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讲述的是普拉村村民尼玛扎堆在父亲去世后,决定完成父亲的遗愿,带着叔叔去往拉萨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
影片以伪纪录片的方式拍摄全素人的朝圣之路,没有故作的扭折,亦没有动荡的悲喜,却有真实的力量和有生动的人格。一场虔诚的膜拜仪式在白描般的叙事手法中沉静的呈现,大段漫长的磕头长镜头,使观众也代入角色中,合十、走步、俯身、膜拜、起身,磨练着一种沉静的心境。导演摒弃了视觉的精致,原始风味的呈现,更让人的内心与肉体的觉悟镜化视相,电影没有刻意和矫揉造作,却能直抵内心。一千两百公里每一次伏地叩首都带着踏在喧嚣城市的我们无法理解的信仰追求。虔诚、平静、安详和执着都渗透在银幕的深处。 影片里镜头客观冷静,画面精致,情感细腻。飞溅的冰屑、雪崩、经幡,张杨细致地捕捉到了朝山途中的种种视觉奇观,画面精致而富有意涵。尽管在灯光、机位和故事性方面已经接近剧情片,但依然具备真实的力量。影片巧妙地避开了一切政治敏感性,表现直面生老病死的纯粹宗教内涵。可惜的是赴拉萨的旅程占篇幅大半,真正的冈仁波齐之旅反而从略了。
电影里所呈现的关乎于信仰、宗教、人、自然等严肃命题的探讨,令人感到敬畏。影片镜头前所展现的是十一位心怀着信仰而无惧风雪、无畏艰辛的虔诚朝圣者,到底是被怎样的精神力量所驱使,被怎样的内心信仰所支撑着才义无反顾匍匐前进?都市人可能有些无法理解,但在看完电影后,定能被打动,震撼的吧。
这部电影太真实了。在物质极度匮乏的藏区,人的心灵却如此纯净与虔诚,他们用生命去换取精神的升华,不论神灵将会给予他们何种回报,但沿着漫长的道路五体投地俯首前行,迎着风雪,踏着荆棘,信念却丝毫不曾动摇。
影片每一帧都似明信片,最后突然想起一段话: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有了信仰,身上也披覆了荣光。
而信仰无关宗教。
我很犹豫到底打几星。想了很久,还是给个两星吧。我实在给不了更高了,说服不了自己,至少是现在的自己。
朝圣是信仰藏传佛教的藏民的一种生活方式,如果导演想拍纪录片,认认真真的拍一部客观真实的记录片,那我会给一个高分,因为他如实地记录了那部分藏民的生活,某种程度上这种纪录片就是历史。但导演很鸡贼,拍的是剧情片,不是纪录片,那意味着导演是要传达价值观的,导演是有表达诉求的。那么她想表达什么呢?
按照导演的说法,或者大部分人的解读表达的是信仰的神圣,和对纯朴生活的向往。藏民们坚持他们对藏传佛教的信仰,去布达拉宫祭拜那个金碧辉煌的佛像,去冈仁波齐为了朝拜教宗教义里面那座山化身的神的寿辰。那是他们从出生起就被选择好的融入到骨髓里的生活方式,他们虔诚的坚守着自己心里的原则,虔诚的生活。说一句不敬的话,朝鲜的很多人也是如此生活的,出生以后接受了一套生活方式,很多普通的善良的人,也是一辈子忠心耿耿虔诚的生活着,时时刻刻心里都想着伟大领袖。区别可能就在于,一个是信仰几千年前一位伟人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因为人数庞大而成为宗教,一位是信仰几百年前一位领袖的至理名言,因为闭塞,成为一个国家。但不管是片子中的朝圣者还是朝鲜人民,他们都在他们的信仰中获得了宁静,都在努力的按照圣人的教诲,服从,朝圣,获得幸福。我们其他这些人呢?也一样,生活中总有很多人活得很认真,他们和片中的朝圣者在信仰的坚持上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也是坚持着自己心中的原则。这些人每天投入在自己喜欢的生活中,身体疲惫,但依然也在朝圣。那么导演又何必单单把朝圣者拉出来作为卖点呢?生活中那些认真坚持着原则生活的人,哪个不是朝圣者?作者特别颂扬这一批人,让人觉得太浪漫主义了,消费着很多人对西藏的文艺情节,消费着西藏,消费着信仰这个词,消费着大家对逃离现实的冲动。信仰不仅是宗教信仰才叫信仰,信仰也不是异常艰苦的朝圣之旅就更加虔诚。对于信仰积极面对生活,不依赖诸神赐福的很多人,有原则的信仰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修养心性或者提升能力,从物质上和精神上获得自己内心里的平和。这些人对生命对人生也是虔诚的。我不理解,这些虔诚中,难道朝圣就比较高贵,难道通过跪拜祈福,寄希望于神和宗教的虔诚就值得颂扬?
