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幻象:耶稣站在羊群中召唤女主作他的妻子,对应现实中小修女被羊群追赶来到修道院,有一点很奇妙的是:幻象中女主是向耶稣奔去,而现实中是小修女向女主奔去,并且以跪在她脚边的状态请求帮助,那此时对于小修女来说,女主是不是就相当于上帝的存在?
第二次幻象:女主被蛇缠绕,耶稣持剑斩杀蛇。对应现实中小修女的挑拨唤起女主的欲望(人性),而耶稣(神性/权力)的存在压制了欲望(人性)
第三次幻象,耶稣要求女主献身,女主拒绝,完成了对他权力的反抗。
第四次幻象:耶稣在十字架上受难,女主上前褪去耶稣的衣衫裸露出的是女性生殖器,女主与耶稣双手合并,通过此感受耶稣所感受到的苦难。前两次幻象中的女主都处于权力服从的地位,到了第三次,推翻了他权力,而到这一次,她建立了新的权力,由服从者转变为权力的支配者,从而完成了神性(权力)与人性(欲望)的结合,完成了自身的觉醒。
这也解释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耶稣为何只在前45分钟的剧情中出现过,第四次幻象之后耶稣所有的行动和话语皆通过“附身”女主而展现,而不再通过实体展现,因为觉醒后再没有耶稣,也不再需要耶稣,女主本身即是“耶稣”。
中间还有一个对比性场景可以佐证,在第二次幻象至第三次幻象之间,小修女在女主换衣服时提出想看一眼(过于直球哈哈哈)女主对此的回应是:“我们无权在其他人面前裸露身体”,我对此的理解是这个阶段的女主是真的不能,因为她还没有获得向他人展示自己身体的“权力”,而在第四次幻象结束之后,女主有多次全裸的场景(没错83岁的范霍文还是如此热衷于让自己的女主角全裸出场哈哈哈),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拥有了决定如何展示自己的身体和向谁展示自己的身体的“权力”。
另外为何女主显的很疯,因为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只有她完成了这样的转变,而其他女性还是处于拥有神性则必须放弃欲望,拥有欲望则又必须放弃神性的阶段。
刚看完我第一反应是想到,太平天国洪秀全创建拜上帝教,称自己为上帝的儿子,而杨秀清则称自己是“上帝附身”,这也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故事的文本如此相似,甚至连背后的寓意都如此相似,表面上都是上帝显灵的故事,而内在都是“夺权”。
这个层面上可以说,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女权主义电影。女主对教徒的操控正如对于镜头前观众的操控,感情和信仰真假不分,欲望和权力却实实在在。从另一个层面看,对于宗教的见解也起很有趣,可以说“全方位”表达了宗教的工具性质,不过揭开这个表面,仍然还是以人为中心,究竟是人决定了神?还是神决定了人?借用王小波说的话,“任何一种信仰,包括我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迫害别人的工具。”
最后,本片的最大缺点在于,人物动机与转折显得如此生硬,几乎可以说每一个主要角色的动机和转折都很突然。比如说小修女为什么要去勾引女主?一丁点铺垫都没有,虽然不太影响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这样处理会让角色因为沦为一种工具而丧失生命力。
保罗·范霍文的新作《圣母》在吊足观众多年胃口之后,终于在本届戛纳首映。有史可查的修女禁忌之恋,以及上映两年前已传遍整个法国电影圈的大尺度情欲戏,都有着巨大吸引力。
影片《圣母》讲述了自愿侍奉上帝的贵族女孩贝内黛塔,在修道院里幻视自己成为了耶稣之妻,并与另一位修女巴尔托洛梅娅成为伴侣的故事。
因为贝内黛塔能够通灵接触耶稣并带来神谕,身上也有类似耶稣受难时所留下的伤痕,后来便被任命为修道院的院长。
然而,由于她的受难无法被证实来自于神,甚有威望的前院长菲丽西塔修女向佛罗伦萨指控,贝内黛塔以伪神力欺瞒教众并与同性媾和,教会便开始了对贝内黛塔与巴尔托洛梅娅的查审和迫害。
这个故事来自美国历史学家朱迪丝·布朗的妇女史著作《不轨之举》,讲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一位叫贝内黛塔的修女与教会中其他修女发生性关系的故事。
