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语言所构建的堡垒是多么脆弱与不堪。明暗交易,生意急停急起,无数个微小意象所拼凑的世界却在时时刻刻对立,倾斜和旋转的镜头配上经典的手持dvd质感。哈哈,如上的短评我大可以继续写下去,高达大概也不会和我想的有一点相似。但我在思索高达用这么多碎片拼凑的用意。这并非一次美学的实验,这更像是对我们赤裸裸的嘲讽。我们愚蠢到所有影评人为这群拼不起图画的拼图而拍手叫好,给予它奖项,又或者,由于我们所有人对高达的崇敬,我们对待这部片子的态度会不同,大概会有人像我一样从这些运动,迷离,高饱和度和无序剪辑之间窥探到一丝美感。然而真的是这些简单的意象美吗,给我部dv我大可以也拍出这样的东西,可你还会觉得美吗?你可以把他看做一次蔑视,或者一次训导,我想他大概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原始的片段和独白,音乐套在一起时有多么美,每个人都能拍这么一部影片,不为竞争戛纳,只为以后翻到硬盘时,也能吹句牛逼,说 “老子也曾是个导演。”
晃动,黑白,彩色,跳接,没有转场,黑白转场。
感知,客观,主观。狗去感知。狗可以感知一切。在不需要语言的前提下。
没有语言,没有孩子,想有只狗。因为狗懂得一切。狗因为是裸露的,所以它并没有裸露。
做爱,不做爱,抗拒做爱。
编写一个悲伤的故事,没有细节,没有起承转合,只是一个故事。
最后的最后,有了孩子。
(所有哲学家都在探讨真相,包括戈达尔。)
作者:David Bordwell (http://www.davidbordwell.net)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戈达尔又开始制造麻烦了。《再见语言》(2014)在美国市场的表现,要好过他过去三十年来制作的任何一部电影。它每次放映的平均价格是13500美元,大约是《死亡占卜》(2014)的双倍,这部影片是在上周开始放映的(译者注:本文发表于2014年11月2日)。
不过这个平均值是由两场放映统计出来的,而且它的放映场次很难增加,因为《再见语言》是一部3D电影。许多艺术影院都很想放映它,不过它们缺乏升级3D设备的资金,毕竟最近几年都在进行重大的数字转型。即使是在纽约、洛杉矶或芝加哥,那些设备较好的艺术影院都没有安装3D功能。我们将在(译者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是波德维尔的主要学术阵地,他的几乎整个职业生涯都在该校任职)麦迪逊的电影中心放映这部影片。不过,在未来,这部作品的前景可能会更加光明。
在九月份的温哥华国际电影节上,我重新看了这部电影(两次),关于它的一些想法让我感到很兴奋。克里斯汀(译者注:此处指波德维尔的妻子克里斯汀·汤普森)和我都会避免写流水账,不过在这篇文章里,我可能会记录一些零散的观察。其中,有两则杂乱的评论涉及到剧透,但我会事先警告你们的。
后期制作的力量
据我所知,戈达尔并没有使用会聚透镜的方式,在拍摄的过程中创造3D影像。他没有让自己的摄影机「向内倾」,而是让镜头保持完全平行。他和自己的摄影助理法布里斯·阿拉贡,显然是通过软件生成了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令人震惊的3D影像。
这提醒了我,后期制作始终是戈达尔创作过程中的核心内容。当然,他也在拍摄的过程中创造出了不可思议的镜头,但从《精疲力尽》(1960)开始,当他通过摄影机获得想要的画面之后,他总会进行一些额外的后期工作,而不仅仅只是修剪、润色他拍摄的影像。他会突然楔入那些字幕卡(有时候他会数次插入同一张字幕卡),以此呈现他的中断式美学。他会打断那些美妙的镜头,随意地、突然地使用音乐,然后在乐曲停止之前就结束它们。
