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恒河洗澡回家。片中,经常出现河(水),之后楼上居民告诫母亲去恒河洗澡。建议还是告诫?雷伊导演对于印度阶级的刻画实际上非常深刻,但不是国内第五代那样的口号,而是日常化,所以我用的是告诫,也可以是劝诫。但片中并没有出现母亲去恒河洗澡的画面,不是雷伊导演觉得拍女人洗澡下流,而是他对于男人女人不同的认识。
美国电影作为世界电影的中心并不是因为霸权,首先要明白,美国的艺术界与政治关系有,但相对独立,也接受资本,最高奖很难被公关。前总统指责奥斯卡对《寄生虫》的认可,奥斯卡让他一边玩去。在二战时期,美国电影就催生出一些家庭题材,剧情往往是男人离开,女人留在家里。《大河之歌》也是这样,父亲与儿子为了更好的生活离开家,离开母亲一直苦苦支撑的家,留她一个人。并不能为此指责父亲与儿子的自私,他们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母亲在的地方才能是家。男人为了新生活对家庭温暖做出威胁,女人不断修补维护这个家的分裂。
《大河之歌》不让母亲去恒河,相反,她一直都在家里,雷伊导演的态度很明确。
父亲洗澡回家这段路程,除了与动物有短暂互动之外,就是闷头走,不与人说话。父亲是牧师,照理即便搬迁到新环境,也该与邻居多交流。直到他进入家门,见到妻子才露出笑容。家庭对他是多么重要!你看,他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刚来到新环境,就已经跟人打理关系赊账,想要安定下来。
这一家人是默默关心,而不会是国内导演那样把爱当口号大声呼喊的道具。母亲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你也要喝牛奶,她呢?不知道,为了省钱,应该不喝。父亲,是物质来源,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他的健康。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唯有她自己,她总是忘了自己。看,父亲问家里需要什么,母亲最后才提出自己的需求。雷伊导演对于这一家人的关注十分温暖,父亲并不是像以往商业片那种形象,而是问你喜欢的布料是什么牌子,我去给你买一样的。简简单单几分钟的对话,两夫妻的关系是不是很明确?附有人性温度,而不是第五代导演那般张口就来!《秋菊打官司》除了一级一级往上告,我们能了解秋菊两夫妻什么状态吗?不能!
细节,什么是细节,小孩子走路与成年人不一样,喝牛奶也不一样,父亲知道牛奶需要钱,喝完之后,加了水继续喝,就像我们长辈一样,吃了饭会往碗里加点水,把剩下的食物与饭一并喝下。儿子呢?一骨碌喝完,递给母亲就要出去玩。还有不为人注意的细节。父母总担心孩子吃不饱,实际上孩子有很多地方找吃的,阿普在外面吃过好东西啦。这也能侧面描写母亲的局限性,一直在家里,而父亲与儿子总是忽略她。
人模狗样出现,两边的墙对他进行压缩,从母亲警戒的态度看,不是个好东西。
我认为,整个剧组都是业余演员,这里有掩盖母亲表演不足的想法。母亲这么发现身后的人很刻意。所以先强调母亲的警戒,再接双人镜头,但让母亲警戒的动作重复(我不知道这么表达是否能明白,请自己观看对照。用的是爱森斯坦蒙太奇和港片动作的重复剪辑,只不过后者次数更多)。之后再接人模狗样的单人镜头。说的话也很刻意,没话找话似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穿着比主人与邻居都好,住在顶层,地位是最高的,但显然母亲不喜欢他。
父亲布道,侧面取景。儿子看他。
儿子对布道没兴趣,找好玩的,接说书人。还是个讲小黄文的。孩子还小没兴趣,头也不回走了。
阿普遇见舞锤人,讲话,百无聊赖看人舞锤。
这个镜头并不是一个长镜头,却很有意思。不单调!怎么做到的?接力。一开始父亲布道的声音,遇到说书人,父亲布道的声音还是存在,说书声更大,布道声逐渐消失。阿普走来走去,说书人的声音还是能听到,这么远了,合理吗?不合理,但对于导演意图来说,完全合适。把所有人并置,只有一个小孩子走来走去太乏味。唱歌声接力说书人,遇见舞锤人时,歌唱一直延续。整个场景只有父亲是侧面取景,为什么,要暗示什么?