此书不仅详述并分析了史料中关于贝内黛塔与其他修女不伦关系的记录,也展现了贝内黛塔从贵族弃女到修女、并因通灵而掌权、后又因此被查审的过程。
影片《圣母》并没有完全照搬历史,在情节上做了不少改动。
首先,在原著中,做修女并非贝内黛塔的热望。中世纪的欧洲修道院其实是弃女之所,修女并非什么真正了不起的身份。但在影片中,贝内黛塔从一出生就对奉神有着强烈的追求。
历史上贝内黛塔是有夫之妇,电影则完全去掉了贝内黛塔的妻子身份,没有从婚内不伦角度来叙述贝内黛塔的同性之爱。
影片为了全面地呈现这位修女的传奇经历,尽可能从多方面探讨她的故事。前三分之一讲述贝内黛塔所遭受的压抑。在她进入教会的第一天,就被给她换粗布衣服的修女告诫:“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敌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慧是危险的。”
珍惜怜爱自己的身体,并利用它引诱别人是可耻的行为,也是需要被惩戒的罪,而聪慧被理解为心思活络不受控制。对于保守的教会来说,身体与精神的自由都是必须要警惕的。
然而,贝内黛塔在身体与精神上的解放并非她故意而为。作为从小就显露出随时召唤庇佑能力的女子,贝内黛塔的虔诚与其他修女的不同之处在于,她是在信仰中寻求自由,有了耶稣她便拥有了一切。电影以“虔诚”来解释“有求必应”,给了贝内黛塔自幼就展示出的神力一个在宗教角度不可辩驳的理由。
电影的中间部分铺开了叙事。一方面,贝内黛塔多次梦见耶稣保护她,并邀请她一同受难的场景,在被巴尔托洛梅娅照顾的过程中逐渐接受了她,两人发展成爱侣。另一方面,贝内黛塔展示出的强大灵能受人忌惮,受到来自菲丽西塔与其女克里斯蒂娜的针对。
从这个敌对关系来看,菲丽西塔修女和她的女儿克里斯蒂娜对掌控修道院有执念,两人对权力的渴望的不同,昭示着她们命运的转折的不同。
克里斯蒂娜为将贝内黛塔拉下权位,背叛信仰公开作伪证,最终受到惩罚饮恨自尽。而一心只想做耶稣之妻的贝内黛塔,即便在现实里与修女媾和,神力也在不断加强。
影片的最后将重点放在教会与民众的冲突上。菲丽西塔为了报复,从佛罗伦萨请来了教廷的特使,而同时也将那里的黑死病带了进来。特使对巴尔托洛梅娅严刑逼供,使巴尔托洛梅娅背叛贝内黛塔并且主动交出了媾和的物证,将贝内黛塔送上了刑场。然而,整个城市的民众都相信贝内黛塔的强大灵能,不愿意让她被处死,对教会进行了反抗。
就结局来看,没有像贝内黛塔一心向神的人最终都获得严重惩罚。宗教所鼓吹的对精神与肉体的压抑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转化成了对其他事物的欲望。比如菲丽西塔和克里斯蒂娜,她们完全被权欲吞噬,做出一个又一个害人害己的决定。而贝内黛塔的虔诚则如同一张免死金牌,既拯救了她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着和她站在一边的人。
而从大众比较熟悉的逻辑来解释这个剧本,影片《圣母》则无疑是一篇爽文,以神来对标“男权”这个中心,而依附在其上的便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然而因为神是无实体的存在,所以贝内黛塔成为了真正有能和有权者。
唯有真正相信神的人才能得道;而觊觎其力量的人,若不经受苦难的方式,便不配得到神的偏爱。
影片中用了大量宗教与非宗教的符号来加强这一点。比如贝内黛塔做的第一个有耶稣来拯救她的梦,是被群蛇围困的梦。根据《圣经》记载,蛇是诱惑夏娃吃下禁果获得智慧的邪灵,它最终受到了上帝的惩罚,失去手足并以腹贴地爬行。
这个场景意味着,贝内黛塔内心知道自己正在被诱惑。但在现实里,当时的她还没有和巴尔托洛梅娅发展成同性伴侣,而是处在要不要接受对方的挣扎当中。
再比如,影片中多次出现的裸露的前胸。无论是人身上的,还是雕像身上的,袒露的前胸意味着自由,而这自由也是一种力量来源,性行为也是如此。这些符号都站在了压抑的反面,引向力量的释放。
根据作者朱迪丝·布朗的说法,当时的欧洲人难以接受妇女之间具有吸引力的事实。他们对于人类性关系的看法是男性中心主义,即妇女会被男人所吸引,男人也会被男人所吸引,但是妇女之间不会对彼此有长时间的情欲。
因此,妇女之间的性关系被忽略,并从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观念中消失了。所以贝内黛塔的故事既耸人听闻又贻笑大方,在当时的语境下是一件荒唐又滑稽的事,这样的女人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殉道者。