这又要扯到作者拍本片的另一个表达诉求的,对经济欠发达地区纯朴自然的生活的颂扬,仿佛去了西藏,仿佛有了宗教信仰,人类社会就纯朴了,人性就单纯了?这又是一个特别鸡贼的投机心里。这世界上没有世外桃源,这世界上没有不存在纷争的地方。人性如此,有善的地方就有恶。就算有这样一个纯朴的地方,你心之向往,那么就去实现啊。你去生活在那里,或者找一个能让你静下心来,感受到友善的地方去生活啊,就想很多人做的一样,隐在一个安逸的地方生活。但很多人并没有,离不开这个纷争的生活圈子,因为心里有太多的欲望,你受不了桃源生活里各种不便利和落后,放弃了那个世外桃源,选择了重重的欲望。但选择了欲望,还要贪心的想要桃源,而且回过头来说如果生活在桃源,那些不便利你都可以接受。哪来的好事,得了便宜还卖乖?况且,大隐隐于市,内心的平和,不是只有靠远离世事,逃离世界才能获得。片中任人物的平和,就比我们普通人乐观面对生活的平和高贵,值得颂扬?
片中朝圣的藏民们,从生下来就被环境影响信仰藏传佛教,他们有过其他选择吗?他们真的了解过其他生活方式吗?他们是了解完更多生活的样子之后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吗?不是,他们没得选啊。那这样的方式又哪里值得歌颂了呢?这和我们普通不朝圣的人的积极生活,面向现实的区别又在哪呢?这部片子不该得到这么高的称赞,因为它是剧情片,表达了作者对片中朝圣者的赞扬和肯定,但其实他们的状态和我们大部分不信仰宗教,好好生活,善良的普通人一样,没有谁比谁值得歌颂。甚至,有一点,我们这些普通人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几千年前一位思想者想出来的神身上,我们不寄希望于别人的赐福,更相信积极的面对生活,我想这样的方式更符合大多数人的选择。伟大的是人,是他们的坚持,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不伤害他人,伟大的是善良,无论他是在繁华都市还是苍茫原野。如果导演拍的纪录片,我会给高分,因为它客观真实的反应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有历史价值,也是面很好的镜子,让我们反思生活。但这是剧情片,这是有编剧,有虚构,有表达诉求的,有价值观传输的片子。导演消费了西藏,消费了藏民,消费了朝圣,消费了信仰,把生活换了身我们平常不穿的,破衣烂杉的打扮,来博取感动和眼球,这真的让人反感。
“我们念经吧。”
这句话许多次地出现在这部电影里,不论是在普拉村每一家人的屋宅之中,还是在一千多公里的朝圣路上。
对许多都市人来说,禅修、念经、打坐、吃斋,做瑜伽,成为了逃离快节奏日常生活的一剂灵药,然而同一套看似相同的语词,在藏人那里却意味着完全不同的行为属性——因这一切仅仅只是日常,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额外的选择,他们的生活之简单甚至简陋到,楼宇中的你不会真正愿意去亲身触碰。
当我们曾经在明信片或电视荧屏上欣赏到冈仁波齐的景色时,定会感叹青藏高原的神秘旷美,曾几何时那就像吹入双眼的一股清风,也许真能比中央空调所制造的冷气更多那么一丁点儿关于世界的幻想。可是,自然地理的实存,以强大的方式支配并决定了藏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代居住并臣服于巨大的沟渠与难越的险峰,在这种时空维度内的安身立命,其实是当代都市人概念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真实界。
念经是一种几近沉默的自我对话方式,影片中的对话非常少,日常话语的内容也非常简单,念经几乎成了他们每天发声最多的部分。每重复一次经文,每数动一颗珠子,都是用来与青藏高原独特的生存条件所相容相洽的方式,他们不需要同自然争论,只需在经文的护佑中让自己安于这片土地。宗教在这种语境下,其实已进入到日复一日捏糌粑的过程中,日复一日砍木柴的过程中,进入到路途中无数个叠起的尼玛石,进入到不断交替袭来的苦难与快乐,进入到每个人都不能逃脱的生与死的过程里。“我们念经吧”,它不是一个特殊的仪式、一个偶然的选择,它与那令人摒息的地理环境一样,成为了数万个生命举动背后那唯一的意义。