母亲做饭需要生火,没有火柴了,看到人模狗样回家。母亲隐到暗处,放在其他导演那,可能只出现一次母亲戒备的镜头,为完成任务而拍摄。母亲不自己去借火柴,而是让阿普去。
阿普蹦蹦跳跳上楼,临到出门,表情就没那么高兴,反而很严肃。人模狗样住的环境比母亲所在的家更暗,孩子有点害怕接近。
透过门缝看人,几乎只有人的躯体能被看到,导演的意思很明显了吧?照理,他住的最高,采光不是更好?导演就是要孩子从门缝看他!虽然是黑白片,却把推门进来的孩子脸部拍那么黑。通过光线对比掩护孩子的表演,我们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害怕。一听到母亲要借火柴,笑脸相迎,不借,不用还。两根怎么够,整盒拿去!临走嘱咐阿普告诉妈妈不用还。男人背面是女人画像,整个房间并没有多少可供辨认的东西。之后男人移动,露出更大幅姿态更妖娆的女人画像。
父母总是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难道父母不是孩子长大的吗?男人把酒谎称是药,阿普相信吗?男人地位是最高的,穿着最好。狗眼看人低,怎么看?穿戴、气势。我们往往会对衣冠楚楚的变态放松警惕,很多杀人犯都很帅,因为帅,才更容易犯罪。阿普却很害怕男人。导演不断暗示男人的不正常。
每日影评20220307
父亲病情刚有所好转就前往恒河布道(上班)。
在父亲倒下之前,导演始终不想让我们完全松懈,通过猴子与相同场景(片头,请看前几篇)的重复预示着噩兆。
父亲倒下之前接了一个女人的看,很奇怪,为什么是倒下之前?对啊,父亲还没倒下,只是有点踉跄,这个女人哇什么?更像是一种先验叙事,强调父亲的无力。
父亲倒下前后所占画幅面积。倒下的他是那么的渺小,如此取景,特意把恒河带上,死在往上爬的路上。恒河对印度有多重要?父亲死的时候还要喝恒河水!
窗框出现,强调囚禁、监狱,或者说不怀好意,有坏心思,因为母亲对他很是戒备。
人家病这么重,你在后面刷牙?至少不合适不严肃。
如果你认真看完了《大河之歌》,也认真看过我的分析,那么,你对窗框的疑问是什么?下面说。
突然来了个打水戏,真的是莫名其妙。如果是熟悉中国电影的观众肯定会愤怒,这什么屁导演?打水无论与之前还是之后的叙事没有任何关系,没事干凑时长的劣质作品。
是吗?真的不相关吗?
雷伊导演不仅仅对美国电影有研究,他还吸取了多种风格与叙事手法。取水戏的确不延续继承任何叙事,不符合商业片规则,但却与片头阿普随处乱逛的用法一样,用声音连接上下镜头,不过这里跨度更大,空间都变了。取水戏配的是一个孩子的歌唱声,阿普在看人打水,就是阿普看,取水的人、动物,取水的场景都很抽象,突出的是看,注视的力量。
与前面女人看父亲倒下一样,强调的是看,不过用法可能观影经验浅的观众会不理解,他看什么呢?他看的不是打水,导演想通过他的看来营造观众的期待感。
凭记忆,这里很像是一家人借住的地方。阿普怎么可能看到这里?现实上自然不能,歌声也不可能传到这里。如果理解库里肖夫地理蒙太奇就容易理解。我不需要你是否能看到,要的是这种感觉,这种视听要引发观众的情绪!看到的是什么?
两只猫一只玩具猫。好,又来了国内导演肯定会删除的镜头。请注意,儿童的歌声跨越了时空(时间也可能不一致),串联了两个场景!所以是阿普在看。
有人下楼,甚至踢了小猫一脚。倒下的玩具猫,杂耍蒙太奇。用成年人的脚踢刚出生的小猫,强调残暴。童声依旧在。
窗框取景再次出现,病重的父亲在前景,贵族虚焦。我分析过《解禁男女》类似镜头导演处理很稚嫩,十分近的距离居然用变焦,为了指引视线?如此夸张的镜头变化观众会出戏的!