今日的欧洲对于女性之间的吸引已不再忌讳。《圣母》用大胆的情绪戏,将女性之间自发的互相吸引拍得非常明了:巴尔托洛梅娅自进入教会就对贝内黛塔有所引诱,两人之间的互相吸引显而易见。而推动贝内黛塔冲破桎梏和巴尔托洛梅娅发展成伴侣关系,后者的主动姿态是不可忽略的推动力。
然而,《圣母》想要囊括的东西太多了。表面上,这是用古代故事为衣装点现代内核的故事,但它的内里还是唯神论的。
如果电影强调贝内黛塔作为修女的牺牲,这可以说是一部传记作品;如果贝内黛塔对巴尔托洛梅娅的感情出于纯粹情欲,那这是一部女权主义作品;如果电影聚焦在教会强权不得人心这点上,那这就是一部讽刺权力的作品。
但《圣母》显然将这三个角度都囊括了,且在这三个角度上的叙事分配比较均衡。这使电影缺乏一个讲故事的主要角度,更像戏说历史,但没有把故事讲好。
贝内黛塔的同性之爱,比起冲破性别与教规的束缚,更像是以神为名大行其道,和女伴随意玩乐。她对神的信仰的奉献给到她近乎魔幻的能力,但这能力所招来的觊觎以及后来引发的灾祸巨大,贝内黛塔也没能保护城中百姓免于黑死病的蔓延。
其他人物的动机和决策则不停在摇摆。巴尔托洛梅娅对贝内黛塔有引诱也有拒绝,受刑招供背叛了对方,但转而就立刻请求原谅;菲丽西塔对贝内黛塔的针对也时有时无,人物行为的动机都不够明确。在叙事不清时,硬要推进情节的进展会让故事变得僵硬,逻辑也不够顺畅。
唯一明晰的一点是,《圣母》的同性之爱其实是一个噱头,给我们突破女权主义的幻觉。范霍文利用了历史故事的耸动,将这个冲破束缚的故事讲成了保守派的说教:寻求神的人获得自由在世上横行,不寻求神的便都是罪人。
但真正造成突破的并不是影像,是历史上的那个贝内黛塔。范霍文的《圣母》技艺再精巧、影像再精彩,也依然在拍古代沉疴,缺乏现代对爱与自由的追求。
作者| 蓝詹;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宗教是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东西之一,不管你信不信它都非常神奇。
《圣母》根据真人真事儿改编,但看了原著的介绍,改编挺大的。导演其实借用这个故事想表达的和原著已经大相径庭了,但我倒是挺喜欢电影里这种探索,发人深省。
《圣母》讲了一个从小就被送到修道院的小女孩儿,长大后突然产生幻觉自己是耶稣的妻子,像鬼附身一样,连声音都变了,在那个小地方,这种神迹被院长利用作为扩大修道院“生意”的手段,她也荣升圣母,原来的圣母退位,接下来她和一个对她也有意思的女孩儿发生了双方自愿的性关系,她感受到性的快乐后很快上瘾。而此时此刻,欧洲黑死病大流行正在蔓延,原来的圣母在她逼死一个指控她神迹造假的修女后,前往上级举报她,她和调查人员回程途中感染黑死病,后来事情调查清楚,调查人员在她女仆的指引下找出了她们用来取乐的性玩具--一个用圣母像雕刻成的阳具。
神职人员以渎神罪宣告了她的火刑,然而火刑架下,她故伎重演,耶稣附身,引发了围观群众的骚乱,最后调查员被当街刺死,混乱中她的女仆带她逃离现场,一夜欢好后,她决定回去修道院继续做院长,女仆则希望她们一起远走高飞。电影到此结束。
大家看后有不同的理解,倒底她是真信还是假信,倒底她的“上身”是表演还是疾病?我没有答案,但这种思考的过程就是这部电影的意义,下面是我的理解。
她从小被送进修道院过着苦修的生活,每天读经,干活,唱圣歌,早晚祈祷,这是她生活的全部,形同枯木死灰,而大门外就是鲜活热烈的世俗生活,对一个二十多岁,在修道院生活十几年的女孩儿可以想见有多痛苦,很多压抑的潜意识可能促成了她的病症,我不确定她是计划好做圣母(可以有更大的权力)还是中间被女仆亲吻后决定要做(就可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但她做到了--很痛苦的过程。她可能没能接触到神迹的记载,所以只做了手脚被钉出血,老院长说:头上没有荆冠的痕迹,她于是临时用玻璃片划了,她这个行为正合了院长的意愿,于是老圣母不得不交权。
这段最有意思的是高层对宗教的认知是一致的:都是假的,但可以方便统治,谋取利益。老圣母接收小女孩儿时收钱谈条件很像孙悟空在西天和阿儺谈判,阿诺说:要是人人都来白拿,我们不得喝北风啊,就收你们个成本,别逼逼了,快给钱。老圣母说的是:我们今年名额只有仨,这一千多都是候选人。贝尼蒂塔在修道院十几年这些肯定看了不少。她还会相信经上读来的东西吗?
