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

作者 | Alicia

深度分析 | 每个人都渴望被全然的接纳（4）

//movie.douban.com/review/12698375/

当我第一次看到开篇的童话时，就想到了Rapunzel，那个同样被恶魔禁锢在高塔上，向往有一天能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的公主...

- 13 -

被诅咒城堡的长发公主

迪士尼的《Tangled》（魔法奇缘）中，长发公主有两个父母，一个是国王和王后，另一个是养大她的巫婆。国王和王后代表着“理想中的好妈妈”，巫婆则隐喻了“现实中的坏妈妈”。巫婆为了自己的利益（永葆青春），想把长发公主永远留在塔中，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困住长发公主、不让她与外界接触的方法——给公主洗脑。巫婆从小告诉公主：外面的世界很恐怖，所有人都觊觎着你的长发，他们都是坏人，只有妈妈不会害你，只有妈妈对你最好，妈妈才是最爱你的人，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巫婆就是这样成为公主世界的中心，让公主惧怕外面的世界，永远都不敢离开高塔，从此只依赖她一个人。

值得庆幸的是，巫婆只有在需要公主的长发时才会出现，并没有24小时盯着长发公主，让公主得以在塔里自由的成长，所以公主的生能量没有被摧毁，每天都在塔里安排好生活，各种尝试、各种活动，独立自主，自由自在。而正是这股能量，让长发公主发现了外面世界的美丽——每年长发公主生日时，国王与王后就会放出成千上万的天灯思念她，并希望这些天灯能够引导失踪的公主回家。每当这时候，美丽的夜空就像一幅画，深深印在了长发公主的心里，于是她将这幅美景画到了塔里的墙上，每天看着它....渐渐地，公主对外界产生了新的、属于自己的想法，不断冲击着她的固有认知（巫婆的洗脑）。而这幅促使长发公主向往外界的美景，正是国王与王后对她的爱——好妈妈的爱。‘好妈妈的爱’能够使孩子内心充满力量，促使孩子不断向外发展。于是，长发公主在她18岁时，向巫婆提出想要出去看天灯的愿望。

随着孩子不断的成长，自我意识也会越来越强，这会让自体虚弱的妈妈感到害怕，害怕孩子会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于是巫婆愤怒的拒绝了公主，告诉她“永远都别想走出这座塔半步”。

男子Eugene为躲避同伙误打误撞闯入高塔，由于巫婆日复一日的洗脑，长发公主开始对Eugene充满敌意，她本想向巫婆证明自己有能力对抗坏人，但巫婆仍然否定了她的想法，因为巫婆从来就没想让公主出去，‘坏人’只是用来束缚她的工具而已。这里隐喻了现实中，用‘有条件的爱’绑架孩子的父母——无论你怎么努力向他们证明自己都没用，因为在他们心里就没想认可你。他们不接受你是你，只接受他们认为的你。

而长发公主随Eugene出塔后的心理反应，是典型长期被父母压制、共生后的表现——一方面因得到自由而欢欣雀跃，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违背了父母的意愿而出现深深的愧疚感，导致公主出塔后纠结了许久都无法离开，寸步难行，这就是孩子身上背负着父母给的沉重枷锁的表现。

高文英的母亲应该就是这样每日给她洗脑，以此困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好为满足自己的想象而活。而高文英和文钢太的母亲并不是只出现在电视剧里的角色，这样的妈妈（父母）在现实中也随处可见。

- 14 -

父母爱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想象

文钢太的妈妈既不爱他，也不爱他哥哥。表面上对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是在用哥哥的病来体现自己的伟大——我照顾有残障的孩子一辈子，我是多么的伟大！她活在自己的自恋妄想中，从不曾看见两个孩子的真实需求，弟弟需要母爱，哥哥需要学习独立自主和自我成长的空间。

这个世界上，除了天生的残障，没有一个孩子的病痛，不与父母的养育方式息息相关。就像那些睡眠训练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爱笑好动的，因为得不到爱的人就像一口枯井，没有能量的流动，又哪来的力量源泉？

文钢太延续了她母亲照顾他哥的方式——把他哥当个病人，每天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无微不至照顾的背后却传达了否定的含义：“你不行、你不可以”、“你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必须要别人帮忙才能行”，而这正是对一个人的否定与入侵，如果一个孩子都已经自闭了，养育者还在剥夺他尝试接触世界的途径，那他就只能越来越萎缩，最后彻底关闭自己，然后这个全方位入侵的养育者就会说：我用尽了方法，付出了那么多，但是他就是没有任何好转，照顾一个病人实在太难了。

如果真的想“帮”一个人，恰巧是“不去帮他”，放下自己想要改变别人的执念，把生命的权利还给对方，让他自己去尝试，因为那是他的人生啊！他正是因为没有能力为自己做些什么、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才痛苦，那么引导他一点一点去尝试、去做才是他真正需要的。而这则需要空间与时间，也就是接纳与耐心。

文钢太的哥哥不是没有生活能力，相反的，他可以自己处理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可以一个人出门，理解能力和观察能力也很强，只是当他身处外界时，碰触他内心（也就是发病）的机率会变高，但是这正是身边的人可以从旁协助他的好时机，及时把正确的信息带给他，让他有机会了解处理事情的多样性，这样才能加强他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性，从而越来越自信，这样他的病情才能好转，这样才是真的看见一个人、给他需要的，这才是爱。

爱一个人，是要给他需要的、真正对他有益的，而不是强塞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给对方，这不是爱，这只是‘强行让别人接受你’的偏执行为，与爱完全不沾边。

- 15 -

总会有一个人闯入你的世界，为你带来焕然一新的感受

长发公主因为Eugene的出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而Eugene同样也是因为长发公主找回了自己，不再用假名字过着偷盗的日子。

高文英与文钢太也正是通过对方照见自己，得以疗愈内心的伤口...