前面我说对于窗框的疑问是什么?
那就是过度解读。如果你认真阅读了我的分析,就会反驳我指责我。同样的窗框取景对阿普也使用过。其实并不一样。窗框一开始是空的,之后是阿普,阿普是侧面,最后贵族是正面。窗框取景之前的铺垫也不一样。父母的交谈自然提到了阿普,接阿普哼小曲的侧面取景。贵族在用脚蹂躏小猫后,接窗框取景,有阴谋感,鬼鬼祟祟的,隔着窗框试探着喊父亲。
进门为什么要脱鞋,脱了鞋还特意拍摄脚部细小动作。表现主义的继承。他有一种期待感,似乎要做一件向往了很久的事。再说了,这样的地方何必脱鞋?
现在是手的特写,贵族叫着母亲,缓缓接近。请注意,童声还在。为什么童声一直没有停下?这就不是简单的音桥,是并置。加上阿普的注视,整件事是在儿童视角下发生的!观众会自然而然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多么可怕。之前用烟花与刺耳的声音强调父亲的虚弱,而现在,卑劣的小人,居然要趁人之危!
母亲逼退贵族之后,是静默,是喘息,可导演不允许我们放松下来。
再次接法事的画面,很短。还没结束吗?不知道,配音与音乐不一样了。但相同的是高音量与强节奏,扰得观众心绪不宁。
母亲显然比之前父亲刚得病时镇定,真是伟大坚强的女人!
天亮,母亲照看了父亲一夜。
父亲呢喃着恒河,母亲让阿普去取恒河水,可见恒河对他们多么重要。如果口渴,院子里就有水。
母亲照料着意识模糊即将死去的父亲。取而代之的坚强有谁感受到了?
取水处是舞锤人的场地,叙事太均衡了,不得不佩服,轻轻一点,什么都不多说,这次人不在(在远处背景吗?我们听到了类似的运动呼吸声),锤子在。
毕竟是孩子,左顾右盼,舞锤子的人呢?我们真想催促阿普快快回家。人物是怎么做到生动立体的?
哪是在喝水,一家人都在,完成最后心愿罢了。
父亲双目圆睁。想想?商业片人死之后总是会奇怪地闭上眼睛,导演不想这么做。突然接了片头鸽子的重复取景。还是场景一样,鸽子状态不一样。
配的是尖锐急促的音乐。跟扭曲的童声一样,令人不安,动荡感瞬间袭来。
片头平静和谐的环境下安然若素的鸽子在空中盘旋,遮蔽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天空。
明明想要追求新生活而来到这里,刚看到希望却又被无情碾压。
孩子走向远处,叙事异常干净利落。是印度亲人死去后的仪式吗?
为什么中国导演不会拍小孩子?比如《雾山五行》,我很肯定导演没有观察过孩子,他对弟弟的态度就很客观,成年人的处事方法与情感逻辑。我不知道导演有没有弟弟妹妹,是否结婚生子,虽然这并不关键,至少是不懂孩子的特点。
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的生活环境如何?哥哥经常不在,在村子里没有朋友,不合群,被人“欺负”。他什么样的性格?虽然有哥哥但靠不到,那么就要逼着自己强势才能活下去,才能面对抱团的孩子。所以当他驱赶走“又一次”来捣乱的同龄人时,他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哥哥。导演怎么做的,好啊,多么高兴!
