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看过这样一部文艺片了(题材非常好、但是在拍摄手法上它着实有点糙);
坦率地讲,在看到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我都有种想要关掉电脑的冲动,真的是太不讲究了。那些叽里咕噜听不清的少数民族语言、不断摇晃着的眩晕镜头、以及写实式的打光(如果有灯光的话)........反正整体上观看这部影片,真有种八十年代的感觉(影片是2010年前后制作并上映),而且会让人感觉有种阴暗的压抑感。
这个故事描写的是位于西南边陲的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区,由于该人口聚集区处于山上黑熊的生活势力范围,加之自然天堑(怒江)阻碍了他们拓展已经狭小不堪的土地资源,所以长久以来,村民始终都是在和黑熊争夺有限的生存空间。在片中,我们也确实看到了黑熊伤人的事件时有发生、且也会经常看到黑熊扰乱村民的正常生活,并伤害他们的家禽。
影片以开始,是村民(木扒)的婚礼,我们看到木扒的妻子实际上是在相对比较开放的江这边,可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非得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山沟沟里,难道仅仅是为了那十五头牛吗?我觉得倒也不是,理论上讲,应该是观念和传统思维始终在他们的内心占据着主导地位。
而当木扒结婚了之后,通过剧情的开展我们得知他们过度铺张的宴席让他们负债累累,整个家族承担着巨大的经济压力。最终这个压力也让木扒不得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当木扒被逮到看守所的时候,他的父亲提着枪喊着闹着要杀熊。但这就是像主人公的爷爷所说的那句话: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如果真是要杀熊,悄无声息的去捕杀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喊出来让大家都听到呢?
实际上,这也说明村民们普遍对于野生黑熊是有巨大的仇恨感,只是苦于黑熊是他们的图腾,且加之长老的至高无上的地位,让大家只能忍受着这份苦痛,但是长远来看,这个脆弱的平衡关系迟早还是会被打破的,因为当人的生活都过不下去的时候,什么信仰和图腾,那也只能靠边站。
那个时候,活着才是第一要务。
当木扒的父亲为了救儿子苦于没有钱的时候,村里的那个酒鬼送上来了两万块钱。没人知道酒鬼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是根据他的嫂子说,这个钱则是她的女儿在外面打工挣下的,只是被这个酒鬼叔叔给骗走了。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类似于片中的酒鬼叔叔,这样的人如今其实在广大农村地区非常之普遍,他们找不到媳妇,也没有什么技能,整天大脑里想的就是谁家的媳妇可以让自己娶回家,我们看这个叔叔,一会想娶他的侄女、一会又想娶他的嫂子,这真的是让人感觉道德沦丧,虽然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是长此以往,道德是否能够约束住人的冲动行为?至少我个人是比较存疑的。
当木扒的父亲看着两万块现金摆放在眼前的时候,他紧绷的的心松动了。因为他知道此刻家里是多么渴望这笔资金,但是他又无比的爱自己的女儿,平日里虽然嘴上说把她卖二十头牛,但是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木扒和他的母亲都是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妹妹)往火坑里推。
当妹妹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他的意中人迪阿鲁,可是这个时候的迪阿鲁只能轻轻的甩开吉妮的手,对着大山哭喊着:“爸爸、哥哥,你们快回来.......” 可即便是他的爸爸和父亲还健在,这一切的结果能被改变吗?似乎这个答案只能看他的爷爷,这个在村里、在家中享受着至高无上尊崇的老爷子,始终默认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希望这个家能继续维持下去,所以他渴望自己的孙子能认清现实。
在吉妮找完迪阿鲁之后,吉妮的父亲也来找老爷子。作为老人,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嫁给对他好的人,在这里木扒的父亲体现出了男子气概,他主动的来要求两个孩子结婚,聘礼也不再是自己以前坚称的二十头牛,而是十五头牛即可,但这个传统的固执的老爷子,愣是给拒绝了,一来是家里可能的却没钱了,二来呢,他始终对他的孙子有种宿命般的预判,所以才会有之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孙子啊,终有一天你会知道,哪个女人才是你该梨的土地。”
当吉妮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想起了迪阿鲁在没收她父亲枪的时候说过的话:如果熊咬死人了,可以获赔四万块。四万块对于吉妮的家来说就是救命钱。她不能再等了,相比较于她的意中人,这一刻一个女人仿佛瞬间长大了。常话说的好:有的人长大不需要经历太多,只需经历一件为钱而困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也是深有同感)。
所以她上山了,将自己送入熊口。可政府不认为吉妮是被熊吃了,因为作为政府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也是在片中对于客观中立的政府一直以来标榜的一个形象。它不会顾及到木扒是为了生活才铤而走险,它也不会顾及村民的生活困苦而去修桥筑路,它只会要求人民搬离大山。
可有的民族,如果搬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住进了洋房,他们还是少数民族吗?当他们的孩子走进工厂,当他们的牛羊圈养进专业的畜牧基地,他们是步入了一个新的牢笼还是获得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幸福生活?
