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载《北青艺评》
年轻的女孩,非血缘家庭……《舞伎家的料理人》的这些元素,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是枝裕和的过往作品,比如《海街日记》《小偷家族》。这并非他第一次操刀剧集,却是商业卖相最好的一次——网飞出品,人气漫画打底,川村元气担任企划(曾企划《告白》《恶人》《你的名字。》),而是枝裕和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更像港剧中的监制,负责整体调性把控,并参与部分集数的编剧与执导工作。
■ 从料理到舞伎,是枝裕和的改编策略
正如作品名所示,舞伎与料理,是核心要素(舞伎,是艺伎见习阶段的称呼)。故事讲述两个初中毕业的女孩,为了舞伎的梦想来到京都学艺。结果,小堇如愿以偿,而季代则阴差阳错以料理人的身份留下来。2021年,《舞伎家的料理人》首度影视化,改编成动画单元剧,每则故事不到十分钟,牢牢锚定“美食番”的轻快定位,片尾附加“今日餐点”单元,模拟课堂问答情境,着重讲解每集料理的典故与烹饪要点。
动画版紧贴原著轮廓,竭力营造安逸日常的氛围感,偶有微澜,也是要不要将汤婆子带去京都这种无关痛痒,但又能呈现性格可爱的花边。它真正的重点,是以美食为媒介,呈现年轻女孩的温暖情谊。艰苦训练的小堇,犹如前方的战士,季代则是让人安心的后援,她永远守候在微小又明亮的厨房里,以食物慰劳小堇疲累的身心。
这不正对了是枝裕和的胃口吗?他是拍食物的高手,《步履不停》开篇,普通的日常食材散发出玉器般的光彩,而重要的故事信息,则在后厨的闲谈中不动声色的泄露。
出人意料的是,真人版《舞伎家的料理人》无意突出“料理”。确实,动画版的舞伎元素近似噱头。一方面,舞伎这个容器赋予故事独特的设定,常规的16岁青春物语多半发生在校园,而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群少女过着前现代式的学徒生活,一方面,对艺伎业的呈现并未超出网络极简百科所能提供的范围,是让美食登场更具看点的猎奇布景。因此,虽有跑题之嫌,但将重点落在“舞伎”,起码称得上是有想法的改编。如果是枝裕和按部就班,交出一部舞伎版的孤独美食家,那才大跌眼镜。
真人版略过烹调细节,将镜头对准“人”。如何让季代从舞伎学徒到料理人的命运转折,变得更让人信服呢?真人版强化了季代钟情料理的“怪”女孩属性,她会对食物说早安;老师找她谈话时,她说:“老师,你的面要坨了哦!”
跟小堇结对子的师姐——百子,在动画版中一笔带过,但在真人版里格外抢眼。她被赋予扮演者桥本爱本人的迷影特质,偏好罗梅罗的B级片,带着姐妹们在鬼节排演舞伎版丧尸大戏。
相比动画版的双女主结构,真人版以多声部的群像,勾勒艺伎业的光与暗。
两任经营者千代与梓,是传统的维护者。梓的私生女凉子,是激烈的行业批判者,她是这个大家庭里唯一的非从业者,但和梓不以母女相称,反倒是同一屋檐下的舞伎们天天叫梓“妈妈”。吉乃是坚定的回归者,她放弃不如意的婚姻生活,重操旧业。最值得玩味的是百子,她是当红的艺伎,却也对行业的不合理之处,心怀不满。
■ 治愈的限度,艺伎题材能不走批判路线吗
2022年6月,网名桐贵清羽的前舞伎披露:“我16岁时被大量灌酒,还被迫与客人洗混浴,不过我奋力逃脱了。希望大家能思考一下,这真的是传统文化吗?”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提供旁证,有人质疑是谎言,是枝裕和一定有所耳闻。
早在2020年夏天,是枝裕和就开始为真人版改编进行取材,前后与舞伎有两次餐会。就在桐贵爆料几天后,“记者询问厚生劳动大臣,舞伎与艺伎是否适用劳动法,大臣未作明确回复,只承认禁止未满18岁者深夜工作或陪酒”。这一点,在是枝裕和2022年第二次与舞伎会面时得到印证,“舞伎们在酒席上不陪酒”。
