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近几年内,“萝莉”一词风靡全球。之后又有卓亚君的一首《洛丽塔》唱醒了一干文艺少女的春心,导致06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再版的同名原著《洛丽塔》在一段时间内竟然一书难求。不灭的欲望、燃烧的激情、年龄的差距、禁忌的恋情、悲剧的收尾,这些被反复宣扬的词汇让这部本身晦涩难懂的死囚自白“看上去很美”。没看过文字版的《洛丽塔》,你就等于没看过《洛丽塔》,唯有忍受得了纳博科夫那503页絮絮叨叨的发癔症般的自我解析和对洛丽塔的近乎于神话般的迷恋你才有资格说爱他。
我更喜欢97版的电影开头,面无表情的亨伯开着那辆老爷车歪歪扭扭的从薄雾中开出来,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他的爱人已去仇人已逝世间再无留恋。他的手上捏着洛的发夹,那是他已经丢失的或者说从未发生过的爱,沾了代表着罪恶的仇人的血——爱与罪,这就是《洛丽塔》想要表达的全部内容。
没有谁比杰米艾恩斯更适合亨伯这个角色了吧而且,他似乎也总是乐于扮演那种情到深处人孤独的爱情英雄。梅尔吉布森很好,可是他的眼睛太容易老,不经意的就流露出一抹疲态。杰米艾恩斯正好与他相反,他的面孔是不符合年龄的苍老可是眼睛里却永远燃烧着欲望。总觉得,即使激情将他消耗殆尽,在灰烬中也会有两颗质地坚硬光芒不灭的黑色宝石。
阿德里安莱恩很擅长拍这种类型的影片,《不忠》、《九周半》、《桃色交易》,都是一些光听片名就觉得活色生香的电影。相比于表现人的感情,他更喜欢描绘人的肢体,光线照在脸上,身上所形成的交界线,嘴角细细的笑纹,膝盖,小腿,脚趾,短袜,简简单单几个镜头,就性感至极。反倒是片中的几场激情戏,由于多米尼克斯万的年幼而显得有几分青涩,拍《洛丽塔》时,这个满脸邪气的姑娘仅仅16岁,而她却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走出这部戏所带给她的阴影。她长大后,仿佛魔法褪去一样的消失了美貌,因为她的美,来自于成熟的面孔和幼稚的身体之间所产生的那种违和感,当这种违和感消失了,她也就平庸了。
97版《洛丽塔》的原著气质很浓,因为导演拍出来的故事,不是一个男人迷恋一个女孩,而仅仅这个男人自己的故事。亨伯是一个迷失在自己的感情和回忆里的诗人,他之所以会喜欢幼女,是因为少年时期两情相悦的恋人突然死于伤寒,他对于这段关情念念不忘甚至是耿耿于怀。触发恋童癖的首要因素是心理因素,爱恋儿童,其实是自我想要重回童年时代的本能反应,正如电影里说的那样。“她的死,把我心的一部分凝固下来,虽然我所爱的少女和我自己的童年早已消逝,但我仍四处寻觅她的影子。”所以,在这段亨洛恋里,其实不存在什么不公平,洛丽塔和亨伯都是那种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人,洛要钱,要依靠,要安全感,还迷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身体上的快感,而亨伯只要他的回忆。他满足她讨好她,只为了她能变成他想象力的那个样子,而当他的努力悉数失败时,“两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钟都是一种折磨”这样的局面就出现了。
整个电影的基调,只由一个问题来决定——洛是否也爱亨伯。若是,那么这就是一个可歌可泣身不由己的爱情悲剧;倘若不是,那这个故事就立刻沦为了一个偏执狂的小丑般的表演,而且还没有观众。当然,结果我们都知道了,亨伯可以是洛的监护人,父亲,是她的避风港,是她世间唯一的依靠,但惟独不可能成为她爱的人。在洛的观念里,亨伯顶多是一个可以与之做爱的父亲罢了,她可以向他要得钱财、糖果却唯独得不到感情,因为他的感情不是为她准备的,他的感情,永远顺着时间的轨迹,倒流回那间他童年时待过的旅店,倒流回他少年时期爱慕过的那个女人身上,这对于洛,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洛有着非常明显的狂躁性抑郁症的倾向,她喜怒无常,极度自私冷漠。时而狂喜,时而暴怒。在她和亨伯大吵一架发疯似的跑到屋外后没过多久,她竟然又能笑嘻嘻的让亨伯请她吃冷饮了。洛成长在单亲家庭,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和一个常年乱糟糟的成长环境,亨伯的到来带给了她改变的希望,她潜意识里渴望亨伯能带她脱离这个困境,所以,洛对于亨伯的诱惑与其说是一种蓄谋不如说是本能。