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引以为傲的繁华,会有多少变成衰败? 你所瞧不起的衰败,又有多少会变成繁华?(《红楼梦》曹雪芹) 这部电影是西方导演递给小粉红的刀。
尽管一幕幕幻灯片式的沉闷场景、僵硬的表演、神经质的台词、延时过度的定格并不讨喜,固定机位让做爱都变为静止画面,但它是大师级作品,借助人物间细若游丝的关系,构织出一幅老态龙钟走向衰败的欧陆图景。
人口老龄、治理低效、思想保守僵化、观念落后、政经宗教人文全面崩坏……这些发生在世纪末,似乎能用宗教国度的末世情结来解释,但归根结底是社会体制走上了穷途末路,这从百岁将军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便可管窥。
人们除了在绝望中挣扎,毫无办法——他们连交通堵塞的原因都找不出。直到献祭儿童的一幕,其荒诞程度也并未超出设定。当然欧洲从未惨到如此夸张的程度,却能让你认同现实的残酷与那种颓丧感。这已经不是隔靴搔痒的讽刺了,而是硬揭、活扒。
安坐者总是可爱的……
歌声总是从二楼传来……
人们总是在拼命逃离云层下的垃圾场……
资本高度集中且散发着腐味:坐拥万顷良田却整日睡在形同牢笼的病床上等死的百岁将军
在华语影片异军突起的2000年戛纳电影节上,一部名不传经传的瑞典电影斩获了“边角奖项”评委会奖。这部片就是《二楼传来的歌声》。它没有像当年其他获奖影片那样一直处于影评界的风口浪尖,而是一直藏匿于某个二楼的阁楼上,时不时的发出“从二楼传来的幽怨歌声”。
据我所知,导演罗伊安德森是广告界出身,他在从影之前善于拍摄一些奇奇怪怪的广告短片。跟大卫芬奇,斯塔姆辛,包括宁浩这样的广告出身导演不同,罗伊安德森的影片中甚少出现那些时尚元素很强的精美画面,喧宾夺主的视觉效果,他影片中的流行商业性元素很低,取而代之的是其强烈的“作者”风范。他的电影产量极低,从影三十多年以来只拍摄过四部长片:1970年的《瑞典爱情故事》,1975年的《羁旅情愫》,2000年的《二楼传来的歌声》,2007年的《你还活着》。产量极低的他对影片的要求精益求精,仅《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拍摄了5年之久。他的创作过程有严重的断流,70年代的两部片过后沉寂了将近30年的时间,终于,在千禧年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代表作《二楼传来的歌声》。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罗伊安德森2000后重回影坛的标准代表作,经过30年的洗礼和沉淀,他的影片最终呈现出目前这样一个既没法借鉴,他自己又没办法超越的电影形态的终极存在(2007年的《你还活着》就跟《二楼传来的歌声》过于相似,甚至就是同一部影片)。他对于人类文明的思考统统都幻化成了他独特的影像风格,他的影像风格中有两个角度去值得注意,一个是长镜头的使用,一个是短篇集式的拼贴。
长镜头的使用在通常的情况下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合理的场面调度以保证对场景内戏剧关系进行完整的记录,或引导悬念,也就是巴赞所提出的长镜头理论,像奥森威尔森,希区柯克多属于此类。第二种是在巴赞理论上进行加工引申,发展成的更为复杂的情况,通常是人与环境关系的一种展现,在东方就是侯孝贤之流,用固定长镜头展现人与环境融合的一种情绪的沉淀;在西方可能就是塔可夫斯基之流,用移动长镜头去揭示整个世界运作的奥秘。但无论是哪种,画面中的主体与周遭环境(多为自然环境)的关系通常都是基于现实主义的,脱离现实关系的长镜头在理论上是不成立的。而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与其他著名长镜头流派大师的使用完全不一样,他的长镜头在某种程度上就有点脱离现实关系的意味。镜头展现出来的场景不是严格基于现实关系的场景,而是经过简化处理过的,象征意味浓厚的变形:比如那些公司企业的内部环境,比如那个仿佛是2012诺亚方舟的上船登记处,比如结尾那个阴阳世界交替的荒野。这些场景的建构方式更像是舞台剧所采用的,但有所不同的是,罗伊安德森的画面中有着丰富的纵深关系,观众观看影片的时候不仅要注意前景人物的戏剧关系,后景的搭配与延伸也是他画面表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有些时候,纵深处的内容更是解密画面的关键性所在,比如那个自我鞭挞的游行队伍,窗外的大堵车等等。整部影片几乎是由固定广角长镜头组成(仅有一个移动镜头),镜头的选择多为全景,以尽可能的把画面中所有的元素涵盖在里面,这样视角更像是观众在剧场观看话剧的角度,再加它独特的场景处理,影片的舞台剧味道就十分浓厚了。而这其中演员的表演,站位也十分配合着这样的效果:画面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散落在画面的边边角角,而除了前景中的主角呈现出明显的戏剧关系以外,其他角色多为站立在周围,作为象征符号的存在,配合在前景发生的戏剧关系。这么来看的话,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意图就非常明显了,这本就是将荒诞戏剧的观看方式植入到影片的视听元素里,并在此基础上通过实际的光影,纵深改良了观众的这种疏离的体验。