过往的艺伎题材影片,往往着重于展示其美丽与脆弱,一方面,她们是被男性凝视的精致器物,一方面,她们又是遭男性压迫的对象,是苦难史的主人公,而影片里的慰藉者或拯救者,通常仍是男性。是枝裕和坦言,他不想重复沟口健二镜头里受迫的艺伎形象,他说:“像我这样对(艺伎)这个世界只有短暂窥探的人来说,要轻言是非,是相当困难的。”
年纪轻轻无法继续学业,不能使用手机,像奴隶一样被驱使——这是凉子初遇小堇时,兜头泼出的凉水。而小堇的父亲,一开始也坚决反对女儿,担心接客时被人吃豆腐。
在描画舞伎沉浸于美食的欢喜之余,真人版也见缝插针地给出了这样直白的负面观点。但这些射出的利箭,统统脱靶,并未实质上影响到故事的运行。
父亲对女儿职业规划的阻挠,在剧中的女孩们看来,正是大家长专横的表现。这里以非常浅表的方式呈现了后现代亲缘关系的理想状态:拒绝争论,父辈对子女的爱,只能表现为顺应或尊重。但问题是,争论的焦点被轻易掠过——父亲最终果然对小堇送上祝福,但小堇将来在侍酒时遭遇骚扰的可能就没有了吗?一个16岁的女孩是否真的应该中断教育而投身艺伎业?
总之,凉子的告诫、父亲的顾虑,都没能在小堇心里激起丝毫的涟漪,她以实际行动掐灭了周遭质疑——我知道你们说的问题,但我依然如故,这恰恰向观众传达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艺伎业纵然有各种问题,但对一个少女来说,依然具备着致命的吸引力。
百子的选择也同样如此。她认为京都是破旧的,艺伎业有着过时的规矩,她冷淡的神情似乎流露出反抗系统暴力的决心,然而,她最终的选择指向反面——她与男友分手,拒绝了前往新世界(东京)的邀请,而是继续留守,她正如自己喜欢的电影片名(《活死人之夜》),是旧世界的陪葬品、活死人。所以,百子体内的新旧冲突,并没有被悬置起来,而是有着清晰的结论。虽然剧中的鹤驹在最后一集选择离开(理由非常笼统,类似不适合、缺乏热情这样的说辞,像极了大多数离职者的伪装借口),但更多的女孩选择留下。
是枝裕和非常讨巧地给出了正反两方的意见,貌似只呈现、不评断,但正反两方的结构性冲突不曾势均力敌,也从未对人物造成真正的两难。
悠缓的节奏,对日常图景的投注,是枝裕和的作品常被认为治愈温馨,蕴藏其中的残酷却遭忽略——影片里,人与人之间总是无法达成真正的和解。而这回,真人版《舞伎家的料理人》可能才是真的“治愈”,从季代的后厨视角看去,陪席归来的女孩们,没有对客人的吐槽,没有对工作的埋怨,仿佛比大观园的少女更悠然,可以相佐证的剧情是,在工作与情感的抉择中,她们都首选前者。百子说:“爱情啊,就算开花结果,也不代表是真爱。不如先爱上技艺看看,再爱人也不难。”技艺果真比男人更可靠吗?悲哀的是,在艺伎的世界里,技艺的目的正是为了取悦男性。
网飞上线的日剧,主打的还是美食向,讲述的是一对姐妹在舞伎社的奋斗故事。 立志成为舞伎的姐妹两,兴致勃勃的到城市里学习,一人天赋异禀,一人总拖后腿,注定要分离的关键时刻,一转头,后进生成为了舞伎家的料理人,照顾舞伎们的饮食,每天开开心心的料理美食。 这剧做个类比,就像是一对姐妹花去学京剧,结果一个成为了小生一个成为了道具组,既宣传传统艺术,又表达当代的艺术组织日常。其中还穿插每个人的选择,有人成为头牌纠结是否结婚放弃事业,有人表演多年纠结未来最终放弃,有人婚后醒悟选择事业真香,这种文化艺术类事业,把传统的固守和新颖的创作冲突矛盾升级发展,总有一种恍惚感。 美食方向其实表达的平平淡淡,大意上也都是顺承剧情的日常菜,让人吃起来看起起来很家常自然。料理人的部分,大概体现的是一种生活的热爱,热爱集体,热爱逛街,热爱美食,也许,这才是料理人带给舞伎家的活力和生命力。
抱着“初次见面”的心情和生活谈一场恋爱吧。思考自己和技艺的重量,小堇看百子的眼神和小堇爸爸看小堇的眼神一样,