波伏娃在她的传记里写过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在经历了一场超前的恋情之后选择了自杀,她写道:“某种程度的真相,能够扼杀一个年轻的生命。”年轻的洛便是被一个成年男子隐秘丑陋的欲望给扼杀了,对她来说,一切感情都可以和金钱与利益划等号,没有尊重和被尊重,只有控制和屈服。她先是贩卖美貌和笑容,后来利用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做爱明码标价甚至在中途坐地起价。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导演还是电影里的亨伯,对于洛的病态和绝望都采取了无视的态度,母亲死了,这边草草给了几个女孩哭泣的镜头,那边小女孩就已经哼着歌踏上了旅途。洛唯一的一次情感流露,是在旅馆里她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哭,没有解释没有缘由却显得更加绝望,但这个镜头也非常短。
整个《洛丽塔》,也可以看成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病情发展的一个过程,洛渴望得到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可是亨伯能给她的,只有日复一日的迁徙和颠簸。片尾,亨伯对已嫁为人妇大肚翩翩的洛丽塔说:“这里和你熟悉的那部老爷车距离25步,立即跟我踏出这25步。”洛丽塔断然拒绝,因为对于她,那不是一部熟悉的老爷车,而是她一辈子都想远远逃开的颠沛流离的生活,得不到真正感情的乱伦,是比贫穷生活还要可怕的多得多。
那段经典台词——“我望着她,望完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此生最爱,非她莫属。这爱之信念,如死亡般坚定。当日如花妖女,今如枯叶回乡,腹中骨肉,亦为他人。我爱她,褪色亦可,枯萎亦可,怎样都可,但只消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可惜,他望向的她,在他眼中依然是14岁的少女,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直到最后,他爱的依然是他的回忆,而不是面前站着的这个有血有肉的人,洛丽塔。
一个是偏执诗人,一个是抑郁妖女,两人的碰撞注定造就了悲剧的诞生,对于屏幕前的我们,那是绚烂的烟火,带来感情的光和热,但那光芒背后的一地灰烬,却得要剧中人自己在寒冷和烟灰中拾掇干净。影片里的爱情,从来都不适用于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真正值得为它付出热情和心血的蓝图。敬告那些成天喊着要找个大叔的萝莉、非萝莉们,如果你没有做好把一辈子都赔进去的打算,切勿尝试。
这两天空了下来。重新找出片子来看。看的是《Lolita》,一部备受争议的小说拍成的电影,1962年和1998年,两个版本连着一起看。然后在Alizée的一首法文歌《Moi Lolita》的歌声里写影评。
都是经典之作。相隔了36年,同一题材的两部电影,不同的拍摄手法和演员,甚至是一部黑白、一部彩色,却都无法成为区别任何一部影片孰优孰劣的理由。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这是小说开头的一段话。是一个在伦理与情欲之间游离的故事。而电影用一切纯粹的手法,却展现出无比的暧昧与情色。
异常喜欢62年版本的片头。James Mason和Sue Lyon担纲主演。导演是Stanley Kubrick。黑白的影片。柔和缠绵的钢琴声。一双宽厚的手,握着一只精致小巧白皙的脚,在趾间放薄薄一撮棉花,然后涂上甲油。无限怜爱和柔情。
美国电影尚未实行分级制的时候,这样一个乱伦的故事该是无法被呈现到荧幕上的。然而Kubrick做到了。整部影片没有一秒钟情色的镜头,然而恰恰是那一个开头,之后影片里光与影的恍踌交错,房屋的门,洛丽塔挑逗暧昧的眼神,骤然暗淡下去的灯,述说着一种畸形而赤裸的情欲。