我想告诉导演,孩子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哭,因为没人在乎!孩子只有在可以依靠的人面前才会哭,即便是那样一件小事,他已经面对了无数次且能独自处理的琐事!弟弟会哭,会撒娇,导演不懂。《雾山五行》除了动作戏还有可取之处,整个叙事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关根结底是导演对人的观察很片面。
雷伊大师怎么做的?父亲死了,不是像国内那样大哭大闹,而是忧愁却没有多大表情。这才是孩子!真实的人!即便失去的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父亲,突如其来的空缺更多是忐忑,不安。但这种不安远远比不上母亲的千头万绪。我们知道,阿普对于母亲的依赖要远远超过父亲,毕竟父亲经常外出。
阿普向远处走去,导演刻意强调右上角飘动的布,单这么走太单调,还是让观众感受父亲的离去。
每日影评20220316
父亲死后,阿普的大叔公来见母子二人。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屋顶那个贵族在父亲病重时不怀好意想对母亲不轨。现在父亲死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为她们担心。
前景的木头不知道椅子还是床,歪斜。只顾着看叙事的观众可能会忽略,他们也不在乎。雷伊导演十分注重细节,不需要肯定会把木头挪开,又不是一吨重!倾斜的木头横亘在前景,象征失去父亲的家庭失去了最基本的保障,无以为继。
原来已经搬家,寄人篱下。不过主顾还不错。
场景设计,国内导演十分有必要,且需要从头学起。请看我的截图。第二个是《飞屋环游记》。
《大河之歌》整个场景都是方方正正的物体,躺椅还是编织出来的条条框框。甚至于躺着的老板都是方形脸!!!这就是雷伊!这个演员再也没有出现过,却精挑细选,国内有哪个导演有这样的态度对待电影?当然没有,中国电影无法进步就很合理。虽然雇佣的老板不错,很满意母亲的工作,想带他们一起走,但毕竟是看人眼色,连带着阿普都没了之前的生气。阿普似乎已经适应了服务他们得到奖赏。
《飞屋环游记》只有一种可能会出现圆形,与妻子有关的东西才能唤醒这个刻板冷漠的老头子(老人的脸就是个方块)。我截图的这里很有意思,编剧刻意让机器停下。哈哈,连机器都年纪大了,不想动弹。我活着,因为还没死!
主人不耐烦一挥手打发阿普走人。
雷伊导演特别喜欢让下一个镜头的声音提前进入,叙事更加顺畅连贯。
上一篇我批评了《雾山五行》的导演,国内几乎所有观众既不了解电影,也不愿意学习。这倒没啥问题,但是想当然认为自己一定能看懂电影就很奇特。《大鱼海棠》与《雾山五行》都是一个路子:强调制作的艰难。很难么?对观众最重要的是作品,虽然这种卖惨总能引导低级的观众贡献他们那泛滥的同情。两部作品都是一个问题,剧本不好。剧本不好会被骂,就求助于视效,毕竟这种卖惨需要有依托,不然观众不好夸。《大鱼海棠》是我学习电影之后唯一一次感受漫长的煎熬。整部片子几乎每十秒就会有错误,我不敢分析她。其实极度糟糕的垃圾很难分析,不是因为没东西夸,而是可以改进的地方太多。每十秒都要很多资料,影评可能成了教科书。
《雾山五行》导演可以看看《大河之歌》好好学习怎么编剧,商业片主要还是写人。好莱坞认为孩子十分难拍!为什么?因为不可控。孩子是十分敏感的生命,阿普显然已经学会了在主人家里如何定位自己。得到赏钱如果是《雾山五行》导演会怎么做?肯定弟弟见到哥哥一样,高兴。雷伊大师怎么做的?根本看不出表情,出了门,听到音乐与歌唱声,阿普动作幅度开始变大,向大门跑去,看来很着急,我们还以为他要跟上去玩呢。大门有点破败,他从大门下的小狗门出去。看!细节,牛气不?很难吗?设计一个细节不难,难的是雷伊大师的作品没有给任何国内低劣自媒体与教授过度解读的可能,《大河之歌》是极度精确的伟大电影。
阿普穿过唱歌的队伍时,我们才能准确意识到住处已经变化。再也看不到恒河。
阿普居然来到寺庙。奇怪的是只有猴子不见人,猴子是第二次出现。猴子的状态也发生变化。好比片头的鸽子,父亲的两次洗澡。
起初以为进寺庙要买票,原来是猴子的零食。
母亲与猴子的冲突,阿普与猴子的和谐相处。猴子与成年人的不同。
又一次出现框中取景。我们从之后阿普上大学知道,女主人满意是因为母亲工作辛苦,不然怎么可能攒下那么多钱?这个镜头是母亲的主观视角,就是让观众感受母亲的纠结。雷伊导演的叙事有多厉害?前面还让女主人问母亲为什么没胃口。母亲无法简单做出选择,是与大叔公一起走还是跟随老板,虽然老板人不错,她收入也可以,可她想的都是阿普。阿普怎么办?长大以后跟她一样吗?