无论就声音还是图像而言,戈达尔的后期制作都是一种转化的过程,是一种公开的宣言,告诉观众他重写了摄影机拍下来的画面。他在自己的影片上画满了涂鸦。我在《虚构电影的叙事》一书中指出,我们对戈达尔电影的感知,对导演「讲述」、叙述之物的接纳,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从某种程度上要归功于戈达尔的一种能力,他可以创造出那种「电影皇帝」的印象,他是一位拥有主权的主宰者,他可以在任何时刻,决定我们应该看到、听到的内容。那种拼贴式的手法告诉我们,有一个人正在幕后将这些碎片拼接到一起。他的画外评论(曾经是低声的,现在是嘶哑的)、每一次的镜头变化、每一节音乐与噪音、每一张字幕卡、每一次对摄影机的凝视,都让我们目睹了作为上帝的戈达尔。曾经他剪断一截胶片;如今他转动一个旋钮,或是推动一个滑块。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能感受到他那双幽默的、恼人的手。
戈达尔会在后期制作的过程中,激进地调整画面和声音的性质,这促成了他那种著名的拼贴美学。这些调整几乎毁掉了他影片的表面。因此,毫不意外的是,戈达尔的3D电影大胆地展现了这些表面,在他的画面中,远处的飞机有着锐利的边缘,它的体积在我们的眼前不断扩大。
不过,他会压缩事物的体积,将飞机像扑克牌一样折叠起来,与此同时,他还会使用叠印式的字幕卡,有时候这些字幕会在观众们中间徘徊。2D的标题要离我们更近——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戈达尔开的一个玩笑——而3D的标题被它压在下面。但无论如何,它们都比最远处的那些模糊的光影更为清晰。
规则与例外
好莱坞会为情节、拍摄与剪辑制订规则,同样地,它也已经为「适宜」的3D电影制订了规则。布莱恩特·弗雷泽的一篇内容丰富的文章(http://www.studiodaily.com/2014/10/five-ways-jean-luc-godard-breaks-the-3d-rules-in-farewell-to-language/),已经指出了一些戈达尔打破这些规则的方法。但是,如果仅仅将他称作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听起来就好像他不过是故意要打破这些规则而已。其实,他的其中一个目标是要去探索,如果你忽略了这些规则,究竟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戈达尔实验性的那一面:他所考虑的,是那些被传统的「精湛工艺」排除的东西,正如立体主义者认为,视点、光洁度和其他学院派绘画的特征,会阻碍一些表现层面的可能性。为了对他所做的事情有一个正面的认识,我们需要首先考虑的是,传统规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只需要考虑两个目的。
1、根据传统规则的假定,3D应该发挥与画面、灯光、声音和其他技术相同的作用:引导我们关注那些最重要的故事点。一个镜头应该是易读的。当3D不再仅仅只是引起我们对技术的敬畏时,它就获得了一种技术上的义务,那就是让我们更好地理解故事。例如,3D影像应该使用选择性的焦点,以此确保只有一个人物是突出的,而其他的一切都要优雅地化作模糊的影像。
然而,3D让戈达尔可以破坏性地呈现镜头中的空间,他也是这样呈现自己的场景(他的场景是省略化的)和叙事(他的叙事曲折而简洁)的。当我们观看传统的深焦画面时,我们受邀去关注那些主要元素以外的东西。同样地,戈达尔影像中这些堆叠的飞机,也意味着额外的存在,这些存在邀请我们的眼睛去探索它们。
2、根据惯例,3D应该是相对现实主义的。传统电影本身就是故事世界的窗口,而3D从业者将3D画面称为「立体窗口」。人与物体应该温和地从那个窗口的表面,退到空间中的深处。但是,《再见语言》为我们提供了一把漂亮的、板条制成的椅子,戈达尔没有把它完全放到我们的腿上,也没有让它彻底融入虚构的空间中。它突然出现,并主导了整个构图,部分地阻碍了主要的活动——一位丈夫一心想要冲出车子、施行暴力。
这把椅子——也可能是它的一位同伴——重新出现了,它通常要比人类角色更为强大,这些角色被挤到了它的后面,我们几乎看不清他们。