1998年版本的《Lolita》被译为《一树梨花压海棠》。在网上得知出处:“一树梨花压海棠”典自宋代苏东坡嘲笑好友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的调侃之作。据说张先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东坡就调侃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指白头新郎,海棠指红妆新娘。之后,“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老夫少妻的委婉说法。”
Jeremy Irons敏感而神经质的眼神无人可替代,嘴角唇边的法令纹深邃忧郁。他所演绎的男主人公Humbert教授比起62年版本中的James Mason更多了斯文中的隐忍和郁然。而Dominique Swain饰演的Lolita更年轻更清纯。在Humbert初次见到她的时候,Lolita穿着一席接近肤色的连衣裙,倚在草地上让水淋湿了全身。转过头来,不需要言语和动作,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无意间的挑逗和勾引。这样的场景算得上是情色经典了吧。就是在无声无息中,成为Humbert一生的罪恶和诱惑。
两部影片叙述同一个故事,62年版本并没有过多地讲明Humbert对于女童偏执喜好的原因。同时表现手法更多地是从一个陈述和展现的角度出发,带着些许的黑色幽默和丝丝嘲讽。而98年的版本更偏重于原著小说中的表现手法,不断地出现主人公Humbert面对审判时的自述。并且在一开始,回忆了他在年少时期爱恋后来死于疾病的女孩——他偏爱女童的最终原因。同时注重更多的细节,挖掘男主人公内心的无奈心声。
两个版本中的Lolita被塑造成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62年版本中,她是一个热衷于诱惑每一个男人却仅仅爱上剧作家Clare Quilty的女孩,而在98年的版本中,她厌恶性,冷漠无情,把一切视作交易。但是作为Lolita,她们都是聪明的,长着一张天真美丽脸孔,柔软长发,细致皮肤,同时清楚地知道如何去诱惑和利用Humbert,令他俯首称臣。
事实上,Lolita是不需要诱惑的Humbert的。因为她对他来说,本身已经是一个诱惑。甚至是蛊惑。他一生都难逃的劫难。就是在花园里的惊鸿一瞥,他决定留下来,从此万劫不复。无论是情欲的欢愉或者罪恶,还是利用情欲换来的金钱和自由,他和她各取所需。
他在她身上找到青春时代那个被破灭的爱情梦想。多年压抑的情感骤然迸发。即使岁月已经把这样一种残缺的情感扭曲,他依然不可自拔地爱上她。为此他与她的母亲结婚,成了她的继父。而妻子的意外死亡成全了他名正言顺地对伦理的摒弃。情欲的罪恶之花从此盛放。他用尽一切去讨好她,倾其所有要抓住仅存的温柔。她还是慢慢地长大了,不再顺从于他,不再依赖于他。当他发现自己青春的爱情梦想最终注定要破碎一地的时候,她也已经在谎言和背叛中离他而去。他几近疯狂,歇斯底里。日复一日,他走遍每一个地方找寻她的踪迹。开着来时的车,扬起一路的尘土。
三年后的某一天,他收到她的信。枯涸和绝望的心又一次被情潮填满,汹涌澎湃。他开着车去看她。某一间简陋的小屋,她已经嫁为人妇有了身孕,苍白臃肿,疲惫平庸。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言行举止中充满挑逗的小妖精。她问他要钱来维持生计。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百感交集。
“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象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他给她钱,要她跟他走。她依然执意不肯。她是从未爱过他的。他终于明白过来。老泪纵横,掏尽身上所有的钱、所有的支票都给她然后仓皇地离开。
喜欢的是98版本的结局。Humbert枪杀了Clare Quilty,心如死灰地一路开车,带着当年Lolita头上的一个小小发夹,上面沾着血迹。他仿佛又看见她,一身蓝衣,带着纯真灿烂的笑对他挥手。就是这个年仅12岁的年轻女孩,诱惑了他一生。她是他一生的罪,一生的欲,一生的债,一生的终结。
这样一个多年受到争议的故事,长期被禁的小说,却被美国著名杂志《名利场》(Vanity Fair)评价为:“The only convincing love story of our century”。也许是因为人不可抑制的情欲,也许是因为个中的欺骗和背叛,又或者,是因为爱情本身,它无关年龄,就注定是一场劫难和宿命,人与生俱来的原罪。