随着母亲转头接入行进中的火车,看来母亲做出了选择,去大叔公的家。
《大河之歌》随处可见重复叙事,一定要认真看。
片头是火车向右,现在是往左,。离开这座城市。母亲的表情凝重,她也不知道离开是否正确。
车窗外的镜头不是一个长镜头,在后半部分,抒情的音乐开始进入,母亲有一点小舒展,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千万不能像那位自称牛顿的导演,整个剧组啥事没有就设计了一个长镜头,国内教授还一直夸,莫名其妙。这么多教授连长镜头怎么拍都不不知道?
即便是车窗外风景镜头,也要符合人物的情感。如果就喜欢漂亮好看,那播放个动物世界不就好了?电影中出现的所有影像都是精挑细选下的组合!
看来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第一部阿普住在这样的环境,第二部父亲想要改变离开乡下来到大城市,现在父亲死了,母子又回到类似的环境。
《雾山五行》。。。嗯,其实我不喜欢攻击别人,除非是《大鱼海棠》这样低劣的作品。《雾》导演可以学习一下如何观察人,毕竟动作设计有点意思。不过永远要记住,武侠世界不是只有比武,是一个个不羁的灵魂搭建的有趣世界。武侠与现实也不一样。
一共五个人,前后都是仆人,阿普是第二个,大叔公在中间,随后是母亲。看出问题了么?国内导演会怎么拍?孩子当然要被母亲带着!阿普活泼好动,搬到新环境按耐不住的兴奋好奇,所以是第二个,母亲很惆怅,而且是去别人家,所以跟着大叔公。人物的站位有讲究。
雨伞,我们国家很多年前一家人可能就一双雨靴,谁出门谁穿。《大河之歌》中是雨伞,出门的人都带伞,伟大的生活细节。父亲去集市带伞,大叔公领阿普母子回家带伞,阿普上大学带伞。
阿普进入家门后跑来跑去,却是在后景,为什么不让我们看他?
雷伊导演的叙事很见功力,一般人可学不会。至少有三次拍母亲背影,为的是让我们感受母亲的内心想法。一方面也因为演员不专业,让她表演复杂情绪难度不小。导演让母亲在前景,阿普在后景跑,母子二人的对比就凸显出来了,母亲的背影更让我们理解来到新环境命运的前途未卜。
火车再次出现。不仅有火车,门口就是个小池子。雇主家四周可没有水。
一个摇镜,火车铁轨跟住处十分近。第一部阿普就喜欢看火车。火车代表什么?现在阿普还是听到火车声就出门眺望。阿普你要跟父亲一样丢下妈妈吗?
每日影评20220320
如果大地之歌更多的是冷静的镜头下的暗流涌动,让我感受到平静叙事的力量。那么大河之歌让我深切感受到雷伊高超的电影语言表达能力和技巧,尤其是好几处的剪辑让人惊叹不已,第三部的内容还无从知晓,但是从这两部隐隐感觉到,雷伊镜头下阿普母亲总把目光投射在丈夫和儿子上,而无尽的期盼与等待迎来的是背影与失望,也许幸福终是要晚来一步,这样的目光总是让人觉得悲哀。为其晚年探讨女权与觉醒等相关的主题埋下了伏笔。
阿普恳求妈妈希望上学。
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老师,刻板的模样,他在做什么?
一直在看表,提醒课堂里的人还有半个小时。请仔细看,并没有任何一个镜头可以让我们清楚辨别教室里的人在做什么?这就是刻意为之的小把戏。他们在考试吗?我们不知道,专门针对观众设置的问号。通过我们的经验,我们猜测考试要结束了。配乐也很诙谐,且有节奏感,老师在等待什么?