这个答案是有点模棱两可的,不过,让这些人搬离大山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
对于有些民族来说,只有在她们依存的土地上,她的歌才会有灵魂,她的一言不合就飙歌才不会被认为是异类,她的图腾也才会被尊重、她的孩子也才能有所传承,即便那片土地属于贫瘠之地、凶险之地、没有金钱之地,那也无妨,因为至少那片土地曾孕育出了一个少数族群的文化。
刘杰的两部戏探讨西南少数民族在改革开放后的命运。
马背中,老冯这样的毛时代干部死了或者被职业化所替代。而现代官僚制下的阿洛又跑了。这连无人之地,就只有碧罗雪山里时不时撒手不管的村长与政治心智不足的阿鲁。最终的命运就是在国家强制力量之下消灭村庄,走向城镇化的同时也意味着这个部落的祖宗、习俗的全然格式化。阿鲁不用娶自己的嫂子了,但也永远不会成为老祖。因为宗已经消失。
今天在电影院看了一部产自中国的“外语片”,刘杰的《碧罗雪山》。片中总共出现了十余句汉语,结果两位主人公愣在那边,说听不懂。电影始于怒族和傈僳族的一场婚礼,一条危险的滑溜索牵连起整个故事。很显然,这是一部发生在边疆地区、书写边缘人物的影片,用少数民族题材来反映人类与自然的冲突,它可能跟早期第五代的美学有所联系,然而可看性要强出太多。熊的出现总会伴有恐惧和死亡气息,这些情节更能紧紧抓住观众。
《碧罗雪山》有大气象和好风光,但没有太过依赖长镜头,里面塑造的人物很生动,一条冲突主线贯穿始末。电影表现了一些民俗的东西,比如族人尊重长者、信奉熊为祖先、弟弟娶嫂子之类的,然而完全与猎奇眼光无关,它们就跟情意互投的山歌对唱一样正常。片中也有一些感人的隐蔽细节,像孙女舍不得爷爷走,偷偷拿掉苞米粒。村子自有一套世代流传的定律去遵循,岂不料熊的出现破坏了村子的平静。从村子内部来说,祖上的信仰令他们要躲着熊,从村子外部来说,政府法规严禁他们猎杀熊。人与兽的对立中,村民们势单力孤,完全处于劣势下方。当生存环境受到挤压,人类都要走上反抗的道路。可要村民放弃居住的地方,长者迟疑不定,政府也按兵不动。在这个痛苦煎熬的过程中,男女主人公的纯真爱情成为了悲剧的牺牲品。
电影虽然名为《碧罗雪山》,不过片中没有明确点题,只可意会。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子,除了交通不便,其他的耕作劳动都很正常。雪山只有站在高处远眺时才可以看到,完全可以被理解为是一种精神象征,当长者和村民遇到问题麻烦时,他们会祈盼神灵的指引,而神秘莫测、远远高耸的碧罗雪山就成了至高无上力量的化身。电影的英文名更有趣,直译过来叫“云深处”。一件明白不过的事情被云雾缭绕所遮挡,令人看不懂,无处追寻。
如果没有熊,村民们即便天天醉酒,背上好喝懒做的恶名也不会有人管。那本来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由不得别人去指指点点。可熊一到来就不一样了,熊是内外两种压力的象征,不仅夺走牲畜更会伤害人命。熊迫使他们离开繁衍生息的地方,走上一种盖头换脸的现代化。片中的几组婚姻同样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你说不清是红票子所害还是人心不古,总之钱成了一个糟糕的衡量标准。搬迁要钱,娶媳妇同样要钱,村民受害需要钱。钱,更多的钱,有了这个大前提,《碧罗雪山》似乎变得不大纯洁,这群人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有人出去淘金,有人一去不归,有人固守在家,总有一天,这个村子会慢慢解体,消逝不见。而在结尾,当村民依次通过滑溜索搬离源地,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一种东西。