http://www.blogcn.com/user5/vivianisvivian/blog/1744758.html在看《洛丽塔》之前,我约略知道这是一个小女孩与老男人的故事,日本的“萝莉”一词,就是在《洛丽塔》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指的是不满十二岁的幼女。不过具体故事是什么,不太清楚。《洛丽塔》太出名了,几乎家喻户晓,不看实在对不起文艺青年装x的心理,于是找出了电影和小说。
看完电影,我终于搞清洛丽塔式的感情,说的是幼女与大叔之间的感情。现实中,幼女是未成年人,被家长保护着,恋爱较少,所以出现的多是少女与大叔的组合。
洛丽塔式的感情,或者说幼女和大叔的感情,近年来越来越多,很值得玩味。所以本着学术的精神,对照着电影和小说,研究下这种感情发生的人物、地点、时间结局。
首先,洛丽塔式的感情最容易发生在什么样的人身上?
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幼女或少女,有一定权威但内心有伤的大叔。
未成年少女是前提。小说中亨伯特迷恋的是“九到十四岁”,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介于幼女与少女之间,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女性气质开始显现,身体的曲线若有若无,对世界的认知处在懵懂混沌中,对所作所为的后果还不清晰。
洛丽塔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十二岁,有清澈的眼睛、艳丽的脸庞,还有早熟的身体——亨伯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趴在草地上看书,喷泉的水滴打在她身上,半湿的衣服把她早熟的身体曲线勾勒得玲珑毕现,内里的衣服一览无余,亨伯特的情欲一下子被挑起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租下了这个房子。
一般未少女不过是心智不成熟,而洛丽塔不仅是心智不成熟,简直是问题少女——她叛逆、浅薄、愚蠢、粗俗、自以为是。早早失去父亲,缺乏父爱,所以想亲近成熟魅力的男性,但她又跟母亲关系不好。发现亨伯特对自己的迷恋,还不断挑逗他。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洛丽塔和母亲外出,在离开的时候,突然飞奔回屋,毫不顾忌地抱着亨伯特亲吻,然后飞速离开,留下亨伯特留在原地久久回味。
问题少女,发生洛丽塔式感情的概率更大——她需要借助大叔的感情去弥补内心的缺少,也需要借助大叔的实力去弥补物质上的缺失。
而一个正常成长的普通少女,一路被学校的教育中规中矩地推着向前走,很难想到去借助大叔来实现人生。
另一方面,亨伯特是一个对幼女和少女迷恋的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成熟阳光。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初恋少女意外死亡,恋情戛然而止。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说到这里,我觉得电影漏掉一个小说里的情节,可能导演觉得不重要吧。在小说中,亨伯特后来跟一个比他年长的富有的寡妇在一起。可是,亨伯特被抛弃了。我觉得他经营不好成年人的感情,所以才转向了幼女和少女——在“九到十四岁”的幼女和少女那里,他既可以重温与初恋的温情,还可以稳操胜券地掌控驾驭一段关系。
而亨伯特是一个教授法语的大学老师,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不得不佩服作者对这个身份的安排——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背后,掩盖的是他肮脏龌龊、不见天日的变态癖好。国内有一个网络用语“叫兽”,用在这里无比贴切。
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幼女或少女,有一定权威但内心有伤的大叔,两个同样有伤的人,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其次,什么地方容易滋生洛丽塔式的感情?