充满了力量,他们全神贯注地走入了面前人的内心,仿佛自己就是对方。收到的深深的感动也和舞蹈这种特殊的传承历史记忆的方式紧密相关,舞者通过演绎改变了自身气质,化身成舞蹈内容的发声者,传递出了简洁而又明亮的东西,是妈妈口中说的他们是传统技艺的优秀传承人这一名号,是值得尊重和称赞的梦想。
小堇和继代还有他们的共同好友,三人的友情是很纯洁,互相和情感复杂交织在一起,和自己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看什么都和自己一样的人”这样的宿命让人回想起青春时期付出的感情,总是不带任何自私自利的色彩,希望把心交出去的安全感是这群少女少年们最珍贵的东西呀。
百子小姐的失恋,在黑夜流淌里舀起一瓢水,静静地看着水从指缝中流走。静静地体会被技艺包裹的安全感吧,很多时候她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和技艺谈恋爱,贪心的人想要抓住另一个他,是多么的耗费心神。你是想离开技艺,随便找个备胎处对象来缓解自己的空虚和对技艺的怀疑呢。还是心甘情愿地说出,真爱就在眼前,我的心深深地明白呢。将自己习舞的心得传给晚辈,珍重地向憧憬成为自己的她传递爱的信念,就像是一场对技艺的告别,她曾与我相恋,但并不属于我,它总有一天会从我的身边褪去,寻找下一个能让它持续散发光芒的人,请你好好对待它。
“怎么这么普通又这么好吃”是都我和朋友对食物的最高评价,《舞伎家的料理人》中的食物就是这样,简单却灌注时间和心意。看到最后一集才反应过来,原来红豆麻薯汤是欢送时候吃的料理,奶奶在第一集里煮红豆麻薯汤时是小董和季代要离开的日子。
小董内敛,季代外放,她们都是一上台就发光就认真对待的人,像小太阳一样感染身边的人去寻找归宿。爱某门技艺,爱身边的人,很多剧都在讲这个,怎么这么普通又这么好看。
由我担任总导演和联合编剧的《舞伎家的料理人》,于2023年1月12日开始播出。非常感谢每一位观看过的人。我从2020年夏天开始为本剧的制作进行全面取材,距今已经有两年半了。 我想总结一下我对制作过程的一些想法,尽管很简短。
在接受川村元气的邀请进行电视剧改编之前,我对花街的了解是微乎其微的。在电影方面,我的知识仅限于沟口健二的《祇园姐妹》、《祗园歌女》和成濑巳喜男的《流逝》。我也读过一些书,为自己做准备,但当我第一次踏入祇园时,我的立场与剧中第四集堇的父亲无大差别,持一种否定和怀疑的态度。然而,在我开始研究时,我清楚地认识到,在花街内外都有人试图改变这种“传统”,以便将其作为一种文化,像歌舞伎一样传给下一代。
电影和电视行业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所以我理解改革并不那么容易,但我想声援他们的努力,支持他们,哪怕只是从一个小的方面。
从我们开始取材到拍摄的两年时间里,京都完全被新冠疫情所覆盖,就像一个鬼城,或者说像一个建在电影制片厂内的场景。对于拍摄来说,这很容易,但我认为对于主要为游客而生活的人来说,这很难。祗园甲部地区的情况也是如此,该地区的艺妓和舞妓人数是整个花街中最多的,但我们听说,即使她们一直在练习,也没有地方让她们展示自己的技能,其中一些人放弃了,回到了父母的家里。对于那些继承传统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危机状况。 然而,即使在这种状况下,变化也在一点一点地发生。 去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二次的宴席,与2020年的第一次不同,舞伎不允许在酒桌上喝酒。不喝酒的规则变更得到了严格的执行。去年12月,我与管理方的负责人交谈时,舞伎的榻榻米房间在22点结束,其余时间转给了艺妓。他解释说,屋形和舞伎之间将好好地签署一份合同,而且还将设立一个咨询窗口。 当然,京都有五个花街,每个花街因其位置和起源不同而有不同的特点和文化,所以我推测有些改革不会一步到位,但我觉得它们的改革速度甚至可能会比电影和娱乐业快。
