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之恋

#每日一片# #中国•葡萄牙电影展# 从9日起资料馆为期一月的葡萄牙影展正式开幕了上上周日下午的《战场来信》因为有大人物驾临（好像是葡国总理）临时改成了内部放映没看到（万恶的广电舅舅党！）[泪]于是只观看了晚上放映的《里斯本之恋》。首先想吐槽一下这个译名，《里斯本之恋》这个名字虽然点出了里斯本这座城市在电影中的重要性（故事的发生地点），可“之恋”显得较为随意，任何发生在里斯本的恋爱故事都可以叫做“里斯本之恋”啊，何以就偏把此片译作该题呢？原题Os verdes Anos（英文The Green Years）电影歌词中译为《黛绿年华》，退而求其次也该译作《青葱岁月》或《青涩年华》吧？本片被视为葡萄牙新电影的开端，60年代正是全球新浪潮与青年电影大发展的时期，葡萄牙应该也是紧跟潮流。说起葡萄牙电影…在世界影坛上真的很缺乏存在感，在世界电影史中也很难觅到其踪迹，不说法国、意大利这些老牌的电影发达国家，它的地位甚至不如远东的中国、日本以及拉美的巴西。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观看葡萄牙的电影，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爱极了它。电影的剧情其实并无甚新意，就是讲述了一对年轻男女从萌生爱意到浸沐爱河再到覆水难收的恋爱经历，过程也没有什么重大波折，缺少卿卿我我的浓情蜜意，但正是有别于一般甜腻爱情戏的那种娓娓道来、蜻蜓点水的叙事方式让整部电影非常有味道，甚至在看完后回想起来都能感受到那股余韵。电影拍摄得意境十足，配乐可说是居功至伟，就连主旋律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忧愁——这是仅属于他们二人的黛绿年华。
  故事开始于乡村青年胡里奥来到了大城市里斯本谋生，在陌生的城市他只能跟随着自己的叔叔学习修鞋的技能。好奇的胡里奥走在里斯本的街道上观察着一切，他看到一位先生推开大厦的玻璃门便尾随其后走了进去。看到了竹盆栽上的鸟雀，忍不住逗弄了起来，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影片中胡里奥为数不多的笑容）。此时艾达正要从电梯内出来，慌张的胡里奥想逃之夭夭却发现自己不会开玻璃门锁，避之不及的他只得躲到竹子的后面。艾达起初被竹隙间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但随后便被身形笨拙摔倒在地的胡里奥逗笑，拾起他的帽子掸干净并帮他打开了大门，胡里奥不悦艾达的“嘲笑”一把夺回自己的帽子。这便是男女主角的初次邂逅了。电影全片都伴随着拨弦乐器清脆优美的音色（据我猜测应该是高音的葡萄牙吉他），迷人得如同午后的抒情小调，旋律时而轻跳，时而忧伤，完全叫人沉醉其中。艾达的女主人热爱舞会，她便时常携带损毁的高跟鞋光顾胡里奥工作的鞋铺，两人在来来往往中逐渐变得熟稔…个人最喜爱的段落有两处。第一处是胡里奥向艾达倾吐生活拮据的窘境，艾达建议无所事事的他去机场看看。随后二人却来到了小山丘，这里满盛着夏日的气息，抬头望去尽是半包裹着天空的葱茏蓊郁的树木在瑟瑟摇曳。二人踩着山丘之巅漫步在青空下，有些远，被树林茂密的枝桠环绕（一个非常漂亮的仰视镜头）。接着又来到可以望见鳞次栉比城市的起伏原野与高垣老井，就这么一直彳亍慢行，时走时停，在闲聊中两人牵起了对方的手…第二处则是憧憬着电视中时装模特的艾达偷偷带胡里奥进入主人的房间，向他展示曾提到过的女主人的鞋柜，并在他面前进行了一场“时装秀”。主题旋律随着一指琴键的敲击轻轻响起，艾达逐渐靠近并凝视着镜中身着主人长裙、散下长发的自己，旋即身姿轻转，伴随着女歌者沉郁浓重的嗓音响起镜头缓慢掠过木屑斑驳雕刻着浮雕的舞厅天花板，与上面吊着的那几盏孤零零的水晶灯。室内晦暗，室外明亮，从窗口可以望见对面的楼层以及茂盛生长的挺拔乔木，两人背着光显出隐约的轮廓，艾达的一只手轻轻搭在胡里奥的肩上，另一只与其合握，和着音乐，轻柔地旋转、摆动，二人言语间甚至看不清此刻脸上的表情。在旋至第三个窗口的时候，一束柔曼的微光洒向情人的头顶，他们分开紧贴的面颊，短促地相视，霎时间胡里奥露出了罕见的温柔微笑，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头别向一侧，艾达也顺势把头别向胡里奥的颈窝，两人错位看向他处。那首动听哀婉的主旋律法朵暂且不提（实际上起到了很重要的氛围渲染助攻作用）这一段落中对光线的运用叫人迷恋，舞蹈者的背光反使得他们成为了被窗外光线吞噬包裹着的“主体”，从而变得更加突出，模糊不清的面部表情与寥寥数语为这段感情增添了一抹不确定性，其后的光束营造出了一个短暂“不腻味”的时刻，萦绕在两位年轻人身上的爱意是温柔而轻盈的，但同时它流露出的时机显得格外短促，稍纵即逝，使之弥足珍惜。若是未抓住那个“片刻”，便很轻易地就流走了。