她显然是不信的,她逼迫女仆(巴托洛梅亚)把手伸进滚水里捞纺锤后,老圣母(菲列希塔)训斥她,她说:你不是说痛苦是通向神明的渠道吗?菲列希塔说:对,但是你自己的痛苦,不是你制造给别人的痛苦。
我决定这个较量和她后来被罚去侍奉老修女时和老修女的对话是她的一种测试和确认--既然经文可以任意解释,我也能为所欲为。
这名老修女死前是绝望的,她说:都是谎言,并且死不瞑目。可见她信奉了一生的地狱天堂,以痛苦接近神,都是骗人的。她的死鼓励了克里斯蒂娜揭发贝尼蒂塔的假神迹。但她和老圣母都没有贝尼蒂塔狠,还抱有对正义或者教义的一丝丝希望,克里斯蒂娜像神父揭发了贝尼蒂塔,最后一刻,老院长没有站在她一方,贝尼蒂塔又当场上身,一场闹剧以克里斯蒂娜的自杀告终。
这一段比较有意思的是巴托洛梅亚对她的质疑,云雨之后她说现在就我们俩,而且我们俩刚做完爱,你刚高潮过,告诉我你那些装神弄鬼都是假的,贝尼蒂塔拒不承认,甚至忽然开始为自己的快感忏悔。巴托洛梅亚大为震惊,她这种震惊和那个前来调查的特使的震惊一样,特使被暴民插死,死前贝尼蒂塔上去说我会超度你不用下地狱,他说:你真的信这个?你死过一次(也是她制造的死亡-->复活-->永生的把戏),那你看到我在天堂还是地狱?她说:你在天堂。特使非常清楚按照教义自己根本不可能上天堂(他估计七罪俱全了),他冷笑道:我都要死了你都没句实话。
这两个人,情人巴托洛梅亚,将死的特使,天真的认为,即便一个大话精也不会在爱与死面前撒谎。人再虚伪,面对真爱时都是真实的,快感是真实的,需要是真实的,裸裎相见共赴巫山了,你在我的身体,我在你的身体,还有什么好隐瞒?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没必要再伪装。可是她们都没得到真实的贝尼蒂塔,她可以在爱与死前都继续伪装--以至于她自己可能真的相信自己不是在伪装。
经过一系列的起伏,她在演绎教义时变得更加从容,我认为这是她最后说服老圣母配合她计划的原因,老圣母也是长于此道的。她被审判时说我从性快感里感受到的也是基督的爱--你还能说啥?无可辩驳。圣经,或者任何经文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经文可以任意解释,这种任意解释对普通人是心灵的慰藉(可以慰藉一切烦恼痛苦),对宗教领袖就是实实在在的统治和牟利工具。
贯穿全片都是对宗教的思考:老圣母处于神性和世俗之间一个比较好的平衡,她有人性知道宗教只是工具,但欺骗也不能太过分,贝尼蒂塔烫伤巴托洛梅亚的手她惩罚她,克里斯蒂娜死后她决意除掉贝尼蒂塔。都是在维持人性和神性的平衡,她不得不借助她并不相信的神之手来解决问题。特使更不信神,他几乎是个地地道道的统治者,圆熟的运用统治者的手段(严刑逼供)维护宗教统治。克里斯蒂娜和老圣母的情况相似:她也不信什么神迹,但她觉得总要维持基本的公平正义,她甚至提出圣母要由全体修女普选产生,这就有点儿荒诞了。女仆巴托洛梅亚自始至终都是不信的(如果有神保佑为何她要经历那么多苦难,被父亲强奸),她是个单纯热烈的普通女孩儿,所以当贝尼蒂塔背叛她时,她也毫不犹豫的揭发了她。
贝尼蒂塔比较复杂,我觉得她是不信的,她搞的这一切都是装神弄鬼,她其实是因为从特使腿上拔下一个臭虫确认他感染了黑死病的,并不是她的诅咒。但是一路下来见招拆招,装着装着觉得太顺利了,自己都相信了,尝到甜头的她选择回到修道院继续做院长,巴托洛梅亚说那些暴民随时会像插死特使一样插死你的,她说:你不相信我是神的使者么?巴托洛梅亚说:我不信,然后拿出了她割伤自己手掌流血的碎瓦,她没有解释。在她看来,我之所以割伤自己扮演耶稣也是神的旨意,我所有的装神弄鬼都是神的旨意。 此刻的她就像圣女贞德一样,直到她大无畏的攻城被一箭射落地下才恍然自己不是金刚不坏的圣女。
政教分离大概是人类做过最正确的事之一,人类需要精神的慰藉,更需要的是世俗的共识--也就是法律--才能和平共处下去。原始史料里的贝尼蒂塔没有这么顺利,她当了几年院长后就被揭发调查,最后在修道院囚禁了三十几年后病故,真实的贝尼蒂塔可能只是个被精神分裂症折磨被院长神父利用用完即弃的可怜女孩儿。
当利欲与神性交织,范霍文将此连接,制造相互利用的新的闭环,形成不可言说的绝妙幻象。
疯长的黑疮,蔓延的瘟疫,抬着十字架跳入填满尸体的坑。在这样的时代下,宗教屡次利用社会的戒律性,而benedetta深谙此条准则,将耶稣同化于自身,凿穿自己的四肢,将自己一步步推上民众信仰的王座。上帝每件正待检验的造物都来自人对谬论的旁视。疾病、灾难,天堂地狱,世人无法妄加定义,这是生命一种悲我到卑我的状态,而圣母亲自授予新的秩序。benedetta一句“渎神”足以勾出每个民众心里的Jesus。
