个小时的影像素材是怎么剪成80分钟电影的?那恐怕是另一个神一般的故事。
《新民周刊》2012.3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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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本职人的三大境界:
●首先为“达人”,即通达本业精湛技艺,达到本业无所不知的境界;
●其后技艺更为精进者为“名人”,即以一艺之秀声名远播,成为本业的代表人物;
●技艺最高者为“国宝”,或称“人间国宝”,是国家“文化财”或者“无形文化财”的创造者和保有者,掌握行业最高技术,技艺臻于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而职人也成为行业之“神”,受全社会的尊宠。
2、出现在《米其林指南》上的餐馆至少先要获得到“一副刀叉”的标记,这种标记是指南对餐馆的基础品评标准,从“最高的5副到1副”不等,表明餐馆的舒适度。在此之上的评选,才是米其林星级,从一颗星到最高的三颗星,主要是针对其烹饪水准的。
米其林的评审相当严谨与公正甚至近乎苛刻,一旦检查完毕,该监察员在随后的若干年里都不可再出现在此餐馆,以确保下一次检查的公允。其星级评鉴分三级:
●一颗星:“值得”造访,是同类饮食风格中特别优秀的餐厅;
●两颗星:餐厅的厨艺非常高明,是“值得绕远路”去造访的餐厅;
●三颗星:是“值得特别安排一趟旅行”去造访的餐厅,有着令人永志不忘的美味。
每一年或18个月,米其林公司都会对获得星级的餐馆进行重新评分,有的餐厅或厨师会从三星降到两星,也有可能直接被摘星。评上星级,对一家餐馆或大厨来说是无限风光的事;但被降星,那真是非常跌份的事情。1966年和2006年就先后有两位米其林厨师据说因为降星而自杀。可见被评上的米其林餐厅和大厨们的工作压力有多么大。餐厅和主厨凡有心获得或保持米其林星级的,每天开门待客,一定会十分认真,丝毫不敢怠慢,生怕不经意的疏忽给某位密探留下坏印象。
寿司之神
前几年在国内,“寿司之神”这股风刮得颇猛。
我第一次听说这片子,是很久之前,朋友约我出去吃火锅。
他夹一块脑花抿入口中,又喝一口西瓜汁,然后眯起眼睛感慨,这就是二郎所说的“旨味”。
后来看了纪录片,所谓“职人精神”,整部片子对寿司这事,充斥着一股近于执拗的气息。
卖鲔鱼的老板,每天去筑地市场看货,放话说:“只有一条鱼是最好吃的。”
卖米的老板,挽着二郎的手说:“有的米是只有二郎可以煮。二郎说卖掉,我才可以卖给别人。”
卖虾的老板,一天只有三斤虾可以卖给二郎。
在正主儿二郎和贞一父子两个人这里,事情就更麻烦。
大徒弟仅仅做厚蛋烧,就做了至少二百个失败品。
毛巾是用手准备的,学徒需要先学会用手拧热毛巾。
没学会用刀就不可能碰鱼,洗鱼十年才能学习煎蛋。
小野二郎自己的心得是,“你必须爱自己的工作,千万不要有怨言。”
“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也是让人家敬重的关键。”
老爷子对着镜头郑重其事,一群小中产看得热泪盈眶,思想升华。
弹幕豆瓣飞过N句灵魂拷问,“中国人有这样的专注吗?”
“中国人就只知道赚钱,开加盟店,完全不懂得怎样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吓得我吃了一大把大樱桃压惊,幸亏中国人没有这样的专注。
以小野二郎为代表,你张开眼睛看看现在的日本,已经堕落到了怎样的地步!
造神秘诀
想要成为一名“寿司之神”,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做出最好吃的寿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最好吃的寿司”。 海货这种东西,贵在鲜活甜美。只要用料足够新鲜,烹饪又不太过分,都能做到好吃。给章鱼按摩,令肉质更松软,也许是合理的做法。但说整个市场只有一条能用的鲔鱼,说是夸大其词,已经是客气的评价了。 更重要的是,人的口味,本就各不相同。米饭的软硬干湿,鱼肉肥瘦熟度,都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也许二郎认为的完美,样样不合你的口味。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最好吃的寿司”。 通观全片,寿司之神、大米之神、鲔鱼之神、厚蛋烧之神、烤海苔之神们只做了一件事情: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讲究莫名其妙的细节,树立莫名其妙的规矩,并营造出一种“我最内行最专业”的气氛。 店铺内一定要只容得下十个人,没有饮料没有小菜。不能点单,预约要至少一个月后。吃寿司的速度是一个接一个,十五分钟之内顾客就会被成功塞饱。
这本都是些可有可无的讲究。厚蛋烧的火候大了一点,那就大了一点好了。但是谁没有按照这些“内行做法”,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地宣称自己尝出了二郎寿司的美妙之处,立刻会被扣上“不懂鉴赏”的帽子。 而最有意思的是,因为所有规矩都是“可有可无,若有若无”,非常玄学,你甚至根本吃不出这些因素,是怎样影响了寿司的风味。所以“鉴赏门槛”更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吃客们,绝不会有自信认为,是寿司的味道有问题,而是会认真反思,这微妙的差别一定存在,只是自己没吃出来。
众志成城
“摸象的盲人”讲,中国传统武术的气功与内力,很多其实带有表演性的成分。所谓一掌毙命,则是用毒的结果。
那么练武为什么如此讲究“师承门派”,总是先要徒弟耗上几年,扎马步挑水呢?