第五集片尾，文钢太看着手掌心的刀疤，再次记起当时抓住高文英手中小刀时的情景，本来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忽然开始倒流回手里...仿佛血从未流过，这里隐喻了文钢太的内心：这道伤疤（借口），已经再也阻止不了他走近高文英、面对真实的自己了...对应了他和载洙在店里喝酒时的情景。

载洙试图用那次的流血事件提醒文钢太远离高文英，而这些文钢太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他不停地用高文英各种出格的行为来提醒自己要远离她、不要跟她扯上关系、不要去想她，所以他定义高文英是一个神经病，为的就是通过否定对方让自己不要喜欢上她，但是有用吗？他逃避的了高文英，逃避的了自己的心吗？逃避的了自己是一个胆小鬼的事实吗？逃避的了想要摆脱沉重负担的心情吗？逃避的了想要痛快活着的渴望吗？他不能！每一次高文英的出现都令他更加看清自己，每一次在高文英面前他都能痛快的发脾气、不耐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却不会有任何后果，也不会因为做自己而受到惩罚，因为高文英从来都不歧视他、不评判他，而且鼓励他就按照自己的心来，无论两人多么不欢而散，高文英还会继续来找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不吸引他呢？谁不渴望被看见？谁不渴望被接受？而在文钢太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就拿好朋友载洙来说，看到他和高文英走的近，立刻劝他不要招惹神经病，但从来不关心文钢太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想要什么，每个人都只按‘自己想要的’来要求他，“你不要这样、你应该那样”，而他想怎么样，没人在意过。

第六集片尾，本在恶梦中情绪激动的高文英却在文钢太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文钢太再也无法抛下这样一个脆弱无助的高文英了——正如高文英是因为不想害他才把他狠狠地推开一样。他一定会救她出来，因为这也是他内心的需求——想要救赎内心同样痛苦的自己...

未完待续......

人本咨询师 | Alicia

专注于精神分析、心理塔罗与占星、原生家庭、情感关系、母婴关系、亲子教育、自我成长领域

刚好看到“闪光少女斯斯”对于复旦大学老师沈奕斐的采访（推荐大家观看）。巧了，这位沈老师也喜欢金秀贤，她在采访中说的一段话对我很有启发。

沈奕斐的这段采访讲的是独立女性要不要爱情。其中有两个论点用来讲《精神病》这剧再合适不过了。一个论点是，我们的爱情模版已经变了，老一套的模版已经不适用于今天的社会了。第二个论点是，我们仅靠自己是很难从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里走出来的，通过爱情建立的亲密关系可以拉我们一把。

韩剧已经审时度势地换了一套模版

韩剧，在一段时间里几乎是无脑爱情剧的代名词。很多直男提到韩剧会翻白眼，觉得女人看那玩意就是傻。而从情欲的精神世界出发，大多数直男看的AV当然比韩剧无脑上一万倍，这跟男人“提裤就能干”的生理需求有关。而对于女人来说，韩剧，则是一场浪漫而缱绻的前戏。前戏并不需要多么完美的逻辑，女人们需要前戏，它越细腻，丰富，越能挑起女人的欲望。从韩剧出来的男偶像没有一个是只看脸就让女人浮想联翩的，绝对是由剧来搭建的这场前戏给予女人的抚摸让这些男偶像们变得魅力无比。

这几年，我虽然很少看剧，但也知道韩剧拍体制政治、职场、社会问题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爱情剧，作为韩剧的主体，发生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这种变化可以观察出两性关系的变化。

从《精神病》这剧看，韩剧赋予女性的幻想已经换了一套模版。或者说，女性集体的幻想产生了变化，这已经改变了韩剧的模版。过去的模版是，拥有一切的男主不顾一切地追求女主，有可能还有两个高富帅供女主选择。女主要么穷困，要么善良得令人发指，不通世事，要么受人欺凌，总之这里的女主是不占有社会资源的广泛女性的代入。“她”需要男人的爱来赋予资源，赋予活力。而愿意给予自己物质，以至把自己养起来的霸道总裁，更能令“她”产生幻想。

在老版本里，崇拜和依赖令女性幻想。而今，在韩剧里，这一套模版几乎已经失效。女性正在显而易见地进化。

《来自星星的你》里，女主虽然是有钱有颜的女明星，但和男主这种积攒了几千年的财富和学识且具有超能力的非地球人类相比，仍是弱势。都教授这个角色几乎是玛丽苏的巅峰，当时我们已很难想象韩国编剧接下来要怎么再突破这种偶像剧男主人设。

但接下来，韩剧男主并没有继续变异，飞到外太空去。

我们看到的下一部爆剧是《太阳的后裔》，在这个故事里，男女主已经势均力敌了，女主有能力、有学识、有勇气。男人以手里的兵器实现理想抱负，而女人手里也有手术刀。你去实现你的价值，我来实现我的价值，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与我并肩，给我帮助。这时候，除去男性的雄性特质，责任与尊重，也成为了女性对异性产生幻想的因素。

这个幻想的模版是，我很好，你也很好，平等的好会让我们在一起更好。

到了今天，我们看《精神病》这部剧，会看到什么呢？我偶尔打开弹幕，会看到有人吐槽“这是我看过的史上最弱的韩剧男主”。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男主弱不弱呢？弱。没钱，没学历，甚至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自闭症的哥哥。这不活脱脱就是以前韩剧模版里的女主嘛。（从不世俗不男权的视角来看，男主并不弱。12岁就开始照顾哥哥的他，就像那些甘愿照顾儿女而放弃自我、不因为儿女的身心不健康就放弃的母亲们一样，内心何其不强大呢？）