原来他是校长,他先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招呼一个员工过来。原来墙上有孩子们捣蛋的校长画像。这个场景对于叙事而言,并没有多大起伏转折,是专门为观众设计的,毕竟前半段比较压抑(到这里,影片刚刚经过一半,十分精确的结构),导演希望观众舒缓情绪,希望观众跟随阿普母子继续生活。节奏有趣,视觉有观众兴趣点的指引是这个场景出色之处,国内电影里找不到。
题外话就是国内很喜欢的《闻香识女人》与下文分析的两部作品一样,都有严重的认识错误。《闻香识女人》的争议“基础”实际上经过了导演刻意扭曲。我们并没有看到片中刻板的老师对学生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是学生捉弄老师,以此引发后续剧情。为主角辩护是因为他遵守与朋友的约定。那么,如果你坚持帮助的人是个恶棍呢?如果你答应了恶魔的请求呢?无怪乎文艺青年对本片大加赞美。认同感本就是文艺青年的武器,我喜欢才最重要,我觉得有趣这事就可以做,为何如此反人类?
寺庙里没有人只有猴子,学校里人都在教室,牛却在院子随意走动。
我们终于看到校长在等待的人,原来是资产家。
请仔细阅读我上一篇分析。雷伊导演除了对屋顶贵族有明显贬低之外,本片所有人物都是以看待阿普母子那般温暖的视角,不偏不倚。初看本片,我还以为校长就是个攀附权贵的狗腿子呢。
牛阻拦资产家与校长的前进路线,没啥意思,就是有趣,不让人物干巴巴走过来,重复用法。看,刚才教室没声音,现在出现了朗读声。单从这个场景,我们很容易结合国情感受到敷衍,作秀。
校长一行人进教室,阿普是第一个站起来的。结合剧情,就是为了说明阿普的好奇,对于这个世界的好奇,求知欲。
从校长对待下属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是一个喜欢做秀打压学生、下属的“政客”。
雷伊导演尊重生活的逻辑,有些学生不爱上课,休息时打架。在这样的小村落,有几人能改变命运呢。阿普从这个时候就展露出对知识的渴望,对世界的好奇。之后大学休假回家,他四处闲逛,看到的只有愚昧无知的落后,他无法适应融入,忍受。他选择改变命运。当然,这也是他的偏见,不代表跟他不一样就活不下去,活不好。是他的视角,他选择他想看的,导演呈现给我们。
校长还没说完,阿普就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接书。校长是真的高兴,终于在这个偏僻的角度有一个孩子好奇印度之外的世界。
单单罗列名人名言不好玩,导演让阿普学以致用,多么生动啊,虹吸、日月蚀、化妆成非洲人吓母亲。这个场景一来描写与母亲的互动,其次是凸显阿普学习的努力。
我分析过《功勋》,编剧极度恶劣篡改老人住处。最糟糕的是,没有一个编剧认真与老人说过话,他们要的是看点,老人说什么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老人在,编剧就觉得处处是看点。他们可以随意篡改,是啊,这种项目只要拿到手好像就没人敢指责,能拿奖又能敛财。可问题在于,更改人物真实行为,真实生活环境,《功勋》难道不是低劣的虚构?平凡中的伟大被塞进死板的景框如同木偶一般。
这个镜头极其重要,如果看不懂母亲的态度,就无法理解我接下去要分析的场景。其实我本来不想从头到尾分析,我想要分析的是阿普休假回来离去的那一段,因为初看时,我的个人认同感让我无法准确理解导演的意图。我批评贾玲就是如此,贾玲展现的时孩童视角的母爱,不是真正伟大的母爱。她没做过妈妈,只是一个失去妈妈嚎啕大哭的孩子。虚伪造作的小情调让我恶寒。
《大河之歌》追求的是最基本的叙事逻辑,妈妈就是当时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她并不在意阿普学到了什么,她很高兴阿普愿意这么跟自己说话。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你就是我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母爱!你跟你妈妈好好说过话吗?喜欢《你好,李焕英》、《功勋》的观众有空看低劣的虚构,不如陪爸爸妈妈说说话。
年轻的我当时也不理解。那时候的我自以为深深理解了母亲的辛劳,觉得帮妈妈拖地洗碗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一种不可名状的荣耀感席卷而来,让我心甘情愿陶醉于自己那伟大的爱。自认为理解一切,包容一切,觉得自己早已经长大。是雷伊导演这般的大师级思想教会了我关注世界的态度。每天早上起床为家人洗衣服,一日三餐在厨房里准备,多么伟大的母爱,她摧枯拉朽,她摧毁了我的狂妄自大。我以为的回报只是低劣的施舍,妈妈不需要!但妈妈却当作珍宝一样,令我愈加羞愧。我是一个不懂母爱的孩子。
雷伊导演采用的是默默注视的客观态度,他既不指责阿普对于母亲的漫不经心,也不强调母亲的无私。这也是小津安二郎大师为什么伟大,家庭的裂变与重组,虽然无可奈何却必须进行下去。孩子不遵从父母的意愿,不是不孝。父母强迫孩子不代表不爱。导演温暖看待他镜头下的母子。
母亲在喝父亲生病时喝的小棍子,我个人觉得是个土方,听到阿普声音,就把小棍子藏起来,还洗手。阿普希望母亲同意他上大学,编剧思路是从阿普视角出发(我看不懂原著,不知道是导演构思还是按照原著),为了让母亲答应,先报喜不报忧。多么真实的对话。国内电视剧令我震撼的就是未成年人都像政客一般口若悬河,气吞天下,牛!