同时,圣母雌雄同体,是对宗教的一场倒戈。蛇缠绕benedetta的身体,扒开她的衣服,直到她扯下十字架上Jesus身上最后一块白布,“sex”彻底融贯进她的身体。她投靠Jesus,用谎言编织成现实的网,欺骗但不能自主地同化,这就是Jesus的指令。“是他用玻璃划开我的手。”benedetta一边纾解心中的欲望,一边行‘肮脏之事’,而一切和她对圣母的崇拜、对Jesus的笃信平衡为一体。
她吮吸圣母的nipple,这是圣母的母性之爱;她和女性交媾,这是她雌雄同体Jesus爱之施舍;她把圣母插入自己的vagina,因为她就是“圣母”。benedetta是在安慰自己,这不是非同一般的安慰,在精神方面是麻痹,而在肉体是自慰。电影里的纱从有到无,这场倒戈,让她有了合理诉求,于bartolomea的感情于此同理。所以,她还要回到城里,完成欺瞒的闭环。
导演范霍文通过对圣母的重塑,也完成了影片对观众的新的秩序的重构,两方在影人与观者完成统一,从这方面范霍文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圣母。
「因为情欲和圣灵相争,圣灵和情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相敌,使你们不能做所愿意做的。」
当阳光放下它傲岸的姿态,缓缓地移至教堂的顶端,我们能看到它曾威严的目光,仿佛被镶镌在浮雕壁画石墙的彩色花窗稀释了般,带着一丝哀婉的怜悯渗透进寒气冰冷的残垣。在被它的慈悲披散着的神像之下,无数的信徒们怀着自己信以为真的虔诚默念着,祈祷着,不顾藏匿在黑袍下潜动的灵魂,在对立着的圣洁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
这无疑是继《安妮特》与《钛》之后,今年戛纳主竞赛单元最振奋人心的电影了(后者在某种意义上确实让我们对金棕榈这一奖项刮目相看),个人认为甚至可以和卡拉克斯并夺最佳导演奖。我们在范霍文这位类型片之神的带领下,秉持着尽量抛弃主观情绪引领的原则,走向17世纪的意大利,走向那渺小的修道院,走向那对燃起爱火的女子。
比起同题材作品中所带的“情欲阻碍”元素(《小姐》中的政治敌对、《燃烧女子的肖像》中的世俗伦理等),《圣母》中的“宗教”似乎是一种更加强硬的因素,它直接承载着千百年来的传统普世观念,甚至这种阻碍可以看作是个人主观对于自身的束缚,它对角色为情感追求所付诸的行为动机的困难附加了一层厚重感,当然,对作为观众的我们来说,也在观影的旅程中增添了更多的惊险咋舌。我们深知贝妮迪塔对于圣灵的虔敬无比,所以当看到她被坍塌的石像压倒后吸吮它的乳房,甚至在与Bartolomea做爱时选择使用那个以圣母像制成的性器时感到诧异无比,以至于后来她借助圣痕继任修道院长,成为城中百姓的拥戴者,并被院中的修女陷害这一系列情节让剧本在难移的信仰与反叛的情欲间不断游移。在这两者之间,宗教所扮演的角色虽然让贝妮迪塔对对方的情感产生了波折,但毫无疑问的是,它确实让后者走向了权力的高峰,直到最后一刻,它也化身为一种精神控制的力量,帮助她得以逃离一死。我们是否可以把世俗所信仰的与贝妮迪塔所信仰的(看似是同一种的)剥离开来呢?前者是传统宗教意味上的把世界当作美丽梦幻来欣赏的超脱精神追求,后者则是具有狄俄尼索斯式悲剧性陶醉的叛乱,将个人的悲难与毁灭同世界的创生和崩裂相融合,交织着痛苦与狂欢,而她将这种复杂的癫狂状态受囊于她的爱人——耶稣的名义下,这很好地体现在她的幻想中,那不断救赎她的神之子,或揭开面具后进行杀戮的恶人。
真实与谎言、本相与欺诈,如何鉴定?那朴素得如同帕索里尼《马太福音》里的景别,是对真实的忠贞,但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与耶稣降临时的圣光,又将这样的真诚湮灭。我们在幽深的城堡、忙碌的百姓与贪婪的教皇代理人之间寻求的代入感,也往往被那一瞬鲜血浸染的双手和红色彗星划过的静夜所侵袭,是神秘所带来的恶意,把感官拖着往做派伪善的那一面影像方面靠近,然而其中欢呼的人群与混沌的暴乱又将可怜的、被折磨的双眼拉回到就在上一秒还陌生的现实,布努埃尔式的小把戏成功地在现实与虚拟之间横跳,在现实的墙壁上粉饰一层人为virtualize的颜料。我们被诱入被镜面环绕的镜头之中,犹如套入在佩夏城中的贝妮迪塔般,被死亡,被重生。