而相比之下，女主有名，有钱，有社会地位。她看上文康泰，仅仅是因为“好看，想要”，她善良欠奉，强势有余，不具备人类基本的共情能力，嚣张霸道，粗暴野蛮，满口脏话，从不遮掩欲望，对着男主开黄腔没有压力，她完全就没有任何传统价值观认为的女性美好品质……

在这部剧里，男主住着女主的城堡，开女主的车，给女主做早饭，还被女主要求不能穿得太帅，你可以看到编剧一种接近刻意的性别反转，但这也正说明了，韩剧所代表的女性幻想中，女人对自己的投射，更自由了，对男性的投射，则可以是“可以牺牲自我照顾他人”的温和人格。

模版已经变成了——我爱你就好。

我常常在和朋友说，女性主义大势之下，越早意识到两性关系的模版已经改变了的男性，越早获得愉悦的关系。女性主义对男人当然也是有益的，但凡你知道它的本质。放弃老套的价值观，你才能和世界的趋势共融。

亲密关系可以拉我们一把

《精神病》这剧每一集都以童话主题做喻，讲成人世界的复杂。原生家庭的苦难，绑缚和创伤，父母的爱与控制，人的欲望，懦弱和恶……剧情在精神病院展开，三个主角（男主，女主，男主的哥哥）都有精神上的背负，除却设计上过于狗血的部分，精神病院每个人的境遇都距离现实很近。

不被父母喜爱，以夸张疯狂的行径企图得到父母关注的幼子，因为贫穷而失去快乐的能力对女儿恶言相向，却在女儿过世后不能接受事实而得了精神病的妈妈，因为被母亲家暴被父亲漠视送去女巫家里，从而心智不健全的中年女人。这些人在生活中并不少见，我们身边都可能存在或者我们本身就是……还有三个主角。男主以为妈妈不爱自己，生下自己只是为了照顾哥哥。哥哥心里有个噩梦，是弟弟想要自己死掉。而女主的妈妈，不仅是杀人犯，还是个从小要把她养成和自己一样反社会的变态。

这是一个救赎的故事。凭借自身，人人都很难从原生家庭的沼泽里走出来，朋友、爱人，是在接近溺毙时拯救我们的救生圈。而正如沈老师所说，进入亲密关系最容易的是恋爱，有时候用尽力量也无法挣脱的钢铁牢笼，在爱人的肩膀上，拥抱里可以缓慢地溶解，这是亲密关系的神奇之处。徐睿知演的高文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倾向于以暴力解决问题，在噩梦里，文康泰抱住了他，在现实里，文康泰拉住了她。没有这段亲密关系，高文英是强大又脆弱的，强大的是手段，脆弱的是灵魂，她是个“空罐头”。

这可以回答独立女性要不要谈恋爱的问题，当然要。独立不意味着灵魂没有软弱的部分，不意味着不需要亲密关系的滋养。

同样，没有高文英的文康泰也难以挣脱原生家庭的绑缚和痛苦。在拥有高文英之前，他根本不想再有下辈子。小时候，妈妈跟他说他的意义就是哥哥。妈妈死后，他必须为了哥哥而不断迁徙，不能读书，没有好的工作，永远在因为哥哥的情绪问题而道歉。他的生命从来不属于自己，因而也活不出生命的滋味。因为高文英，他开始活着了。高文英的引诱让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欲望，这欲望是鲜活的，让他蠢蠢欲动地要自由。于是他在稳固地被哥哥绑缚的人生里开始有了犹豫和撕扯，在两边纠缠，当他发现高文英也很需要他时，而他也很需要高文英时，和哥哥的绑缚松动了，在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幸福”的表情。

互相拯救的亲密关系是最佳的爱情范本，韩剧把爱情解析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只是一场幻想，它也在启发女性，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爱情。不再是霸道总裁的pua，不是物质和生活保障，甚至不只是责任和尊重……

为什么总说看韩剧提高女性择偶的标准，我想是因为编剧对于女性爱情需求的挖掘走在社会普遍观念的前列。

金秀贤有一张藏着秘密的脸

最后留一段来讲讲演员。我看韩剧不多，金秀贤的《拥抱太阳的月亮》《来自星星的你》和这部《虽然是神经病但没关系》倒是都看过，我觉得，金秀贤的表演属于幅度不大，但可见的有内容。

执着于初恋的王，活了几千年的外星人都教授，被自闭症弟弟绑住人生的文康泰……把金秀贤的脸单截图出来，直男可能会说面瘫，但在看剧的女性的眼睛里，金秀贤拥有一张藏着秘密的脸，还有什么比一个藏着秘密又深情的帅哥更激发人的兴致呢。

金秀贤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过对角色的选择，说希望自己演的角色是只有金贤秀能演的。新闻引用的原文是韩文，我看不懂。如果是真的，那我必须说，他还挺会选的。他演的角色都有着一段隐藏的故事，埋着隐忍的感情，非常符合他的表演方式，金秀贤与这些角色可以说是互相成就。

演女主的徐睿知表演幅度就相对很大了，一方面她演的角色本来就有夸张的人格，所以能够自洽，但另一方面，和金秀贤尤其是演自闭症哥哥的吴政世放在一起，还是能感觉出演技嫩了一点点，强硬和霸气演得比脆弱和缺陷的那一面要好得多。因为前者对表演的要求低，后者则需要很多层次。