短篇式的拼贴在电影中并不少见,如果用在其他导演的作品中呈现出来的方式很有可能是多线索齐头并进,也有可能是各部分独立成章,自成一体。如何布局很大成分上看故事文本的特性。《二楼传来的歌声》中,基于长镜头的使用,一个镜头就是一场戏,一个镜头就是一幕。但在片中,人物与其戏剧关系并不像舞台剧那样在一个空间当中展现得特别充分,通常是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某种情境中,并在戏剧关系展开之前就切断,刻意留下一些引子和线索。影片中大概有4,5条线索,这些线索交错排列,凌乱的散布在影片中,你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罗伊安德森故意阻隔了这些分场片段其中可能出现的逻辑关系,即使是有也是非常谨慎,让人察觉不到的。而在这几条线索之外,更有类似于女童祭祀,幽灵浮现这样与其他线索完全没关系的独立片段呈现出来。混乱的短篇式拼贴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我们所常见的围绕某一个母题去纵向引导的方式,而是一种横向的,画卷式的社会图景。在这个有点超现实主义意味的社会图景中,各路人,各路牛鬼蛇神共聚一堂,在纷繁杂乱的混乱篇下呈现出来了一个可怕的,非理性的末日景象。
像瑞典这样的北欧国家通常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人情淡漠是那里的主要特质,而这种特点也潜移默化的深入到了北欧国家的某些电影当中。罗伊安德森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对人类文明进行深刻思考,并对其未来的发展产生了严重的悲观心态:在我们这个丧失爱,丧失信仰的时代里,在物质利益愈发取代精神世界的环境下,人们会逐渐变为像片中那些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影片中犹如坟场一般冰冷的场景比比皆是,鬼魂的不断出现更是增填了一份挥之不去的阴森寒意,以至于看片的过程中时常会感受到那种黑暗和压抑。罗伊安德森有着怪诞的想象力,他把这些想象力通过荒诞戏剧的方式铺陈开来,成为了他在千禧年来临之时对世界发布的一篇末日警言,用这样一幅充满了末日图景的超现实主义画卷来警醒这个缺乏爱,缺乏信仰,缺乏精神的世界。“二楼传来的歌声”这个片名可能就是这个意思:片中唯一对爱还有感知却在冷漠的社会下失语变疯的哥哥被关到精神病院,从他的病房中隐约传出来的“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成了罗伊安德森在这个悲观绝望的人类社会中对美好的呼唤。
…一隻餓得臉色蒼白的盲頭烏蠅飛進了一家餐廳尋找食物,裡面每一台滿是食客,終於找到一台餐已經用完而剩食無人顧的,飛到餐碟上慢慢用餐,偷聽著其他食客的閒話家常,侍應揮一揮手將烏蠅趕走,飛到另一張食桌,周而復始的吃飽了就飛離開餐廳,停在垃圾桶上歇一歇腳。
餓了又起飛,飛到墳場中發現吃屍體是最舒適的,沒人會趕。
不是很能确定它是电影……正好最近在看英国的黑喜 果然还是欧洲玩得艺术感更强啊 每个场景都像一幅超现实主义画作 或者是行为艺术的集合(不过果然它们都和诗意有关)不仅是场景的设计 场面调度的凝滞感 吹一波的话它的价值就在于 它时长90多分钟 所以情感累积和其他长度都注定不同
8/10。尴尬派导演的高逼格怪片,极富创意的场景构思,甚至用超现实的还原手法打破时空的间隔:纳粹吊死的俄国青年、债主鬼魂和生者同在一个空间里游荡。管道将尾气送入一群裸体女人列队走进的闷罐车,离奇屠杀同[寒枝雀静];结尾扔掉十字架的广场远方不断有蒙眼的人们聚集过来,象征着集体赎罪的主题?
虚掩的门,摇晃的耶稣,街上的苦行,莫名的堵车,游荡于荒野的鬼魅…只要开心无害是现代病,意外事故都是笑料,托马斯的病友说哭是好的。埋葬下一代,库布里克法斯宾德也有类似的“展望”,同样是2000,对国人来说反倒是值得怀念的。还想到了词语,德莱叶活在21世纪还会那么笃定吗?不得不说十字架质量很好,安坐者是可爱的,怪不得霍克尼爱画椅子呢?