一方面,可以强化徒弟的服从性,筛选出最任劳任怨的人。
另一方面,当徒弟最宝贵的青春,用来干了几年毫无意义的事情之后,他就付出了巨大的沉没成本,从此没有退路。
如果不弘扬本门派的“武林绝学”,他的人生就成了一个被坑被骗的大笑话。
“洗鱼十年,才能开始煎蛋。”
煎蛋二百个,才得到师父一句表扬。
对于学徒来说,洗鱼这么无厘头的事情,都已经重复做了十年了。
如果突然要求你承认,自己十年青春没有任何意义,那不是太难以承受了吗?
还不如编个故事,告诉你“洗鱼十年,才能锻炼出煎蛋所需的手部稳定性”。从此皆大欢喜。
吃客这边,同样如此。
且不说寿司这东西,再怎么样也只是鱼片包米饭;大多数人的舌头,原本就不值得信任。
以大多数人的舌头之驽钝,还完全轮不到他们来评价食物的好坏。
不信你做个双盲测试,大多数人怕是连籼米粳米,都吃不出区别。还谈什么“只有寿司之神能烹饪的大米”。
保罗·福赛尔早就吐槽过,中产阶级最喜欢的聚餐地点,是装饰精美,音乐动听的连锁餐厅。
哪怕食物是中央厨房配送的半成品,微波炉热一下就能上桌,只要提供给他们足够的氛围,他们一样会觉得满意。
如果你真的跟风去吃过网红餐厅,你基本上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因为吃进嘴里的和别人描述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可是无论是专程预约米其林三星的老饕,还是排队三小时只为打卡的小妹妹,都不太可能甘心承认自己白跑了一趟。
更不要提很多人,原本就有利益的纠缠。
今天戳破牛油果的谎言,明天就没有奇亚籽的代言。
如果你坚持“一肚子不合时宜”,不停撕下别人的遮羞布,最后就只好培养出一堆“垃圾粉”,除了五常大米,连枸杞汁都不买。
导致的结果,是商业社会,大家众志成城,守护同一个谎言。
牛油果,奇亚籽,瑜伽课。吃不出味道的食物,扭曲身体关节的体操。
却要为了面子,一边付出高昂的费用,一边绞尽脑汁说服所有人这钱没白花。
中产之虚伪,正在于此。
野蛮人
“爱自己的工作,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这就是堕落的开始。
日本人的堕落,正在于强调他们引以为傲的专注与奉献。
纠结于无意义的小事,为了完美主义浪费了宝贵的生命。整个社会都在为无意义的努力寻找意义,齐心协力不肯戳破巨大的谎言。
中国的小白领,也越来越沉迷于“精进:如何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这套说辞,因为这种“细枝末节技能树的打磨”,太符合他们每天按部就班重复工作的常态。
没有电算化时,老会计找平一分钱,可以得到一个刻着“优秀员工”的保温杯。
为了“找平一分钱”的娴熟技能,而度过了毫无意义的一生。只有用“精益求精”这借口,给个安慰奖了。
因此,事情真正的分界线,就在于对待“精进”这事的态度。
为了莫名其妙的、表演性质的“精益求精”埋单,那是社畜的决策。
礼失而求诸野。我们真正需要珍惜的,是另外一群“野蛮人”。
他们根本无视“寿司之神”奇奇怪怪的讲究,只跟随自己的口味选择最爱的餐厅。
管你松露需要怎样刨出来切成细片,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不好吃的东西,就不配我为它付出金钱和时间。
“野蛮人”不会被外界的说法,动摇自己的意志。他评价万物的尺度,绝不会交给别人。
“野蛮人”极度稀少,却总是能令人开心得眯起眼睛。
无他,就是因为,他们是唯一敢于戳破皇帝新衣的孩子。
社畜只会跟随皮鞭,中产无力跳出命运的陷阱。
只有“野蛮人”,是净化我们社会的利器。
在小野二郎的店里做学徒,首先必须学会用手拧毛巾,毛巾很烫,一开始会烫伤手,这种训练很辛苦,日本就是这样。你没学会拧毛巾,就不可能碰鱼;然后,你要学会用刀和料理鱼。十年之后,他们才会让你煎蛋。