《精神病》的每一集以暗黑童话主题做喻，用展示童年创伤的方式，讲的是成人世界的复杂。作为爱情剧，它有局限，对于精神创伤的展现是一种平面化的、碎片化的方式，最大的反派，也是一种难以进行逻辑推敲而存在的脸谱形象。但是，作为一个革新的女性幻想模板，探讨亲密关系意义的爱情剧，它是韩剧进化的典型代表。

退伍后如何华丽复出，是每个韩国男明星都必须面对的难题，即便是凭借《来自星星的你》红遍亚洲的“都教授”金秀贤也不例外。

军队归来后，他在《德鲁纳酒店》大结局客串下一任老板，惊喜出镜：

在《爱的迫降》里与电影《隐秘而伟大》中自己出演的经典角色梦幻联动：

但仅有客串实在难以满足粉丝们的期待，千呼万唤始出来，这个夏天，金秀贤终于带着新作《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登上Netflix与tvN，又一次解锁了一个不一样的猎奇故事。

本文有剧透。

1

不时发狂、伤害自己或他人的表象之下，精神病患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许，他们当街舞蹈，只是因为自己眼中的路牌小人正在发出热情邀请。

又或者，他们夺路而逃，只是因为看见雨伞就立刻想到了糟糕的天气。

可是，因为无法理解精神病患的世界，旁人往往厌恶、恐惧他们，他们则因此变得更加狂躁恐慌，怒不可控。

护工文康泰就有这样一位患有高功能自闭症的哥哥，赚钱养家、为哥哥善后是他生活的全部内容。

也是为了想要更好地照顾哥哥，文康泰选择了精神病院护工作为自己的职业。

不过，同事们一直十分好奇，为什么专业技能满分的文康泰每年都要搬家换工作，甚至还因此开赌局求答案。

表面上与后辈开玩笑的文康泰，心里藏着自己不愿面对的秘密。

原来，在文康泰小时候，母亲遭遇了一场残忍的凶杀。

“蝴蝶杀了妈妈”的噩梦与兄弟二人的漂泊生活如影随形，目击了罪恶的哥哥就此病情恶化。

从幼年就扛起保护哥哥重任的文康泰，则变成了一个不交朋友的人间过客。

他自己也明白，与其说是为了哥哥选择这样孤独的人生，不如说是为了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才带着哥哥一起辗转逃避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当然，文康泰还有很多工作中的责任，比如帮暴食症发作的女病患安抚情绪却被吐了一身。

甚至有时候，他的工作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完成。

热门儿童作家来医院办读书会的这天，一位精神病患从病房中跑了出来，并扬言要和自己的女儿一起自杀。

女作家高文英的读书会被破坏让她恼羞成怒，直接拿包包甩在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身上，不料却被力量占优势的对方扼住了喉咙。

幸好文康泰及时赶到制服病患，反身却看见高文英正持刀前来。

为了阻止恶性事件发生，他不得已用手挡刀、鲜血直流，但也就此开启了自己和女作家高文英的命运纠葛。

2

凭借多年的护工经验，文康泰在高文英遇袭时就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按道理，一般人见到精神病患肯定避之不及，可这个女人却主动出击，甚至在被掐住脖子的时候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其实，高文英的可怕远不止如此。

在外人眼中，顶着“童话女王”光环的高文英无比完美，有一个推理小说家妈妈和建筑师爸爸的她，家庭优渥、文笔别致、长相出众，是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

可这些，都是出版社经纪团队苦苦经营出来的人设。

实际上，写出梦幻童话的高作家，至今母亲死因不明、曾经虐待自己的父亲被她丢弃在精神病院，并有很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

靠高文英写书赚钱的老板不敢惹她，还劝诫所有的手下“别多问你才能长命”，仿佛公司里供养了一个夺魂摄魄的恶魔。

旁人的恐慌，丝毫没有阻碍高文英的“自由发挥”，在这个人人都想当公主的世界，她我行我素地活成了一个魔女。

用餐时遇见小粉丝前来合照，前一秒假笑应允，下一秒就在小女孩耳边讲恐怖故事，吓得孩子夺路而逃。

用餐后觉得饭店的刀具趁手，先是制造出令人恐慌的噪音，再用自己的手指试了一下锋利程度，直接带走。

遇见暗示自己进行权色交易的评论家，高文英冷笑附和，却随即拿起钢笔进行灵魂恐吓。

发现这样并不能解气，她干脆不计后果地将对方推下楼梯。

可以说，这位永远一身黑衣的童话作家，不仅熄灭了自己生活中的光，也随时准备破坏所有人的希望与追求。

直到她遇见了护工文康泰，对方刻意回避的样子激发了高文英强烈的占有欲，这个不相信美好的童话书作家，就此打开了自己生活中的童话。

显然，美好童年被吞噬的高文英和文康泰都存在严重的人格缺陷。

不同的是，高文英选择用激进的方式报复世界，文康泰选择把委屈和无奈藏在角落，一把刀的相遇，成为他们彼此治愈的开端。

3

首播当日，除了豆瓣开局9.2的好成绩，就是先一步登上热搜的，金秀贤的腹肌。

不过除了宣传噱头，剧集在卡司上也很用心。

与金秀贤出演对手戏的徐睿知尽管是后辈，却也于《武林学校》《思悼》等作品中有过出色的表现，她在女主角高文英身上释放的强大气场，站稳了暗黑女作家的人设。

此外，剧集还请来了《山茶花开时》的黄金配角吴政世、《罗曼史是别册附录》的朴珪瑛，更为惊喜的是，《来自星星的你》中都教授的忘年交好友金昌完也在剧里友情客串。

如此阵容，成就了“各自困苦、彼此治愈”的剧作风格，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何调和暗黑童话与温暖治愈这两种矛盾的情绪？