在一个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的文化中,什么应该被保留,什么应该作为古老的传统被更新? 我觉得,像我这样只对世界有短暂窥探的人,要轻言是非,是相当困难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例如,我对舞伎的劳动地位有疑问,我做了一些研究,得到了一些解释,但说实话,我无法得出一个满意的结论。我相信,那些被赋予了某种治外法权的特殊解释,在未来很可能会根据外界的看法加入一些“改革”。然而,我认为,如果他们要改革,对其了解至少不应该仅仅知道京都有五条花街。我认为某些部分必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改变。然而,我认为如果他们完全消失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有时代的变化和摩擦,他们所培养的生活方式对我们这些只知道在东京生活的人来说感觉很丰富。
我想知道是否应该对花街本身的状况说些什么,但我已经转达管理层,如果他们以“声明”的形式宣布从2022年开始从内部进行这种改革会更好。他们说,在时机合适时,他们希望在与律师协商后这样做。作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粉丝,我希望这样的声音能从内部发出,并希望出现一种情况,即在花街工作的人的未来能得到很好的保护。
接下来,说说关于剧中对花街的描写。我在这篇文字的开头附近提到了一个场景的剧本(中堇的父亲出于关心来到他女儿居住的屋形),由帮助我进行采访的人事先读过,但现在孩子的父母在接受孩子成为见习舞伎之前,总是会被会见、被说服和被安抚。他们希望我们拍完后剪掉这些场景,因为它们具有误导性。他们还告诉我,在电影《SAYURI》在世界各地放映后,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作为游客来到祗园,他们中的许多人以怜悯之心对待舞伎,认为她们是被贫穷的父母卖掉的,这令他们很困扰。他们以类似于愤怒的情绪希望以某种方式摆脱这种负面形象,我被他们恳切的决心所感动,这在决定我对此事的立场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我和剧组讨论了这个问题,并选择保留堇的父亲的先入为主的概念,而让屋形的妈妈与他争吵。 然而,以一种易于理解的方式,我在故事中没有让任何人虐待或伤害舞伎或艺妓。那是因为沟口健二已经描写了这一点。我想,我现在想把它以不同的角度提起。相反,我想做的是展示难以看到的潜在的“偏见”,它被温柔所包裹,就像百子姐姐的情人所体现的那样,它没有恶意,但它让我们觉得她们的工作比我们的工作要更不重要一些,或者她们并不真的想做这份工作。也正是吉乃的“聪明”,使她能够在玩弄这些外部的目光时游刃有余。 我认为祇园地区的起源和它今天的样子是一个奇迹,但我并不打算把它描绘成一个乌托邦。相反,我描绘的空间和时间的价值是,它们是有限的,不会永远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是珍贵的。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 人们来到那里又离开。他们坚持自己的希望和失望,并把它们隐藏起来。有人在观察这种重复。或者说是“守护”可能更好。就像梓妈妈和田边先生在沿着鸭川散步时谈到的那样。那是八坂先生还是屋顶上的多福?也许是季代?我想,原来是这样,这不就是原著所描绘的那个叫季代的不可思议的存在的本质吗? 某种程度上,她是一个守护神。在这次电视剧改编中,我利用了原作者小山爱子的慷慨,在主人公周围安排了几个原创人物,但我想确保不误解季代的本质。 我没有向小山老师核实,所以这可能只是一种假设。 虽然16岁的料理人是虚构的,在今天的花町并不存在,但我想通过季代,把那些我通过取材感受到的那个小镇“历史的”一面,好好地展现出来。