张杨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在《冈仁波齐》中,将藏人的这种日常生活细节提升到“神圣显示屏”上,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影片中大量描绘朝圣之前的生活段落中得以窥见,普拉村4个家庭的12个人物,一位寄希望于来世的老人、一位随时可能分娩的孕妇、一个想赎罪的屠夫、一个纯真坚韧的小女孩、一个想了却舅舅心愿的中年掌舵人……他们的真实生活和命运走向就是讲故事的人希望抓到的一切,这也是这个电影几乎不需要剧本的原因。
影片的开头,张杨花了大量笔墨拍摄村里的日常生活,砍柴、做饭、缝补,在这些日常之后,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朝圣之事而加入了一些更多的环节:去批发买鞋、砍制手板、制作糌粑,缝制牛皮围裙,冬季的村落忙碌起来,在袅袅的炊烟蒸汽、气息浓郁的青稞酥油、被擦拭干净的铜质器皿和厚软的毛皮织物间,一个流动而紧实的普拉村大家庭以一种全然真实的动态,近距离展现在我们的感觉系统面前。
张杨被这些极易被奇观观看者忽视的日常细节迷住了,他曾经甚至有过一个想法,就留在那个村子里,只拍摄这些藏人的日常生活,这个村子的一年四季,完全可以不需要“上路”,也能拍出一部好电影。但这些“真实的演员”,这一次,命运还是驱使着他们和张杨的剧组一起走上了朝圣之路。
在整个故事中,没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人的主角存在,所有人都是主角,这些朝圣者每个人各自遇到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的问题,群像不是缺乏重点,群像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一”,12个人的命运,生老病死,除了老人最后的死是导演虚构的设置外,其他几乎都是真实的自动呈现。而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真事,完全契应了张杨最早的设想,那位孕妇出发没多久就分娩了,剧组拍摄到了整个生产的全过程,而这个婴孩丁孜登达,也可能成为了电影史上最年轻的演员。
生孩子、腿受伤、车头被撞坏,遭遇雨雪,都不会让他们折返放弃,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能继续上路,在磕长头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不同问题,“磕头长见识”,而他们所遇到的这些问题,几乎都是在朝圣路上时常发生的事,没有预设,也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捷径,这些困难,最后对他们来说被转化了,困难不再是困难,而成为了加持朝圣之路的美好的经历,在齐心将其度过的过程中。
影片中出现过几次轻盈而精巧的情绪释放,比如车坏了之后,男人们辛苦地拉着半截车上坡,然后再折返重新磕头,以此重复,看得观众心里都揪了起来,不忍觉得他们怎么那么“倒霉”那么“苦”,不过,他们在上坡拉车的过程中,共同唱起了一首歌,越唱越有力气,越唱笑得越开,直到到达下坡段时,他们像小男孩一样欢呼地顺着破车乘风而下。
另一巧妙的段落是众人遇到大水塘时的那场戏,见汽车驶过所溅起的水花,他们脱了外衣,磕着长头淌水而过,尤其是年轻的孩子们乐坏了,这严肃的磕长头在这一看似障碍的环境中闪射出这些藏人的勇气、轻松与纯真,以及隐藏着的一个深刻却简单的道理——很多困难,你以为是要命的大河,不敢触碰,其实你去经历去直面了就知道,原来它只不过是一滩小水洼。
这种在戏剧阵势上起伏极小但在心理释放度上却极高的处理,实则难能可贵,张杨深谙从最简单的生活细节中提炼诗意和哲理,朝圣作为一条道路(path),它最终要通向某处,佛法有“烦恼即菩提”,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别处,就在我们鼻尖处的日常尘世。回到影片中的一幕,朝圣者们的帐篷在大雪中,似乎正与冈仁波齐山神貌相合。
张杨专访
Q:在《冈仁波齐》的朝圣队伍中,有一位屠夫,在您同期拍摄的另一部电影《皮绳上的魂》中,主角是一个猎人,他们都与某种杀生的形象有关,您为什么会对这一形象感兴趣?