直到最后我们都无法走入贝妮迪塔的真实内心,她的亲吻、尖叫、祷告......平面式的流动铺满了屏幕间,我们想通过什么来立体化这位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式的角色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头颅得以免遭腐败的支配,大可不必追究其中她在一些细节上所展现的“行为偏差”触及到了某种冒犯性的凝视,即使在为符号化走向而设置的角色模式下的行为动机会对影片进行过程的完美度造成一定意义上的反噬,但我们无法否认,当她,当她们,在被烈火焚烧中声嘶力竭,在被权力的压制下奋力反抗之时,我们能感受到那份生机的人性,那份赋予她们神之子的灵魂的触动,仿佛她们就是基督本身。
夕阳褪去,她们熄灭最后一盏蜡烛,在这之前祷告的所有言语化为人群涌散后对视着双方的两人吞咽下的唾液。理性不配被记录,纠缠的爱嗜只需阿佛洛狄忒的轻轻一吻便能化解成片,那忧郁的、被紧绑的耶稣像注视着一切,好像她们即将踏上的旅程要驶入世间最为恶孽深重的狴狱般。这时候,再神通广大的神祇也只能假装漠视地沦为被动的旁观者,任由脚边渺小的她们肆意地进行高尚的探索 。
每每觉得有那么多好电影可以看,是这个时代最幸福的事情。
《圣母》是很偶然看到海报,顺手搜一下看的电影。结果却是有一些小小的惊喜。顺便说一下,《黑皮书》和《本能》、《她》都是保罗大兄弟的作品。
凡事你若觉得明确、清楚,就没那么有意思。举凡有意思的,都是那些高你一头却又让你能望到的东西。阅读如此,电影也是如此。
这部电影可以分析的角度很多。就如我的题目一样,我也不想轻易地断言它就是想说什么。这个世界那么多的人和事,有哪一样是可以彻彻底底说清楚的呢?
女主Benedetta Carlini的魅力在于一个女性的内核包裹在一个修女的衣服下面。她有肉欲的冲动,亦有对人性、环境高于一般人的洞察。这好比,别人都在一个有限维度里遵循着一些即成的物理规律,她却因为认知的敏感,升到了更高的维度。人们看到的,只是她在这个维度的投影,她本身,还有另一个存在。这就让她有了一些“神性”的可能——因为,她知道那个低自己一个维度的修道院里,人们最在意什么,人们最恐惧什么。——她看透了这个时代最大的秘密。
女主Benedetta Carlini是复杂的,她在那个混沌难解的时代里,因为窥破了那个愚蠢的秘密,便萌生了要走向权力巅峰的想法。同时她又是自然的,她尊重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处心积虑地去用权力祸害人。前任院长女儿的自杀,并不是她造成的,而是那个时代宗教利益暗中博弈的一个结果。
至于 Bartolomea ,其实和女主也并非在一个维度。她们身体相亲,精神上却在两个完全不匹配的层面。 Bartolomea 不识字,脑袋里是支离破碎的世相组成的不成体系的认知。所以从她闯进修道院开始,她就在凭借着本能活着,本能要求生,她就逃离了;本能要肉欲,她就爱了;本能要脱离痛苦的折磨,她就供出了一切,包括那个她亲手为女主做的耶稣玩具。她是普罗大众的投射,无知无觉,所以她做的一切都似曾相识,真实可信。
还想说说那个演得极好的前院长 Felicita 。她被定位在了宗教体制化后的一个典型角色。她内心并不坚定,她也并不清楚耶稣基督到底何时会以何种面目出现。即便是她窥破了女主的秘密,最后仍然在一番耳语之后走向了权威的反面。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又在女主的篡权后愤愤不平。但终究她也是在混沌之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就如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为何而有所谓的信仰。在宗教笼罩的中世纪或在之后世界,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他们信着,怀疑着,就这样过了自己的一生。
尽管给这些人物下了这许多断言,也想说,她们的身上还有许多无法断言的特质。这些都是导演给我们留下的更高级一些的享受。
女主那些神迹幻想,导演是用写实的手法拍摄的。这就让观众有了一些疑惑,难道是女主真的看到了这些?难道她的话不都是谎言?这些疑问,给了这部电影更加高级的魅力。在我们确信的世界之外,怕是真的有一些我们无法断言的存在。如果,如果,女主真的看到了呢?是不是这样,比说女主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撒谎骗人要高级很多?