这是我作为节目统筹在制作电视剧《舞伎家的料理人》时的基本立场。
去年,有人对花街提出指控,无意中,舞伎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该剧是在前年的夏季和冬季拍摄的,所以这并没有直接影响到作品的内容。引入一个原作中没有的具有批判眼光的人物,也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然而,在交付这个系列剧时,我们不应该对指控做出适当的“声明”吗?自去年8月以来,我们已经与Netflix和制作方进行了几次讨论。然而,在与京都五花街的不同意义上,我们无法同步前进,也没能达成一个声明。一部作品,并不仅仅是导演的东西,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接受了这种无可奈何,但作为从一开始就参与电视剧改编项目的负责人,我想写下我自己对这件事的立场。
以上。
2023年1月24日 是枝裕和
原文:http://www.kore-eda.com/message/20230124.html?continueFlag=ee3bce3b972807b68a89ed0463db16f8 (粗略翻译,难免有误,欢迎批评指正)
季代泡完澡坐在小桥上边吃冰棍儿边羡慕小伙伴们各有所愿的样子,她也想知道「奶奶的愿望是什么」。
是啊,大家都更关心好奇周围朋友和小朋友的新年愿望,很少问到长辈和老年人,是因为他们的愿望不再新奇酷炫,也不再对我们有参考意义吗?
而无论生日还是新年愿望,在年少或被建立某种价值观的初始状态,我们总有一个阶段期待自己成为最好和最了不起的x x;到了年长之后,那些愿望不再是新的成绩和目标,那些了不起的事儿也不再是突破和重塑,而变成守常和再循环。
小堇和父亲说“等我成为这个城里最好的舞伎,你再来看我”。
父亲回应:“你不用当最棒的,别逼自己,那是你的坏习惯”
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要“牺牲小我”,要“及常人所不及”,要永争第一,从来没有长辈和自己说过“你不用成为受人瞩目的人”。
如果我们惯常的信念不是“往前跑”和“往高爬”,现在我们会在哪里呢?我们会冲着什么微笑大笑,注视和期待什么?
奶奶说季代不用成为舞伎,也不必获得小堇的成绩和成就。
奶奶明白人生没有标准答案和最佳选择,最好喝的酒不是拉菲、茅台、十四代,是那种在细品之后意犹未尽的心情。
吉乃抱怨自己在变装戏里的戏份太少,就像猪肉味增汤里的蒟蒻,小伙伴说她是“日本”第一的蒟蒻。
吉乃像猪肉味增汤里的蒟蒻,虽然是为配料,却也成就了主料和整道菜,这也像季代之于小堇、之于朔屋。
季代在被告知不适合继续做舞伎时的所有沮丧都是因为不能再陪在小堇身边。
朔屋是季代想留下的地方,但她并不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她对那些大家都为之努力的事情不感兴趣。像奶奶说的“启程和送行”、“做饭和吃饭”,有人来这里为了有所成就,而季代则是为了成就他人的成就。
季代留在了朔屋,她很在意这里的每一位伙伴,也没有辜负每天的料理时光。
百子问她 “每天这样煮饭不会腻吗”,凉子问她 “总在这样煮饭会感到不满吗”。