“我练习煎蛋很久了,以为自己没问题,但在实际操作时,却不断搞砸。他们一直说‘不行,不够好’。”十年的基础训练完毕,一名学徒终于够格煎蛋,却发现自己似乎永远无法满足师傅们的标准。他又花了4个月,经历200多个失败品后做出了第一个合格的成品;当小野二郎说“这才是应该有的样子”,终于承认这名学徒为“职人”时,他高兴得哭了。“我想挥拳庆祝,但我很努力的不动声色。”
十年了,你连鸡蛋都煎不好。这是浪费时间,挥霍生命么?推动不了社会发展,不能为GDP做多大贡献,甚至跟一般国民的幸福感也无关——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座位,最低消费三万日圆起价——显然不是普通群众可以承受的。
事实上,却很难看出在小野二郎的店里,认真到一板一眼的日常习作,是与未来的物质回报相挂钩的。老人一直到70岁心脏病发作之前,都亲自骑自行车去市场进货;为了使章鱼口感柔软,不像其他饭店里吃起来似橡胶,需要给它们按摩至少40分钟;米饭在等同于人体温度时弹性正好,镜头扫过,一个小学徒拿把蒲扇扇风降温...当然,车子房子票子,或者顾客吃到美食后心怀感激的赞美,不能说不重要;不过这种即时短暂的感受,与生命的长远意义没什么关系。简单、较少欲望的世界不会因为平静而脆弱、不堪一击,它更像是滞厚的帷幕,把琐碎的干扰摒弃在外。
一些值得尊敬的人,他们有崇高的生活理想,关注国是,励志为人民、为社会服务,他们的生命是向外蔓展开来;但我恐怕这单一的,对生活的理解,会自觉不自觉的形成施加于其本身的专制。现代社会呼啸而过的各类词汇,“主义”、“理论”,会不会压抑了生活的丰富及包容性呢?在某个思想层面上,他们看见一马平川的景象,却漏掉了每一次转弯时的远近、视点、光线的美妙变换。
所以我觉得注目于属于自己的生活细事的人更亲切可爱一些(虽然小野二郎对于食物的严肃认真使得用餐者总是非常紧张)。在梦中也要捏寿司、点子多到半夜醒过来的二郎先生;说“市场上鲔鱼最好的只有一尾,我只买那一尾”的鲔鱼店老板;看见虾子,会想“啊,这个适合二郎”的虾店老板;珍惜好米,“只有二郎说我可以卖,我才会卖给其他饭店”的米店老板....他们的呼吸成为了叙述日常事件的气流,他们的目光也只会被无处不在的细节所不可名状的吸引。生活是与按部就班的说教训谕无关,那些鸡毛蒜皮、奇思妙想又烟消云散的东西,才是被瞬间照亮的时刻。
二郎先生说:“我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以求精进,总是向往能够有所进步,我继续向上,努力达到巅峰,但没人知道巅峰在哪。我依然不认为自己已臻完善,爱自己的工作,一生投身其中。”没人知道巅峰在哪,甚至,不会有多少人在乎这个巅峰。对我这种只能分辨咸淡的人而言,品尝美食有点像暴殄天物,对不住厨师的精心制作。但显然,以二郎先生为代表的,是向内收敛,并不在乎外界吵闹,心安理得珍惜自己生活的人。
PS:小野二郎的店真像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只有十个座位,厕所在外面,却获得了米其林三星的荣誉,意味着“就算只为用餐造访该国也值得”。
85岁的小野二郎依然在全年无休地工作。他的寿司店是米其林三星级,提前一个月预约,最低消费3万日元。长子小野祯一说“我们并不想将顾客拒之门外,我们使用的技术并非不传之秘,我们只是每天不断重复的努力。”
纪录片里的这个二郎,数十年如一日,走同样的线路,做同样的工作。年轻时每天早晨5点出门,晚上十点回家。有天周末在家睡觉,儿子竟然跑去跟母亲说,“有个陌生人在我们家睡觉。”但即便如此,两个儿子依然继承父业,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成长,做寿司,开寿司店,以父亲为榜样,无比敬重。儿子的手艺已经非常精湛了,仍觉得父亲永远无法超越。
他们只是每天不断重复的努力。