电影里,女主比其他人高了一个维度,她俯视着芸芸众生;现实里,导演高于我们观众一个维度,留给我们沉吟思索的可贵空间。
所有的断言,都是可笑的。就像所有的定理,都是有边界条件的。当我们下断言的时候,就要想想,这些话,放在哪个边界之中,才会成立。
不如说这是视觉上毫无建树,故事上又陈腔滥调的老白男对女同性恋一如即往的“AV式”的幻想。几段梦的构建无非只是凭添了一种荷兰新教徒对天主教解构的恶趣味。对Benedetta的嘲讽也是一种无情式的机械性化的简单展现,对宗教与狂热信徒亦是如此,并没有深度挖掘性欲(歇斯底里症)与癔症(幻想基督)的关系,或者群体性癔症,而是全然以一种儿戏,甚至都到达不到荒诞的水平。如果全然要走修女剥削片,也请剥削得彻底一些。换一个香港班底,基本也就是香港古装三级喜剧片的水平,可能荒诞不经都未必及。
# 74 Cannes# 有亮点,对宗教的各种直接讽刺能博得现场一次次影评人的掌声,但是不足也很明显,里面每个支线人物的态度转变都太生硬,没有经过思考和过度,会让观众产生不知所措的感觉
年度十佳。不拿奖只能说明评委会集体瞎了。那些说什么,好乱,没有重点,什么都想拍又没拍清楚的短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没看懂这片,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怪在导演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总之virginie efira的表演不是很有说服力
有点惊喜,以为又是“可歌可泣”的同性恋故事,结果展现的是愚昧和相互残害的活灵活现的人。(我身边坐的老太太好几次或讥笑或哈哈大笑,也是个活灵活现的观众。)想要看感人至深同性恋情和神秘中世纪的人都会深深失望,而我挺喜欢这种打破幻想的感觉。人类社会tmd就是一场闹剧,哪个时代都如此。此片也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对中世纪的视觉想象,女主角长得就很像达芬奇笔下的人物,修女们演圣剧的服装给出了墨绿,深红和藏青色,不难想起《最后的晚餐》。
由雀屎造就的「神蹟」開始,已無法嚴肅態度看待戲中神聖事物,聖母像變假狗,戰神耶穌和你談情說愛,可笑得如港產片一樣的神蹟展示方法(還有不理細節都要被迫接受的速度感),這無關信仰也不具寓意與批判性,而是滑向了可笑與道德暫停的境地,看Verhoeven 有如看Stand-up的快感,意想不到的段子接種而來,無法深究故事意識,各種與觀眾之間暗合形成而來對俗套的期望,也借此將意義一直消解的過程,有時候他成功的讓事物曖昧起他,但也教人煩躁,上一場定下來的規則到下一場完全消失,電影粗糙得無法細嚼人物心理變化,Virginie Efira 無法發揮係Justine Triet 電影中的真假能力,電影亦導向了平庸的奇情與真正的陳腔濫調方向。一直認為他的誇張與癲狂,令他成為最具港產片氣色的歐洲導演,問題也在當遠離荷里活那濫觴的創作環境後,還可以發揮幾多。
如果她是个同性恋圣人,那就没必要搞啥权谋,没必要为自己的正确而遮遮掩掩甚至怂恿他人行不义之事;如果她是个权谋同性恋也未尝不可,那就别从头到尾一次次显圣,最后又抛弃自己的情人,好不容易挣来的合法性在最后一刻瓦解;如果她是个权谋圣人也行,那同性未免称为绊脚石,讲到最后感觉成了一条多余线索。三者同时存在免不了要素过多,各个侧面想使劲揉捏在一起奈何相互矛盾,尽管视听完美但仍有致命遗憾,绝非完美之作。至于看完就大呼牛逼的,我只能说两个人坐在这里挠头思考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对范霍文来说太轻松了,几乎所有的镜头都剥除了任何的装饰性——电影与宗教,这两种生来就令人犹疑又给予着我们的骗局,所有令它们生存下来的仪式性,在范霍文的注视下荡然无存,他并不在乎掌权者是谁,更不再需要花笔触去做任何的讽刺和夸大,但我们当然相信贝内黛塔——一个纯粹电影的角色,经由她的注视:她注视我们,我们又看着她的脸庞,我们只好相信她,骗局下最后的栖身之地,永恒的电影主题。
疯狂的荷兰导演保罗·范霍文用两个小时的篇幅描绘了这样一个罕见的女性形象——修女贝黛塔。她是狂热的信徒,高超的操控家,是宗教史上唯一一个有明确记载的女同性恋。更重要的是,她是权力的拥有者!
保罗·范霍文这样的导演太厉害了,毫无用力的痕迹,每一个镜头的节奏却都是如此的丝滑,简洁准确有力的交代信息量,真正的做到了电影的艺术性和娱乐性的完美统一!在细节的不断积累中,真与假变得扑所迷离,当你开始怀疑真假的时候,一切就不言而喻了,它在批判的同时,主人公却选择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在一部好电影中忘记时间的流逝、忘记身在何处,被牢牢钉在座位上不想动弹,且看完后只想激动地满世界宣布“好看!”时至今日范霍文依然能交出这么一部混合着生猛与柔情并存、奇观与讽刺兼具的作品,堪称创作力惊人;剧本走向的控制几乎不受观影经验影响,尽可以在叙事的酣畅淋漓和飞速转折中享受失控的快感。部分情节想起赫胥黎之《卢丹的恶魔》,尤其在表现(集体)谵妄症状、对教会的嘲讽方面以及大众易受权力和狂热情绪煽动的盲从感;benedetta不仅从上帝的“妻”(附属)演变为其化身(因此还隐含了性别议题),更是创作者操纵观众的指挥棒——他根本无意落实所谓真假,而是藉由神权的人间代言人之祛魅,表达人性的多维棱镜和电影多义性/丰富性的留白魅力。
你要神迹,我给你神迹;你要爱情,我给你爱情;你要我,不好意思,我只属于我自己。
大开眼界,原来不是感天动地的姬情故事,而是尔虞我诈的权欲斗争。Benedetta的形象如此复杂,一面她虚伪自私自欺欺人,以致于她自己都笃信自己是天选之人,另一面也正是源于自私与自信,她才能做到反抗宗教体制,某种程度来说,她是另一个与虎谋皮的武则天,是男权与宗教体制下一个不完美的反抗者。
范霍文真的很敢,如果说圣像作性具还是在消解和猎奇,那么扯掉耶稣腰间布,露出非男非女的私处,绝对挑战基督教文化的伦理底线。很满意他没有把这个题材处理成一个什么用情欲反抗宗教权威/男权的俗套叙事。其实很对啊,情欲和权欲一样,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承担那么多旁的使命。为什么贝内黛塔最接近上帝?因为她最了解宗教的本质就是谎言,哪有什么上帝让你做的,都是你自己想做的。而老院长死到临头才终于承认这一点。所以其实贝内黛塔是最虔诚的信徒,这世界就这么荒谬。本质是谎言的,又何止宗教?