远离熟人的地方。
放在当代,应该是一二线的大城市。城市文明自带的冷漠,正好掩盖罪恶的感情。
电影和小说里,亨伯特选择的在路上——既远离熟人,可以释放肆意生长的欲望,不担心被人窥见,也足够新鲜刺激,像笼中鸟儿一样自由自在,鼓动膨胀的荷尔蒙。
再次,洛丽塔式的感情中,强势方是如何控制的?
一般是美景、美服、美食,还有小零花钱。
电影里,亨伯特开着车,载着洛丽塔,以父女的身份,沿着美国的景点一路过去。车里的洛丽塔,吃着喜欢的零食,自在地听着车载音乐,还时不时地反讽、折磨一下亨伯特。
不要小看这些。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美景、华服、美食、小零花钱,足够满足了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的虚荣——
想想与吴秀波撕逼的前任“萝莉”木木吧。木木被爆,木木用着吴秀波的钱,穿着普通人几个月甚至几年才买得起的衣服,拎着奢侈品的包包,带着奢侈品的手表,出行乘坐私人飞机,在世界各地游览,跟各地的名流合影,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当看到这些爆料的时候,多少人出离愤怒了,认定她虚荣、拜金、罪有应得——电影里的洛丽塔,受到的诱惑也如此。
这是亨伯特控制洛丽塔的方式。
也是很多大叔控制年轻姑娘的方式。
遗憾的是,很多人以为是爱的表达方式。
第三,洛丽塔式的感情,弱势方是拿什么交换的呢?
性,青春,肉体,这个是肯定的。这种感情的缘起就是这些,除此之外呢?
自由,以及未来。
电影里面,洛丽塔享受着亨伯特的宠爱,快乐吗?不快乐。除了让她恶心的乱伦,逃无可逃的宿命,出卖肉体的被嫖宿感,还有无法自由选择生活的愤怒——她连喜欢的话剧都不能参演,必须征得亨伯特的同意。她的每一分钟都要受到亨伯特的安排,不能为所欲为地挥霍青春,跟软禁没太多区别。
至于本应该属于少女的美好未来,在跟亨伯特这样扭曲地在一起之后,毫无幻想可言了。
她的身体、时间、未来,都被这个老男人绑在这里,不得动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值得注意的是,亨伯特在与洛丽塔发生乱伦关系的时候,竟然是被动的——他精心筹备,故意安排,终于两人在一张床上,但他却道貌岸然地躺在床的一侧,在第二天的早晨,接受了洛丽塔的挑逗——他连猥亵的愧疚感都推开了,理所当然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向警方控诉是洛丽塔引诱了他。
这段在小说里与电影略有不同。小说中,亨伯特在饮料中给洛丽塔下了安眠药,想在不知不觉中猥亵她——有贼心还有贼胆。不像在电影里,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我惊讶于亨伯特的懦弱与自私,更惊讶于老男人的手段——不知道那些现实中的少女大叔组合,少女是否知道她们被大叔套路了?
第四,洛丽塔式的感情,能持续多长时间?
亨伯特喜欢的是“九到十四岁”的少女。遇见亨伯特的时候,洛丽塔十二岁了,能持续多长时间不可期。
少女总会长大,认知总有成熟的那一天,对自由、对世界的向往,总有一天爆发出来。
况且,对于深深厌恶亨伯特的洛丽塔来说,能摆脱亨伯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
拼的是,这段感情谁先放手,是否放手。
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感情,注定不会地久天长。
第五,洛丽塔式的感情,结局一般是什么样子的?