总而言之,好莱坞的那种视觉现实主义,只不过是电影制作的其中一种模式。戈达尔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他在追求的是别的东西。这部影片的第一条字幕指出:「那些缺乏想象力的人,在现实中寻求庇护所。」《再见语言》就是一场想象力的冒险。
革新与难题
戈达尔已经从影很长时间了,以至于他的一些创新——跳切、中断式的字幕卡——已经在主流电影中变得很普遍了。但是,在他的艺术宝库中仍然存在着一个难解的核心,要同化这个核心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与那些想要拔去他的实验尖牙的人相比,他总要是领先那么几步。
据说毕加索曾经告诉格特鲁德·斯坦:「你做出一些新的东西,然后有一些人就会出现,把它弄得漂亮一点。」
新的视角
长期以来,法国思想家一直在思考,语言是否将我们与世界隔离开来。它降下了一层纱幕,让我们无法看到最质朴、最纯粹的事物。我在国家公共电台的采访中指出,这部影片的标题告诉我们,戈达尔之所以要使用3D,就是为了让我们脱离既有的概念结构(语言、情节、正常的观点等等)来感知世界。语言割裂了我们与事物之间的原始联系——就我个人而言,这种看法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认为这是整部影片的中心主题。这部极具说服力的电影利用了一个悖论:我们必须使用语言来告别语言。
学习曲线
我认为,批评家们落后于戈达尔,他们的批评观受到太多限制了。他们似乎认为,自己的电影概念总会是固定的,他们觉得这些概念是每部电影必须衡量的标准。他们尤其抗拒一个简单的想法:我们可以从电影里学到一些东西。我们不仅可以了解有关生活的知识,还可以了解有关电影的知识。我们确实可以学到某些新的东西——我们此前可能从未意识到电影可以做到这些。
但是,有多少评论家真的想要了解一些关于电影的东西呢?如果我们只有通过学习的方式才能了解它,有多少人愿意去做呢?如果我们必须与一些冲击我们既有观念的、难于理解的事物缠斗呢?
前方有两则剧透!
当我重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发现两段较长的、平行故事线是与彼此呼应的,这使我感到震惊:一大碗鲜花,接着是一个水果;对于「没有原因!」的重复;每个主要的女性角色,都被赋予了一个诡异的无色(或近乎无色)的画面。
正如影片中许多其他的部分那样,戈达尔设计了一种他独有的、不稳定的平行宇宙情节。这些风格化的选择,强化了影片整体的形式结构。在第一个序幕中,上面第一张图中的那个女人,也出现在了彩色的影像中。似乎彩色与黑白影像之间的划分,从某种程度上预示着无色影像的出现。
影片中主要男性角色(显而易见)的死亡,是以非常暧昧的方式呈现的,但这显然是故事的情节顺序造成的结果。这种调整时间顺序的把戏——现代电影的常见技巧——在戈达尔的作品中是相当罕见的,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是如此。
显然,3D是我们这些电影爱好者需要面对的问题。我一开始有些迟疑,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去思考这个议题。一些像戈达尔、赫尔佐格和文德斯这样重要的导演,都在进行3D电影方面的工作。同样重要的是,我们直到现在才能详细地研究3D电影。1980年代早期,我曾在美国国会图书馆看过《非洲历险记》(译者注:历史上第一部彩色3D电影),但如果我停下来观看每一个画面,我无法分辨究竟什么是3D效果。
我在撰写《潘多拉的数字魔盒》一书时,数字投影的胜利,为我带来了未曾预想到的好处。当蓝光版的《电话谋杀案》在2012年发行的时候,我意识到我需要升级了,于是我们购买了一台便宜的电视机和蓝光播放器。现在我们的3D收藏进一步扩充,除了一些香港影片之外,还有像《无敌破坏王》、《地心引力》和《猪头逛大街3》这样作品。3D光盘的成本有时候很低,而且你可能需要一个比我们的显示屏更大的屏幕,以此来体验大银幕观看的效果。不过,我们至少可以逐帧地研究一位导演对3D材质的使用了。