一部必须标为18+限制级的在今年戛纳电影节上出现的新电影!它根据三百多年前意大利的一位因“亵渎神灵”而囚禁35年后死去的教会修女的史实而创作;83岁的荷兰老导演范霍文宝刀不老,犀利地探研了神性与人性、情欲及权利的复杂存在,可谓光彩与争议杂呈。“食色,性也”,对于人性中的食欲,以“舌尖上的中国”为首的众多影视表现,一直霸屏于我国,可是表现和研究人性中的“情欲、性欲”,则永远被视为洪水猛兽、禁区,这实为怪事。我们的文化管理及创作人员看看这部电影,应该思考一下,我们和“人类命运共同体”还有着一些应该改进的某些区别吧!
你也搞不清楚,她坚定远去的背影究竟是奔赴理想信念,还是为了混口饭吃
一惊一乍得让我想到教堂静静。男的究竟哪来的勇气以为木棍插到女的下面会舒服的 ? 我一边思考这个一边走进女厕所 听见隔壁的女生说:这无疑是男的想象的女人之间如何have sex 有时候恶趣味并不恶在趣味而在出于自大的愚蠢(vice versa) This greedy, sadism yet messy storytelling only made my mind more unfuckable
当女童Benedetta以圣母之名吓退路匪的一刻,她初尝权力二字的甜头,也见识了其威力,从此被开了童蒙。当圣母像倒在她身上,而她毫发无损的一刻,她对自己是天选之人的坚信更得到了巩固。上帝不止派来耶稣,还派来疯子。进入修道院、教会,这个靠谎言搭建和日常养护的权力系统,她天资聪颖,迅速悟透了游戏要领,善用谎言,在这套系统里玩得上下通吃、如鱼得水,到了人戏不分的境界。耶稣,是这个系统里的权力符号,是图腾。以处女之身产子的圣母,是代行耶稣意志的经纪人,是权力分舵,同时也化为“一柄阳具”,替耶稣把修女Benedetta操得欲仙欲死,而修女Benedetta又把世人操得欲仙欲死。宗教对Benedetta来说哪里是枷锁啊,简直是一辆驾驶权力任意驰骋的拉风超跑,是苦难人间的游乐园。
Benedetta的形象如此模棱两可,在圣母与骗子、天堂与地狱的两极间摇摆不定,就像所有那些饱受争议的圣名(如贞德)一样,圣人还是女巫仅民意的一纸之隔。 在亲历那些矛盾的片段(切实的大难不死奇迹与火刑柱下带血的碎瓷片)之后,观众体验到如同Pescia城那些修女们一样的两难境地,很难看清Benedetta究竟在像玩弄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着她们,还是她自己即是那傀儡;抑或一切都是狂热的信仰与压抑的欲望结合产生的幻觉;而我们终会在生命的最后放弃判断挥舞着双臂求助一切可能;宗教的复杂性在此展开。范霍文的作品总借大胆的题材在刻奇的边缘游走,历史剧也被强烈的当代感标记,精心设计的转折与奇观带来饱满的视听,刺激精彩又时时让人感到冒犯。最后,若我做创作者,兰普林永远是我最想合作的演员。@PathéOrléans
背景设定注定了叙事大多数时候是由角色的面孔所驱动,愤怒的、恐惧的、“神性”的、情欲的;唯有当宗教枷锁褪去,身体动作才会占据主导,把角色、氛围和叙事推向一个个情节高潮。127分钟的每一秒都是范霍文的“全盘托出”,情色、暴力血腥、悬疑惊悚以及讽刺幽默,范霍文如同女主,不断大胆冒犯、挑衅和反抗的同时又用不着痕迹的“技巧/自导自演”和“奇观/神迹”让观众/信众陷入自我怀疑从而绝对服从,因此整部片也可以看作是关于“虚构”的创作和电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