你无法去说谁对谁错,那也不是援助和互相尊重的问题。即便是女主角家中的父亲和哥哥,他们有恶意愚昧的一面,不过也有善良一面,他们的生活状态决定了他们只能有那样的认知看法。从上古到现代,人类就经过了一个不断进化和不断丢弃东西的过程,轰轰烈烈。那段爱情无法得偿所愿,它似乎揭示了一种困境,人类总会牺牲掉一些珍贵美好的东西。【新浪 SIFF】
布列松说过,他的影片诞生于脑海,死于纸上;用活人和实物使它再次复活,但它们又在胶片上被杀掉;最后经过剪辑排列成某种次序放映到银幕上,便再现生机,如花朵于水中。听闻刘杰导演在执导《碧罗雪山》的时候也摆脱了剧本,而是将摄影机的位置、镜头的移动、人物的对话都留给现场发展。台词的束缚、剧本的理解并不能引发自然和直觉,而自然和直觉恰好是《碧罗雪山》里那些淳朴可爱的非职业演员们最可贵的品质。自然的想象;自由的灵魂,于是,我们看到的《碧罗雪山》呈现的是一种原生态的纪实,具有的是一种真实性的虚构。
《碧罗雪山》原生的纪实特色最明显地表达在影像风格上。实景、自然光、手提摄影机跟拍、固定画框……纪实的影像风格朴素、真实地将傈僳族人的生活世界展现在观众面前。影片一开始,在手持摄影机持续晃动的画面中,连绵的绿树、江水滚滚的峡谷、五彩的送亲队伍、热闹的酒席现场,一场充满民族风情的傈僳族婚礼便如一副民俗画生机勃勃地展开;而到了影片的最后,老祖宗静默无语坐在山间,唯有雪山雾气缭绕。从浓墨重彩到深邃辽远,《碧罗雪山》原生态的独特姿态通过纪实的影像风格静静的流淌出来。
然而影片在纪实的同时又循着一条隐藏的理性轴线,贴着叙事的节奏展开故事。导演让影像传递真实感,而又不破坏影片虚构故事的“真实”感。也就是说,控制影像,尽量淡化它的存在,使它为叙事服务,为表意服务;把每一段叙事、每一个思想一直想到使影像向它屈服。如果从虚构故事的角度看问题,我们甚至可以把这种纪实也看作是“虚构的策略”,是一种“富有创造性的,显示出想象力的”虚构,一种更具智慧的真实被引入进来。同时,随着人物的命运和感情,导演也不可避免地将自己的感情静静地“渗透”给观众,但这种“渗透”是不带诱导性的,他只是把真实存着的东西摆在你的面前:让你自己看、自己想、自己感受。当吉妮预备牺牲自己成为“献祭”前,几个固定镜头中吉妮梳妆的动作缓慢而富有某种微妙的节奏,使得观众有临场的幻觉,仿佛能越过屏幕感受到她的呼吸起伏。而当三大坡面对女儿的失踪,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房间里弹唱出带有悔恨、凄凉的歌谣,摄影机最初很长时间内只是躲在两根柱子后面,平静地看着炊烟从聚拢又散去。
影片的结构则是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却调动影片中的各个细节,慢慢地沿着故事展开,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拖长效果。从影片之初的木扒娶媳妇儿到吉妮自我牺牲;族人奉熊为老祖到为熊搬迁;从个体命运到整体归宿;影片像一张网,无数细节在这个巨大的网络上的纽结,深深地牵动着每个人物的命运,牵动着碧罗雪山上傈僳族人的生活。面对导演精心的铺设和反复的渲染烘托,我们最终获得的则是一种心灵上的深深的涤荡乃至震撼。