阿普再次拿着地球仪给母亲看。为什么是再次?我前面分析过了,母亲其实并不在乎孩子能教自己什么,在母亲眼里永远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已经有了家室。母亲听到阿普要离开他,根本不看地球仪,所以我的分析绝对有道理!这才是真正的母爱!妈妈喜欢孩子与自己分享他的世界,妈妈总想更靠近自己的孩子,保护她的孩子!
阿普被母亲掌掴,负气出门,镜头长时间停留,母亲先是阴影再走到门口,实际上我们并不能清楚看到母亲的表情,一般导演肯定会给一个特写。雷伊是让我们体验,与刚来只给我们看母亲的背影一样。导演并不批评孩子与母亲因为规划不同而造成分歧,谁都没有错,重要的是母亲对孩子无法用语言承载的爱。为了孩子再累都要坚持下去。
每日影评20220326
姐姐淋雨,发烧了,没及时看,死了;爸爸积劳,发烧了,没及时看,死了;妈妈思子,生病不看,檐下吹风,估计也发烧,最后也死了。孤儿阿普:感冒是小病,烧起来要人命。(下一部妻儿会发烧吗?)
雷伊并不是个严整的导演,怪力乱神他这都有。几乎从不以正反打建立关系,而是用叠化表现超距的思念/想象。“新现实主义”只是表层,本质上诸多表现主义手笔。从群鸟的惊恐到父亲的死亡,从树皮的黑色到母亲的病弱,最后以傍晚的萤火虫照耀母亲的死亡,处处惊人。视点流转不拘一格,时刻在不同大小人物间跳转,有时甚至是纯自然视角,显然不同于西方Modern Cinema的道路。在开掘心理空间这一点上,与沟口健二异曲同工。
这也太惨了吧;我揣测雷伊肯定喜欢西部片
漫天乌鸦,乱舞!火车鸣笛,悲拗!死亡陪伴,死亡凝视,死亡等待!而人从来都是活在奔向死亡的漫长旅途中饱受煎熬……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阿普不服天命,求学自强不息;慈母积劳而终,苦难仍在继续。
黑泽明曾经表示,“见萨蒂亚吉特·雷伊如同见他的作品。他目光炯炯,仪表不凡。我拍的《蜘蛛巢城》在威尼斯影展败给了他的《大河之歌》,实在理所当然。”……不过个人感觉,尽管雷伊的技巧依然卓越,可长大些的阿普已经失去了大地之歌时期的灵性(这种衰弱感觉就像特吕福用长大后利奥德继续拍完“安托万系列”,雷伊是选择换人来演,但演员魅力的衰减殊途同归),以至于本片从剧情层面上悲情更重让双亲归天,却仍然无法在情绪感染上企及前作。
取消了第一部中的多線索多視角以及對於底層生活的批判性呈現,母子之間的感情成爲了主線,外地求學以及社會進入所帶來的人與人之間情感上的隔膜與疏離,母親在遠鄉的孤守與絕望,晚影投下的枯涼,眉眼輾轉的流光,歲月碾破的幻想,你身上的衣,糾纏的線索,一顫,牽動無限的綿密掛想,萱草卻無聲萎黃。
他爸以前不是做会计还会写剧本么怎么变成弄草药的~ 阿普在大树之歌里面不是从文么这里怎么学理科~