可她并不觉得每天都是重复的,因为每个人在不同的时节、环境、情绪、健康状态下对饮食都有不同的需求。
面对相同的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相同的食材和烹饪方式,她能感知到每次相遇的微妙不同,也会“回应”它们的细微变化,就算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作息和工作,她也能让自己经过的每个日常都很特别。
大家说她煮的饭普通好吃又超赞
季代煮出的饭和她一样有“性格”,平常无奇又值得回味,没什么特别的取材和处理方式,却成为让人安心的“特制品”。
季代会在小堇失眠的晚上给她煮甜酒;在小堇第一次宴请紧张到没胃口后给她准备好炸生蚝;梓妈妈说在关东地区发烧的人都吃乌冬面,她就为了一碗正宗的味道跑了几家食材店 ……
剧中多次出现的季代对小堇的陪伴呵护和照料,她从没忽视她所经历的时刻,她让自己也去参与那些对小堇“特别”的日子,虽然不成成为舞伎,她让自己“不虚此行”。
吉乃说她留在朔屋,只是因为这里有人和她温柔的说着“欢迎回家”
大条又好胜,敏感也坚韧的吉乃,她嘴上争强好胜,总要和百子“平起平坐”,可实际她留在这里想得到的和名利无关,只因为这里像个「家」,能让她收获一些很日常的“回应”。她虽时常喜刷存在感,可却只是调皮并不真的爱出风头。
凉子问妈妈:“为什么没和在意的人结婚”
妈妈说:“结婚也不一定就珍惜对方”
凉子:“但是很难受吧”
妈妈:“比起没有心上人好太多了”
「相爱就要不顾一切在一起,没有爱怎么能在一起」这是我们很多人的恋爱观。
可妈妈说就算没有在一起,也比没有心上人好太多。
凉子和我们都想“抓住”爱,妈妈却说「抓住的不一定是爱」。
凉子和我们都需要「爱的无往来」,可妈妈不是,她对“心上人”没有期待,她想要什么呢?
妈妈说亲子关系,长辈也要学习孩子身上的优点
我们从小受的教育都是要听长辈和老师的话,他们的身体和社会经验让我们少走弯路也少摔跟头。
我们也总试图获得更多前辈的指导和建议,从没想过回头向过往的我们或还没被“标准化”的思想学习什么
在规避风险减少失误的途中,我们也逐渐消磨掉自己的天性
妈妈说「亲子关系,不只是单方面的学习」,此为学习也是“保养”。
由美的师傅夸她 “经得起打击”
鹤驹因“识时务” 离开朔屋
想起原先好多玩儿乐队的朋友,在他们解散退出放弃乐队之前,终是因“不得志”,他们看到同期其他乐队的名气,却看不到自己的“出头之日”。
鹤驹看到后生小堇已“崭露头角”,自己的“天资”和“努力”都被比下去。由美入行之后第一次被师傅夸,却夸的是她“经得起打击”。
“知难而退” 和 “坚韧不拔”之间差了什么?梓妈妈说“不是每人都能像百花一样”。是啊,季代也知道,所以她成为料理人,留在小堇身边,自己也乐在其中。可能由美也知道,所以也接受自己在受挫中成长的过程。
鹤驹说她不属于这里,也许不仅是成绩给她的失望,也是因这里只能偷偷用手机、不能盘着头发去超市买喜欢的补丁、要强忍5天才能洗一次头,所以当她离开的时候,也是如释重负。
季代很喜欢这里的每一幕,就连搬去阁楼她也很开心。成为料理人之后,经常能看见她很开心的笑,不仅是对小堇和大家伙儿,也对食物和烤箱。
季代从没眼红小伙伴的成就,也没觉自己自愧不如。她享受这里,也属于这里。
季代说她和小堇都在这里找到了归宿
季代知道这里是小堇的“归宿”,她也让自己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妈妈说季代总在笑脸相迎的像「多阿福」,正好回应对面眼神犀利的「锺馗」
莲先生说工作使他习惯从相反的角度看人
莲先生给要去“祈求神明保护厨房”的季代递了把手电,说 “那条路很黑”
莲先生和季代都是被“开除”过的人,他们像「多阿福」一样,虽然前路“很黑”,但也有自己的“迎对方式”,他们不同于大众视角和常规操作,却也融进了自己的角色和位置。