戈达尔曾写道:“美和真理有两极:纪录和故事。”,原生的纪实,真实的虚构,在《碧罗雪山》凝重、流转的时空中,在原生态纪实的外衣下,导演在真实与虚构之间叙说着生机与生命。然而,法斯宾德有语:“面对知识分子,你可以冷静地悲观,因为知识分子有运用理解力的方法。反之,面对电视电影这样广大的观众,假如你所呈现的世界是如此黯然无光的话,那会是几近于罪行的反动,因为你必须格外给与他们勇气,告诉他们:纵使如此,你们还是有希望的。”在《碧罗雪山》中导演的态度则显得暧昧而妥协。人与人,人与熊;影片最终给出了一个满幻想的答案——吉妮的失踪;一个清晰的答案——族人的搬离。但当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这恰恰是问题所在。面对机器轰鸣声不能掩盖的歌声,在霓虹灯所不能照亮的世界里,人类必然存在的生命体验、任何人任何时代都无法退去人的本原,或许更需要的是在思想界限之下,在社会之外之上,思考一下其存在的本质以及其继续存在的本质。
去年,我个人最喜欢的五部华语片是《让子弹飞》、《金城小子》、《钢的琴》、《碧罗雪山》以及《我们天上见》。这其中,《碧罗雪山》是比较特殊的一部,它在上海电影节拿下了四项大奖,又在金马载誉,然而近一年过去,除了偶尔在报纸上被提及,影片上映之类的事,消息全无。好在四月时候,《碧罗雪山》在百老汇电影中心放映,并在大学生电影节上再度获奖。据导演刘杰说,他不愿意吆喝买卖,也难以理解市场规则。这就是中国电影的真实现状:一边是好片子无人理会,排不上院线,观众自然就见不到;一边是糟糕的春季档期,一堆破片在狗咬狗,满嘴的毛。
有人会说,好坏不谈,这已经不是艺术片的年代了。别说刘杰,就是贾樟柯也没用,把戛纳威尼斯柏林轮着上也没用。持有这般观点的人,必然不在少数,何等偏激狭隘就不说了——因为从没有一个国家的放映体系是用以绞杀艺术片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观众不再信任艺术片,却更愿意相信一个拍小破艺术片的导演能花600万去买鸽子蛋。很显然,已经不是电影的原因,而是整个社会风气使然。电影外边是谈钱,电影里头还是关于钱。钱钱钱,人心自然不古。索尔·贝娄曾说:人活着的时候,金钱压在你的周围,就像死了的时候,大地压在你的周围。
拍摄《碧罗雪山》时,刘杰基本处于韬光养晦的一种状态。他已经不太在意是否能拿奖,或者说送去哪儿拿奖。他更不在意电影是否能够在边疆少数民族题材里另辟蹊径,是否可以达到第五代以往的高度。他拿的是国家的钱,说的是现实的事,讲的又是敏感的法。一般情况下,这必然会促成又一部主旋律电影的诞生,然而刘杰成功化解了众人的顾虑。他只是精准地找了切入口,拉上了滑溜索,连接了现代与传统,重写那些快要消失殆尽的少数民族文明。
片中的熊、祖宗和政府,三方构成一个牢固的等边三角,它们制造了一片雷区,随便踩上一脚,都会引发连锁反应。而村民恰好处在中心位置,处处受制,步步危险,他们无法在任何一方那里寻得解脱途径。从这个角度来说,《碧罗雪山》充满了戏剧冲突,里面还有一条爱情明线,纯洁动人。然而跟祖宗一样,政府在片中也只是嘴上说说,从不轻易露面。所以,电影又演变成了人与熊的正面对抗,胶着不下。与此同时,祖宗和政府还站在了熊那边,简直是不让人活了。其实在活与不活的背后,那关系到整个少数民族的文化保护,一旦他们离开了原乡故土,那么他们还能叫回自身的名字吗?显然不能。