虽然和《寒枝雀静》一脉相承,但要比较的话, 这个还是偏虚妄无趣了,而近作无疑更笃定更透彻,就算同讲哲理,把观众看得云山雾罩还是似懂非懂抑或一目了然,基本也是执导能力的反映。罗伊·安德森认为伯格曼不幽默,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慢慢进步的。
人格面具般的造型,戏剧化的故事冲突,天马行空的电影结构——三部曲一起看完:因为是20年電影经典,所以票一把,真的是第一次看该导演作品。
仅有一个移动镜头和两个相对移动镜头,Roy Anderson全凭构图和导演调度完成了一部惊世之作。
象征、超现实,甚至有鬼魂,话剧一样简洁的布景。场景:被鞭子抽打向前的上班族游行队伍、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献祭、沉默的疯诗人(儿子)、坐在婴儿床样栅栏里的百岁老将军……“人生就是个市场,买东西,然后在后面加一两个零再卖出去”他是个好人,是个诗人,开不了出租车,也不会做买卖,所以他疯了
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长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栖息安坐者是可爱的,无帽秃者是可爱的,无花偷者是可爱的,戴表亡者是可爱的,荣耀生者是可爱的,宽容者是可爱的
大智者不悲情
极度晦涩的悲喜剧,从头到尾的固定长镜头。人的物体化,景致的舞台化,剧情的空心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小丑。很有魔性的一句台词:“安坐者是可爱的”...(看完后觉得自己都变煞笔了!)
罗伊安德森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卡夫卡,只不过更喜剧些。这种喜剧效果来自于它对于空间的专注:它们把观众倏忽推远了。[二楼传来的歌声]则带着鲜明跨千年特征,它展现的是当历史发展到尽头时,人类可笑而徒劳的试图与"楼上"重建起联系的努力。但最终人还是被独自留在了此岸,被那死去的过往所审视和拷问。
高冷荒诞超现实喜剧。有时候你只需要把某种思维方式具象化为一种常见的却是大多数人想不到的符号,往往就能获得戏剧化的喜剧效果,比如本片的宗教被具象化为一个个十字架。魔术那段太搞笑了。两段主题曲都很好听。
罗伊安德森真是奇才,这种人海固定长镜头的模式,特别难拍不说,竟然生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笑点,大多数还非常通俗,虽然我大概还是没有看到所有的… 更惊人的是,虽然好笑但它不是喜剧片,说的是人类对千禧年未知的恐惧,以及岌岌可危的表面的平静啊…
被二战亡灵少年所缠绕的自己,精神病院里的诗人长子,这两个画面所造成的蒙太奇,不正是阿多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当中,人类遭遇历史浩劫面前,所面临的表达之不可能,语言无法承载的身体?一场一镜一个象征性主题,批判的信息量其实很大,很多没看懂,也不想去搞明白。
理智的表象之下,一切都荒谬如斯;总体感觉很布努埃尔。
【#1200】追求极致美学自然不错,但我认为安德森僵尸化的动作调度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他想要达到的讽刺效果,最终还得透过语言进行表达,整部影片的悲观情绪不仅混乱了社会,更消解了人的意义,这么一来反观卓别林和塔蒂的伟大之处,化平凡为不凡的视听才是真正的电影。
罗伊·安德森“生活三部曲”之首,2000戛纳评审团奖。千禧年恐慌+末世启示录,信仰失陷,诗人已疯,精神贫瘠,物质至上。依然是白面群像式的荒诞剧影像,冷幽默中透现着悲凉与绝望。除一处后拉镜头(火车旁初遇已逝者)外,均为固定机位深焦长镜头。群戏场面调度精妙,后景中亦有不少重要信息,如无尽的堵车(比较戈达尔[周末]影史最长塞车)与只朝一个方向走、间或弯腰鞭打前排人的游行队伍。最捧腹之景:失败的大锯活人魔术&敲打垃圾堆旁电线/灯杆后溜出的群鼠。| 安坐者是可爱的 | 找不到人却遭街头路人毒打| 全城人齐声张嘴高唱 | 只能呆在铁笼般床上的百岁亿万富翁大地主 | 倾斜晃荡的耶稣+卖耶稣失败将其丢弃的商人 | 惊慌逃跑的开会者&向内开的门 | 诡异的祭礼与震悚的收尾 | 众逃亡者拉挪着过载的行李车。(8.5/10)
很多隐喻的恐怖片。
12/16 这北欧导演用电影定焦广角的镜头,特意编排好简单的场景简练的对白用极简的手法拍摄/异常白的妆容有种荒诞和体验冷漠的人面具感[与寺山死者田园祭有异同处]/油画般的场景和长时间发呆的人体现都市冷漠疏离感/像英格玛一样用现实主义表现超现实主义的东西/受到98年经济危机显示转化为无为的思想
当初怎么会想看这么冰冷灰色的电影呢? 但它又不是直接的冰冷,里面的人物和故事僵硬灰白沮丧停滞,迟缓压抑如行为艺术, 一开始就不舒服,看完仿佛自己都变成这种灰白色。 还是不要想不开去看它了,人要避开心理暗示。 20110628@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