  胡里奥在电影中一直是个迷茫彷徨的乡村青年，他永远地迷失在了里斯本这座格格不入的城市中，进不来也出不去。他心灵手巧，会雕刻土豆人，同时他也会神情呆滞好似生活没有一点愉悦地一个人孤独垂钓，一句话也不说。在家庭巨大的经济压力下，胡里奥过早地来到大城市打工，本身他便不愿向他人倾诉也不分享自己心中所想，又要忍受贫贱的社会地位，加之年轻人内心重逐渐蔓延开的叛逆心理。终于有一日与叔叔闹翻，而轻易在他人或朋友面前露出笑容的艾达却在两人独处时总是那么郁郁寡欢和闷闷不乐…在艾达拒绝胡里奥鲁莽求婚后两个人流连于公园中不发一语，零星的路灯点亮了夜，艾达别有深意的澹然微笑似乎昭示了什么…察觉到了的胡里奥阻止了她将要脱口的话语。随后望着她兴奋地奔向朋友的胡里奥一人踽踽步向了公园寂静的深处，饮了一口涌泉…他心头不断积聚的压力、不安、无靠与醋意最终酿成了惨剧。
  两人之间的导火索是艾达从胡里奥叔叔那里拿到的毛衣，胡里奥对艾达收下毛衣感到了不满并夺走了毛衣，哪怕艾达咬了他的手却仍未松开。在胡里奥把毛衣丢还给艾达后，不快的艾达挥手扔到了崖下，胡里奥又执着地来到浅沼旁在泥淖中打捞那件毛衣，两人就这样互相为此较着劲，最后默默无语地对视、低下了头。
  胡里奥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不合他年龄的迫切渴望，纤细又敏感。他在这孤独无依的繁华都市里斯本无法承受爱情的挫折。而比他年长的艾达其实更需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女主人的劝谏使她明白两人间无法逾越的年龄沟壑，面对着同样地位低下却比自己年幼且生活更无保障（没有稳定的住房与收入）的恋人，她始终是忧心忡忡又惴惴不安的，胡里奥仓促的求偶行为叫她慌了手脚。她不得不权衡日后的稳定与安全感，但这是与叔叔断绝联系又无一技傍身还有未服兵役、毫无计划的胡里奥给不了的。胡里奥一直期待着艾达带他去一次机场 但直到最后，也未能如愿。末了，在忧愁的旋律下，道路上耀眼的车灯被无措的胡里奥堵死在路口。
  后面就是些碎碎念了：
  随着电影的镜头我们可以窥见那个时代的里斯本的原貌，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垃圾、废纸与无穷无尽的坂道、斜坡和阶梯。片中胡里奥与叔叔决裂后与英国佬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两旁的高墙非常吸引眼球。说起来英国佬这个角色带领胡里奥走向了成人的阶梯啊w演员挺有英国男人味的，就是他的英语口音感觉好做作。
  我很喜欢电影中艾达的发型，把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像是顺滑的短发一般，但细看却有种贤淑、聪慧之感。另外女演员Isabel Ruth侧面镜头时那眉眼那神情像极了KK，美啊…片尾胡里奥最后来找艾达时，艾达回头看向女主人的镜头很有空间的拉伸感。

观后第三天早晨，洗脸之后水滴沾湿我的衣服，前面几乎没有的矛盾冲突交代，男主突然的争吵，都有些突兀，但现实的生活里，迷茫的少年，充满了困惑，而这个困惑埋藏在心底，舅舅的一句挑逗，外人的笑，求婚的不顺，突然就"本宝宝不开心"的表情，当时看觉得不自然，虽然可以理解这种不开心的爆发。因为我曾经也会，看到了一些影子，于是洗完脸找到了影子，豁然开朗。
少年，茫然无措，不懂得表达，最后的反转，揭示了镜头之外的矛盾冲突。只得想象具体的事件导致少年的冲动。
电影手法还是不够随意，伏笔埋的也不够，最后的冲突，还有无数车灯直指惊慌少年时，无法直接从影片中解读出作者想直指什么。也许是简单纯粹的，就是想直指这个冲动的少年与现实社会，难道还有更深的层面？摇摇头，还是简单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