好的电影不一定要煽情,更不要让观众沉湎在感伤当中,如能带来清醒的感动和真实的触动,那已是相当之不易。《碧罗雪山》并没有摆出苦大仇深的姿态,来个万箭齐发,批完祖宗干政府。它只是隐约提到了钱,金钱已经渗入到村子里头,并且开始产生腐败。即便没有熊的到来,这个村子的躯体损坏,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这些问题其实不算新鲜,但绝不意味着不用再提。《碧罗雪山》巧妙地埋藏了多数矛盾,让观众把注意力集中了爱情上。它就像雪山下的美丽花环,见证了时间和岁月,慢慢凋谢,守护着那些远去的灵魂。【玩家惠 专栏】
《碧罗雪山》中的故事发生在云南西北部,片中村庄里的人们说着自己民族的语言,与外面世界的联系是一条溜索。人要出村得自己带着滑轮,拴在溜索上滑过去,下面就是咆哮奔流的怒江。
村里的宗族长是个老人,正如许多作为宗族首领的老人一样,他非常沉默,偶尔说的几句话老像是带着禅机。村里的婚姻形式很简单,男方到女方家提亲,提出给多少聘礼——往往是十五头或二十头牛,之后一经同意便举行婚礼。
全村以熊为图腾,尤以首领老人对此最为坚持,全村人也相信熊是他们的祖宗。因此这个在山中的村子,尽管多次被山中的熊侵扰,牛羊被吃掉,甚至人也受到伤害,但是他们不能动熊,不能袭击“祖宗”。其实他们现在即使想打熊也无能无力,因为猎枪都被政府收走了。不过他们还有另一个补偿的方法——报告政府,政府会对他们被熊侵犯的牲畜财物进行赔偿,当然赔偿的数目往往没有他们期望的那么多。
首领的孙子是个聪明的小伙子,被村里人选作代表,与山外交涉的事,包括上面说的那些索赔之类的,全由他来做。尽管与同说家乡话的代表政府的“主任”也有分歧,但他是既尊重传统,也笃信政策的。当他心上人的父亲冲动之下拿起猎枪意欲杀熊时,他义正言辞的告诉他,私藏枪是犯法的,一定要交给政府。
也正是因为此事,他告诉大家,不准杀熊,熊吃了羊,政府赔偿,熊杀了人,政府要赔4万。他的心上人吉妮得知之后,为了能够为因为偷卖珍稀树皮而坐牢的哥哥交罚款,她主动上山被熊吃掉,以获赔偿,——结果却是政府说无法证明,不能赔偿。
电影的真实,让人觉得像是纪录片一样,我无法想象导演是如何让这些非职业演员若无其事的演着自己的生活,那些喝醉的、生气的、沉默的人,简直就是在过自己的生活。
看过另一部讲鄂伦春人山中生活的纪录片《敖鲁古雅》。两者给我留下的同一印象是政府的“缺席”。无论蒙古还是云南,山民过着自洽的生活,有着自然形成的社会秩序和逻辑。而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政府对他们的不了解和手足无措,政府在他们的世界之外,想要管理却不得其门而入。于是,在《敖鲁古雅》里,它的选择是强行把山民搬到平地生活在统一修建的居民区里;而在《碧罗雪山》里,经过几次与首领谈话得到冷遇后,政府终于利用吉妮被熊吃掉的契机,劝服全村搬出山里。
电影里,宗教、民俗、现实生活以及政治尴尬的搅在一起,我们无法为片中的不幸责怪任何一方,也无法从旁观者的角度为片中人找到更好的出路。尽管片尾全村迁出了山里,躲开了熊的直接威胁。但我们也可以想象接下来他们将会如何的不适应新的生活,新的问题只会继续层出不穷。