“阿普三部曲”之二,获1957威尼斯金狮奖。1.阿普的成长与勤奋苦读历程,总伴随着亲人的离世,独自撑起家庭的母亲,也早早地难于抵御渐熄的生命之火。学业与归家无法两全,而阿普也终究选择不再继承婆罗门地方祭司之业,而是永远离乡,踏上向上爬与出外看世界之路,一如校长送给他的那个小地球仪,总与阿普形影不离。2.剪辑与转场精妙绝伦:父亲咽气时四散起飞的群鸟&刺耳、拖长的尖叫;母亲转头接甩镜到火车;以缓缓推近煤油灯跳过阿普多年上学时间;不同老师讲课+化物实验+听课+印刷兼职的叠化蒙太奇;母亲去世前看到在黑暗中起舞的萤火虫。3.拉威·香卡如泣如诉、适时渲染情感的西塔尔拨弦配乐是影片不可或缺的利器。4.不断复现的火车,依旧是变故、思慕与死亡的象征。5.纪录般的闲笔:杂耍男,表演柔术的孩子,阿普喂猴,又见小小猫。(9.0/10)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M4MTQ1MDA4.html
剪辑比第一部显然是成熟了,并且真的好悲哀啊(这一家人身子也太差了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父亲走时天上惊起的群鸟;母亲一次又一次地送阿普离开又盼他回来的眼神真令人心碎啊。
生活永远不会垂怜我们,该发生的永远会发生,神明淡漠地看着人间一切,所谓生死大事也不过转念。父亲离世时的一段剪辑甚是惊心,群鸟振翅略过阴沉的天,死亡就是这么粗暴直接、不留余地地砸过来,恒河就在窗外不分日夜地流着,它送走迎来无数人;母亲幻觉中的萤火虫、望向门外小路的最后一眼令人泪目——没有人再陪着你了,阿普。他终于坐上远去的火车,走向无穷的大江大海,走向地球仪上的每个角落。
#BJIFF# 摄影构图与剪辑流畅度较第一部更为纯熟,剧情上有往情节剧靠拢之嫌,但具体刻画上还是那么写实与自然。最让我触动的是阿普故意错过的火车,直到最后才知道之前这个决定让他得以在母亲去世前多陪了她一天。人这一辈子呵还真是会有这样戏剧性的东西,想想还挺心酸与美好的。
无法不站在女性的角度观看母亲的命运,她的角色陷在妻子和母亲之中,生的意愿也只和这两者有关,一旦这两个角色的意义逐渐逝去,整个生命也塌陷。阿普身上所塑造的则是作为人的挣扎与探索。
又名:《发烧死人之生病了不看医生还坚持工作喝口河水直接挂掉》《发烧死人之生病了不叫儿子回来看望一个人硬撑还要吹冷风瞬间消失》…电影里的角色突然发烧令人捉急,青年阿普就是少年派啊…“我们生活在边界,但不意味着我们的眼界是狭义的” 关于学习与成长。
【2019北影节】电影结束了,和他离开的一样突然
神给你关闭了一扇窗,就必定会再给你开启一扇。阿普的母亲,如果没有第一部在极度困苦时盼望丈夫,这一部盼望儿子的痛苦就没有那么极致,最痛苦的死不是穷苦至死,而是他母亲这种。
死亡,群鸟,天边的火车,母亲,家门前的小路
说来惭愧,我在14年前就标记了“想看”雷伊这套作品。但这个时间屏障,也令我以一个全新的,连我都感到陌生的中年人视角,去看待这个更令大陆观众感怀的“父母在、不远游”故事。若单看电影的交叉蒙太奇,《大河之歌》母亲对儿子的思念,由火车穿插的加尔各答求学故事,是常规套路。但放置在整个三部曲,阿普和家族的命运若浮萍,可谓“轻有轻的可怜,重也有重的不幸”,黑白之间的灰度,梦境的萤火之光,仿佛才是在人世间的全部。