电影和小说中,洛丽塔密谋逃走了,三年后因为经济困境不得不写信求助亨伯特,但他们再也回不到之前扭曲的关系中了。绝望的亨伯特枪杀了拐走洛丽塔的奎迪,自己也深陷囹圄。
现实中,吴秀波与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洛丽塔”木木,私情七年之后,在互联网上撕逼大战,一个被赶尽杀绝地送进监狱,另外一个到现在销声匿迹,前途不明。
最后,讨论一下,亨伯特与洛丽塔之间,到底是否存在爱?这到底是不是爱?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斩钉截铁地说,是欲望,不是爱情。亨伯特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洛丽塔的感受。洛丽塔是深深厌恶他的,一直认为他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自己的命运也被他扭曲改写,活得变态绝望,所以最后密谋逃走了。
这么说有道理,但我不太同意。
小说《洛丽塔》站在一个客观中立的角度,单纯地叙述。但电影《洛丽塔》,把这个拍成了一个爱情悲剧——亨伯特的爱情悲剧,也是洛丽塔的人生悲剧。
亨伯特在十四岁的时候,初恋女友因为伤寒死去,给他留下了阴影。可是,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善良的、有爱心的女孩子,她想做护士治病救人,想去非洲帮助那些苦难中的孩子。除了年龄上跟洛丽塔相近外,她们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亨伯特为什么会痴恋浅薄、愚蠢、自负、开放甚至放荡的洛丽塔呢?为什么明知洛丽塔是一个妖精,一直在折磨他,还不可自拔地要留在她身边呢?
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里有一个观点,大意是,性之于男人,是天性,不涉道德。
这个似乎可以解释亨伯特对洛丽塔的乱伦、纠缠、不理智。
但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我更同意基辛格的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在小说中,亨伯特是尝试过跟比他年长的女性建立一段关系的,但失败了。这说明他没有经营好一段感情的能力,只有在幼女或少女面前,他用美食、美服、小零花钱等,才可以游刃有余地建立一段感情。
也就是说,他在幼女或少女面前,是有绝对的优势的,是有权威的,不管是经济地位还是社会地位。
所以,在电影的前半段,亨伯特对洛丽塔,只是欲望,没有爱情。
但是,电影的最后,我觉得欲望升华了。收到洛丽塔求助信的亨伯特,带着现金和支票来看洛丽塔。此时洛丽塔已经怀孕,挺着大肚子接待他。他看到她,一下子就崩溃了,提出重新回到之前的关系,说“从这里到那辆你熟悉的旧车只有25步,跨过这25步。和我。现在。”但是洛丽塔说为了钱只会去汽车旅馆,还说丈夫她唯一爱过的人,亨伯特凄怆地问“那我呢”,洛丽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这一刻,亨伯特发现,洛丽塔根本不爱她,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内心的痛苦攀到了顶峰:“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样清楚,我是如此的爱她胜过我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她以前是一个妖女,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爱她,这个洛丽塔苍白、臃肿、俗气、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我觉得不仅仅是欲望,还有深沉的爱。他为了她枪杀了当初拐走洛丽塔的奎迪,在被警察追到山顶的时候,看到山下的学校,听着里面欢声笑语,恍然醒悟:“我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让我心灰意冷的并不是洛丽塔不在我身边,而是这里的欢笑声没有她的。” 亨伯特终于意识到,他毁了洛丽塔的一生。这个时候,他忏悔了。
从欲望升华到爱,对于他来说,付出的是后半生的代价,对洛丽塔来书,却是一生。她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单纯了。
电影《洛丽塔》是根据小说《洛丽塔》改编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1955年出版了小说《洛丽塔》,一举扬名国际。最初我以为是一部哗众取宠的小说,但读过之后发现,这是一部严肃的小说,批判性很强,题材上的争议性不过是卫道士攻击的借口。这部小说(还有这部电影)除了让人激赏的艺术价值,还揭示了一个东西方都广泛存在的社会现象:幼女审美,即男权社会下,对幼女的变态追求。