A:屠夫在西藏的牧区是一种常态,《皮绳》里的那些演员的父辈一代几乎都打猎,每家人都要吃牛吃羊,需要去杀,只不过每一家只选一人去做这件事,比如父亲去杀,母亲和孩子就不碰了,因为藏人对杀生还是十分敬畏的,他们会通过念经或一些仪式去不断地为这种生存方式进行赎罪。在《冈仁波齐》中,每个人的个人身份、家庭关系都是真实的,这个屠夫在村里地位不高,他的妻子虽然容貌姣好,但家里是瘸腿的弟弟主持,所以他也想通过朝圣,一方面进行自我的赎罪,一方面也想借此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而且通过这一次朝圣,他还能挣回点钱来,这些都会给他带来非常具象的改变。
Q:电影中孕妇分娩的段落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电影剧组是如何找到她并与她的家庭沟通的?
A:其实生孩子这件事,在朝圣路上不是特例,而是比较常态的事,我之前在路上看过到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这样睡在拖拉机上,四个月大,牛皮包着,于是我们相视而笑,这就是我想要的。然后到了普拉村,居然正巧有一个孕妇,我就跟她聊了聊,表达我们随队会提供一些医疗方面的保护,这对夫妻也很理解我们,觉得是件好事,后来问她怀孕几个月了,她说不知道,她们根本弄不清,我们上路之前,带她去医院做了个B超,其实那会儿已经8个月了,后来出发没多久,一天晚上就分娩了。
Q:片中唯一的虚构情节——老人的去世,是路上临时决定的还是之前就确立好的?
A:其实在找到普拉村之前,我最早就这么构想的,一生一死,这个结构是必须要有的。这些人物后来都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了,特别巧。其实之前也有多种可能性的考虑,比如是不是要有一个主人公,但最后反复思量还是没往那个地方走,因为一旦有主人公了,你就要用劲,你就好像非要在他身上发生些什么事情了,就要编了,编的太多,我就觉得不好。
Q:您拍摄了非常多的朝圣队伍在上路之前的日常生活,有什么独特的用意?
A:这也是电影里我特别喜欢的一部分,最早的版本里,这部分内容其实有近50分钟之长,就是普拉村里冬天的日常,藏历新年、赛马、上山砍柴等等,某种意义上我喜欢这样日常的状态。我当时曾经还有过一个想法,在那儿待了两个月后,我和摄影师说:“也许咱们不用上路,不用去拍朝圣了,咱们就村里待上一年,就慢慢看春夏秋冬,看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变化,肯定也能拍出好电影”,当你安静地观察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有意思的不是戏剧性的大起大合,其实就是日常的四季变化,通过这样一个村子,就可以看到很多人生宽慰的东西。
所以我想在整部片子里尽量多地展现村子里的日常。哪怕上路了,磕头也已经很仪式化了,我们还是要回到日常,藏人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都是简单的事情重复重复重复,上路朝圣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日常。这是整个电影一个最基础的态度。当然或多或少,作为导演我也很清楚,里面偶尔还是要在对的地方加入一些戏剧的东西,做得紧张一点,小的高潮的段落,但只能是相对性的,不能用力太大。
Q:影片中露出过几次现代生活的银色瞬间:村里的晚上忽然来电了,电灯亮了,原来他们村里是有电的;一辆现代的汽车撞坏朝圣者的车;快接近拉萨时,朝圣者们用一台银色山寨苹果手机给家里打去电话。就您跟藏人多年的相处生活经验,您觉得他们对现代技术的态度是怎样的?