季代和小堇最终都在这里找到了“归宿”,虽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她们的“初计划”,但正是这样的选择才使得她们「初心不改」。
(是枝监督E1-2、5;津野3-4;奥山5-7;佐藤8-9)活着的意义在于「找到自己的热爱」。来自不同地域的女孩们聚集在京都的“朔”,正如不同世代的优秀女優们一起成就了这部极其精彩而温暖的女性群像剧。在屋形和茶屋构成的舞伎的世界里,每位女性都在努力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光彩。元气质朴的季代和认真坚韧的小堇从青森到京都都是彼此支撑与互相理解的存在,就像季代成为料理人、小堇成为“百花”,希望森和出口这两位00后也能在艺能界熠熠生辉。百子的气质气场&身形骨相不愧是朔的当家舞伎,在船屋上表演的“黑发”实在太美,对后辈也多加照顾,拍《活死人之舞伎》是否暴露bbl本人影迷属性w。松冈“吉乃”太过有趣,“谐星”mayu再现,广岛人都是这么直爽的吗😂“松桥”此次化身“蒲苇磐石”,互相斗嘴吐槽彼此羡慕太好嗑。
看到过一篇影评,说这部剧有失是枝裕和一贯的水准,只展现了舞伎美好的一面,而没有深入剖析现实的痛彻,有些过于失真。于是我想,现在的影视作品,已经不抨击些什么就不行了吗?非要或深或浅地戳一戳现实,一定要能引人深思,揭露现实的矛盾才算好的作品吗?我们已经不能再单纯只是追求一些美好的东西了吗?虽然他没有抨击现实,没有展现所谓的对舞伎不公平待遇的深入刻画或是什么对男凝的反抗,他不能只带给我们一些世界的美好和治愈吗?有时候我们需要的正是这样日常生活中细小的,容易被我们自己忽略的美好。是枝裕和最擅长的我觉得不是对现实的揭露,而是他把这些我们习以为常的美好放大了拍出来给我们看,让我们感叹,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感情啊。等我们再回到日常生活,能发现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所拥有的。也许这才是导演想看到的。
年度京都软广,实际上的舞伎就是每天喝得烂醉,厨子是未成年还没工资
画面引起极度舒适。看到笑容就觉得很开心治愈,平平淡淡的美食与日常。有几段BGM听着好舒服。还蛮喜欢森七菜的,好可爱啊她,出口夏希好看的。好多女孩子都好好看,梓妈妈还是好美啊,有气质。没想到还有松冈茉优和桥本爱。拍的女孩子们好好看,每一缕光照在脸上,都感觉温暖。多拍点,我好想看这些女孩子。忍不住看😭我就看完了😭
是枝裕和+川村元气+菅野洋子,再加上网飞砸钱群星荟萃,每一个镜头都很美,每一个角色都很讨巧,每一个故事都很日式温情。电视台怎么比,比不过。
是枝擅长的清新治愈风,京都艺伎文化科普。较之原动画极大丰富了故事的层次和细节,增添或原创许多配角的戏份,把简单的单元美食番扩充成极富生活流的舞伎群像日常,在寒来暑往蔬食饭羹里构筑女孩子们惺惺相惜的美好情谊。尽管风格的确唯美温馨,剧里也明确提到“舞伎”意在把见习生们打造成正统的歌舞伎表演者以继承传统文化,但该职业的灰色性和满满的男凝剥削是切实存在的,不能仅靠文艺作品的稍加粉饰就能轻易抹除。三谷和坂东的本色出演令人惊喜;舞伎们疯狂热衷韩流莫名好笑(谁能拒绝玄彬!);松桥再度同框本人超满足;出口夏希未来可期。
说实话这剧也就热乎热乎眼皮子,根本不能细想,美其名曰是传统,其实处处透露着对未成年女性的身体和心理的剥削,从第一集开始这种违和感就贯穿始终。请问有什么正经工作是结婚生子之后的女性不能做的呢?这个行业本身就存在非常严重的性别歧视倾向。还有女一,你初中毕业没选上舞伎不敢进回去读书,16岁就给人去厨房烧火了?这是什么旧社会!