《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采用的方法之一是意料之外的蒙太奇。

首集中，为了展现女病患呕吐的情景，将其呕吐的动作与倾泻而下的泥沙、流动的瀑布等镜头剪辑在一起，在保持屏幕清新的同时多了几分反差的戏谑。

与此同时，为了表现精神病患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方式，《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还运用了大量的动画片段、致敬经典电影的仿写镜头，别出心裁地创造主角与故事传说的隐秘联结。

既丰富了视觉呈现的形态，也为寻找隐藏的人物关系提供了不可言说的线索。

稍显可惜的是，加速推进的男女主情感线仍然存在人工糖精之嫌，这大概也是摘除粉丝滤镜之后，剧集分数有所下降的主要原因。

但是，在“绝对不和正常人谈恋爱”的韩剧史上，《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没有仅仅利用“精神病”作为噱头，而是做到了对少数群体的尽责描绘。

作家高铭记述精神病患的畅销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曾友善提示：

千万千万千万别太在意精神病人说的话、别深想他们告诉你的世界观，否则你迟早会疯的。

但是，当这些不同的世界观以热门剧集的形态流入日常生活时，它们也开始成为正常人窥探自我的另一面镜子。

恰如《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的英文名，It’s Okay to Not Be Okay，在正常与反常的边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唯有勇敢地接纳伤痕，才是获得治愈的根本。

经常看到伴侣们这样抱怨：

我性格开朗，爱和人打交道。他却很闷，出个门，比登天还难。

我不开心了就会直接说出来，他却喜欢憋着。

接下来，有些伴侣开始指责、争执、互不相让，终致散伙。

分手的时候，两人失望地在“原因”这一栏里写下：性格不合。却忘了，热恋的时候，也曾骄傲地说过：我们性格互补，真是天生一对。

我们不禁疑惑：性格互补，真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

有位心理学大师说：性格差异不是伴侣分手的原因，它恰恰是用来相爱的。

那么，为什么我们会爱上跟自己相反的人，又同时深深嫌弃对方呢？

这部剧《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可以带来很多启示。

性格互补是相爱的前奏

《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讲述了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

童话女作家高文英，虽然事业成功，但待人冷漠，说话刻薄。她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可以在一分钟内把超级崇拜她的小书迷弄哭。她对人充满敌意，鲁莽冲动，甚至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几乎是她的反面。

在精神病院当护工的文康泰，是一个标准的“暖男”。多年来，他独自一人照顾着患有自闭症的哥哥，即使哥哥第N次被工厂辞退，他依然温柔一笑，带他去吃好吃的。在医院，他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即使病人吐了他一身，或莫名的给了他一耳光，他也默默包容，毫无怨言。他对人充满善意和同情，过着自我奉献的生活。

这样性格完全相反，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第一次相遇，就被彼此深深吸引。

在一个樱花飞舞的春日午后，高文英正坐在长椅上独自抽烟。文康泰走过来，告诉她，这里是禁烟区，请熄烟。高文英本想恶语相向，却被对方温和而坚定的态度所打动（当然还有帅气的颜值）：原来拒绝他人，也可以这样好好说话。

她破天荒地遵守了规则，却也不忘表达不爽：她姿态优雅地直接把烟投进了对方的咖啡里，走了。这一刻，文康泰又气恼又心惊：这个女人真没礼貌。但她却很不一样，她表达得那么干脆利落，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她被他的温柔触动，他被她的真实点燃，这就是互补性格，最初带来的巨大吸引。

当我们缺失的，或渴望释放的一部分忽然在另一个人身上闪闪发光，我们会不自觉地想靠近Ta。和这样的Ta在一起，会有一种圆满感，仿佛自己也拥有了这一部分。

互补的另一半，是那个藏起来的自己

心理学认为，一个人的性格除了外在众人所见的“显性人格”外，还有一个正好相反，躲在暗处的“隐性人格”。

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正面朝上时，反面是看不见的，但它依然存在。

可以说， 当“隐性人格”被压抑得越深，显性的这部分就会更强烈，这是人们潜意识的一种过度防御。

比如，文康泰可以“好”到对人完全没脾气，恰恰是在掩盖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愤怒。高文英可以冷酷到在喜欢的男孩面前，故意残忍地手撕蝴蝶，这是在狠狠抵御自己想亲近对方的渴望。

重重地自我压抑之下，文康泰的好和高文英的恶都显得极端而不自然。这也造就他们的孤独和痛苦。

所以，当他们遇见了对方，也正是唤醒了那个被藏起来，甚至关起来的自己。它是那么呼之欲出，一直等待被看见，被释放，被拥抱。

原生家庭决定了你拒绝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明明渴望着，却要把真实的一部分自己藏起来？

因为成长的需要。

来看看这两位主人公的原生家庭就不难理解了。

高文英的妈妈是一位作家，全然自恋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把女儿看作是自我的延伸，是自己另一部作品，而非将她视为一个独立的人。

她对女儿几乎病态的占有和控制，竟疯狂到杀死了来帮忙照顾孩子的保姆。她把女儿紧紧栓在身边，不允许她拥有朋友。对此，忙碌的父亲总是视而不见。她仅有的记忆是父亲为她读过一篇童话，这体验如此温暖，却也如此稀薄。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文英的“显性人格”是只会索取的“巨婴”，她必须像母亲那样：冷漠、易怒，以自我为中心。而温柔、体谅、同情这些特质在这个家是不受欢迎的，这样的自己也不会被爱。