从小到大,我一直知道自己不算聪明的人。尤其是高中时鬼混的那帮土匪,一个个坑蒙拐骗花样百出,每天早自习都忙着抄我的作业,然而只要某个月里稍加用功(比如上课的时候没有在睡觉,早晨依然是抄我的作业),期中考试的成绩立马就冲进前十。所以做任何事情,我都习惯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有志者事竟成,这就是我的座右铭,既俗套又普通。我从来没幻想过好运气会突然砸在自己身上(事实上也的确没有过)。
今天感冒,头痛的很。科室同事休假的休假,出差的出差,偷懒的偷懒,翘班的翘班,我一个人忙的团团转,于是摆出臭脸一张。下班时觉得这一天过的好苦逼,好丧气,讨厌自己这么扑克的脸。
记得刚来医院工作的时候,什么事都兴奋地抢着做,争取每个学习的机会。老爸说“收入是其次,关键是先把工作做好。”老妈说“多做点没关系,吃顿饭睡一觉力气就补回来了,做的多了,以后遇到没做过的事情,动脑筋想一想,就会了。反倒是偷懒不做的人,永远不做就永远都不会做。”每次对工作失望、沮丧、疲惫、想放弃的时候,爸妈的话就像闹铃一样开始在脑子里嗡嗡响。
可偶尔还是会烦、会委屈、会抱怨,心想同样的收入,凭什么其他同事喝喝茶看看报纸,我却总是半夜被喊去通宵加班的那个⋯⋯吐苦水的时候,朋友劝我辞职吧,自己开店吧,专职画画吧⋯⋯然后我冷静下来想想,我还是眼泪鼻涕擦擦继续努力工作吧。兴趣固然重要,但把兴趣当成职业,我又没这个兴趣。何况我喜欢在工作里学到的一切,当你自己都能发现自己的成长时,就知道这份工作带给你的远不止那份收入,还包括前辈的经验、看问题的角度、应变的能力等等。我喜欢听院长讲他的管理和学习理念,喜欢和主任讨论工作的方法,也喜欢和朱医生、江讨论医疗上的各种问题,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为了做好一份寿司,二郎连按摩章鱼都要花费40-50分钟。市场里卖章鱼的老板说“我到了这个年纪还在学新手艺,你一旦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就会发现其实只是在欺骗自己,然后会变得很沮丧。”
整个市场只有3公斤野生虾,卖虾的老板说“有时候我早上看到虾子,会想说‘啊,这个适合二郎’,这是我做生意的方式,而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现在的人只想要轻松的工作,然后要有许多空闲时间,还要很多钱,但他们都没想到培养自己的技能。”
4月中旬在北京开会时,讲课的教授说:70年代是唯心的时代,导致了文化大革命,但那个时代的人有信仰有理想;80年代是唯物的时代,改革开放使经济成为中心,所以80後的大部分人没有信仰和理想,关注的是“我做这份工作你给我多少钱?”,这些孩子再也没有凭借一腔热情就投入工作的冲动。
有次吃饭聊起,主任也说,中国人的“官”念太重,进入工作岗位,不是钻研怎么把业务搞好,却是稍微有点经验有点进步,就觉得主任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所以我也能当主任,大家都想当官,于是把业务落下了。
终究,我们太浮躁,太功利,太以结果为重。
前段时间很多友邻问我没学过怎么画出来的?怎么进步的?
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记得我这个蹩脚的半吊子绘画爱好者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反倒是检讨一下,觉得近一年来玩豆瓣,看到友邻都很努力,进步神速,自己也抓紧练习埋了头画,恨不得天天出一幅。可是画画这事不能急,急了就浮躁,追求数量,追求技法,不如忘了时间忘了结果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漫步轻描来得快乐。
我喜欢和自己赛跑,只要今天的自己比昨天做的更好,就是进步。专心了,时间会过的不知不觉,明天到来的顺理成章。画画、读书、学习都是一样,只要每天不断重复的努力,前方看来遥遥无期,而某天忽然转身回望来时的路,会发现轻舟亦已过重山。
向85岁的寿司之神小野二郎致敬!