A:你说的这些影片中的瞬间,其实也来源于我们实际的观察,尤其住在他们村子里的时候,感触很深,其实现代的东西他们都有,手机、电视、太阳能,但我们发现藏人基本不看电视,手机每家是会有一个,但用的比较少,直到今年,晋美才学会用微信传照片给我,之前完全不会,手机主要就是用来打电话。你会觉得,虽然有了这些现代工具,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半牧半农的,多少个世纪以来没什么变化,他们自给自足,物质上会有需求,但没有什么过强的欲望。片中有一家我记得后来还真背回去一个洗衣机,他觉得洗衣机好像是需要的,还有生小孩的这一家,父亲回去后想做一个旅店,就在318公路边的村口那儿,几个床位的那种,因为他们在路上的经历打开了一些眼界,回来后思维上会有一些变化。
Q:这群素人演员在拍摄过程中给留下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A:他们有过两次停滞,就是觉得好像不能拍了。特别是在拉萨那场戏,他们在布达拉宫边上磕头,之前一路上他们也习惯了拍电影的那种一次两次重复拍的模式,但在布宫那次拍到第三遍,他们突然不干了,因为旁边的藏民吐他们唾沫,他们逆时针往回走了,其他人就觉得他们犯了忌讳,他们内心感觉受到了侮辱,那天后来咱们就不拍了,回去休息聊天了。在那一刻,他们在演真实的自己,所以那唾沫真的是吐在自己的心上,这造成了一种身份的冲突,而职业演员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后来生小孩的一家的舅舅是小昭寺的喇嘛,喇嘛劝他们:“你们可能没意识到你们其实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他们才放下这种焦虑。
Q:你觉得汉族导演拍西藏和藏族导演拍西藏有什么区别?
A:藏族导演怎么拍都对,汉族就有可能会不对,角度、分寸就变得很重要,猎奇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要,你必须深入到真实的里面去,你才敢拍,你连这个都做不到,说实话你根本就不敢拍,对一个民族、一个宗教、一个地域如果只是浮光掠影的话,是根本不行的。
Q:20年前您在拍《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对西藏的某种情节,到如今拍完《冈仁波齐》,你觉得在这个跨度里,西藏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A:这么说吧——西藏,它总是勾着你。前面去过那几次,你心里就知道,你会再去的,如果你是个作家、一个音乐家的话,你的笔触当时可能就已经流出来东西了,但一个电影导演,心里暗暗知道,早晚有一个电影会诞生出来。
Q:您以后的创作会只专注于西藏题材么?是否会回归都市类电影?
A:像《向日葵》《洗澡》这类都市题材的电影,我还是会去做,因为这还是我真实生活的一部分,目前这个阶段,只是把你灵魂里的(西藏)这一部分呈现出来,人总是在不同时期会触及到不同部分。
Q:非常期待,也让我们觉得难得可贵的是,您在创作和体验上的无分别心,在某一种特定的形式中可以关照到普遍的问题。
A:《冈仁波齐》其实曾经还剪过另外一个版本,结尾的冈仁波齐天葬台,镜头一切,回到普拉村,清晨,和影片的开头几乎是重复的,尼玛扎堆点酥油灯,念经,斯朗卓嘎几个人把牦牛牵出来,然后上山砍柴。这可能是我觉得真正的“回到日常,回到世俗”的结尾,其实关键就在于,在日常和神圣之间,你怎么去建立这个桥梁。
真是那句话,同样一个图案,有人看到玫瑰,有人看到魔鬼。对于藏民磕长头转山朝圣的行为,竟然很多人批评愚昧,而我看到的却是接近神性的光辉和美。反观自己在欲望世界里浮沉挣扎蝇营狗苟,顿觉自惭形秽。
对这一类的片子真的是情有独钟。导演花了一年的时间,跟着他们一路从芒康到岗仁波齐,可见诚心和用心,推荐推荐。
其实 愿意静下心来看完两小时的人 如果这个片长四小时也是可以看完的 所以 能不能告诉我 为毛线从拉萨直接就快闪到冈仁波齐了呢!这后半程路难道不应该是重点么?