文康泰的“显性人格”是“照顾者”。他一出生就背负着照顾患自闭症哥哥的使命，从小就觉得妈妈更爱哥哥，而他唯有乖巧懂事，把哥哥照顾好，才会让妈妈开心。他的生命姿态是蜷缩的，无法伸展自己的另一面：任性、想索取、愤怒……母亲过世后，他更加明白，只有隐忍，才能和哥哥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当孩子的一部分特质在成长中得不到爱与接纳，为了生存，孩子会选择压抑，拒绝这一部分的自己展现出来。

每个人的家庭和成长环境都不可能完美，我们这样做是必要的自我保护。长大后，原生家庭的限制已不在，但无形的绳索依然捆缚着我们的“隐形人格”。我们渴望释放它，却也害怕呈现它。

于是，潜意识指引我们去找到一个可以将被拒绝的这部分大摇大摆地呈现出来的人，借由与ta相爱相知，去了解，进而去学习如何与未知的自己握手言和。

治愈与改变：爱的示范

与互补的恋人相处，一开始有多吸引，随之而来的冲突就会有多激烈。

因为这是一个人的“显性人格”与“隐性人格”的碰撞与角逐。

曾经的禁忌，事关生存，即使头脑上知道没有危险，身体却本能地会抗拒改变，迎面扑来的是焦虑不安与种种不适。

比如：

文康泰决定请假放松地去玩耍，当文英精心制定了一个长途旅行的计划后，却发现他想的只是一日游。一气之下，她开车冲向悬崖上，把不习惯直面情绪的文康泰吓到懵。

文康泰无法自私地抛下哥哥，再次选择自我牺牲，与文英分手，这让从不为他人着想的文英无法理解，暴跳如雷。

如何面对冲突至关重要，这是两人分与合的分水岭，也是成长与停滞的拉锯战。

有人选择了，责备、纠正，改造对方，继而失望放弃。放弃的，不仅仅是一段有韧性的关系，还有自我整合的好机会。

文康泰和高文英在一番相爱相杀之后，最终选择了接纳彼此。他们看见了真实的世界，了解了真实的自己，当爱的力量超越改变的恐惧，治愈与改变就发生了。

于是，他们各自的“显性人格”与“隐性人格”开始相融，自我整合带来的平衡与圆满，会释放一个人更大的力量。

高文英曾经坚冰般的目光变得温柔如水，她不再被母亲那句：“你将会变得跟我一样”日夜纠缠，而是成为了一个有温度的人。

文康泰不再悲伤地笑着，终于从与哥哥的共生中走了出来，卸下了重担，放松而开怀地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整合的力量，让他们摆脱了各自原生家庭的纠缠，走向成熟与独立。

这正是一个人毕生所追寻的终极目标：成为我自己。

没有互补性伴侣，我还能发展“完整自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与他人的关系是我们了解自己最好的镜子。

无论是伴侣、孩子还是朋友或同事，在互动时，你可以觉察自己的情绪，当升起评判和愤怒时，问问自己，我在拒绝的是什么？我自己身上是否有这个部分？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永远是对的，另一半就会常常犯错。这时，对方是在提醒着：你在拒绝那个也会犯错的自己。

先觉察就好，只有不断重复的深入的觉察，最终才能走到接纳这一步。

冲突让人痛苦，却也是生命的礼物。当你能为情绪负责，把目光更多地转向内在，终将会迎来一个更好的自己。

高文英的角色简介里说她是反社会人格倾向的童话作家。作为心理学相关人员，我看到这个简介既好奇，又警惕。因为众所周知的反社会人格特质的典型特征就是缺乏共情，但一个共情欠缺的人竟然可以当童话作家——好奇；从剧名到角色设定，都显示此剧定会涉及心理学知识。被如此多的影视作品误导的心理学、精神病学在此剧中表现如何，还是引起我的警惕的。

首先声明，这里涉及的心理学知识只是本人读到的心理学的冰山一角。仅供科普、娱乐和（与“病友”们）讨论。心理学的东西很少有定论，作为较新的学科，仍在不断推翻、更新中，大家可以辩证看待。

一、反社会人格倾向与反社会人格障碍

无论是在心理学的研究还是在心理咨询中，对障碍与倾向还是会做区分的。比如，一般的咨询师接的个案都是具有某种特质，或是倾向的人，如果真的遇到具有障碍、达到诊断标准的人，都会提出转介到精神卫生中心，由更专业且有处方权的精神科医生治疗。

本剧中高文英只是反社会人格倾向，并未达到障碍的诊断标准，讨论组里有很多分析帖了，而且这个也不是本文的重点，所以就不详细探讨了。

二、高文英的共情

文英出场·耍刀

刚出场的高作家，在吃得美的同时，还“吓”合影的小朋友，以及用刀划盘子（这个声音，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后面种种，如推“评论狗”、对父母与子女关系的解释，都让钢太在第四集得出文英像个空罐子的名比喻。

此处建议回视频里看那小眼神儿

这里，明显看出文英不但听懂了这个比喻，而且从认知角度——理解钢太对自己的看法，更从情感角度——共情到钢太此时对文英的一点点“反感”、“鄙视”。两人第一回合battle不约而同地得出“你至死也不会懂我”的结论。

夕阳下的文英

但后面的剧情，钢太不断被“打脸”。从读《丧尸小孩》开始，误解一点点解除，钢太也才刚刚开始走进文英的内心。从教文英识表情，到噩梦后的安慰，再到烤肉约会，将弟弟网太相赠...都以身作则给文英展示着如何共情、理解别人。因此，到了第七、八集，文英的大型双标现场（改口娃娃、改口小店）、为钢太撑伞、吃辣面逗笑、不抓尚太头发...种种小细节，无不展现着文英宝宝的进步（这么叫别打我）。