《洛丽塔》揭示的是西方的幼女审美,而中国,对少女的追求源远流长。秦始皇求仙丹,找的是童男童女;后宫佳丽三千人,多是豆蔻年华。宋代的苏轼,在一个八十岁的朋友纳十八岁的少女为妾的时候,还写过一句流传千古的诗句来调侃:一树梨花压海棠。直到今天,社会审美的追求依然是“少女感”,其实也是幼女审美的另一种说法:Angelababy因为奇妙的少女气质粉丝无数,登上美国大刊《Vogue》封面;杨幂一直玩少女感人设,是当红炸子鸡;诸多社会名流,离婚再娶的都是小娇妻,比如高晓松与前妻夕又米结婚的时候,夕又米不过18岁……
木心说,悲剧有净化人心的作用。《洛丽塔》是一个悲剧。我不知道欧美发达国家是否得到了净化,摆脱了对幼女的追求,但看一下国家的名人,似乎有所改观,不再推崇幼女审美,转而推崇两性的平等独立。现任的法国总统马克龙,妻子布丽吉特不仅不是小娇妻,而且比马克龙大24岁;比如美国报业大亨默多克在85岁的时候再娶,妻子并不是青春靓丽的少女,而是将近60岁的模特。
反观中国,现在还在男权审美下的幼女审美中。女明星炒作,人设动辄少女感;男生找对象,希望找比自己小的,似乎对方越小自己越沾光占便宜;30岁对大部分女生来说,依然是一道坎,粗暴地划分了中年与青春。中国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摆脱幼女审美,走向国际,这个真的需要时代去回答。
杨振宁与翁帆的老少恋掀起的风波,几年后仍有报纸在吵——这还是21世纪,这还是两个成年人的爱情,尚且如此。可以想像几十年前,一个中年人爱上未成年少女的故事,会怎样震惊世界。
“他们怎么能将《洛丽塔》搬上银幕?”这是1962年版的《洛丽塔》公映时的宣传语。1955年,美籍俄裔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出版了小说《洛丽塔》。这部后来被誉为“当代文学里程碑”的名作,却长期被列为禁书,受到广泛而持久的非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先从它的电影中文译名“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起。
北宋天圣八年有一位叫张先的进士,后来官居尚书都官郎中。他很有才名,因“云破月来花弄影”这样的名句,被称为“花弄影”郎中。据说张先80岁的时候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喜欢开玩笑的好友苏东坡做了一首诗调侃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之后,“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老夫少妻,也即“老牛吃嫩草”的委婉的说法。
《洛丽塔》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大学教授法汉伯特人过中年仍然单身,自从年幼时的初恋女孩死去后,心中总藏着一个温柔而猥亵的梦魇——那些十几岁的青春少女们对他有着不可抗拒魔法般的吸引力。一次他无意中看见了的12岁女孩洛丽塔,立即疯狂地爱上她。为了接近她,他不惜与洛丽塔的母亲夏洛特成婚,在汉伯特与洛丽塔外出游玩时,洛丽塔引诱了汉伯特。夏洛特得知真相后,激愤地冲出家门被车撞死。夏洛特死后,汉伯特带着洛丽塔四处漫游,洛丽塔逐渐不能忍受这种生活,被花花公子克拉尔·昆宁拐走。几年后,汉伯特发现洛丽塔已为人妇并怀有身孕,他绝望地向昆宁开枪......
纳博科夫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他的文学评论集《文学讲稿》对后世的影响非常大。《洛丽塔》这部以乱伦/恋童为题材的小说,让当时的上流社会感到十分震怒,其文学价值却日益得到承认,被认为是堪与《尤利西斯》媲美的杰作。正如纳博科夫在《文学讲稿》序言中说的,如果读者翻开《包法利夫人》“只想到这是一部‘谴责资产阶级’的作品,那就太扫兴,太对不起作者了”,《洛丽塔》也并不是一部渲染色情的小说,小说语言有着散文的行云流水与天马行空的大气, 以细腻的细节描写和心理刻划,将一个羞怯、自闭、神经质男人的内心世界展示得淋漓尽致。对小说另一种较为流行的解读是,《洛丽塔》并不单纯是性的小说。它影射了以欧洲为代表的传统精英文化向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流行文化的臣服,或曰老迈的欧洲文明妄图通过劝诱年轻的美国文化而达到复兴,表达的是前者的悲哀无奈和后者的傲慢狂欢。