因此,对于那些无法在影院观看《再见语言》,又拥有3D电视的影迷来说,有一个可能会让人心动的消息:奇诺罗勃公司将会发行3D版《再见语言》的光盘。
把这部病态的“实验电影”作为我对他的第一次接触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希望后面补他的片不会这么倒胃口。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敢打分,没逼,认命。
“它很烂啊。”“说什么呢!这可是戈达尔拍的。”
大师这是要告诉我们:好电影不仅应该告别叙事,也应该告别语言。据说3D版,两只眼睛会看到不同的画面,我脑补了一下,瞬间便醉了。没什么说的,牛逼到顶。
支持老人家们出门溜达的时候多拍拍家附近就好=3=。小狗帅,继续等3D。
2D看了一遍,调成3D看了一遍,关掉声音再看,我不清楚哪样最好。电影的一切叙事手段都具有欺骗性,戈达尔将声音、影像和叙事分离开来,拆解电影,让你看到它们各自的功能,重新思考电影的本质,看到影像的另一种可能性,它不像电影,是因为它的数字感,它是犀利的富有诗意的实验影像。★★★★
我打算先把蔬菜送回家,一会儿回来看下一部电影。
八十余年戈达尔,欲活愈老愈深欲,隐居瑞士于底心,疯言智语夺影帝。
两颗星星送给左右两只眼需要分开看的牛逼创举。
的确“再见语言”,因为已将声画分离做到最极致;不惟如此,声量的忽高忽低、左右眼的博弈、镜头的倾斜动荡、突如其来的实验噪音、文本和视效的戏谑与拼贴,无不在挑战观众的五官与认知,甚至调动知识结构,这才是烧脑片!
柴可夫斯基《斯拉夫进行曲》是主调,似可作剪辑点…bigger足够,看后面一串附录名单就晓得:康拉德、弗洛伊德、保罗·瓦莱里、德里达、福克纳、米什莱、阿尔托、谷克多、巴丢、布朗肖、雨果、帕兰、米耶维、维庸、普鲁斯特、阿波利奈尔、达利耶塞克、福楼拜、贝克特、萨特…
将其在艺术各领域进行横向比较。音乐是实验噪音的John Zorn;绘画是“70岁时追求7岁孩童画画境界”的西班牙天才毕加索。那么,如若戈达尔非就返老还童,拿影像素材当橡皮泥随意拼接,观众们又表现出怎样的回应态度呢?无论装逼膜拜还是反智批评,都又是一段段可以消解在大师遁词游戏里的字母而已。
70分钟的电影,15分钟看完。电影拍的先锋,也要看的先锋,就是这么任性!
84岁的电影大师让-吕克·戈达尔的新片,即便看不懂睡大觉也要授予戛纳评审团大奖的高逼格神作。本片穷尽了让观众不适的视听手段:不关联的意象拼接,歪斜颠倒过曝失焦变色重叠摇晃多帧率混搭的影像,不同声道音量不稳风格迥异的声音,故意留白的字幕...内容方面,解构主义存在主义左派思想明显。(9.0/10)
电影始于疙瘩儿,电影止于疙瘩儿,电影死于疙瘩儿。电影中的新浪潮,电影中的印象派。疙瘩儿八十从心所欲而逾矩,而今得个休歇处,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撺掇家犬夺影帝
抱歉,我是掐着大腿看完的,管他是不是戈达尔,我就是不喜欢这种过于先锋的实验电影,反正我是看不懂,也没这能力从中提取一些什么,也活该自己明明逼格不够,还要坚持看,连云里雾里都算不上,一个小时看下来还感觉怪累,怪难受的。
戈达尔永远是最先锋、最勇敢的导演,电影形式很像他的《新浪潮》,但戈达尔给了它更加现代化的外观,其内核仍然是古典与现代之争,语言是否真实?从古希腊到现代欧盟,从赫拉克利特到拜伦,哲学化的思想统筹了影像,文字、声音、图像究竟哪种载体更加真实,倾斜失真的画面如同修辞承载思考
我是真的抱着虔诚的心来看这部电影,真的在用力捕捉,真的想知道他在拍什么,由于逼格太高,结果我是真的看不懂。
That's how you spell "fuck you audience" in a cinematic language.
80岁的法国大爷,每一个镜头都在对观众说:“你们些个白痴。”打上五颗星,说明我真的没看懂。
这才是真正的【不看3D等于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