和谐的三口之家，又名，一个正常人和俩精神病

那么问题来了，高·冷暗黑·作家的这种角色的逐渐转变是否合理？——从心理学角度

最近一篇发表在《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杂志（PID的影响因子2点几，中科院心理学三区，所以质量也就还行或一般般？但人格方向的文章能发大牛杂志的也不多）上的文章Individuals with dark traits have the ability but not the disposition to empathize说，暗黑人格的人是有共情能力，但缺少共情倾向的。意思就是暗黑人格特质高的人有共情能力，但他们不愿意共情，换句话说，他们不care别人的感受。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阅读一下这篇新鲜出炉的研究，不能说结论一点没有争议，但是将能力-倾向分开，也算是对心理学的一个小小贡献，值得宣传鼓励和讨论。

三、暗黑人格

那么什么是暗黑人格呢？与我们高作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非这个小领域的专家，就不瞎bb了，放一个我初步阅读觉得还可以的科普帖：

有人天生残忍？了解一下暗黑三角人格

如果读了我这篇这么长的废话，并且读到这儿还有耐心点进这个链接做测试的同学，想必得到了自己暗黑人格的分数。请问多少分？（灵魂拷问）

反正我收到我的分数真是无语🤦‍♀️惊呆了🤫

作为有一定心理测量知识的人，不禁质疑这个量表的有效性。首先，这个量表只有12道题，测了三个维度，而且测的还是这么可能受社会赞许等效应影响的暗黑人格（我才不腹黑）。嗯🤔比如，有的题“我曾经通过欺诈或撒谎，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本着诚信原则，这道题我给自己一个高分，作为成年人，我想欺诈虽然不至于人人都有，但通过撒谎来达到目的应该每个人都做过吧。做问卷的时候我就在想这道题是否是测谎题，或反向计分之类的，结果证明我想多了。。。再比如“我曾经通过恭维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敢问在座有几个这道题敢说从没有的？敢说，我就敢给你跪下。

学术不服怎么治？读文献呀😭经过n个小时（不告诉你n=几）的阅读中英文文献，我发现还有一个测试貌似更靠谱一些，贴个图，读到这里还有耐心并且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测一下，4分钟出结果。

打开知乎App，进入「我的」页面，右上角扫二维码

北师大心理学的科普还是品质保证的。虽然再次测试的结果还是让我有一丝丝惊讶（看来我需要对自己有一个重新定位了），但题目本身看上去比上一个靠谱多了。这个量表是北师大人格心理实验室根据2013年发表在《Assessment》上的Introducing the Short Dark Triad (SD3): A Brief Measure of Dark Personality Traits上的英文量表修订的，这篇文献也对比了这两个量表(DD vs. SD3)。用数据说话，貌似也是SD3更靠谱一些。

读到这儿的同学想必和我一样好奇高作家的暗黑人格得分吧（不敢让她测🙈瑟瑟发抖ing）。简单分析（别告诉她），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喜欢操纵，自恋的自我中心、傲慢、优越感强，非病性精神病态的行为冲动、缺乏共情、追求刺激...都是我们英子的典型特征。

不过做了这两个测试，收到分数的同学也不要随便给自己或者别人（比如我们文英）贴标签，万事皆有两面，比如有研究发现轻微的精神病态可以正向预测亲密关系（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文英，女人____（自己填）_____）。具有三种特质的人都会给人以“有能力、有魅力”的印象。比如下面这位👇在领导岗位的M(马基...）也能较好地掌控局面，帮助团队达成目标。

魅力文英

总而言之，暗黑人格还是心理学中很新的小小领域，所以以上内容仅用于讨论和科普（心理学科普最忌讳乱往自己、他人身上套，追剧的亲们可别这样呀）。自从入了小精神的坑，每日在相关信息里徘徊也不干正事，太罪恶，就随便写个东西安慰一下自己，我追剧也是有利于学习滴（好吧，我又说谎了）

收笔

P.S.剧终后，搬运一段我喜欢的评价：What I love the most about 文英’s arc is that she didn’t change because of 钢太. She changed through him. Through him she met all these people(尚太、载洙、朱莉、朱莉妈）who accepted her, enhanced her life, and nudged her along gently. 文英 is still 文英; only happier, free, and simply alive.

作者 | Alicia

深度分析 | 每个人都渴望被全然的接纳（3）

//movie.douban.com/review/12693597/

Chapter 3 幸福的来源 & 痛苦的根源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就是妈妈的赞美之声，对孩子来说是幸福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声音，就是妈妈的否定之音，对孩子来说是痛苦的诅咒。

10 丧尸小孩

《丧尸小孩》这个故事只是表面血腥，其实表达的主题是「妈妈无条件的爱与全然的接纳」。

丧尸小孩的妈妈，没有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而被妈妈定义为「怪物」（和别人不同就是异类的想法）。妈妈不但没有嫌弃他、抛弃他，还愿意看到他的需要，为他找家禽来吃——这里体现了妈妈无条件接纳自己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和别人不一样」不是怪物、更不是罪过，而且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个性才是正常的。

对比小可爱的爸爸和文钢太的妈妈，生孩子只为满足自己的需要，无视孩子的人格与自尊。在这种父母眼里，孩子只是自己的所属物，就像宠物和奴隶一样，是为了满足主人的要求、让主人高兴而存在的，而不是把孩子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的。

故事中的妈妈用自己的肉体喂食孩子，这里「肉体」比喻的是「爱」，她是在用「自己的爱」喂养孩子，自始至终都愿意接受孩子本身。最后「牺牲自己」代表的是「放下自己的意志」，尊重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本来的面貌。这位妈妈丝毫不想改变孩子、让孩子满足自己的想象，这才是爱。所以，即使丧尸小孩在开始没有情感，但最终感受到了妈妈温暖的爱，从而产生有了情感。而这份温暖的爱将会化作孩子内心的力量，一生支持着他长大，陪伴他度过人生中的一个又一个难关。这才是「无条件的爱」，对孩子来说是一种祝福。