《洛丽塔》先后两次被搬上银幕,1962年版由电影大师库布里克执导,当时因为争议很大,一些明星怕影响形象拒绝了库布里克的邀请。1997年,《爱你九周半》导演亚德里安·林恩重拍了该片。对中文版《洛丽塔》翻译不满的读者,可以从两部影片中,去感受一下大师的风采。
看完后心里堵得慌,不想再看第二次。少女是自私又愚蠢的一类人,而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又恰恰是处在她们人生中最迷人的阶段,让男人欲罢不能。从一开始的有点恶心,到最后的心酸,Humbert这个老男人凄苦的痴情让一切什么道德什么伦理都从我脑袋中逐渐消失了。
和库布里克版(1962年)相比,不止多了彩色。杰瑞米·艾恩斯细腻、大胆的表演,令人物矛盾的内心变得可信;多米尼克·斯万脸上有种美国式早熟少女的蠢相,却意外使她的性感显得可亲。前半部活泼生动,后半部深情悲怆,难得一部如此“伤风败俗”的电影,会如此的动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爱另一个人。你很惊讶他给了你四千块么。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爱你。
我责备你的病态,但我无法责备你的爱。洛,是洛利用了亨伯特,但洛没错。十二岁女孩和三十二岁男人差距的二十年完全不等同于二十二岁女孩和四十二岁男人差距的二十年。二十二岁女孩,你会伤害她的性。但十二岁,你还会伤害她的人格。很遗憾让某些人的色情心理落空了这完全就是近乎哲学般的纯美。
与其说中年男人秘密的恋童癖威胁着少女,还不如说是年轻性感的尤物蹂躏着他疲惫脆弱的灵魂。Jeremy Irons是让人沉溺的演员。
洛丽塔真的是,生命之光,欲念之火啊!这样“宁愿看她一眼就死去”的疯狂的爱情啊,比《魂断威尼斯》还要令人唏嘘。“就算她现在衰老、庸俗,我不在乎,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杰瑞米艾恩斯的独白听得我要哭啦,神演技...
比我好的男人有很多,但比我爱你的没有几个。
Jeremy Irons 演的老男人是如此深情和如此让人心疼。于是他的不道德和自私也都可以原谅了。
相比黑白老版本,我好爱这版!“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因为刚刚读完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抱歉不能很好地进入这个故事。我看到了一个没有长大、只关心自己的男人,看到了被爱所命名唯独没有爱的占有、畸恋、情结。汉博教授没有让洛丽塔说话。罪恶,被表达为一种美,我终于读懂房思琪的困惑修辞沦为巧言令色,老男人编造出一段很美的故事并沉溺其中。这是罪恶的
“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象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为什么我看的气不打一出来?
女孩的成长,注定需要爱与尊重。任何爱与尊重的不同步,都会导致爱的错位。你要的是占有,我要的是自由,那又如何相爱。你把爱寄予性,我把爱寄往旅行,可终究两人之间还是缺了点什么。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无法理解那些把她分类为情色片的思想。这片太美了,好喜欢,差点就奔泪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一句话概括:年少无知的小女孩儿出于对性的好奇勾引大叔,不知踏入被圈禁的未来。恋童癖大叔心愿达成后无奈痛失“爱女”。电影把大叔塑造成了一个深情痛苦的为爱疯狂的男人,忍受小萝莉的种种任性和背叛,让人感到这段爱情是多么美好多么纯洁,甚至忽视了大叔的恋童癖毁了洛丽塔一生的事实。看原著就明白,大叔对洛丽塔的操控有多么令人窒息,手段和思想又有多么令人鄙夷... 是真爱吗?不是吧。我看到的只是一段悲惨而又互相折磨的畸恋。
这个可怜的男人。。你爱她,她不爱你,有什么用。说白了这还是一个风烛残年老男人以爱为名绑架生机勃勃少女的故事。。
他说你不要碰我,否则我会死掉。看完我只记住了这句台词,但它们准确击中了我神出鬼没的泪点。
天真无邪与放纵情欲的较量,最终毫无悬念的闯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爱本不是错,相遇也不是错,怪就怪那个本就残缺的心灵恰好碰到了一个荒诞的美丽。
传闻张先在80岁的时候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苏东坡调侃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于是老牛吃嫩草便有了如此文艺的代名词,当然更潮的叫法是”loli控“
"他是唯一让我着迷的男人"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