这种不假思索的外来视角可真是傻透了。
纪录片等于真实,仿纪录片等于不真实的批评套路早已经过时,至于朝圣是否涉嫌猎奇之类说辞,强行切割观众,却忘记电影本身是世界语言,实乃刻板粗暴。名为《冈仁波齐》的电影,主体只是在通往冈仁波齐的路上,没有进入最后的转山,这才是电影的妙笔。关注结果,追求成功,恰好无法参透朝圣真谛
真的就是那个张杨,Q&A时一直不敢确认.......显然是一部陷入魔怔的导演拍的魔怔的片儿,认可去崇高化的处理,也认可剧情片的方式反而更真实。但真的难逃猎奇化的自娱自乐之嫌。
208赞排名第一打了一星的短评真的low 不尊重别人的信仰和文化 并且用狭隘片面的观点去加以评判
我在藏地生活过几个月,知道这是我不能碰触的题材。很多观众觉得导演在卖信仰,批判朝拜是种愚昧的行为,而这些批判者大多数是在大都市,挤着地铁过着朝九晚五生活,忙着工作愁着买房,以为这是生活的全部。被现代化与智能科技让自己忘了什么是信仰,更不知道信仰的力量有多大。而我不迷信,但我有信仰
成功地拍成了(伪)纪录片。点到为止,拒绝一切渲染和煽情,摄影风格也很节制;也成功地塑造了群像。信仰的力量就是你跪下来才相信,而且拒绝阐释意义。当然必须的解释和必要的编排实际上损伤了影片的完整性,显得过于雕琢。无论如何这部影片在(中国)电影史上都堪称一个异类,票房表现也堪称奇迹。
北京电影节凑个热闹。年轻人迷茫了就去西藏,导演迷茫了就去拍西藏。有观众问张杨拍摄过程是不是特别艰难,答曰一路开着大篷车在风景如画的地方扎帐篷,驴友一定很羡慕。看完听完都觉得像玩票之作。
比较催眠,导演用极端纪实的手法拍摄了一部神似纪录片的剧情片,基本除了一家人前往冈仁波齐的磕长头朝圣之路外,只有个别零星的戏剧冲突存在,318上浓郁的风光也被导演降饱和化处理,感觉更像是一出消费藏民信仰,满足诸位好奇的猎奇片。★★☆
处理车祸、死亡和婴儿成长都非常克制。
以纪录片手法拍摄的剧情片。讲述藏民磕长头向拉萨&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队伍中有孩童、孕妇、屠夫等。在壮丽的自然风光下,漫漫上千公里的朝圣之路,囊括生老病死。让人心生敬仰。去掉了戏剧冲突,藏民自己演自己,更显自然纯朴。摄影过于平稳精致,剧情片质感浓厚。若是真正的纪录片会更震撼人心
张杨身上有一股劲儿,不在北京攒IP,与资本觥筹交错,拍这样的苦行僧电影,值得钦佩。一些电影的拍摄过程就像是一场修行,渡人渡己,修心修性,外化于行,内化于心。没去过藏地,但是看《冈仁波齐》的拍摄花絮,还是有点心有戚戚。
有人觉得好看,有人觉得不好看,有人评价导演在消费信仰,有人抨击信仰本身的愚昧;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以及追寻信仰的方式,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中的朝拜者,用着自己的方式而已;终生皆平等,只是有人更虔诚。
今年国产电影五佳之一准了。
丝毫不煽情,在朝圣的路上,孩子出生了,就出生了,老人去世了,就去世了,没钱了就去打工,赚到了钱再上路。我看导演并没有表达有信仰就很牛逼的意思,不过是呈现一种和我们不同的生活。
每天吃着那玩意儿不信点啥估计真过不下去,可是什么样的神明会需要生病的孩子与哺乳期的母亲为自己磕肿额头呢?
我常说尊重生活方式的多样性,但朝圣信徒的纯粹还是超出了我的认知!磕着长头走完2000多公里的十个二个藏民,吃最简单的食物,一路上施予善意也接受善意,不怒不嗔,为了祈福众生的目标,心无旁骛的不停走着,他们的日常,在我看来已经无限接近神性。
和其他藏语系导演作品一比就能看出短板。除去朝圣之路本身,几乎看不到想要探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