而小可爱和文钢太得到的，是「有条件的爱」——必须对父母有用才会看你一眼，这不是爱，这是要挟，孩子得到的是诅咒，一生都会陷入「我的存在是不够好的，我必须再做点什么，才能让别人对我满意，别人才会喜欢我」的思维模式中，所以小可爱才会不惜用「自毁的方式」引起他爸的注意；文钢太用「牺牲、奉献、委屈自己的方式」获得别人的称赞。

哥哥有病，所以备受妈妈关注。文钢太是一个正常人，却遭到忽略和利用。一个正常的孩子怎么却成错的了呢？很明显，这是他妈妈的扭曲认知，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一个正常的孩子变成了「不正常」。 一个从未被爱过、倍受忽视的孩子，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值得被珍惜的呢？ 所以文钢太才总受伤、总被打、总被剥削、总被欺负，却从不会为自己抗争一下，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值得被尊重、被认真对待——他内化了母亲对待他的方式——不爱自己，一直在亏待自己，所以当高文英告诉他要「接受自己」的时候，他反问「真的接受自己就可以了吗？可是别人不这么想」，说明在他的世界里「别人才是主人」，别人的意志对他有着决定权，影响着他的喜怒哀乐，而他自己的需求一点都不重要。所以他一直在为别人而活，而这个「别人」看似是他生活中遇到的人，其实这些人都是「他妈妈的化身」。

11 对很多人来说，这一生最大的恶梦就是自己的父母

文钢太妈妈的一句话，毁了文钢太一生的幸福。

妈妈是因为你能照顾哥哥才生你的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恶毒的诅咒......

但即便如此，文钢太还是需要她，渴望她能爱他，因为他更需要妈妈，他更需要妈妈的疼爱，所以同样的，他也不敢怨恨哥哥、抛弃哥哥，因为比起他哥哥在生活上依赖他，他在心理上更依赖他哥哥。他太需要爱了，他的心理年龄就停留在了那个小男孩的年纪，再也没有长大。

cr：logo

没有了爱，一个人的内心也就停止了成长。

所以，文钢太悲惨的命运不是从他妈妈死后才开始的，而是从他妈妈说完那句话（诅咒）开始的。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孩子在被父母嫌弃、一次次被推开后，还会哭着回去找父母；即便父母对自己不好、即便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在心理上还是离不开父母的原因。因为比起父母，孩子更爱父母、更需要父母的爱，所以即便爱是有条件的，孩子也想要满足父母，只为父母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真实的需求，然后爱自己......

这是一个孩子多么正常的需求，却被爱无能的父母变成了一个自我束缚的恶梦，也是一个人所有痛苦的来源。

如果你的父母爱你，你本身的存在就足够了。如果父母不爱你，就算你倾尽一生的努力，也换不回你想要的爱，因为他们心里从来就没有爱，他们的爱无能，从来就与你无关。

12 看见自己真实的需求

cr：logo

高文英让小可爱尽情的释放自己、表达自己的诉求，使其病情好转，这就是「看见自己」的力量。

可是小可爱的父亲并不会因为这一次的闹剧而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或是看到儿子的痛苦。相反的，他自始至终都不在乎他儿子的死活，因为小可爱没有满足他的想象、没有按他的意志活着。这种偏执控制狂家长的心理是：不听我的话、不服从我的要求，你就去死吧！什么？居然还敢挑战我？我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你！这不是父亲，这是一个权力追求者。在他眼里小可爱也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即便是他那几个听话的乖孩子，他也并不爱他们，他爱的是自己的「自恋妄想」，而任何破坏这份妄想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所以这不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而是权力关系，权力关系中没有爱，只有你死我活。所以小可爱如果想要痊愈，就必须走出「渴望被父母看见」的幻想，接受父母不爱自己的事实，自己接受自己，为自己而活，否则就会继续陷在「为乞讨父母那有条件的回应」「即便被打巴掌也觉得知足」的扭曲认知中。

高文英是能够看见真实、直达真相的人，所以她写的书才会那么受欢迎，因为书中的内容准确的描述了当代人们的内心。正如她在团体治疗中，戳破了那些被美化过的谎言，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人们痛苦的来源——活在幻想中，逃避面对事实，不愿自我负责。但是结果呢？她被主流文化的认同者们当做是神经病，教坏小孩子。

而文钢太作为主流文化中的「好人」自然也不接受她的观点，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每每见到高文英就忍不住对她发火，因为高文英总是用「物化」的方式表达对他的喜欢，这勾起了文钢太内心的创伤——因为他妈妈正是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所以他每次听完都觉得愤怒。

高文英总是能穿过文钢太的铜墙铁壁，触碰到他的内心深处。在小可爱释放自己的喜悦中、在《丧尸小孩》的故事中，文钢太终于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他也想要尽情的玩耍，享受活着的快乐。他也渴望妈妈的爱与温暖...，这是他第一次触及自己的真心。

cr：logo

高文英令「胆小鬼」身上的枷锁开始松动了，这也是文钢太在雨中奔向高文英的原因，他在渴望爱与被爱的路上，逐渐走向了真实的自己......

未完待续......

关注Alicia，关注个人成长，+豆瓣关注；个人咨询联系，可查看首页

人本咨询师 | Alicia

专注于精神分析、心理塔罗与占星、原生家庭、情感关系、母婴关系、亲子教育、自我成长领域已第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