通篇看下来只是觉得全靠美食家的评论和配乐提升了整个寿司制作过程的仪式感,对于真正的味道并没有多大的介绍,只是说好吃,美味。不过要认真说起来,味觉这种东西确实也很难描述,诸如《中华小当家》类的描述则更像是舞台语言,现实中显得太夸张。
好的寿司制作无外乎新鲜的食材,合适的处理,熟练的操作技艺,片子对这个的介绍还是挺多的,小野二郎寿司店购买的食材基本上都是上品,学徒们在后厨对食材的处理也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小野二郎和儿子祯一几十年如一日的寿司制作确实够的上一份美味寿司的所有条件。只是过度的渲染只会让人反感,少了那种平和中的真实感。
话说回来,老头还是挺可爱的,80多的老人没有老态龙钟,言语之中流露出的俏皮感常常让我忍俊不禁。小野二郎表现出的更多是在追求更高技艺上显示出来的积极向上,一种一辈子追求一项事业,达到极致的精神
极道的意义就在于 不仅你生来拥有天赋 不仅每天都比其它人更努力些 而且能够坚持足够长的时间 甚至至死都不停止 天赋的层次是不一样的 比如米其林法厨的嗅觉和味觉 可能确实在二郎之上好几个层次 但所谓滴水穿石之功 长久磨砺之后 同样是可以超越五感限制的 极致的实际存在 是最能给予年轻人以希望之事
大和民族真是一个认真到让人害怕的民族,这种简单、极致与近乎苛刻的严谨或许就是他们民族精神的一种缩影。
有机会能亲自去尝试一下就好了~~国宝级寿司~交响做配乐真棒!让镜头和主人公本身去讲故事才更有感召力呀
寿司大师爷爷!给您敬个礼!
SCA的校友很给力 交响配乐搭配寿司制作真让人心情澎湃 7:00 p.m. Feb.17, 2012 @SCA 112
感觉始终都是在展示,展示一种精神,一种人生,但本期待会有更深入的挖掘和探讨。自己以前吃的寿司真都是垃圾食物啊...
职人的精神就是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并且把这件事做到极致。
人生和寿司一样,下一道可以更美味
职业的达人首先要全身心的投入,说来说去还是“迷”这一重要因素。认真与坚持以成就自己。不过影片用了很多内容在儿子上,或者是为了以旁人的变化和感受去烘托主角吧。不过总有种帮下一代打广告的感觉
仪式主义的狂欢,偏执狂的完胜。
完全用匠人之心来面对一种食物,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仪式感引人入胜
其实涉及到他儿子时,话题略沉重,但因为配乐而有一种轻盈的透明感。关于筑地鱼市场那部分其实是被低估的戏码,结合日本的食鱼文化,简直有文献价值。另,亲历者说:http://www.quora.com/Tokyo/What-is-it-like-to-eat-at-Sukiyabashi-Jiro
すきやばし 次郎(銀座店) 地址:東京都中央区銀座4-2-15 塚本ビルB1楼 电话:-35353600
除了二郎这个人物有趣,纪录片导演David Gelb对素材的组织和对视觉手法的运用都相当出色,他采取了音乐节奏的起伏手法来展现二郎本身及他与周围人物、环境的关系,在有限的小空间与人物中拍出了大乾坤。
必须提前一个月预定,最低消费2386.1413人民币元
一间干净整洁的食屋,一个精神矍铄的耄耋老头,一案赏心悦目的精巧美食;我跟你讲啊,本国若有这样的地方,吃不起我也要没事去那看看,饿了就去对面超市泡碗面。
或许可以挖得更深入,但真是看得人垂涎欲滴啊。一颗(汗,不知如何用词)好的寿司从选鱼 切片 烹米 手握,每道工序都成了科学啊!日本人的固执和严谨也在这一家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真是馋啊,必须吃一次!以前自己吃的那都是神马玩意儿啊。。。
好吧,当我们以一部《舌尖上的中国》傲视群雄,并纷纷对身在水深火热中的日韩人民流下同情的泪水时候,尼哄人民绝地反击了:精益求精的精神+最顶级的鱼获,成就了寿司的纯粹味觉。(八过对俺这种不热爱生食的土鳖来说,再生鲜的寿司说穿了其实就是个饭团嘛,so 继续流下同情的泪水。
按中国人的思维,出了名,该是赶紧开分店,自己退居幕后做老板——『终于熬出头了』。但别人不是的,上午领了大奖,晚上就回店捏寿司。这就是日本人值得尊敬,也该我们学习的地方。
“现在的人只想要轻松的工作,然后要有很多空闲时间,还要很有钱,但他们都没想到要培养自己的技能。你在二郎寿司这样的地方工作,就是一辈子投入这一行。”这部作品与其说是寿司纪录片,更不如说是一部职人精神的纪录片。推荐给所有尚未决定职业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