简单,平静,甜美,治愈,温暖。美女与美食,是枝裕和的拿手好戏,屋内女性群像肢体的暧昧,情愫感情的升温加热。暖色调版本的《海街日记》,温暖和煦,夏日海边四姐妹散步,冬日屋檐下学舞伎,做料理。夏日喝青梅酒,冬日来一碗暖暖的团子红豆汤。做咖喱,吃抹茶蛋糕,烤鳗鱼,豆腐汤,晒梅子,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大冬天的就只喜欢看这种简简单单的剧,所有疲惫可被消去。
整体感觉特别的昭和。森七菜的眼睛好漂亮,亮晶晶的有点像能年犬,好卡瓦。
想看喜欢的妹妹和美食来的,结果美食浓度不高,进行一半了解到舞妓真实的生活,瞬间发现剧情更是难以下咽,一味的美化儿童性剥削只让人觉得荒谬
又有了新的电子榨菜,下饭神剧
「百花」即将作为舞伎出道的那场戏,就像新娘子要出嫁一样,抗拒着时光变迁的旧传统,以一种令现代人也兴奋不已的仪式感,重新焕发出生机。因为舞伎这门职业的极特殊性,让我们即使在观看如此少女情怀总是诗的作品时,也难免被现代视角的杂念所困扰——不仅要关注这部剧「说了什么」,还会狠狠盯着它「没说什么」,如畸形的竞争、糟粕陋习与男性凝视等等。庆幸的是,这种聚焦在潜台词上的、令人疲惫的私心,也渐渐被这些活生生的人物所软化——看她们如何将歌舞艺术融入日常生活;如何在偌大的城市和微缩的工作区之间、在现代世界与传统习俗之间寻找平衡;如何找到自己心中的热爱……这个时候让我觉得,所处行业的复杂纷纭,无法完全左右作为一个人本身的秉性与品格;以自己独立的灵魂与人格为妆底,无论画上古昔的、抑或是未来的妆面,那都是一种美。
真好啊,香喷喷的料理,努力的目标,美好的友情,还有可爱的人们啊(˵¯͒〰¯͒˵)
这种题材是枝裕和真的是轻车熟路,舒缓清新的叙事手法,对环境的捕满是典雅与诗意,如春雨般描摹出别样的生活情调,影像仿佛可以呼吸和流动,有了一种十足的韵律感。
好久没有看过这么顺畅又温暖的女性群像日剧了,时而想起《海街日记》时而想起《海女》时而想起《问题餐厅》,总之就是蛮喜欢的。出口夏希好漂亮又端庄,感觉应该让她去演《初恋》里光妹少女时期那个角色
明摆着人工糖水啊,是枝裕和确实对这种小清新很会拿捏,可是“豆蔻少女不上学”的舞伎背景就让人emmm……而且剧名叫料理人,一集做饭的时间5分钟还不到
初中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和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喝酒调笑,镜头一转女主在做日常但让人幸福的食物……舞伎生涯佐以一餐一饭的“治愈故事”……不是我说这到底哪门子治愈了啊,只让人后脊背发凉好吗……
艺妓看了肯定摇头,做艺妓是呆在一个枯燥封闭的学艺的世界,没有自由,上下级等级制度特别分明,而且学艺多年后的尽头是说话陪酒到半夜,早7点又要起床问安,是一种24小时靠忍活着的工作….薪资特别一般出路就是做家庭主妇或者妈妈桑,日本人上一代自己都搞明白了不愿意去,这拍出来是忽悠新的年轻人嘛!
季代 请你成为我的室友吧!!!
是一种冬日渐暖、元气满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