如果生活都是非黑即白,那该多么简单。可中国的问题,其实没有普适的解释,有的都是一个个的个例。
其实,本来越像真实的影片越让我怀疑有多少是真实的,我会更加仔细找“人工”的痕迹。是当地人在演戏,还是基本原生态?这个片子是建国60周年献礼的命题作文片,导演没有直接使用剧本,而是自己花了大量时间精力,根据当地情况辛苦创作的。情节很集中,戏剧性比较强,这和原生态的背景非常不符。无感
挺好看,不枯燥,看时常笑声一片。已经尽量规避了主旋律,可以了 @小西天
所有的演员都是当地的原著居民,导演说他们连电影都没看过,完全原生态的演出。电影很感人,女孩美极了
电影里傈僳族的形态和境遇好比一百年前的汉族。作为观影者,我们究竟是和西方观众一样作为“他者”,还是和片中鲜少出现的操他们听不懂的普通话的公务员们同属于“你们”,抑或这过了一百年的我们依然还是“他们”?尽管导演避免介入,但叙事还是流露外来视角,且隐喻重重。文本意义大过影像意义。
意图很巧妙,只不过重点太多,导致节奏失重,结构散乱。看了这片,更觉得在中国拍真实人的生活,只有非职业演员才是有希望的。
复杂的题材被处理得如此得当,情与法、信仰与现实,以不断冲突设置困境并循环往复,力道很足。愚蠢而又不顾一切的爱情啊.....
祖宗,政府,黑瞎子!
从马背到透析再到雪山,都将新与旧、传统与现代置于一个即将发生变化的焦虑时刻。政府的熊打不得,祖宗的熊骂不得,剩下尴尬的村民,被权力和宗法甚至环保道德压迫得几乎没了安身立命之处。在这样的窘境下,年轻人不再相信宗法社会,干脆迁走,我就是要打这祸害人的祖宗。
小女孩看到熊的那一刻,笑了。她说,熊孩子,我来了。
这片适合自己安安静静的看,有点闷,但是对于村民们过江溜索的镜头记忆深刻,宗教与法律,落后的村庄与现代社会的交集,志愿者不是来帮我们的吗?他们不是帮我们,他们是帮熊,最后村民搬家,老妪看着天空,这就是传统与现代碰撞的冲突现状
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神作了,题材不错很加分,可惜没有一个地方耐看。★★★
熊要来,女子要嫁人,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男人要骂祖宗,要打熊,要号咷。都在白云茫茫中。(with datouma @ MOMA)
完美的表演指導阿。。劉傑又講情與法
看了一半,一般了点
果断2010华语最佳,开头稍弱,此后几乎完美。摄影极赞,空镜做标点,故事逐层推进,愈发绵密。传统,法律,现实在此纠结起来,又是个颇具基斯洛夫斯基味道的故事。小姑娘盛装去找熊时那个笑容,华丽又残忍,戳得死死的。能把主旋律献礼片拍到这样的水准,刘杰真是神人。
这次参加大影节觉得最好的电影,一直不愿意添加条目是为了好好写一篇影评。一条通俗的爱情主线牵扯出政府的保护政策、志愿者的绿色观念、传统的道德信仰、宗法制度与人民实际生活利益的各方矛盾,少数名族题材却不卖弄风景民俗,拿着国营制片厂的钱却砍掉了政府的高大全,刘杰这样的导演是会成大气的。
空间处理上很是捉襟见肘。无趣的伪笑点太多。
配角們實在是太不給力了。一部主要以對話來支撐的電影,配角連臺詞都說不好,翻譯連字幕都翻不准,是會讓人去懷疑導演的態度的。
讲了无数遍的故事披着少数民族的外衣再讲一遍【电影资料馆】
享受那种一张弓缓慢绷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